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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桃花源-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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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攻的孩子中,为首的那人叫道:“王大,不干你的事,你只要走开,我们就不难为你!”
  那孩子终于坐起来,鼻子鲜血直流,声音嘶哑:“他们,他们是我的兄弟,你,你,你们为难他,就是为难我……”
  他站起来,晃晃悠悠,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为首那孩子喝道:“你多管闲事,休要怪我!”冲将上去,一拳挥过去。
  那叫王大的孩子想站稳也很困难,见对方拳头挥来,身体一闪,右掌拍向对方的腰肋。张遇贤暗叫一声:“好!”不料,王大久斗之余,体力衰弱,这一转体,身体便摔将出去,在泥地中滑出很远。
  为首的孩子哈哈笑起来:“弟兄们上啊!”
  围攻的孩子一拥而上。
  王大滚过来,死死护在两个同伴身上,任凭拳头脚尖如雨般落在身上。
  离妍喝道:“住手!”
  几箩筐混合着野菜的窝头和热气腾腾的野菜汤抬了上来,张遇贤带人为这些孩子分发食物。
  得胜者虽然个个鼻青脸肿,头破血流,头发被汗水泥水沾成一团团,一绺绺,衣不蔽体,却终于领到一口食物,个个喜形于色。
  这些孩子个个瘦骨嶙峋,眼眶深陷,眼睛显得特别大,露着饥饿的神色。
  领到一份口粮,那些孩子就喊一声:“一腔血,一身胆!一身汗,一口饭!”
  那带头围攻王大的孩子来了。
  张遇贤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却没有名字,只记得自己姓晁,人们都称他晁大。
  张遇贤脸一板,冷冷地道:“你违反规矩,没有饭吃,罚跪一天!你的同伴也一样!”
  晁大道:“大叔,他们都是听我的话才违背规矩的,要罚就罚我一个人!罚跪两天,饶了他们吧?”
  张遇贤摇头。
  晁大道:“那就罚跪——两天半,实在不行,就三天,——四天,总可以了吧!无论如何,你要饶了他们!”
  离妍说话了,声音冰冷:“你带头违反规矩,恃众凌弱,岂是罚跪就可了事!石无能、路朝天、白云飞几位大侠都教过你们武功,谁知教出一群小无赖,岂不丢了这些大英雄的脸?——也罢,你想为同伴开脱,那也可以。需要流自己的鲜血!”
  离妍手中出现一柄雪亮的匕首,竟不知什么时候拿在手中,她把匕首抛在晁大面前,道:“你想为你的七个同伴开脱,需要在自己身上捅上七刀,如果办到,我就饶你!”
  晁大犹豫了一会,一咬牙,从地上拾起匕首,毫不犹豫,就朝右腿上捅了一刀。
  众人“啊”的一声,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第二刀已经捅在左腿上。
  他的同伴叫起来:“大哥,不要!——我们一起受罚!我们不吃饭了!”
  晁大却喘着粗气,手中匕首又举了起来,朝自己的左肩扎下。
  李嗣源对离妍道:“你,你快叫他住手!如何可以这样对待他们?”
  离妍神色冰冷,丝毫不以为动。
  晁大的同伴哭着扑向他。晁大退了一步,将匕首对着胸膛,喝道:“再过来,我就从这儿扎下去!”
  同伴们只得停住脚步。
  王大在旁边求情:“教主,你饶了晁大吧,我们不过在玩耍!”
  离妍道:“别象女人一样婆婆妈妈!规矩就是规矩,岂容人随意破坏!你们记牢了,今后想做成大事,在江湖上混出一番事业,必须懂得遵守规矩,否则一事无成!”
  晁大已经扎了四刀,几处伤口血流如注,他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匕首摔出很远。
  张遇贤素来冷面,也不仅动容,望着离妍,想请离妍饶过他们。
  离妍却依然神色冷峻,毫不动容,缓缓地道:“晁大,能否坚持?”
  晁大挣扎着向匕首爬去:“……还有,还有三个,三个……弟兄……”
  他终于爬到匕首前,右手抓起匕首,举将起来,不料右手剧烈颤抖,连匕首也无法握住,又落在泥地上。
  他又用左手去抓匕首,再次向左腿扎下。
  晁大的七刀终于扎完了,躺在泥地中站不起来。张遇贤瞥见离妍的脸色,赶紧冲上前,抱起晁大,为他止血。
  李嗣源分明听到离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太平教如此磨练孤儿,超乎常人想象,令人难以理解。
  晁大被止住了血。他的七个小兄弟围在他的身边,他们终于领到一份食物,和着泪水默默咀嚼着。
  他们的旁边,是王大和他的两个同伴李大、方大。这三人因为多打倒几个对手,多得两份食物,王大将一份食物送过来,默默地放在晁大身边,转身就走。
  离妍和李嗣源过来看望这几个孩子,问起他们为什么违规群殴。一个黑瘦的孩子自称宋大,说起其中原因:王大三人自恃身材高大,经常以体力弱的为对手,以图多打倒几人,多挣得几口食物。晁大等几个体力最弱的就经常成为王大等人的比武对象,吃了不少拳头脚尖,却得不到一点食物,无可奈何之下,才纠结在一起对付王大等三人。
  离妍皱眉道:“什么王大、晁大、宋大,你们没有名字吗?”
  宋大道:“教主娘娘,我们都是孤儿,父母亲早就死了,如何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
  离妍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自称宋,叫宋大?他为什么又叫晁大?”
  宋大神情贼忒兮兮,诡异地一笑:“这是我们自己取的名字。晁大喜欢嘲弄人,谁都不放在眼中,所以我们顺口叫他晁大。我曾经为他们偷过几次食物,他们称我及时雨,叫我宋大。他的武艺学得最好,受到石无能大侠称赞,我们就叫他武大;他性子最卤莽,我们就叫他鲁大;他还记得自己姓刘,他记得他姓白,我们叫他刘大、白大;他最无用,我们叫他吴大;他和王大的跟班都叫李大,洪水到来的时候,他们躲在李子树上拣了一条命,人们就喊他们李大。两个人都想当李大,为了这个打了不少架!”
  宋大说话罗里罗嗦,总算把这许多“大”的来历交代清楚,离妍忍住笑,问道:“你们为什么个个都称大,就没有人称二,称大好玩吗?”
  宋大道:“都想做老大,谁愿意做老二?他们两个不幸同时姓李,又都想做老大,闹得不可开交,到现在也难以分解……”
  离妍笑道:“你们没有名字,也是麻烦事情。就让本座给你们取个名字吧!”
  宋大兴奋地叫道:“兄弟们,快过来,教主娘娘要为我们赐名……”
  那些孩子吃完手中的食物,连指头也舔了好几遍,又将装汤的碗舔了几遍,实在舔不出味道了,又去舀了半碗清水,将拿过窝头的指头在碗中涮了几遍,再将那半碗清水喝了下去。听得宋大呼叫,都围了过来。
  离妍沉吟道:“这晁大小小年纪,也有些英雄气概,希望你长大后做个石无能那样豪情盖天的英雄,我赐你‘盖’字为号,你想当老大,就叫晁大盖;你在江边被人拣来,我送你一个‘江’字,就叫宋大江;你武术根基不差,行如风,站如松,我给你一个‘松’字,你就叫武大松;你生性卤莽,挨打不还手,连跑都不会,我在‘大’字下给你加条腿,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遇到麻烦的时候,还是学会开溜为妙,你就叫鲁大达;你既然无用,干脆就叫吴大用;你在泥塘中滚得象泥猴,干脆叫个塘字,刘大塘;你是在路边的李子树上逃生的,叫个路字……似乎不好听,路者,书名即‘逵’也,大号就叫‘逵’吧,这名字很威风……就叫李大逵吧……至于那个李大,他神情凶狠,应该温顺一些,就叫个‘顺’字,李大顺。那个王大,是母亲生于洪水之中的一口大缸,随波逐流,漂到这儿,就叫个‘波’字。那个姓方的,腊月出生,就叫方大腊吧。还有你,这个姓白的,你们一伙今天以多胜少,破坏规矩,须要记住这个教训,什么才叫得胜,就叫个胜字,白大胜……”
  离妍教主才思敏捷,随口赐名,居然也头头是道。
  这几个孩子得到太平教教主赐名,很是欢喜,跪伏于地,高声称谢。宋大江边叩头边叫:“教主娘娘,赐名之后再赐一点食物,就更好了!”
  离妍笑骂道:“你们一群小无赖,快给我滚!聚集在梁山的难民每天不知饿死多少,你们有一点粮食吃,应该谢天谢地了,还贪心不足……”
  那些孩子只好怏怏离开,毕竟,争得一个名号远不如争得一点食物来得实惠。
  离妍随口封赠的大号,在后世竟然响亮之极。
  王大波、李大顺、方大腊、晁大盖、宋大江、吴大用、武大松、鲁大达、刘大塘、李大逵、白大胜,是否和后世的王小波、李顺、方腊、晁盖、宋江、吴用、武松、鲁达、刘塘、李逵、白胜等人有关,那是崂山道士画符——只有鬼才知道! 
  向中坚前来禀报离妍,石无能今天晚上就要出关,是否照原来商议的再去知会他们。
  离妍望李嗣源一眼,道:“横冲将军大约很想见到石无能大侠吧?”
  李嗣源微笑点头。
  离妍转而对向中坚道:“向堂主,就由你代表本座去和石兄弟商谈比武事宜!”
  看见向中坚似乎有些迟疑,离妍奇怪地问道:“怎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向中坚道:“那个老阮头,他快死了,再次要求教主收留他的三个孩子……”
  离妍皱眉道:“他的三个孩子太小,最小的不到五岁,大的不到九岁,有什么办法?总不成我太平教都搞成育婴堂,让你向堂主、任堂主都带孩子玩吧……”
  向中坚道:“老阮头在洪水中救过教主,属下实在不便拒绝……”
  离妍道:“那三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向中坚道:“阮大二,阮大五,阮大七……”
  离妍一笑:“又是三个想当老大的小无赖……也罢,让他们跟着养生堂混几天再说!”
  
  
                  第六卷中原逐鹿四 小九天
  
  格列和折让、却巴、谅忍离开码头回莲台寺,路上,格列见四周无人,便低声责问却巴、谅忍,昨天晚上去了哪里?
  却巴和谅忍神情紧张地回答:“没有去哪里,我们帮助默奉大夫护理病人,累坏了,很早就睡了……”
  格列道:“你们两人好不晓事,到现在还不说实话!——你们去找石无能去了,你们想乘他入定的时候,向他下手,为畅棘报仇,是也不是?”
  却巴和谅忍没有吭声。
  格列转身对折让道:“螺雪公主和麻葵都很生气!公主再三要你们忘了畅棘的事情,你们却不听招呼,还在不断找机会向石无能寻仇生事!折让也该受责罚,他们不明事理,你也不明事理?”
  折让没有吭声。
  却巴叫道:“格列大叔,你别怪折让了!是我,是我的主意!姓石的武功盖世,我们根本无法报仇,只有他闭关练功的时候我们才有机会。我们昨天是去找他了。公主要怪就怪我吧!有什么责罚我一个人承担!”
  谅忍也叫起来:“我也有一份!——我们阳同人不是好欺侮的!畅棘大哥的仇不能不报!公主忘了畅棘大哥,我们却忘不了!”
  格列气得脸色铁青,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说:“你们真混!麻葵和我反复开导你们,你们就是不听!我们困在这片沼泽之中,进退无路。明天比试是个关键。你们出手行刺石无能,牵动大计,你们两个混小子能承当责任吗?”
  却巴道:“我不相信姓石的会帮助我们,会把阳同的事情放在心上!我们阳同人的事情何必一定要靠别人!”
  格列顿脚叹气:“混小子,我没有办法,只有将公主的旨意告诉你们:公主说了,如果你们执意不听招呼,要向石无能寻事。你们从此离开她的身边,她再不想见到你们,就当没有你们两个人!”
  三个人都沉默了。
  却巴悲愤地道:“毕竟,女人就是女人!为别人生了孩子,心意就变了……”
  谅忍道:“想赶我们走,我们走就是了……”
  这两人认定螺雪公主所生的孩子是石无能的。格列和麻葵最有见识,路朝天已经向他们说明了原委,他们早已明白了石无能和路朝天的一片苦心,自然守口如瓶。他们连折让也瞒过了,却如何好对这两个毛头小子说破。
  折让终于开口了:“两位兄弟,我们不能不听公主的话……还是,还是暂且忍耐吧!”
  却巴和谅忍互相望了望,终于点了点头。
  却巴和谅忍果然在昨天晚上偷偷去刺杀石无能,知道这件事之后,螺雪公主和格列、麻葵提心吊胆,担心了好久。
  然而,却巴和谅忍的收获却只是淋了半夜的雨,连石无能闭关处所都没有找到。
  石无能闭关的地方只有路朝天和白云飞知道,在南方一孤岛的芦苇丛中,他在那儿搭了一个窝棚。
  他得太平教相助,从契丹人手中逃脱,同路朝天、白云飞以及阳同众人汇合,蛰伏于梁山泊之中,度过了平静的一年。虽然梁山泊聚集了许多难民,缺少食物,生活十分艰苦,却平静安定。这一年对他至关重要。太平教总坛潜伏在这里,给他提供了一个清净的环境,使他得以闭关修炼。
  他受了太平教大恩,就石无能的性格来说,滴水之恩,也会涌泉相报。太平教要他做什么事,他不会拒绝。
  可是太平教的要求匪夷所思,他实在难以答应!
  路朝天和白云飞也感到无可理喻!
  太平教教主离妍认为石无能是当今天下唯一的大英雄,足可以拨乱反正,成为再创大唐盛世的一代雄杰!
  兄弟三人以为离妍在说笑,不料她越说越认真,使他们不能不认真对待。
  他们难以想象,石无能会成为与群雄争夺天下,登上皇帝宝座的枭雄。这可与石无能纵横江湖,无拘无束的性格太不相称。
  路朝天和白云飞都非常感谢太平教救出大哥,如果要他们兄弟以生命报答,他们也毫不犹豫。然而,太平教的要求却很令他们为难。
  路朝天和白云飞来了。
  路朝天看见石无能正将一叠纸收起,奇道:“大哥,你少有动笔,又写下了什么?难道闭关之中悟出了什么心法?”
  石无能微笑着,把那叠纸递给路朝天,道:“正要请两位兄弟指教……”
  路朝天展开那叠纸,和白云飞借着月光看起来。他们的眼力都很好,月光也非常皎洁,能够将那叠纸上的内容看清楚。
  石无能的字写的比较大,书法却很不如何,路朝天扫了一眼字体,就笑道:“大哥的书法也有了颜体意味……”
  石无能微笑道:“这是得二弟所教!我看见二弟的颜体行书很好看,受到影响!”
  只见那叠纸上写道:
  天地未分,混沌一气。一气充溢,分为二仪。有清浊焉,有轻重焉。轻清者上为阳为天,重浊者下为阴为地矣。天则刚健而动,地则柔顺而静,气之自然也。
  天地既位,阴阳气交。于是裸虫、鳞虫、毛虫、羽虫、甲虫生焉,人者裸虫矣,与夫鳞毛羽虫俱焉同生。天地交气而已,无所异也。
  所以太古时,人与鳞毛羽杂处。雌雄牝牡自然相合,无男女夫妇之别,父子兄弟之序。生自驰,死自仆。无夺害之心,任其自然,遂其天真。无何,裸虫中其智虑者,其名曰人。以法限鳞毛羽诸虫,食百谷,建宫室,结网罗以取鳞毛羽诸虫,于是有刀俎之味。其人之中,又择一以统众,名之为君,以一凌寡,名之为臣。一可役众。于是有君臣之分,尊卑之节。降及后世,又设爵禄以升降其众,于是贵贱之等用其物,贫富之差得其欲。既而贱慕贵,贫慕富,而人之争心生焉。降及后代,嗜欲愈炽。于是背仁义忠信,逾礼乐而争焉。乃设刑法与兵以制之,小则刑之,大则兵之。与是缧绁桎梏、鞭笞流窜之罪充于国,戈铤方矢之伐充于天下。覆家亡国之祸绵延不绝;生民困乏夭折之苦漫漫不止。嗟乎!自然而虫之,不自然而人之。强立宫室以诱其欲,强分贵贱尊卑以激其争,强为仁义礼乐以倾其真,强行刑法征伐以残其生。逐其末而忘其本,纷其情,伐其命,迷迷相死,古今不复,实乃圣人之过矣!
  看到石无能所写的内容,路朝天很是吃惊,不仅打量起石无能来。
  石无能微笑道:“二弟怎么啦?不认识我了?”
  路朝天叹气道:“确实不认识了!大哥粗通文墨,思虑却如此深沉。路二好生惭愧,枉自满腹经纶,却没有大哥这样一番见地!”
  白云飞也非常佩服。
  石无能被路朝天赞得有些尴尬,道:“二弟休要谬赞,愚兄陷身契丹之时,晚上迷糊的时候,每每有人在耳边传诵经文,使我想到很多事情,信手涂鸦,写下这些东西……”
  白云飞笑道:“那人会不会是芙蓉仙子?”
  石无能笑道:“或许是,我也说不准!”
  路朝天和白云飞又将那几页文稿看了一会。路朝天道:“大哥主张小国寡民,无为而治?恐怕只是空想!”
  石无能叹气道:“我的想法并不成熟,当然是空想。对眼下毫无帮助,先不去说它。围棋比赛如何了?”
  听说路朝天围棋输了,石无能叹了口气,却没有说什么。
  白云飞微笑道:“二哥心太软,被那教主看透弱点……”
  白云飞划着桨,顺着一条港汊将小舟荡回。月光如水水如天,清风徐来,水波微荡,芦苇丛飒飒作响。
  路朝天将一个袋子递给石无能,笑道:“大哥闭关十多天,谗酒一定很厉害吧!”
  石无能接过酒袋,又惊又喜:“二弟嗜酒如命,居然还给我留下一袋酒,实在难得!”他拔开塞子,仰头畅饮了一口,高叫道:“好酒!”
  路朝天笑道:“那是横冲将军送来的!梁山之中,就是千两黄金也休想买到一口酒……”
  白云飞问道:“大哥,这几天静心钻研小九天拳法,收获如何?是否功德圆满?”
  梁朝程灵洗首创一套拳术,名曰小九天。传至唐朝于欢子,于欢子门下弟子许宣平,是个了不起的人才,将小九天发扬光大,费尽毕生心血,钻研这套拳术,创下《周身大用歌》、《十六关口诀》。无极门前辈高人看出这套拳术暗合无极门的四象八卦九宫先天拳心法,都在用心钻研,这些心得传到石无能这里,石无能琢磨最勤。这套武功最大的特点是以慢打快,以静制动,一反以往武学中竭力追求的速度和力量。别开蹊径,别出心裁,正因为前所未有,却又特别困难,留下太多的难题不能解决,以至于无极门很多代高人努力,到现在也没有取得突破性的进展!
  石无能思索多年,参阅前辈师尊所悟心法,始终觉得隔了层什么,终究难以融会贯通。
  几年前,他受麻衣道者的指派,前往阳同谋干大事。麻衣道者将自己钻研小九天的心得尽数传授。并告诉他,如果将小九天、四象八卦九宫先天拳和太极十三丹融会贯通,就能创造出一套震今烁今的武功。
  梁山泊的一年中,他为了这套拳法又耗费了大量心血,也有了很多体会。
  石无能微笑道:“这几天收获很大,正要和两位兄弟印证印证……”
  路朝天道:“这套武功招数也还罢了。最奇的是一反常规,以慢打快,当真非夷所思!也不知程灵洗这位前辈高人如何琢磨得来!”
  石无能沉吟道:“这套武功博大精深,参悟起来困难重重,它融儒、释、道三家精髓为一炉,深含易理。象其形、取其义,用其理。老子曰:‘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兵强则灭,木强则折。’知雄守雌!去年,我在楼兰遭遇悬咄师徒围攻,遭遇凌振衣、蒙面黑人、悬咄等三大高手围攻。这些高手何等厉害!我侥幸不死,那是因为谨守知雄守雌心法。这套心法的精髓就是效法于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夫惟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这套功夫就和知雄守雌心法相类。”
  石无能停了下来,望向天空,仿佛神驰天外。
  路朝天和白云飞都望着他,品味着他说的话。
  过了好久,石无能才又说:“这套功夫即使能够创出,对于修炼者要求也极高!实在太难!练到上乘境界,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全身劲力走圆,关节处处绕圆,大圆套小圆。无处非无极,无处非太极。达到细腻、轻灵、无形无象、全身透空,就能千变万化,连绵不绝。合则照心湛然,天地万类,无物能瞒;开则神气鼓荡,六合之际,无坚不摧!”
  路朝天和白云飞望着石无能,悠然神往,他们对望一眼,道:“大哥如果创出这套武功,我们能够修炼吗?”
  石无能道:“道传有心人,道不远人,人自远道。这套功夫还有许多地方我没有参透,我自己的修为不够。唉……只有无心无欲,才能参悟造化,天人合一。麻衣道者传授他参悟的心法之时,要我师法自然,物我为一,从而感悟玄机。这很多年来,我潜身大漠,多与禽兽为伍,希望参透这些心法,终于有了一些感悟。但是,要将全套武功融会贯通,总感到缺点什么……”
  白云飞道:“以大哥的修为,还会缺什么?”
  石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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