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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落-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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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着,至少要把这药还给他。
    于是,踏步往房门走去,也没有刻意掩饰脚步声。
    门里那人听到了,呼吸猛地一滞。
    江慈心一直注意着里头的动静,不由停了步。
    繁羽抱膝坐于门后,本想等听到江慈心离了院子再立起身,却不想听到脚步朝自己而来,不禁惊了一下。
    他想转身看一眼门缝,又怕一番动作弄出动静,叫门外那人知道,只得按下心头好奇,放缓呼吸。
    门外江慈心一边听着那头的声响,一边重又迈步。
    他至门前停下,蹲下身,将小小的药罐搁在地上。
    繁羽看不见外头的动静,只听到脚步身往他这边靠近,然后停在了门外。
    他们之间,就隔着一扇门。
    他背脊僵直,双手紧紧抱着膝盖,不敢发声。
    等了一会,听到外头江慈心带着些小心地说:“那个,药……我放在门口了。”
    他停了一停,里头并无回复,只好略带无奈地喊了一句:“我走了!”
    门外静了静,外头的人似乎转身起步要走。
    繁羽抱膝不发一语,不知应是就这般装作没听见,还是应该回一句慢走。
    正迟疑着,门外脚步响起,那人踌躇两步却又去而复返。
    繁羽背脊顿时紧张地一抽。
    然后,他听到那低沉如一尾古琴的嗓音,有些小心翼翼地再次于门外响起。
    “你若要上药……找我也无不可。”
    那人话中掩饰不住地窘迫、妥协、尴尬与不自在。
    繁羽屏息,周身一颤,不及细细分辨,身体在门的这一侧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江慈心想了想,欲盖弥彰一般,含糊地又加上一句。
    “……反正你救过我,上个药也不算什么。”
    繁羽紧靠在膝头,一手捂着嘴,鼻息急促。胸腹间无数期望与失落否定互相涌起浪潮,撞得他瑟瑟发抖。
    门外安静了片刻。
    随后江慈心提声道:“我走了啊,你记得出来拿药。”
    接着脚步声响起,离门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这回是真的走了。
    繁羽这才将脸埋于膝盖上,他听着那平平无奇的两句话,眼眶不知为何红了。
    这叫人灰心,又不知要如何忘却的江慈心啊。
    
    第26章
    
    江慈心回房的路上,被人传话说欧阳情找他,于是随人转道书房。
    他顺径而行,原本堵在心口的那块面团,好似也软和了些。
    放眼瞧去,别院内随意一处流水花木皆是一景。
    这处南霖别院的院主名叫宁飞麒,正是位颇有雅趣之人。
    今天白日里,就是这位院主陪同欧阳情他们巡视院下产业,跟随之人也有数十名,个个听令行事,不多话却极为机敏,可见宁飞麒驭下也是有些办法的。
    宁飞麒幼年因身世缘故被送入佛家寺院,直至十一二岁才下山入江湖。他一身佛家内功,心术也正,又随着大儒家刘子继学功课,考取了功名,说句文武双全实不为过。
    江慈心与他相处之下,对此人印象不坏,觉得他确是位温和大气的青年才俊。
    后来他因缘际会入了埋剑山庄成了院主,仍是改不了读书人的喜好,颇爱雅致,故将别院修缮一新,才有今日别院的许多景致。
    宁飞麒正于檐下静待江慈心。
    他面如冠玉,一身玄青袍,手中持一把十二骨墨玉扇,很是倜傥风流。
    江慈心随仆人至此,侍仆见宁飞麒候着,便朝两人施了礼退下。
    两人都上前几步,浅行一礼。
    “宁院主。”
    “江兄弟,”宁飞麒作请,“庄主在内等着,临风来消息了。”
    书房内,欧阳情在书案后坐着,却看的是账本,一折小信在案边摆着。
    欧阳情对于生意之事其实并无多大兴趣,只是身在其位,终是难免。他垂目看着,正欲叫宁飞麒进来询问一二,就见二人到了。
    “慈心,”他示意江慈心看过桌上的信件。
    江慈心取来一扫,临风那头一切顺利,并无金银楼骚扰。
    他将信交还给欧阳情:“看来临风不出十日就可到师妹那边。”
    欧阳情点头:“我们就按计划行事,在此停留五日。”
    他将合起的账本,往桌前一放。
    “这几日,我们要在南霖好好逛逛,金银楼不来便罢,若是来了,总不好叫他们白来一回。”
    欧阳情平静无波的声音,也透出一分罕见的快意。
    他容貌端丽,执书卷静坐于案后,本似玉芝兰树的读书人。可这话一说,掩不住的江湖气便透了出来。
    那双晶亮眼眸微合,周身流动的真气使他鬓边碎发一扬,飒爽风姿真是令人心神动荡。
    江慈心注目片刻,随即一笑,他明了他师兄的意思。
    “师兄放心,定会让全南霖都知道我们在此。”
    他信心十足,豪气放话:“金银楼想咬我们,也要看看他们的本事!”
    欧阳情点头一应,又向宁飞麒说道:“只是这几日要宁院多担待了。”
    宁飞麒扣扇笑答:“庄主客气,不过是飞麒分内之责。”
    三人随后商量了之后几日的行程,待一切商定,宁飞麒向欧阳情告退,下去部署了。
    雕花门合上,师兄弟都未说话。
    欧阳情又要翻起刚才那册账本,突然想起什么,看了江慈心一眼,似不知如何开口,便想饮茶润喉。
    他取了一旁茶盏,揭开盖子才想起茶水不多,碗底只余浅浅一层。
    江慈心在一旁见了,站起来极为顺手地为他斟了一杯。
    欧阳情并不推拒,他端起茶盏浅酌一口,终是唤了江慈心一声。
    “慈心,我有话问你。”
    他放下茶盏,抬眼直视江慈心。
    “可看过那位小兄弟了?”
    江慈心顿了一顿,又作欢颜:“……看过了,精神不错着呢,师兄你放心。”
    欧阳情听后一点头,又问:“那,可向严青赔过不是?”
    这下,江慈心没了声。
    他一撇嘴,想向欧阳情辩解昨日,又觉实在如同小孩打架,还要辩一辩是谁先动手吗?
    他顿觉没趣。
    欧阳情知他性子,缓声道:“神医谷天下闻名,严青医术也不是凡数,你那日实在不该。”
    这世上若还有谁能劝得了江慈心,除了他师父无极道人,也就这位师兄了。
    江慈心只得绝无二话地听了,还答应明日就向严青赔礼。
    欧阳情这才闭目宽神,举杯再饮。
    他放下杯子,翻开先头看了一半的帐,灯下容颜似画。
    纤长手指捻着书页,慢慢翻过,一时间只有沙沙的纸张声。
    江慈心在旁看着,想到两人小时候,也曾在灯下誊写书卷。他被师父罚,师兄就陪他一块写。他年少玩心大,写不了多少,就放了笔绕着书桌爬高跑低,他那小小的师兄却总是老老实实地为他誊写。到最后,一册书反倒是师兄写的多些。而他,在旁边用写废的纸折了一群小猴子,围着欧阳情摆了一圈,还很是得意地叫嚷。
    “师兄你看,我给你折了这么多小猴子!”
    那时候的欧阳情还未练过融雪篇,听他得意,就搁了笔,从地上拿起一只小白猴子,左看右看一番,又拾笔给那只纸候画上脸,向他露出个大大的笑容。
    “这只做猴大王。”
    过去之所以谓之过去,因其无法转圜,触之不及。
    江慈心自己也倒了杯茶,浅饮一口,忽然想起欧阳情说过的十坛雪颜。
    他的师兄说,等他找到共饮之人,要送他十坛雪颜呢。
    江慈心心中宛若积压着大雪,无声无息的雪,极轻极缓地落着,地下本有些什么破土而出的东西,在宁静中被慢慢压实。
    凉极了,也静极了。
    “宁院主五日后随我一同回洛云,”欧阳情仍盯着账本,忽言到此,他视线转向江慈心,“你呢,可要晚走几日?”
    江慈心脑海里还是白茫茫一片,被他一问,有些摸不着头脑。
    “什么?”他茫然发问。
    “你是跟着回山庄,还是在别院多留几日?”欧阳情语调不变。
    江慈心这下却是听不明白了。
    “我自是与师兄一起回洛云城。”他不知欧阳情怎会有此一问。
    欧阳情见他毫无迟疑地答了,手上极轻微的一顿,随后才道:“……倒是我多想了。”
    “我想你或会留在此地,照料小兄弟几日。”
    他细忆近日,江慈心对繁羽虽不算温和,可看他言行,又是确有几分在意。昨日更是为繁羽的病情得罪严青。便猜想江慈心生性嘴硬心软,见繁羽因他而病,或会为图心安,晚走两日也未定。
    可看江慈心似乎全无此念,欧阳情暗道自己多事,果真妄加揣测了,于是就此事不再多谈,也失了深究之心。
    他这头想撇开这事,却不想江慈心好似被他的无心之谈狠狠一惊。
    江慈心闻之皱眉,随即脸上血色顷刻尽散。
    他极为震惊:“我,我怎会为他留下?”
    江慈心怀里那片洁白空旷的雪白大地,扑地冒出一个人来,着红衣,赤双足。那人俏丽的容颜在白雪下更显出色,赤裸的双脚在平整的雪地上踩出一双脚印。
    那人试探一般踩下两步,随后欢快地跑起来,在他的雪地中踏出串串凌乱。
    “好多雪,这真漂亮!”少年清亮的声音极是开怀,他在雪地中起舞,捧起白雪捏成小球向四处抛洒。
    漫天大雪并未让他觉得寒冷,少年像只鸟儿,灵活地跳,轻快地舞,忽而转身艳丽一笑:“慈心,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呢!”
    江慈心闭眼甩头,硬是将少年的影子甩出脑海。
    荒唐,真是荒唐!
    他对这荒唐景象生出气来,愤声道:“我自是随师兄走的,怎会为他留!”
    那雪地中的少年也似有所感,停了舞步,身上红舞衣转眼成了白色。
    他被方才从未感受到的寒意击倒一般,面上迅速泛出异常酡红,呼吸都凝成了白色。少年身子瑟瑟发抖,面上自嘲一笑。
    那笑容,同方才被自己拉住时一般无二。
    江慈心手指一抖,掌中茶盏倾覆而落,额上微汗。
    他心里的面团,又涨了开来。
    寂静素洁的雪地不复以往,徒留几处可笑的斑驳脚印。
    这最最隐秘之处,怎叫旁的人踏入了?
    师兄,雪地,少年,快舞。
    怎会如此?
    他心惊,为有些面目全非的雪境而恐慌。
    江慈心将那想象挥散驱除。
    那片天地间的一切都模糊起来,唯有缓慢而落的白雪不停不歇。
    只要雪未停,一切都会被覆盖,一切都会复原。
    似下定决心,江慈心重复道:“我,我才不会为他留下!”
    不知是说给欧阳情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第27章
    
    欧阳情见他这般激动气愤,也是未曾意料,于是直言道:“是我多想了,你莫在意,回房歇息去吧。”
    他垂目想起方才看账之时,还有几处疑问,故又让江慈心回去的路上让宁飞麒过来。
    江慈心还愣愣捏着茶托,欧阳情又唤他一声,他才清醒一般,应了一声。
    低头离了书房,他尚有几分晕头转向。
    师兄怎会猜他因着繁羽留下?
    都说凡事有因才有果。
    是什么样的因,叫他师兄做了这猜测?
    他不解又不信,更有些害怕想到那片斑驳雪地。
    江慈心心中杂念纷纷,面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寻上宁飞麒时,把人吓了一跳。
    宁飞麒见他面色隐隐带青,关切道:“江兄弟可是这几日劳累了?可要请严大夫观视?”
    江慈心一听严青名字,心里憋闷一股脑冲了起来,也不管这宁院主一片好心,径自回绝了。
    他想,若不是严青,怎会闹出笑话让他师兄知道?若不是师兄知了,又怎会说出这般荒唐猜想?
    最最可恶还是那繁羽,若不是他……若不是他……
    他寻遍言辞,却说不出繁羽错在何处,只是也生了他的气。
    他满肚子的不满,东拉三成,西扯四分,余下的三分只好怪自己不争气,为何偏偏对那小倌软了心肠。
    江慈心回去一路,抓着头发连连自责,暗下决心,要离那小倌远远的,免得叫师兄误会了去。
    且不论江慈心这会想的可是十成十的大实话,第二日起却是当真离繁羽远远的了。
    他与欧阳情他们出了别院,打着巡视产业的名头于南霖四处游逛,要引着金银楼的探子过来,也确实没什么空闲再担心别院中的繁羽了。
    他们一行人出手阔绰,排场也大,领头的又都是模样出挑的青年人,不必多花工夫,便叫当地百姓都知道南霖别院来了些极为有来头的客人。
    三四天来,除了别院名下的产业,也将南霖可逛的地方都跑了个大半。宁飞麒是位口才绝佳的人,引经据典,叫一班随行护卫的汉子听得一愣愣的。
    午时,宁飞麒引欧阳情他们至城中最为出名的福瑞楼,摆了酒席,众人吃喝尽兴不提。欧阳情功体缘故,只饮了茶,用了些饭菜。江慈心也似不怎么精神,略吃了两口就道席间闷气,要下楼走走。欧阳情点头允了,他便连楼梯都懒得走,提剑从窗轻巧地一跃,如燕子一般飞了出去。
    那些饮酒的旁人见了江慈心潇洒身形,都拍手叫好。
    只见这英俊儿郎将席间喧闹一股脑地甩脱,足下轻点借力,已经飘到长街的另一头去了。
    他昨日睡得不佳,翻来覆去至深夜才得浅眠,故对着满桌油腻酒菜没什么食欲。顺着长街走了两步,才略好了些,见两边摆着些小摊,就边走边看地入了间点心铺子。
    摆着的都是些白白嫩嫩的蒸糕,上头捏着些绿的叶,红的花,很是精致可爱。江慈心挑了个一咬,里头半软甜沙就流进了嘴里,甜味不厚重,还和着些青草香,吃在口中半点不腻。
    江慈心面色稍霁,搓掉指尖的糖粉末,想着晚些时候看景时能吃,就又指了几个,叫店家包起来。
    又想起好似有这么个人也挺喜欢吃甜,他见过他吃金丝糖来着。
    江慈心微一恍惚,甩甩头,又冷了脸。
    他这几日都不曾与繁羽打过照面。其实繁羽眼下暂住别院,自觉给别人添了麻烦,很是谨慎守礼,在自个那处院子里安稳养病,绝不乱跑。若非江慈心找上前去,两人是碰不到一起的。
    江慈心日前打定注意要离他远些,自然不会再去探望,故而两人这四日来,未曾逢面不说,连近况也是不清楚的。江慈心是有心不愿知道,于是连随口一问病情的事,都省下不做了。
    他想,那小倌人在别院,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人错待他,毫无动静才是常事。
    江慈心驱散脑海里浮出的无名烦躁,提着盒子走出铺子,漫无目的地在街边又逛了一会。时而驻足看人卖艺,又于一处木雕小贩前看了会。那手艺人摆着些猪牛马羊的小摆件,还有些是神龙仙人的样子。手艺人掌中正雕着个小兔子,一边围着几个小孩儿,对着小玩意儿探头探脑。
    江慈心也上前看了看,虽说雕工算不得绝佳,可也算神气活现,角落里一匹手掌大的小马更是眼熟异常,与他那匹黑马很是相似。
    正想拿来观视,听得一声中气十足地喊声:“江大侠!”
    江慈心回身一瞧,原是那酒楼里人吃好了,正探身叫他,于是应道:“就来了!”
    他们面上是打马赏玩,四处风光,暗中收集的消息却从未停歇,正欲放个空子给金银楼,就选了处半日即可回转的山亭而去。
    几人拍马在前头,后缀着七八名高大壮硕的汉子。
    道古亭在南霖郊外,山腰之上。有前人所留碑铭,可与景同观。
    这处清净之所,今日却是定要染上风尘了。
    欧阳情与江慈心坐于亭中,一派悠然,宁飞麒持扇远望,唇边一抹笑意逐渐加重。
    “来了!”
    他清声一喝,山林中沙沙作响的风声遽然一停,十几名黑衣杀手显包围之势出现在四周,将他们隐隐困于此处。
    别院护卫也拔刀而立,刀剑出鞘声接连而响。
    “金银楼伶仃客前来指教。”
    杀手中以一名独眼汉子为首,握一把弯刀,发声之刻即引人杀来。
    江慈心斜睨一眼,动都不动,冷笑一声:“才这点人,金银楼还真是小看了我们。”
    说罢一拍石桌,桌上无暇剑已然出鞘。
    “终于来了。”
    欧阳情也摆袖立身,周身真气一凝,自成无人可破的气罩。
    “今日庄主亲临,”宁飞麒展扇一笑,墨玉扇骨光华一现,“我别院之人可要好好表现了!”
    一众护卫应声大喝,均是血脉贲张,杀将起来。
    此战无话,各显本事。
    飞尘扬,血光现。杀喝不断,在道谷亭足足战至霞光起。
    那伶仃客弯刀虽险,却不敌欧阳情与江慈心合力,刀断臂伤,情急之下只得使了迷烟弹。师兄弟二人对迷烟均是精神一凛,欧阳情挥袖一打,鼓起巨力风尘将那捧迷雾催出山腰,散在天际之外。
    江慈心急退几步,狠声道:“好个金银楼,又要使下作手段!”
    待迷烟一散,伶仃客已借机逃了。
    见头目已逃,余下的杀手也无力持撑,不是死便是伤,他们这边倒是无什么伤亡。
    宁飞麒带人清点,死了八人,逃了一人,其余的皆服毒亡了。
    先前唤过江慈心的护卫性子爽朗,收刀一笑:“这金银楼杀手也不过如此,我们兄弟都没使出全力呢!”
    欧阳情听闻,敛气沉吟。
    他看向地上死尸,心中隐隐成疑。这不是头一回与金银楼交手,他楼中杀手本领不该只有如此才是。招数虽狠,真力不足,并不似修炼数年的杀手。靠这班杀手,要想杀他们夺书无若异想天开。
    事出反常必有妖。
    欧阳情问宁飞麒:“飞麒,别院可布置妥当?”
    宁飞麒答:“已部署过了,都是好手看顾。”
    江慈心一听话音:“师兄问这是为何?别院有事?”
    欧阳情说出计较:“今日杀手不似金银楼手笔,我怕他们还有后着。”
    江慈心神色一凝。
    后着,后着,可不就对着别院而去?
    别院内里……那人……
    江慈心头皮一麻,当下收剑入鞘:“那我们速回别院!”
    欧阳情道:“正是如此。”
    于是留了几人处理尸首,三人快马回转。
    到了别院,果真如欧阳情所言,后着已现。
    
    第28章
    
    三人赶到之时,风波暂定。
    自他们行往道古亭不久,便有一队金银楼杀手潜入,于院内翻找经书,杀了两名奴仆。院中暗卫发现,两方恶斗一场,杀手除了死的,逃了一个,现下正着人搜查四周。
    副院主说完,一头冷汗。欧阳情与宁飞麒宽言几句,又派人速查起来。
    江慈心不发一语,眉头仍是皱得紧紧。
    他跟欧阳情说帮忙巡视,提剑往外走,心头对金银楼又恨上几分。
    路上截杀是一回事,杀入埋剑山庄别院却是另一回事了。
    若捉到那个活口,定要叫他后悔来此。
    
    这已是他第二回急匆匆地入别院了。
    
    他一路赶回拍马不停,是在惊怕什么呢?
    上一回是怕那小倌病重死了,这一回呢?
    他紧握无暇剑,心中不知如何作何解。
    脚下顺径而走,不知不觉又踏回那处院落,江慈心抬头一愣神,在院外呆然立着。
    院墙内,听得轻语切切。
    小顺宝好似被刺客一事吓到了,繁羽在房中细声安慰。
    “有这么多厉害的大侠在呢,不用怕的。”
    接着稀索声响起,顺宝就含含糊糊地笑了。
    应是又吃了糖吧。
    江慈心未见房内何等场景,却能猜出一二。
    那人垂眼哄人的模样真是温柔又好看。
    他一路提着的心渐渐安定。
    江慈心也曾得那人软言相哄,只是那时他尚不清醒,记不清晰,只晓得那人笑颜如花,整个人看起来都是甜的。
    他心头仍有惧有怕,有迷有障。
    怕识清所惧怕的是何事,怕辨明蒙着双眼的迷障后是什么人的身影。
    可此刻听着内中清亮语调,心头却豁开一道亮。
    所惧所怕都似冰珠遇暖风,化成一道软水。
    那人完好如初,正在房内。
    他心弦一动,正欲上前推门而入,却闻转角传来十分轻微的滴水声。
    滴答一声后,再无声响,院内房中仍是一片安宁。
    江慈心眉眼急转凌厉,凶光一现。
    他盯着那转角处,嘴角冷冷一笑,拇指顶着无暇剑剑鞘,迅雷不及掩耳地急发一招。
    人也跃至转角,手中银光闪过,一挥而出。
    那转角中人闷哼一声,兵器也嘡啷落地。
    正是那逃出的金银楼杀手。
    那人身上本就带伤,逃窜在此处,不想一时不慎,滴落的一滴鲜血也叫这人听见了。
    他虽知难逃,却仍是本能地往后撤去,提气而退。
    只见青年剑者单手提剑,背着光缓步而来,面目陷在暗影中,宛若地狱杀神。
    “谁?”
    忽闻一道惊声,是院中来了人,想是听到这处声响,要出来观视。
    江慈心转头向那处院墙一看,半侧脸现在月光下。
    他半边俊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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