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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与杀将-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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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巡查水军时遇到怪鸟侵袭,其中有一只形容酷似钦丕。”上颢回答。
苏烈听罢,放缓了脚步,脸色微微发白,他虽然并不愿意相信一些怪力乱神之说,但心里却不由自主地生出了敬畏感。
“如若真的应验,明日的祭典怕是……”镇洋王心下惶惶然,他沉吟片晌,忽然将衣袖一拂,“也罢,明日之事,明日再谈,本王今夜叨扰将军,实乃有一事相求。”
“王爷但说无妨。”
“本王膝下有一子,名唤苏虔,今年十九,尚未行冠礼,”镇洋王一边说一边锁紧了眉头,“这孩子生性顽皮,不听人言,终日混迹于水兵营中,妄想建功立业,名垂青史,本王身边能继承衣钵的孩子只有他一个,将军若在营中见到他,还望多多提点,让他收敛心思,恪守本分,莫要继续随心所欲,冲动行事。”
“王爷怕是高估末将了,小世子出身高贵,行不苟合,岂是末将三言两语便能说服的?”上颢谦逊地说道。
“将军不必过谦,”镇洋王笑道,“虔儿仰慕将军多时,常以将军为榜样,这才一心要从军打仗,赢取功名,他若有幸见到将军,定然敬若神明,将军的三言两语想来要比本王的絮聒有用得多。”
他的话音刚落,远处忽然隐隐约约传来了歌声。
那是一个女子的吟唱,没有歌词,只有旋律,上颢记得自己曾在海上听见过这样的歌声,当时隔得远,他只听得见几个模糊的音节,此时此刻才真正清晰地传入耳中。
云裳的确是个天赋异禀的女子,她的歌声空灵,举世罕见,只是她哼唱的旋律非常古怪,既不柔婉也不明快,它轻幽,诡魅,无迹可寻,每一段旋律都毫无规律,却又流畅地拼接在一起,通过歌者飘飘渺渺的嗓音,迢迢然四散在风中。
上颢一听见这样的歌声便浑身不自在,他感到自己的神志开始不受控制地恍惚,仿佛走进了深夜中的一场怪梦,四周的景象变得模糊而晃动,万物皆如幻像,一种虚无缥缈,空荡寥落的孤独感浮动在心头,他发现自己好像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而是一缕漂浮的意识,被困在迟钝笨重的肉体中,不得解脱。
军人不得不拿出行军打仗时的刚强意志力,才堪堪抵挡住歌声的魔力,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五王爷还在发愣。
“王爷。”上颢唤了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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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洋王猛然间醒悟,他微微打了个颤,尔后露出负疚的微笑,“让将军见笑了。”
上颢同样微笑,“云夫人的歌声果然别具一格。”
“确实,”苏烈的脸色阴沉下来,他一言不发地往前走,“本王以前从不相信神怪之说,可近些年来却开始变得迷信了。”
“王爷的意思是?”
“将军与本王一同上过战场,算是半个生死之交,本王如今也不瞒你,”苏烈说着停下了脚步,他定定地看着黑暗中的某处,“那个女人是我从晔国带回来的,她的性情相当古怪,本王若说她会妖术,将军怕是又要见笑了,但她的确非比寻常。”
“王爷是指云夫人的歌声?”上颢问道,他感到今日的镇洋王跟他印象中不太一样,从前,苏烈是个暴戾豪爽,行事果断的藩王,如今却时常流露出阴沉且猜疑的神色。
“或许是,或许不是,”镇洋王继续负手前行,“将军应该知道,对本王而言,女人再有趣,过个一年半载也就腻了,但这个女人却似有妖术一般,本王与她相处多年,仍是对她爱念至极,甚至于越陷越深。”
“想来王爷是对云夫人动了真情,这并不奇怪。”上颢回答,照苏烈这么看,云檀岂不是也会妖术,让他九年来视其他女子如无物?
“不,不是这样。,”苏烈苦笑着摇摇头,“将军恐怕不会懂……”
他并不打算继续解释,只是长长叹出一口气,“今夜本王失言了,将军莫要放在心上,天色已晚,明日还有大事要办,将军还请早作歇息。”
上颢颔首,他正待告辞,忽然间,沉沉夜幕动了动,似乎有人从他们附近一掠而过,军人虽然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敏锐的直觉却已经发现了异常。
“有人。”他盯着黑暗中某一个方向。
苏烈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他什么都没看见,便不以为然地笑道,“将军定是累了,本王府中守卫森严,绝不可能有外人闯入。”
上颢皱了皱眉,他不想在职责上有所僭越,只能依言行礼告退,不再多话。
五王爷唤来一名仆从,引上将军回房,然后独自一人徘徊在夜色中,上颢心生疑虑,不禁回头多看了他一眼,那时恰逢明月拨开重重白云,洒下一片银辉,五王爷的表情清晰可见,但见他满脸的迷茫之色,木呆呆地往前走,当真像是被人施了咒术一般,昏昏然如堕烟海。
*******
次日,上颢带着王府中的疑虑,跟随仪仗来到海边。
湛蓝的海,淡蓝的天,飒爽的清风,磅礴的浪涛。
祭典正式开始,连绵的山峦耸立在涌动的白云中,雾蒙蒙的清晨,璇玑海之滨,山水奇骏,人头攒动,围观的百姓们成千上万,他们翘首以待,悬悬而望。
随着一声低沉的号角,庞大的龙船在万众瞩目之下缓缓入海。
“吾皇万岁——!”海岸边呼声震天,裹挟着一种虔诚的热度。
以龙船为首,两艘福船紧随其后,哨船,冬船次之,开浪船与快船亦是跟着徐徐下海,依次呈八字排开,乘风破浪而行,在蓝海中划出一尾尾细长的波纹。
船队徐徐前进,约莫十里后停止。
宽阔的船头甲板上,一只巨大的青铜雕兽纹王鼎正冒着缕缕轻烟,鼎身上细刻着貔貅八卦神兽的图样,意旨吞噬邪祟,镇压鬼怪。
无巧不成书,璇玑岛国竟也在今日举行海神祭典,只见广阔的海面上,两支庞大的皇室船队正遥遥相望。
宽阔的甲板上,两排迎风而立的侍卫中央,帝王黄袍加身,昂首阔步,两国君王互行礼节。
礼毕,岛国国君双掌一抚,美艳绝伦的海姬公主跃上船头一轮急舞,她的舞姿热情奔放,似乎在向强大的邻国示好,双方隔着宽广的海洋客套了一番,才各行其事。
白华帝立在青铜王鼎边,手中拿着一把雕花镶翠玉的短刀,他必须割破手臂,将一行鲜血注入鼎中。
苏昂从小养尊处优惯了,他从未上过战场,更未受过皮肉之苦,此时捋起袖子,拿着短刀对准自己的胳膊,犹豫了半天也没舍得把它割破,随船的一众高官轩贵都在翘首期盼,他们一个个睁大了眼睛,随着短刀的移动,大气也不敢喘。
上颢就站在皇上身后护驾,他望着短刀在苏昂的胳膊上方轻轻颤抖,但就是不落下去,同样感到一阵揪心。
伟岸的帝王经过了好一番心理斗争才割破了皮肤,一行殷红的鲜血落入了青烟袅袅的炉鼎里,他如释重负地吁出一口气,百官也随之感到一阵释然。
可就在这档口,平静的海面下隐隐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穿行而过,搅起了一阵暗涌。
远处,另一支船队也察觉到了异常,他们久居海上,经验丰富,船上的兵夫们井然有序地移动起来,看架势是要紧急撤离。
各班官员慌张起来,他们面面相觑,左顾右盼,心提到了嗓子眼,若再有一丝一毫的动静,他们便要奋不顾身地拔足逃窜了。
此时此刻,上颢没有动,白华帝亦是没有动。
上颢不动是为了静观其变,光凭方才那股暗涌,他判断不出究竟是什么在作怪;而苏昂不动是因为他惊呆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接下去应该怎么办。
群臣们此时心慌意乱,他们仓皇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一国之君身上,但见苏昂坚强地屹立在船头,充满威严地直视着前方,百官们顿时肃然起敬,果然是真龙天子,处变不惊,临危不乱!
不多时,波涛开始汹涌起伏,海底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
上颢一扬手,林立的侍卫迅速将白华帝围拢起来。
“陛下请入船舱一避!”军人肃然道。
白华帝连连点头,他终于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一群侍卫簇拥着他,他两腿发软,浑身无力,几乎是被人扶进了船舱里。
短短的行令间,乌云从四方汇聚,天空阴沉下来,海浪怒吼咆哮,波涛耸立起来,宛如高墙,偌大的船只在巨浪中轻若枯叶,它们在狂风中打转,被浪涛顶起又抛下。
龙船迅速后撤,两艘大福船顶风而上,镇洋王苏烈伫立船头,海水打湿了他的衣袂,他却从容不迫,有条不紊地指挥着福船护驾。
一只巨大的九头鸟从高空中飞鸣而过,与此同时,一条巨蛇猛然窜出水面,它头蓝体黑,乌鳞遍身,首尾竟是长达六十丈有余,铜铃大眼中泛出幽幽蓝光,但见它长驱一旋,顿时激浪滚滚,狂风阵阵。
屋漏偏逢连夜雨,天边又飞来上百只大鸟,它们放声嘶鸣,挥舞着庞大的翅膀,直扑海上战船。
船上的□□连环发射,龙船在各大战船的掩护下以最快的速度向岸边撤离。
上颢横起战刀,高声喝令,他看出来了,那是条脩蛇,他曾在书册上看见过,却并没有读到过击杀的方式。
军人与从天而降的鸟群战成一团,船只剧烈地摇晃,浪涛扑打在甲板上,海水一阵阵地涌来,他被一股大浪打得连退数步,恰好遇上了在船尾死战的姜少安。
“那条脩蛇的要害在哪儿?”军人在疾风中大声问道,他一刀将头顶的怪鸟劈成两半,鲜血顿时淋了他一身。
“不知道!”姜少安脸色铁青,他高声叫道,“这东西神出鬼没的,我从没打死过它!”
龙船在各大战船的掩护下迅速驶出一里外,海面平静了许多,怪鸟的嘶鸣声也越来越远,但两艘断后的福船仍在危险中挣扎。
“船要沉了!船要沉了!”
忽然,福船上的人慌乱起来,他们使劲挥舞着双臂,试图引起其他战舰的注意。
“怎么回事?”姜少安盯着远处的福船,“那艘船好像在下沉。”
“下沉?”上颢回过头,他眺望着远处的战船,突然将佩刀插回腰间,低声吩咐道,“我过去看看,你指挥龙船回岸。”
他说着快速跑到船舷边,打了一声呼哨,三艘开浪船箭一般驶来,军人轻捷地跃上其中一艘,三只船破开风浪,全速前进。
镇洋王所在的福船正渐渐往海里倾斜,苏烈异常困惑,这艘形体庞大,结构坚固的战船怎么会那么没用,才颠簸了几下便要沉了?
他细细回想了一番,虽然海上波澜壮阔,蛇影盘桓,空中更是巨鸟横行,乌云滚滚,可船只从未受过重创。
“王爷快走!”
随着一声高喊,一只怪鸟从天而降,三名护卫迅速上前,护住了镇洋王,他们连连后退,退至中途,其中一人突然转过身,一刀向苏烈砍去!
苏烈大吃一惊,横刀挡驾,厉叱,“你是什么人?”
话音未落,整艘船猛地往后一倾,镇洋王向后踉跄几步,那三人却顺势杀来,苏烈且战且退,竟是被逼到了船舷边。
“爹!”
船头上,一个矫健的少年大喊一声,飞奔过去,可船上的侍卫却在一瞬间得到号令般统一叛变,手执戈矛,直冲救父少年而去!
“虔儿小心!”苏烈惊声狂呼。
只见那少年还未奔出几步便陷入了恶战,使尽全力也杀不到父亲身边。
远处,三艘开浪船如三支长箭,转眼便行至摇摇欲坠的福船下。
苏烈被当胸一脚踢翻在地,他倒在船舷边挣扎,右腿已被砍伤,无法站立,胸口的衣衫也裂开一大片,隐隐有鲜血渗出,但他手中的刀始终没有落下。
上颢率兵快速杀上战船,他动作迅捷,攻势凶猛,每一刀都刚劲有力,军人杀至船舷处,扶起负伤镇洋王,向外围杀去。
苏烈好不容易脱险,却心怀怨怼,不依不饶,他一瘸一拐地搜寻着那个砍中他右腿的人,仗着身边有人扶持,一发现目标,便飞起一刀,那人的头颅顿时飞出老远,噗通一声掉进湛蓝的海水中,水面上浮起一缕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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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怪物的名字都是山海经里来的,架空世界,有点怪物应该还是允许的吧?捂脸退散。。。。
☆、远房表妹
精心筹备的祭祀转眼成为一场浩劫,整支队伍所剩无几,水兵死伤无数,一艘巨大的福船沉没,好在镇洋王脱险,白华帝平安归岸。
苏昂受到了惊吓,他匆匆忙忙回到行宫,本想召集群臣,商议改日再行祭典,可一想到翻腾的巨蛇,成群的怪鸟,他就放弃了这个念头,恨不得插上翅膀,连夜飞回皇城,再也不靠近璇玑海一步。
海岸边,残破的船只沉睡在艳阳下,乌云早已散去,未至傍晚的天色是一片灿烂的金黄。
侥幸存活的官员们纷纷返还行馆,他们惊魂未定,心有余悸。
等到大家都走散了,上颢找到姜少安,向他问起话来。
“镇洋王的福船是怎么回事?”军人的戎装湿透了,他摘下开裂的头盔,提在手上。
“不知道,”姜少安也是顶着一身狼狈,“所有战船都是费重金打造的,结构精巧,顶得住风浪,不可能那么脆弱。”
上颢沉吟片晌,忽然问道,“出发前,可曾有异人接近福船?”
“没有,”姜少安冥思苦想了一番,“所有战船都看管极严,连小世子都亲自来巡查过,绝不会有猫腻。”
“这次祭典不仅是船有问题,连船上的人也有问题,”军人若有所思道,“那些侍卫不是我们的人,他们显然是要镇洋王的命。”
说着,他摊开手掌,掌中放着一枚铜环,“你看。”
“这是什么?”
“这是西原武士耳朵上佩戴的铜环,”上颢道,“天云山一役,四王爷带了不少草原勇士,他们人人都有类似的配饰。”
“难道广青王的人马逃入了天水城?”姜少安奇道,“可他为何要杀苏烈?”
“不知道。”军人合起手掌,“改日我去王府探探虚实。”
说完话,两人便分道扬镳。
上颢回到行馆时,馆外的仆侍一看见他,便恭恭敬敬地上前禀告,说他的远房表妹来了,正在行馆中等候,但上颢哪里有什么远房表妹?
他刚想让人把她给撵走,却听那仆从说,这姑娘有他的贴身信物,是一枚玉佩。
上颢顿时明白是谁来了,想想‘远房表妹’这种老套的把戏也只有云檀敢跟他玩了。
他匆匆步入行馆,刚想推门进去,却想到自己这一身血水的模样定然狼狈不堪,可他忍不住想要先看她一眼,便不管不顾地推开门。
只见屋里的女子躺在斜椅上,睡得正香。
云檀在与文沐粼的较量中幸然得脱,此后她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跟翠吟两人逃命似的赶到了天水城,又好不容易打听到上颢的行馆,这才定下心来。
上颢的居所洁净又齐整,他很擅长收拾东西,住处向来井井有条,如同行军时队伍中的方阵一般滴水不漏。
云檀本想坐在屋子里等他,未料一阵接一阵的倦意袭来,她忍不住躺到斜椅上,沉沉睡去。
上颢没有打扰她,只是取出一条羊毛毡子盖在她身上,他静静地望着美人的睡颜,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走出去。
行馆中的仆从并不多,上颢善于自理,基本不需要人伺候,他兀自打了两桶水,走进浴房,洗去满身黏黏腻腻的血污,换上一身干净衣裳,再将刚刚卸下的戎装洗刷干净,晾晒在院子里。
馆里的仆妇们想要上前帮忙,却被上颢屏退了。
每次打完仗,他都有自行清理铠甲的习惯,看着肮脏的甲胄从血迹斑斑到一尘不染,杀人的罪孽仿佛也跟着焕然消失,他感到自己从战场上的屠夫变回了庸庸碌碌的普通人,终于可以过安逸平凡的日子了。
当云檀醒来时,上颢正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军人的目光很柔和,他刚洗完澡,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身上,云檀很少见到他那么闲散的样子。
见她睁开眼睛,上颢的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表妹,你醒了。”
云檀这才想起自己混进来时胡编乱造的借口,立刻娇声道,“是呀表哥,我等你很久了呢!”
她像只猫儿一样裹紧他盖在她身上的毡子,午睡的倦意尚未完全褪去,云檀一时还不想起来,便向他伸出一只手,让他轻轻握住。
军人的手掌温暖而干燥,由于长年提握重兵器,他的手心有薄茧和疤痕,摸上去非常粗砺,可云檀却感到由衷的踏实和安心。
两人相视一笑,艳丽的夕阳透过窗棂,将温暖的光芒照耀在他们身上,人间的幸福不外乎如此,危难后的团聚,颠簸后的安宁,以及朝思暮想的人及时出现在身边,轻轻握着你的手。
“谁让你一个人来的?”半晌,他忽然收起笑容,俯过身,盯着平躺的女子。
“我没有一个人,是翠吟陪我来的。”美人笑吟吟地说道。
“翠吟能管什么用?路上那么多危险,万一出事,我上哪里去找你?”
云檀坐起身来,面上喜色盈盈,“可我这不是平平安安的来了吗?你就别教训我了,我保证下一回乖乖听话。”
“你已经保证过很多回了,”他微微有些懊恼,但看着她温柔调皮的模样又发不了脾气,“看来我给了你太多自由,让你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对吗?下次再敢一个人乱跑,我就把你关在屋子里鞭打一个时辰。”
“鞭打一个时辰?这也太久了,会出人命的!”云檀故作惊讶地说道,她笑着拉住他的手,低头轻轻吻了吻他手背上的疤痕,小心翼翼地抬眸瞧着他,“不如半个时辰吧?”
军人笑了起来,他委实是拿她没有办法,便直接询问她的来意,“好了,你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究竟要做什么?”
“我是来找姐姐的,”云檀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听说当年晔国覆灭,她被镇洋王虏走,成了他的宠姬,我很想见见她。”
上颢听到这话,心里不由吃惊,他自然而然地联想起昨夜晚宴上的云夫人,可她竟是云檀的姐姐?他觉得她们除了享有同一个姓氏之外,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怎么了?”云檀见上颢一言不发,心里打起鼓来,“你是不是见过她?她还好吗?”
“你的姐姐活得很好。”上颢回答,“我在镇洋王府里见过她一回,她相当受宠,只是我没想到——”
“没想到她是我姐姐,”丽人露出了狡猾的笑容,“也对,我姐姐美若天仙,而我却相貌平平,自然是没法叫人想到一块儿去。”
“我从没觉得你相貌平平。”军人笑道,从小到大,他见识过无数非凡的美貌,但只有她一个人能够打动他的心。
云檀忽然从躺椅上跳了下来,俏生生地站到他跟前,“我知道姐姐长得美,歌又唱得好听,可我也有我的长处呀!比如……我比她活泼,比她灵巧。”
说着,女子纤腰一拧,一个漂亮的转身,聘聘婷婷地向桌案走去,这个旋身的动作相当具有舞美,丽人裙袂翻动,双目含情,她回眸深深地望了上颢一眼,那模样分明在说‘对,我就是故意做给你看的。’
军人带着深沉玩味的笑容望着她,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云檀很早就察觉到过他这种神情,那时她一度以为他把自己当作玩具了,根本没放在心上,后来时日久了才发现,他只是单纯地认为她很有意思而已,并非不拿她当一回事。
美人沾沾自喜地一笑,尔后停止了嬉闹,轻巧地走到他跟前,“我姐姐究竟如何了?她看上去高兴吗?镇洋王对她可好?”
“镇洋王理应待她不错,但是你姐姐高不高兴,我就看不出来了。”上颢回答,“如果你想见她,我可以为你安排。”
“真的?”她殷切地望着他,“这会给你惹麻烦吗?”
“我要是怕惹麻烦,当初也不会娶你了。”
云檀欣然一笑,却忽然间想起来时路上发生的事,连忙开口道,“对了,有件事恐怕不太好办。”
“什么事?”上颢问。
“我来之前杀了一个人。”云檀惶惶不安地开口。
上颢略微吃惊,“什么人?”
“文丞相的儿子,文沐粼。”
上颢颇感意外,他先是困惑了一阵,紧接着便挑了挑半边眉毛道,“听说遥玦山庄从前做过杀人的买卖,我本以为你们已经收手了,未料如今竟是变本加厉,连女庄主都亲自出马了。”
云檀听罢,哭笑不得,“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
她将之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上颢听罢,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道,“只要文沐粼死了,那就出不了大事,不过那个郑易公子相当可疑。”
“怎么说?”
“听你描述,他极有可能是逃亡在外的广青王苏律。”
**********
自从海上祭典遭到破坏,文臣武将狼狈而归后,镇洋王苏烈便在府中养伤。
他的大腿中了一刀,小腿又胫骨碎裂,无法行走,身上则有多处瘀伤,苏烈遵医嘱终日卧床休息,百无聊赖。
他的府邸建在海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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