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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碧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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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琪自出生就长在韩府,今夜从房顶上瞧这花园却还是头一回。与白日里不同,夜色中所有的花草树木亭台楼阁都被蒙上了一层暗影,皎洁的月光一洒,一切都像披着一层银白色轻纱,呈现着别样美态。
  “云琪,”朱子琰轻唤她的名字。
  “嗯,”她歪头看他,:“怎么了?”
  他嘴角轻扬着笑:“刚才那首《卜算子》是什么意思?”
  她一愣,结巴道:“没……没什么意思啊,你这样问我,你自己刚才不也吹了一遍?”
  他笑着又追问道:“那你是想弹给谁听的?”
  她脸红了一下,反问道:“那你又是想吹给谁听?”
  他抬头望着夜空,轻声道:“我只为一个人吹过笛,自然是吹给她听的。”
  她嘴角向上弯起,片刻后也学着他的语气,道:“我也只弹给一个人听。”看着他转头望向自己,咳了一声,低头轻声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她只管低着头,他只管望着她。
  并坐一会,寒意渐来,云琪因刚才一直在房内并未穿厚外衫,朱子琰便脱下自己的外袍替她披上,外袍上还带着他的体温与气息,云琪心内暖意浓浓,弯起的嘴角上笑意更深,不知不觉间,头歪向了他的肩膀。朱子琰轻轻一颤,笑意也更浓了。
  更深夜寂,楼顶上的两人并肩而坐,听着园子里的犀犀虫鸣,云琪觉得,虽然天上月亮尚未圆轮,此刻她心中却十分美满。
  直到听见外面街道上隐约的打更声,两人才恍然发现已经子时,朱子琰起身作别。
  云琪脱下外袍交还给他,轻声道:“谢谢你的玉簪,我很喜欢,还有这个。”
  外袍领口处沾染着云琪的浅浅发香,朱子琰伸手接过,忽然想起什么,对她关切道:“过些日子京城可能会有事情发生,外面会乱一些,你千万不要像上次一样独自出门,不□□全。”
  云琪点头,他笑着又深望了她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这夜,有碧玉簪陪在枕边,她睡的别样香甜。
  转眼中秋。
  往常的中秋韩府与普通百姓家过的并没什么两样,皆是全家团聚在一桌,晚饭过后一起赏月,倒也其乐融融。
  今年的中秋却有些特别,因娴妃娘娘有孕,皇上龙颜大悦,体贴娴妃入宫后几年未得与娘家团聚,为彰显皇恩,特地在皇宫内举办宴会,邀韩府家眷与诸皇室宗亲,共度佳节。
  酉时过半,天色已黑。
  皇家内宫果真不同于别处,各处宫殿檐廊亭台楼角处,宫灯尽数高挂,灯火辉煌与天上圆月交相辉映,尽显繁华。
  小妹云珊缠了母亲好久,韩夫人始终不答应带她一起来,只说道:“今日去皇宫赴宴不比在家里,容不得你胡闹!”眼见她一脸不高兴又哄道:“放心,等你长姐诞下皇子,以后进宫的日子多着呢,母亲一定带你去。”宽慰了好久,云珊才悻悻找老祖母玩去了。
  于是韩家今晚进宫赴宴的只有韩肃夫妇与云琪三人了。
  晚宴设在御花园中景色最佳的涵滢殿里。殿前盈盈一汪湖水,映照天上圆圆明月,清风徐来微泛波澜,灯火投影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出门前,韩夫人特地派了几名婢女为云琪梳妆,道是皇室宴会不可轻视。婢女们忙活了好久,终于将她装扮妥当。抬眼望去,倾国倾城的佳人不可多得。
  这会儿打从云琪跟随父母一进到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落在了她的身上,她顶着一身的灼灼目光微笑颔首,颇有些不自在。
  好在不久,皇上与几位娘娘都进了大殿,众人便把目光都投向了他们。因是家宴,皇上与皇后共坐中间,娴妃虽坐皇上的侧方,但也离得很近,看得出近来圣宠正浓。许久未见姐姐,云琪仔细望着她,娴妃现在虽有孕在身,却仍难掩国色天香的秀丽容貌,除过孕肚隆起,依然身材纤细。母亲韩夫人年轻时也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才能生出这样绝色的几个女儿来。姐姐也看到了他们,眼中流露欣喜表情却仍含蓄,远远的对着他们轻轻点头,眼框略有些微红,云琪余光中瞥见母亲似乎也欲泛泪,忍不住心中一阵叹息。
  皇上入座后,神色威严的朝殿内扫了一圈,看见坐在父母身边的云琪,也惊艳了一回,问道:“这可是韩肃家的次女?”
  父母与她三人立即起身俯首,父亲低头道:“回圣上,正是臣的次女云琪。”
  皇上面露笑意:“几年未见,也出落成一位美人了,韩卿好福气啊!”
  父亲马上恭顺道:“小家碧玉令皇上过奖,微臣不敢当。”
  皇上呵呵一笑,示意他们坐下,又转向镇远侯裴崇处问道:“今日怎么没有见到安乐?”
  镇远侯也赶忙起身,回道:“小女安乐今日身体抱恙,故不能前来。”
  “如此那就让她生休养吧。”皇上语罢抬手示意。
  晚宴正式开始。
  ?

☆、皇宫夜宴

?  其实凭良心说,皇宫中的宴席不过就是排场大些,菜品精致些,另有宫廷乐师奏乐,宫娥伴舞之类的表演。其实云琪向来对这些不太感兴趣,若不是母亲早就下了命令定要她来,说不能失了姐姐的颜面,而她自己也确实想念姐姐,她也许很乐意把类似赴宴的机会让给小妹云珊。
  酒过三巡,歌舞表演也告一段落,宫人们纷纷端上几样玲珑精致的月团小饼与瓜果,君臣共赏一轮明月。
  许是眼见席间有些沉闷,上座的一位贵妃娘娘开了口:“今日这些乐师奏的曲子虽欢畅,却没有一支能与这赏月雅事相配的,听闻娴妃妹妹的琴技一向很好,深得皇上圣心,不知今日我等诸位可有福气能有机会一闻呢?”语罢眼光瞥向了娴妃,嘴角仿佛还有些上挑。
  听见这话,云琪心里咯噔一下,姐姐现在是皇妃,又有孕在身,岂能随意为宴席间宾客臣下奏乐,这岂不是太降低她的身份?这位贵妃娘娘不像是如此不明事理之人,想必是在故意挑衅,找姐姐的难堪。云琪的心替姐姐一紧,眼光偷偷扫了下上座。
  皇上没有说话,脸色却并不像刚才那样好看,皇后倒是余光扫了一眼刚才说话的那位贵妃,嘴角轻微一扬,颇有赞许之意。云琪心内一凉。
  姐姐脸上微微一笑,开了口:“贵妃娘娘太抬举了,妹妹手拙,只是偶得圣上错爱,岂敢误了各位宗亲的耳朵?”
  皇上仍不发一语,饮了一杯酒。
  “是臣妾忘了,娴妃妹妹现下有孕在身,圣宠正浓,又岂会为我等闲人奏乐呢,请皇上恕臣妾方才语失。”贵妃娘娘见皇上没开口,索性来个以退为进。
  殿内众人皆知,这位张贵妃是先皇后的亲侄女,父亲是先皇亲封的沛国公,现在新帝虽已继位多年,但沛国公府势力一直强盛,连皇上还须忌惮几分。今日席间张贵妃凭着自己的身份,又仗着有表哥兆王在旁,所以才敢如此嚣张。明眼人皆能看出,她此举既是在找娴妃麻烦,也是在向韩家示威。
  云琪当然也听出了张贵妃话语里的刺,她望向父亲,父亲脸上表情虽平静,握茶杯的手却已有几分用力,显然已有愠怒。可上座的两位娘娘一来一去,皇上都尚未开口,自然谁都不便开口。
  云琪眼看这殿中陷入僵局,姐姐是断不可能出来奏琴的,可张贵妃这不依不饶的架势实在太过逼人,云琪忽然有了想法,眼睛定定看着母亲,母亲看了她一会,明白了她的意思,斟酌了一下,微点了点头。
  云琪平静了下心情,忽的起身,走向了大殿中间,众人被这一幕惊住,齐齐的望向她。只见她站定后端端行了个礼,从容道:“昔日长姐在家中时,曾教小女弹琴,小女不才,不敢望姐姐项背,近日却也弹了几首小曲,私以为还听得过耳,今日愿为陛下及诸位娘娘演奏一曲,还望陛下恩准。”
  张贵妃没料到云琪会有这样一举,有些惊呆,姐姐看向她的目光中有欣慰赞许。皇上闻言笑了起来,道:“皓月当空,又有佳人献曲,如此雅事朕岂能不准!来人,命乐师上一台好琴!”显然,对于云琪挺身而出的这一举动,皇上十分高兴。
  不过片刻,乐师们已经置好一台秦筝。上好的梧桐造内,周附紫檀,精雕九龙,颇具皇家气势。云琪轻拨了一下,声音通透,音色华亮,暗自赞叹果然是台好琴。遂坐定,轻吸一口气,待她抬手时,一首《春江花月夜》便如泉水般缓缓流动开来。
  虽则秋夕弹奏春江夜,但妙在同赞明月一轮,曲调富丽优雅,尤其允合今夜宴会的格调。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潺潺筝音,一弄入云。一曲弹完,殿中众人皆深深沉醉。
  片刻后只听见一个沉稳的男声赞道:“好!”众人才回过神来,云琪顺着声音望去,见一身华服英武之气十足的男子正是那日祖母生辰时在园子里见过的齐王世子周恒。周恒端起一杯酒,向着云琪顿了顿,似有敬酒之意,然后一饮而尽,云琪朝他轻点一下头,算是感谢。
  众人被这一声好提醒,纷纷鼓掌赞叹。云琪起身向皇上鞠躬后,回到自己的座位,形态落落大方。
  皇上也欣然大悦,赞赏道:“果真好琴艺,今日这台九龙紫檀就赐予你了,韩肃女儿也教养的好,该赏!”
  姐姐笑着替她谢了恩:“这把九龙紫檀一向为皇室珍品,今日赐予小妹,臣妾替她谢皇上隆恩!”刚要起身,却被皇上伸手止住了,柔声道:“爱妃有孕在身,不必多礼。”
  却见方才还颐指气使的张贵妃悻悻独将一杯酒一饮而尽,目光一转,仿佛落在了不远处兆王的身上。兆王回看了一眼,也饮了一杯酒,表情冷淡。
  皇上开口赏赐,心情大好。一时间宴席的气氛重归祥和,君臣同悦,其乐融融。
  晚宴到戌时将尽时方结束。
  云琪今夜有些怅然。坐在回程的马车里,她曾偷偷留意了一下父母亲,父亲的脸上看不出起伏,表情平静,大约每日朝堂上的政事远比今夜的这一点风波要复杂得多,想必父亲已经司空见惯,颇为淡定。母亲倒微露喜色,大约是因为看出了皇上对姐姐的宠爱,以及满意她今夜的表现,母亲脸上一派轻松。
  可云琪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姐姐入宫的时候,她年纪还小,只记得当时因家里出了位娘娘,上上下下每个人都很高兴,可当今夜再见到姐姐,她才明白,固然姐姐当上皇妃,享着世人都憧憬的所谓荣华富贵,看起来皇上也很宠爱她,但姐姐的日子并没有那么和顺。对于贵妃的挑衅,皇后的冷漠,她只能自己辩解一句,连皇上,她的夫君,也只是沉默不语。她固然明白朝堂与后宫互相牵连,皇上不能轻易褒贬,但姐姐每日过着这样的生活,受着家里人并不所知的委屈,云琪忽然很心疼。想到今夜姐姐初见到她们时眼角的微湿,她此时也忍不住的心酸,将要泛泪了。
  许是见云琪一直不说话,母亲以为她累了,摸了摸她的手道:“好孩子,终于长大了,今晚给咱们家长了脸。等会儿回去好好休息吧。”
  好些日子没听见安乐吵闹嬉笑,云琪有些想念,前几天皇宫晚宴上,听到镇远侯说安乐身子不舒服,云琪起了些担心。于是这日早饭后,她特地向母亲提出想去镇远侯府看看安乐,母亲这几日心情一直不错,马上就应允了,还立刻命人做了几样安乐爱吃的点心,加上一箱据说是今秋岭南进贡的上好柑子,一并交由仆人随云琪带去。
  这箱贡柑令云琪一路的心情有些黯然,历年的贡品皇上但有赏赐也均是那些皇室近亲才能得着,韩府虽说也算是官宦之家,往年这样的赏赐并不常见,最近却频频出现在家中,旁人或以为是皇上宠爱娴妃,母家韩府自然也跟着沾光,可经过那夜所见,她也明白了姐姐的真正处境,心中总免不了替姐姐叹息几声。
  好在从韩府到镇远侯府路途不远,不多一会儿就到了。
  从大门口一直走到后院,一路并未见安乐的身影,也听不见她的声音,安乐一向随性,没出来迎接她倒并不意外,但直到走进了安乐的房门,云琪却着实惊奇了一回。
  一向活泼的郡主大人此时正恹恹趴在圆桌上,无精打采的,按照云琪以往的经验,这次安乐不是真的病了就是受了什么打击。
  “乖乖,你还真的不舒服啊,有没瞧大夫啊?”云琪忙上前去关问。
  听见声音,正在发呆中的安乐醒了醒神,看见云琪,眼睛一亮,随即又黯然下去,只是有气无力的回话:“你终于来了。我是不舒服,闷透了。”
  安乐这样说,云琪真紧张起来,忙问她:“到底是哪病了,大夫怎么说的,你可有按时服药?”
  “心病。没有大夫能治好,无药可医啊!”安乐边说边摇头,一脸委屈样,仿佛要哭出来了。
  “啊?心病?”云琪越听越糊涂,一想心里最藏不住事的安乐也会有心病?只好安慰道:“那可否跟我说说,我帮你诊诊?”
  安乐总算坐直了起来,朝门口的婢女们看了一眼,婢女们立刻心领神会,连同云琪带来的桂儿一齐低头退到房外去,还一并带上了门。
  眼看这阵势,云琪越发摸不着头脑,但见安乐就要开口,忙也坐了下来,洗耳恭听。
  原来那日七夕夜游时,安乐在江允墨陪同下游玩的的确很是尽兴,虽然江允墨面上表现清淡,但不管她随意钻到哪,他都时时跟紧,这样的紧张的确令她有些小得意。但那日以后,安乐再想借机邀请他时,他却总以公务繁忙脱不开身为借口推辞,前几日一向不拿针线的安乐好不容易绣好了个像样的荷包,派人送过去,他竟也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这令安乐很是心伤。躲在家中一连郁郁了好几天,一向爱热闹的她连中秋那日的宫宴都不想去,这令一向疼爱女儿的镇远侯大人也很是奇怪,左右关怀她,但女儿家的心事如何容易向父亲说得,安乐只得自己闷着。父亲也只好由着她,那日宫宴上皇上问起,只称她身体不适罢了。
  说完这些,安乐叹了口气。云琪也在心中叹了叹。
  从小到大,她一向见的都是安乐明丽的样子,安乐自小被父亲兄长们娇惯长大,从来不曾委屈过几回,此刻眼见她这般愁眉不展顾影自怜的模样,可见确实伤情伤的深。而如安乐所言,江允墨这般冷清也让人意外。
  江允墨从前是父亲的门生,云琪几年前也常在府中见到他,他不同于寻常那些纨绔的世家子弟,一向正直进取,文武兼优,听说正当婚配年纪的他一直未见娶亲,成了京城许多少女的梦中良人。
  安乐明艳动人,本应少有男子会不为她动心。但情之一字,旁观者最是说不得。她当然很想安乐得偿所愿,却也并不想她希望越大,落空后伤的更深。
  “你说,我是不是在自作多情,他真的无意于我?”安乐沮丧的望着云琪,想寻求个答案。
  云琪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回答才能对安乐更好,只好讪讪道:“也许……你也知道的,江大人一向勤政,或许真的公务繁忙吧。”
  安乐抬头看看她,眼睛里越来越黯然,又重重的叹息一声。
  “唉……”
  ?

☆、昭然若揭

?  马车缓缓停在一家医馆门外。
  医馆门口上方悬着一块匾额,上面饱墨三个大字:仁济堂。
  在镇远侯府上见了安乐,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让云琪左右岔开话题也引不起她半分笑容,只好陪她用完午饭后便告别了,只道过几天再去探望她。
  朱子琰正在后院房中看书,听闻有人找他,来者正在医馆大堂等着,他便立刻出来了。刚走进堂口,他愣了一下,才明白来报信的小学徒为何一脸怪笑。
  大堂内盈盈立着的正是云琪。她今日一身雪青锦袍,黑发云髻上正别着那日他给的玉玲珑簪,沉静恬婉的样子仿佛凝住了时光。见他出来,云琪眼睛一亮,暖暖的笑了,和着午后斜照在厅内的阳光,暖意融融。
  云琪自七夕夜听到朱子琰住在这,还是第一次主动来找他,心内自然存着几分忐忑。方才从安乐府中出来,借口身体不适想找大夫瞧瞧,而仁济堂有位医术精湛的女医谢夫人,在京城赫赫有名,这样一来命车夫将马车驾到这里自然就顺理成章了。她下车前命车夫在门外侯着,只带了桂儿进了来。
  朱子琰望着突然出现的云琪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忙上前轻声问道:“你来了,来找我?”柔声里还有几分惊喜。
  “嗯。”云琪依然笑着,点了下头。
  医馆内片刻前还在坐诊的大嫂谢夫人此时已经来到了他二人跟前,刚才打从云琪一进门,谢夫人就跟着其他人的目光一起望了过来。她一代京城名医,又是难得的女大夫,这些年找她瞧病的夫人小姐自然有许多,当中也不乏模样标志的人物,但云琪这样出尘的绝色佳人却实在少见。方才见她不为看病只是来寻人时,还有些奇怪,这会儿见到眼前这个画面,三弟这样少见的温柔神情,谢夫人心中顿时明白了。
  枉他们做哥嫂的还一直操心三弟一直不着急成家,原来他已经寻着了这样一位模样气质出众绝尘的美人,她这个做大嫂的深感欣慰。
  谢夫人笑着对朱子琰说道:“三弟,既然有贵客来访,在这大厅里立着总不像话,不如请这位姑娘去后院叙事吧。”
  看到大嫂脸上和煦的笑容,朱子琰忙向云琪介绍道:“这位是我大嫂,京城有名的女大夫,我大哥这些日子不在京城,医馆里都是大嫂在当家。”
  云琪行了个礼:“久闻谢夫人医术精湛,妙手仁心,小女云琪,今日前来打扰,还望夫人见谅。”
  谢夫人笑道:“没什么所谓打扰,三弟但在京城就呆在我们这医馆,你以后可多多常来,不必见外。”
  大嫂原本爽朗的一番话反令云琪顿生出几分羞涩,脸一下变得绯红,又说不出什么,只好低头笑笑。朱子琰见状忙对大嫂笑道:“大嫂您先忙,我们去后院叙话,不打扰你了。”
  大嫂瞥了他一眼,嘱咐道:“好生招待!”便回了诊台。
  医馆后院只有三进院落,虽称不上大,却收拾的整齐雅静,院中并无太多繁杂花草,一架忍冬藤近碗口粗,蓬在院落中间,虽已深秋依然绿意点点,几株参天侧柏,看得出年代久远,两棵丹若树参差齐下,阵阵药香漫进院中,使得原本就古朴的小院更具韵味。
  朱子琰引云琪在院中一个石桌旁坐下,又沏了壶新茶,才也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她,眼睛里含着藏不住的暖意。
  桂儿早知趣的立在院子的一边。
  朱子琰今日没什么事便没有外出,因在家中,只随意穿了件白色便装,一身素衣衬得他更加俊朗。云琪打量着他轻轻笑了下。
  “笑什么?”朱子琰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不解问道。
  “没什么,头一次见你便装,挺好看的,白色很适合你。”云琪解释着,有些不好意思。
  他没有说话,也笑了起来。
  “你又笑什么?”这次换云琪不解。
  他凝视着云琪,慢慢道:“你来找我,我很开心。”
  云琪宛然笑了下,拿出一个物件,摆在他面前。
  精巧一个扇形香囊,些许淡淡桂花香味。
  朱子琰拿起,眼中几分惊喜,问道:“这是给我的?”
  云琪点点头:“当然,你送我东西,我还未回礼,不知道你都喜欢些什么,前几日我窗前丹桂开得甚好,就采了些晾干,缝了这个给你,你……可喜欢?”
  他拿近鼻前,香囊散发的丝丝甜香犹如那夜在云琪的楼前闻到的一样,沁人心脾。
  他柔声道:“当然,既是你做的,我一定得好好收着。”
  “那就好。”云琪放下心来,与安乐相比,她的香囊送的算是容易多了。
  喝了口茶,云琪又想到另一件事,不解道:“为何你大哥姓谢,你姓朱,你们不是亲兄弟吗?”
  朱子琰笑了笑,解释道:“我同大哥二哥的确没有血缘关系,而是结拜兄弟。我幼时家中发生变故,流落街头差点冻死,是大哥将我捡了回来,给了我一条命,又送我去学艺。待我学成后,二哥又带着我几年,教了我许多处事道理,两位兄长对我恩重如山,我这一生最敬重的亲人就是他们。”
  云琪没想到他从前经历如此坎坷,顿时泛出一阵心酸,轻声道:“你小时候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自己一番话引的云琪如此动容,朱子琰有些意外,淡淡说道:“还好,过去了很多年,很多都不记得了。”看了看云琪,又道:“我二哥姓郑名铎,与二嫂常居江南,他们若是见了你,也一定很喜欢。”
  这句话又令云琪的脸漫上一片红云,仿佛丹若树春夏时开出的花朵。
  因车夫还在医馆门外等着,不能耽搁太久,闲聊了几句,她就同朱子琰告别了。回去的路上,桂儿望着云琪窃笑,云琪嗔着脸问她:“莫名其妙的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小姐您今日别着这个发簪特别漂亮。”桂儿回道。
  她抬手摸摸发簪,脸上不经意也起了笑意,那笑容甜甜的,仿佛丹桂沁人的香气。
  江允墨这些天的确很忙。
  自上月朱子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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