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忘记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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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昀看着他开车的侧脸。
　　李舜直视前方，”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就不会这样。Elly她……”
　　“其实我之前也不确定，只是以为自己想多了，”希昀低下头绞了绞手指，”我也是刚才才知道，比你多几分钟而已。”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希昀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在你说你看到我和别的女生在一起心会疼的时候。”李舜顿了顿，”是我不好，没有注意到，你一定一个人苦恼了很久。”
　　“没有，你没注意到是正常的。因为这样才是迅哥哥嘛，明明其他方面IQ超群，EQ却总是迟钝。”希昀看着李舜笑道。
　　“所以我刚才才说我们俩是互补。”
　　“可是我觉得有时候我EQ也不高。”希昀摸摸脑袋。
　　“我说的是IQ。”李舜佯作严肃道。
　　“哈？！”希昀气结，”我IQ也就比你低一点点，真的。”
　　两人都笑了。
　　“其实，我刚才有一瞬间的犹豫，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为你做什么……”希昀突然安静下来。”也许，她说的对。”
　　李舜将车停在路边，扳过希昀的肩，”做自己就好。”
　　

　　☆、藏爱时光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
　　——张爱玲
　　星期三的上午，从昆明启程的飞机上，何敏桢与唐亦歆并排而坐，三天之前他们从迪庆机场返回昆明，传媒年会已经结束了。花了一天到医院做MRI以及一系列的检查，确认唐亦歆的脑瓜完好如初之后，才从昆明启程返航。
　　飞机升空后，打开的侧窗阳光比较强烈，敏桢推推唐亦歆，用手指了指行李架：”帮我拿背包里的眼罩，谢谢。”
　　唐亦歆看着她想，这个姑娘是推他上瘾了，难道先表白的那一个，注定处于劣势，要被使唤不成，那他威信何存。虽然这么想，他还是认命的站了起来。他个子很高，几乎是伸手就拿到了。
　　“这是什么？”翻到眼罩递给她，他看到一本很古朴的硬皮书，在国内比较少见，好奇的问敏桢。
　　“相册。”敏桢意识到从雨崩回来以后就相册就没用从背包里拿出来。
　　“我可以看吗？”不管是工作还是旅行带一本相册都不寻常，他想。
　　敏桢点了点头。
　　唐亦歆翻开相册，里面的照片明显有些年代了，居然都是梅里雪山的风景。
　　“这是我妈妈拍的，镜头感很好吧，真想知道她有没有学过摄影。”她停顿了片刻，然后继续说道，”我妈就在这次登山中，出了事故。那时候我13岁。”
　　她看了一眼唐亦歆，然后说：”他们感情不算好，她出发来之前，一直在跟父亲冷战。现在想想，婚姻矛盾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但是我那时候不明白，我就跟她说，不必为了我勉强在一起。母亲，当时看起来很伤心。”说到这里她语气一滞，闭上了眼睛。
　　唐亦歆静静地听着，他终于等到了敏桢愿意敞开心扉，跟一个人倾诉的时刻。更庆幸，这个人就是自己。他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因为婚姻而不幸的家庭，小孩也往往变得更为早熟，他却没想到13岁的敏桢勉强自己到这个地步。
　　“后来我很后悔，因为母亲走后，原本早出晚归的父亲愈发极少在家，整个家里空旷得紧。我才发现自己说了大话，其实根本做不到，以为自己好像很懂事，很体谅父母，说那种话，不过是自欺欺人。这么多年，我一直都还心存侥幸，她也许还活着，也许只是不想回到原来的生活。我是不是还在自欺欺人？从小到大一直都没改。”敏桢说这话的时候，很平和，甚至带着一点自嘲的微笑。
　　唐亦歆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痛，在他无忧无虑度过童年时光的时候，敏桢经历着生离死别。
　　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可能让时光倒走。
　　只有让创伤愈合，才能慢慢幸福。
　　他想，是到了要让他们父女俩都解开心结的时候了。
　　“你怎么会猜到我会去雨崩的？”敏桢突然问。
　　“心有灵犀啊。”他回过神来，回答道。
　　敏桢才不信呢。
　　他笑嘻嘻的说，”其实我是查了航班记录，连猜带蒙的。美人相伴，绝世桃花源，这种机会岂能错过。”
　　看他刚刚明明很难过的样子，又开始抽风了，敏桢白了他一眼，把眼罩带上，开始补眠。机舱内不是很安静，过来很久才迷迷糊糊睡着，睡着前，仿佛听到，有声音说
　　——其实这个世界上不止我一个男人在爱你。
　　抵达机场后，唐亦歆帮敏桢拉着箱子，还要拎着自己的电脑包和敏桢的包，活脱脱一个搬运工。他一脸怨妇状地看着一身轻松的敏桢，说”Honey，你好狠的心。”
　　敏桢回头，”这不是男朋友应该做的？”
　　突然唐亦歆一扶额，”哎呦。”
　　“怎么了？”敏桢一紧张，伸手扶住他，难道还是有问题？
　　自己的包包又勾回了手臂上。
　　“你竟然耍诈！”
　　“无毒不丈夫。”
　　“哦？那你要记住了，”敏桢钩钩手指，示意唐亦歆凑近，”最毒妇人心！”她狠狠地说，然后优雅的拎着包，往前走。
　　“Honey，我错了。”唐亦歆赶忙追上，从她肩上拿下包，”开个玩笑嘛，干嘛来真的。”
　　“老实交代，你怎么老是盯着我笑的傻不拉几的。”敏桢忍住笑，一脸严肃。
　　“没有没有，我这是开心，这周开元周年庆，我终于可以领着正牌女友去出席了。”
　　“你还有不正牌的？还是说你只是想找我凑个数参加晚宴？”
　　“此话差矣，我正牌的永远只有你，我保证。”唐亦歆竖三指指天发誓状。
　　“敏桢姐~”杨悠乐的声音从侧面传来，接着敏桢便落入一个拥抱。
　　敏桢回抱，又看见李舜和希昀也向这边走来。
　　她看了一眼唐亦歆，他不明所以的耸耸肩。
　　“敏桢姐，知道你回来，我们特地来接机的，好久没聚这么齐了。机场服务态度真好，找了这么个帅哥给你拎行李。”杨悠乐搂着她的腰，看了看唐亦歆，笑得暧昧。
　　敏桢窘迫。
　　“要不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唐亦歆，是敏桢的男朋友，你也可以叫我Terence。”唐亦歆笑得落落大方，用没有拎包的手勾过敏桢的肩，挑眼看了看李舜，但手很快被敏桢拍下。
　　“哦~~我就说嘛，去了这么久，肯定有JQ。”悠乐拉着敏桢的手，又拉过希昀的胳膊，”你看你们俩，就像是分成两队分别行动，现在变成了两对。哎，就剩我一个孤家寡人了，一会吃饭我要借酒浇愁，不醉不休，……”
　　看着三个女人边说边走，李舜走到唐亦歆面前，来了个哥们的拥抱。
　　“你情况怎样，不严重吧？”
　　“一点小伤，再说，值得。”唐亦歆看着敏桢的背影。”你好像进展也不错。”他用拳头轻轻点点李舜的肩膀。
　　“没你捣乱，一切安好。”李舜扯了扯嘴角，分担了部分行李。
　　唐亦歆挑挑眉，看样子哪止安好，简直是神采飞扬，他摇摇头跟上大部队。
　　本来悠乐正逗着敏桢问东问西，敏桢突然话题一转：”悠乐，你好久都不和我联系，难道有情况？”
　　“没有啊，你不是去了云南嘛，好几天电话不通唉。”
　　“山里没信号，其实时间还是通的。”
　　“可是我最近你也不联系。”希昀摸下巴看着悠乐。
　　“你不是整天和你那个什么李总监，啊啊，还说我，再说昨天我们不是还见过，还是我主动要求的。”
　　“可是这么不闹腾不是你的风格。”
　　“……其实啦……”
　　“果然有内幕。”
　　“？？”
　　“我上次记者招待会上看见一个男生……”
　　“真的？讲讲~讲讲~”
　　……
　　两个男人默默地跟在后面：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到哪里都不假。
　　

　　☆、灰姑娘

　　变成灰姑娘吧，如果你想抓住幸福，就不能像睡美人一样只懂得等待。你必须迈出那一步，成为参加舞会的灰姑娘。
　　——《恋爱Neet》
　　周五，下班，唐亦歆送敏桢回家换衣服，然后一起去开元参加周年庆。两个人一起到了敏桢家楼下，正等电梯上楼，敏桢突然想到什么，”等一下。”敏桢蹬蹬跑到底楼大厅一边，拿着钥匙打开自己的邮箱，掏出一大把账单、信、广告之类的东西。然后走过来一起等电梯，她摇摇手里的一堆，抱怨道：”现在的广告真是无处不在，不在家几天就一堆东西，没有多少是值得一看的。”
　　“我们也算靠广告吃饭的人都这样说不太好吧。”唐亦歆笑着调侃道，此时正好电梯来了，他们走了进去，敏桢迅速的按下17楼的按钮。
　　“也不给我做绅士的机会。”唐亦歆说。
　　“你又不知道楼层，何必麻烦，以后我可就等着，不好好表现都不行。”
　　“我的荣幸，MY　LADY。”电梯到了17楼，他做了个极为夸张的请的姿势。
　　敏桢作出高贵的姿态，礼貌的颔首，提起并不存在的裙摆，出了电梯。
　　淑女将手优雅的递给已经等候多时的绅士，两三步就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四目相对，看到对方眼中闪烁的笑意，装模作样的两个人都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这是唐亦歆第一次到敏桢家，家里布置的紧凑舒适，色调简洁明快，进门左侧玄关柜上有一盘吊兰长势不错，一个镂空的墙壁被设计成了书橱，米色的沙发上有一只肚皮圆滚滚的龙猫。他可以想象她穿着居家服，躺在沙发上，头枕着龙猫，惬意看书的样子。
　　这时候，敏桢的电话响了，她连忙跟他示意厨房的方向，说：”你喝什么，冰箱里有，自己挑。”
　　唐亦歆点点头，走向厨房。厨房也是比较清爽的装扮，不过从厨具崭新程度来看，敏桢用到他们的机会是相当少的。他打开冰箱，里面有瓶装水、果汁，拿出瓶装水替他们两个各倒了一杯。等他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敏桢正站在客厅出神。
　　“怎么了？”他问道。
　　敏桢听到他的声音仿若梦中醒来，”没事，我去换衣服了，稍等。”然后就匆匆进了房间。
　　看着客厅桌上被翻得有些凌乱的信件、广告，唐亦歆知道一定有什么事了，也许就是刚刚那通电话。但是，如若敏桢不说，他就不能强问，即便是爱也不能强迫另一个人对自己无话不说，他的漫漫征程或许才刚刚开始。
　　房间内，敏桢坐在床上，不到五分钟之前的那通电话，将她难得的快乐时光击得粉碎。
　　电话那头说：”何小姐，这里是区法院，陈之行先生以报道不实、侵害名誉权向我院起诉你，我院已于五日前立案，不知你是否收到我院应诉通知书，举证期限、开庭传票、起诉状及证据副本也已一并寄送，如果没有收到请于近日注意查收一下。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本案将于下个月的十五日在我院民事审判庭公开开庭审理，希望你能准时到庭，……。”
　　她紧紧攥着电话，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何小姐，能听到吗？”
　　她深呼吸，回应道：”能听到，我知道了，我方会在法定时间内提交答辩状及相关证据，谢谢。”
　　她心乱如麻，匆匆浏览了几份文书材料，然后站起身，慢慢把装有那些材料的信封放进了抽屉，转身到衣橱内寻找衣服。
　　十分钟以后，她打开房间的门，对唐亦歆说：”我们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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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昀在会场忙碌了一下午，作为一个已经进开元三年的”新人”，她前几天就被通知来帮忙。
　　她看了看不远处众色女围在梯子下，里三圈外三圈。梯子上站的是开元今年新进的实习生，貌似叫庄殿。根据八卦A提供的材料，庄殿自进开元以来就虏获了无数开元MM的芳心，不同于李舜的成熟稳重，”他笑起来就像整个天气都晴朗了，他不说话沉思的时候浑身就散发着忧郁王子的气息”，Alice是这么评价的。
　　希昀撇撇嘴，刚才会场边墙上的挂纱掉了，庄殿就拿了梯子，架好，站在梯子边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请问有谁能帮我扶一下梯子？”结果一大群女生就像蜜蜂一样涌来，围成一圈，争着扶，反而搞得梯子有些不稳，这时又听见庄殿喊了一声，”谁在摸我的腿？”咸猪手的主人立马在众人刀剑一般的目光下缩回了手，一片混乱。
　　希昀扫视了下其他地方，发现似乎没有什么工作了，给悠乐打了电话问她到了哪儿，今天带的那条礼裙放在会场时不小心占了被Clara洒了咖啡，只好借悠乐的应付一下。正要走出去，却看见角落里，小和可怜兮兮地站在另一个梯子旁，弱弱的说，”谁来帮我扶一下？”
　　希昀无奈，上前帮他，小和感激涕零，”太好了，刚才我喊了好多遍都没人理我。”
　　一粒大大的汗珠在想象中挂上了希昀的脑袋。
　　帮好小和，希昀继续走到会场门口，便看见悠乐探了个脑袋朝会场里看。
　　“Hey，你终于到了。”希昀上前搭上她的肩。
　　“你不知道我多辛苦，先从单位回家找衣服再来你这儿。”悠乐不满，将袋子递给希昀，”去哪边换？”
　　希昀将悠乐领到了女洗手间，她将包包和外套丢给悠乐，拎着袋子进了一个隔间。
　　“刚才……那群小女孩围着的那个帅哥是你们公司的？”
　　“对啊，哎，一群狼女……”
　　“他叫啥？”
　　“应该是叫庄殿。”
　　“哦。”
　　“怎么了？看上了？”希昀停下换衣服，将门打开一条缝，看见悠乐背对着她。
　　“没有，就是问下，觉得名字很特别。”
　　“哦。”希昀合上门，继续换裙子。
　　“哎，我都不能参加你们的周年庆，老编亲自出马，没我的份。明明敏桢姐也能参加，我要是也有个能带我出席的男朋友该多好，”悠乐叹息，看见希昀换好裙子出来，”啧啧，这条裙子穿你身上还不错，我都没穿过，新的都被你穿了。”
　　“听说穿人新衣服讨人嫌呐，要不我脱下来还给你？”
　　“不用不用，给钱好了，我打十一折卖给你，亲情价，怎样？”
　　“你无不无耻？”
　　“有牙齿呢，你看。”悠乐龇牙。
　　“拜托，淑女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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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年庆典晚宴在晚上七点准时开始，先播放了一段开元风潮开创以来一步步成长的VCR，接着CEO举着酒杯上台讲了祝酒词，宣布晚宴开始。
　　希昀和程毓站在角落里，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和高管站在一起陪同来宾的李舜，其中包括唐亦歆和何敏桢。她举起香槟杯，远远地和敏桢打了个招呼。
　　全场灯光关闭，柔和的音乐响起，天花板上渐渐一点一点的方亮起如星光一样的灯光，加上银河射灯的照射，如梦如幻，主持人的声音响起，邀请来宾加入开场舞。她知道参加跳舞的人其实都事先安排好的，不以为意。
　　待灯光再亮一点时，她却看见李舜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伸出手，做出邀舞的姿势。
　　只怪当时灯光太浪漫，希昀后来想。她条件反射地就伸出了手，在程毓诧异的目光中与李舜一同走到会场中间的空地上，加入了开场舞的队伍。
　　舞步有些生涩，只有在大二时才选修过跳舞，基本有些忘光了。希昀很紧张。但李舜配合了她的步伐。
　　音乐渐停，她原本准备乘灯光全亮时走掉，却被李舜拉回怀里。在双唇碰触的那一刻，全场灯光大亮，希昀动了动，想挣脱，但最终还是妥协地闭上了双眼，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李舜才放过她。
　　全场哗然，希昀低下头，羞红了脸，李舜还是牢牢抓着自己的手臂，她只能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上。
　　突然有掌声传来，是唐亦歆，还有何敏桢，渐渐也有人加入，祝福的掌声从四处响起。
　　

　　☆、The　Velocity　Of　Love

　　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你。
　　——何敏桢
　　音乐再次响起的时候，更多的人滑入舞池。
　　在黑白琴键的轻松呢喃中，唐亦歆轻拥着敏桢，轻声感叹：”我是不是错失一个绝佳浪漫的机会。”　
　　“嗯，不知道下次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敏桢抿嘴含笑，侧目看向他，眉目之间透着一丝妩媚。
　　“想必不会太久。Joyce；你千万要满怀期待。”他自信满满的收紧手臂。光影之间，他注视她的眼神愈加深邃，如夜空般让人沉醉，举手投足间洋溢着快乐。
　　仿佛受到他的感染，敏桢握紧他的手，沉浸华丽的舞步中，想象他们正置身于文艺复兴罗马式的大厅内，前进，后退，旋转再旋转，舞步翩跹，裙裾飞扬。
　　两曲终了，他们步出舞池，到一旁休息。
　　“唐总——”一位看着气质不凡的男士，过来与唐亦歆握手交谈。敏桢点点头，起身到食品区。看到不远处希昀被李舜带着见了几个人，有一次希昀在路过她时突然偷偷扭过头，对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表示不能陪她的歉意。
　　她微笑着做了个”去吧”的手势，看着她走远，心中感慨。突然听到一个女声响起：
　　“就是那个何敏桢？！”
　　“她以前在学校就这个样子，自以为长得的漂亮，既是话剧社的红人、又当广播社的主播，一副高高在上，超级优等生的摸样。”
　　“难怪哦，我说她怎么还敢在这种场合露面？”
　　“厚脸皮呗，那时候天天跟李舜在一起，还不是一样被甩了。我只能说，她也不过如此。”
　　她侧目看去，两个年轻女孩的身影背对着她，边挑甜点、边说话。其中的一个应该是大学校友，或许一起听过公共课、参加过同一项活动。她自认不是学校里的张扬角色，不会自以为是到以为人人都喜欢自己，但也没想到会这么不受待见。
　　唐亦歆此时站在离敏桢不远的地方，由于时间差，他没能听到更多，这并不影响他的理解力。不得不承认，人性中嫉妒心的可怕力量。如果善加利用会成为前进的动力，但要是控制不好则是毁灭，从古至今，这样的悲喜剧不断的上演。现在光看敏桢落寞的背影，就能判断出她此刻的心情。
　　他故意抬高声音喊：”敏桢！”
　　她侧身看到他：”这么快聊完了？”，背后那两个女生徒然转身看到他们俩，吓得赶紧溜走了。
　　“一点小事情，”他大步走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一起看看吃点什么。”
　　两个人一起走到甜点区，敏桢看着各种可爱、可口的小点，感叹道：”好多啊，真难取舍。”
　　“多拿几种呗，我手空着呢，随时听候差遣。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怎么样？”唐亦歆一口气夹了好几个，放到手中的盘子里。
　　“啊，悠着点啦，别人会看到唉，多毁形象啊。”
　　“这有什么。”唐亦歆露出超级宇宙无敌笑容来，挑挑眉，　“这样就够了。”
　　敏桢看着他俊美无俦的脸上堪比冬日骄阳的笑容，觉得自己沉闷的心情也好转起来，不由得露出笑容来。
　　一线的记者张跃，此刻颇为纠结。他看着面前的一对璧人，MOON的唐总跟何主编，在这样一个场合里，独处一隅，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快乐得像两个小孩，让人不忍打扰。
　　可是，这样的采访机会怎么能够放过，作为新闻从业者的觉悟，让他鼓起勇气走上前：”唐总，何主编，你们好，我是《一线》的记者张跃，能趁这个机会，采访几个问题吗？”
　　“张先生，你好，请问你想采访哪一方面呢？”唐亦歆礼貌的跟他握手问道。
　　“据可靠消息，陈之行先生已经将此次报道失实侵权事件，向法院提出诉讼，并且被告人仅有何主编，并没有将《视野》包括在内，作为现任上司，请问唐总您对此有什么看法？作为当事人，何主编又是怎么看的？”
　　唐亦歆柔和的眼色泛起波澜，但很快沉淀，敏桢心中暗呼不好，向前一步，对张跃说，”我已经……。”
　　“我们决定应诉，但是具体事项暂时不能透露。”唐亦歆走上前，圈住敏桢的腰：”今天先失陪了，感谢您的关心”，说完就礼貌地带敏桢离开了。
　　张跃不甘心地追上去，问道：”刚才看见二位的举止亲密，那么请问你们是否已在交往？”
　　敏桢心一沉，慌忙否认说，”没有。我们没有交往。”
　　唐亦歆却说：”是的，何小姐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那么唐总，你们的亲密关系是否影响您的判断？此刻，唐总的态度是否就是代表MOON的态度？”
　　“作为上司我可以以个人名誉担保何小姐的职业操守，作为男朋友全力支持她诉讼。至于MOON方面暂时不方便透露。张先生，我们这会儿真的还有事，先走一步。”
　　到了这一步，张跃不再追问，他停下来，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心想今晚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回去的路上，唐亦歆一直没有说话，气氛像极了他们去雨崩的路上。敏桢想，不能就这样下去了。于是她开口说：”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