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厨道-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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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语，什么饮食之道，什么色香味形意，听得围观众人是云里雾里的，不知所指。但听到上官月宝和马阳的耳朵里却是别有一番感觉，这番话字字在理，句句颇含深意，这分明就是一个顶级的大厨师对于厨道的精辟的总结啊！两不禁互了一眼，又换了一种眼光来看待莫言，这么年轻竟然对着厨道有着如此之深的理解，看来这个年轻人还真有几分超人之处。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这是莫言将海山宏的毕生厨道感悟只是进行了简单的修改，就原封不动的搬了过来。以海山的厨艺的领悟，怎么不让上官月宝和马阳为之动容呢！

上官月宝面色一变，勉强笑道：“如此说来，倒是老朽不对了。好，我今天就尝尝你的大作，希望它能和你说的一样漂亮。”

莫言假装没有听懂话中的意思，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马阳急忙递上筷子来，上官月宝在盘子里轻轻地挟了一小块放进了嘴里，然后表情开始迅速地发生着变化，先是平淡，然后是舒心，再然后是惊愕还有满足，最后竟然是伤感，可以清楚地看到，从他那双老眼里竟然滴下了两滴浑浊的泪珠来。

第一百零八章　今生今世（3）

马阳急忙扑上前去，抱住了上官月宝轻轻地问道：“师傅，你怎么了？”

上官月宝过了半天仿佛才清醒过来，表情有些怪异地看了马阳一眼，然后嘴里却道：“罢了，罢了！”

马阳就觉得心里一凉，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但还是坚持问道：“师傅，到底怎么了？”

上官月宝轻叹一声道：“小阳，你输了。你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这道菜的意境是你这一辈子也难以达到的。”

“不！”马阳一声嘶叫，腾地站了起来，“师傅，我不信！你不是说我是厨界难得一见的天才吗？”

上官月宝只是轻轻一叹，并没有理会马阳，而是缓缓地闭上了上眼睛，不再说话。

马阳看了师傅两眼，最后终于将目光转向了放在桌子上的那盘菜，那盘看起来极其普通平常的菜。

“我就不信这样的一道菜，要卖相没卖相，要香味没香味，要色彩没色彩，它到底能有多好？”马阳嘴里恨恨地嘀咕着，然后狠狠地夹了一筷塞进了嘴里。

菜初入嘴时给人的感觉就是火候掌握的还可以，佐料搭配得也是恰到好处，但除此之外就是平淡，太平淡了，就像在吃家常便饭一样，但隐隐又感觉到在这平淡里边似乎还包含着一种温馨，虽然很淡但却明显地感觉到了。

“温馨？”马阳有些奇怪了，怎么能在菜里边体会到这种感觉，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轰！”

马阳觉得自己的心思乱了，他竟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自己的家，又想到了早已经逝去多年的爸爸妈妈。

“可笑！”马阳闭上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一定是自己这两天过于忧虑这场比试过于疲劳，所以产生幻觉了。

“小阳，你怎么了？”

马阳耳边忽然响起了一声熟悉地声音，这声音更像是来自自己的灵魂深处。马阳从小到大曾经无数次在梦里听过，但醒来后却又无比伤感的声音，这声音仿佛是穿越了无限的时空蓦然地响在了马阳的面前，马阳尚未睁开双眼，但眼泪却早已经流了下来。

“妈妈！”马阳的眼睛忽然睁了开来，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但却容貌姣好的女子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那女子一身的粗布衣服，但却难掩眉间的清秀。

“小阳，我不是说过了以后不许你再玩泥巴的吗？你怎么又去玩了？你看你这身上脏得活像个泥猴子一样。”那女人眉眼间含着三分嗔七分爱正对着面前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孩子轻声的呵斥着。

“妈妈，你不要生气了。阳阳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听妈妈的话。”就在此时那个小孩蓦然轻过了头，马阳看得清楚，这个小孩儿分明就是儿时的自己啊！

那女人边替孩子拍打着身上的灰土，嘴里边说道：“小阳，乖乖听话，等你生日了，妈妈就送给你一件礼物好不好？”

那小孩撒娇地说道：“我要妈妈送我一件好大好大的礼物。”

那女人爱怜地拍着孩子的头道：“好，宝宝，只要你听话，妈妈就送给你一件世界上最好的礼物好不好？”

马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嘴里脱口而出道：“不！”

眼前的景象开始像幻灯片一样的不停变换，那女人在去给孩子买礼物的路上遇到土匪抢劫，结果被流弹击中当场死亡，而那一年她才二十六岁，而马阳只有四岁。

“我不要什么礼物，我只要妈妈。”马阳不禁掩面而泣，内心深处更是充满了深深地痛疚之情。

许多儿时原本已经非常模糊的记忆纷至而来，变幻成了不同的景象开始在眼前播放，一次次地拨动着马阳灵魂深处原本已经快要忘记了的东西。

忽然画面一转，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对着自己笑道：“你就是小阳啊，以后我就是你的师傅了，你做我的徒弟好不好？”

马阳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的老人，过了半天这才奇怪地道：“师傅？”

面前的这个老人确实就是自己的师傅“灶中仙”上官月宝，只是这个师傅也太年轻了，这分明是三十多年前时的师傅。

那中年汉子笑道：“你小子嘴巴还真甜，师傅都叫上了，将来必定有出息，定能承接我的衣钵。”

对于这一段马阳的记忆是甜蜜的，师傅一生追求厨道并未婚娶，因此待自己如同亲生儿子一样，给自己的是浓浓的父爱。

我自拔刀向天笑，战尽世间沽名者。马阳年少气盛，初出师门便连挑山城一十八个大厨，人生得意，志气飞扬。

但一世英雄，姻缘却极其惨淡，直到年方三十五岁才找到了自己的梦中情人。

“好你个马阳，竟敢在外边背着老娘沾花惹草，你看老娘今天怎么收拾你。”**怒气冲天地伸手扯住了马阳的耳朵。

“老婆大人，你息怒，我真的没有沾花惹草。”马阳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

**那娇美的面孔变得极度地狰狞：“你还敢否认，你身上的脂粉味你怎么解释？你这个没良心地东西。”

马阳下意识地闻了闻，自己的身上确实飘荡着一股淡淡的脂粉味，他一时也有些迷糊了，自己明明没有找过什么女人的。

家庭十大酷刑轮番上阵：跪搓板、顶洗衣机、洗衣服、擦地板、洗碗……

马阳终于长叹一声：想我当年意气风发，现在却天天睡沙发。妈了个逼的，我过得这叫人过的日子吗？恨不当初未娶时啊！

蓦然一道光线划过长空，马阳心里有些奇怪，白天怎么会有星星划过天空。所有的一切都轰然崩塌，尘归尘，土归土，仿佛一场大梦一样。

等到马阳睁开眼看时，还是那山那水那“聚香台”，而师傅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师傅的还是那样的白发斑斑，不过眼睛依然还如幻境中那样的亲切。

“师傅，我看到三十年前的你了，还有刚入师门时的我。”顿了一顿又道：“还有我的妈妈。”脸上竟然浮现出了无比悲戚的表情。

上官月宝轻轻地拍了拍马阳的肩膀，然后微微点头道：“徒儿，师傅知道了。”

马阳不甘心地问道：“师傅，难道刚才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因为这道菜的缘故吗？”

上官月宝微微地点了点头，嘴里却说道：“将人生百味融于菜中，让饮食者通过饮食激发潜藏于内心深处的诸般感情，从而进入某种特定的意境。你不如他！”

马阳略一思索，当即恭敬地对自己的师傅道：“师傅，我输了。”

上官月宝轻轻的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思索之意。

第一百零九章　嫁祸东墙

上官月宝冲着莫言道：“我想这位小哥虽然厨艺高超，但最让人称奇的应该是这道菜吧。”

莫言不禁叹道，姜到底还是老的辣，上官月宝一眼就看破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当即便也笑道：“侥幸而已。”

上官月宝脸色变得略有几分肃然，这才道：“老朽问句原本不该问的话，不知道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莫言淡然笑道：“今生今世。”

上官月宝听到这道菜竟然用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名字先是有几分奇怪，但当把菜名和幻境中的遇到的幻像结合起来的时候却又显得如此的贴切，不禁也是拍手叫道：“好，好，好，好一道‘今生今世’！”

马阳听到“今生今世”这个名字时也是黯然一叹，细想刚才自己品尝这道菜时的感受，分明自己一生的喜怒哀乐都被融合进了这道菜里，“今生今世”叫得倒也贴切。自己烹制的“极品龙须”虽然已经发挥出了自己的巅峰水平，可以称得上一道极品菜肴，但是和这道“今生今世”比起来差得却是很多，甚至可以说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的。他本身也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汉子，当即向莫言低头道：“莫师傅，你赢了。”

所有人都可以感觉得到，说完这句话后马阳瞬间仿佛已经老去了十岁，可见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有多么的大。

莫言嘿嘿笑道：“马师傅承让了，这次只是莫某运气略好点儿而已。”当下将目光一转，看向了站到一边的洛犀利：“洛老板，我赢了，不知道我们的赌约还算不算？”

洛犀利刚才已经尝过“今生今世”，只尝了一口之后他就知道马阳输掉了这场比试，而自己也输掉了这场和莫言的赌局。便一直在心中祈祷希望莫言能够忘记和自己之间的赌约，放自己一马，但没想到莫言这么快就将矛头指向了自己。

他的脸色显得极为难看，一时青一时白的，脸上冷汗直流，两只眼珠更是来回不停地乱转，显然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眼前突发的意外情况了。

但他到底也是混迹了江湖多年的一根老油条了，什么大风大雨没有见过，当即神色一整，脸上竟然挤出了几分笑容对着莫言打着哈哈道：“莫师傅真是神技啊，洛某是万分的佩服！莫师傅的名声在一日之内定可传遍整个山城市。不，定可传遍整个平原省。”

洛犀利张口就给莫言灌下了几碗迷魂汤，但是关于自己和莫言打赌的事情却是只字不提，明显的是在避重就轻。但是莫言哪里能够让他如此的糊弄过去，当即嘿嘿冷笑几声道：“名声对莫某而言不过是浮云而已，丝毫不会放在心上。不过洛老板的‘山阳大酒店’莫某倒是十分的感兴趣，不知道洛老板什么时候能和莫某办理下移交的手续？”

虽然莫言也清楚洛犀利肯定不会把“山阳大酒店”轻易地交给自己，但是因为之前洛犀利竟然敢打霍兰兰的主意让莫言极度不爽，他拿定了主意定要给洛犀利一些教训，所以就紧追着这件事情不放。既然你不主动乖乖给我，那就别怪我赤裸裸地要了，四周众人等了半天才盼出个结果来，自然巴不得气氛越火爆越好；再加上好多人是三天前亲眼见证莫言和洛犀利两人打赌过程的，都知道是洛犀利挑起的这场赌局的原因，此时见到洛犀利要倒霉了自然都乐得雪上加霜，便纷纷开始起哄了。

“还分什么时候？我看不如就在这里当场办理转让手续吧。”

“洛老板，输了别赖皮啊，快把酒店给人家吧。”

“洛老板好厉害啊，把酒店都玩没了。”

“洛老板，漂亮姑娘没弄到手吧？”

“洛老板，咱怎么说也是山城市的知名人物，总不能说过的话不算数吧？”

……

在千百人杂乱的讽刺挖苦声中，可怜洛犀利的汗水那是刷刷刷地往下流啊，嘴唇哆嗦了半天，终于冒出了一句：“莫先生不用太认真啊，那天洛某只是一时的戏言而已。对，戏言而已，只是随便说说罢了。”

莫言脸色也变得缓和了下来，脸上浮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冲着洛犀利道：“洛老板，当真那天只是随便说说的，不算数的？”

洛犀利连忙点头道：“嗯嗯，不能算数的。”

忽然莫言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起来：“我赢了你便是随便说说，不能作数。如果今天莫某输了，而赢的是你洛老板，不知道你洛老板能放过这位姑娘不能？”说着将手指向了站在一旁的霍兰兰，脸上的表情显得愈发的狰狞。

围观众人先是死一般的寂静，而后忽然齐声道：“不能！”

所有人都心里清楚如果今天输的是莫言，那么和他一起的这位漂亮姑娘十有八九难逃洛犀利的魔掌，到那时恐怕就不是什么戏言云云的了。

洛犀利再也没有办法推脱了，脸上阴晴闪烁数次，终于牙关一咬，也起了狠性，对着莫言道：“好，算你狠，我认栽了，一会儿咱们就办理转让手续。”

没等莫言回复便将脸转向了一旁，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几眼犹自呆呆木立一旁的马阳，嘿嘿冷笑道：“马师傅，马大厨师，枉我洛某待你如同手足一般，你害得我好惨啊！”

洛犀利突然将矛头指向和自己同一战线的马阳，着实让众人吃了一惊，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其实明言人都看得出来，洛犀利输掉这场赌局主要责任并不在马阳身上。应该说这场比试原本就没有他什么事，他是因为垂涎人家姑娘的美色，这才借着赌局之名硬是一头乱了进来的，纯粹是自作自受。

马阳没有想到一向情同手足的洛大哥竟然会在这时候向自己发难，当即愣在了当场。但只是一瞬间之后，马阳便反应过来了，当即羞辱难当，向前抢上两步一把抓起了面前案板上的一把菜刀，直接挥向了自己的脖子。

马阳生性高傲，刚出师门时即单身挑战十八名厨，闯下赫赫有名，半生更是不曾败过，不论到了哪里都是受人万分尊崇，哪里曾经受过半分的屈辱。

今日不仅败于年轻无名的莫言之手，还连累洛犀利因为自己输掉酒楼，更是被洛犀利当着数千人面当众羞辱，这让自尊心极强的马阳情何以堪。

生命诚可贵，但是有好多东西比生命更要贵重的多，在马阳的眼里自己的尊严就要比生命贵重得多。

第一百一十章　嫁祸东墙（2）

一道刺眼的刀芒划过天空，在刀光闪烁中可以看到马阳的眼角边滚落下了一滴泪珠，那是不甘的泪珠，是屈辱的泪珠。

“马阳！”

“小阳！”

“马大厨师！”

惊呼声起，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马阳竟然会选择如此激烈的方式来摆脱屈辱，想要施救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悲剧的发生。好多人不忍心看到这血腥的一幕，都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当！”

原本目瞪口呆的人都只觉得眼前一花，就看到原本一直坐在旁边的上官月宝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马阳的身边，探手夺下了马阳手中的菜刀，随手丢在了地上。

马阳抬头看到上官月宝正满眼怜爱地看着自己，心中更是恍如隔世，“扑通”一声给上官月宝跪了下来，“师傅……”

上官月宝伸手抚摸了下马阳的头顶，没有出声，而马阳此时就像是一个十来岁的受了委屈的孩子，抱着上官月宝的腿呜呜地哭出了声来。

看到马阳死里逃生，所有人都不禁轻舒了一口气，而洛犀利的脸色却变得极其难看起来。

“小阳，没事，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长胜将军的。”上官月宝先是安慰了马阳一番，然后抬头冲着脸上犹自阴晴不定的洛犀利呵呵笑道：“洛老板，好一招嫁祸东墙的计策啊！”

洛犀利显然已经摸透了马阳的脾气，知道马阳心高气傲，绝难接受被莫言击败这一结果，这才出言相激。如果马阳成功自杀，那自己这方也算付出足够的代价了，那么于情于理莫言也不能再逼要自己的“山阳大酒店”了。虽然失去了自己酒店的金牌大厨师有些痛心，但总比失去大酒店要好得多，两相比较，取其轻者。洛犀利是一个商人，商人的本质让他选择了对自己来说最小的损失。

见自己的诡计被上官月宝戳穿，洛犀利在心里已经将官月宝的祖宗三代骂上了几十遍，但脸上却显现出一副十分委曲的表情：“上官前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马兄弟情同手足，刚才只不过是说了两句气话而已，没想到上官兄弟竟然会……竟然会……唉！”话到最后语气中竟然有呜咽之声。

洛犀利这一番表演真可谓是滴水不露，顿时在围观众人的心里又博得了不少的同情票。想想也是，如果把自己换到洛犀利的位置上，那么大的一个大酒店说没就没了，发两句牢骚倒也说得过去。

上官月宝嘿嘿地一阵冷笑，并没有再对洛犀利浪费口舌，而是转头对着同样目瞪口呆望着这一切的莫言和霍兰兰道：“这位小友名叫莫言对吧？”

莫言对刚才上官月宝救马阳时露得那一手是佩服至极，再加上马阳之所以自杀虽然直接原因在于洛犀利的相逼，但主要起因却是在自己这里，因此心里上官月宝和马阳存有几分愧疚，此时见到上官月宝对问自己的话，急忙收敛心神恭敬地答道：“上官前辈，我叫莫言。刚才的事情……”

上官月宝摆手打断了莫言的话，抚着胡须哈哈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既然比试就有输赢，你没有错。”

“但是……”

上官月宝道：“刚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这个徒儿心高气傲，如果因为他的原因而让洛犀利丢掉酒店的话，我看他在这个世界上也活不了几天了。因此老朽今天就豁出去这张老脸求你一件事情，还望你能答应。”

莫言已经猜到了上官月宝向自己所求何事，其实他原本也不想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此时听到上官月宝所说便欣然答应道：“行，上官前辈有事尽管吩咐，莫言一切听从上官前辈的。”

上官月宝道：“你和洛犀利之间的赌约就算了吧。”

四周鸦雀无声，都想看莫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毕竟在山城市居民的眼里“山阳大酒店”代表的不仅仅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更是几千万元的巨额财富。每个人都在掂量着如果把自己换到莫言的位置上，自己会不会仅凭着上官月宝的一句话就放弃得到几千万的机会。

洛犀利则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对上官月宝出面替自己求情浑若没有放在心上，独自站在一旁心里边不知道在暗暗地打着什么主意。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莫言根本想到没想，便十分干脆地笑道：“行哪，我原本对这破酒店就不感兴趣。既然上官前辈都说话了，那我也就不要那什么破酒店了。”

这句话既算是回答了上官月宝的话，也可以算是在众人面前宣布他已经主动放弃了让洛犀利履行赌约的机会。莫言这下子可是赚足了人气，在所有人的眼里莫言就是一个重义轻财的人物。几天后，当这件事在山城市开始传播的时候，莫言已经被美化成了一个重情重义的英雄形象，而洛犀利则被完全丑化成了一个出尔反尔，无情无意的丑角形象，这倒是现在的莫言所没有想到的。

洛犀利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但莫言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又差点把他噎死。莫言带着几分嘲弄之色地冲着洛犀利轻笑道：“并且看起来，洛老板根本就不是一个认赌服输的人，如果我真把他逼急了，说不定还会搞出什么乱子来呢！”

台下众人原本见到事情已经化解心里都松了一口气，而莫言的这番话更是说到了每个人的心里边，台下当即响起了一阵哄笑，各种赞同声和笑骂声同时响了起来，赞同声都是赞同莫言这番话说得十分贴切，而笑骂声则是借机取笑和咒骂洛犀利的。

洛犀利在山城市原本也是一个脚踩黑白两道的人物，此时被莫言一而再，再而三的抢白和侮辱，心里已经动了必杀之心，但表面上却看不出一点儿迹象，脸上反而浮现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上官月宝对于莫言的态度十分满意，当即鼓掌赞道：“好。既然你给了老夫面子，老夫也不会亏待于你，我便送你一样宝贝当作补偿吧。”

莫言没想到上官月宝还有这一手，当即一愣道：“不用吧，上官前辈太客气了。”

确实，自己一个大酒店都不要了，又何必再收上官月宝三分不值两分的东西，倒不如自己索性好人做到底得了。

上官月宝哈哈地大笑道：“年轻人先别把话说得这么早，我看你你还是先看看我给你的是什么东西再做决定吧。”

说着上官月宝伸手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珍珠样的东西的递给了莫言道：“这是我师门代代相传的至宝，今天我就送给你当作谢礼了。”

莫言原本十分好奇上官月宝能送给自己什么宝贝，但是当看清楚了上官月宝手中的珍珠后真是哭笑不得，这东西大是足够大了，但是整个看起来就是暗突突的，完全没有一点儿的光泽，怎么看怎么象是路边地摊上卖得一块钱两个的那种塑料制品。

下边站得靠近台子的人中也有眼尖的，早已经看出了这颗珠子的不地道，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马上这笑声传染了整个人群。人们都觉得太逗了，没想到这上官月宝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逗。

莫言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伸手接过了珠子道：“谢谢前辈的厚爱。”

第一百一十一章　噬月之珠

莫言伸手接过了珠子，又仔细打量了两眼，确实看不出来这珠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灰突突的，连一点儿光气也没有。

莫言乐了，笑着问道：“上官老前辈，这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