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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一日为师-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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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舒笑着给了他一个爆栗子:“说什么傻话,这条路不行,总有另一条可以走,为师总不会让你失望。”
    她说了这句话,不知为什么竟想到了顾浚,情不自禁地怔了怔,声音当即低了下来。宁玉堂并没有注意到叶舒这一点异样,嬉笑着又和叶舒斗了几句嘴,才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第二日,宁玉堂几人就离开了宣吴洲。
    如今宣吴洲的局势渐趋平静,在玄真教上次主动功法潇山后,叶舒让董映萱打着维护门派和平的大旗,也加入了争斗。
    玄真教三面受敌,又因为荀攸与九幽教翻了脸,也无法从九易洲得到援助,所以愈发不成气候。
    叶舒冷眼看着,素女道和谢家已开始收手。对他们来说,在九易洲与九幽教的争斗,才是至关重要的。既然玄真教大势已去,剩下的只需沉水宫和浮云宗按部就班,就能让这个昔日之敌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所以,收到谢琰的道别信时,叶舒一点也不吃惊。这个蛇精病在信里含情脉脉地述说了一番自己的不舍之情,还随信附上了一份道别礼物——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据说是他少时第一次杀人后得到的奖励,自此之后就被他贴身带着,沾上的鲜血和冤魂数不胜数。
    叶舒满头黑线地握着那把匕首,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一把掼在了地上。你特么到底是送礼还是咒我啊摔!
    随着谢琰的离开,数月之后,玄真教终于彻底没落。荀攸身死,其他几个元婴修士不是投靠了浮云宗,就是不知所踪。偌大的玄真教分崩离析,仅剩下几股小势力还在宣吴洲游荡。
    叶舒见此,放下了一颗心后,开始闭关修炼。
    在这无日无月的潜修中,匆匆就是数年过去了。临渊派的声望越来越高,规模也愈发壮大。如今在宣吴洲,提起修道大宗,临渊派的地位隐然已在沉水与浮云两派之上。当初那批在潇山竹林里听道的修士已悉数拜入了临渊派,从山上离开的修士,也拿着从临渊派得到的道书,或多或少地为临渊派传扬着声名。
    潇山,在立志修仙成道的人心中,已然成为了圣地。
    山上的石阶上,随处可见前来求道的人。他们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见到穿着临渊派道袍的修士,都会恭恭敬敬地停下来施上一礼。
    杨慎如今已成为了临渊派的内门弟子,他资质一般,但心性好,又十分勤勉,很得掌门董映萱的看重。门中甚至有传言,说董映萱想收杨慎做弟子。杨慎并不为这些流言所扰,依旧一心修炼。
    他是下山去接好友高大满的,高大满出山游历了半年,终于要回来了。杨慎早已筑基,也驾驭遁光,而是悠然地沿着石阶步下山去。不巧却在路上遇见了曹衍,杨慎忙稽首道:“曹师叔。”
    他拜入了临渊派,自然也就知道了叶舒并非临渊派门人,而是上院掌门。众人原本就敬畏叶舒,听闻临渊派还有个上院,更是对她崇慕不已。上院的其他几位师叔长老,也颇受追捧。
    杨慎知道这位师叔性子豁达,并不会在意这些小节,但他依旧态度恭敬。曹衍笑了笑:“好啦,不必多礼。”
    众人听杨慎管曹衍叫师叔,立刻就猜到他应该是那位叶真人的弟子,不由好奇又激动地望着曹衍。有的是因为曹衍曾经的事迹心生崇敬,有的则是盼着自己能被曹衍看中,一举跃入龙门。
    眼下叶舒隐世不出,代替她在外行走的,除了临渊派掌门,就是她那两个徒弟。
    杨慎见曹衍似乎兴致不高,忍不住出言道:“曹师叔,可有事需要师侄效劳?”
    “不用……”曹衍摆摆手,不由叹了口气,“这件事谁都没办法帮我。”
    他也不等杨慎答话,晃晃悠悠地朝山上走去。径自寻了一方幽静的水潭,斜倚在潭边的大石上闭目养神。
    正假寐了不过半刻钟,曹衍心中一动,睁开双眼,却是顾浚来了。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躲懒。”
    曹衍下山去了一趟沉水宫,顾浚有些事要询问他,却遍寻不到人影。
    曹衍又叹了口气:“师兄,今天就准我偷偷懒吧。”
    他少有唉声叹气的时候,顾浚见他面色沮丧,眸色微沉:“出了什么事?”
    “没事。”曹衍正打算敷衍过去,发现师兄正认真又不容置疑地看着自己,只能把脸一垮,“我失恋了。”
    “嗯?”
    曹衍苦着脸:“我没忍住……向楚道友表白了。”
    曹衍和楚妙音的初次相识,乃是在秦国的密云道宫。那时候曹衍正在叶舒的吩咐下十分嚣张地砸场子,恰好遇到带着弟子攻伐至此的楚妙音。
    曹衍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东西,怎么会有人喜欢上完全不熟悉的人呢,连那人的性格身份都不知晓,仅凭匆匆一眼,这样的感情,也太随便了。
    在他下了如此结论后,就被结结实实打了脸。
    他还记得那时候楚妙音的模样,少女一袭白衣,仿佛翩然而来的白鹤,在微风中旋出幽静的花朵。曹衍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她!我要找的就是她!
    一直被叶舒断言为不开窍的二徒弟,在那一刻醐醍灌顶,终于点亮了名为男女之情的技能点。
    从那之后,曹衍就开始了自己暗戳戳的痴汉生涯。比如在沉水宫附近到处游荡啦,借着谈正事的机会去和人家套近乎啦,连沉水宫和玄真教开片,只要有楚妙音在场,他都会冒着被波及的风险躲在一边偷偷围观。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多看一眼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
    连叶舒都没有预料到,自家这个里黑外白的芝麻包徒弟,竟然是个连主动搭讪都不敢的纯情小男森。
    自从知道曹衍的事后,顾浚颇有一点和他同病相怜的意味。本以为曹衍也要和自己一样,默默地暗恋着心上人,没想到曹衍竟然表白了。
    可惜,楚妙音的回应虽然委婉,但意思很明确——对不起,你是个好人。
    “唉……”这是曹衍叹的第三次气,“师兄,你说我应该怎么办?”还没等顾浚回答,他就自顾自道,“大师兄肯定不知道,毕竟你也没有喜欢过哪个姑娘。”
    顾浚顿了顿,默默地把自己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青年脸上满是苦恼之色,抓着头发思考了好一会儿,他才稍稍振作了一点:“不就是一次失败嘛,其实我和楚道友也不是很熟,再努把力,说不定她就改主意了呢?”
    不提这句话中满满的槽点,顾浚皱了皱眉:“你要……”
    “我要去追求楚道友!”曹衍双手握拳,“要是追求过了她还是不喜欢我,就代表我们俩有缘无分,我也只能作罢。”
    “追求……”顾浚的神色有些茫然,他想了想,才下定决定一样问道,“你打算……怎么追求?”
    “呃……”曹衍愣了半晌,“其实我也不知道。”
    顾浚似乎对这件事很感兴趣,他建议道:“我们可以……唔,你可以去问问派中有家室的弟子,他们应该清楚。”
    “有道理。”曹衍此时已经完全兴奋了起来,他一骨碌站起身,兴冲冲地往山上跑。沿途正遇到一个临渊派弟子,曹衍一把抓住那弟子,“师侄,你有妻子吗?”
    弟子连忙行礼:“曹师叔,顾师叔。”继而莫名其妙,“……有。”
    “那你是怎么追求到她的?”
    对着曹衍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该弟子压力山大:“就,就是给她送送花,看看月亮什么的。”
    曹衍语气急促:“再说具体一点。”
    弟子忍不住抹了把额上的汗,具体一点?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啊曹师叔。
    知道这位师叔性子跳脱,弟子还能理解曹衍的行为。可是再一看站在曹师叔身后的顾师叔,一向八风不动,似乎对任何事情都不关心的顾浚,竟然掏出了一本小册子,冷冷地望着自己。
    他的眼神百分之百在说——要是不够具体的话,你知道自己的下场。
    夭寿啊!

  ☆、144|52|城

顾浚端坐在桌前,他的面前摊开着一本写满了小楷的册子。纸页上密密麻麻,文字与文字之间排列得整齐又紧凑。
    经过半个多月的记录,顾浚和曹衍问遍了临渊派内所有有过感情经历的弟子,终于写出了这本追姑娘大全。曹衍已经带着满肚子的追求技巧下山去了,顾浚知道,他是要向楚妙音发起攻势,而自己……
    他沉默地盯着书册,纸张上的每一个字顾浚都记得一清二楚,只要闭上眼睛,他的脑海中就能浮现出集结了弟子们智慧精华的追求计划。
    “这次我一定会成功的!”临走之前,曹衍信心满满地说道,并且还伴随着挥拳头的动作。
    “那我……”鬼使神差地,顾浚伸出拳头,默默地鼓励了一下自己,“我也会成功的。”刚一说完,他连忙把手给放了下来,故作淡定地咳了一声。
    “年轻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石匙道人笑呵呵地道。
    顾浚脸上的尴尬之色还未褪去,立刻恢复成一张面瘫脸:“尤老,今天你出来的也够久了,还是回石匙里去吧。”
    石匙道人姓尤,顾浚便称呼他为尤老。
    尤老头连忙道:“别别别,再让我多待一会儿。”
    尤老头是石匙的元灵,因为石匙的特殊效用,他不能像一般元灵那样离开本体,只能枯坐在石匙中。石匙认顾浚为主后,若是顾浚愿意,尤老头就能通过顾浚的神念短暂地停留在他元神中,看看外面的世界。尤老头磨了顾浚许久,才得到了这每天一个时辰的放风机会。
    顾浚不为所动,神念一动,就将絮絮叨叨的老头儿给按回了石匙。
    耳边没有了让人烦躁的啰嗦声,顾浚得以好好思考自己的计划。他没有任何追求异性的经验,但相信数百个弟子的成功事例,会带给自己很好的启发。
    那么,第一步应该做什么呢……
    #
    叶舒虽然在潜心修炼,但并不是闭死关。眼下还没有到冲击化神境界的时候,只是突破关隘前的水磨功夫。因此,每隔十天半个月,叶舒就会从洞天里出来的透透气。
    临渊派的事早就不需要她操心了,远在九易洲的潇真派也一切正常。
    宁玉堂回山后,真的在明阁中找到了先天九相功,经过几年的艰苦锤炼,他已顺利开出了灵窍,一路蹭蹭蹭的修炼到了筑基期。
    上个月,苏于霜成功结婴,成为了潇真派第五个元婴修士。曹衍的进境一向与她不相上下,这次却出乎意料地在金丹巅峰上停滞了下来。叶舒也不担心,多磨一磨,打打根基也是好的。
    万事顺遂,叶舒真是再舒心不过。她毫无形象地抻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踱出洞府。正是初春时节,潇山上一片新绿。满眼翠色之中,又夹杂着数点轻米分蕊白,一丛丛,一簇簇,端的是鲜妍美丽。
    所以,在看到门前的一束桃花时,叶舒也只是笑了笑:“哪个不安分的家伙,花儿好好地开在树上,偏要折下来。折下来了也不爱惜,就这么丢在这里。”
    嘀咕了一句后,她抬脚跨过那束花,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地隐匿在灌木丛中的顾浚默默捏断了手中的花枝。他从袖中掏出那本小册子,又变戏法似地拿出一支笔,面无表情地在“送花”那两个字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叶舒一路走过去,遇到的临渊派弟子都会停下手里的动作,毕恭毕敬地朝她行礼:“叶真人。”
    叶舒心情很好,笑眯眯地颔首致意。偶尔碰到眼熟的弟子,还能叫出他们的名字打个招呼。
    这些多半都是新入门的弟子,虽然没见过叶舒,但也看过她的画像。此时见这位神秘莫测的真人如此和蔼,多是又激动又崇慕。被叫出名字的弟子,更是一脸与有荣焉的骄傲,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高昂着头。
    连叶舒自己都不知道,她在宣吴洲的声望,不知不觉中已攀升到了一个难以企及的高度。
    九易洲众人谈起叶舒,都不得不承认她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但比起各大势力那些德高望重的大能,资历和修为还是略有不足。
    宣吴洲就不一样了。
    在叶舒横空出世之前,宣吴洲从来没出现过如她这样的修士。一辆马车,几句卜辞,就这么轻描淡写又不容反抗地削去了玄真教的所有光彩。至于之后的潇山石阶、竹林讲道,更是为宣吴洲的道门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变化。
    从叶舒撒下第一粒火种开始,这片土地的勃勃生机终于被彻底点燃。
    就在这几年间,宣吴洲的修真门派如雨后春笋。倒下了一个玄真教,但修士的人数并未减少,反而成倍数地增长。
    有在当时追随过那辆马车的修士说,叶舒,是给宣吴洲带来仙缘的人。
    如今,这个传道者似的人物就站在自己面前,怎能不让人欣喜若狂。
    无数道敬畏又隐含狂热的视线投注在叶舒身上,她自然不在意,施施然从众人身边走过。偷偷跟在叶舒身后的顾浚却十分不爽。
    他一眼扫过去,就将那些动作出格的家伙印在了脑海中。若只是态度略有些兴奋的弟子,可以不用理会。
    凡是盯着叶舒超过半刻的人,不论男女,一律去思过堂思过。试图搭话的,也是不论男女,整座山上的石阶清扫工作交由他们负责,自带扫帚,不许使用任何神通。胆敢追在叶舒身后蹭前擦后的,依旧不论男女,回去就徒手默写一万遍清心诀。
    在心中给这些可怜的弟子定下罪名后,顾浚才觉得看他们顺眼了一点。
    嗯?他眉峰微蹙,竟然还有对叶舒的到来无动于衷、淡漠以待的。罪无可恕,必须发配到山下追杀玄真教残余势力。
    一直默默围观的尤老头终于忍不住了:“看也不行,不看也不行,看多了不行,看少了也不行,你到底想怎样?”
    最好的办法,还是把你家师父给打包放好,每天对着你一个人,就没这么多幺蛾子了。
    顾浚冷哼一声,吧唧一下,重新把尤老头给按回了石匙里。
    临渊派的规模越来越大,地盘自然也越来越广。除了一座潇山,附近的几座山都被划入了临渊派的势力范围。
    董映萱刚在东边扒拉了一块地皮,正在山上大搞基建,忙得脚打后脑勺。曹衍说是下山游历,早不知溜到哪里去了。鲲蚩没有跟着苏于霜几人回九易洲,但他向来懒散的很,这会儿正躲在洞府里睡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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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舒在山上逛了一圈,百无聊赖之下,正准备打道回府,却被忽然冒出来的顾浚给拦住了。
    青年清了清嗓子:“师父,要喝酒吗?”
    “诶?”叶舒不由瞪大眼睛,又抬头看了看天上,“今天的太阳不是从西边出来的啊。”
    顾浚:“……”是哪个家伙说只要请姑娘做她最喜欢的事,对方一定会欢呼雀跃的?
    强忍住把小册子掏出来划拉的冲动,顾浚冷声道:“喝不喝?”
    如果我回答不喝你是不是要翻脸……叶舒额角抽搐:“喝。”
    跟在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徒弟身后,叶舒深感心力交瘁。怎么感觉自从小浚表白失败之后,整个人都不正常了?她想来想去,果然还是自己造的孽。
    叶舒一下觉得气闷,一下又有些烦躁。所以,等到她坐在桌前,即使面对着满桌美酒,依旧可以看得出她神色中的心不在焉。
    难道……不行?顾浚的一颗心顿时沉了下来。
    说来说去,那么多五花八门的追求技巧,也只有对方同样有意时,才会起到效用。若她一点也不喜欢自己,纵是挖空心思,也不过付尽流水。
    顾浚知道是自己钻牛角尖了,但他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了这个念头。沮丧和低落像是藤蔓一样在心底飞速生发,眨眼间就长成了纠缠的参天大树。黑色的枝条化作一张熟悉的脸,他微微倾下身,嘴角的笑容漫不经心:“失望吗?你早就知道了吧,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之功。”
    “嗯?”叶舒放下酒杯,疑惑地望着顾浚,“小浚,你怎么了?”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顾浚身上的气息有些奇怪。
    顾浚微微转过头,露出那双黑到纯粹的眼睛。他眼瞳深处平静无波,却又幽深得教人心悸。
    “我没事。”他低声道,伸出一只修长的手,将酒瓮推到叶舒面前,“师父,喝酒。”
    叶舒又狐疑地看了他一会儿,见他确实无事,才抓起酒杯,一口就将杯中的酒喝了个点滴不剩。
    他们两人一个鲸吞海饮,一个浅尝辄止。这酒乃是窖藏了数百年的珍品,烈度甚高,叶舒喝了有五六瓶,就醺醺然了。
    喝醉后的人一般会有两种表现,其中一种是人来疯,另一种则与之相反。叶舒很少喝醉,上一次醉后差点扒掉盛南浔的腰带,顾浚本以为她这次又要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出乎意料,女人乖乖地坐在原地,两手紧紧拢住掌中的酒杯,就像抱着什么珍宝似的。
    她将下巴搁在杯沿上,因为醉意,眼睛中仿佛笼罩了一层迷蒙的水雾,泛着略带茶色的光泽。
    “师父,别喝了。”顾浚伸出手,想将叶舒的酒杯拿过来。
    他的指尖触在了那片柔腻的手背上,叶舒抓着杯子不放:“不要。”
    她鼓了鼓腮帮子,微微抬头瞪着顾浚。一绺发丝垂下来,不小心落在了杯中。顾浚下意识地帮她将碎发绾在了耳后,察觉到这个动作过于亲密,青年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你醉了。”
    “我没醉。”这是每一个醉鬼都会为自己辩解的话,叶舒露出一个略带傻气的笑容,歪着脑袋,将脸颊靠在顾浚的手背上蹭了蹭,“我才没醉呢……”
    她含混不清地嘀咕着,长睫微垂,星眸半掩。就这样惬意又放松地倚靠着顾浚,似乎下一刻就要沉入梦乡。
    顾浚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她,像是托着一片轻软的云,又或者拢住一只乖巧的兔子。鬼使神差地,他轻声问道:“师父,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叶舒摇了摇脑袋。
    “那……你喜欢我吗?”
    顾浚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他忐忑地等待着,恨不得时光倒流,将自己脱口而出的问题给吞回去,又迫切想知道叶舒的答案。
    “我……”叶舒仰起脸,两条秀气好看的眉毛紧紧皱了起来,她苦恼地思索着。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他呢?答案应该是不知道吧,但是顾浚一定不喜欢这个答案。
    “我猜你一定不喜欢我的答案。”她诚实地回答。
    顾浚知道,叶舒没有说谎。果然……果然是这样……
    黑色的枝条愈来愈长,最终变成了一个黑衣青年。他抱臂站在顾浚的元神中,嘴角的笑意从漫不经心变成了讥嘲:“看吧,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所以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就算你等一百年,一千年,呵……”他嗤笑一声,“你等的越久,她却会越来越厌烦。”
    “你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黑衣青年冷笑着,“想要得到她?那就去抢啊……不择手段,不顾一切。只要她是你的,那就够了。”
    魔鬼般的蛊惑声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贪欲像是潮水,将顾浚仅有的一丝清明吞噬殆尽。就在他要沉溺其间时,正中央的元婴长吟一声,劈手斩碎了狂笑不止的黑衣青年。
    “你生气了?”叶舒有些犹豫地问。
    青年沉默地坐在叶舒身边,他忽然微微一颤,如梦初醒般转过头,就看到了叶舒担忧的眼神。
    不择手段。
    不顾一切。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了叶舒的脸颊。“是的,我生气了。”男人低声道。
    “那……”叶舒眨了眨眼睛。
    “你要补偿我。”
    虽然醉得神志不清,但叶舒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她下意识地要躲开,却被顾浚不容置疑地拉入了怀中。
    “小浚。”叶舒忍不住挣了一下。
    那只抚在颊上的手改为捏住她的下巴,顾浚的双瞳中,似乎有浓俨得化不开的黑墨缓缓滴落。
    他低下头,吻在了叶舒的唇上。
    那般柔软香甜的唇瓣,他的唇舌之间,有湿润又滑腻的触感飞速蔓延。不够,他还要更多,更深入……他竭尽全力地索求着,几乎是粗鲁地在那人的齿颊间舔舐。
    叶舒呜咽了一声,却被那具火热的身躯拥得更紧。
    这是如此教人留恋的味道,他想要得到她,将她揉进血肉之中,将她撕成碎片!
    砰咚一声,歪倒在桌上的酒杯终于滚落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145|52城|

“叶师叔,醒酒汤。”
    接过董映萱递过来的碗,叶舒仰起头,咕嘟咕嘟将味道奇怪的汤喝了个干干净净。脑袋还是有些昏沉,宿醉后的感觉实在太痛苦了。叶舒拿手撑住额头:“可惜没带清神凝元丹,我头好晕,还是再睡会吧。”
    她一抬头,发现董映萱的眼神有些奇怪:“怎么了?”
    董映萱连忙把目光移开:“没什么。”为什么叶师叔的嘴唇看起来有点红肿……一定是错觉。
    她等叶舒躺下后,才轻手轻脚地掩上门。一走出来,就看到了站在廊下的顾浚。
    青年淡淡地道:“师父怎么样了?”
    “叶师叔说头晕。”董映萱微微蹙眉,“顾师弟,你们昨天喝了多少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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