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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与杀将-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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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血溢出,他看见那步兵的身体仍在往前冲,可没跑出几步,便直挺挺地扑倒在地上,四肢发出了接二连三的抽搐,然后便纹丝不动了。
  他的胃里翻腾起来,一阵耳鸣目眩后便跌下马去,身体恰好砸在一个死人身上,这个人被拦腰砍成了两截,上颢抬起头,恰好能看见一尺开外的另半截身子,差点把五脏六腑统统都吐出来。
  那一战,他侥幸没死,却变得意志消沉,萎靡不振。
  少年人将自己关在房中,数日水米不进,只觉得大脑昏昏沉沉,像被人灌了铅,却又怎么也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会看见那个被他削掉半个脑袋的士兵在跟前飘荡。
  上铭见他如此颓废,忍无可忍,在某个清晨,亲自破门而入,掐住上颢的脖子,将他从房中拖到院子里,递给他一把刀,让他对着树不停地砍。
  “砍!使劲砍!不要胡思乱想!”上铭掷地有声地说道,“见到敌人只要挥起刀,不分青红皂白地往下砍,就像伐木人砍树,农夫用镰刀割麦子一样,没有任何顾虑!身为军士,这是你的天职!既然从了军,就必须接受!”
  那天以后,战场就成了他的第二个家,他杀了很多人,却再也没有像第一次那么刻骨铭心,只是每次杀人的时候,上铭的话就会在他耳边回响,像魔咒一样,挥之不去。
  往事飞快地从脑中闪过,苏虔正翘首期盼着上颢的回答,军人没有出神多久,便审慎地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世子若能保全自己,则无须杀人;若真有性命之忧,世子也不会有闲暇思前顾后。”
  上颢没有用上铭那套冷酷的理论去荼毒天真的少年,但心里却不得不承认,在残酷的战场上,上铭的作风还是很有效的。
  “如果真的开战,我希望能跟在爹爹身边保护他,但不能让他知道。”苏虔跃跃欲试。
  “那小世子打算怎么办?”
  “我要打败他的贴身带刀侍卫才能取而代之。”少年的眼睛亮闪闪的,“但他们都很厉害,我……我很紧张,我没有把握。”
  “不用担心,”军人微微一笑,“那些侍卫见了你,说不定也会瑟瑟发抖。” 
  “是吗?”少年腼腆地伸出手挠了挠头,他停下了脚步,忽然诚恳地望着上颢说道,“不知将军今日能否为我指点几招?”
  上颢立刻答应了,少年见他应允高兴得咧嘴一笑,仿佛获得了某种殊荣,然后‘哐啷’一声从腰间抽出佩刀,毫不犹豫地发起了攻击。
  很明显,苏虔是个训练有素的年轻人,身手矫健,动作利落,但出招的速度过快,而且每一招每一式都用尽全力,上颢觉得他不像在跟他切磋武艺,反倒是像在拼命。
  两人在海边斗开,上颢的军刀虽然短小,却被他施展得极其灵活,无论进攻还是格挡都有条不紊,而苏虔则一味求快,他的双眼紧紧盯住对方的每一个动作,牙齿死死咬着,连呼吸都没有余暇顾及。
  短兵相接之音连绵成一片,不多时,苏虔双手举刀,发出最后一击,当刀风迎头袭来之时,上颢只是轻巧地一侧身,便躲过了攻击,而少年的大刀却来不及收回,猛地砍在了一块巨石上。
  这一刀,他用尽了全力,竟将半把刀刃被砍进了石头中,怎么也拔不出来。
  苏虔握着刀柄,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上颢将短刀插回腰间的刀鞘中。
  他并没有费多大的劲儿,只是苏虔脸上狂劲让他微感意外,这股躁郁之气在镇洋王苏烈身上也曾显现过几分,难道这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世子过于紧张了。”军人若无其事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是有些紧张。”少年平复了呼吸,他抬起头又露出那种坦率,诚挚的笑容,“一想到要和那些侍卫打架,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如果你的速度更慢一些,胜算会更大。”上颢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好像在找寻他那股疯劲的来源。
  “多谢将军提点,我一定多加练习。”
  苏虔继续对他展露着笑容,伸手去拔那把嵌入石头中的刀,他故作轻松地岔开了话题,“听说皇上有意招将军做驸马,将军真是好艳福,那玉珑公主想必是个绝色美人。”
  “谁说公主一定是个美人?”上颢不以为然地说道。
  “难道她不美?”苏虔终于把刀□□了,“难怪将军看上去不太乐意。”
  上颢淡淡笑了笑,“我不会去当公主的驸马。”
  “为什么?”
  “我不想靠联姻来换取地位和权利。”上颢回答,他认为这跟在女人的床上赢得荣誉根本没有区别。
  “是吗?我也这么以为,”苏虔露出惊喜的表情来,他发现了自己与上颢相似的地方,立刻在心中将这小小的相同点放大,顿时自己与理想中的人物又靠近了一步,“我要靠自己建功立业,赢取功名,这样往后娶妻的时候就不必权衡她的名望和家世,只要喜欢就行。”
  “小世子出身藩王之家,功名利禄定能信手拈来,至于婚姻大事,恐怕不能随心所欲。”上颢说道。
  苏虔顿时眼神黯然,他低下头去,一声不吭,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抬起头,率真地笑道,“今日多谢将军提点,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府见父王。”
  **********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放存稿箱的时候大意了,有几章字数爆了,有些字数又太少,所以就两章合并了,当中会空一章,晋江为什么不能删除章节呢?这让我很好奇啊。。。
下章姐妹俩就要开始谈心了,好像大家都很喜欢姐姐,是这样么?

☆、姐妹双姝

  辞别了世子苏虔后,上颢独自返回行馆,他感到苏虔有些古怪,但暂时还摸不清头绪,不过他没空管镇洋王的儿子,近来战争迫在眉睫不说,他怀疑广青王苏律也在天水城一带,祭典上刺杀镇洋王的兵夫极有可能是四王爷麾下的西原武士。
  军人回到行馆时,天已经黑了,云檀去了镇洋王府,馆中只剩下几名仆妇和小厮,一眼望去空空荡荡的,没有熟悉的柔语和笑声。
  云檀若是没有来过也就罢了,可她偏偏来了又走了,不仅人离开了,还将这地方的生气也一并带走。
  他忽然想起多年前,他们暌违重逢的时候,她病得气息奄奄时对他说过的话。
  “这山庄看上去死气沉沉的,毫无生气,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不在……”
  她动情的话语和滚烫的呼吸仿佛仍在耳边,可一转眼又已七年过去,他想到她如今只身留在镇洋王府,没来由地感到不安,于是上颢决定在接下去的三天里,他每天都要去一回镇洋王府邸议事,看看她平安与否。
  其实云檀暂时还是非常平安的,她与姐姐同住一处,在一张精美的雕花牙床上睡了一夜,不过睡得并不踏实,半梦半醒之时,她隐约听见了男人的声音,想要睁开眼看个究竟,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次日,姐妹俩用完了早膳,坐在紫檀木的矮几边喝茶,紫砂壶中冒出袅袅轻烟,龙井的香味弥漫在空广的大殿里,馥郁而浓厚。
  “姐姐,昨晚我好像听见了男人说话的声音,有谁来过吗?”云檀手中拿着黑瓷茶盏,小啜了一口龙井。
  “男人说话的声音?”云裳正慵懒地斜倚在一张美人榻上,她今日没有细心打扮,只是松松垮垮地挽了一个委堕髻,一头乌亮的长发瀑布般散落在深红的柔纱宫装上,“我要是敢私会男人,苏烈会让我去见阎王。”
  “可我确实听见了,不像是在做梦。” 云檀揉了揉额角,她昨夜睡得不好,今日有些头疼。
  “怎么?你的将军是不是经常出去打仗,让你独守空房,生出了不少闺怨?” 云裳慢慢地倾下身子,伸出玉手去取矮几上的茶盏,她悠悠然对妹妹一笑,“你就那么想男人?连做梦都是男人的声音。”
  “姐姐,你别胡说。”云檀嗔怪了一声。
  云裳抿了一口龙井,将茶盏重新置回矮几上,“你的将军很不错,我看得出来,他的脸上若没有那道吓人的伤疤,会是个非常英俊的男人。”
  云檀低头一笑。
  “你是如何嫁给他的?”云裳问道,“晔国人在雩之国的地位可不高,再漂亮的姑娘顶多给人当个侧室,你倒还真有两下子,居然当上正房了。”
  “我没有嫁进上家,很少有人知道我是上颢的夫人,”云檀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什么正房侧室,我都无所谓,只要他的女人只有我一个,那便行了,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我是晔国人,而他是雩之国人,我愿意一辈子都跟他在一起,不图名也不求利,但绝不进上家的族谱。”
  “啊……原来你在为这桩事情烦恼,”云裳挥了挥玉手,她不紧不慢地半坐起身,将几缕长发拨到身前,“仗都打完那么多年了,还有什么值得记挂的?晔国本就是一介偏帮,归命大国是迟早的事。”
  “话虽如此,可难免有心结在,”云檀喝了一口茶,眼露忧悒,“我曾经想过离开他,可走了两年又回来了,是不是很可笑?”
  云裳点点头,“你根本没必要离开他。”
  她漫不经心地抚摸着乌黑的秀发,云檀忧虑的事在她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只听她缓缓道,“忠肝义胆只有在争战时期才管用,现在仗都打完了,老百姓还不是各自找活路,怎么好过怎么来?千百年后,谁还会记得晔国?大家都自称是雩之国人,后世说不定还会作诗传颂过去的征伐,毕竟,没有今日的烽火,又哪儿来往后的泱泱大国?”
  云檀抬起头来望着她,她想知道云裳说这番话的用意是宽慰她,还是陈述己见。
  云裳显然是在陈述己见,她生来就对人情冷暖无动于衷,这种奇怪的个性从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来了,不过此时此刻,她的话对云檀倒是莫大的安慰,至少她心里的罪恶感减少了一些。
  “我离开云家后,发生了什么事?”云檀轻声问道。
  “没什么大事,爹娘找了你许久无果,便把我嫁给了东留侯。”云裳心不在焉地说。
  “爹娘找了我很久?”
  “是,”云裳抬起一双妙目,云檀头一次在这双冷漠的眼睛里发现了一丝耐人寻味的情感,“你失踪后,爹娘大吵了一架,我听见爹在怪娘,说她不该对你太冷漠。”
  “那……我娘呢?”云檀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在你房里呆呆地坐了一天,谁都没理。”
  云檀的眼眶湿润了,她没想到那个难以打动的女人还是对她有感情的,那么多年来,她第一次从上颢以外的人身上尝到幸福的滋味。
  “那你呢?姐姐,东留侯对你可好?”云檀轻轻拭干泪水,微微笑道,“我以前听说过他,据说他相貌堂堂,举止潇洒,在晔国有‘小战神’的美名,爱慕他的姑娘很多,不过姐姐那么美,他一定心无旁骛,爱极了你。”
  “他是爱极了我的,他爱我的脸,爱我的身子,总之就是那种最没头脑的爱。”云裳露出无所谓的表情来,她抬头抚了抚云髻,“况且你也知道,晔国的战神放在雩之国就不稀奇了,所以他最后一败涂地,被人绑在阵前,除了骂我荡/妇/淫/娃之快,什么都干不了。”
  “他平常对你不好吗?”云檀问道。
  “好啊,”云裳淡淡一笑,“他送我成箱的珠宝首饰,在我房里夜夜流连,死去活来地折腾,这大概就是他的好吧”
  云檀蹙起秀眉,“想不到东留侯竟是这般浅薄的男子。”
  “浅薄吗?我以为男人都是这样爱女人的,尤其是行军打仗的男子,他们习惯了打打杀杀,早就把搏命当作了乐趣,仗着随时都会以身殉国,便为所欲为,完全不顾惜女人柔肤弱体,更别说什么体贴入微了。”
  云檀笑了起来,“姐姐可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看来你的将军不是这样的人了。”云裳婉然一笑,款款从美人塌上走了下来,“跟姐姐说说,他究竟是哪里讨你喜欢了?”
  “这可说不过来,”云檀想了想,侧首望向窗外的高山峻岭,脸上带着淡淡的,满足的神色,“我刚和他在一起时,常常会想,昨天我很快乐,今天我也很快乐,可明天呢?后天呢?我能一直那么快乐吗?后来,这个念头就渐渐消失了,因为我知道他是不会让我伤心的,我会一直很快乐,什么都不用顾虑。”
  “可他是个将军,将军总是要上战场的,”云裳问道,“如果有一天,他战死了呢?”
  “那我便随他去了。”云檀淡淡一笑。
  “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倒是个例外。” 
  “赖活着有什么好?只剩下一些衣冠醉饱之乐。”
  “可世人大多是为了那几分衣冠醉饱之乐而活的。”红衣丽人的面上露出一丝冷诮。
  “我是我,不是大多世人,”云檀轻轻地回答,“有时我还觉得‘命比纸薄’是个很美的词。”
  “你有病。”云裳冷笑。
  “大概吧。”云檀也不恼,只是跟着笑。
  此时,宫外隐约传来一阵人声,云檀忽然站起来,飞快地扑到了窗前,她看见上颢正与几名臣子由仆从引领着往王府主殿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向云裳的住处看了一眼,恰巧看见云檀推窗而望。
  天朗气清,海风轻拂,他停下脚步,见她面露喜色,安然无恙,便放宽了心,继续向主殿走去。
  “他来了,”云檀转过身,脸上飞起了两朵红云“我总是这样,很远就能辨认出他的脚步。”
  云裳望着妹妹,嘴角边浮现出一抹笑意,“看见他你就那么高兴?真是奇了,这种感觉我从没体会过。”
  “是吗?”云檀轻轻走了回来,“听说镇洋王很宠你。”
  “镇洋王的宠爱我可消受不起,”红衣美人心不在焉地玩弄着桌几上的茶盖,“他终日把我关在笼子里,赐我一堆昂贵却没用的玩意儿,这些年我唯一的成就全都在那儿。”
  她说着向深宫某处一指,“我带你去看看吧。”
  云裳自顾自站起身来,拨开重重纱幔,向宫闱深处走去,她走路的姿态总是很庄重,好像接下去她要走入的不是自己寝宫内室,而是聚满王侯的浮华盛宴。
  寝宫深处的一角,掀开厚重的帷幔,一座红木书架映入眼帘,其中摆满了交叠的卷轴。
  云裳随手抽出一卷展开,云檀走近前去细观良久,发现这竟是一张书写详尽的减字琴谱,曲名下细标琴调,音位手法记录明确,纤毫小字作为旁注,此处若是有琴,她都忍不住想对着琴谱试弹一番。
  “你知道我喜欢唱歌,”红衣丽人莞尔道,“那些胡编乱造的曲子,从前总是哼完便忘了,可近年来无事可做,便用琴谱将它们统统记下了。”
  云檀接过精细的琴谱,一边端详一边感慨道,“姐姐你从小就天赋异禀,唱起歌来最能打动人心,我都怀疑你有神力呢。”
  “是吗?”红衣丽人将那卷琴谱重新放回书架上,“世事无聊,唯有音律才让我觉得有趣,我不像你,成天装着一副笑脸来讨人喜欢,也不知道累。”
  “我哪儿有装?”云檀立刻露出了一脸甜美动人的假笑。
  云裳莞尔一笑,“小狐狸。”
  “姐姐谬赞了。”
  “得了,你在那将军跟前也是这样的吗?”
  “那倒不是,”云檀笑着回答,“他分得清我是真笑还是假笑,在他面前装假,会显得我很蠢。”
  云裳点点头,轻飘飘走到内室深处,掀开垂挂着流苏的绒布,露出木架上放置着的一把焦尾琴,她推开窗子,一阵夹杂着腥味的清风卷入空旷的宫室,云裳将一双细腻如羊脂白玉般的手放在琴上,轻轻拨动着一根琴弦。
  琴音荡漾,宛如碎石入水,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从这里望出去,恰能看能望见一片湛蓝的汪洋,云裳眺望着天水交界处的那一条线,妙丽的凤目中透着深深的寂寥。
  云檀顺着她的目望去,忽然想到很小的时候,她曾偷偷跟着姐姐跑去过海边。
  那时,沙滩上空无一人,阴郁的天空乌云滚滚,她看见云裳提着裙子跑向海浪,踩着洁白的浪花,一个人泼凫笑乐。
  云檀躲在大石头后面悄悄地看,不多时,细密的雨水从云朵中落了下来,陶然自乐的少女开始往海水深处走,她珠喉轻启,吟出一个单一而曼长的音节。
  少女的声音非常空灵,宛如幽谷中的回音,云檀出神地听着只有一个音节的吟唱,竟是忘了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海水逐渐淹没了少女的半个身子,一头巨大的应龙缓缓地破浪而出,它仰起头发出了一声绵长的龙吟,这是一种凶猛的异兽,乃是年逾千岁的龙中之贵,在少女面前却显得异常温驯。
  云檀见状惊讶地张大了嘴,一道闪电忽然从高空中劈下来,她吓得缩成一团,紧紧抱住头,躲在石头底下哆嗦,而海中的少女却毫不畏惧,她轻巧地跳上了龙背,任由庞大的应龙驼着她在海水中起起伏伏,游来荡去。
  骤雨急来,狂风呼啸,冷厉的闪电当空劈下,少女的笑声格外欢畅,云檀从未见过姐姐这么快乐的样子,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望着海中与巨龙嬉戏的少女,第一次发现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是那么大,同样的雨天,同样的神兽,她惊骇不已,而她却乐在其中。
  云檀不懂她的姐姐,时至今日仍旧如此,而云裳似乎也不需要她的理解,对她而言,最好的活法,便是让她独居一隅,孑然一身,谁都不要打扰。
  ********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依然是姐妹话家常~~
姐姐毕竟是配角啊,戏份不会很多的撒,嘤嘤嘤,小天使那么爱姐姐,是我男女主写得不好么?
小白莲伤心地哭晕在池塘里!

☆、美人寥落

  大殿内,受伤的镇洋王撑着拐杖,瘸着一条腿,正与上颢议事,他虽然受了伤,态度却依旧热情洋溢,苏烈是个性情狂烈的人,凶暴起来张牙舞爪,热情起来也同样教人难以抵挡。
  “上将军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苏烈亲切地笑道。
  上颢审慎地环视四顾,苏烈当即会意,扬手屏退众人,两人在案几边坐下低语起来。
  “王爷看来,祭典之乱究竟是何人主使?”上颢道。
  “不知,”苏烈摇摇头,“本王回宫苦思良久,毫无头绪。”
  上颢颔首道,“不知王爷可晓得广青王苏律的动向?”
  “广青王苏律?”话到此处,苏烈好像突然记起了什么事,他的眼睛一亮,继而谨慎地低下头,低声道,“将军曾与本王并肩作战,出生入死,本王便当你是自己人。实不相瞒,半月前,本王确实接到过一封密信,苏律有意引兵投靠,传信试探本王口风。”
  “王爷如何作答?”
  “本王假意与之交好,回信约见,同时暗中部署人马,欲图将其一举拿下,可惜有人从中作梗,暗中走漏了风声,让苏律提前知晓,落荒而逃。”
  “哦?难道王爷军中竟有细作?”
  “本王不知,怎么?将军以为祭典一事与苏律有关?”苏烈奇道。
  “不好说。”上颢回答,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他不想透露更多消息。
  两人又为备战事宜细谈了片刻,才互相辞别,各行其事。
  当夜,天水城第一次迎来了璇玑岛国的进攻。
  大海沿岸,旗幡猎猎,戈戟重重,艨艟战舰,行行罗列,兵甲分立连绵,战鼓震响如雷。
  自从海姬公主失踪,雩之国便加紧操练水军,随时准备迎战敌军。
  璇玑海诸岛依海而生,即使普通百姓也熟识水性,水兵更是凶猛善战,雩之国虽兵力雄厚,但水战的经验却并不丰富。
  连日来,上颢召集天水城各点守将,商议拒敌之策,他们把守海岸多年,对于水战的要领显然比上颢明白得多。
  火船,□□,巨舰侵压,跳帮接舷,潮水涨退,风向变化,天时,地利,人和,必须配合默契,才能发挥效用,各将侃侃而谈,各抒己见。
  上颢听罢,决心以防守为主,命部下用海泥涂抹战船,船前放置长直横木,拦截火船进攻,又命人搬运山石于近海中叠放,让敌舰提前搁浅,无法登陆海岸。
  夜半,塔楼哨兵吹响了号角,低鸣声曼绕在天海间,只见五六十里外,千艘敌舰,蔽海而来,船上火光大盛,照得水面通红,连云霄天心都泛起了幽诡的紫色。
  此战以苏烈为先锋,他身为镇洋王,沿海战事自然由他一手包揽。
  黑夜中碧波万顷,白浪滔天,今晚的风势对天水城极其不利,上颢领战舰百艘,于岸前五里处,呈一字阵型排开,坚守后方;苏烈则驱船大进,船上兵夫万弩齐发,破风而去。
  敌方火船上塞满了膏腴油脂,风助火势,烈焰大盛,一艘艘乘风破浪,宛如燃烧的箭弩,接二连三地窜入对方阵营。
  雩之国战舰皆以海泥抹船身,有隔火绝焰之效,敌方火船虽将他们的阵型破了个缺口,却暂时烧不着战船,水兵们争分夺秒,趁战舰尚未着火,抄起长长的圆木将敌方的火船推离。
  此时正值三更,沿海一带战得盛烈,火光接天,箭如雨发,后方守军擂鼓呐喊,一艘巨大的楼船长驱而来,竟是从疏于防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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