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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天子一朝凰-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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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蓝。我可不可以冒昧问你一件事?”
她回过头,递给我一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表情。
“你是不是想要回到李晔身边,所以才去刺杀李儇的?”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看似答非所问地回答:“我已经离开夫君五年了,我每天晚上都梦到他,梦到我们在信州城里的日子,五年,我把《二月蓝》练习地行云流水。可却不能吹奏给他听。”
她对李晔的一往情深我是明白的,李晔为她放弃了皇位,和她在信州封地相守一年,已经是他最长情的告白。可是如今皇族蓄势反击,欲重新夺回江山,招兵买马壮大实力固然不可或缺,但皇族内部的稳定也至关重要,李儇虽然无道,但至少仍是大唐的象征,月蓝执意要行刺李儇。就是在拔掉这支反攻力量的大旗,旗子一倒,军心必然会乱。
“纵使李儇百般不是,可我看他待你是一片真心的,哪个皇帝不是三妻四妾,他却能遣散后宫,还不惜与天下为敌,为你修建阿房宫……”
她冷言冷语打断我:“那些东西,我从未想要过。”
我争着解释:“可那至少是他的心意,就连你要杀他。他都不怪罪你,天底下没有几个男人能宠一个女人宠到这样的地步。”
月蓝不屑地冷哼一声:“没想到你会替他说话。”冰冷淡漠的声音,一点都不像平常的样子。
我自讨苦吃的遭了一顿白眼,垂头丧气地独自感慨一声:“我不是替任何人说话。我只是不希望节外生枝。”
……
沙陀族李克用派人送密信前来,说他愿意考虑和皇族联盟之事,不日将派遣亲信前来商谈条约。
几天之后,沙陀族的使者如约到来,墨白更是早出晚归,几乎所有时间都花在和李晔商议军情上。
我平日里闲着无聊。就时常跑去找月蓝聊天。
风和日丽的一个傍晚,龙鹤山上霞光漫天,百鸟归巢,沙陀来使即将回去复命,墨白与李晔早早便去准备盛宴为其送行。听说这回他们谈的很好,沙陀族愿意借出十万大军,在皇族反攻之时助一臂之力,而李晔则应允大唐复国之后,将割让河中地区十五州,划至沙陀族辖地。
我心下想着此等大事李儇作为皇帝也应出席,便拎了一盒点心,上椒房宫找月蓝。
以往李儇不在的时候,月蓝通常都会练习吹箫,今次不知怎的,椒房宫里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人似得。
月蓝早有吩咐下人我可以自由出入椒房宫,是以我抱着点心盒子大摇大摆走进去,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月蓝,你在做什么?午睡还没醒么?”椒房殿里空的能听到我自己的回音。
转过几道墙,金玉琳琅的装饰令我眼花缭乱,唯独半掩的房门内,一席清凉的水蓝色令人耳目一新。
她表情很严肃,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我纳闷地走过去,一推门,才看见隔着一张宽大的方桌,李儇就坐在另一边,同样表情严肃。
我进退两难地慌忙俯身行礼:“啊……不知陛下在此,小女又冒昧了……”
“墨姑娘,你怎么来了?”月蓝偏过头诧异地看着我,好像之前在专心的想事情,我叫了她许多遍她都没有听到。
“我原以为陛下去参加送行宴,便带了些吃食来找你,可是……”我低头扫了一眼桌子上林林总总的菜肴,尴尬地藏起了自己简陋的食盒:“这么丰盛的晚餐,想必比军中的大宴还要丰盛,怪不得陛下不去参加送行宴呢。”
提到吃的,他们两个的表情好像比方才更严肃了,两个人都盯着自己的酒杯,全然当作另一个人不存在。
气氛阴沉,我傻傻在原地杵了一会,不自在地耸耸肩膀:“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本想活跃一下气氛,结果两人都不理我,我自讨没趣地主动拿起筷子,向其中一道扣肉指了指:“不说话就快吃饭呀,你看,菜都凉了。”
李儇突然抬起眼睛,话里有话地哼道:“墨姑娘若还想留着性命去找墨公子,就最好不要动筷。”
“什么意思?”我夹了一半扣肉的竹箸停在半空。突然明白他此话何意,扣肉哗的落进下面的鱼汤里:“难道……菜里有毒?”
椒房宫里安静的诡异,却不是真的安静,更像笼罩在火药外面的一层假象。一旦拨开,火药的轰鸣就会响彻天地。
一触即发的凝重最终被月蓝苍凉的笑声打破:“陛下说的不错,这些菜都是妾身亲手为陛下做的,每一道菜里的毒,也是妾身亲自为陛下加的。”她的口气近乎炫耀:“妾身一点都不觉得这么做过分。”
她的目光终于越过琳琅满目的菜肴。落在李儇的餐盘里,这时我才注意到,李儇的餐盘是银质的,盘里放了一块鱼肉,而鱼肉附近的盘子已经变黑了。
月蓝果真又行刺李儇了,不过,她不擅长做刺客,每每都会露出破绽,被李儇识破。
“陛下当年不就是把毒药下到妾身的糕点里,想要毒死妾身么?那时妾身可没想到要拿银针试毒。妾身今日也不过是效仿陛下罢了。”
李儇情绪激动起来:“朕从来没想过要让你死!”
这个人真是奇怪。别人杀他他都没像今日这般激动过,听到月蓝提起他对她下毒,却激动成这样。
月蓝却看着他通红的脸,冷冷发笑:“可陛下确实让妾身吃了有毒的点心,不是么?”
李儇攥紧了拳头,声音近乎咆哮:“事实证明朕没有让你死!”
“事实只能证明是我夫君救了我!”她也跟着嚷了起来。
但李儇的咆哮立刻压过了她:“他已经不是你夫君,朕才是!”
他一拳击到桌子上,震得满桌盘碟颤动,杯中酒溅出几滴。李儇长得文静,发起怒来却总是十分可怕。
她一动不动望着他发怒的样子。似乎被他的模样吓到,话里一副哭腔,表情却是嘲笑:“天底下没有哪个夫君会拿着自己妻子的性命去要挟别人!”
这件事终究是李儇理亏,想辩驳。却没有了底气。
“朕与你打过赌,只要你给朕时间,总有一天朕会让你心甘情愿留下。”咆哮之后,他的声音恢复一如既往的平静。
月蓝一口回绝:“不会有那一天的。”
“你想要什么,朕都会给你。”
这句话好像触动了她,她突然抬起眼睛:“妾身想要回到七爷身边。”
“唯独这一条朕不答应!”我看到了李儇眼里那一瞬间的惊慌。就好像一个三岁的孩童被别人抢走心爱的玩具。
他的温和仿佛是在央求:“除了离开朕,其他的无论什么朕都答应你。”
月蓝冷笑一声:“可除了离开陛下,其他的妾身都不想要。”话落头也不回地拂袖离开椒房宫。
我尴尬地留在座位上,走也不是,继续待下去也不是。
李儇呆坐在座位上,脊背挺地直直的,好像逞强地在外人面前保持高傲,可眼里灰色的失落已淋漓地出卖了他,他一席干净的白衣依然出尘美好,可这一瞬间,他的颓废,无助,挣扎和绝望,终于能够把他和那个为红颜而失掉江山的无道昏君联系到一起。
“陛下……”我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朕知道你想问什么。”李儇兀自笑了一声。
其实,连我自己都没想好要说什么,只是觉得不能一直一声不响地闷下去。
他夹起那块浸了毒的鱼肉,仔细翻转端详:“若没有绝对的把握,朕绝不会拿她的性命冒险,朕恨不能把心交给她看。”
“小女不敢怀疑陛下对蓝妃的心意,只是对蓝妃而言,椒房宫就好比一座黄金雕琢的鸟笼,陛下把蓝妃关在笼子里,再华丽的牢笼都是束缚,如果陛下真的爱蓝妃,或许应该成全她。”
说到底,这是他们的家事,与我没什么关系,我也没有打算掺和进去,只是在一旁看着,以旁观者的角度说句公道话而已:“七王爷救下月蓝的时候,他对月蓝说,她再也不是谁的奴隶,她是自由的,所以,他没有强留她,她是自愿留在七王爷身边,可陛下什么都能给她,唯独不能给她自由——”
“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将我打断。
“陛下觉得,我应该知道些什么?”
“报——”传信官双手捧着一道奏表一路小跑,跪地将奏表奉上:“启禀陛下,沙陀族使者已经启程,这是此次七王爷与沙陀来使签订的条约,请陛下过目。”
李儇拿来奏表,盯着奏章外“寿王晔 呈”四个字,抬眼之时冷光忽现:“七弟与沙陀族签了条约?朕却如何不知?”
传令官奏道:“七王爷说陛下公务繁忙,这点小事不用劳烦陛下,所以就代陛下与来使签了合约。”那副语气仿佛李晔这么做就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李儇举着奏章停了片刻,忽的冷笑一声,连第一页都没有翻开,随手扔到地上:“既然如此,还拿给朕看做什么。”
传令官走后,我捡起地上的奏表:“割让河中十五州的事,七王爷从来没有奏报过陛下?”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儇斜睨我一眼:“墨姑娘若对朕之事上心的话,与其在这里看朕的笑话,不如替朕把月蓝找回来。山间夜里寒凉,朕怕她受了风寒。”
我正愁找不到理由离开,他这样一说反倒觉得是种解脱。夜色已经深了,龙鹤山上的夜空仿佛离地面很近,伸手可摘星辰。
我在回丰华殿的路上看到了月蓝,川中的山很陡峭,她站在悬崖边上,像枝头一片摇摇欲坠的树叶。
“除非他死了,否则我永远都回不到夫君身边。”
她好像知道我就站在身后似得。
她望着悬崖下发呆,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崖底有隐隐流水声传来,但景色已完全笼罩在黑暗的夜色里。
“以我的能力,我根本杀不了他,墨姑娘,你也说你我有缘,你愿意帮我吗?”
“我不会帮你的。”
其实如果不是为大局考虑,我也不是不支持月蓝的所作所为。作为一个国家的统治阶层,国土就是皇族的脸面,而李儇当政后治国无方也就罢了,遇到起义军根本不反抗,只知道夹着尾巴逃走,实在是李氏一族莫大的耻辱。若我还是皇室中人,早就提把刀架到他脖子上。
“你也知道,他毕竟是一国之君,我做过许多荒唐的事,但弑君这种事,我万万不会做的。”
“也是。”她怅惘地继续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再没与我说话。
从那一夜之后,她还是时常出入丰华殿,有了新鲜的吃食也常常叫我到椒房宫享用,她再也没对我提过行刺李儇的事,日子过得悠然和谐,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妥,我以为她最终还是放弃了。但有一次偶然间听到李儇强行将她抱在怀中,半开玩笑地笑着问她:“这是你第几次想杀朕了?”
她认定的事,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我想,好在李儇对她一片痴情,不然她有几颗脑袋也不够砍。
只是可惜这一次又被墨白猜中,事情,远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第一百四十八章 嫁错良人
我和月蓝都只看到了故事的一面,觉得李儇这种利用卑鄙手段夺了人家江山,又不好好统治夺来的江山,还得寸进尺夺了人家老婆的人简直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直到一个草长莺飞四月天,龙鹤山上的樱桃熟的正好,我心下想着墨白每天操心军营里的事,晚上回来也要吃点水果放松一下,便与月蓝相约一起上山采樱桃。
好巧不巧,我们正摘樱桃的时候,隔着茂盛的密林,忽然有黑影行踪神秘地从前闪过,穿着黑色的斗篷,里面露出绿色的衣边,身形小巧倒似个女子,兜帽将脸全遮在阴影里,走到远处一片空地才停下来,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似是在私下等什么人。
没一会儿,同样穿着黑色斗篷的神秘人物出现在视线里,男子身形挺拔除下斗篷的兜帽,一对浓黑的剑眉张扬地上挑。
李晔,他神神秘秘跑到这里做什么?
月蓝见到他几乎开心地手舞足蹈,想冲上去嘘寒问暖,我一把拽住她,低声耳语道:“李晔这番着装显然是不希望被人认出,现在过去恐怕不太合适,我们再等等看。”
她想了想,觉得有理,便忍住了兜着樱桃躲在树后。
小个子黑衣人见到李晔,立刻迎了过去:“七爷,您终于来了!”
竟果然是个女子的声音!她扯开黑色的斗篷,一头长发散下来,墨绿色的襦裙上有黑色的丝纹,她转过身,样貌看起来也同月蓝似得单纯干净。
身边的月蓝身子挺得僵硬,瞳孔兀地放大,她的丈夫在如此隐蔽的地方私会别的女子,还被逮个正着,还被我这个外人看到,实在不难想象月蓝心中此刻万马奔腾。我赶紧宽慰道:“你不要介怀,没准他只是例行公事……”
月蓝摇摇头。瞳孔几度收缩,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绿……伊……”
绿伊?!
李儇送给李晔的那个美人,后来听说不幸染了风寒……
我魂立刻被吓飞了一半——绿伊她不是早就死了么?!
“你怎么来了。”李晔神色凶巴巴的。
绿伊朱砂似得红唇却笑起来:“奴婢离开七爷许多年,七爷一看见奴婢却还是这么凶。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七爷还在因为奴婢没完成您交给的差事而生奴婢的气么?”
她的笑容灿若星辰,手指悄无声息攀上李晔的手臂。
李晔一把攥住她纤细的手腕,身子探向她,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正在温存。可他的声音却含了铮然怒意:“你别忘了,你是本宫捡来的乞丐,这双手最好别随便碰我!”
我听的糊涂,这绿伊不是选进宫伺候李儇的秀女么,被李儇挑中了才送给李晔的,怎么变成了李晔从街上捡来的乞丐?我不明所以地看向月蓝,突然觉得好巧,月蓝也是李晔从街上救下来的奴隶。
月蓝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晔,她的恩人,她的夫君。她的良人。
绿伊另一只手轻轻掰开李晔的手指,抖抖被他攥疼的手腕:“奴婢是七爷捡来的乞丐,可不也名正言顺嫁给过七爷么,奴婢‘死’后,七爷还誓言终生不再娶,在外人眼里头,七爷对绿伊可钟情的很呐。”
李晔被她彻底激怒,那双剑眉在发怒的时候尤其跋扈:“少说废话!本宫不是叫你永远消失吗,过了几年自由生活,胆子变大了。本宫的命令,你也敢违抗了?”
他蛮横地把绿伊甩到一株碗口粗的榆树桩上,她的腰狠狠撞在上面,落地就爬不起来。树叶被撞得刷刷落下来。
“若知你这么不听话,当初我就该杀了你,永绝后患!”
绿伊一只手按着腰,一只手擦了一把嘴角流下的血迹,抬起头:“奴婢前来,不是来拆七爷台的。是来帮七爷的。”
她抵着树桩艰难地坐起来:“七爷要奴婢假扮秀女进宫刺杀李儇,可不知那狗皇帝为什么会识破奴婢,他杀了奴婢不要紧,可他却装作一无所知把奴婢当做礼物反送回给七爷,这是哪狗皇帝对七爷的侮辱,绿伊岂能咽下这口气!”
她那两瓣本就红润的唇被血迹染得更鲜艳:“如果绿伊得手,王爷早在当年就能从狗皇帝手里拿回皇位!可绿伊没能杀那狗皇帝,害得七爷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七爷不怪罪绿伊,给了绿伊自由,让绿伊离开,可绿伊怪罪自己!”
绿伊竟然是李晔的人,他维持了这么多年与李儇关系亲密的假象,实际上竟然从那时候就已经在筹划刺杀李儇了?!
“你是个已死之人,你再露面,若被旁人看见,只会陷本宫于不利!”李晔从袖中摸出一个圆鼓鼓的钱袋,扔到绿伊脚下:“这些钱足够你花一辈子,赶快离开。本宫的事,你不用再插手,本宫自由打算。”
绿伊盯着沉甸甸的钱袋,兀地大笑:“王爷所说的打算,指的是月蓝王妃?”
她顺着榆树树干一点点挪动,到站直身子花了很大的力气,那张漂亮的脸蛋不知是因笑的太厉害而通红,还是因为撞断的肋骨刺痛的通红。
“王妃和绿伊一样,是王爷手中的棋子,王爷对待棋子,应是公平的罢?为什么月蓝王妃还能继续为王爷所用?绿伊就不行?!”
李晔眼里仿佛有千万只剑射向绿伊,绿伊视而不见,仍旧喋喋不休道:“七爷做的好打算,绿伊失手了,就把月蓝王妃送进宫,那狗皇帝对王妃倒是百依百顺,可王妃进宫已经五年了,她还没能为七爷杀掉那狗皇帝,难道七爷就要这么一直等下去?!难道七爷手里就只剩这一颗棋子能用?!若这颗棋子被对手吃掉,七爷难道就甘心一辈子为人臣子?!”
李晔压抑着翻江倒海的愤怒,背过手去:“月蓝不是本宫送进宫的!本宫娶月蓝为王妃,对她一片真心,是李儇将她从本宫身边抢走!”
“王爷休在自欺欺人!”
一句话,就像一剂火药彻底炸开李晔的底线:“你若再敢多言,本宫亲手宰了你!”他大快一步,大手把绿伊地头按到木桩上,把绿伊漂亮的脸蛋挤得扭曲变形,绿伊喘不上气。胸口剧烈起伏。
月蓝目光呆滞,裙子里兜的樱桃叽里咕噜散落,她浑然不觉,嘴里发出两个类似哭泣的音调:“棋……子……?”
李晔耳根子灵。我已不是第一次见识,隔着这么远,樱桃掉落的声音仍旧引起了他的主意,他按着绿伊的手松开,忽的向我们所躲藏的方向转过头来。大喝一声:“谁!”
我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拎起月蓝就往后边逃:“快走!”
李晔丢下绿伊,飞身追上来,月蓝仿佛丢了魂一样,如同断线木偶踉踉跄跄被我拽着跑,我心里着急,李晔越追越近,害怕他将我们认出来,好在密林茂盛,他应只能看清隐约轮廓。除非他抓住我们,不然是不会被他看到正脸的。
我和月蓝的脚力比不上李晔,但还好我因为无聊常常到后山玩耍,对龙鹤山的地形比较熟悉,知道这片密林深处有一条仅有两尺宽的狭长石道里,来不及多想就拽着月蓝跳进去,李晔在洞口徘徊了一会儿,因不知里边的底细,不敢贸然跟进来,这才摆脱了他。
我和月蓝一前一后摸着黑往前走。这条幽深的石道是一条天然形成的密道,一头隐秘在我们刚刚进来的密林里,另一头直通到行宫附近,那里有巡逻兵四处走动。是安全的。
“出了山洞你还是直接回椒房宫吧,事情没弄明白之前,那里最安全。”
月蓝没有回答,方才绿伊的一言一语对她的打击太大。可是,我不明白,如果绿伊说的都是真的。月蓝只是李晔手中的一颗棋子,是为了登上皇位而把她送到李儇身边,好让她行刺李儇的,那他一定也知道,就算月蓝真的杀了李儇,她弑君也是活不成的,既然如此,当年他何必还要为了救月蓝一命而放弃皇位?再者说,月蓝的确不是李晔送进皇宫的,而是被李儇抢走的。
这样一想,绿伊说的话就有太多漏洞。
我拿这样的分析安慰月蓝道:“你也不要听信方才绿伊说的一面之词,或许她就是一个想要攀龙附凤的小人,嫉妒你能得到李晔的垂爱,所以才信口胡说呢。”
月蓝仍旧没有回答,安静地仿佛不存在一样。
我叹了一口气,想着还是留给她自己一点时间比较好,也就没再说话。
走了许久,前方狭长的洞口终于露出隐隐约约的亮光,我豁然开朗,转头对月蓝说:“我们到出口了,月蓝,如果你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出去之后我去帮你问明白,这个忙我能帮。”
临近出口的山洞里视线已不是很黑,回头望去,我身后空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影。
“月蓝?!”
我一连叫了很多遍,都没听到她的回应,回想方才一路,一拍脑门,不好,她一定是回去找李晔了!
我急急忙忙往回跑,但密林里已经没有人了,绿伊也不知去向,我着急地转了两圈,又往回方向跑。如果月蓝没有在这里找到李晔,她就只有一个地方可去——军营。
行宫与军营相距不远,自皇族进川之后,李晔就场居军营,自被委以帅印之后,更是吃住在中军大帐内,鲜少回行宫。
我在川中呆了有段日子,却是头一回进军营,大大小小的军帐搞得我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很快就迷了路,跑着跑着突然撞见墨白和李晔正掀开门帘从一顶帐篷内走出,我赶紧上前把墨白拽到一旁,李晔见到我,神色晃了一晃,倒也没说什么。
远到确信李晔听不到,我对墨白低语:“李晔回军营之后就一直和你在一起么?”
墨白点点头:“怎么?”
这样说来,月蓝还没有见到李晔,我摇摇墨白的手臂:“你帮我拖住李晔好不好,就一小会!”
“为什么?”他不明所以地低头看我。
我没时间跟他解释:“别问为什么,一定要拖住李晔!”
我说不清为什么,仅凭直觉,我觉得这时候让月蓝见到李晔会发生不好的事,而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月蓝果然就在中军大帐内等李晔回来,她的疑惑,她不相信,所以要亲自问明白,只是中军大帐内并非月蓝一人,还有刚刚见过面的,绿伊。
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我环视着军帐内,恰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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