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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偶然-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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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因为害怕,她想找个地方躲一躲,于是穿过疗养院后面的一处修建工地,却不知道工地出去就是条河。
  她不慎滑入河中,那地方人迹稀疏,即使喊救命也没人听得见。她在河里挣扎了好久,指甲都在河岸的护栏上扒烂了,最终因为力气用尽沉入河底。
  安葬完母亲后不久,姜岚在袁守诚的安排下,踏上了飞往加拿大的航班,走时,她孤身一人,无比凄凉。
  她在候机厅接到荣钧的电话。“对不起,萱萱……”他充满歉疚,跑去吵闹的女人当然就是廖莹。
  “你不必道歉,那不是你的错。”姜岚心灰意冷,口气也异常平静。
  荣钧仿佛重见希望:“萱萱,如果你……”
  “别再犯傻了。”她迅速打断荣钧,深吸一口气,“这辈子,我不想再见你家的任何人……包括你。”
  46…出路姜岚的故事讲完了。
  知春端起杯子喝一口,又蹙眉放下,茶水已凉,而满屋子都萦绕着荣钧与姜岚的过去,它们从姜岚的口中跑出来,在空气中凝结,团聚,久久无法散开。
  “你一直在等这一天,等我主动问你,我没猜错吧?”知春说,“不然也不会得空就给我灌输你从前那些事。”
  姜岚没有回答。
  过了好久,知春才想起来问:“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我是说,你离开这里以后。”
  “袁守诚先送我去加拿大待了两年,那地方太冷清,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他看我不高兴,就把我带去了香港,以后我就一直住在香港。可我依然觉得很寂寞。”“过上了富贵日子,你又开始后悔离开荣钧了?”知春不无讥讽。
  姜岚倒是很理性,摇头说:“不是。即便我当时选择留下来,也不见得真能幸福,撇开那些恩恩怨怨,我们之间的差距也实在太大了,而且,我以往的经历更让我觉得配不上他,这些都不是光靠感情就可以弥补的。”
  知春默然,荣钧是理想主义者,而姜岚吃过的苦使她对理想主义有非常清醒的认识,在这一点上,姜岚远比荣钧成熟。
  “后来我也意识到,做袁守诚的情人可能是个错误,因为我一下子什么都有了,结果就失去了奋斗的动力。我也试过去学学艺术,比如重新弹钢琴,或是画画油画,但总坚持不下来,我觉得心里很空,拿什么都填补不了。”
  “所以你离开了袁守诚?”“没那么快……离开他需要很大的勇气,不管他为人怎么样,对我还是很好的,即使不爱他,他也总算是我的一个依靠,我把他当成亲人,我在这世上已经不剩什么亲人了……是荣钧的意外,让我决心跟他分手……”
  知春打断她,含着狐疑的笑问:“你是怎么听说荣钧出事的?他不是名人,出了事又不会上报。”
  姜岚答不上来,低下头,思索了几秒,随即又扬起脸,表情无所畏惧。
  “他有过一个个人主页,分别后,我常常会去浏览。他也会时不时更新内容。”
  知春脸上的笑挂不住了,她玩微博微信的时候曾经建议荣钧也弄一个,但他表示没兴趣。
  “他知道你在看?”
  姜岚默认了,停顿片刻又说:“就这样过了几年,他忽然不再更新,我每天都要刷上好几遍,但好几个月过去了,依然没有动静。我开始焦虑,怕他出什么事了,我甚至想过飞回来……但有天晚上,他忽然又更新了。”
  她转头看着知春:“是你跟他的合影,此外什么内容都没有……他用这种方式和我彻底告别。”
  知春无言。
  “以后,我辗转找到了你的资料,还有你的微博,一点一点了解你们的生活。是不是觉得我挺猥琐的?”姜岚轻轻笑了笑,“至于他受伤,我也是从你那儿知道的……还有,你需要一个尽心尽力照顾他的看护。”
  知春闭了闭眼睛,有点想笑,命运这东西果然是存在的。
  “袁守诚肯让你走?”
  姜岚点头:“他是个很想得开的男人。而且,那时候他太太已经知道了我的存在,他太太是个特别厉害的女人,和他一起打天下出身的,如果让她找上门,不光我,袁守诚自己也会很麻烦……他不仅让我走,还给了我一大笔钱。他说,我二十二岁和他在一起,三十岁离开他,差不多把一个女人最好的时光都给了他,这些钱是我应得的。”知春哼笑:“你多幸运,总能碰上有情有意的男人。”
  但笑容很快就从她脸上消失了。
  “这么说,荣钧办公司的那些钱都是你拿出来的?”
  姜岚承认了:“但他坚持跟我签条约,分期还款,和在银行贷款差不多。”
  知春的不舒服迅速加剧,她眼里的姜岚也变得愈发可怕起来:带着昔日的爱和可观的钱财,还有满腔柔情……姜岚从她眼中读出了恐惧,忙摆明立场:“知春姐,我回来,不是为了跟你抢荣钧。”
  知春呵呵笑:“那你回来干什么?”“我欠了荣钧的,我以为这是个偿还的机会。而且……我听说过有些妻子受不了长期照顾手脚不灵便的丈夫而离婚的,我担心荣钧碰到同样的情况,我怕他得不到很好的照顾……不过见到你之后,我知道自己猜错了。”
  知春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如果我打算离开荣钧呢?”
  姜岚轻声但却是坚定地说:“那我会留下来,照顾他一辈子。”
  知春心尖微颤。
  “当时我以为,没人比我更关心他……”姜岚似在叹息,“可荣钧毕竟是有眼光的,他一直都是这样,做一件事是因为自己真的想做,而不是要跟谁赌气。”“既然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我想尽我所能做点什么。荣钧虽然拒绝我,但我能感觉得出来,你需要我。”
  知春笑了:“你真高尚!”
  姜岚表情平静:“我答应荣钧保守从前的秘密,虽然那不算什么丑事,但他怕你知道后误会,他是个很看重家庭的人。”
  又是一阵沉默后,知春才开得了口:“如果不是因为他妈妈,和荣钧结婚的人……应该就是你吧?”
  姜岚神色尴尬,无法回答。“我没说错,是不是?”知春近乎自虐地紧逼着问,“他说了要和你结婚。”
  姜岚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你刚才问我后不后悔,他没出事前我不觉得后悔,但得知他车祸的那一刻,我真的后悔了。他是除了妈妈以外对我最好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愿意娶我的男人……我不止一次想,如果那时候我答应嫁给他,也许他就不会出事了。这念头有点蠢,可我怎么也摆脱不了。”姜岚美丽的脸庞上出现痛苦的神色。
  知春久久说不出话来。
  听到亲密如斯的丈夫曾经打算娶别的女人,即使那发生在认识自己之前,仍不失为一件让人深受刺激的事。
  那个你以为心里除了你没别人的男人,原来不仅曾经装过别的女人,而且还爱得那样深。
  知春微微战栗,感觉自己要控制不住了,她抓起茶杯,灌下一口冷茶,那凉丝丝的液体给沸腾的情绪起到了很好的冷却作用。
  “知春姐,”姜岚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离开他吧?”
  知春有狂笑的欲望,她乜斜姜岚:“你希望我离开他?”
  姜岚忧伤地摇了摇头:“本来我以为你会很快放弃他,但你比我预料的坚强多了,而且,问题不在这儿。”
  “那问题在哪儿?”知春冷冷地笑着看她。
  “……荣钧他现在爱的人是你。”房间里一片漆黑。
  知春双手抱住膝盖团坐在沙发里,她关掉了所有的灯,实在受不了明晃晃的灯光照着自己。
  姜岚半小时前走了,临走她向知春道了歉。她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但她的回忆让知春不舒服了,所以她道歉。
  她还说:“如果你不想再看见我,我可以走。”
  知春还没想好,她根本没来得及想将来的事,所以她克制住情绪,告诫姜岚:“今晚我们谈的这些事,别让荣钧知道。”
  姜岚没有异议,她也不想让荣钧知道自己与知春之间这场惊心动魄的谈话。荣钧一直都不希望知春了解他们的过去,姜岚的和盘托出,等于出卖了他。
  知春努力想理出个头绪,但无济于事,线索从一开始就乱得不可收拾。
  “荣钧他现在爱的人是你。”
  她试着用这句话来温暖自己,姜岚说得也许没错,她和荣钧之间的事毕竟发生在认识自己以前。而知春和荣钧有过六年美满的婚姻,她完全有理由相信,荣钧是爱自己的。
  可黑暗中,荣钧与姜岚的过去朝她横冲直撞过来,那样激烈又那样刻骨铭心。她听到他们清脆的笑声,她甚至能想象出他们彼此对视时深情的双眸。姜岚说出的真相,让知春对她和荣钧婚姻的最后一点自信瞬间崩溃了。
  她原以为婚姻是一种牢固的纽带,尤其是对和谐夫妻而言,但实际上它脆弱不堪,随便一点点猜疑都可能导致它破裂。互相信任需要极大的勇气,以至于几乎成为不可能的事,任何一方,只要一起疑心,就会让自己退到最原始的地方,把事情往最坏处想,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盘算得失,以期减少伤害。
  伤害还没开始,想象中的伤害就已经完成。当所谓的解决方案被自己接受时,实际上预示着自己已经放弃了这段婚姻。
  知春再次陷入强烈的怀疑之中:如果她从未有过出轨行为,那么此时此刻,是不是会对婚姻有一点点信心?可惜她永远不可能知道答案了。
  知春喘不过气来,她必须给自己找条出路。
  她从沙发上跳起来,拧开灯,强烈的光线刺得她睁不开眼睛,但她还是努力去扫视墙上的挂钟。
  才八点半,她还以为快半夜了呢。
  离荣钧回来大概还有两小时,此时知春不是期待他,而是怕看见他。
  她换上外出的衣服,在镜子前胡乱梳理了一下头发,抄起包,飞快出门,奔向她的出路。
  知春设想的出路当然就是岑慕彬。女人是有直觉的,她相信岑慕彬对自己有感情,虽然她从未真切了解过这种感情的基础,但她不十分在乎,她现在想要的首先是慰籍,其次才是未来,前者她相信岑慕彬给予得了。
  知春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觉得自己像某部悲情电影的女主角,她把生活搞得一团糟,再也没能力收拾了,于是丢下一切,飞身去找一个还能靠一靠的男人。
  在与岑慕彬交往的过程中,知春从来就没有打开过全部心扉,她矛盾、贪婪、自私,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不愿放弃。岑慕彬深谙她这种心理。“我认输。”
  这个最终向她认输的男人,还愿意在情感上接济她吗?
  知春有不祥的预感,这预感却没有让她退却,反而使她变得更固执。她要亲手打碎一切水晶般的幻想,只有走到那一步,她才可能完全清醒。
  知春站在岑慕彬家楼下,抬头扫一眼九楼的窗户,那里是书房,灯亮着。她感到一丝欣慰。她来找岑慕彬,完全抱着试运气的心态,如果他不在家,这辈子她便不会再上他的门。她按了密码,进门,又上电梯。
  门打开,岑慕彬的家就在右手边。
  知春忽然又犹豫了,真的要去打扰他吗?
  这么想的时候,她心里竟涌起一丝悲悯。很快就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悲。她伸手,挡住快要阖上的电梯门,走了出去。
  她按下门铃,掌心里全是汗。
  等了一会儿,门开了,,眼前出现的不是岑慕彬,而是一张稚嫩而漂亮的面庞,带着一脸好奇盯住知春:“你找谁?”
  47…坚守的意义知春一眼便认出了女孩,她比照片上还要漂亮,肌肤胜雪,光彩照人,眼眸闪亮灵动,泛出和她父亲一样清澈锐利的光芒,犹如暗夜精灵。
  看见她的刹那,知春的头脑清醒了不少,她差点忘了岑慕彬还有一个他视如生命的女儿。
  “我……”知春的右手在空气里乱摆,从枯竭的脑海中搜索措辞,“我找岑医生,他在吧?我,我是他一个病人的家属。”
  女孩脑袋略偏向门内,探寻的目光却还停留在知春脸上,她娇声喊:“爹地!有人找你!”岑慕彬从里间走出来,看见知春,眼中有惊异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冷静下来,彬彬有礼地跟她打招呼:“你好,谢小姐。”
  知春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嗨……”
  “有事吗?”他不请知春进去坐坐。
  “呃,我……我想问问你,岑医生,是这样,关于我先生……”女孩好奇地站在边上旁观,知春的注意力怎么也集中不起来,像个溺水者,说不清楚一句完整的话。
  岑慕彬扭头吩咐女儿:“小菲,我和阿姨说几句话,你先进去吧。”
  小菲嘟起嘴,明显有不满,但还是听话地转过身,没走两步路,又忍不住转过脸来再扫一眼知春,眼眸闪烁,仿佛洞悉一切。
  岑慕彬掩上门,与知春在门外相对站着。
  “出什么事了?”他头一眼就看出知春双眸充满迷乱的气息。
  知春摇头:“没什么事,我……恰好经过这里,脑子一热就……上来看看你。”“真没事?”岑慕彬审度她表情。
  “没有。”知春往后退,“我该走了。”
  她倒退了几步,目光一再从岑慕彬身上扫过,也无非是向自己确认,这个男人不可能属于自己。
  知春的出路就这么断了,也在意料之中。
  她向岑慕彬抱歉地笑笑,笑得极为虚弱,虽然她自己不觉得,然后猛转身,用力按电梯下行键。
  “你去哪儿?”岑慕彬的口吻里还是含了一丝担忧。
  “回家。”知春头也不回。
  “要我送你吗?”“不用,我自己打车。”知春对着电梯金属门绽放微笑,自认为是真诚的,“你快进去吧,别让你女儿等急了。”
  岑慕彬欲言又止,知春已经踏入电梯门。
  直到她在视野中完全消失,岑慕彬才转身,默默推开家门,犹豫了一下,走进去。
  知春幽灵般游荡在暗黄的街灯下。
  她犯了个愚蠢的错误。她一直都在脚踩两条船,一条船上是荣钧,一条船上是岑慕彬,当荣钧的船剧烈摇晃时,她就躲去岑慕彬的船上,而当荣钧那里风平浪静了,她又想着要回去。她以为这两条船是可以随时上下的,多可笑。世上从来就没有救世主。更何况,救世主凭什么要救自己?!一个自私懦弱的女人。
  她终于觉得寒凉,还有心灰意冷,身体里燃烧的火球渐次熄灭,只剩下一堆灰烬。
  小菲转头时,甩动的马尾辫在知春眼前扫过。十五岁的年纪,青春无敌,眼里容不下任何瑕疵,只看得到光明。
  如果小菲知道知春曾经和自己的父亲有过亲密关系,甚至起过篡夺她父亲的念头,她会怎么想?
  知春又想到了蓉蓉。若干年后,如果蓉蓉了解到母亲当年的所作所为,她又会怎么看待自己?恍惚中,蓉蓉单纯清澈的眼睛望着她,但转瞬间,那双璀璨的眼眸中却忽然布满厌恶。
  知春不寒而栗,她差点毁了所有人的生活。
  好在她及时清醒了。
  她用双臂搂紧身躯,加快步伐,是时候回到现实,也是时候回家了。
  乘一切还来得及。
  她和荣钧是前后脚到家的,荣钧先她一步。
  “你去哪儿了?”荣钧诧异地回身看她。
  “有点事,回了趟公司。”知春不露声色地解释,这一年她唯一能够驾轻就熟的技术大概就是说谎了,“你一个人回来的?陈晨怎么没送你上楼?”
  陈晨是荣钧新雇的司机。“他送我到楼下,我自己坐电梯上来的——用不着他帮忙,我自己能走。”
  荣钧示范似的走了几步,姿势难看,但毕竟没有跌倒。
  知春转身走向卫生间:“我去放水给你洗澡。”
  “嗯,还是老婆最好。”荣钧的嗓音里洋溢着陶然的满足。
  热气从浴缸里腾升起来,弥漫了整个空间,知春在雾气中重新触摸到寻常生活,熟悉又不无厌倦,但毕竟是安全无害的。
  她叹了口气,彻底投降了。就这样吧,她不追究了,也不再寻求所谓的解决方案,就这样过下去。
  每个人最终都得回归现实的烂泥。
  荣钧走进来,知春这才注意到他嘴里喷出的浓郁酒味。
  “你喝酒了?”
  荣钧抿唇笑,面颊两边的酒窝若隐若现,以前知春对他这仿佛是羞涩的笑容特别着迷。
  “他们非逼着我喝,谈生意嘛,就是这样……我没喝多。”
  知春给他脱衣服,又帮他解开假肢,做这些她早已娴熟到能够不为所动了。
  “知春,你猜我今天和谁一起吃饭?”“谁?”知春不甚热心。
  “蒋宾,我在启亚时的老板。”
  知春刚认识荣钧时,他就在启亚就职,但公司当时已经境况不佳,人心思动。
  “那公司现在怎么样?”
  “很好啊!他们拿到一个新技术开发项目,干得不错,打了个翻身仗。”荣钧感慨,“可见有些事不光要靠运气,自己还得坚持。”
  知春的手在他背上顿了一下,才又继续搓动。
  荣钧接着说:“蒋宾一直没走,现在已经做到副总了,属于元老级别,在公司很能说得上话。”
  “他怎么想起来约你吃饭?”
  “是我找的他,想看看有没有业务可以给我做,结果还真有。”荣钧口气兴奋起来,“他们最近有条空气净化线要上,想外包给供应商做,操作不是很难,设备有现成的品牌,承包商的主要任务是做好场地,还有后期维护。我在启亚时和蒋宾关系不错,他听说我在搞环保方面的服务,觉得我挺有眼光的,他们搞这条净化线也是为了争一块环保企业的牌子。以后企业对这方面的投入也会越来越多,形势所逼啊。”
  “他答应让你做了?”
  “哪那么容易,他们要招标的。不过有蒋宾在,我们还是很有希望,他说他相信我的人品和能力。”知春没吭声。
  “如果能成,公司今年就可以盈利!”荣钧踌躇满志。
  知春示意荣钧侧过身,后背已经擦完,她开始给他擦胳膊,荣钧转头看着知春,也许因为喝了酒,也许因为前途有望,他的脸红红的,难掩高昂的兴致。
  “知春。”他忽然凝视妻子,温柔低唤。
  “嗯?”知春没抬头,专心伺候他。
  但今晚的荣钧和平时不太一样。“知春。”
  他又唤了一声,自由的那条胳膊缓缓伸过来,先按在知春肩头,随即又往她胸前摸索。
  知春一震,顿住手,一股陌生的气息随着荣钧的触摸扑面而来。
  她抬眸,与荣钧对视,他眼里蹿出久违的火苗,但他很快就避开知春的目光,手依然在她身上游走,停留在他原本就很熟悉的地方。
  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知春忽然无法呼吸,她轻轻抓住荣钧的手,又轻轻将它放回到浴缸沿上,低声说:“我很累。”
  荣钧没有吭声,也没再继续,他很安静地配合知春。洗完了澡,知春刚要给他把睡衣套上,却被他拦住:“我自己来。”他们还是分房睡。
  知春辗转难眠,荣钧身上的某个部分似乎正在苏醒,是什么促使他有了这样的转变?
  是灯红酒绿的应酬场合,还是……姜岚?
  也许他和姜岚早就已经好上了,虽然姜岚信誓旦旦保证过两人之间没事,但知春想到了自己,她不也瞒着荣钧和岑慕彬偷情了么?
  她发现,自从出过轨后,她便很难再相信别人,因为她连自己都不相信了。
  荣钧真的会和姜岚好上么?这猜测越来越像真的,知春几乎要把自己逼疯,原来知道伴侣出轨是这样的感受!
  那么,如果荣钧知道她和岑慕彬的事会作何反应?
  她打了个寒战,一阵恐怖感突然袭来,这忽热忽冷的滋味让她有要生病的感觉,也许她的精神早已陷入严重的病症。
  朦胧中,知春的眼前又出现荣钧刚刚在浴室里伸向自己的那只手,那只恢复了活力的手缓缓在她身上游走,试图唤起她沉睡许久的激情。
  如果她能坚守到今天,她应该会感到惊喜,而现在,她感觉不到欣喜,只有悲哀,无尽的悲哀。一夜没睡好,坐在会议室里,知春不得不辛苦地忍住每一次打哈欠的欲望。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她拿到桌面下查看,是岑慕彬来电。
  知春默默地按下拒听键,想了想,索性又关机。
  下班时她已精疲力竭,无心加班,直接坐上了公司的回程班车。
  坐她旁边的是对口部门一位女同事,曾在会上刁难过知春,此刻依然喋喋不休与她讨论工作,知春满心厌烦,又不能不敷衍着。
  她的目光屡屡看向窗外,希望能尽早到家,或者身边的话唠尽快下车。等红绿灯时,知春忽然从大巴的后视镜里看见一抹熟悉的雪白,她一惊,赫然回眸,的确有辆白色沃尔沃跟在班车旁边。
  知春的心剧烈跳动起来,她的脸贴到玻璃上,努力想看清车牌号。
  “知春,你怎么了?”同事关切地问,同时也隔着玻璃往后看,“是不是出事故了?”
  “没,不是。”知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正襟危坐,“这只红灯等得可够长的。”
  “才三十五秒啊!”同事奇怪地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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