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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一日为师-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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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师叔说头晕。”董映萱微微蹙眉,“顾师弟,你们昨天喝了多少酒?”
    “不多。”顾浚笑了笑。
    虽然他依旧是平日里的模样,董映萱却觉得有些异样。没来由地,对着那双平静又幽深的眼睛,董映萱竟然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董师姐,你去忙吧。”顾浚沉声道,“我会照顾师父的。”
    董映萱犹豫了一会儿,刚刚那股极端危险的感觉消失了,她再看向顾浚,青年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处,比起方才那微带笑意的模样,反而更加让人心安。
    她点点头:“那就辛苦师弟了。”
    看着董映萱的背影消失在长廊中,顾浚才推开门。屋内静谧无声,叶舒的房中自然布有极其复杂的阵法,但阵法并不会伤害她的几个徒弟。
    顾浚轻而易举地就走到了榻前,帐幔之下,叶舒微微蜷缩着。里衣的领口散开了一点,露出脖颈下光洁的雪腻肌肤。这般不设防的模样,只因为站在她面前是顾浚,她能够全身心信任的几个人之一。
    他倾下身,深深嗅闻着叶舒的颈侧。从鼻端到全身的血脉,似乎都盈满了那股轻软又甜淡的芬芳。青年的脸上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真甜啊……”,他伸出舌头,竟然开始舔舐起那片柔软的肌肤,“真甜啊……”
    笑容越来越大,笑意也愈发诡异。他笑着笑着,整张脸忽然扭曲。抑制不住的低荷声从喉中溢出,顾浚全身颤抖着,竟然连四肢都开始轻微抽搐起来。他猛地向后退去,大口大口喘息着。
    紫府之中,元婴口吐罡气,一次又一次地将心魔劈成碎片。但是下一刻,同样的黑衣青年依旧会出现在原地。他肆无忌惮地大笑着:“承认吧,你已经与我融为一体了。我原本就是你啊,你觉得我卑鄙无耻?其实是你,你才是卑鄙无耻的那一个。”
    “我不是……”顾浚紧握着拳头,已然狰狞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微弱的坚定。
    “你就是。”黑衣青年直直地看着他,眼神中的讥嘲触目惊心,“难道你吻她的时候,心底是不情愿的?别忘了,那时候你已经杀了我。”他仿佛耳语一般低声道,“你不过是顺水推舟,你不会停下的,也不想停下。是我,让你得偿所愿。”
    “感谢我吧。”他了然地笑着,锋锐的罡气奔袭而至,轰隆一声,顾浚的元神中只剩下了点点齑米分。
    顾浚如同虚脱般跪倒在地,他额上满是冷汗,张开的手心中,已然被掐出了几道血痕。
    似乎是梦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叶舒软软地唔了一声。顾浚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他根本不敢去看那个人,逃也似的踉跄而出。
    叶舒做了一个黑甜又长久的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她有些怔忪地坐在那里,异样的感觉在心底挥之不去。
    “以后不能再随便喝醉了……”虽然她已经完全清醒,还是觉得身上不得劲,“也不知道小浚喝了多少。”
    叶舒记得顾浚喝得似乎不多,但那酒的后劲太大,顾浚很少喝酒,也不知他扛不扛得住。想到这里,叶舒便站起身,打算去看看顾浚。
    谁知她在半途中遇到董映萱,对方却说顾浚闭关了。
    “闭关?”
    董映萱也觉得很奇怪,上午见到顾浚的时候,他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要闭关的征兆,而且闭的还是死关。假若闭死关,就说明顾浚感觉到自己的进境到了要突破关隘的时机,因此需要心无旁骛,为冲击关隘做准备。
    但是顾浚结婴未久,修为远没有达到可以冲击化神境界的时候。
    “难道是他在修炼时遇到什么问题了?”叶舒有些忧虑,可是顾浚既然闭了死关,是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去打扰的。一旦出现闭关被打断的意外,轻则修为受损,重则危及自身。
    想到顾浚的身边还有个随身老爷爷,叶舒才不至过于担心。
    她将星辰洞天给了顾浚后,手中留下的一个洞天也具有延缓时间流速的功能。而且随着她的修为越高,能够深入得越远。洞天的最深处,几乎达到外间一刻,内里百年的效果。只是那里的法则太过混乱,叶舒也不敢久待。
    叶舒掐指算了算,假若一切顺利的话,三年之后,自己就可以冲击化神境界。眼下山上无事,索性也去闭死关。
    叶舒打定主意,正打算把董映萱和鲲蚩叫过来吩咐一番,就见曹衍眼泪汪汪地奔了过来。
    几个月没见,这家伙的脸蛋又圆了一些。原本曹衍已经是二十几岁的青年人了,早该褪去少时的青涩,看起来成熟一点才是。
    或许是天生婴儿肥,他十几岁蹭蹭蹭长个子的时候倒是显得脸颊消瘦。一过了十八岁,那张俊脸又变成了包子。
    此时,他将脸一鼓,十分委屈地扑进叶舒怀里:“师父,呜呜呜……我好伤心。”
    虽然知道他压根没流眼泪,叶舒还是很心疼:“谁欺负你了,师父去帮你出气。”
    “我……我失恋了。”
    “你不是早就失恋过一次吗?”叶舒稍稍一想,不由瞪大眼睛,“难道你又喜欢上了别的姑娘?”
    曹衍自然没有移情别恋,而是他又跌倒在了同一个地方。
    满怀信心的下了山,曹衍直奔沉水宫,打算用满肚子还热乎的追女技巧拿下楚妙音。他风尘仆仆,到了沉水宫的地头上还没站稳,却听说楚妙音去九易洲了。
    九易洲和宣吴洲来往不便,曹衍大可以在宣吴洲等楚妙音回来。反正她名义上是沉水宫宫主,不会像谢琰那样一去不回。
    但曹衍满腔热情按捺不住,他头脑一热,当即就这么奔回了九易洲。
    他不是元婴修士,就算坐着楼船,但孤身一人,想要穿越荒海上的虚空裂缝,依旧危险重重。
    在经过了差点被罡风刮走,不小心落到了虚空裂缝中死里逃生,和荒海上路过的修士火并这一连串的杯具后,心力交瘁的曹衍终于踏上了九易洲的土地。
    听到这里,叶舒真想问一句,你逆天的气运呢?
    争分夺秒地喘了几口气后,曹衍一抹汗,又开始了自己在魔天十地的大历险。
    除了和穆羲和等人在魔天十地边界游历外,曹衍从没来过这片威名赫赫的龙潭虎穴。他一路上发挥了极为出众的侦察术、反侦察术、隐匿战术、野外生存技能,途中差点被濒临饿死的妖兽吃掉,差点被收集魂魄的魔修吃掉,差点被急需双修对象的妖女吃掉……历经千辛万苦,在挂掉之前达到了素女道山门所在的幽篁天。
    但是困难远不止如此,楚妙音是素女道掌门云梦姬的弟子,在素女道中的地位极高,可不是一般人想见就能见的。
    为了不给师门惹来麻烦,曹衍也不能暴露自己潇真派弟子的身份。于是,他只能苦苦在素女道的山门外蹲守。
    无论是狂风暴雨,还是烈日高炽,曹衍都坚定地守在那里,等待着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一抹倩影出现。
    皇天不负有心人,半个月后,楚妙音下山了!
    “等等。”叶舒实在是忍不住了,“我记得,楚妙音认识你吧。”
    “没错。”曹衍点点头。
    “而且你们两个也有过几次接触。”
    “是这样的。”曹衍更加用力地点头。
    “那你干嘛不直接给她写封飞书。”
    曹衍:“……忘,忘了。”
    抛去这个不太重要的遗漏,楚妙音一出现后,曹衍当即就跳了出来。在他被当成突然袭击的恐怖分子,万剑穿心之前,楚妙音认出了这个逗比,将人救了下来。
    曹衍先是感动,继而羞涩无比,他脸红红地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束花,两手一伸,大头一埋:“楚,楚道友,送给你。”
    楚妙音脸上的神情很奇怪:“这是什么?”
    “花啊。”
    少女似乎想笑又不忍心笑,伸手指了指曹衍手里的花:“这花……为什么只剩几根棍子?”
    “诶?”曹衍抬起头,只见他的掌心中,果然如楚妙音所说的那样,捧着几根孤零零的木棍。杯具的曹衍没有预料到,他千里奔袭至此,人没事,花出了事……
    叶舒额角抽搐:“然后呢?”
    “然后我就开始追求她了。”曹衍一脸回忆的入神表情,他使尽浑身解数,施展十八般武艺,经过半个多月锲而不舍的围追堵截后,楚妙音第一次主动找上了曹衍。
    曹衍忐忑地等待着,少女温柔一笑,唇间吐出一句轻飘飘的话:“对不起,你是个好人。”
    “为什么?!”第一次被拒绝后,曹衍灰溜溜地走了。如今第二次被拒绝,他终于悲愤地问出了口。
    楚妙音看了看曹衍水汪汪的眼睛,又看了看他圆嘟嘟的脸颊,再看了看他白净如瓷的皮肤:“……我觉得,我们俩不太合适。”
    “哪里不合适?”青年像只小狗一样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就是这里不合适。”
    人森赢家曹衍,一路顺风顺水,遇神神倒霉,遇鬼鬼自裁,拥有随便踩到一坨翔,里面都会有上古奇珍的逆天气运。如今,终于遇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挫折。
    不是因为求爱被拒,而是那个女孩纸告诉他——亲,你好像没什么男人味。
    “师父……”曹衍抬起头,“我是不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谁说的。”叶舒严肃地回答,“你都二十三岁了,毛肯定长齐了。”
    曹衍:“……呜呜呜呜。”
    抚摸着徒儿的狗头,叶舒温柔地安慰他:“别哭啦,你知道人的一辈子至少要有哪两次冲动吗?”
    “哪两次?”
    叶舒神情悠远地望着天空:“一次为奋不顾身的爱情,一次为说走就走的旅行。你一次就办了两件事,该知足了。”
    曹衍:“……”



  ☆、146|52城|家

潇山上,整个临渊派正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天空中不时划过道道遁光,但有一道遁光落下,山门前迎客的童子就大声唱名。
    今日是临渊派掌门董映萱举办结婴大典的日子,自玄真教覆灭后,这七年之间,董映萱是宣吴洲第一个结婴的修士。加上临渊派风头正盛,以潇山在宣吴洲的地位,临渊派掌门的结婴大典,几乎惊动了整片大陆。
    从五日前开始,临渊派就开始迎来一批又一批道贺的修士,迎客的童子忙前忙后,腿都快跑断了,但人人脸上都洋溢着掩不住的喜悦。有当年的老人看着这一幕,又是感慨又是高兴:“临渊派……不再是那个濒临道统断绝的小门派了。”
    安静肃穆的祖师殿内,董映萱端端正正地跪在正中。她举起手中的线香,对着高台上最末尾的那面灵牌郑重一拜,灵牌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郑弘。
    “师兄,你看到了吗……”董映萱轻声道,“临渊派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她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师兄总是遗憾又骄傲地望着自己:“你资质上佳,若是在其他大门大派,说不定有结婴的希望,可惜……可惜我临渊派……”
    她知道师兄在可惜什么,以临渊派的实力,能供出一个金丹元师来,就是顶天了。培养出一个高境界的修士,不仅需要修士自身的努力,还需要数不尽的财力支撑。道书、神通、法器、丹药……每一样,都不是临渊派可以慷慨提供的。
    一流势力培养出一流的修士,一流修士利用自身的影响力,让其所在的势力更上一层楼。就这样一步又一步良性循环着,那些门派世家才能屹立千年不倒。
    而现在,临渊派终于有了自己的元婴真人。董映萱相信,假以时日,必然还有第二个,第三个,直至无数个!
    她将线香插进灵牌前的铜炉里,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师兄,你放心。”
    三个字掷地有声,直到她转身离开,依旧在祖师殿内久久回荡。
    董映萱出了祖师殿,立刻就有弟子迎了过来:“掌门,宾客已经来齐了,只等您驾临,庆典就能开始。”
    董映萱望向后山那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叶师叔还未出关?”
    弟子摇摇头:“师叔祖闭关的洞府依旧如往常那样,没有出关的迹象,顾师叔和曹师叔也是一样。”
    叶舒闭死关之前,曾经告诉董映萱,三年之内,自己应该可以出关。如今三年已过,她却并没有出关征兆。顾浚自不必说,自那日闭关之后,董映萱就再也没见过那位冷面师弟了。
    曹衍轰轰烈烈地冲动了一场,回来之后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眼看师兄和师父相继闭关,他也跟着隐世潜修起来。只不过他闭的并非死关,但董映萱并不想因为自己的结婴大典打扰到他修炼,因而也未告知他。
    “无妨。”董映萱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你带着人,一定要密切注意洞府周围的动静,切不可让人惊扰到叶师叔。”
    弟子肃然领命:“掌门请放心。”
    眼看庆典举行的时间要到了,董映萱也不再多说,一路朝前殿行去。她步态悠然,一步却跨过数百丈,几息间就到了临渊派的正殿。
    董映萱的结婴大典秉古礼,并不显露仙家异象。她缓步朝大殿正中走去,身上只穿着一袭素淡的道袍,戴着简朴的竹冠。无祥云绕身,也无瑞彩纷呈,但前来参礼的众人竟都不能直视她。若稍稍看她一眼,便觉金光刺目,辉耀难观。
    这就是元婴真人的实力,在场诸人无不暗自心惊。
    虽说宣吴洲也有元婴修士,但那些修士要么是靠丹药堆出来的,要么修习的道法不够精深,远比不上修通玄书而成的董映萱。更因为宣吴洲灵气杂驳,根本不利于修士修炼。而董映萱得了叶舒给的洞天,便可在其中修行。
    放眼整个宣吴洲,除了天外来的修士,元婴境界中,董映萱当可称第一。
    见状,有不少暗怀鬼胎的修士都歇了自己的小心思。临渊派在宣吴洲,可不是人人服膺的,总有势力与他们不对付。借着其掌门举办结婴大典的机会,就有人想给他们添添堵。
    要知道,那位神秘莫测的叶真人已经许久没出现过了。宣吴洲流传着小道消息,说叶真人已然离开了潇山。没有叶真人庇佑的临渊派,自然就有人开始打主意。
    董映萱平静地扫视着殿内,在场的数十个修士脸上,神色各异。她在心底冷哼一声,也懒怠去管有些人的鬼蜮心思,想必今日过后,他们自会老实。
    沈文博站在一旁,见董映萱不过轻轻一扫,就看得人人低头。他心中欢喜,连双手都有些颤抖,强抑着激动之情:“掌门,吉时已到,庆典可以开始了。”
    董映萱微一点头,潇山的最高峰上,便传来一声洪亮的钟声。那钟声如铁石醇厚,又似金玉清脆。在辽阔的天地间震荡开来,自潇山以降,遥遥传到数百里外的云际之上。
    从这一下钟声开始,铛、铛、铛……仿佛重锤击打在人的心头,钟声一声比一声宏大,一声比一声浩远,众人沉浸在这似乎蕴藏着无尽奥妙的钟声中,忽然惊异地发现,高天之上的那一轮烈日绽出万丈金光!
    “这是……
    “这难道是那钟声的力量?”
    众人议论纷纷,修士能以大神通引动天地异象,但那烈日普照万物,非大能者无有此大力量。
    “是董真人?”
    他们不由自主地看向董映萱,却发现董映萱先是疑惑地皱眉,继而喜不自胜地笑了起来:“是叶真人。不,是叶真君!”
    随着她的话音落地,万里晴空一息间黯淡无光。夜幕如同画卷般徐徐铺开,无边无际的星子闪烁着显现在众人面前。一条浩瀚的星河垂挂于九天,他们旋转着,烁动着,每一次运转,就是乾坤的一次变幻。
    有修士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在他的身上,竟放出幽幽毫光,与那星光同时跳动。
    “这是……这是触道!”
    天道难寻,在这千万万修士中,九成九的人,终其一生都得不到接近天道的机会。除了大气运者,要想获得靠近天道的机会,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大能引动天地异象时,与其产生共鸣,从而获得一丝感应大道的机缘。这种方法,就被称为触道。
    能引发触道的天地异象,必然已带上几分大道真意。
    在场的修士已明白了,这天地异象乃是那位叶真人引动的。自上古以降,宣吴洲再无此等盛景。人人心中敬畏不已,有这位叶真人在,有又谁敢动临渊派一分一毫?不,哪怕叶舒离开了宣吴洲,临渊派的地位也动摇不得了。
    更多的人则是眼红不已地看着那个有幸触道的修士,能得此大机缘,今日过后,此人必有成就!也有人不甘心,竭尽全力地感受那片天地异象,盼着也能从中得到一丝道的气息。
    星河缓缓旋转着,越转越快,越来越亮。终于,那一片漩涡之中,仿佛莲花绽放,开出一轮巨大的月亮。银辉洒地,光耀满世。
    众人似乎听到了夜空呼啸的声音,呼啸声中,月光愈发耀眼,最后化作几可刺破青冥的光剑,日月交替,黑夜重新恢复成了白昼。
    这一次昼夜变换,不过一刻的功夫,却好似过去了数百年。不知有谁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众人才从迷梦般的景象中惊醒过来。
    “诸位。”董映萱一甩袍袖,“今日的结婴大典请恕敝派无法举办了,贫道欲往迎叶真君,不知诸位可愿一同前去?”
    “这是自然,真君显圣,我等怎能不前去拜望。”
    诸人自然无不响应,有的是要一探虚实,有的是想在那位真君面前露个脸,更多的则是难抑对叶舒的崇慕之情。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往叶舒闭关的洞府,那不过是一座简陋的石洞,洞前种着一株桃树。此时已是暮秋时节,桃树前站着个蓝衣丽人,双手背负在后,正意态闲适地望着光秃秃的桃枝。
    “叶师叔。”董映萱上前一步,恭敬稽首。
    那人却不答话,伸手在桃枝上轻轻一点,刹那间,枝头新绿生发。桃枝上先是长出葱茏绿叶,继而结出花骨朵,花朵盛开,花瓣吐蕊。点点米分色飘落后,树枝上便生满了累累果实。桃子由青变红,很快就成熟得将桃枝压得不堪重负。一颗一颗的桃子坠落在地,桃枝上再无一颗果实时,桃叶也开始掉落。
    众人目眩神迷地望着那株桃树,最后一片桃叶落在尘埃之中,桃树就又恢复成了初时那般模样。
    “看明白了?”叶舒悠然道。
    “明白了。”最先出声的却不是董映萱,而是那个有幸触道的修士。他脸上的神情似哭似笑,竟然情不自禁地跪了下来,“晚辈明白了。”
    修道之人,跪天跪地跪师,除此之外,再不会跪拜任何人。如今,他竟然心甘情愿地跪在了叶舒面前。
    这小小的一株桃树,四季轮转,隐含的却是天地至理。
    “明白了。”
    “我也明白了。”
    “我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
    在场的修士中,有临渊派弟子,也有前来观礼的。但他们都知道,这是叶舒送给他们的第二场机缘。
    “真君。”那修士恳切地望着叶舒,“谢真君教我大道。”
    “非也非也。”叶舒微微一笑,“吾道非汝道,汝道非吾道。道在天,在地,终究在心。”她将手一挥,满地花瓣纷纷扬扬,清风吹过,桃树前再无身影。

  ☆、147|53|城

石匙之内,尤老头满面忧色地望着正中。
    只见顾浚双目紧闭,盘腿坐在地上。他面上无喜无悲,神色一片宁静。突然,异变陡生!
    他的身体中竟然分裂出了另一个人影,那人一袭黑衣,面容与顾浚一般无二,只是嘴角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
    他的身形初时很淡,虚飘飘的如同一道幻影。慢慢地越变越清晰,开始像一个真正的人一样显露而出。
    黑衣青年从顾浚的眉心中探出身来,先是头,然后是脖子,次后是整个上半身。眼看他已露出了大半个身躯,马上就要脱离本体。顾浚猛地睁开双眼,舌绽春雷:“收!”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顾浚的眉心处喷涌而出,仿佛漩涡一般将黑衣青年吸入了他的身体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顾浚的脸上,竟然显现出两张面容,一张面无表情,一张嘴角带笑。
    仿佛黑与白的融合厮杀,他的五官一忽儿扭曲狰狞,一忽儿冰冷无情,一忽儿又狂笑不止。顾浚的额上满是细汗,他双手剧烈地颤抖着,捏着法诀的指节泛出惊人的惨白。
    尤老头全神贯注地盯着顾浚,几乎连呼吸都快停止了。就在他忍耐不住,差点就要出手的前一刻,顾浚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后,那张嘴角带笑的面容终于消失。
    “呼……”虽然已经活了数千万年,早不该因为这些身外之事失态,但尤老头还是情不自禁地长舒了一口气,继而愤怒地叫嚷起来,“顾小子,你……你糊涂啊!”
    顾浚放开法诀的手仍在止不住地轻颤,他并未表现出一丝异样,平静地道:尤老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你哪里有分寸了?”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尤老头就像被点燃的爆竹一样炸了起来,“那大真灵法是能随便修炼的吗?以身为饵,融合心魔,是能随便做的事吗?!”他气哼哼地把手一甩,“若不是这石匙的主人是你,老朽才不会操这份闲心。你想送死,那就自己去送!”
    这话说的颇重,但顾浚知道尤老头是为自己好。他向来是个寡言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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