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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偶然-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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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三十五秒啊!”同事奇怪地扫她一眼,笑道,“你很久不坐班车了吧,坐惯了出租,是会嫌班车慢的哦!”
  车子动了起来,知春心神不宁留意着窗外,没多久,白色的沃尔沃从后面追上来,行驶在与大巴平行的车道内。知春看见了车里的摆设,还有司机的模样,他也正扭头朝班车上看过来,两人的目光碰到一起,现在完全用不着认车牌了。
  班车再次停靠车站时,知春起身下去,同事困惑不已:“你搬家了?”
  知春对她笑笑:“没有,这车太慢了,我决定打车。”
  这一站没几个人下车,两分钟不到,几位同事就消失在人流中。
  知春等班车开远了,才沿着人行道慢慢向前走。没过多久,汽车的引擎声在她左侧路边响起,岑慕彬的车子从她后面开过来,保持与她平行。知春停下脚步,车子也同时停住,她略略思索,走上前,神情断然,没有一丝犹豫,拉开副驾座的门,一头钻了进去。
  48…失控车子平稳行驶,不知会驶向何方,知春也毫不关心。
  一开始,两人都没说话,憋着劲似的。
  岑慕彬先投降,清清嗓子问:“昨天晚上为什么来找我?”
  知春反问:“你今天来找我干什么?”
  “不放心你。”
  知春忍不住笑:“咱俩不是已经分手了?”
  “原来我以为是,但昨晚你上门之后就不是了。”
  知春不笑了:“我脑子烧坏了,所以才会去找你。”
  “你好像不是有闲情雅致干傻事的人——说吧,到底怎么了?”
  “你真想知道?”知春笑得有点残忍,像报复谁似的。
  “不然我来找你干什么?”
  知春花了一天时间让自己回归平静,但岑慕彬一出现就使理智再次失效。她很清楚,她刺出去的所有利刃最终都会落到自己身上,但她还是忍不住。
  “我去找你。是想问你——之前你提的那个建议还有效吗?”他想了下才说:“离婚?”
  “对,离婚,然后我们俩试试。”
  岑慕彬没什么反应,但知春分明感觉到车子的速度有一点微滞,像打了个寒战,很快又恢复平稳。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我没问题。”他平静地回答。
  “你怎么跟你女儿解释?”
  “这和你无关。”他转头扫了知春一眼,“你得弄明白的是,这真是你想要的?”
  知春一阵茫然,随即失笑:“你不愿意就直说,何必这么问我。”
  岑慕彬沉默了会儿又问:“你想离婚?”
  知春不语。“你和荣钧谈过了?”
  知春忽然觉得这种试探很无聊。
  “不,没有,我随便说说而已……我没想真的离婚,我只是,只是……”她说不下去了。
  岑慕彬轻叹:“知春,你的主意闪得比霓虹灯还快。”
  知春闭上眼睛,承认自己的混乱。乱得一塌糊涂,无可救药。
  她突然很怀念荣钧初入院时,自己对岑慕彬的那份依赖,没有杂质,单纯透明。有些雷池不能逾越,越过去了,也许会得到一束鲜花,但总带着驱赶不掉的腥臭。
  任何感情,只要是错误的,最终都会变质,不是变好,而是变坏。
  但知春还是说了,把一切都告诉了岑慕彬——关于荣钧和姜岚。
  在仿佛没有尽头的路上,她寂寞如雪,孤苦无依,她需要朋友,需要无所顾忌的倾诉。讲述过程中,她惊异地发现,自己的眼泪源源不断滚落下来,如此俗套,俗套得令她不齿。
  岑慕彬冷静地听着,既不打断她,也不提问题,每当他这样的时候,知春都会有种自己是病人,正在向医生求助的错觉。
  也许这感觉也没错,岑慕彬在她的生命中,始终都扮演着医者的角色。
  终于,她说完了,痛快淋漓,没有遗漏哪怕一个字。她的耳边嗡嗡作响,全是她自己话语的回音。她有点头晕,又似乎心满意足。
  良久,岑慕彬开口了:“你应该直接告诉荣钧。”
  知春茫然:“告诉他什么?”
  “你刚才告诉我的这些事,还有你的感受。”岑慕彬目视前方,神色冷然,“他会感动的。你那么爱他,为了你,他会赶那女人走。”
  知春苦笑:“如果他心里装着姜岚,就算把她赶走了又能怎么样?而且……也许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呢?至少在精神上。”
  岑慕彬勾起嘴角,呈嘲讽笑容:“我倒是觉得,他们肉体上在一起的可能性远远大于精神上的——就像你和我。”
  知春勃然变色,她觉得受到了伤害,她无所保留地把内心最脆弱的部分掏出来给他看,而他竟然这样嘲弄自己。
  岑慕彬还没有说完:“知春,有时候我会觉得很奇怪,你这么天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你和你丈夫之间出了问题,不至于认为我这个奸夫能帮上什么忙吧?当然我很乐意为你试试,比如打个电话给他……”
  “停车!”知春声色俱厉却嗓音微颤。
  岑慕彬顺从地把车停在路边,知春飞速推开门,下了车,神情激动地往道路两边看了看,找准一个方向,蹬蹬地跑开了。
  岑慕彬没有立刻发动车子,他死死盯着后视镜里知春的身影,直到她彻底消失。他的手下意识地拉开储物抽屉,从里面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刚要塞进嘴里,忽然之间,他放弃了,把那根烟连同整个烟盒一起用力揉碎。一瞬间,表情也变得暴戾起来。
  “我不会离开荣钧。”知春开门见山地向姜岚宣布,“他是我丈夫,是我女儿的父亲。”
  姜岚点头:“我也从没认为你会离开他。”
  这时候她们在离知春家两公里远的一间茶餐厅,时值黄昏,用餐的客人熙熙攘攘。知春花了三天时间才把纷乱的思绪彻底理清,她觉得有必要整顿生活秩序,第一步就是让姜岚清楚自己的位置。
  这三天里,姜岚很识趣地没上门来,她做得自然而隐蔽,看上去是被一些公务拖住了手脚,所以并未引起荣钧的怀疑。直到今天早上,姜岚终于等来知春的电话。
  “你和荣钧以前的事,属于你们的过去,和现在无关,也和我无关,我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报恩,只要在许可范围内,我也不会说什么……不管怎么样,生活总得继续。”
  知春冷静的语调透露出非凡的理性,令姜岚眼眸闪亮,那是真正的感激和敬佩。“知春姐,你真是个大气的女人。”她由衷地说,“荣钧娶到你,是莫大的福气。”
  知春垂眸,脸上无动于衷。
  “其实,你根本用不着担心我。”姜岚黯然却是发自肺腑地低语,“荣钧是理想主义者,凡事都追求完美……他让我选择,我选的却是让他不齿的那条路,从那时候起,我在他眼里就再不是从前的萱萱了。他不会再爱上我,甚至都不想见到我。”
  “那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了我自己。我知道我错了,而且是无法挽回的错误……我想尽点心意,让自己的心能平静一点。”
  知春久久不语。
  她们默默吃完了各自的晚餐,到了分手时刻,知春才说:“以后,你还是可以到家里来,不必太拘谨,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她也曾考虑过把姜岚隔离到私生活以外,但很快就放弃了这种想法,看不见他们,她的疑心病会更重,那种时候,理智恐怕帮不上什么忙,而她不想再折磨自己脆弱的神经。
  “好的。”姜岚郑重点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日子照过,荣钧开始卯足了劲争取启亚的招标项目,姜岚全力配合他。她还是会来家里,但远没有从前那么勤快了,也不再留下来与他们夫妇吃晚饭。
  “我吃过了来的。”她总是推脱,“和同事们一起吃的,太忙了,走不开。”
  即使来到家里,姜岚多数时候也是在书房与荣钧讨论工作方面的细节。知春有意无意地观察过,姜岚对荣钧的态度热忱但不亲近,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也许纯粹是做给知春看的,想到这一点,知春难免就觉得姜岚有点做作。
  真的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他们曾经有过那样深厚的关系,荣钧甚至愿以一生为代价挽救她,他们对于彼此,已经没有一丝心灵感应了吗?那些刻骨铭心的过去真的这么容易忘记,或是湮没在琐碎的时光长河里?能吗?能吗?能吗?
  当知春冷眼看着他们在书房里指手画脚讨论,很难不重复想象他们年少时在书房一起做功课的情景,那样和谐美满。
  一个声音时常在她耳畔响起,带着深深的嘲弄。
  “他们早就认识了!荣钧一直在哄你,他还爱着姜岚,看看,他盯着姜岚的眼睛,多专注!他还想得起来你吗?!他们根本就是在故作姿态!”
  “也许姜岚把一切都告诉他了,可他装着不知道,瞧,他装得多像,以为能骗过你!”
  知春快被这些声音逼疯了。可她无法放过自己。她常常偷偷地去旁听姜岚和荣钧的谈话,每当两人之间产生默契的时候,她都会心惊肉跳很久。她还会冷不丁插一句话进去,锋利带刺,让人下不来台,然后再强笑着掩饰。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知春接起。
  “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是刘峰,声音很不客气。
  一进门,刘峰先吩咐:“把门关上!”
  知春依言行事。
  “刚才开会你到底怎么回事?吃枪药啦!”刘峰拍拍桌子台面,显得忍无可忍,“知不知道为了和Rick搞好关系我花了多少心思!被你这么一搅和,好嘛!前功尽弃!”
  知春低头不语。
  “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你就等着他手下隔三岔五给咱们使绊子吧!”刘峰余怒未消地瞪着知春,“最近家里有没有事?”
  知春还是不吭声。
  刘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气消,一声长叹:“唉,归根结底你还是个女人啊!”
  一股气流直窜知春脑门,她想反驳,想冷笑,却发现气流化成了水,正在眼眶里急速凝聚,她慌忙把脸转向一边。
  刘峰说得没错,她只是个女人。晚上,知春独自吃晚饭,荣钧和姜岚还在书房讨论招标事项,久久不见结束的迹象。
  她吃完了,把荣钧那份放微波炉里热了热,而他依然没有从书房走出来的意思。
  “该吃晚饭了。”知春走过去说,“菜都凉了,我刚热好。”
  荣钧讲得正带劲,胡乱摆一下手:“你先吃吧,我再等会儿。”
  知春返身就走。
  姜岚看出知春脸色不对,轻声说:“你还是先去吃晚饭吧。”“没事!我再把这份资料上要修改的地方给你讲一讲,千万不能出差错!”
  “……好吧。”
  “荣钧!该吃晚饭啦!!!”
  客厅忽然传来尖利刺耳的喊叫,像一把刀,将空气破开,令氛围扭曲。
  荣钧停下来,呆若木鸡,有点不信似的问姜岚:“是知春吗?”
  姜岚脸色凝重,疾步往外走:“我去看看!”
  荣钧也吃力地站起身来。
  49…不归路知春蹲在沙发脚边,全身蜷缩,抖得厉害。
  姜岚震惊:“知春姐,你怎么了?”
  知春慢慢扬起脸,嘴唇哆嗦着:“他为什么不出来?为什么不出来吃晚饭……”
  姜岚想去拉她:“你先起来,起来说话好不好?”
  知春死盯着她,姜岚身上的一切看上去都那么得体完美,像一轮皎洁的明月,冷静自持,即使略有慌张也不会乱了方寸。而自己呢,浑身汗淋淋的,像被无数条爬虫包围了,狼狈丑陋,更要命的是,她已经无法正常思考。
  知春终于站起身,却猛然推开姜岚,疯了似的冲出家门。
  荣钧刚刚移步至书房门口,只赶得及捕捉到知春的一个背影。
  他茫然不知所措,看着姜岚问:“我做错什么了吗?”知春像逃难一样冲下楼,又冲出小区,完全不经思考就沿着一条荒僻的小路跑了下去,像个马拉松赛手,气喘吁吁却脚步不停。终于跑不动了,她脚一软,跌在地上,环顾四周,不认识,前面后面都有马路,纵横交错,车流无情地打她身旁经过,带来尘埃和难闻的汽油味。
  她爬起来,继续在狭窄的人行道上前进,但步子明显慢了。人行道上还栽了法国梧桐,枝干有一个人的腰身那么粗,她走几步就得往边上闪一下绕过它们。
  原来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就有对她而言陌生的地方。
  她走到一片小广场,看样子是新建的,有崭新的公共长椅。知春一屁股坐了上去。好累,身心都累。
  她没带手机,不过也没什么,她已经没有可以逃奔的憩息地了,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以前她还能去找岑慕彬。她摇了摇头,像对自己全盘否定。
  一片雨云从头顶掠过,洒下一阵黄豆大的雨点,她一下就成了落汤鸡。小时候,妈妈最担心她淋雨,每次淋过雨她都会发高烧。
  这会儿,她完全不在乎,连脚都没挪动一下,把自己当成一株树,沉浸在冰冷的雨水里,还觉得挺畅快。
  死了算了。
  雨没让她发烧,倒是让她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一些。
  如果真能一辈子都留在妈妈的羽翼下该多好。她掐指算算,自己真正独立的日子其实也没多久——从荣钧出事开始。此前,她不过是从妈妈的羽翼下挪到了荣钧的羽翼下。
  可她独立的生活过得如此糟糕,每一步都走得不及格,错得也越来越离谱。想起刚才在家里丢丑那一幕,她止不住想对自己冷笑,因为受不了。但也不是特别后悔,早晚她都会到那一步的。那种感觉,就像是脑子里的某根弦猛然之间绷断了一样。
  死了算了。
  死亡像一个终极安慰,慢慢熨平知春布满褶皱的心。和死亡相比,还有什么事是重要的呢?她总算平静了些。
  雨停了,天也更加黑了。
  知春还坐在长椅上,等着路灯将自己晒干似的。对于前路,她完全找不到方向,但也不愿意再多想了,每一次她踌躇满志,却总是无可避免滑入更深的泥淖。
  “知春姐。”
  知春木然转眸,姜岚正匆忙朝自己走来,她浑身上下也淋得透透的,却仿佛有股蓬勃的生机,令知春无法直视。心里残留的余烬更冷了。
  她终于想到要放弃,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放弃。
  “我到处找你。”姜岚站在她跟前,“快回家吧,荣钧急坏了。”
  “我没事啊!”知春听到自己的声音软塌塌的,“你走吧,我再坐会儿,我会回去的。”
  姜岚站着不动,知春听到她俨然变促的呼吸声。
  “要我说多少遍你才相信,我和荣钧之间什么都没有!如果你不愿意我介入你的生活,为什么不直说呢?”姜岚终于忍无可忍了,“为什么要这么别扭,为什么要装大方呢!”
  知春低头笑笑:“用不着你来教训我。人人都能指责我,但你不能。”
  姜岚握紧双拳:“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问心无愧!”
  “挺好。”知春耸肩,“不过跟我没半点关系——我已经决定了,我要跟荣钧离婚。”她努力了又努力,终于还是无可避免说出了那两个字,她没再像从前那样觉得心痛,也许,她早已不爱荣钧,迟迟放不开,不过是一种因长期互相占有而形成的习惯在作祟。
  “他不会同意的。”姜岚的反应极其镇定。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
  “也对。”姜岚点了点头,开始后退,“不过我还是得告诉你一声,荣钧他都知道了,我瞒不了他,所以全告诉他了。”
  一进家门,知春便闻到满屋子烟味,荣钧不见身影,想来还在书房。
  知春没去书房,她先到卫生间冲了个澡,作出决定后,她终于不再有没着没落的感觉,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擦着头发出来时,荣钧已经从书房挪到客厅,他把所有窗户都打开了,但烟味还在。
  荣钧坐在沙发里,看着知春,企图化解危险的氛围,语气是玩笑性质的。
  “据说抽烟有缓解情绪的效果,我试了试,好像作用不大。”
  知春看都不看他,毫无反应地走进自己房间,荣钧起身,慢慢跟过去,止步于门边,柔声说:“知春,我们谈谈好不好?”
  “好啊!”知春很干脆,“我得收拾一下,给我十分钟。”
  又是三更半夜,知春和荣钧面对面坐在客厅里,像两军对垒。
  知春想起遥远的过去,这个时间点,她和荣钧早已上床,相依相偎,温暖地睡了过去。那时的自己多单纯,混然不知丈夫心中埋藏着关于过去的秘密,也从未想过未来的某个时刻自己也会制造类似惊险的秘密。无知真是一顶巨大的保护伞。
  而究竟是什么改写了这一切?
  荣钧像坐在火山口上,表情是极其尴尬的。
  “姜岚……她都跟你说过了,咳,是吧?”
  知春穿戴得很整齐,坐在自己家客厅里显得有点怪,她望着荣钧说:“那是她的说法,我还想听听你的说法。”
  “关于什么?”
  “你和她的过去。”
  荣钧的双手握在一起绞了一下,又迅速分开,神态是合作的。
  “她小时候在我家住过几年,那会儿还很小,才八九岁吧,记不太清了。她挺聪明的,我们家的人都喜欢她。后来,发生了她母亲那件事之后,她没法再待下去,就去了她叔叔家。”
  他看看知春,后者神色平静,等他继续往下说。“她去叔叔家以后,就跟我们断了联系,直到过了好多年,我跟同事偶然上一家娱乐会所时,才发现,原来她在那儿……在那儿做招待,也许还干点别的什么。当时我很震惊,我一直以为她会走一条正常的路,说不定还能考上大学,毕竟她脑子不笨………”
  知春打断他:“你爱她吗?”
  “我想把她从那个环境里拉出来,她不应该走到那一步……”
  “你爱她吗?”
  荣钧吃力地吞咽唾沫:“我给过她机会,但她没要。”
  知春一字一顿:“你——爱——她——吗?”
  夫妇俩的目光终于碰到一起,荣钧没有回避,但依然没有正面回答。
  “我和她之间的一切早就结束了。”“结束?”知春冷笑,“可她天天在我们眼前晃来晃去,这个家里到处都是她的影子,她的气味!”
  “一开始我就想让她离开。但我赶不走她……她有你为她撑腰。”
  知春哼笑,又问:“为什么要瞒着我你们的关系?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
  “我怕你知道了多心。”荣钧垂眸,声音也低下去,“那时我状态很差,真的怕你随便找个理由就离开我。”
  一想起知春与袁松谈判失败后回家,躲在厨房哭得喘不过气来那一幕,荣钧至今心有余悸。
  知春木然听着,无动于衷。
  她冷静地继续:“她母亲和你父亲之间的事,是真的吧?”
  荣钧摇头:“不,我爸爸不是那样的人,阿姨也很善良,又对我们家心怀感激,不可能做这种事,但阿姨是我爸的助手,两人整天在一起,难免有人说闲话。你知道,谣言这种东西,威力是很可怕的。”
  “可你母亲不这么认为。”
  荣钧默然。
  时光倒流,他似乎又看见十几岁的自己,站在母亲面前,竭力为父亲辩护,然而,他还没表达完整,母亲劈头就扇了他一耳光。也是从那时开始,他不再依恋母亲。“姜岚也不这么认为,”知春挑了挑眉,“她认为是你父亲纠缠她妈妈,而你母亲直接逼疯了她,又为了你间接将她害死,你的父母都是杀死她妈妈的凶手,这才是她不接受你,无论如何要远离你的真正原因。”
  荣钧不说话。
  “她妈妈长得很漂亮吧?”
  “……”
  知春轻轻一笑:“知道我怎么想的吗?你父亲一定是爱上了她妈,女人都是有第六感的,你母亲猜得没错——就像我在不知道你和姜岚的关系前就对你们有所怀疑一样,事实也证明没错,你们彼此根本没有忘情!”荣钧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
  知春的语气陡然间狠戾起来:“所以你那么为她着想,看见她沦落到做酒吧女郎就觉得心痛,想拯救她,不惜用你的一辈子!而她,她虽然拒绝了你,可心里当然是爱你的!当你不再强大,需要照顾的时候,她不是着急忙慌抛下金主回来了?她回来报恩,顺便看看你老婆是不是有让贤的可能!你却觉得她是在浪费时间!”她深吸了口气,“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不该是你现任老婆的责任吗?”
  荣钧双手死死抓住沙发扶手,用力过猛,以至于指关节泛白。知春一瞬有所清醒,从疯狂的情绪里恢复过来,觉得自己真不是东西,自私而残忍。但她已回不了头。“那我们之间的感情呢?”荣钧的脸色同样煞白,他低声问,“恋爱一年,结婚七年,八年的感情,在你眼里……就是浪费时间?!”
  知春冷静了一下,恢复了刚才的凛冽:“什么都会变的,感情也会变。姜岚一回来,我对你的感情就一钱不值了。”
  “你究竟是在看轻我还是看轻你自己?”
  知春迅速扯了扯嘴角:“无所谓,怎么样都无所谓……荣钧,我要和你离婚。”
  荣钧的脸色阴沉下来,没作声,他大概已经预料到了这一步。知春继续说:“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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