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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岁岁-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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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思很是欣慰。
只是,每次见到小道士手里提着的青梅酒,她的馋虫就被勾了上来。
和尚布得结界果真厉害,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那青梅酒就更不可能落到她的手上。
偶尔,小道士会抗议道:“我上一趟山不容易,你这青梅酒又喝不到,我下次不给你带了。”
宋思翻了翻白眼,“你懂啥,我喝不到,过过眼馋也是好的。”
“……”小道士。
有小道士陪着唠嗑,宋思这日子过得也不算无聊。可久而久之,小道士来看她的事情被和尚知道了,和尚就禁止小道士过来了。
宋思觉得有些忧伤,更是加大马力咒和尚死。
日子一天天过去,结界没破,老和尚始终坚挺地活着。
后来,宋思觉得没意思,干脆一心扑在了打理洞府的事情上,也不去管外头的是是非非了。
她要将洞府收拾地干干净净,好等她的阿斐回来。
因为知道阿斐也在等她,宋思的心情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陆老板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过来的。
彼时,宋思正吭哧吭哧地给庭院里的盆栽浇水,察觉到洞口结界的波动,她以为是小道士来了,便喜滋滋地扔下水壶,跑到洞口去也。
等到了洞口,看到那张熟悉的胖胖的脸,她才知道来的人是陆荣。
陆荣是个凡人,压根看不到结界的入口,也看不到结界里的宋思,此时,他就伸出两手,有些害怕有些好奇地触摸着岩壁。
从宋思这个角度,几乎能够看到陆老板宽阔的额头上晶莹的汗水。
她不禁想,以陆老板肥胖的身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爬上来的。
宋思很是感动地看着陆荣,情绪饱满地开口道:“陆老板,你来看我来了。”
她说这话时,没有考虑到陆荣看不见她,此话一出,陆老板跟见鬼一样吓了一大跳,胖胖的身体敏捷地朝后一蹦。
“是……是……宋思吗?”
陆荣的目光虚无地晃了一圈,也不敢上前,只在原地犹犹豫豫地开口问。
“是我啊,我被封印住了,你看不见我的。”
宋思很有耐心地解释着,眼瞅着陆老板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样,她又补充道:“陆老板,你别害怕,我们是老朋友了,我不会伤害你的。”
陆荣听言,这才放下心来,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宋思啊,我是听那小道士说你被关在这儿,一个人很是孤单,我就过来看看你。”
宋思继续感动地点点头,“陆老板,有你这份心,我真是没白交你这个朋友。”
陆荣罢了罢手,上前几步,谦虚道:“哪里的话,本来,我还想抱我儿子过来给你看看,没成想这凌云峰如此之陡峭,我也是花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才能来此一遭。”
宋思惊喜地问:“你儿子多大了,取名了没?”
“都两岁了,取名了,大名叫陆宝宝,小名叫宝宝。”
一提到宝贝儿子,陆荣的眉眼间闪过了慈爱之色。
宋思真心为他感到高兴:“你给他取得名字真好听。”
“是吧。”陆荣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
两人一番叙旧后,太阳渐渐西下,陆荣看了看天色,有些不舍地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宋思同样不舍,但还是附和道:“是啊,等天黑了,山路就不好走了。”
“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陆荣望着西下的太阳,有些感叹。
他此番前来,在路上整整耗时了三个月,他年纪大了,身体到底有些吃不消。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会跟宋思说的。
直到再也看不到陆老板的身影,宋思才回到了屋舍前,提起落下的洒水壶,继续给花儿浇水。
陆老板最后的那句喃喃自语,她听到了,可她注定给不了他答案。
她的人生是永恒的,而陆老板的人生不过百年。
不知道等她出去了,还有没有认识她的人。
后来的时光,宋思照旧过着自己的日子,在尘世的那些日子,几乎就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时间久了,她连小道士跟陆老板的相貌都记不太清了。
可就算如此,她的心还是满的,因为她还有盼头,她的阿斐还在等她。
后来小道士跟陆老板还来看过她几次,她最后一次见到陆老板的时候,他已经很老了。
那时的他,昔日胖胖的脸上爬满了皱纹跟老人斑,头发花白,眼神也不复曾经的清明。
他守在了外头,絮絮叨叨地跟宋思念叨着家长里短,宋思耐心地听着,胸口不是不伤感。
她知道,陆老板快要死了。
陆老板也知道自己活不长了,但他对生死之事看得很开。
临别时,陆老板叹息了一声,问她:“你还在等他么?”
“等呀。”宋思不假思索地回:“几千年都等了,区区百年,我等得起。”
陆老板的身影渐渐隐没了,此后的几十年,她再没有见过他。
而那小道士到底是修道之人,就算俊俏的脸被花白胡子盖住,他也是一个仙风道骨的美道士。不过,几十年的光阴过去,他的性子倒没有多大改变,依旧那么二。
宋思曾跟他打听苏斐的情况,小道士只摇了摇头,说他师傅将苏斐藏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苏斐的伤好了没有。
宋思对此只是哦了一声,她不担心,因为她能感受到阿斐还活着。
只要活着,那便好。
等到后来,没人来看她了,宋思也学会了找乐趣,捡着凌烨曾经的恶趣味——闻鸡“打架”。
没有办法,洞府里唯二的生物,估计就她养的鸡了。
曾几何时,她还义正言辞地阻止凌烨,现轮到她了,她也能看得得趣。
看来,她已经迈向猥、琐的道路并且一去不复返了。
洞府的时光似乎静止了,宋思已经记不得看了多少次日出日落。
毫无希望的等待跟有盼头的等待,到底哪个更磨人了呢?
宋思也不知道。
但她知道,近来,洞府的结界出现了很多次的波动,看来,离她出去的日子不远了。
结界破了的那一天,宋思正悠闲而惬意地边嗑瓜子边看小人书,忽感觉洞府震荡了一下。她起先以为是她老眼昏花,待察觉不到结界的阻隔后,她一个激动,啥都没有准备,便直奔山下去了。
以往有结界的压制,她感受不到阿斐的气息,现在结界没了,她很轻易就能凭着血脉里的牵连找到阿斐。
到了山下,曾经繁华热闹的浔城,早就改朝换代了。
看着曾经熟悉的街道完全变了个模样,宋思有些伤神,问了一路人,始知,此时已经过了整整一百年。
不过虽然物是人非,但她的阿斐还是在的,只要一想到阿斐在等她,宋思便光剩下傻乐了。
没费多少工夫,她便在一处幽静而雅致的屋舍感受到了阿斐的气息。
一簇簇火红的芍药开的正艳,馥郁的芬芳迎面而来,让人甚是陶醉。院落用篱笆围着,布局分明,蔬菜果子鲜花都有,却各有各的韵味。西边的一角有一口井,此时井边放置着一个木盆,盆里还有一些菜,碧绿的菜叶染上了水珠,看着鲜嫩极了。
还别说,这座屋舍,与她洞府的那一座还有些相似之处,看来,阿斐早早盖好了屋子,也在等她。
宋思心里觉着有些美,刚要提步,忽然想到她来得匆忙,都没有好好打扮一下。
可若是现在回去打扮,又不能马上见到阿斐了。
宋思一番犹豫之下,最终还是推开篱笆,走了进去。她没直接进屋里,而是先去了那口井旁,打了点水,好好地洗了把脸。洗好脸,她又掏出了那只白玉簪子,比照着水面,小心翼翼地别上。
稍稍收拾了一下,女人对着水面左看看右看看,自我欣赏了会儿。
嗯,其实,她长得还是挺好看的嘛。
正在她自我陶醉之际,只听吱嘎一声响,木门开了。
宋思陡然回过头,待看到她心心念念的阿斐走出来了,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仍旧维持着半蹲的姿势,目光呆滞地朝他望去。
一别经年,阿斐似乎越来越好看了呢,反观自己,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憔悴干瘦的像只女鬼。
不知怎么的,宋思突然心生了怯意。
转而一想,她怕个什么劲儿啊,于是便狠狠地暗骂了自己一顿。
脚步声由远及近,宋思知道,阿斐在朝她的方向走来。
因为她是蹲在井边,苏斐并没有看到她,可她却不争气地忐忑了起来。
那一声声的脚步声,如鼓槌一般,咚咚咚地敲打在了她的心口。脑海里闪过了千百种相见的画面,女人深吸一口气,猛地从井边站了起来。
嘿嘿,这个出现的场景够惊喜了吧。
瞧,阿斐刹住了步子,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盯着她,惊喜地都说不出话来了。
女人一咧嘴,很满意此时阿斐的反应。
她站在原地,装模作样地低头整理着凌乱的裙裾,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偷偷窥觑着一旁的苏斐。
呆子,怎么还不过来啊?
宋思心里咕哝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两手自然的放置在了身侧。抬眼瞧见苏斐并没有过来的迹象,女人暗叹一口气,心想,这一百年,阿斐怎么变笨了呢。
无奈,她开口,故作矜持地道:“阿斐,我回来了。”说罢,她身侧的两手微微朝前张开,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
久别重逢,阿斐怎么着也该主动一回了吧。
可她的阿斐太笨了,她都暗示地那么明显了,他也没有过来抱抱她,仍旧直挺挺地立在原地。
宋思更无奈了,只好放下手,巴巴地上前,满怀深情地告白着:“阿斐,这一百年,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把洞府收拾的很干净,你盖得那间屋舍也仍旧跟百年前一模一样,对了,屋舍前的玉兰花开的正茂,改天我带你回去瞅瞅,你一定会喜欢的,还有……”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把这些年来心里想的话,倒豆子一般,细细地说给他听。
苏斐听得很认真,微微侧着耳,霞光映在他的侧脸,勾勒出了他鸦羽似得睫毛跟雕刻般的鼻梁。
容色如玉,姿态斐然。
女人看着看着,不由地停了下来,对上男子幽深的眸色,她舔了舔嘴巴,厚着脸皮问:“阿斐,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想我吗?”
在她的字典里,压根就没有什么矜持,他们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了,管劳什子的矜持不矜持。
苏斐敛了敛眸,没有回答,只是将宋思的手拉起来。
没等宋思脸红,他又将她的袖子一层层地往上撩开。女人刚想抽回手,苏斐不让,任由那一道道纵横交错深可见骨的刀痕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森森的白骨之下,皮肉残破不堪,血迹虽已干涸,看着却仍是触目惊心。
?
☆、结局(下)
? 宋思怕他担心,抢白道:“先前不小心被一只野兽咬伤,伤口早就不疼了,过一些日子,就会自己长好的。”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都已经过了百年,她放血后的伤口还没长好,她归结于那老和尚布得结界的原因。
苏斐不答,只是缓缓将她的袖口拉好。
左手一得到自由,宋思下意识地将手背到身后,僵刻的面容上泛出了一丝笑:“阿斐,你造出了这么间雅舍,是不是为了等我回来啊。”
她被关在凌云峰之时,跟那和尚约好,等阿斐醒来,就告诉他她去云游去了,好叫他在山下安心养伤。
因而,此时阿斐对她态度冷淡,她可以理解。
想到此,她用另一手扯住了男子的指尖,摇了摇,有些讨饶地说:“阿斐,我不应该不告而别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苏斐似乎叹息了一声,挣脱开了她的手,转身看她:“阿姐,你知道的或是不知道的事,我都晓得。”
“啊?”
宋思不明所以,面瘫着脸,眨眼着眼,模样看着有些傻。
“阿姐,我知道你胳膊上这些刀口是怎么来的,我也知道你这一百年去了哪儿。”
宋思听得更不懂了,但还是笑着说:“阿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我根本没有得病,只不过是使用了幻术,让你以为我生了病。那道长其实是我的老朋友,我们一起做了一场戏,好让你心甘情愿地被封印在凌云峰上。”
宋思渐渐收了笑,面无表情,“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苏斐垂眸看她:“心慈自小便有顽疾,我知道她活不过十八岁,世上无人能够救她,我便想到了你。”
宋思点了点头:“所以你回来,是为了救她对吗?你用你的虚情假意,来骗我心甘情愿,我费尽心血熬制的那一碗碗药,你都是给孟心慈喝的,是不是?”
男子张了张嘴,轻声呢喃:“对不起。”
女人复又重重点了点头:“你是应该跟我说对不起,可是我不会接受。一直以来,我从没有勉强过你什么,我没有勉强你爱我,也没有勉强你娶我,我甚至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就连等待,也只是我一个人的事。”
她抬起眼,努力睁大了眼睛,想要好好看清他一次,可湿润的水汽阻隔了她的视线,面前的男子近在眼前,却又隔得她很远。
一切早有预料,只是她身处美梦之中,又如何舍得醒来。
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从眼中滑落,女人怔了一怔,手忙脚乱地去兜住那一颗颗的珠子。
察觉到男子的靠近,她大步往后退了一步,大声制止道:“你别过来。”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背部挺得笔直。
“我从不知道什么寂寞,是你给了我寂寞。你知不知道,我被封印在洞府的那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一天天,一年年地等待着,满怀期待地等待着,我以为,这一次,你能陪我到地老天荒,可我等来的,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似乎自认识你来,我的生命便只剩下等待,我以为杜婉芸死了,你就会回到我身边,可你终究是不愿意。也许,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没有什么是永垂不朽的,包括感情。”
女人说着说着,想笑,可却笑不出来。
身后的苏斐没有出声,宋思知道他还在,可眼中的泪珠止都止不住,仿佛要将一辈子的眼泪都哭干了。
风簌簌地吹,花海摇曳中,有什么声音怯怯地响起:“阿斐。”
两人都怔了一怔,宋思回过头,却见那座精舍的门口探出了个身子,嫩绿的襦裙,花儿一般的容颜,眉眼之间有些眼熟。
宋思的记性突然变好了,她想起孟心慈到底像谁了。
原来兜兜转转,苏斐一直没有忘记过杜婉芸,如此执着地寻找着杜婉芸的转世。
苏斐见到她看孟心慈的目光,似乎有些忌惮,生怕她如百年前提刀抢亲那样,对孟心慈起了杀心。因而,他让和尚封印她,也是为了孟心慈的安全考虑。
宋思又如何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她扯了扯嘴角,将发髻上的那支白玉簪子扯下,“很久很久以前,你跟我说的那个承诺,你肯定是不记得了,现在你有了如花美眷,那个承诺就不算数了,我也……不会等你了。”
她说的云淡风轻,木着个脸,眼泪却仍在流淌。以前,她一直渴望能够好好笑一次或者哭一次,可真当哭了,她才明白,什么是伤心欲绝。
——阿斐,你可不能再让我伤心了。
——阿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负你。
他的承诺言犹在耳,可他的心却变了。
不,应该说,她从没有看透他的那颗心,那颗从她的身上生生摘下的一颗心。
苏斐觉得心口刺了一下,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消失了一样,心突然空了。
他下意识地伸手抚住了胸口,抬眸瞧去,却见女人面瘫着个脸,毫不犹豫地将那支白玉簪子扔在了地上。
玉质的簪子断成了三截,顶端的珠花飞溅起来,尖利的棱角划破了他的脸。
他似感觉不到痛一般,徒劳地想去拉她的手。
“阿姐……”
“不要叫我,我从不是你的阿姐。”女人抬头望着碧蓝的天空,经过泪水洗净的瞳仁,看到的天空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来的干净透明。
“恭喜你,你终于将我的爱耗尽,我以后,再也不会缠着你了。”
她不知道,当她看着天空说出那一番话时,她的双眸寂寞如雪。
一直以来,苏斐都知道宋思是他割舍不下的人,他不知道自己爱不爱她,可他知道,他的心底住着一个人。
那个人,有着这世界上最温暖的笑容,当她笑起来的时候,山花都开遍了。
他一直坚信着,他要去找她,找他梦中的那名女子,直到遇见了杜婉芸。
那与他梦里毫无二致的笑靥,一下子击中了他的心房。
可这千百年来的纠缠,他到底还是将宋思放上了心。
“阿姐,那你……打算去那里?”苏斐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问,可他还是问了。
女人没看他,“远方,我也不知道的远方,你永远……到不了的远方。”
宋思知道,她到不了远方,因为,她就要死了。当看到孟心慈还活着,她便知道了自己的结局。
满心欢喜的下山,结果却是一场空,这个结果她始料未及。
她硬撑着最后一口气,回到了凌云峰,回到了苏斐给她盖得那间屋舍。
身下是软软的褥垫,女人躺在了木质藤椅上,摇啊摇,摇啊摇。阳光从窗沿里渗了进来,照在她脸上,泛起星星点点。
女人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心想,这一辈子,终究是太长了,她也活够了。
也许是感受到了主人生命的陨落,昔日世外桃源般的洞府也有了崩塌的迹象,阳光被切割成了碎片,岩壁裂开了一道道裂痕,生机勃勃的玉兰花顷刻间燃起了一片火海。
闭眼沉睡的女人似毫无所觉,双手阖在胸前,面容素白,静谧安详。
就在她即将被火海包围的刹那,岩壁突然被撕开了一条口子,一只通体雪白的巨兽破门而入。
宋思费力地睁开眼,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然没等她眯开眼,身子忽被高高地抛起,随即落在了软软的物什上。她虽没力气睁眼了,但鼻子还算灵敏,闻见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味,她便知道,凌烨来了。
百年不见,凌烨似乎又长大了些许。
女人靠在它的背上,风从她耳边掠过,刮得耳朵有些疼。
她努力抱紧了凌烨的肚子,闭着眼,絮絮叨叨着:“凌烨,这百来年,你怎么也不想着回来看看我,我好歹也算你半个主人啊?”
“喵。”你不是有苏斐了么,我回来做什么。
宋思蹭了蹭它软软的毛,径自道:“凌烨,你来的真不是时候,不过,临死之前还能看到你,我很高兴。”
凌烨努力地奔跑着,没吭声。
女人也不是真要它说话,又自顾自地道了一些家长里短。
就如他们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她负责说,他则负责倾听。
到后来,女人有些乏了,声音低了很多:“凌烨,谢谢……你。”
不知什么时候起,凌烨停下了步子,转过头,用那双碧绿的猫眼,安安静静地瞅着她。它比百年前又大了好几倍,也更威风更漂亮了。
宋思勉强睁开了眼,对它露出了一个虚幻的笑容:“我以前一直偷偷幻想着骑、在你身上的场景,那一定很威风,谢谢你……圆了我的心愿。”
凌烨用鼻子拱了拱她的脸颊,女人见状,吃力地伸手摸了摸它的耳朵,“凌烨,再见了。”
“喵。”
它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直到身上的重量越来越轻。
凌烨眨了眨眼,一滴透明的泪,从它的眼眶滑落——
“喵。”
*** 尾声
幽冥河畔,火红色的曼珠沙华开的荼蘼。
老妪驼着背,步履蹒跚地走在黄泉路上。她是一个负责巡逻的鬼差。
途径幽冥河岸时,她又看到了那个身长玉立的男子。
男子的容貌是极为出色的,只是他的眸间藏着一丝忧郁,不知又是哪个伤心人。
这已是她这个月第三次见到这名男子了,这一次,她没有忍住,驼着背走上前去。
火光照亮了她的脸,也照亮了她脸上深深浅浅的纹路。她咧了咧嘴,苍老的声音有着被石子摩擦过的沙哑:“这位小兄弟,我瞧你一直站在这里,可是在寻找着什么?”
男子回过头来,定定地看向她:“嗯,我在寻找爱。”
“爱?”
男子点点头:“有人给了我这世上最真最纯的爱,我不小心把它弄丢了,我得把它找回来。”
老妪“哦”了一声,其实有些没听懂。
她指了指远方,跟他道:“那你继续找吧,我去工作了。”说罢,老妪弓着背,小幅度地踱着步子,慢吞吞地离开了。
男子没有回身,目光仍然定在了老妪的身上,久久不曾离开。
他的心上住了一个人,他知道,他终于找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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