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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与杀将-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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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戏份就此告终了,她的个性属于非常规的异类,小白莲只是想写一个有诡异天赋,但性格反常的角色,于是姐姐就诞生了,感谢小天使们对姐姐的爱,么么哒~~

☆、英雄救美

  却说云檀落入海中,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她控制不住下沉的速度,本想踏水而出,但因心中慌乱,怎么也浮不出水面,反倒是越沉越深,她的气已经快要吐完了,意识将散未散。
  ‘看来这下是死定了’,云檀心中暗暗叫苦,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死在这桩事上,那个姜校尉当真是个靠不住的,关键时刻竟也不来拉她一把!
  正当云檀绝望之际,水中忽然有人抱住了她的腰,军人的手臂刚强有力,他拖着她迅速往海面上游去,云檀任其摆布,待到浮出水面,她猛地吸了一口气,使劲咳嗽起来,两人身处战局,船只划行,兵器相撞的声音冲入耳膜,女子涣散的意识渐渐变得清晰。
  上颢一言不发,他带着她快速游向一艘开浪船,船上的兵夫抛下绳索,军人一手抱着女郎,一手抓住绳索,敏捷地攀上船只,落到甲板上。
  云檀一上船便扑倒在甲板上,不停地干呕,她的衣裙都湿透了,长长的头发贴在后背上滴着水。
  “你想干什么!自杀吗?”成亲那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对她遽言厉色。
  云檀摇摇头,她想说什么,却一阵胸闷,喘不上气来,又欲昏倒,上颢立马将她抱起来,他单膝跪在地上,屈起另一条腿,将她脸朝下横放在膝上,一手捏住她面颊两侧,强行打开她的牙关,一手压向她的背部,帮她将胃里的水吐出来。
  云檀接二连三地呕出好几口水,她吐得涕泪交流,浑身无力,红着眼睛趴在他膝上,哽咽着道,“你……你怎么那么粗鲁?”
  “不粗鲁你就死了,”上颢见她吐完了,便将她扶起来,军人也浑身湿透,他紧紧绷着脸,“要不是姜少安事先打了声呼哨,让我发现你在悬崖上,我连你的尸首都找不到!”
  “姐姐死了,我原本只想看她一眼,没料到会那么危险……”云檀有气无力地啜泣着,她的眼泪不停往下流,心里忽然涌起一阵强烈的悲哀,不知是因为吐得太难受,还是云裳死得太惨。
  海上波涛汹涌,船只起伏不定,军人余怒未消,却安慰般吻了吻她的秀发,“好了,现在没事了,我送你上岸。”
  开浪船在庞大的战舰队伍里穿行,到处都是飞射的火箭,敌船冲入舰阵中,与守军厮杀成一片,血肉横飞的景象比比皆是,受伤的士兵从高高的福船上跌落下来,扑通一声掉进海里,就像落进了深渊,再也寻不到踪迹。
  一艘火船乘着风破浪而行,火星接二连三地点燃好几艘战舰,云檀所在的开浪船刚刚绕过一艘巨大的楼船,突然看见飞速行来的火船,一时闪避不及,两船相撞,大火迅速蔓延开来。
  船只剧烈地摇晃,云檀面色惨白,她站立不稳,全靠上颢搀扶着,“怎么了?船是不是要沉了?”
  “是,”上颢回答,他冲船员们高声道,“上楼船!”
  庞大的楼船上飞下铁钩嵌在开浪船的船板上,将它拉近,让兵夫们迅速上船,上颢也奔至船舷边,他一手抱住云檀,一手抓住绳索,飞快地登上楼船。
  楼船上的主将是车骑将军闻澈,他是上颢的直系下属,因为骁勇善战,屡立功勋,升官的速度极快,虽然闻将军吃喝嫖赌,无恶不作,但从不因此贻误军机,只要号角吹起,他必然精神奕奕,蓄势待发。
  上颢一向赏识有才干的下属,从不吝啬封赏,闻澈也亏得遇上一个知人善用,不徇私情的上级,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因此他平日里就是再桀骜不驯,见到上颢也定然是是毕恭毕敬的。
  此时,他戎装染血,手中提着明晃晃的大刀向上颢走来。
  “将军!”闻澈抱拳一礼,无意中瞥见了上颢身后的女子。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她了,云檀是典型的晔国女子生相,身材长挑,纤弱秀媚,属于闻澈最喜欢勾搭的那一类女人。
  自从晔国并入雩之国后,不少有钱人会畜养晔国女子为姬妾,这些女子大多才貌俱佳,声色绝妙,深得主人欢心,闻将军几乎一眼就能断定云檀的出身。
  深夜,海上波澜壮阔,即使楼船船高首宽,在淘天白浪中亦是起起伏伏,摇晃不定,两军交战时,敌船纷涌而来,楼船时不时改变航道以避开沉船,敌军控制着水怪突袭对手,船舰上□□飞射,空中血雨飘摇。
  云檀初临战场,六神无主,她看见不远处有一条巨大的蛇形怪物猛然窜出水面,高达十几丈,它仰天长啸,掀起巨浪,吓得差点昏死过去。
  上颢扶住她,让她勉强站稳了,闻澈则立在船舷边,时不时地打量云檀。
  这样女人总是能促使他想起一段温柔的回忆,他就像一只无情的采花蜂,发现一朵瑰丽的小花,便要撷取它的花蜜,等到尝足了甜头,就会毫不留恋地飞走。
  楼船起初采取远攻策略,□□连发,未料行进途中遇上敌船,两船先是相撞较量,但很快就陷入了跳帮肉搏战,敌兵挥舞着战刀杀上船来,鲜血立马在船上溅开了。
  兵将们你来我往地厮杀,上颢很快也陷入了苦战。
  他四面受敌,强杀猛攻,黑漆漆的戎装上落满了对手的鲜血,他一手将云檀揽在怀中,一手挥舞着长刀,牙齿咬着一把短剑,军人手中的兵器一次次戳进敌人的胸膛,热乎乎的鲜血喷洒在他的脸上手上,他毫不留情地杀出一条血路,从船尾渐渐向船头靠近。
  闻澈紧随其后,他凶猛无比,杀起人来也是手起刀落,凡过之处,热血喷涌。
  云檀亦步亦趋地走在上颢身边,鲜血溅在她的衣裙上,脚下的血水流淌,她走得一步一打滑。
  女子的耳边刀风阵阵,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她下意识地抬手一接,却见是一个怒目圆睁的头颅,顿时整个人都瘫软了,任那头颅从裙襴上滑下去,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上颢的胳膊牢牢地托住了她,她惊惧交加,像一片叶子一样挂在他身上,楼船摇摇晃晃,高处的阑槛被人一道砍断,掉落下来,上颢迅速将云檀扑倒在地滚至一旁。
  云檀躲在他的怀里,被他紧紧拥着,只觉得今夜就算死在这条船上也无甚遗憾。
  侥幸躲过一劫,女郎试图从地上站起来,可她发现自己的手脚怎么也使不出力气,鲜血淋漓的杀人场面对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她就像块破布一样,半点用处都没有。
  上颢托起她的腰,勉强让她站立起来,他低声安慰她,“不要害怕,你跟着我走,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高大的楼船摇摇欲坠,船员们纷纷弃船而走,近旁的战舰迅速放出小船前来接应,上颢带着云檀且战且走,闻澈则一直在离他们十步远的地方杀敌。
  三人见缝插针从楼船上一跃而下,落在等候已久的小船上。
  “我先送你上岸。”上颢说道,他吩咐船夫往岸边行驶。
  小船轻巧,又恰好顺风,行进的速度非常快,沿路时不时有大船当掩护,没有遭到敌军的袭击,顺利地驶回了岸边。
  云檀的裙袍湿透了,她在船上被海风吹着,一个劲儿地打哆嗦,上颢身上也没一处干的,盔甲又冰冷,没法给她带去温度,他的心里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开始窜了上来。
  小船靠岸,云檀提起湿漉漉的裙摆,往船头走,她的步履轻飘飘的,船只又左摇右晃,她险些又失足落水,幸好上颢从身后托住她的两条胳膊,才将她稳稳送上岸去。
  闻将军立在小船一侧,暗暗看着云檀,他的嘴角含笑,目光粗鲁又直率,依稀带着三两分兴趣。
  上颢上岸后,召来一小队人马护送云檀回行馆,临行前又叮嘱了她几句,云檀依依不舍地拉住他的手,可他却凶巴巴地盯着她,过了好一会儿,突然松开她的手,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上了小船。
  闻澈站在船头等待,上颢走回来的时候,非常阴郁地瞥了他一眼,他平时很少会有这种眼神看自己的下属,这让闻澈心中一惊。
  等到小船驶出海岸,军人突然转过身来,他压低了嗓音,用一种威胁的语气对下属说道,“闻将军,小心一点,方才你一直盯着看的女人是我的夫人,谁也不能打她的主意,就算是皇帝也别想把她从我手里抢走,你明白吗?”
  闻澈本以为上颢没有察觉他窥伺的目光,谁料他早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不禁打了个激灵,慌忙抱拳道,“是,将军!属下若是再敢多看夫人一眼,便自剜双目!”
  上颢没有接话,他转过头去自顾自观望战局,再也没有提起此事。
  两人一入战圈便迅速登上了一艘沙船,船上多桅多帆,航速极快,前方的敌阵中驶来十几艘斗舰,舰上旗幡飘舞,金鼓雷动,中央一艘舰船上,立着一位猿臂虎躯的大将,头戴金盔,身着狻猊战袍,红帔上团花灿烂,远远望去,宛如天神下凡,恶煞临世。
  “哟,穿成这副模样,生怕□□射不中他。”闻澈见状,冷笑一声道。
  “不要小看他,”上颢却是微微蹙眉,“这个人双手持斧,身着猊铠,应是璇玑岛国的第一大将哈穆。”
  “哦?不如我们去会会他!”闻澈听罢跃跃欲试。
  “可以,但要小心地对付。”
  “将军的意思是?”
  上颢观望了一番战局,对传令官道,“让大船迎战,派三十人随我上小船突袭。”
  “是!”
  ***********
  云檀当晚委委屈屈地回去后,等了很久也没见上颢回来,她身心俱疲,终是挡不住困意在软榻上睡着了,待她一觉醒来,天已大亮,连忙差馆里的人去打听战况。
  小厮告诉她,上颢已经派人来报过信了,说半夜里仗就打完了,营寨里还有些后事要处理,大概傍晚才能回来。
  云檀这才稍稍放了心,但她仍是彷徨了一整天,饭也没吃下几口。
  今日天黑得早,上颢回来的时候,太阳刚刚从山后落下去,姹紫嫣红的院子蒙上了一层暗影,灌木摇曳,落下了几片嫩叶,蔷薇从枝头上垂下来,飘起一阵阵暗香。
  军人带着一身水气走进院子,他手里提着头盔,束在脑后的长发十分凌乱,几缕黑发湿漉漉地落在前额上。
  “你终于回来了,”云檀一听见响动,便从屋子里迎将了出来,她疾步跑到他跟前,上下打量着他,“你没事吧?可有受伤?”
  丽人的眼睛清莹秀澈,亮晶晶的充满关怀,若是平常,他定要抱住她,亲吻她,可今天他却打定主意不对她露出半点笑容。
  军人望着他,轻轻皱了皱眉,并没有将脸转开,“我想过了,从今天起你不准再离开行馆,我会让馆里的仆妇看着你,直到回皇城那天为止。”
  云檀仰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一副受到伤害的样子,好像他打了她一样。
  军人克制住自己,没有泄漏出一丝一毫的温情,他冷漠地立在她跟前,暗暗下定决心,今晚无论她怎么装可怜都要表现得不为所动。
  丽人看了他一会儿,眼睛里渐渐泛出一层模糊的泪光来,“昨夜之事,纯属意外,往后我一定杜微慎防,绝不再亲身涉险,你别把我关起来,好不好?”
  “你食言的次数太多了,这回我不会信了。”上颢回答,他打算给她一些颜色看看。
  云檀挫败地低下头去,她抬手抹了抹眼角,好像在拭泪一样,“随你吧,反正你力气比我大,地位比我高,你要怎样,我是反抗不得的,但我要告诉你,一旦你把我关起来,就别再想碰我了,我是宁死也不会从了你的!”
  说罢,她掩面而走,飞奔进屋,像演戏一样砰地一声关上了木门。
  上颢知道接下去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了。
  半年前,云檀外出采花,结果淋了一场雨,着了凉。
  上颢令她半个月内不许出去乱走,谁料接下去的三天,她每天都给他扮演一个受夫君迫害,无力反抗的可怜少妇角色,她装模作样地伤春悲秋,有时还能真的掉下几颗泪珠,上颢强忍了三天,终是忍无可忍,只能打开门,让她爱上哪儿就上哪儿去。
  云檀当时立刻就喜逐颜开了,她像变了个人似的,扑过去对他又亲又抱的,还搂着他的脖子,一个劲儿地温言细语,好话连篇,上颢觉得云檀若是个男人的话,一定会有很多姑娘遭殃的。
  今夜,为了让失败来得不要太快,上颢决定先跟她僵持一会儿。
  

☆、大战告终

  他没有去理睬她,自管自打了水去浴房洗澡,然后换上干净衣服,又刷净了戎装,将它晾在院子里。
  果不其然,云檀坐不住了。
  雕花木门被人嘎吱一声打开,丽人清幽幽的身影被月光投落在地上。
  “你为什么不进来呀?”她柔和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疑惑。
  “你不是宁死不从吗?我怕进去以后你会咬舌自尽。”上颢站在木架子边上,面上隐约露出了一丝微笑。
  云檀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然后便提起裙裾从台阶上走下来,款款步至他跟前,她抬头盯着他看,半晌后,柔情脉脉地偎进他怀里。
  上颢站在原地不动,两条胳膊碰都不碰她一下,他低头看着她,“怎么?这会儿又施美人计了?”
  “美人计若是管用,我乐意天天施。”丽人轻轻道。
  她忽然想起从前对他使过的小把戏,不禁浅浅一笑。
  她曾在他跟前盛装冶饰,曼舞娇歌,想试探一番他的底线,他见了的确会走上来拥抱她,亲吻她,但只要正务来了,他该去则去,半点都不给人耽搁。
  云檀起初觉得好生挫败,可细细一想,他若是抵御不了这种庸俗的诱惑,她又怎么会瞧得上他? 
  “你今天待我不好,连抱都不肯抱我。”
  “你不听话,四处乱跑,还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跳下去,要我待你怎生好法?”军人终于露出了笑容,他伸出胳膊将她圈在自己怀里,这个动作似乎牵动了某个伤口,上颢的衣服上有鲜血渗了出来。
  “我说过那是意外,事先根本没有料到会出这种事,”云檀发现了血迹,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往房中走,“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都流血了。”
  进了屋,她解开他的上衣,让他坐在烛光下,军人的胸膛上有一道刀伤,好在只伤及皮肉,没有大碍,云檀先是用天竺葵捣烂了加水调和,给他敷在伤口上止血,然后又去灶房叫人煮了碗姜汤来。
  “夜里喝姜如吃□□,不过是关你几天,你便要下毒手了?”军人笑道。
  “你一天到晚泡在水里,寒气都快入骨了,晚上喝点姜汤算不了什么的。”她笑吟吟地把姜汤端到他跟前,让他慢慢喝。
  上颢依言喝完了姜汤,他放下碗时,云檀正坐在桌子另一边托腮出神,秀美的眼睛里又露出了几分忧悒的情绪。
  见他喝完,她起身走到他跟前,将他胸前的药草抹去,重新涂上药膏,最后用细布包扎起来。
  “一道口子而已,不用那么麻烦。”对上颢来说,受伤是家常便饭,他对伤口大意惯了,直到云檀出现,才变得精细起来。
  “不行,万一发炎化脓可就不好了。”包扎完,她仰起头来冲他淡淡一笑,他望着她嫣红的嘴唇,忽然低下头吻了她一下。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不好过,毕竟出事的是你姐姐,”伤口处理完毕,上颢站起身,披上衣服,“从前我一直以为你跟家人的感情淡薄,但那毕竟不同于陌生人。”
  云檀点点头,她微微苦笑,“姐姐虽然性子古怪,待人冷漠疏离,但对我总是怀有几分善意的,小时候,娘时常冷落我,姐姐虽然从不会帮我说话,但我知道,她的心是向着我的。”
  云檀至今还记得十二岁的时候,从寺庙上香回来,大街上人潮拥挤,她的眼泪惹恼了母亲,被远远弃置身后,是云裳一路放慢了脚步等她,才没让她走丢;还有一回,云裳见她呆在家中待得憋闷,便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海边走走。
  那时,两人偷偷摸摸溜到后院,拨开墙角下的杂草,从一处可屈身而过的缺口中跑了出去,她随着姐姐提起裙子一路飞奔,跑到离家最近的海滩上。
  两人在岩石上并肩而坐,云裳眺望着远方的夕阳,曼声吟唱着古老的歌谣,落日的清晖照耀着少女的脸庞,她一时竟分不清那光彩夺目的是姐姐的容光,还是天际的霞光。
  “虽然跟她单独相处的机会很少,但每次我都记得很清楚。”说着,丽人悒郁笑了笑。
  “你的姐姐长得美,又深得母亲宠爱,你可曾嫉妒过她?”
  云檀摇摇头,“姐姐不像尘世中人,即使站在她身边,我也觉得她很遥远,哪里进得了我嫉妒的范畴?”
  “那什么样的女人进得了你嫉妒的范畴?”
  云檀想了想,忽然笑道,“要是哪天你多看了哪个女人一眼,我便要嫉妒她了。”
  军人也笑了起来,他没想到她会给他这么一个答案。
  “对了,昨夜的战况如何?”云檀走到梳妆台边,摘下了发上的朱钗,回眸一笑,“但愿你早些打赢才好,否则我不知道要被关多久呢。”
  “应是快了,你不用急。”上颢回答。
  昨夜,他们偷袭敌方大将哈穆的斗舰,虽然生擒了那位身披猊铠的大将,但出人意料的是,威武铠甲下的人似乎并非哈穆本人。
  上颢当时已经将他打倒在船头,他冲上去摁住他,掀起他的头盔,想要割下敌人的首级,谁料头盔下露出了一个少年的面孔,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他瞪大眼睛,张大了鼻孔,急促地喘着气,目光却充满了慷慨和无畏,船员见他被擒竟是统统缴械投降,求他放人一条生路。
  于是上颢将斩首改为了生擒,把这身份可疑的少年人抓回了营地,姑且当作人质。
  云檀从镜子里看见他出神,不禁问道,“怎么了?又有麻烦了?”
  “没有。”军人起身向她走去,他拨开她披拂在背后的长发,俯身吻了吻她的脖颈。
  他的嘴唇有些凉,云檀不禁打了个哆嗦,她站起身来回头看他,近来兵连祸结,上颢每日都风尘碌碌,有时甚至睡不上觉,他的脸色看上去比以往苍白,右颊上那道伤疤更显得深了。
  “你的眼圈好青,早些休息吧。”
  她站起身,踮起脚尖来亲了亲他的嘴唇,然后绕到屏风后,褪去衣衫,换上亵衣。
  这一夜又是难得的平静安详,云檀躺在上颢身边睡得很香,她一个人睡觉时总是怕冷,要多加一床被子,但有上颢在就会变得温暖起来。
  次日早晨,上颢醒来时,云檀已经起床了,她正坐在窗边梳妆。
  女子的面庞洁白净秀,一头乌发垂至腰际,她对着菱花镜,手拿一把桃木梳子缓缓地打理着长发,军人坐在床边,从他的角度恰好能望见她美好的侧脸和一弯漆黑的睫毛,云檀幽闲安静的模样总让他萌生出一种跟她一起悠然隐退的愿望。
  下一刻,女子忽然放下梳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上颢问道。
  “我已经二十六岁了,老了。”
  “二十六岁也算老?那我今年三十岁,是不是该进棺材了?”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云檀回眸莞尔,继续梳理长发。
  “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他淡淡笑了笑,“都不过是长年纪罢了。”
  今日海上风平浪静,璇玑诸岛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暂时收了兵。 
  原来,那个假冒大将哈穆的少年竟是璇玑岛的小皇子。
  他从小深受国君喜爱,因为喜好武略,又天生有几分打仗的禀赋,小小年纪便被臣子们花言巧语地捧上了天,此番竟是不知天高地厚,偷偷穿了哈穆将军的盔甲,领军进攻雩之国,未料运气不佳,头阵便遇上强敌,一朝被擒便沦落为俘虏。
  与此同时,镇洋王的死讯也渐渐在天水城传播了开来。
  据说这位王爷是玩火自焚的,当夜的大火费了三天才彻底扑灭,府中的层台累榭,桂殿兰宫统统化成了灰烬。
  上颢前去探视时,看到的几乎是一片废墟,五六位千娇百媚的王妃正被婢女们搀扶着上车,送去别处馆舍暂住,她们全身缟素,大放悲声,有几个口里还念念有词,“都是那个晔国妖女……都是她作的祟……”
  镇洋王的死对上颢来说可是一件坏事,不久前,苏烈一怒之下上奏弹劾上颢,后来真相大白,他心神癫狂,尚未来得及重新上书,便酒后纵火,横死宫中。
  这下死无对证多少有些麻烦,好在上颢手中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只要皇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就能平安无事,怕就怕苏昂为佞臣所扰,偏听一方,对他心生猜忌,起提防之心,一旦皇上不信任他,那他随时都会有杀身之祸。
  五日后,璇玑诸岛之主亲自出征,试图夺回爱子。
  他带了六千水军前来讨战,百来艘战舰在海面上一字儿排开,船上兵械整齐,红旗招摇,岛国君主黄巾耀眼,他身披细软甲,脚蹬金皮靴,手持一柄七十来斤的点钢枪,眼暴须红,怒发冲冠,他左右两侧各立一员猛将,手握虎尾银鞭,骁勇异常,威风凛凛。
  上颢得到消息,立刻披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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