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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人醉杏花天-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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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吃毕了饭,西门庆因命玉箫取了酒果盒子来做饭后小食,盒上一碗冰湃的果子,揭开了,里边攒就的八细巧果菜:一是糟鹅胗掌,一是一封书腊肉丝,一是木樨银鱼,一是劈晒雏鸡脯翅儿,一鲜莲子儿,一新核桃穰儿,一鲜菱角,一鲜荸荠;一小银素儿葡萄酒,几个小金莲蓬钟儿,西门庆因又命人筛了那外洋新鲜物件儿葡萄美酒,与杨氏姑母尝尝鲜儿。
  那杨氏原是个积年的老寡妇,自从十几岁上守了寡,平日里*苦度,闲了时最喜欢吃两杯解闷儿,前番喝着荷花酒儿,虽是珍贵,年节下的却也自有子侄们孝敬一两坛,唯独这西洋葡萄酒是难得的,她因是朝廷上在册的节烈妇人,倒也往知府、知县相公家中诰命席上赴宴几回,只是品级低微上不得主席,但见前头诰命们常吃此物,芳香馥郁醉人心脾,自己嘴上不说,心中艳羡,如今却在西门府上吃了,心下十分顺遂得意。
  因笑道:“不是我当着玉楼的面夸奖这位大官人,当日薛嫂儿做媒的时候我心里就是十二分的乐意,还遣了人往大娘子家里说去,‘放着这样人家儿不嫁,还嫁谁去?’如今可不是让老身说着了?我们玉楼娘子也是有些福气的,先头我那侄儿就疼她,如今到了贵府上,竟比当日际遇还要好上十倍!”
  那西门庆听了,心下十分得意,只拿眼睛瞟着玉楼,孟玉楼见状,早侧过身子跟孙雪娥说话儿去了。但听得吴月娘笑道:“姑妈不知道,还以为自己保的一桩好媒,三姐在我们家,初来时便好,当日进门时,这狠心短命的指天发誓,说此番补了三房里卓丢儿的缺儿,就再也不往家里领人了,说得那样恳切,教人不忍不信他,谁知往后还是馋嘴猫儿似的,只管领进人来,可就委屈了我们三姐。
  这也罢了,前儿吃多了几杯黄汤,又不肯安分守己挺尸去,倒打起老婆来了,不然姑妈还道是他为什么摆酒请客呢,可不就是为了房下众人与三姐赔话么……”
  那西门庆听闻此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因低低的声音道:“姑妈快别听我这浑家瞎说……”说的众人多笑了。

  ☆、第四十三回

  那吴月娘听了这话也不搭理夫主;倒是站起了身子;轻提裙摆款动金莲,端了一玻璃盅子的葡萄酒来在孟玉楼座位前头,深深道个万福笑道:“三姐在上,奴家此番给你陪个不是;是我治家不严;软弱好性儿;竟不能弹压些个狐媚子霸道的,叫三姐姐受了委屈,此番看在奴家薄面上;清者自清;丢开手别恼了罢,此番也替你那糊涂不分贤愚的爷给三姐陪个不是。”
  因说着;将那盅子送向孟玉楼唇边。
  孟玉楼见状,心中明白是那吴月娘旁敲侧击,虽然不曾指名道姓的,席间又有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她口中那“狐媚子”就是潘金莲。
  因口中连声道“不敢”,一面起身还了礼,端端正正道个万福,因端了自家面上那一盏葡萄酒笑道:“大姐姐敬酒,奴家不敢不喝,只是论理,婢妾不能与正房比肩,如今借花献佛,也回敬大姐姐一盅罢,咱们姐妹两个吃个成双的盏儿,共叙主仆之谊,姐妹之情。”
  那吴月娘虽是正室大娘子,只是如今房下众人,倒是个个儿不错,十二分的人才,虽说是贤妻美妾,到底自觉低人一头,那几房姬妾也不肯以主仆之礼相待,如今见三姐玉楼说话周全办事老到,心下如何不爱,果真与她手挽着手儿,吃一个成双杯,一旁西门庆见妻妾和谐,心下甚喜。
  正在柔情蜜意之际,席间却怒恼了一位绝色佳人,不是别个,正是五房里潘金莲。
  但听得那吴月娘指桑骂槐奚落自家一顿,她是个暴碳也似的脾气,如何隐忍的住?
  因身子一僵就要站起来与她理论,早给一旁的春梅姐一把按住了,附在她身边低眉耳语道:“我的奶奶,使不得,这一去岂不是中了她激将之计?”
  潘金莲听了这话虽是有理,怎奈心中那一份争强好胜的心着实压抑不得,因推了春梅一把,险险将那妮子推了一交,霍地站起身子道:“大姐姐这话是说我呢?”
  吴月娘正与孟玉楼吃酒已毕,因回身来笑吟吟道:“五丫头这话从何说起,奴家并不曾指名道姓说出谁来,怎的你就这般跳跶起来,莫不是心里有鬼,说不得?”
  直气得潘金莲怔怔的,也顾不得亲戚在旁、夫主在侧,因指着那吴月娘冷笑道:“大姐姐,我知道我年小没算计,前儿不知道你有了身子,跟你开个玩笑,把个哥儿落了下来,你心里怨我,是也不是?如今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既然你是心里是咬定了哥儿是给我害了的,说不得如今我五丫头当着爷的面,把这一个残花败柳的身子与你抵了命罢!”
  因说着,一头撞入吴月娘怀里大哭起来。
  那吴月娘前番滑胎,只因还不曾说与西门庆知道,若是闹到夫主跟前,自己也有保胎不力之嫌,是以方才与孟玉楼商议,忍气吞声不肯说破,如今当着众人的面给那潘五姐撞破了,不由得又羞又怒,满面通红。
  因狠命推了一把,将那潘金莲推了一交在地上,一行哭一行骂道:“好银妇,你们主仆两个成日里打扮的病西施的模样儿,妖妖娆娆勾引得爷直往你们屋里去,好好的身子都掏空了。前儿又做扣儿陷害孟三姐,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是恶人先告状,派起我正室大奶奶的不是来?想必你们这一窝成了精的狐狸,是要正经把房下的姐妹都摆布死了,好要治死了爷,贪图咱们家私不成?”
  那潘金莲向来是不肯低头的,如今吃了这样暗亏,给人推了一跤正恼着,又听见吴月娘说出这许多作践言语来,如何肯善罢甘休,因一咕噜爬起来,正欲与那吴月娘生死相搏,忽听得身后一人冷笑道:
  “大娘且慢说我们的不是,当日掉了个哥儿,五娘确实担着个不是,只是大奶奶既然有孕,为什么不说出来让我们娘们儿高兴高兴,也好让爷放心,西门府上到底有后了。
  后来奴婢听说大奶奶掉的哥儿分明已经成形,都五个多月了,怎么不知道?既然您老人家瞒着我们在先,平日里比肩同僚的姐妹,偶然开开玩笑,掀个衣襟也是有的,常言道不知者不罪,奴婢虽然未学,也不知五奶奶到底错在何处。”
  一席话倒说中了吴月娘心中的真病,不由得怒向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紧走几步来得近前,伸手就赏了春梅那妮子一个耳光,啐了一声道:“我把你个狐媚子的小蹄子,主子奶奶说话儿,奴才丫头还嘴,这是谁家的理!?”
  书中暗表,原来那庞春梅因见那潘五姐虽然心中颇有算计,无奈也是个烈性脾气,因想着如今自己一来与潘金莲同气连枝,若是主子奶奶不得脸败了时,其余各房也难容得下自己。二来自己素日原与别的丫头不同,是念书人家女孩儿出身,到底有些孤高自许目下无尘,进得府中这几年,明里暗里的得罪了不少大丫头、粗使丫头的,就连房下几位奶奶也背人时常说自己是个成了精的狐狸一般,日子长了自然有些风色落在眼里,如今主子奶奶一旦式微,只怕自己打发出去配小子官卖,若是几房奶奶有话吩咐官媒,岂不是要断送了自己一生。为今之计也只有保住了潘金莲,方能再图别的……
  果然那西门庆听闻此言,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心下一面埋怨月娘如何前番有孕不说与自己知道,也好吩咐阖府上下同心协力保住这一胎嫡亲长子,如今却教李瓶儿房里的官哥儿占了先,虽说手心手背是一样,将来孩子进学议婚、捐银子补缺儿,只怕长幼嫡庶冲突了,自己倒不好一碗水端平的。
  只是他心下虽然埋怨月娘,如今这大奶奶怀着二胎,却又不好与她再起龃龉,又见春梅姐今儿倒不似往日斯文,竟这般泼辣起来冲撞了正室,也是心下烦闷,因蹙眉道:“你这蹄子越发反了,如今竟当着贵客的面冲撞起主子奶奶来,长此以往这还了得?外头谁在听差?”
  因说着就要见小厮进来捆了春梅,那几个不相干的姬妾照例上来拉住了劝道:“今儿原是给三姐压惊赔话的,倒恼了,反而不好,再说大姐姐如今有了身子,也禁不起这几次三番的惊吓,万一唬着了不是玩的,不然就命五丫头领回去,认真说她几句,打两下管教一番也就罢了。又何必惹这个闲气呢。”
  西门庆听闻此言,只拿眼睛瞟着月娘,那吴月娘冷笑一声,转身回坐在主位之上,也不言语搭理,又看孟玉楼,但见她似是朱唇轻启绣口微叹了一声,对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西门庆因点头道:“这也罢了,五娘领回去好生看管起来,你们主仆两个休要省事,安分守己些在房里做几日针黹,如今你大姐姐、三姐姐身上不好,你们也不必过房请安赔话,只在五房里将息,等过些日子暖透了再出来也罢了。”
  因说着,命人撤去残席,酽酽地沏上茶来大家吃了,因知道他们娘们儿亲戚还有些话讲,就往六房里李瓶儿房中去,顺带着看看孩子。
  潘金莲此番给人折了一回名头,当着夫主的面也不敢高声,只得含羞带怯挽住春梅,主仆两个灰头土脸的回转五房之内不提,吴月娘因着了一回闲气,忽觉腹内有些疼痛之意,唬得众人要不得,正闹着,那吴月娘勉强笑道:“如今月份大了,这小厮儿倒爱翻跟头把式,也是常事,不碍的。”
  李娇儿闻言笑道:“这小厮儿活泼好动,定然是个小小子儿了,大姐姐这一回可是给西门家留住后了。”孟玉楼一旁见李娇儿这般说辞,因心中替那李瓶儿有些心寒,且喜她如今给西门庆绊住了不在此处,不然那六丫头心思深重,又是个要强的,只怕又要胡思乱想一整夜了。
  因想着,一面笑道:“大姐姐既然身子不痛快,不如让奴家扶你往上房屋睡睡吧,孕中妇人最要保养身子要紧,可熬不得夜的。”
  月娘闻言摇头笑道:“这却无妨,况且如今你身上也不好,又有姑妈前来相看,怎好耽搁了你们天伦,我与二姐顺道回去就很便宜,三姐还是回去安置姑妈住下要紧,今儿天晚了,只怕城里宵禁,索性明儿再走不迟。”
  那杨氏姑妈听说留她住下,心下如何不喜?只是又不好明说的,只得连声儿推脱道:“使不得,就算是大奶奶诚心留我,我们这小子怎好住在内帷厮混的。”
  月娘摇头笑道:“他才多大?就忌讳这个,既然恁的,就留小官人在我们爷书房里睡也很便宜,给他安排个小厮照看着起夜就是了。”因说着,苦留了杨氏姑妈一回,方与李娇儿两个挽着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分天下的节奏~瓶儿的性格有点弱了~这里设定是她嫁给大官人之后,性子转变了~怀念以前敢爱敢恨的瓶儿~有机会想写她的故事(^o^)/

  ☆、第四十四回

  却说孟玉楼与杨氏姑母两个送到门口;眼见着吴月娘与李娇儿去了;这里房中就剩下他们一家子和孙雪娥几个。
  那雪娥姑娘原是陪嫁丫头出身;倒会小意儿贴恋主子的;如今见玉楼得势;忙满脸堆下笑来,上前凑趣道:“好好的酒席;都是给五房里那银妇搅合了,只怕亲家太太又不曾吃的尽兴?若是恁的;只管吩咐奴家,捅开了小灶再服侍姑妈一回也使得,左右汉子一年半载也不到我房里去;奴家也是闲人一个。”
  杨氏姑母闻言连忙摇头笑道:“四奶奶真会说笑,如今阖府上下谁敢不敬你,听说我们这位亲家大官人最喜欢娘子整治的好菜蔬、调制的好汤水,这样巧手的娘子,又生的白净,哪里寻去?怎么反倒说夫家不宠爱呢。”
  说的那孙雪娥满心欢喜,又应酬了几句方回房去了。
  那杨氏姑母见她去了,因低低的声音问玉楼道:“这位四奶奶敢情是通房大丫头出身,怨不得往日里常听说你汉子不到她屋里,难得倒也好个模样儿,虽然比你次一等,倒也生的白净面皮、娇小玲珑的惹人喜欢,怎么就笼络不住你家汉子……”
  孟玉楼闻言笑道:“姑妈不知道,这孙雪娥姑娘原是我先头大姐姐陈氏奶奶的陪房,爷不常往她房里,是怕睹物思人……”
  杨氏闻言点了点头道:“如今这样重情重义的男子也是少见,怨不得他委屈了你,你倒不肯十分与他恼了的。”
  玉楼闻言噗嗤一笑道:“当日姑妈命薛嫂儿一日三遍的来说亲,又在奴家面前保下这西门大官人千好万好的,只说这样的人家不嫁,还嫁谁去?我因拗不过你老人家,也只得匆匆过门儿了,如今倒说我……”
  一席话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倒说中了杨氏心中真病,原来当日那孟玉楼的先夫伸腿儿去了,这杨氏姑母原是赁着臭水巷间壁的一处小院儿居住着,她是个积年的老寡妇,身边男花女花都无,如今见大侄儿死了,她又是杨家正经香主,心中也有私心,想搬到这小侄儿家里养老。
  当日先夫在时,玉楼好心,因说小叔子尚且年幼,如今他弟兄两个父母双亡,暂且不好分家,一来旁人看着不像,二来也不放心小叔子杨宗保一个人分房单过,只怕市井之中的子弟带累坏了他,是以两房并不曾分家,如今杨氏既然意欲过来养老,这玉楼的地位也就尴尬起来,因暗暗地撺掇了官媒,说自家有一位大奶奶要嫁人。
  那薛嫂儿原是吃这碗饭的,听见有了生意如何不爱,白眉赤眼的就往玉楼闺中撞进去,这一瞧直唬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还道是姮娥步月仙子临凡,怎生得这般好的模样儿,因整日里卖花儿为名,只在玉楼闺中没话找话的闲坐,一面撺掇这位嫠女嫁人。
  那孟玉楼何等聪明人物,早已知道杨氏姑妈的意思,因想着自己与先夫成婚几年,虽然百般得宠,家中并无姬妾,只是夫主是个行商,常年在外跑船,夫妻两个一年也见不上几面的,是以成婚数载不曾修成正果,并没留下一男半女,自己娘家也是人口凋零,若是守着灵位虚度了青春,只怕晚景凄凉终身无靠。
  二来小叔子杨宗保如今虽说年幼,说话儿就要到了志学之年,叔嫂一间房住着,旁人能不说闲话么?想到此处,又知道杨氏姑妈对她家这小院儿早有垂涎之意,自己不如趁此机会退步抽身,寻个殷实人家重整蝉鬓,再逞窈窕,另觅夫主,也就半推半就答应了那官媒薛嫂儿,方说成了如今这家人家儿。
  如今杨氏姑妈听见这话,知道玉楼也不是埋怨她,因哎哟了一声笑道:“我的奶奶,谁养的你恁般乖?如今倒派起老身我的不是来,若不是当日老身做主,如今能有这样美女才郎、两全其美之事?你倒不知足了。”
  玉楼闻言笑道:“奴家并不敢说姑妈,是您老人家多心了,只是世间自有美中不足、好事多磨八个字紧紧相连,如今爷虽然跟我好,只是他家中妻妾众多,他又是个极多情念旧的纨绔公子,就算心里无情,到底也要各处应酬,倒不如你侄儿当日在时,满心疼我,一心一意相待,可见世上之事,从来都是难以两全的……”
  因说着,也触动杨氏情肠,娘们儿携手掉了几滴眼泪,还是那杨氏率先笑道:“瞧瞧我真是老糊涂了,今儿原是大官人置酒款待我们娘们儿,倒伤心,快别难过了,咱们也散了罢,回你屋里睡去。”
  孟玉楼答应着,因命小鸾领着自己的小叔子杨宗保,往西门庆平日里歇中觉的小书房里睡去,不拘哪个小厮,派一个上夜,服侍小官人起居,自己因领着姑妈往三房中来安置。
  两个都吃了酒,一时还不曾睡的,那杨氏梳了晚妆,与玉楼对面炕上坐着,因笑道:“老身记得当日大娘子出门子的时候,把你家中一张南京金漆描画拔步床陪了过来,如今这样精致的金闺,配上你这金娘子,若是再有那一张牙床,可不是两全其美么,如何不见摆出来?白放着又可惜了。”
  孟玉楼听了这话,轻摇螓首笑道:“再别提起那一张拔步床了,当日我过门儿不到一个月,正赶上府里大姐儿说人家儿,原是聘给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陈家的,因那一家赶着要娶,来不及筹备嫁妆,我们爷每日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我因瞧着心疼,就悄悄的对大姐姐说了,不如先把我带来的那一架拔步床陪了出去,等有了好的再给我也不迟,原不急在一时,况且那床虽然金贵,也是先头大爷赏我的,每日见它搁在房里,奴家看了,心里也难受……
  大姐姐因想法子对爷说了,自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只是与我新婚,又不好只管要我的东西,我因表白了一番,他方收了,复又谢我许多金玉珠贝,我也不耐烦戴那些东西,如今来收在箱笼之内,白放着也是可惜,不如拿去姑妈戴吧。”
  那杨氏姑妈听了笑道:“哎哟,我的奶奶,我这老天拔地的,没个年节,戴什么花儿粉儿的,不成了老玩闹了么?”因说着,复又想起一事来笑道:“大娘子,你是如何与那节度使杨大人相熟的,听闻在他跟前儿好大面子。”
  玉楼闻言不解道:“怎么我们家的亲戚,姑妈倒也熟悉起来?”那杨氏闻言笑道:“如今莫说是老身,这阳谷县里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这位当朝一品的相爷与你家老爷是贵亲,又常在你家里走动,如今一口气送了六枝儿金簪子,一时之间哄动乡里,都说这杨相爷富可敌国呢。”
  玉楼听闻此言大吃一惊道:“上回我们爷做生日,他倒是赏了我一只金簪子,只可惜后来不知掉在何处了,方才给琴童儿那小奴才拾了去,将奴家冤枉一场,如今怎么又跑出这许多金簪子来?”
  那杨氏闻言笑道:“敢情大奶奶还不知道?深情底理老身自是不知,也就是闺中传闻罢了,说是那杨相爷因在你们府上拾得了你的簪子,又想起来上次家宴,你们爷说这金簪子打造的精巧细致,房下众人都喜欢,那杨相爷因凑齐了六枝儿,一并命人送过来的,只怕如今你们爷还收着,赶明儿闲了自然分送给众位奶奶的。”
  孟玉楼听闻此言,虽是懵懵懂懂的,心下多少明白定然是那杨大人知道自己受了委屈,竟不惜担着血海也似的干系,将宫里的物件儿不知想个什么法子弄了出来,送到西门府上,好教夫主知道,前番竟是错怪了自己……
  玉楼想到此处,心中十分感念那杨大人护花之行,只是自己与他非亲非故,实在也瞧不透这杨戬到底为什么几次三番为自己解围,若是旁的男子倒还说得通,左不过是怜惜自己花容月貌,有了为难之处自然怜香惜玉,一来二去厮混熟了再图别的,只是这杨相爷虽是朝廷一品大员,到底是个闺阁之臣,去势多年,定然心如止水,又为什么几次三番前来招惹……
  玉楼心下盘算着,但听得那杨氏姑妈笑道:“想来那杨相爷虽是朝廷重臣,只是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如今他领兵在外,到了阳谷地面儿上,自然也要多番借助你们夫家之力,此番不过举手之劳,那些物件儿咱们小门小户的看来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到了他老人家那样风流富贵的簪缨之族里,想来也不值什么。”
  玉楼听见姑妈这样说,虽然心中尚有疑惑,也只得搭腔道:“可是您老人家见多识广的,想来正是如此了。”
  杨氏点了点头,复又想起一事来,只是还不曾说话,脸上就先绯红了,欲知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是来借钱的~

  ☆、第四十五回

  孟玉楼见了姑妈这样神态;心里就猜着了七八分;因试探着笑道:“姑妈在家时一向可好?”
  杨氏闻言叹了口气道:“大娘子;不瞒你说,自从你嫁到这样人家儿;我和你那小叔子倒也心满意足替你欢喜;守着臭水巷的房子,也可以勉强度日;又招租了一家儿街坊,一来家里省些嚼裹儿;二来也是要给你小叔子攒下一份进学的家业。
  谁知招来的那一家人家儿却不是善类,敢情竟是个聚赌窝娼的暗门子,我因撞见了,意欲撵他们出去,又怕街面儿上的势力,不敢言声。”
  那孟玉楼听到此处,心下暗自点头道:“只怕又是这杨氏姑妈贪图那暗娼家里的几个钱,不然,若是真心不愿意留他们,只派人往自己家里送信儿,自己随便在夫主跟前儿吹吹枕边风,那西门庆原是本县的掌邢千户,知府和知县相公家里都是常走的,还不是二寸宽的一个条子就给办了的事,想来这杨氏姑妈将房子赁给他们家,倒也不少赚嚼裹儿。”
  心中这般想着,口里却笑道:“姑妈这样见外做什么,如今我夫主就领着衙门口的差事呢,往后有什么话只管对他说无妨。”
  那杨氏闻言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呢?当日我也是老糊涂了,咱们实在亲戚,老身也不怕对大娘子实说,也是这一家街坊的房钱出的比一般人家儿高些个,老身贪财儿,倒也不曾真心撵他们出去,谁知街坊邻居见了我家这一个巧宗儿,哪有不眼红的?到底是经官动府的闹了出来,那一个暗门子就给官人儿端了,还问老身要几十两银子平事儿。
  老身当日也是把胆子都吓破了,给那几位官爷推推搡搡撕扯一番,也忘了报上这里贵亲的名号,一点子体己,全给那几个官人儿抢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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