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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天子一朝凰-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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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我环视着军帐内,恰是三个女人,虽然我充其量只能算作跑龙套的。
    “姑娘被七爷带到东宫之时,奴婢只伺候了姑娘三天,没想到姑娘还记得奴婢,绿伊真是受宠若惊。” 绿伊赤裸着肩背,手里拿着一团白花花的纱布,侧倚在炉火边,她的腰上被撞的大片青紫。
    “那时候,你说你只是七爷雇来的丫鬟。”月蓝望着火炉里窜动的火苗,目光呆滞。
    绿伊将纱布紧紧裹在自己腰上,缠了一圈又一圈:“七爷让奴婢这么跟姑娘说,奴婢岂有不从。”
    “你骗人,我夫君他是不会骗我的。”
    绿伊勾起唇角:“是我骗你,还是七爷骗你,姑娘心中最清楚不过了。”
    “姑娘心里只有一个七爷,七爷心里可不止有一个姑娘。”她最后把纱布打了一个活结,取下衣服披在肩上。
    “姑娘为七爷帮你摆脱奴籍而感恩戴德,却不知七爷从十二岁开始就在收养奴隶浪人为自己所用,你我,都只不过是众多棋子中的一个罢了。我可怜的月蓝王妃,你把七爷对你的好当作世间独一无二的真心,他对你,对我,对所有被他捡来的人都一样。他要的就是你对他的感激,他只对我们好了片刻,我们却愿意为他奉献一辈子,心甘情愿地赴汤蹈火,你说,咱们的七爷是不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我们这些人都是被他用来排除异己的刀而已,我与你原本是一样的,唯一的区别是,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七爷的工具,而你,却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她的目光同情地望着月蓝,嘴角却嘲笑地上扬:“我们的七爷,他太了解女人,他知道我明知自己被利用也会心甘情愿为他做事,他更知道他的月蓝王妃为了回到他身边,会不惜双手沾满李儇的鲜血。”
    PS:  今夜论题:论嫁给好男人的重要性~~~明晚八点见~~~

  ☆、第一百四十九章 君王之爱

“月蓝。”
    李晔突然进帐之时,我和绿伊都被吓得一惊,唯独月蓝呆呆坐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李晔眉头顿时蹙了起来,像拎一只兔子把绿伊拎起来:“你对她说了什么?!”
    绿伊扒着他强有力的大手,费力地喘息:“奴婢……只是说了事实……”
    月蓝腾然站起,她朝思暮想了五年的男人就站在她面前,可这样熟悉的眉眼,却陌生的像是从未见过。
    她以为她很熟悉他,她以为她对他了如指掌,那仅仅是她以为。
    “七爷,绿伊说的,都是真的吗?”
    李晔松开绿伊,张了张口,可他没有回答,而是走上前紧紧扣住月蓝的肩膀。他常年生活在军旅之中,这双手已比五年前那个少年更有力量,他压得她身形一晃。
    “月蓝,你还把我当作是你的夫君吗?”
    “五年里月蓝心中的夫君始终都是七爷……”
    她为了回到她夫君身边,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刺杀李儇了。我想,这就是李晔比李儇高明的地方。李儇用最简单粗暴的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李晔,他只是给了她一点点温柔,就神不知鬼不觉让她去完成他想要做的事。
    她眨着眼睛,那双皎月似的双眸里全是迷茫:“可是,七爷还把月蓝当作王妃么?”
    我不知道月蓝为什么还要问他,是愿意继续相信谎言?
    可李晔已经懒得再对她撒谎了。
    “既然你还把我当作你的夫君,那么,月蓝,为你的夫君做一件事。这一生,本宫只求你这一次。”他抬起双手,附上她的双颊,怜惜地望着她,说出的话却是一道没有温存的命令:“替本宫杀了李儇,李儇无道。不配为君王。”
    李晔波澜不惊地说出这句话,却是把月蓝听的一愣。风吹的帐篷发出哐啷哐啷的声响,他偏头看围布被吹得鼓起又落下,月蓝愣愣地杵在原地。张开嘴,唇颤动着,却发不出声音,颤动的嘴唇最终弯出一个苍凉的弧度。
    这就是她深爱着的夫君,她视他如命。他却视她为棋子。他和她相守的时光,甚至他当初将她带回王府,都只是利用。
    ……
    圆月高悬,夜莺的歌声在山间阵阵回响,蜀中山水在月光下朦胧不可细看。
    “即便知道李晔是故意利用你,你也要替他杀了李儇么?”
    站在龙鹤山的峭壁上,对面的悬崖将声音挡回来,缭绕回荡,雾气从崖底一团一团升上来,月蓝抬头望望明月。低头凝视无底悬崖。
    突然,她身形一晃,往悬崖下一探,我吓得汗毛都竖起来,慌忙抱住她把她拉回来。我们倒在地上,我惊魂未定,心跳久久不能平静,她看着我被吓坏的模样,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她的大悲大喜弄得我十分担心她是心理能力太差,疯掉了。
    “姑娘以为我会自寻短见?”
    什么叫我以为。她刚才分明就是要往下跳的动作。
    “姑娘请放心,方才那一瞬,我想明白了,我不会轻生的。我还没有完成他要我做的事,怎么能不明不白地就这么跳下去?”
    她的话给我吃了颗定心丸,我站起身,地上草叶的露水沾湿我的袄裙。
    “即便他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爱你,你还是要回到他身边去?”
    她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丢下悬崖。听到悬崖下传来石头落水的声音,她轻轻一笑:“我虽然不情愿做这种杀人之事,但如今李儇必须死。”
    死字刚刚从她口中脱出,山间应景地刮起一阵强风,吹得她及地的长发乱舞于空中,水蓝长裙在风中凌然翻飞。风停裙落后,方才眉眼间的失落和绝望又恢复了平淡。
    我说:“他让你做这样的事,你既然不情愿做,大可不做,那日你行刺儇,儇也没有怪罪你,看得出他心里有你,你为何不就安稳做你的蓝妃,还是说,即便你不愿做,是晔让你做的,你就必须做?”
    “李儇昏庸无道,李晔这么做也是在行大义,这么做是没错的。”
    不知道她是在说服我,还是在说服她自己,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不知不觉间直呼了李晔的名字,而在以前,她从来都是怀着美妙的回忆亲切地喊着夫君。
    “你喜欢李晔,自然会为他找借口,但李儇昏不昏庸,和李晔利不利用你,这根本是两码事。”
    她觉得李晔处心积虑夺回皇位是大义,而自己几次三番去杀一个无底线包容自己的人也是大义,既然她无论如何都认定要为天下人除害,我站起身:“看来你心意已决,就算我再怎么劝说,你都会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夜已经很深了,我得赶紧回丰华殿,省得墨白担心,一转身,却发现李儇就在身后。幸亏平衡能力好,不然极有可能腿脚以滑掉下悬崖了。
    李儇除下身上遮风的白色狐裘斗篷,走上前去披在月蓝身上,顺着月蓝向悬崖下望了一眼,凉凉的声音裹着笑意:“的确是不错的风景,怪不得蓝妃舍不得回宫休息。”
    分明悬崖下除了茫茫雾气什么都没有。
    “陛下,”月蓝没有抬头看他,紧了紧披在她身上的白色狐裘,柔软的狐毛还留有李儇的体温,她对他说话极少这样温柔,我指的是,真正发自内心的温柔。
    “如果有一个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陛下愿意陪妾身一起去吗?”月蓝紧咬着下嘴唇,皎月似的眸子里蒙着浅浅一层水雾,可她的声音真的柔的像水一样,那样清晰可感,却无论如何也握不到手中。
    “在那个地方,妾身是陛下的,陛下也是妾身的,陛下说好不好?”
    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可还记得朕与你打的赌?”
    他赌他会让她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不惜把江山,把自己的性命都压了上去。
    “陛下为什么那么确信陛下会赢?”她若即若离地问。
    他却斩钉截铁地回答:“因为朕已经下了太大的赌注,朕已经不允许输。”
    这里已经不再需要我。我悄无声息地离开,远远回望了一眼月下山崖上的两个身影,如果李儇不是个昏庸无道的皇帝,如果月蓝不是先爱上了利用她的人。山崖上这两个人本该是令神仙都羡恋的帝王之爱。
    回到丰华殿时,墨白正坐在桌子旁等我,桌上摆了几道精致的小菜,他的碗筷都没动过,菜已经全凉了。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得知了很了不得的事情!”我着急地想把今天看到的事情讲给墨白听,他见我回来,故作生气地转过身去:“不听。”
    我愣了愣:“怎么啦?”
    他继续把头向后拧,不打算看我:“是谁总在我耳边说我只顾着陪寿王不陪她,现在她倒是有了月蓝忘记我了?”
    我笑嘻嘻走到他身后,搂住他的脖子:“让我看看,你是在吃醋么?”
    ……李晔忙于军务,自那之后我也没再出入军营,于是鲜少见到他。日子依旧平常,椒房宫中暗杀与暗杀失败的闹剧每天都在重演。我默默祈祷着李儇对月蓝的忍耐最好不要有底线,不然某天清晨我可能就会被一阵哀钟吵醒。
    到现在,真相几乎水落石出,只是还有两点我搞不明白。
    一是李晔,他既然这么执着于皇位,当年为什么还要下诏退位,我以为李儇拿月蓝的性命相要挟就是唯一的原因,可自从知道李晔对月蓝虚情假意的目的后,觉得他也不是很在乎儿女情长,当初月蓝求我到画境中探查李晔退位的真正原因。我还觉得没什么,现在看来,李晔的退位极有可能真的另有原因。
    还有一个更加费解的问题,就是李儇。他如果早知道绿伊是李晔派去刺杀他的人。就理应知道月蓝也会怀着相同的目的,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亲自微服出巡,到信州把一个要杀自己的人夺到自己身边?
    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好用一个解释敷衍了事——这兄弟两个都不正常,纯属没事找事。
    在丰华殿一住就是半年。半年内,皇族依靠川中富饶的资产招募了大批士兵,原有的军营已经拥挤不堪,于是墨白和李晔还有一些军中要员经过一番慎重考虑,决定于九月九重阳节移营岳池平原。
    岳池平原河道纵横,素有“百步一河,千步一湖”的美名,移营于此,军中水源补给将再也不成问题。皇族主帐建在酉溪河沿岸,其余士兵的营帐在方圆三百里内相间分布。人员的分散既能在遇到包围突袭时不至于全军覆没,也便于从各个方位及时侦查起义军的动态。
    九月九,先头部队如期在岳池平原建好营帐,后续大军拔营向新的营地进发。
    两军博弈自有墨白和一众军事家操心,我只操心一场感情的博弈。这场博弈的主角,一个是悉心爱护月蓝一年,却终为皇位把她当作一颗棋子抛出去的寿王,一个是六年前为了皇位而不惜对月蓝下毒,如今却无限施与她雨露恩泽的帝王。
    月蓝曾对我说,女人是没有爱情的,谁对她好,她就会爱上谁,我不知这种说法有多少可信度,但这句话终究是在月蓝身上应验了。
    如果说半年前虽然月蓝知道了李晔对自己的欺骗,但相较于李儇来说,李晔还是占有压倒性的优势,那么这一次大军移营,就是天赐良机让局势瞬间倾向李儇。
    从龙鹤山进入岳池平原有一条必经之路,是一条长达百丈的栈道。栈道最窄的地方只有三尺来宽,最宽也不过六尺,最多容许两人并排前行,銮舆根本无法通过。于是李儇和月蓝只能由神策军护送着徒步穿越栈道。
    为顾全大局,墨白和李晔都留在后面引导粮车和战马的运输,粮车战马不易操控,走在年久失修的栈道极易发生危险,墨白为了保证我的安全,让我和李儇、月蓝一起先行通过栈道。
    我极力劝说墨白和我一起走,但劝说无果,只能一边提醒吊胆着他的安危,一边跟在李儇和月蓝后面走上栈道。
    栈道最窄,可月蓝被神策军牢牢保护,本应万无一失,可不知是月蓝无心,还是苍天有意,走到栈道一半最窄的那一段路的时候,她依旧一个闪失,像一只蓝色知更鸟跌入栈道下深不见底的悬崖。
    “这一回,我自由了。”蓝色的知更鸟坠入虚空的一瞬,如同歌唱般轻轻说。
    但就在她跃入虚空的一瞬,只听得栈道上一声尖锐的喊叫:“陛下!”
    李儇毫不犹豫一掌推开身边神策军,奋力向已经月蓝扑去。
    不知为何蓦地想起月蓝在悬崖顶上问李儇的那句话,如果这世上有一个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愿不愿意陪她一起去,但那时李儇没有回答她。
    我想,这就是李儇最好的回答。
    他成功拽住月蓝一只手臂,可栈道太窄,他整个身子已跃出栈道,他抱着月蓝,跌入万丈深渊,一拥而上的神策军没有捞到他们的帝王,不知所措地扒着栈道往下望。我挤到最前面,已在云雾缭绕中看不到两人身影。
    短暂的鸦雀无声后,神策军中有微弱的嘀咕声渐渐响了起来:“栈道下的悬崖深不见底,陛下恐怕活不成了吧……”
    有人惊愕:“竟没想到陛下会为了救蓝妃跟着一起跳下去!”
    有人疑惑:“可蓝妃方才明明走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失足坠崖?”
    这根本不是失足,这是月蓝跟自己打的赌,赌上自己的性命,赌李儇会拼上自己的性命救她。
    她赌赢了,但这就是月蓝完成李晔交给他的任务的方式么?
    我想这不是她的初衷。
    她一开始无数次刺杀李儇,绝不会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方式,因为她是为了能回到李晔身边,继续做他的王妃。可现在,她终于能如愿杀了李儇,只是这时候已不再为了回到,而是为了结束。
    不知道李晔对这个结果满意不满意。

  ☆、第一百五十章 雨露恩泽

神策军中刚有人提到李儇的死,随即就有人附和:“别说活不成,定然摔得米分身碎骨,面目全非啊”
    “陛下一死,咱们怎么办啊”
    “唐皇若死,你我也就不必留在川中了罢”
    这些神策军并非皇室中人,仅仅是拿了皇族的银子替皇族办事而已。对他们而言,皇族能不能重返长安并不重要,只要有银子赚,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有人叫嚣道:“现在黄巢已经在长安自立为帝,他是穷苦人家出身,听说对百姓十分体恤,你我皆布衣草民,没准投奔黄巢能得到比现在更好的待遇”
    “是啊,我们在山沟沟里边躲了一年多,湿气这么重,老子的衣裳就没干过,早想回老家了”
    经个别人煽风点火,一众神策军顿时乱作一团,叫嚣着渡过栈道后就砍断栈道,离开川中,去长安投奔黄巢。
    估摸着时辰,此时此刻墨白和后续兵马已经登上栈道,这条栈道年久失修,牵一发而动全身,若这些士兵将栈道砍断,整条栈道恐怕都会就此坍塌,那墨白我不敢往下想,无论如何也要阻止这些士兵哗变。
    我壮着胆子大喝:“休要胡言,陛下根本不会死”
    带头的神策军不服气地逼近我一步:“这山崖深不见底,掉下去怎么可能活命”
    有几个神策军不论三七二十一,拔剑出鞘。大有杀我灭口之意。在正要把剑拔出来的当口,被一个年长一些的军士拦下来:“这位姑娘是墨公子的家眷,我们之中大多受过墨公子恩惠,岂能恩将仇报”
    听到墨白的名号,这几个拔剑的士兵犹豫了一下,把剑收回去:“既然是公子的人,恕我等方才冒犯,只是如今大局已定,姑娘莫要拦我们去路,我们也便放姑娘一条生路”
    我横了心张开双臂拦在栈道前:“小女断不会让诸位离开川中诸位要走。皆为陛下身死。但此山崖虽深,山崖下却是一条巨河,定有生还希望,只要沿着河流寻找。就一定能找到陛下若陛下安然无恙。还请诸位军士留在川中。助陛下与我家公子一臂之力,若陛下真有什么闪失,那便是天意。诸位是去是留,小女绝不再加阻拦”
    大部分军士沉默下来,却依然有几个不服气地叫嚣:“我等敬重墨公子为人,感激墨公子恩惠,但即便姑娘是公子的人,也没有资格向我等发号施令”
    我咬咬嘴唇,在我还是公主的时候,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这样跟我说话,哪怕我说的不对,他们也都会点头称是。这就是皇族孜孜不倦追寻至高无上的权力的原因么一种绝对的服从。
    我猛然从腰间拔下晁凰当年赠与我的腰牌,高举在他们面前,破声高喊:“此乃元昭太皇太后生前所托,汝等见此腰牌便如见太皇太后本人”
    那几个叫嚣的士兵果然立刻安静下来,良久,我一动不动举着腰牌,山风吹乱我的头发,吹到我眼前,惹得我眼睛微痒,可现在却不能随意揉一揉。
    晁凰从三十岁当上皇后,到七十岁以太皇太后身份病逝,四十年里始终是天底下最有权力的女人,何况她一生与世无争,宽厚待人,也正因如此,人们是打心眼里服她的。
    终于神策军中有个人以剑拄地屈膝下跪,其余人也不再对我动武,齐刷刷跟着下跪,转眼间狭长的栈道已蜿蜒跪满神策军,直至消失到山路拐角处。
    带头的士兵低头抱拳:“既然如此,眼下该当如何,但凭姑娘吩咐”
    我根本没什么可吩咐的,只要他们不哗变,墨白能平安,我就心满意足了。眼下只好硬着头皮装模作样向带头的士兵吩咐道:“你亲自回去将这里的情况禀报大将军和公子,再找几个人先行搜山,其余人原速前进,去往岳池大营待命”
    风波终于平静,队伍又秩序井然地向前进发,我回头望了望栈道的另一端,仿佛已看见锦衣华服的墨白摇着折扇悠然走来。低头看看手里的腰牌,晁凰一生都挂念着我,如今死了还在继续帮我,我长长吐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将腰牌重新收起来。
    令人喜出望外的是,我胡诌的话竟然应验了,栈道下果然是一条巨河,沿河搜山一整天后,士兵把李儇抬回了岳池大营。
    更令人喜出望外的是,李儇和月蓝跌入悬崖后就落到水里,因而捡了一条命。
    月蓝没有受伤,可以想象跌落山岩的一路儇把她保护的很好,而他自己却没有那么幸运,身上有多处擦伤,而且摔断了腿,虽无性命之忧,但这腿却废掉了。
    几个士兵抬着李儇先行进帐,月蓝走在后边,浑身湿漉漉的,及地长发贴在衣服上,脸色极为苍白。
    李晔佩刀守在帐篷口,月蓝与他擦肩而过时,他不引人注意地拉住她的手臂,嘴角噙着笑对她低语:“这次你做的很好,只差一点就成功了。”
    月蓝却连看都没看晔一眼,甩开他的手迈进军帐,冲到李儇床前。
    李晔的笑容僵在脸上,我跟在月蓝后边,月蓝进去后,我停在李晔面前。“没想到王爷见到蓝妃说的第一句话竟这么叫人寒心。换了素不相识的人恐怕也会礼貌性地问问她有没有受伤,要知道这回若不是悬崖下是条河,蓝妃就必死无疑了。”我冷嘲热讽道:“不过寒了小女子的心不要紧,可万万不要寒了蓝妃的心才是。”
    “月蓝为本宫所做的事,本宫自会记在心上。”李晔神色冰冷。
    “王爷以为蓝妃是故意跳下去,想要借此替王爷杀了陛下”
    李晔斜睨我一眼。我笑着进帐,回头对他说:“或许这只是上天给了蓝妃一个看清谁才是真心待她之人的机会呢”
    帐内一席白衣的帝王躺在榻上,水蓝长裙的妃子跪卧他榻前,眼中泪雨迷蒙:“我一直想要杀你,你为什么还要救我呢”
    李儇撑着身子坐起来,擦她的眼泪:“我不是个好皇帝,保护不了脚下的土地,但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心爱的女人。”
    她哭着笑出声来,牵起他的手握在自己手里。
    他惨白的脸挤出一个笑来。双唇附上她的眼睛:“朕与你打的赌。终究是朕赢了,是不是”
    月蓝只是哭,不说话。
    “是不是,月蓝”他更用力吻她的眼睛。她紧闭着眼睛。点了点头:“那个赌。陛下早就赢了。”
    李晔在一旁,脸色难看得像一根苦瓜。
    坐在岳池平原辽阔大地看天空的月亮,比从山上看显得的小了许多。但繁星浩瀚却更甚山上。
    月蓝坐在军帐外,望着天空出神。
    “你真是个大胆的姑娘,你刚刚跳下悬崖的时候,我以为你心灰意冷,想通过这种方式杀了李儇,也结束自己,可后来我突然明白过来,让我冒昧猜一猜,你这一回,根本不是想要真的杀了李儇,对不对”
    她侧过脸,笑的眯起眼睛,声音甜美:“哦你可别乱猜哦。”
    “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我猜对了。”我在她身边坐下,望着她笑靥,梨涡浅浅:“你很久都没这么开心的笑过了。”
    “你站在山崖上向下看过许多次,昨日你跳下栈道的地方,恰好和山崖的高度是一样的,山下是条巨河,你早就知道,你知道从那里跳下去是不会摔死的。”
    “我说过我不会随随便便轻生的。”她荡着双腿。
    “可那时候你不是说你是为了帮李晔”
    “墨姑娘。”
    她将我打断,自己却不说话,自顾自笑起来,眨着眼睛,像天上的星子般忽闪忽闪,只等笑够了才轻声说:“我真的很开心,你说对了,我很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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