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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碧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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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琪仿佛被笼在了一个罩子里,家里的喜悦与自己毫无关系,她感觉不到快乐,似乎也没了悲伤,这几日过的真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她坐在亭中喂荷塘中的游鱼,一把鱼食撒过手却还停在半空中,暮春的暖风拂过,吹落纷纷杏花,白色的花瓣落在她发上肩上,若不是桂儿看见替她摘去,她竟丝毫未察觉。
  她望着府里走来走去忙忙碌碌的仆人们,常常在想,这个世上那么多人,为何偏偏与他几次毫无征兆的相遇,若是原本命中无缘,为何要让他们相遇相知,既然相遇相知为何不能给他们一个好的归宿?难道他们上辈子做了什么错事命中注定今生要受这一番痛彻心扉的折磨?
  她要像姐姐一样舍弃今生刻骨铭心的爱,而去嫁给一个她丝毫没有感情的人?此后的日夜都想现在成为一具行尸走肉过麻木的日子,她能忍受那样的一生吗?
  原来她也好,姐姐也好,安乐也好,她们这些别人眼中锦衣玉食富贵娇养的所谓大家闺秀们,都不过是王权下的一件物品,始终逃不过被随意安置的命运。不管从前关于自由与爱情的梦有多美,终究会破灭,朱子琰这个曾近在咫尺的梦,终究也还是破灭了。 
  她苦涩一笑。
  夜风习习。随风飘来一阵丝竹声,云琪回神,问桂儿道:“哪里来的乐声?”
  桂儿竖起耳朵听了听,回道:“大概是盛和居请的歌舞班子吧,大约是那盛和居的老板最近为了招揽生意,特地从江南请来的,听说很见成效,去吃饭的都快挤破门坎了呢。”
  丝竹,盛和居,江南,这些熟悉的词牵动着与他有关的记忆霎时间如潮水般从心底涌出。她呆了一瞬,迎着忽然扑面的一阵暮春晚风忽然意识到,去年正是这个时节与他初次相遇,一年了,既然终究逃不过一场空,但事情好歹也还要有始有终吧。
  她走向书桌,研墨提笔,给他写下最后一封信。
  离大婚还有三天,她用完早饭忽然向母亲提出想出去走走。见她最近一直安心窝在家里,眼看马上要嫁作人妇,母亲没有拒绝,只嘱咐要乘马车出去只能在近处转转,便由她去了。
  马车在街上兜转许久,待要归时,她言要抓两幅沐浴的药包吩咐车夫将车驾到一家医馆处。自然而然,车夫带她来到仁济堂京城最有名的女医那里。
  她下车,望着医馆的门口,眼睛止不住一阵迷蒙。她静了静,抬脚迈了进去。
  谢夫人正忙,见到她一愣,随即命人将她领至一处内室,桂儿乖巧的留在门外。她静候不久,在外厅忙完的谢夫人进了来,在她面前坐定,看她的目光却有几分凉薄,开门见山道:“三弟他已不在京城了。”
  她淡淡一笑:“云琪此来,是特意寻夫人的。”
  谢夫人诧异道:“韩小姐是来找我的?听说三日后您就要与世子大婚嫁进齐王府了,怎么还有闲情来我这陋室一坐?说来也是鄙人眼拙,以前竟不曾看出您是堂堂太师之女,想来还是我们三弟太过自不量力,自然是高攀不上您的……”
  她紧咬嘴唇听完谢夫人这一通颇具嘲讽的疑问,开口道:“是我配不上他,我对不起他。”后没等谢夫人再说什么,又转而道:“我来想向夫人寻一种药,想来全京城恐怕只有夫人能帮我。”
  谢夫人瞧着她,问道:“是什么药?”
  “乌蒿丸。”她平静说完,平静回望。
  谢夫人似有一惊,眉头皱起,面色严肃道:“你要它做什么?”
  她淡淡道:“自然有我的用处,不过请夫人放心,绝不是要去害人的。”
  谢夫人凝视着她:“不是要害人,难道是要害己?难道那婚事你不情愿?那为何不拒绝?”
  她苦笑:“世上有谁能拒绝皇命?”
  谢夫人深叹:“纵然如此,你也不该走这条路。你年轻貌美,家世又好,以后路还长,何苦如此想不开?”
  她眼中似有一层薄雾,苦笑道:“是啊,以后路还长,走下去也不过继续做一只笼中鸟,若心无杂念,也许做的还挺快乐,可我遇见了他,却又舍弃了他。今后还如何再得快乐?此后一生,不过始终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谢夫人摇头:“你来错地方了,我这里是医馆,救死扶伤当竭尽全力,但绝不会有那味药可以给你。”
  她眼中湿润却笑得深深:“我想过夫人会这么说,我也只是来试试,看夫人能否念及往日情分帮我一回,但若实在令夫人为难,我也不勉强,毕竟还有很多方法,世上恐怕再没有什么事比这一件更简单的了。”
  谢夫人凝视着她,无奈又切切:“你又何苦呢?”
  她凄然:“世间安得双全法?我不愿负他,又不能负我的父母亲人,想来,唯有此法。”
  谢夫人沉默良久,方道:“此药需要时间配制,今日我暂且拿不出来,明日晚些时候,你叫人来拿吧。”
  她笑得释怀:“多谢夫人。”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道:“我与他虽此生无缘,毕竟相识一场,感念他救我多次,还有些话想对他说。我知道夫人一定能见到他,不管何时,等夫人见到他后,替我转交一下吧,云琪此生,铭记夫人大恩。”
  谢过后起身离去。
  ?

☆、冷玉锋芒

?  关中,秦南镇。
  地处秦南山脚下的这个小镇虽不大,却得益于秦南山上临鹤观的鼎盛香火而常年热闹。临鹤观是关中乃至全国都有名的道观,传说曾有得道高人曾在此羽化成仙,当时曾有数百只仙鹤飞临,引仙人升天而去,临鹤观因此得名。几百年间香火鼎盛,乃众多信客心中问道的圣地。
  而临鹤观也是武林中鼎鼎大名的秦南派的所在地。秦南派弟子,虽为修身的出家道人,平日里除过悟法参道,还有一门极其重要的功课就是习武。众弟子皆以能参透秦南派的镇派绝学封极剑法为终生追求。
  封极剑法由秦南派始祖兀元真人创出,传说此剑法共分五段,能习得三段者可傲视武林;能习四段者,已是登峰造级;若能参透全五段,实能称得起后无来者,可睥睨天下。近年来习此剑法最为高深者,只有已故的前掌门徐广群道长,传闻他已参透四段,当时是名副其实的秦南一派镇山高人,可惜天不假年,徐掌门才至天命之年便驾鹤西去,引得江湖一片唏嘘。
  传闻二十年前,正值盛年的徐掌门曾与另一位高人顾嵩砚有过一战,彼时因是匆忙之下交手,顾大侠虽略胜,两人却觉得并不能酣畅淋漓,便约定二十年后待各自参透各自门派的心法,心无杂念之时再来一较高下。可还未到约定之期,徐掌门已升天而去,而顾嵩砚也归隐多年,江湖中已再难寻其踪迹。天下皆以为二十年之约会就此作废,但听说徐掌门座下最得意的弟子,即秦南派现任掌门汪适浔决定代师赴约,已于去年就向江湖各处撒下战帖,而出人意料的顾嵩砚一方也已接下战帖,不过为公平起见,顾大侠一方派出应战的亦是其座下的一名得意弟子。
  在三月十五日双方约定日期之前十天,已有江湖中的各路人马陆续来到秦南镇,预备观战。因此原本借着临鹤观每年的四月开启观门才迎来客流高峰的秦南小镇,今年的三月初时便早早迎来了颇为热闹的人流。这一方面归功于秦南派早早向四处撒下的战帖,另一方面乃是因为听闻归隐多年的一代宗师顾嵩砚前辈也会亲临观战,以告慰徐广群掌门的在天之灵,众多武林新贵们纷至沓来,亦是想亲眼见见这位曾叱咤风云的高人,一睹他的风采。
  临战前三天,秦南镇的一家客栈内,久未露面的朱子琰见到了刚刚落脚的大哥谢良。
  兄弟二人坐定,大哥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点头道:“不错,看你心态恢复至此,我就放心了。”
  他微微一笑,问道:“还以为大哥不会来的,一路可好?”
  大哥端起杯茶,道:“还好,一路悠悠行来,半欣赏风景倒也不错,本想叫你大嫂一同前来,她挂念着孩子们的功课,也放不下几个病人,就作罢了。我此次,一是为了借此机会探望一下顾老爷子;二来,也是看看你,你的武功我虽然一向放心,但毕竟一个月前你离京时才刚大醉了一场,出来前我与你大嫂还是有些担心的。”
  他略敛眉,默了片刻低头道:“既然事情已成定局,无可挽回,错过就是错过了。想来,如此也许是对她最好的,毕竟她从小就是在京城深宅大院里长大,要她跟我离开那里,还需时常担着风险,对她未必算是好事,安稳的日子也许才适合她。”
  大哥拍拍他的肩膀:“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你能如此想,我便可安心了,今天看来当年岳父大人没说错,你这小子,有根硬骨头,果真是条好汉,以后总能遇到合适的。”
  他淡然一笑,没有再言语,手中握着茶杯,深邃的眼睛却像是在放空。
  三月十五,暖阳,和风。
  秦南山顶。
  等待了二十年的风云之约即将在脚下的这方平台上实现。平台是临鹤观的一处广场,因秦南山是关中最高的一座山,此广场处于山顶,居高临下,将四下风景尽览无余,是临鹤观素来祭天地的圣地。
  今日广场四周坐满了前来观战的人们,秦南派的诸位辈分高的道长也已莅临。申时将到,论剑即将开始,众人皆已坐定,只见一位气质卓然,看上去五十来岁的中年人缓步而来,泰然的向看台的一处空位走去。
  秦南派中一位年近花甲仙风道骨的道长见到来人,定睛看了片刻,忙起身道:“原来是顾兄大驾,多年不见,顾兄一向可好啊?”
  中年人忙抬手回礼道:“有劳道长挂念,老朽这些年还算稳当,道长近年来可安好?”
  道长边伸手让座,边道:“还好,还好,请顾兄入座。”
  众人这才知晓,这位来者竟是已归隐多年的武林一代宗师顾嵩砚。一时间感叹四起,都道顾嵩砚是位年近古稀的老前辈,但今日一见,竟要比一般的同龄人年轻十几岁,难怪是位高人,今日可真是令众人开了眼界。
  立在场中的朱子琰见到师父莅临,忙上前跪拜,师父抬手免他礼,待他站定打量他一番后道:“今日看着状态还可以,想来已做好准备了?”
  他低头回道:“徒儿半月前已到此地,不敢辜负师父嘱托。”
  其实确如他所言,京城那日他叮咛大醉后,隔天醒来便回了趟江南,待向单叔交代好山庄中最近诸事,又去二哥那里扎了一头,他便来了关中。他正因一直记着师父嘱托的论剑之事,所以提前来到关中适应地形气候,以将自己的身体调理至应战的最佳状态。
  山中报时钟声响起,申时至,比剑开始。
  年近不惑的汪适浔身着暗红色道袍,手持七星剑,向对面站定的朱子琰抱拳道了声“请”,朱子琰礼貌回手一揖,将手中的冷玉卧龙拔剑出鞘。待众人看清他手中的剑,才认出来眼前这个白衣应战的冷峻青年原来正是近年来江湖上声名鹊起的冷玉剑朱子琰。
  乒乒声起,两剑相拼。
  阳光映出冷玉与七星两道剑光,明晃晃的直刺人眼。汪适浔虽看上去年长稳重,却招招刁钻逼人,十几招内剑锋已找尽多个角度欲刺向朱子琰。然朱子琰身手敏捷,回回轻巧躲过,但他的剑峰却不像对方那般贸然出手,看上去似处于下风似的在躲避。其实明眼人皆能看出,这是他在试探从未交过手的对方的招式,灵巧躲避间却不忘隐藏自己的锋芒。
  眼看三十招过,他似乎摸清了对方的套路,不再躲避试探,冷玉剑终于锋利起来,双方的过招也逐渐紧张。已过六十招,两个敏捷身影携着七星与冷玉两道冷光交错间婉若游龙。忽然间,一道寒光直劈朱子琰右肩,眼看剑锋即将削进身体,千钧一发间但见他猛然一斜撤身,趁对方尚未收回手之际冷玉剑已被左手握住,不等眨眼的功夫已抵在对方喉咙一寸处。
  汪适浔刹那立定,胜负已见分晓。
  四周鸦静。
  须臾,汪掌门后退一步,面色苍白似有冷汗,持剑抱拳道:“在下输了。朱少侠好身手!”
  方才论剑中一直面色冷凝的朱子琰面色回暖,将冷玉剑回鞘,亦抱拳道:“不敢当,承让了!”
  众人片刻前都沉寂在这场比剑中,皆惊诧于场上的朱子琰竟然关键时刻左手用剑赢定对方,被汪掌门这一句认输的话提醒才回过神来。
  只有大哥与师父两人眼中似有微笑。少顷,师父由座上起身,含笑道:“汪掌门的身手间颇有尊师之风,假以时日,相信定能与之比肩,甚至超越,相信尊师在天之灵,定能安息了。”
  汪适浔抬手抱拳道:“前辈谬赞,汪某愧不敢当。方才与朱少侠此番过招才令汪某茅塞顿开,朱少侠年纪轻轻就已有如此身手,我岐南一派日后想要在武林立足恐怕需更加刻苦,身为掌门,汪某亦需更加努力参透封极剑法才是。”
  汪掌门一番谦虚大度认输的言辞令在座无不动容,然朱子琰的身手更令众人震惊。
  经此一战,冷玉剑已稳立于江湖,扬名于天下。
  入夜,客栈内。
  顾嵩砚,谢良,朱子琰三人把酒围坐。
  朱子琰端起一杯酒敬向师父:“徒儿已许久未同师父共饮了,这一杯敬师父,谢师傅今日前来观战。”
  师父欣然接受,饮完后也为他斟了一杯:“那这一杯,我得敬你,好小子,没让为师失望,为师这辈子也算弟子众多,能有你这一个,也能称得上此生无憾了。”似感慨一番,又道:“如此,为师也能放心离开了。”
  谢良与朱子琰大惊,忙问道;“您要离开?可是有何打算?”
  师父停杯:“想来我前半生浪迹江湖,后半生隐于垚苍,也算丰富,余下这几年,倒想四处走走,去看看几位老朋友,不然再不去,恐怕都像你岳父一样,一个个的都入土为安了。”
  谢良点头:“前辈此话甚有道理,一生若能像前辈这般来去潇洒,也不枉来人世一趟了。”
  朱子琰却若有所思:“师父想好怎么处置飞燕门了吗?”
  师父叹息:“就这一件,叫我为难。半生心血倒不想白费,只可惜还没寻到一个能替我的。”扫了眼朱子琰,又道:“你倒是功夫不错,可惜太年轻,早早招你上去隐居,太惨忍了。待我再想想吧。”
  语罢三人又举杯。
  朱子琰心内无端略过一阵痛,因他此次出战担着师父的尊名,此前又受过伤,这些日子他一直为着比剑之事全力准备,竭力令自己专注于此,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因一己之失误了师父多年来的威名。现在比剑结束,他紧绷的心弦终于能放松。
  放松后,却又隐隐作痛起来。
  他举头,一杯烈酒入怀。 
  ?

☆、风去云散

?  京城。
  云琪去过医馆的第二日下午,桂儿如约而至。谢夫人将一个小巧的瓷瓶并两副调理的药剂一起交给了她,望着桂儿渐行渐远的身影,谢夫人忽然走至后院,喊来一个正在切药的青年。
  青年走近,俯身道:“师娘,叫我来有何事吩咐?”
  谢夫人掏出昨日那封信,连并上月云琪写的第一封未拆的信一起交到青年手中,神色庄重道:“速去关中岐南山,寻三弟,将这两封信给他,就说京城出了大事,请他速归,速归。”语顿片刻又叮嘱道:“关中路途遥远,最快也要两天,你去马房挑匹结实的快马,多带些盘缠,路上小心,务必要见着他,把话带到。”
  青年抱拳:“是,徒儿这就去。”
  一刻钟后,一匹快马由医馆而出,朝关中方向奔去。
  韩府花园,落月楼。
  夜灯下,云琪拿出那个小瓷瓶,打开闻了下,一股淡淡草香扑鼻而来,她笑笑,合好后置于枕下。
  桂儿打好洗漱的热水进来,云琪边走近边说:“桂儿,我后天出阁,你不用随我一起去了,就留在府里吧。”
  桂儿蹙眉:“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您不带我做陪嫁丫鬟了吗?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您不想要我了?桂儿要一直陪着您,不要你一个人去王府!”语罢委屈的竟流下泪来。
  她其实心里十分酸楚,却依然强忍挤出笑来安慰道:“咱们自小一起长大,我当然舍不得你,但王府不像咱们府里,人多眼杂规矩必定更加繁琐,我担心你以后更受束缚难免会吃苦,你不如就留在家里照看云珊吧,权当替我这个姐姐陪着她,可好?”
  桂儿不肯答话,依然十分委屈的样子。
  她叹气,让步道:“那就我先过去,三日后回门的时候,你再跟我一起去,这样总行了吧。”
  桂儿终于勉强笑笑,点了点头。
  三月十六,大婚。
  云琪早起沐浴后,去了前院向祖母父母行跪拜大礼。礼拜过祖母眼眶已红,声音微颤道:“又送出去一个,唉,我这几个如花似玉的乖孙女,可都是我的心头肉,一个个长大越来越好却都要走了。丫头,嫁过去了不比在家里随意,要记得孝顺公婆,体贴夫君,有空常回来看看啊。”
  云琪一瞬间喉咙梗塞,点头道:“是,孙女牢记祖母叮嘱。”
  父亲面上平和,眼中却也似有水气般,云琪不忍多看。倒是母亲开口:“今日见你这样,我也就放心了,要说的方才祖母都告诉你了,母亲只再多一句,嫁过去也要时时谨记是韩府生养你,凡事谨慎细心,万不可叫娘家丢脸。”
  云琪低头:“是。”
  行过礼后全家一起用早膳,今日早膳丰富,也许顾念她今日婚礼上礼节冗杂,吃不了正经午饭晚饭,厨房特地做的都是她平常爱吃的,她心情好像也格外好,吃得比往常多些。
  用完早膳回到园子里,齐王府里派来的喜娘嬷嬷婢女等十来人已候在了门外,这是王府特地指派来伺候她今日梳妆上轿的。
  毕竟是王府里的人,行事相较她们韩府的家仆们还要格外麻利些。年长些的那位嬷嬷善言语,一边立在一旁候她梳妆一边笑吟吟的恭敬道:“奴婢我有幸也见过京城里许多位千金小姐,要论这容貌品性,咱们世子妃夫人当属头筹。瞧瞧,这还没怎么正经上妆,就已经这般国色天香,等会儿装扮完毕啊,那可得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了,韩夫人真是会生,宫里的贵妃娘娘同咱们的新夫人都这般绝色,倒要叫其他府里的夫人们羡慕死了。”
  云琪笑笑:“嬷嬷真会说话,我母亲要是听见定要乐开花了。只是这还没正式行礼,您称我夫人有些早了,在府里还是暂且称我二小姐好些。”
  嬷嬷笑道:“是,是奴婢疏忽了,比不得二小姐矜持。这也是眼见我们世子娶到您这样的人物高兴不是?咱们就暂且称二小姐,等会儿过了门咱们再改口。”
  自古以来王室大婚就隆重非凡,单单一项梳头上装,戴冠更衣就足足折腾了近一个半时辰,待园子里这厢收整妥帖,世子迎亲的队伍已临在府门外。
  听见外面传来的热闹吹打声,嬷嬷喜气盈盈的催道:“吉时到了,二小姐,上轿吧。”
  云琪最后环顾下已住了五年的落月楼,浓妆喜服的她淡然一笑,披上了盖头。
  迎亲的队伍声势浩荡,穿过半个京城。
  骑在高头骏马上的红衣世子今日格外英俊潇洒,这也难怪,世上有谁在新婚之日还不是最得意的?周恒出生在亲王府,作为当今圣上的长兄,齐王唯一的儿子,他身份显赫,血统高贵。他虽世袭着亲王之位,却从不甘成为昏庸无能碌碌无为的皇室后辈。他立志要成栋梁之才,自幼便勤习文武,刻苦用功,当然凭着他的努力与身份,这个志向轻松得以实现。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报国的志向虽得伸展,早已在适婚年纪的他却一直未娶亲,王府里的父王母妃一直着急,早早就替他张罗筹备,却久不见有哪位世家女子得他中意。正在二老心焦之时,他却自己寻到了意中人,还亲自去向皇上求赐婚,使这桩婚事更显荣耀金贵。
  那日韩老夫人寿宴,他早到了些便在韩府后花园闲逛,无意间抬头远望,隔着湖一位少女缓缓闯进他的视线。少女姿态翩迁,一阵微风过几片花瓣坠落在她身上,她停下等侍女打理间,视线正与他相对。少女微微一笑,那清丽姿态绝色面容瞬间越过水面,直撞进他心里,他忽然有种感觉,那在水一方的少女,正是他今生寤寐欲求的佳人。
  中秋皇宫夜宴,他又见到了她,她坐在父母身边,乖巧娴静,浓淡得宜的装容使她更加倾城。然那夜后宫勾心斗角之势被嚣张的张贵妃三言两语的轻意扯到了台面上,正在众人尴尬,甚至连皇上都沉默之时,她却勇敢挺身而出,机智的用才华化解了当时紧凝的气氛,护住了娴妃与韩府的颜面。他看着从容奏琴的她,她的落落大方,端庄淡定在他心里再也挥之不去,他坚定的告诉自己,此生定要娶她为妻。
  时至今日,愿望终得以实现。尽管前些日子他猜测到她或许并不十分情愿,其实早在从江南接她回京时,看到她与那人告别时的情景,他已有几分怀疑,但经过他的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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