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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嚣尘上-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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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候。”付声突然开口了,声音冷冷淡淡。“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瞧不起你?”

  萧候顿住,错愕地看着他。

  “你总是嫉妒别人,不顾一切地磨灭其他人的成就。”付声看着他,道:“其实,你自己比谁都明白。正因为你一点才华都没有,才会嫉妒比你出色的人。”

  “付声!”萧候涨红了脸,恨不得敲碎玻璃过去揍人。

  “时间到了。”

  却在此时,看守的人过来要将付声带回监所。

  “付声!”萧候不甘心地吼着。“我哪怕再没用也比你好!比你这个困在监狱里,连吉他都弹不了的废物好!”

  一直无动于衷的付声,却在他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跟着看守走回看押的住所。

  萧候气愤不已,狠狠地踢了下桌子,才离开看守所。

  ………………………………………………

  八月初,正是国内下半年的音乐节开始筹备的时候。

  蓝翔和赞助方的人商量了一上午,有些疲惫地出来松口气。他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一下头疼,最终发现毫无用处,起身准备去自动售货机那里买罐咖啡来解疲。蓝翔摸了摸裤兜,悲剧地发现竟然没有带钱!

  最后他只能恼恨地瞪着自动售货机,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就在他放弃准备回屋时,却听到身后一阵轻笑。

  “怎么,翔哥还准备踢它一脚不成?”

  这个熟悉的声音,蓝翔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带着墨镜的高挑青年正站在他身后,一身干练时尚的装扮,将他托得十分醒目。而最令人注目的,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仿佛无人可挡,随时随地都可以吸引千万人的视线。

  “你是……”蓝翔惊喜道:“严欢!你回来了!”

  严欢摘下墨镜,冲蓝翔笑出酒窝。这一笑,刚才那个冷酷帅就又变回了当年的邻家小少年。

  “我回来了,翔哥。”

  “来来来,坐坐坐。”蓝翔将严欢拉到一边椅子上坐下。“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刚回。”严欢道:“暂时保密,还没有对外公布。”

  “你小子。”蓝翔笑道:“还保密……你该不会是,回来参加音乐节的!?”

  “我是要参加音乐节。”严欢露齿一笑。“不过,却不是国内的。”

  蓝翔一顿,须臾,他只听见严欢道:

  “我受到邀请参加国外的一场音乐节,今年八月正好是它的第四届,也是四五十周年纪念。”

  蓝翔咽了口口水,隐约有些预感。“你说的不会是……”

  “今年举办第四届,时隔十五年的伍德斯托克音乐节,我受到了演出邀请。”严欢收敛了笑意,严肃道:“正是为此,我才回来找他们。”他说:“我要带悼亡者所有人一起,站到伍德斯托克的舞台上。”

  “……”

  “翔哥?”

  “刚才我好像有点耳鸣,”蓝翔道:“我没听清,你能再说一遍吗?”

  “我说,我受邀请参加今年的伍德斯托克音乐节。”

  “伍德斯托克?”

  “恩。”

  “那个连披头士都没有参加的伍德斯托克音乐节?”

  “……恩。”

  “那个每隔几十年才偶尔举办一次,被称为传奇,名留青史的伍德斯托克?”

  “好像……是。”

  “那个让无数摇滚大腕扼腕,让无数后背奉为传说的伍德斯托克音乐节!”

  严欢挠了挠脑袋。“原来它还有这么多名号啊。”

  蓝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他。“这可是伍德斯托克音乐节!标志着摇滚里程碑的传说!每次有几十万人到场的巨型音乐节!上次举办还是在上个世纪末,半个世纪多只有三次的伍德斯托克音乐节!严欢,你没有在跟我开玩笑?”

  严欢正色道:“需要我给你看一下合约书吗?翔哥?”

  “不,不用了。”蓝翔颤颤巍巍,摇了摇手,又坐下。“它今年要召开第四届,为什么外面一直没有消息?”

  “我想要等到明天才会开始正式宣传。”严欢道:“之前因为场地没有商量下来,一直是在做准备工作。”

  “什么时候开始?”

  “八月中旬吧。”

  “那就只有半个月时间了。”蓝翔皱眉道:“在这半个月,你要找齐原悼亡者的队员,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严欢说:“如果不是和他们一起去,我宁愿不去。”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蓝翔瞪眼看他。“那可是伍德斯托克!”

  “我知道,所以我才回来。”严欢看向蓝翔。“离开的时候你们不告诉我原因,因为那时候我还什么都做不到。现在我回来了,我要带着付声和阳光一起去,我一定要找到他们。”

  蓝翔看着他,几年过去,严欢变得成熟许多,但是唯一没有变的是他那份自始至终的执着。许久,他轻叹一口气。

  “好吧,我会帮助你找到阳光。”

  “还有付声。”

  “……”

  “付声呢!”严欢见他沉默,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我愿意等他!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蓝翔被逼急了,忍不住吼道:“等等等!你等得及吗?只有半个时间你要去哪找他!难道要为了一个不知道去了哪的人,白白浪费这可能是一生唯一一次的机会!”

  严欢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不知道去了哪?他不是在看守所吗?”

  “他……”蓝翔苦笑。“我实话跟你说吧,现在没有人知道付声在哪。”

  “告诉我原因。”

  “将近一个月前,付声被无罪释放,具体过程我不清楚,只知道他大概是替警察做了暗线,帮助收集了刘正贩毒集团的罪证。但是,从那天开始就谁也找不到他。”蓝翔说:“无论是刘正的手下,还是我们的人,没有一个能找到他。”

  蓝翔苦涩道:“付声他……失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了不虐的……哎呀,再虐一会会嘛,不然以后就没有机会了╭(╯3╰)╮

  三千大章!

☆、找寻

  树上的知了声声叫着,令人心浮气躁。

  阳光刚刚出门接了个快递,回来就看到同屋的舍友带着一身臭汗,瘫倒在简易钢床上!

  “啊,你回来了。”

  这人翻了个身,恹恹地抬起手,算是和他打了个招呼。

  “我实在是太累了,借你的床躺一会啊。”

  阳光放下包裹,上去拽着他往旁边一扔。

  “躺自己的床上去。”

  “喂喂喂,你还有没有点同情心啊!”被他扔到一边的舍友哀嚎道:“大热天的,我好不容易跑完活回来,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非要折腾地我爬到上铺去吗?”

  “可以,躺一分钟十块钱。”

  “没人性,财迷!丧心病狂!”

  “谢谢。”

  阳光掀起床单扔到对方头上。“床单被你的汗弄湿了,去帮我洗。”

  “……”

  舍友已经对他无语了,只能认命地捡起床单。

  “阳光,不是我说你,你说说你这么刻薄,怎么能交到朋友?”他说着,瞥到阳光新买的包裹。“哎,这还是航空快递?你哪来那么多钱买国外的东西?”

  阳光还没来得及阻止,快递就已经被他抢了过去。

  “哼哼,一定是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好玩意大家一起拿出来分享嘛!”舍友忙不迭地拆开包装,在除去层层的垫物后,到手里的竟然是一张薄薄的CD。

  “给我!”阳光隐约有些怒意,一把抢了回来。

  “你这是……你特地买的航空件,竟然只为了一张CD”舍友瞠目结舌。“阳光,不要告诉我,你前几个月省吃节用,就是为了买这么个没用的玩意。”

  “这是我的事。”阳光一脚踹开他。“洗你的床单去。”

  舍友被他踢了一脚,揉了揉屁股,突然觉得不对。“哎,我怎么觉得,刚才CD封面上的那个人有些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阳光把他的话当做耳边风,不打算理会。可是舍友却是一拍大腿,兴奋道:“给我看看,再让我看一眼!嘿,阳光,我真见过这小子!就在今天上午,你出门的时候,这人还来找过你呢!”

  正在收拾快递包装的阳光一僵,缓缓转过身来。“你说什么?”

  嘚嘚,却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有人吗?”

  一个阳光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我来找阳光。”

  门没有关严,就在阳光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的时候,有人推门而进。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容,阳光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严欢?”

  严欢一笑,望着两年未见的伙伴。

  “好久不见。”

  两年岁月匆匆而逝,物是人非。严欢看着晒黑了又消瘦许多的阳光,脑中还记得最后一次见面时,贝斯手给自己弹奏的那曲钢琴曲,以及他最后离开时的背影。严欢吸了吸鼻子,突然只觉得喉头有些哽咽。

  “我来接你了。”

  他说:“和我一起重组悼亡者吧,阳光。”

  作者有话要说:  半更,下半章见付声。有要事去外地一天,回来继续!

☆、毒

  作者有话要说:

  听伴奏,风味佳。

  下着雨,雨点从窗口飘进,像一个无处不钻的小人,打湿地板、桌面,沾染了屋内几乎所有的事物。

  屋里唯一不会被雨水淋到的角落,有一个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已经有数个小时。细雨飘到他的眉眼上,闭着的眼睛微微颤了颤,没有睁开。

  雷雨渐大,屋外的雨水倾盆一样浇落进来,让地板变成一片汪洋。然而这个人似乎并不想去关上窗户,或者说,他不能动弹。从心底蔓延出来的疼痛正像毒虫一样啃噬着他的身体,他的神经、他的每一寸皮肤,都在这种痛苦之下微微抽搐。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疼,它不嚣张,不明显,却像是一只恶鬼慢慢侵蚀人体,让整个人从内到外地腐坏。

  椅子上的男人紧紧闭着眼,没有吭声,疼痛却从身体的每一处表现了出来。实在忍无可忍时,他的眉头会微微皱起,双手握拳,青筋外露,似乎要与某个无形的敌人战斗。然而他十分清楚,这个敌人并不是其他人,而正是自己。

  这是毒瘾。

  犹如魔鬼的诱惑,一旦沾染了,别想能轻易地摆脱。

  这个人也会是如此吗?

  雨一滴滴地下着,时间也一分一秒地走过。

  然而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动一下,单单凭借自己的毅力,与魔鬼进行一场残酷的拉力赛。汗水逐渐浸湿了他的后背,双手忍不住颤抖。当他试着去拿一杯开水时,水杯从手中掉落,砰地摔碎一地。

  一直沉默忍耐的男人,看见这一幕竟突然发起怒来,将桌上的东西都扫落下去!破碎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不断传递,像是将心里的什么摔碎了,再也无法拼凑。

  忍耐似乎到此告终,喉头发出沙哑的呻/吟,他紧抓着椅子把手站了起来,摸索桌上一个黑色的背包,从中掏出用袋子装着的白色粉末。只要一点,他就可以从这无边的痛苦中逃离,就可以不用再承受这剜心蚀骨的折磨!

  只要一点点!

  手颤抖地伸向白粉,此刻,两种意志在他脑内艰难交战,眼看着其中一方就要败落。

  锃——

  放在角落的吉他,被暴雨侵袭,突然发出了短促的一声响。

  他蓦然愣住,看向那破旧的吉他。金属的琴弦在风雨中被吹洗得更加耀眼,而木质的琴箱却因为长期被风雨腐蚀,开始发霉腐烂。刚才的那一响,恐怕是它能够发出的最后声音。

  多么讽刺,这吉他就像是它的主人。即使有着铮铮傲骨,也挨不过外界的磨难,只有渐渐腐烂,化作一堆谁也认不出的烂泥。

  可恶!

  双拳猛击向墙壁,一下,一下,又一下!宣泄着心底的愤怒与不甘!鲜血渐渐从指间流出,他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此刻那些肉体上的痛苦,再也惊动不了他。因为没有哪一刻疼痛,比在知道自己可能再也那不起吉他时,更痛入灵魂。

  好像要生生地将灵魂给挖出来!

  要夺走他在这世上最后的希望!

  啊啊,啊啊啊!

  暴雨无情地击打着他的背,淋遍整个屋子。在雨水之外,似乎还有什么别的液体,正一滴一滴浸透身下的地板,一点点晕染开。

  那是从心底流淌出来,绝望,悲伤,苦涩的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被雨水已经淋到没有温度,整个人都好似麻木了。然而半跪在地上的人,此时却突然听见了幻听。有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正一声声地唤着他的名字。那是他曾无数次在梦里梦见的声音,是让他坚持到现在的最后的力量。

  宛如梦中的声音,一遍遍喊着——

  付声,付声……

  “付声!”

  严欢用力敲门,里面却没有一点回应,他急了。

  “他真的在这里吗?”严欢问身后人。

  不怪他怀疑,这种简陋得宛如贫民区的平房,简直不能想象是付声几个月以来的安身之地。那个有着微微洁癖,一向自傲的人,怎么会委屈自己住在这种地方!

  阳光点着头。“我上个星期还来送过一次东西,他就在这里。”

  “他没有出去?”

  阳光苦笑。“他现在的样子,根本无法出去。”

  不敢去想象阳光说的话背后的含义,严欢又敲了几下门,见还是没有人答应。他索性一转身,突然跳到暴雨中,攀爬上了铁窗。

  “你这是干什么!”向宽惊呼。

  “帮我把这窗子撬开!”严欢随手拿了根铁棍,开始撬着早已经生锈腐蚀的窗户。既然付声不来开门,那他就自己找路进去,总之,今天一定要见到那个家伙不可。

  暴雨打湿了全身的衣服,吹打进眼睛里,生生地疼,但是严欢现在满心满眼都在想着付声的事,无暇他顾。想着见到付声以后,要怎么揍这个家伙一顿,要将上次不告而别的委屈全部倾诉一边,要将这两年多来的离别和辛苦,一句一句地告诉他!

  还有其他许多许多,想和付声说的话,只想对他说的话。

  只要拆了这扇窗子,就能见到他!

  见严欢疯狂的样子,阳光和向宽对视一眼,随即也上前去帮他撬窗子。漫天的暴雨中,他们三人围着一扇生锈地铁窗,使劲全力地想要打开它。打开它,见到它后面的人,属于他们的伙伴。

  哐啷一声,铁窗终于被撬开。严欢扔下棍子,迫不及待地就朝里面钻。

  “哎,你小心划伤了,要破伤风的!”向宽在他身后急着喊。

  然而严欢现在一个字都听不见了,他钻过窗子,不顾被玻璃划伤的手,一跃而下,跳到屋里。

  “付声,付声,你出来……你,付声!”

  几乎是一眼,严欢就看到了蜷缩在角落的一个身影,一瞬间,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那个跪在墙角簌簌发抖的人,竟然是付声?

  那个浑身湿透无力动弹的人,竟然会是付声!

  那个消瘦得不见人样,脱形到像一个骷髅架子的人,竟然是付声!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严欢失声低喊一声,向墙角的人冲了过去,他抱住那个消瘦的人影。

  “付声,付声,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啊?”

  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泪水跟断线的珠子一般,从双眼中一滴滴滚落在地上,滴在地上的那个人身上。

  付声仿佛被他的泪水烫了一下,微微动了一下手。听见身边的呼号,他费力地睁开眼,看见哭得满脸鼻涕泪水的严欢。

  他轻声问:“是在做梦吗?”

  “不是在做梦!”严欢紧紧抱住他。“我回来了,带着我们的歌一起回来了,付声!我来接你,带你一起去世界最大的舞台!付声,你让我一个人出去闯,我没有辜负,我真的做到了!所以,跟我回去吧,一起重组悼亡者,好不好?”

  付声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却只有那么一瞬。他看着严欢,眼里闪过一丝颓唐。

  “我已经不行了。”付声推开他,靠在墙边。

  “看见了没有?”他指着那边腐烂的吉他,没有解释,却知道严欢会懂。“不行了,戒不掉。”

  “不!你可以!”严欢抱起那腐烂的吉他,紧紧地搂在怀里。“你是谁?你是付声!是国内最出色的吉他手,可以不把所有人看在眼里的天才!如果你不行,还有谁行?如果你不能站在那个舞台上,还有谁有资格!”

  眼泪一滴滴地落在吉他上,严欢抚摸着琴弦。

  “只不过是毒瘾而已,就能打败你吗?付声,你太小瞧自己了。”

  “你不明白!”付声手撑着头,痛苦地道:“我也想重新开始,但是不行!毒瘾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你不是我,你根本不明白……”

  “我不是你。”严欢渐渐收起眼泪,镇静地看着他。“但是我知道你是谁,你是悼亡者的吉他手,是教会我摇滚的人,是这个世上最爱摇滚的人。”

  严欢说:“我不逼你,只是如果你不能再弹吉他,那我也就再也不唱摇滚了。”

  付声错愕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严欢重复了一遍,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如果你不当我的吉他手,我就再也不唱摇滚。”

  付声的眼中袭上愤怒。“我不准!”他紧紧抓住严欢的胳膊,用尽力气抓着他。“摇滚那么轻易就可放弃吗?你的梦就那么不值一钱吗?我不准你放弃……”

  “那我也不准你放弃!”

  严欢忍不住回吼了回去。“你自己说的,梦想就那么不值钱吗!为什么你要放弃!不是说好了要和我一起往前走的吗,走到半路,你却丢下我一个人是怎么回事!”

  “每次都是这样,付声,你有没有想过我!”

  “你知不知道我这两年在国外是怎么熬过来的?”

  “你知不知道多少苦我都忍了,我谁都没说,我就是想带你和我一起继续唱摇滚!我只想和你一起唱!”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严欢伏在付声肩头,低声泣道:“我有多想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再抛下我,付声,这个世界我不能没有你,不能……”

  付声感受着肩头被浸透了一片。夹杂着雨水,他尝到了咸涩的味道。严欢压在他身上的重量,是他现在不能承受的。然而这份重量却压在他心头,压下了他全身的痛苦,奇迹般地将他从毒瘾的折磨中解脱出来。怀中人的温热的触感,对于总是像处在极冬的付声来说,就是救赎,是比毒药跟难以戒掉的迷恋。

  他伸出一只手,从后面搂住严欢,将人轻轻靠在自己身上。体会到那让他感觉无比踏实温暖的触感,付声沙哑着开口:“要我跟你回去,即使我可能再也弹不吉他?”

  “即使我变成一个废物?”

  付声每问一句,严欢都忙不迭地点头,看样子都像要把头给磕下来。付声看着他熟悉又变化了许多的面容,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那个小鬼,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跟在他身后。

  笨笨的,没用的严欢,一旦离开了他,就什么都做不了。

  这么多年了,只有这点还是没变。

  付声轻笑一声,严欢感觉到他拉起自己,两人对视。

  付声凝视着他,道:“即使这样,也要我回去吗?”严欢又是一连串的点头,然后他感到身体被拉了一下,嘴唇触碰到一个冰冷柔软的触感。

  “要我戒毒可以,那就由你来做我的毒。”

☆、风靡

  “你说什么,人找回来了?”

  蓝翔猛地站起来,把身边的杯子都撞倒了。“人呢?他现在在哪,是活着的吧?”

  许允揉着太阳穴,头疼地看着他。“你冷静一点行不行?”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蓝翔质问:“不声不响就失踪了几个月,半点消息都没有,这突然就说找到人了。我怎么知道找到的是活人还是尸体?”

  其实蓝翔的担忧也不算夸张,很多知名乐手失踪后,再出现在世人眼中时都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摇滚这个圈子,有时候有很多压抑的东西,乐手们的精神也与常人不同。何况付声这次事闹得这么大,被人如此担心也是正常的。

  许允安慰他道:“你放心吧,是严欢那小家伙去把人带回来的,那就肯定是活的。”

  蓝翔听了,稍微放他心了那么一点,可随即又笑道:“你还喊他小家伙呢?”他指了指电视,“这小子,现在可是大人物了。”

  电视上正播放着一条新闻,有关国内年轻乐手即将出行国外音乐节消息。

  “据记者所知,严欢曾经在国内以某个乐队的名称地下出道。两年前奔赴美国深造,在美国专辑取得百万销量后,受到伍德斯托克音乐节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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