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向南终遇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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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先生说一定到。”叶筝和李悦萌一脸暧昧的看着苏向南。
　　苏母听了，道：“那就好。”
　　几个人一起做饭叽叽喳喳，热热闹闹的很快一大桌子的美味就出来了，时间也转眼到了中午。
　　那边莫北开完会后跟何秘书交待了一下：“我马上要出去办点事，下午不知道几点能回来，如果到了和黄总约定的时间我还没回，就让林副总去接待一下。”
　　何秘书见他急着走，以为是哪里的项目出了问题，忙问道：“需要我陪您一起去吗？”
　　“不用，是私事。”
　　莫北到的时候是苏向南去开的门，他的到来使公寓一下子好像小了些，苏母很热情的招呼他坐下，他竟特意带了补品过来，只是他没想到屋里有这么多人，叶筝和李悦萌很是活跃的和他打了招呼，他倒是泰然自若一一点头示意，还一派镇定的问候了苏父。
　　餐桌上，苏母频频夹菜，生怕莫北没吃到一般。
　　“这次是有些唐突了，突然请你过来吃饭，也没提前问你有没有不吃或者忌口的东西。”苏母是打心底感激这位青年人。
　　“阿姨费心了，我什么都吃，没有特别忌口的东西。”
　　苏母这才放心，见女儿只盯着那盘黄膳不放，就在她夹起第四条被炸的香酥可口的黄膳时，苏母制止了。
　　“吃点青菜，这么大了还偏食，来，莫先生，你尝尝，这个时候的黄鳝刺少肉厚，味道很鲜美。”其他几个孩子都很熟了也不担心她们吃不好，这位莫先生吃饭斯文，苏母也是担心他客气，说着夹了一条又长又肥的黄鳝放到他碗里。
　　莫北礼貌伸碗接道：“谢谢，没关系的，阿姨我自己来。”其实他忘记说，要说忌口也就是黄膳，对这种看起来像蛇的食材他从小有阴影，故从不吃。
　　苏向南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对他也太好了点，主要是那条她看中的黄膳被人劫走。
　　莫北正看着黄膳踌躇之时，却见有一个人正盯着他碗中的黄膳面露惋惜，他想也没想很自然的就直接夹到了苏向南碗里，收了筷才发现大家突然多看了他一眼，准确的说是看了他俩一眼。
　　“哦，我是看苏小姐很喜欢吃，我比较喜欢素一点的食物。”
　　幸而除了这段小插曲也没其他，饭后女士负责收拾清理，屋内的两位男士竟颇有雅兴的下起了棋，苏向南本以为他吃完就会走，没想父亲随意聊起在老家下棋的趣事感叹很久没下云云，他竟陪父亲下起棋来。
　　

　　☆、33　　还债日开始

　　下午的时光消磨的很快，大家一直聚到下午三点多才散，而莫北居然也呆到那个时候才走。
　　苏向南也知道，以后怕是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和叶筝这样呆在一块玩闹了。
　　次日，黄虹机场，苏向南看着满脸憧憬的叶筝挽着左航的手臂笑的格外灿烂，她突然有些理解叶筝的心情。
　　爱情里太过瞻前顾后的话，错过或许是注定的结局。
　　苏向南自认做不到像叶筝这样洒脱和勇敢，每个人对待幸福的理解不同，于叶筝来说大概能和左航呆在一起便是幸福吧。
　　叶筝就这样去了国外，苏向南在国内的日子一如既往，只是因叶筝回国时间不定，而当初投资的成本早已收回，合伙的生意在离开前也彻底交给向南了，向南又让刘姐入了股，这样她也有更多自己的时间。
　　时间很快到了周四，早上六点就收到莫北的短信：
　　‘去买些新鲜食材，冰箱里所有东西换一遍。’
　　‘记住，要新鲜的，最新鲜的。’两遍强调。
　　‘加我微信，清单传你。’
　　苏向南没有忘记今天是第一天还债日，但这也太早了，合同里明明写的9点到别墅开始工作，但是合同里好像也写了这是她的职责所在。
　　她撩了一下凌乱的发，坐起来，短信编辑好，发送：‘是，老板。’
　　那天在晚宴上介绍身份时真是一语中的，只是比起“下属员工”，她怎么感觉更像成了他的使唤丫头了。
　　打开微信，太久没看了，一长串正排队等待通过验证的，大部份不认识，卖面膜的不予理会。看到最上面一条，正是某人一本正经的大头照，名字：莫大神，苏向南笑笑，这人还好意思自己称自己是大神，点通过验证。
　　下一秒，一张长长的食材单子出现在对话窗口里。
　　虽然挺长时间没有给别人打过工，但好歹毕业后也是正式上过班的，即使是还债也要有良好的职业素养。
　　苏向南前一天就做好了功课，最近的超市，最近的菜市场，最近公交站，最近的路线，但他住的那个地方即使是最近也近不到哪里去呀，幸好打车很方便，且可以报销。
　　上午9点，莫北发来微信：‘到了吗？不要偷懒。’
　　完全化身监工，苏向南脱掉橡胶手套，回：‘请不要打扰我工作。’
　　‘发照片过来。’
　　‘怕我没认真还债。’带上【白眼】表情。
　　‘是的。’
　　疑心病太重，他都不用上班吗，对了，忘记他是老板，上班玩手机也不会有人管。
　　苏向南连发两个【猪头】，对他表示抗议。
　　‘你长这样。’
　　居然拐着弯骂她，虽然坑是自己挖的，苏向南看着偌大的别墅，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认命的随手拍了张照片，发送。
　　莫北点开照片，上面的苏向南包着碎花头巾，穿着宽松T恤和裤子，一只手戴着橡胶手套，阳光照在她小巧白皙的脸上显得格外明媚，只是照片上那人的表情却像遭人胁迫般，看背景她正在整理厨房。莫北心情愉快的点下保存。
　　“莫总，今天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吗？”何秘书推门进来，见莫北正嘴角挂笑的看着手机。
　　“当然，南镇的项目反映很不错，负责这次项目的所有相关人员，呆会会后通知一下，这个周末就不要加班了，你再征集下大家的意见看没有想搞的活动，活动经费公司报销。”
　　何秘书总觉得今天的莫总好像特别高兴的样子，开会时还时不时看下手机，南镇的项目公司之前明明就开过庆功宴了，这次居然舍得放血又请大家搞活动，还这么突然，直觉有隐情。
　　中午11：50，苏向南往沙发上一躺，光一楼扫、拖、擦、洗搞了几个小时，总算把一楼的卫生搞完了，二楼还只擦了栏杆扶手，没想到这么辛苦。
　　平时不运动，稍微劳动一下就感觉体力透支了，她闭上眼脑袋放空，期待满血复活，耳边传来信息提示音，不情愿的爬起，点开微信，连着三条都是莫大神发的。
　　‘中饭自己做，食材不要浪费。’
　　‘中午休息就睡上次洗澡的房间。’
　　‘定闹钟，别偷懒。’
　　苏向南看完把手机丢到一旁，躺了片刻才慢慢坐起身来，捡起手机回道：‘好。’
　　看来他还算个合格的雇主，不过就算他不说中午她也不准备打车出去吃饭。
　　下午17：30。大功告成，收工。
　　苏向南扭了扭脖子，把头巾摘下来，捶了捶有些酸的手臂，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不行，还是趁他没回来前赶紧叫车回家，谁知道呆会他又要挑什么毛病。
　　她点开前两天下载好的打车软件，叫了车，坐等。
　　不想莫北这时候回来了，一进门简单检视了一下，对她今天的成果还比较满意，餐桌上摆了新鲜的花，看上去没那么冷清了。
　　“工作已经完成，请验收。”苏向南站起来，手往外一摆，露出自信的微笑。
　　莫北脱了鞋，将领口松开，一脸淡漠的回道：“辛苦了，今天你可以先回去了。”说完直接上了二楼。
　　苏向南尴尬的放下抬起的手，这人的情绪跟六月的天一样，阴晴不定。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接了电话原来是叫的车到了，她拎上自己的包包就要往外走。
　　“等等”楼上传来莫北的声音，苏向南下意识的抬头。
　　只听啪的一声，有东西正砸中她的脑袋，痛，她摸了摸头，地面上横陈着‘凶器’正是她四处找不着的橡胶手套，她蹲下身，伸手将它捡起放到一旁，抬头一看，罪魁祸首正悠闲自得的靠着栏杆望着她，嘴角挂着欠揍的笑。
　　“你故意的。”
　　“下次记得收好，好了，你可以走了。”
　　“幼稚。”
　　苏向南也不跟他计较，外面司机在催了。
　　还债日第一天的工作圆满结束。
　　苏向南先去的合租房那边，自从叶筝走后大多数时间只有李悦萌一个人住那边，时间还早她便过去看看。
　　过去时李悦萌正在收拾东西。
　　“向南，你回来啦，正想给你打电话。”
　　“萌萌，这是怎么了，大包小包的，你是要去哪儿吗？”
　　“叶筝走了，你又不住这边了，上次看了下阿姨叔叔住的那里挺好的，到时他们回去了的话你也可以继续住那边，离你工作的地方又近，也比较省心。”
　　“那你怎么办，准备住哪里去。”
　　“前段时间我和秦越商量了一下，我已经决定了，准备搬去和他一起住，这样我俩在一起的时间也多，还能省下一个人的房钱。”
　　苏向南看着基本上打包的差不多的悦萌，道：“那好吧，你准备什么时候过去，我送你吧。”
　　“送什么送，也不是很远，秦越已经在路上今晚我俩先搬一点过去，明天白天再过来一趟，你就忙你的吧。”
　　果然不一会儿秦越就已经到了，虽说他们是姐弟恋，但李悦萌长的一张娃娃脸，俩人站一块谁也不会认为俩人有什么不般配的地方。
　　“好了，我们就先走喽，房东那里我提前打了招呼，离下次交房租还有十来天，你到时慢慢收拾就行了。”李悦萌说完摆了摆手，却见苏向南倚着门，一脸伤感的站在那里。
　　“别摆出这幅表情啦，又不是不能经常见面，只要你有时间随叫随到。”李悦萌放下行李，走过去抱着苏向南拍了拍。
　　若说不伤感是假的，三人平日呆在一起的时间恐怕比和自己父母呆在一起的时间都要多，像朋友，也像家人一样的存在。
　　只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没有谁能真正永远陪在你身边，永远，是多么遥不可及的词，就如同我会爱你一直到永远，永远是多远，说不定就只是一转身的时间。
　　

　　☆、34　　结束还是开始

　　昔日热闹的住所一下子冷清了下来，苏向南一个人呆呆的坐了许久，想起小时候一直跟母亲吵着想要一个妹妹，父亲却因心疼母亲的身体很坚决的打消了她的念头，后来才听说原来生她的时候母亲曾经大出血过，母亲虽有想法再生一个，父亲却再不肯让母亲面临这样的险境。
　　独生女意味着可以独占父母的爱，同时也要自己面对成长中的孤单，朋友这个词还真是温暖。夏季的夜晚，黑，总是姗姗来迟。
　　不知道什么时候电话响了，母亲在问她回不回去吃饭，她喏喏的说了句回去，挂了电话她看到有人发来了短信，点开一看，竟是陆冬晨。
　　‘1个月零7天，912个小时，54720分钟，3283200秒，你没有一次来找我，向南，我好想你。’
　　真是好久没联系了，有些人一转身就有可能真的消失了。
　　苏向南靠在床头，默默的看完，删除。该回家了。
　　她环顾了下房间，今晚就不拿什么了吧，等白天再过来收拾，房东那边应该已经在找新的租客了，不过也不关她什么事了。
　　在包里摸索了一阵，拿出钥匙，关上门，像往常一样，现在做起来却像是一种告别。
　　并不宽敞的楼道里灯照得墙壁惨白惨白的，刚出到一楼，一个高大的黑影将她拽到一边，钥匙哐的掉到了地上，好一声脆响惊得一只路过的猫凄厉的唤出声又快速的窜走了。
　　她惊魂未定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是陆冬晨，他怎么会在这里？
　　昏暗的灯光忽明忽暗的照在他脸上，空气里有浓浓的酒香飘入鼻息，他喝酒了。
　　陆冬晨突然伏在苏向南的肩膀上，手臂用力的搂着她，像要用全身的力气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知道我有多恨你吗？石头都能被捂暖，为什么你的心比石头还冷。”听上去更像是陆冬晨的喃喃自语。
　　苏向南扶住他两边的手臂，正想说话却看到不远处有个女人形单影只的靠在车上，正低头一口一口的吸烟，许是吸的太急了，突然就咳嗽了起来，声音又急又喘，咳的弯下了腰蹲在了地上，但的目光却是望向这边的。
　　苏向南看清了，竟是叶明珠，看陆冬晨醉成这个程度，那应该是叶明珠送他过来的无疑了。可是，这是为什么呢？叶明珠为什么要送他过来，明明那么在乎，明明那么讨厌她。
　　“后天我就要订婚了。”陆冬晨双手捧着苏向南的脸，看着她，像隔了一个世纪。
　　“只要你说一句，哪怕给我一个暗示，我都可以为了你取消。”陆冬晨带着近乎乞求的表情看着她。
　　苏向南竟为叶明珠感到不值，但自己才是坏女人不是吗？招惹了他又轻易的放弃了。
　　“冬晨，你喝醉了，明珠在等你。”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只知道，她和陆冬晨早在她说分手的时候，就结束了。
　　陆冬晨突然将苏向南推到一边，呕吐了起来，远处的女人再也站不住了，扔了手中的烟头奔了过来。
　　“冬晨，冬晨，你怎么样？”叶明珠蹲下身扶着陆冬晨，等他终于停下来直接用手帮他擦了擦嘴角，此刻的她定是低到了尘埃。
　　叶明珠什么也没说，只恨恨剜了她一眼，将陆冬晨扶起后道：“她根本就不在乎你，你这个大笨蛋，你就是个傻子，这下你死心了吧。”说完，带着丝颤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低喃道：“我也是个傻子。”
　　苏向南站在一旁，脚像生了钉一样，迈不开步子。
　　“还不快帮忙。”叶明珠穿着高跟鞋扶着陆冬晨很是吃力，苏向南只得和她一人扶一边，这才将陆冬晨架到了车边，他躺进后座里，在苏向南即将关上车门的那刻，他看着她似醉非醉的说了句：“为什么要是莫北。”说完闭上眼再不看她。
　　叶明珠双手环抱的靠在车前，并不急于上车，待苏向南走到她身旁时，她自顾自的说道：“我们后天就订婚了，这是他最后一次主动来见你。”
　　说完她顿了顿接着道：“我跟他约定了，如果今晚你愿意回到他身边，我们的订婚就取消，如果你没有，我们会订婚然后结婚。”
　　“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疯了，但是我愿意等，等到他爱上我的那一天，我相信有那一天。”苏向南看着异常平静的叶明珠，突然觉得每个人都在成长，带着各自的伤痛摸爬滚打，咬着牙认真生活，叶明珠也是。
　　“这些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苏向南问道，她早已选择退出。
　　“为什么？大概是我已经接受了这样的陆冬晨。”
　　苏向南在转身走的刹那，突然很想问叶明珠一个问题，于是她定住身，转头问道：“这么做值得吗？”
　　叶明珠垂下眼，像在思考，片刻后她抬眸，眼中分明带着一丝湿润，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苏向南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很脆弱，只听叶明珠缓缓道：
　　喜欢一个人的话，你会因为他不喜欢你就停止对他的喜欢吗？
　　喜欢一个人的话，你会因为他不够喜欢你就减少对他的喜欢吗？
　　像在问苏向南，也像在问她自己。
　　苏向南了然，没有道别，没有客套，两人各自转身。
　　叶明珠进到车里，摇下车窗，冲着苏向南的背影喊道：“那次在宴会上是我推了你，如果再重来一次，我想我还是会作出一样的选择。”
　　苏向南没有回头，却忍不住笑了笑。
　　她和陆冬晨，这次算是真的结束了。
　　

　　☆、35　　黑骑士的衬衫

　　苏向南回到公寓时，桌上的菜用海碗盖起来了，母亲带着老花镜坐在窗台织毛衣，应该是起针不久还看不出是要织什么，父亲在一旁看新闻，两人互不打扰画面都无比和谐。
　　苏向南心中一暖，叫了声：“爸，妈，我回来了。”
　　苏母忙放下手中的活，站起身道：“怎么这么晚，饿了吧，快吃饭吧。”
　　一夜无梦，昨日种种像没发生过一样，推开窗户，清晨的太阳还没出来，空气里混着青草树木的清新，苏向南深吸一口气，想起今天李悦萌搬家。
　　她像往常一样先推着父亲在下面绕一圈，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吃过早餐后给悦萌打了电话，得知他们要下午才会过去，苏向南暂时也没别的事就先过去收拾了。
　　想想她们三个人合租已经有三年了吧，从毕业出来工作，再到她和叶筝合伙开店，再到现在各奔东西，还真有点不习惯。
　　苏向南翻了翻衣柜，衣服还不是一般的多，虽然很多都没怎么穿了但一直也没舍得扔，弯下腰再把床底下那几个纸箱子拖了出来，里面都是秋冬才用得上的衣服，鞋子，配饰之类的，看来要全部再整理一遍，该扔的还是要仍。
　　整了一个上午也就把衣柜给清空了，床上摆了个满满当当，清衣服时居然在以前的裤兜里翻出二十多块钱来，害她高兴了老一阵，然后把所有带兜的衣服裤子全部掏了个遍，只是都空空如也，不过她也没指望掏以前的兜能掏成富婆。
　　看着床上折的整整齐齐的衣物，入眼的几乎三分之二都是白色，带花纹不带花纹的都有，她好像真的格外偏爱白色。
　　苏向南理了理凌乱的发丝，脸对着空调吹了吹，真舒服，她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一看，这都到中午了，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告知不回去吃饭了，接着拨了李悦萌的手机。
　　“萌萌，过来了没，路上给我带点吃的，我在房间收拾，外面太热不想出去吃。”
　　挂了电话继续收拾，这次她把目光瞄向了靠窗的书桌，这个老式书桌是租房时就有的，总共有五个抽屉，这几年全塞满了，只是很久都没清理过，里面有的东西她也记不得了。
　　她把所有的抽屉全部打开，里面书本，笔，画画的颜料，书，眼药水，数据线等等，真是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突然她的视线锁定在最右下层的抽屉里，是一本大学时期的相册，相册下还压着一个盒子，她不记得什么时候有放入这样一盒子，她将相册和盒子一起拿了出来，拿了块毛巾擦了擦再放到床上，揭开盒子，里面是一件被密封塑胶袋装起来的衣服，里面放着一张便条，这倒真像自己干的。
　　有什么记忆涌了出来，她拉开塑胶袋的封口，拿出里面有些泛黄的小卡片，上面是她的字迹，蓝色的圆珠笔迹有一点晕开，但字迹清晰可见，上面写着：黑骑士的衬衫。
　　黑骑士的衬衫，苏向南轻轻念出声。
　　她看了下卡片下方的日期，歪着头想了想，那个时间是她上大二的时候，正好是校庆的日子，她把衣服提在手上，是件黑色衬衫，袖子处还有两枚袖扣，她用手擦了擦，袖扣中间镶嵌着蓝色宝石，虽过了这么久但随手擦拭后竟像新的一样，她不认为这是什么有价值的真宝石，袖扣的造型她好像有点印象。
　　她在脑海中搜索相关的信息，努力回想，猛的，她想起宴会那次莫北拿给她穿的那件衬衫，那个袖扣也是这个造型，她抑制住脑海中的猜想，捏着袖扣仔细的看了又看，突然她发现袖扣的造型越看越像被艺术化的：莫，只是草字头下面的日那里化作一颗圆形的宝石。
　　她不可置信的坐直了身子，假如五年前的那位黑骑士真的就是莫北的话，怎么可能？听冬晨说他一直在国外，她还是不敢相信。
　　如果是呢？他是否还记得她呢？
　　这件衬衫的来历她是记得的，记忆一下被拉到那年校园。
　　A市清宁大学60周年校庆，苏向南作为舞蹈系的学生和另外4位同学为节目准备了一支舞蹈，当时因舞蹈需要服装以：帽子、墨镜、衬衫、牛仔裤出场，因她是领舞穿黑衬衫，其他四位同学穿白衬衫加领带。
　　临到要换服装准备上场了，才发现她的衣服不知道被谁穿走了还是什么情况，竟不见了。她慌慌张张跑出来想找哪位同学借，只一眼，这位黑衬衫学长便抓住了她的视线。
　　那样的身高在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更何况他穿的还是她正需要的黑衬衫，虽然他看上去冷冷的，现在回想还依稀记得那人生人勿进的眼神，带着股傲慢。
　　当时她以为是别的系的学长，又因为时间关系她几乎是用抢的把衣服从人家身上扒了下来，只是到最后他也没告诉她名字，等到后来想把衬衫还给他，却再没遇到过他了。
　　时间有些长了，现在回想起来除了眼神，她只记得他穿着白色短袖背心离去时，很帅气的背影。
　　这个背影曾几何时也出现在自己午夜入梦时不曾对人说道的梦境里。
　　那大概是她唯一一次那么勇敢的跟一个陌生人借东西。上场时还因为他的黑衬衫太大，她不得不把袖子挽起，下摆做了个收腰的结，好在表演很成功，当时的造型配合舞蹈动作很多同学都说帅呢。
　　苏向南想到这里淡淡的笑了，自己的校园生涯竟有过这样一段插曲呢。
　　如果，莫北就是五年前的黑骑士，她摇了摇了头，把衬衫放下，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