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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门-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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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清理是清理了,但新进的文武举人、进士们也只是占了品级低的缺,因各项罪名而被清理出去,所留下的空缺,大多都是由副手接任,于是那些人悬着的心又稳稳的落回了肚腹里。
却不知道,皇帝借由此举,安插了人到各地方上去,他们是品级低,虽是京里派下来的,但主官们谁不是京里派任的?而且一直压制在他们头上的长官们,不是获罪就是高升,换他们做头了!对这些新派到任的文武举人及进士们,自是极尽欺压之能事,但凡粗重脏活全都丢给他们去干。
谁也没想到,这些人有些是皇上特意栽培出来的心腹,杂在这些举人之中,谁也看不出来,他们其实是肩负着其他任务而来。
辛相和杜相就是负责带人,汇整他们送回来的各项资料。
朝中其他人都还好,小贪罢了!没有人像富阳侯胆子那么大,敢将手伸到大燕各地卫所,不过这大概也是因为,宫里有太后和杨妃给他撑腰吧!
陆续传回京的消息是,羌部大王确定活下来了!
他那只会出一张嘴,扯后腿的弟弟和墙头草两边倒的小弟都死了!羌部百姓士气大振,照这情况看来,等羌部大王恢复元气,只怕又要兴兵侵扰大燕边境,皇帝下旨令西北各卫所即起严加戒备。
羌部前乌王后所出的幼子出现了,道自己方是正统,现任大王不过是窃位的小偷,还直言太后楼杨氏非羌部人且来历不明,质疑其长子是否为其父王所出?因为现任大王是她进宫后,不足十月即出生,极可能于宫外时就有身孕,因此其子血脉不纯,不配称王。
羌部一时大乱,有支持大王的,也有支持乌氏的,双方斗成一团。还有一派立场中立的,看似不支持任何一边,但又时不时的从中撩拨,简直坏透了!
北齐杀了羌部三亲王,便不再说楼杨氏是他们北齐人了。他们趁羌部内乱占领不少土地,东靖国则是大张旗鼓,欢迎楼杨氏重回东靖怀抱!一边又拉拢附近各小部族反抗羌部。
西北局面之混乱由此可见一斑。
“闹吧!闹吧!他们闹腾得越欢,就无暇来犯我大燕边境,我们的百姓方能安乐几日。”皇帝对范太傅道。
范太傅捋着须,问皇帝:“羌部不表态支持任何一派的。是…。。。”
“有野心的人多着呢!朕不过让他们扶持其中几位有心争夺大位的王公而已!看来他们的成效不差。”
羌部是不能灭亡的,有他们挡在大燕和北齐及东靖之间,这两个野心大国便不能一举南下,之前羌部就是一盘散沙,各部族互看对方不顺眼。维持了奇特的平衡点,但现任这位大王却破坏了这个平衡,他将羌部各部族统一了。
也因为如此,二亲王对王位起了觊觎之心,三亲王则想坐享其成,等两个哥哥斗得两败俱伤,他再来捡便宜。
不得不说,兄弟阋墙摆明了就是给敌人可趁之机。
北齐从中挑唆。二亲王领兵侵犯大燕边境,他本事不好,失败了要他哥来救。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后头的事有点出人意料,大王半死不活的拖了大半年,最后活回来了!
他两个弟弟却都被他熬死了!这人的运势也太强大了吧?
“太傅可知,不久前,杨家派人在杜府和范府打探那位药谷传人的事。”
“老臣是老了。可没瞎也没聋,自然是知道了!”范太傅摇摇头。“不过他们失望了,药谷传人一直只是个传说。根本就没人真正见过他。”范太傅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昨天下午,那位郎大夫才给他把过脉,告诫他要乖乖做运动。
皇帝点头,“那位大王应该没服用药谷的灵丹妙药吧?”
“这老臣就不知道了。”
药谷应该没在羌部开设药铺吧?不过就算有,又如何?他们大燕也不能禁止人家开店挣钱啊!药谷不是大燕的子民,是从天阳国来的,他们高兴在那儿开药铺,就在那儿开,没人管得着。
不过回头问问那个姓郎的小子,羌部大王可是他们药谷给治好的?
*
“二嫂,能不能帮我娘请个大夫啊?”杜云蕾脸色灰败的冲到小花厅来找范安阳。
“夫人怎么了吗?”
“我娘打昨儿起就上吐下泻,好像吃坏了肚子。”
昨儿起?这也太能忍了吧?范安阳忙派人去请大夫来,边让被打断的管事媳妇先到一旁去歇息。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范安阳边往夫人住处走边问杜云蕾。
“我也不知道!”杜云蕾摇头,一派茫然。
来到荣庆堂,万家送来的新仆妇和丫鬟站了一地,范安阳扫了她们一眼,就让砚香让她们退下,并命人把她们看起来,把贴身侍候杜夫人的丫鬟喊来,一一询问过,杜夫人昨日吃过什么东西。
杜夫人从庄子上回来后,饮食都由荣庆堂小厨房供应,查问过之后,发现并无异常,她吃过的菜都赏给了下人食用,那些人并无不适,由此可见,问题不是出在饮食上头。
难道是患了肠胃方面的风寒?不过这好像是会传染给人的,荣庆堂里除了杜夫人不适,就没人不舒服啊!
不多时,大夫来了,这一诊脉,大夫面露惊疑,外间不是都说这位杜夫人因有喜,被真龙之气冲撞了,才被送到庄子上休养的吗?可这一诊脉,她明明宫寒,连怀孕都有点难啊!啊!或许是被真龙之气冲撞,所以小产了?也不对,这宫寒之症有好些年了!这杜夫人压根就没怀孩子啊!
“大夫,我家夫人究竟哪儿不适啊?”
“哦哦,她没怀孕,也没小产。”大夫冲口而出,话声一落他立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范安阳暗翻白眼,“大夫,我家夫人自昨儿起就上吐下泻的,您可知她是犯了何病?”
“她,没病啊!”
杜云蕾跳过来质问:“怎么可能没病,若没病,她怎么会上吐下泻,你看看,她整个人都虚脱了啊!”
“她没病,她是中毒了!”大夫拨开杜云蕾指到他鼻尖的手指头,慢条斯理的道,“这毒若是有孕在身的人服了,可能会导致小产,要是一般的人中了此毒,就是上吐下泻,直到毒性消减就好了!”
范安阳忙询问大夫,杜夫人这毒怎么解,“这毒是沾到就中毒,还是要吃的?”
“沾染到此毒,只要洗掉就没事,要产生效用,就得混在吃食里。”
可是杜夫人昨天吃的食物并无异样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大夫表示,我只负责看诊开药,不管人怎么中的毒,所以他开了药方,取了诊金就打道回府,回去后忍不住跟他婆娘说了件奇闻,杜相的长媳明明没怀孕,却假称有喜,真是好奇怪啊!
幸好他老婆聪明,当下就哄了丈夫忘了此事,别往外瞎嚷嚷,省得给自己招祸。
大夫看在杜家二少奶奶给的诊金颇丰,老婆又哄得他很开心,便将此事抛诸脑后。
反倒是杜云蕾提心吊胆好些天,就怕那大夫在外头乱说话。(未完待续)
ps:手伤真是拖慢码字速度啊!幸好周六不用上班~哦耶!
第五百四十二章 哪里出错了
查了几天,都查不出什么不妥来,范安阳都蔫了!丫鬟们也蔫头蔫脑的,这日范安阳又往杜夫人那儿去,杜夫人好是好了,但是整个人都虚脱了。
杜夫人百思不得其解,她的吃食一律都是由小厨房做的,厨子是她陪嫁心腹,早些年就出府,帮她管铺子,这趟重回杜府,才把她调进府来,按说不会有问题才是。
她都这么小心防范,怎么还会中毒?
大夫把过脉,重开了方子,范安阳让人领大夫出去,杜云蕾一直在杜夫人跟前侍候着,丫鬟取来药材,她便接过去亲去熬药。
她一走,屋里就只剩杜夫人和范安阳,杜夫人跟范安阳没话说,又不能赶人家,索性闭上眼装睡,范安阳也没想跟她说话,稍坐片刻就起身告辞。
慢悠悠的走回房,沿途枯黄的叶片随风飘落,砚香想了想,终究忍不住开口问:“二少奶奶,家里大厨房的厨子在家里当差这么多年,难道夫人吃不惯她们煮的饭菜?”
“不是吃不吃得惯,而是她敢不敢。”范安阳冷笑。
“敢不敢?”大家都吃大厨房煮出来的饭菜,有什么敢不敢的?
范安阳抿着嘴角笑了笑,却没为她解惑。
杜夫人怕掌管家务的范安阳,会挟怨报复她,因为她自己就曾这样谋害杜云瑶和杜云寻,她知道,当家管事的主母,想要利用吃食整治人,是如何的容易便利。
之前范安阳初掌家务,她就想开小灶。害怕范安阳会利用吃食来害她,只是当时她才惹杜相父子不快,所以不敢说,这次回府,由万夫人开口。要求给怀孕才安胎的女儿闰小灶,杜相他们自不好拒绝。
没想到,一直吃着大厨房做的饭菜没事,一开小灶,杜夫人就中毒了!活该!范安阳又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即又皱起眉头。只是查不出来究竟是谁下的毒,总是叫人放心不下啊!
回了常苑,杜云寻已经换过衣服坐在内室喝茶。
“咦?今儿回来的早?”范安阳有些诧异,往外头看了下天色,确定自己没搞错。他今天真的早回来了。
杜云寻每日仍需往太学当差,自皇帝驾临杜府别业之后,就有不少人围上来,有想学画的,有想拉近关系,有想请他们夫妻作画的,当然,说酸话的人也有。而且还不少。
从西山回京重回太学后,杜云寻返家时间就一日比一日晚,有时是送师父回家。有时是被同事或太学学生缠着,问画技的,他大都大方作答,问及旁事的,就别怪他不理人。
但像今天这么早回来,倒不曾见。范安阳心道,不会是生病了吧?好不容易又养出点肉来。别又消回去啊!
杜云寻虽然五官生的俊,但太瘦了!人还是有点肉好看。不然就成骷髅了!只是也不是他不吃,这全是杜夫人害的,范安阳冷哼一声。
“怎么了?刚刚去哪了?”
“去夫人院里。”大夫来给杜夫人诊脉,范安阳都要过去作陪。
杜云寻早知杜夫人中毒,便问,“大夫今儿怎么说?”
“换了药,只是这毒凶猛,夫人底子都给淘虚了,得要好好的调养一阵子。”那位大夫颇为狡诈,开的药都很普通,但杜夫人不用府里的,每回都叫人去他药房抓药。
一天一副药,长期吃下来,也是笔可观的进帐。
其实大夫开的药,府里的库房存货多的是,但杜夫人心里有鬼,就怕范安阳动手脚,谁让自己三番两次针对她呢!有机会修理自己,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若她是范安阳,就绝不会纵放良机。
她自以为人人都跟她一样,万万没想到,人家范安阳没想对付她,当人家闲得慌,成天净琢磨这些事情吗?拜托,她事情很多的好吗?别的不说,皇上要的画,她能完全放开手不管?还有大少奶奶的绣屏,虽然绣稿交出去了,但总得时不时关注一下,还有她的陪嫁要打理。
范安阳觉得杜夫人有被害妄想症,不过也难怪嘛!她做贼心虚啊!
“还没查出来,她是怎么中毒的?”
范安阳无精打采的道:“没,夫人的吃食都是她小厨房里做的,她把没吃完的食物赏给那些下人们吃,但只有她一人不适,其他人都好好的。”
杜云寻笑着摸摸她的头,“各人的口味不同,体质也不尽相同,许是有人吃的少,状况较轻,她们自己没想到是中毒也说不定。”
“呃……是了!赏下去的菜,并不一定都是吃过的,有些菜看着不喜欢,可能动都没动就赏下去了,那些丫鬟仆妇们有的喜甜有的喜咸,不是赏下来的每样菜她们都吃,还有一个可能,毒是下在杜夫人喜欢的菜上头,而那道菜被杜夫人吃完了,没有赏下去,没人吃,自然就没人跟她一样中毒了。”
她不喜欢吃剩菜,以己推人,便没有赏人自己吃过的菜肴,要赏,就是整盘没动过的,倒没去想杜夫人和她的习惯不同,也就没想到,之所以只有杜夫人中毒,是因那道菜让她吃光了,不曾赏给下人,自然就没人和杜夫人一样中毒。
“还有一个可能性,我看你们都忘了。”杜云寻将素描本打开来,用炭笔快速在上头写上方才的几个可能,然后把自己想的那个添上去。
“咦?什么?”范安阳凑上前去看,“点心?”
“我让方嬷嬷去问过了,自夫人回府后,二妹妹为表孝心,每天都会亲手做些简易的小点给夫人吃。”
范安阳瞪大了眼,“我怎么不知道?”
“人家二妹妹表孝心,难道还要跟你说?”杜云蕾不知要怎么跟杜夫人相处,可是每每母女相对无言。杜夫人总拿哀怨的眼对着她,总让她不知所措,万夫人新给的那丫鬟素馨便建议她,不妨亲手做些简单的点心给夫人,一来可以可以避免母女相对枯坐无言以对。二来从吃食聊起总是最容易拉近距离。
杜云蕾半信半疑,试做了一次,虽然不怎么成功,但杜夫人吃的欢喜,完全不计较东西好与坏,那可是她女儿亲手为她做的哪!
“所以每次二妹妹送过去的点心。她都一个不落的吃下肚。”
范安阳一悚,“也就是说,我们在夫人那里查不出何人下手,是因为出手的人根本不在荣庆堂里?”
“懂了?”杜云寻嘴角微翘,又在纸上写了几个人名。“这几个是二妹妹院中侍候的人。”
“才这几个?”范安阳算了算。“不对啊,花名册上,侍候二妹妹的光是大小丫鬟就有二十来个,这还没算上仆妇和管事媳妇呢!”
“我话还没说完。”杜云寻示意她坐好,才又道:“这几个是二妹妹院中有问题的人。”
“能到二妹妹院子侍候的,都是夫人精挑细选过的,她不会挑跟自己不对付的,去侍候二妹妹的。”
杜云寻笑了笑。回道:“一开始当然是没问题,但几年下来,人事更迭。你怎么知道,当初挑进府的人是否忠心依旧?”
听他说到人事更迭,范安阳额角一跳,拿起来细看那几个人名。
“这个春桃和梨花的祖母,曾是夫人的心腹,前几年夫人和姨娘们同时有喜。后来出了事,她们祖母被杖毙了。”
杜云寻含笑点头。“你记得真清楚。”
范安阳白他一眼,指着另一个粗使丫鬟的名道:“她嫂子的娘曾是看园子的。大哥成亲时,收了老夫人给的赏银,帮万家姑娘领路,想偷偷进内宅,事后被送去庄子上农活去了。”
这几个人都有类似的经历,本来好好的在杜府当差,皆因被万家所连累,不是丢了性命,就是丢了差事,她们有些是家生子,有些是小万氏的陪房,严格说起来,她们大都是因为自己贪心,才会犯下错事,受她们连累的家人,若因此就对主家有怨怼,而对杜夫人下毒,那也未免太过了吧?
“我只是觉得这几人可以查查看,毕竟荣庆堂那边不是一点进展都没吗?”
“嗯。”范安阳抱着粉橘抱枕愤愤的道,“我就说,我不是当家的料,这么一点小事都查不出来!怎么管事嘛!”
杜云寻看她情绪低落,忙把人抱到怀里来,“没事!这事要祖父他们来查,也没那么快查出来的。”
“真的?”
假的,事实上,杜相的人已经查出来了,只是杜云寻不让杜相插手,宁可自己一点一点的引导,让范安阳慢慢查,也不想祖父一下子就把真相公开来。
范安阳被安抚下来了,不再钻牛角尖的只想荣庆堂的人,而是把范围扩大到整个杜府,照杜云寻给她的新思路,她好像是该查一查,府里有没人像春桃她们仇视夫人那样,敌视自己啊!
杜云寻看她情绪低落,忙把人抱到怀里来,“没事!这事要祖父他们来查,也没那么快查出来的。”
“真的?”
假的,事实上,杜相的人已经查出来了,只是杜云寻不让杜相插手,宁可自己一点一点的引导,让范安阳慢慢查,也不想祖父一下子就把真相公开来。
范安阳被安抚下来了,不再钻牛角尖的只想荣庆堂的人,而是把范围扩大到整个杜府,照杜云寻给她的新思路,她好像是该查一查,府里有没人像春桃她们仇视夫人那样,敌视自己啊!
没两日,杜夫人中毒一事就水落石出了!
原来是万夫人留下来侍候杜云蕾的那名丫鬟惹的祸。
杜夫人不敢置信的指着跪在地上的素馨问:“你说,我之所以中毒,是这贱人害的?”
“是啊!”范安阳颌首,坐在杜夫人身边的杜云蕾小脸苍白,满眼尽是不敢置信。
“不会的,不会的。她怎么会害我娘?还是她教我做点心给娘。。。。。。”杜云蕾突然顿住,真不会吗?不是她教自己做点心送给她娘吃的吗?不是她每天陪着自己送点心去荣庆堂的吗?
“我,我并没有害夫人,二姑娘,你信我,我真没有啊!”素馨坐在地上大哭,她不知道自己究竟那里做错了,明明算计的好好的,让二姑娘做点心给夫人吃,让母女两不再有心结,然后怂恿夫人赐给几位妾室吃,然后一举除掉她们腹中的胎儿。
她早在二姑娘院里,挑唆了几个对夫人不满的人,等姨娘们毒发,事情一查,就会循线查到她们身上,到时候再让她们为求自保,把火引到二少奶奶身上去。
怎知道,她还没来得及怂恿夫人把点心赐给姨娘们,夫人就中毒了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三章 姐妹情深
下手的便是春桃,她们两姐妹命苦,爹娘早死,与祖母相依为命,她们祖母黄嬷嬷是杜夫人的陪房,曾经颇受重用,却因代主受过,被杜相下令杖毙。
春桃姐妹失了祖母护佑,虽被杜夫人派到杜云蕾院中侍候,但她们两一来嘴不甜,二来也不够灵巧,加上祖母是犯大错被杖毙的,自然就被其他人排挤,虽已进府侍候三、四年,却还是粗使丫鬟。
素馨一来,就四处打探拉拢人,梨花年纪小,就被她哄住了,以为只要帮夫人做事,就能出人头地,不再被人欺压。
春桃较大,一直记得祖母的交代,千万莫信万家人,更别相信从万家出来的人,素馨三番两次的示好,让她心生警惕,得知她给梨花包药,还交代她,听她的话行事,她便偷偷把药给换了,没等素馨发话,就先行下手。
“素馨,你奉万夫人之命留下来侍候二姑娘,却为何要挑唆人,故意给夫人下毒?”范安阳黑亮的眼直视素馨,素馨原还想辩驳,但眼前那双眼,却像看透了一切似的,让她不敢再直视。
狼狈的别开头,素馨避重就轻的回道:“我只是常跟她们闲聊,并没有挑唆她们对夫人不利。夫人是我家夫人的亲闺女,她老人家怎可能让我来对夫人下毒?”
素馨在赌,只要没人发现,她真正的目的其实是那几个怀孕的姨娘,万夫人就还能派其他人来把事情完成。
“我娘不会这么对我的。”杜夫人色厉内荏的道,这些年来,她虽帮衬兄弟、娘家不少。但她娘对她想让侄女及外甥女给杜云启兄弟作妻不果,改弦易辙要算计他们纳她们为妾很不满。
因为这样,就要置自己于死地吗?
杜夫人黯然的垂下眼。
杜云蕾拉着她娘的手,“不会的,外祖母不会让人害您。定是这丫头笨,听差了素馨说的话,自作主张要谋害您,想要为她祖母报仇,她祖母不也是自作主张谋害姨娘们肚里的孩子,才会被祖父杖毙的吗?”
素馨没想到杜云蕾会为自己说话。眼中流露出希望的光芒。
“她祖母既是那种自作主张的人,想来她的孙女也是这种货色!”杜云蕾狠狠的瞪向跪得笔挺的春桃。
范嬷嬷悄悄向范安阳示意,范安阳见了回以摇头,就让她们去狗咬狗好了!春桃下毒是事实,不管是素馨授意。还是她挑唆的,春桃以下犯上谋害主家,就是死罪一条,这是绕不过去的。
她同情的看了春桃一眼,春桃似感觉到她的眼光,微抬头抿了下嘴,背挺得更直了!
春桃直视杜夫人愤恨的眼神,她犯的错。她不会逃避。
范安阳看着春桃,想到昨夜,被抓到小花厅暖阁时的她。不待人问,就痛快的招供不讳,她说,她做了这件事,并不后悔,但只求他们一件事。。。
虽然女儿的安慰让杜夫人心情略好。然而,这件事还是在她心里埋了根刺。时不时就要扎得她心头血直滴。
“把她拉下去,杖毙。”杜夫人指着春桃厉声叫道。
荣庆堂的婆子恼春桃把事扯到素馨身上。要知道,素馨跟她们都是万家出来的,说素馨不安好心挑唆她对夫人下毒,若夫人因此不待见她们这些人可怎么办?
因此婆子们一个个横着脸就要扑上来撕打春桃,范安阳忽地开口了,“慢。”
几个婆子装着没听到,如狼似虎的扑向春桃,不待范安阳再开口,砚香和瑞香陡地出手,一手一抓,几个婆子就给摔了出去。
“虽然说你们是万夫人送来的,不当自己是杜府的下人,不过,你们入了咱们家门,拿的是杜府的月钱,就得听杜家的人命令,我是老太爷指派的当家人,我说话,你们装着没听到,就是有错,给我记下,不敬主家,罚她们三个月的月钱。”
嘎?才进门侍候,就得做白工三个月?婆子们捧着摔疼的臀部泪眼汪汪望着杜夫人。
杜夫人气极,指着范安阳的鼻子说不出话来。
“春桃是二妹妹院里的丫鬟,她平日是做什么的?”范安阳不理会杜夫人,直接问杜云蕾。
杜云蕾没想到会突然问到自己头上来,愣神了半晌,才回神来问身边的丫鬟,“她就是个粗使丫鬟,平日就是在院子里做粗活儿,那儿缺人,她们姐妹就往那儿去。”
大丫鬟代杜云蕾回答,范安阳又问春桃家中情况,大丫鬟却是一问三不知,还是另一个丫鬟略知一二,忙上前回道:“她姐妹两没别的亲人了,在府外没有住处,姐妹两就住在二姑娘后罩房的一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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