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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岁岁-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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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喜婆的化妆技巧未免也忒差了。
  宋思将铜镜一阖,作势要擦掉脸上的新娘妆,侍女赶紧拦住了她,一个劲儿地劝说着:“小姐,你就忍一忍吧,这里的规矩就是这样的,到时候喜帕一盖,谁能瞧见你的脸啊。”
  这一番话乍听之下很有道理,可宋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呢?
  她木着脸沉思了一番,终于被她想到了。
  “你不懂,我化妆是要给阿斐看的,既然喜帕一盖,没人能看见我的脸,那我化什么妆又有什么分别呢?”
  侍女听了,目瞪口呆,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
  还是走进来的喜婆有手段,只见她将喜帕盖在了宋思的脸上,颇有气势地道:“现在这里我说了算,你只要告诉我,你到底要不要成亲?”
  “……”宋思怂了,“我听喜婆的。”
  片刻后,外头缺人手,侍女跟喜婆都出去帮忙了,一下子,宋思的屋里就空落了下来。
  宋思这才扯开了盖头,好好地顺顺呼吸。
  她还是觉着唇脂抹得太厚了,眼下没人,她悄悄掏出了方丝帕,对着铜镜涂涂改改。
  正在她兴起之时,忽然听到开门的声音,她忙把丝帕揣进袖口,喜帕一盖,端的是神不知鬼不觉。
  等了片刻,也没有听到其他什么声响,宋思以为是她听错了,便掀开了喜帕,眼睛咕噜噜地乱瞟。
  由于她只掀开了盖头的一角,只有一只眼露在了外头,查探起来颇为费力。在扫了一遍,确定没人后,她才将盖头整个掀开。
  正要继续刚才的改妆计划,忽觉有什么东西戳了戳她的腰。
  女人下意识地回过头,对上了一双黝黑的眼珠子。
  眼珠子的主人笑弯了眼:“宋姑娘,好久不见啊。”
  噗——
  娘呦,这小道士是怎么混进来的呦。
  ***
  外头热闹喜庆的人声隐隐传来,跟这屋里,俨然是两个世界。
  宋思跟小道士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率先败下阵来,眨了眨微酸的眼睛:“小道士,你来干什么?”
  小道士鼻子轻嗅,待看到梳妆桌上放置的红枣跟桂圆后,他直接抓了一把桂圆,津津有味地吃着。
  一边吃,他一边眨着清澈的双眸:“我跟师傅是来捉妖的。”
  宋思赶紧将剩下的桂圆收了起来,侧头问:“原来,你师父不仅兴月老,还兴捉妖啊。”
  小道士吃完了手里的桂圆,目光有意无意地往宋思手里瞅,他咂咂嘴:“给人算卦算姻缘是副业,我师傅的主业是捉妖。”
  “原来如此。”宋思点了点头,瞥过他嘴馋的模样,她又道:“外头那么多美食佳肴,你怎的吃我的桂圆啊?”
  红枣缺了桂圆,就组不成早生贵子了。
  一提到这个,小道士的表情都皱在了一起:“我师傅在呢,我哪有胆子偷吃啊。”说着说着,他满脸哀怨地控诉:“宋姑娘,前些日子,你日日给我弄来好吃的,后来你不来了,我就再也没吃饱过。”
  他一做这委屈的小表情,宋思就拿他没辙:“我这一阵子不是忙着大婚嘛,抽不开身,抽不开身呐。”
  小道士听了,眼一亮:“那等你有空了,还能给我带吃的吗?”
  此时的小道士,白面红唇,就好比戏本子里的小白脸,当真是好看的紧。
  宋思被美色晕乎了脑袋,刚要答应,脑海里突然冒出了阿斐的那句“那个小道士模样生得好吗?”
  阿斐既然会在意不相干的人好不好看,那是不是代表他在吃小道士的醋?
  宋思后知后觉地想明白了,心情顿时豁然开朗,她拍了拍小道士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从今日起,我是有夫之妇了,跟你之间,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小道士。
  ***
  等到小道士走后,宋思觉着无聊,便从兜里的夹缝中掏出了一把瓜子,津津有味地磕了起来。
  磕着磕着,她脑海里蓦然回想起了小道士临走之前的提醒。
  捉妖?如今的妖精都忙着修炼呢,哪有闲情逸致参观婚礼啊,小道士莫不是说笑的吧。
  女人想了一会儿,无果,很快便将这个念头抛到了脑后。
  不久,喜婆跟侍女又重新走了进来。这一次,她们是来扶她出去的。
  宋思知道,这一天,最为关键的时刻终于要到来了;只要拜过天地,她跟阿斐,就是堂堂正正的夫妻了。
  从此,他们就福祸相依,永生相守了。
  只这么想着,被喜帕盖住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个有些白痴的表情。宋思咧着嘴,由喜婆扶着,一步三摇地走了出去。她自觉走的甚是婀娜,伴随着耳边轰鸣的爆竹声跟人潮汹涌的欢闹声,喜婆将她的手交给了另一人。
  那个人的手,温暖,厚实。两相交握,宋思冰凉的手下意识地颤了一颤。
  那人似有所觉,牵着她的手一顿。宋思只觉得有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还来不及回味回味,那股气息便离得远了。
  宋思心定了定,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阿斐温软的抚慰。
  他说:“阿姐,不要紧张,一切有我。”
  果然,最了解她的人,还是他。
  也许是太过紧张,接下来的事情,她都记不太清了。耳边始终传来了阿斐温言的絮语,他提醒一句,她就照做,到最后,竟也没有出什么差错。
  终于,到了拜堂这一环节。
  这可以说是宋思期待已久的时刻,她很不得快些将这三个头磕了,好跟她家阿斐恩恩爱爱地入洞房去。然而,与她的猴急相比,司仪高亢的语调,就有些不紧不慢了。
  据阿斐说,这司仪是当地比较有名望老人,由他主持的婚礼,大都幸福圆满。因而,听着司仪念诵冗长而繁杂的辞藻,宋思咬了咬牙,忍了。
  等了有半柱香的时间,司仪的长篇大论发表完了,清了清嗓门,扬声念道:“现在,请新郎新娘拜天地——”
  宋思听言,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
  “一拜天地。”苏斐拉着她转过身,朝着大门的方向拜了拜。
  “二拜高堂。”苏斐又拉着她转过身,朝着司仪的方向拜了拜。
  “夫妻对拜。”苏斐拉着她转过身,正要互拜之时,宋思后退一步,手一挡:“慢着。”
  众人不解其意,等了一等,紧接着,女人略带腼腆的声音从盖头底下传了出来。
  “阿斐,你我之间还是隔得远一些,我头上带的凤冠有些沉,小心别撞到了你的额头。”
  这话一出,只听有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继而众人也跟着笑了出来,不过都是善意的笑声。
  宋思也觉得自己犯了回傻,幸好有一帘帕子挡着,才没叫众人看到她那张囧囧有神的大红脸。
  一旁的苏斐回过神来,唇畔旋即挂上了一抹笑。
  他走上前去,重新拉过了她的手,凑近道:“谢谢阿姐挂心,我会注意的。”
  这下子,宋思的脸更红了。 
  一边看戏的司仪也有了开玩笑的闲心:“两位,还要不要夫妻对拜了啊,还是省了这趟步骤,直接入了那洞房?”
  司仪这句话一落,有人拍手称快,连连叫好,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宋思被苏斐稳稳地拉着。隔着那一方红盖头,她低着个脑袋,无措地盯着苏斐的脚尖看。
  司仪吊了吊嗓,重新唤道:“夫妻对拜——”
  宋思整了整裙摆,正要鞠躬,一个声音蓦然从角落里响了起来。
  “慢着。”
  额,这是怎么个情况呦。
  众人下意识地将目光放到了新娘的身上,宋思表示很无辜。
  待到发觉这是个男声时,众人又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声源处。
  额,却是一个光头锃亮的和尚,一派肃穆地越过众人,站到了视野的中心。
  明明无风,他的衣角却恁是无风自动,一看便知是个高人。
  ?

☆、结局(上)

?  安静的氛围里,仿佛能听到一根针掉落的声音。
  众人纷纷傻眼,不知道这个貌似高人的和尚来凑什么热闹。
  宋思被蒙着盖头,不知道外面是怎么个情况,但空气中传来的异样的因子,让她隐隐有些不安。
  天了噜,不会又结不成亲吧。
  她胸口一突,也不顾场合,悄然掀开了盖头的一角,想要看看来者何人。
  正在此时,身旁的苏斐上前一步,朝着和尚作了一个揖:“大师,不知你此番前来,有何贵干?”
  他的声音仍然温厚,却透着一丝冷意。
  宋思赶紧挪到了男子身边,手挨着手,从盖头的缝隙里瞧人。当看到那人斗大的脑门,宋思觉得有些眼熟,还想细瞅,眼角的余光撇到了和尚身旁站着的小道士,她瞬间就想起来了。
  她突然想到刚才小道士跟她说的话,捉妖捉妖,敢情是要来捉她这只妖啊。
  宋思觉得很是头疼,暗怪自己失策,早知道是来捉她,她一定会早做准备。
  天可怜见的,小道士那个二百五,估计也不知道他师傅说的妖怪就是她吧,瞧他这会儿,还有闲心朝她挤眉弄眼。
  宋思意兴阑珊地放下了盖头,下一刻,和尚那敦厚而沙哑的嗓音就传了过来:“我来,是来捉妖的。”
  众人听言,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还在台上的司仪也赶紧迈着老胳膊老腿,颤颤巍巍地爬了下来。一时之间,周围声音嗡嗡的,不复刚才喜庆热闹的景象。
  大喜的日子,偏来一和尚搅和她的婚礼,宋思表示很郁卒。
  她在这厢郁闷着,那厢,苏斐似还保持着礼貌,一字一顿地道:“敢问大师,谁是妖怪啊?”
  “我说的妖怪,不是别人,就是你的娘子。”
  和尚声音沉稳有力,这话一落,如钟鸣之声,排山倒海般向四周散去,留下阵阵回音。
  等到回音消散,众人才放下了捂住耳朵的手,脚下又往后倒退了一大步。
  一时之间,正中间只有宋思、苏斐、和尚跟小道士四人。
  直到此时,小道士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欲言又止地朝宋思的方向看去。
  宋思在盖头底下敛了敛眸,抿抿嘴,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身旁的苏斐接口道:“大师,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我妻子是妖是人,我很清楚。”
  苏斐站了队,忠心的侍卫也跟着站在了苏斐这头。
  “是啊 ,夫人不可能是妖怪的。”
  “会不会是搞错了。”
  “妖怪不都长得奇形怪状的嘛,夫人长得那么美,不可能的啦。”
  宋思耳尖地听到了最后一句,顿时感觉通体舒畅。
  人群里有人小声地议论着,初时声音只有麻雀那么小,后来声音越来越响,都快盖过了他们这厢的对峙了。庄里受过宋思赏钱的侍从坚决地站到了宋思的这边,宋思觉得甚是欣慰。
  她的那些银子,果然没有白花啊。
  却不料,置身于漩涡中心的和尚面不改色,只用那把手杖轻轻地敲了敲地面,霎时,地面就裂开了一条缝。
  四周突然雅雀无声。
  和尚似乎是觉得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这才不紧不慢地理了理布满补丁的道袍,慢吞吞地道:“我只问大家一个问题,一个人,若是没有心,那人还能活吗?”
  众人愣了愣,似是没有想到这个古怪的和尚会问出这么个问题。
  宋思也是一愣,下意识地想伸手摸一摸胸口,身边的苏斐抓紧了她的手,低低地对她说:“阿姐,别怕。”
  隔着红盖头,她看不到他的脸,但可以想象,说着这话的阿斐必是坚定从容,不卑不吭。
  众人商讨了一番后,派了管家站了出来:“若是没有心,那人必是活不成的。”
  和尚点了点头,手一指宋思:“她就能活得。”
  又是一番窃窃私语后,管家犹豫道:“这不可能的吧。”
  “要想知道她有没有心,只需要试她一试便可,有人愿意上前探一探否?”和尚气定神闲地摸了摸脑门。
  一边打酱油很久的小道士觉得此举不妥,拉了拉他师傅的袖子,小声道:“师傅,这恐怕不合适吧?”
  和尚没料到自家小徒会来这么一句,当下横眉冷对:“有何不妥?”
  小道士憋了一会儿,才磨磨蹭蹭道:“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是摸人家姑娘家的胸口。”
  显然,有此想法的不止小道士一人,众人嘴上虽然没说,却都用不能苟同的目光瞪着和尚。
  和尚老脸挂不住了,重重地哼了一声,又将目光转向了苏斐那边:“总之,贫道受人之托,今日,定要将这妖孽拿下,替天行道。”
  他说的抑扬顿挫,苏斐眸光一寒,挡在了宋思的面前,“大师,你若执意如此,苏某自当奉陪。”
  宋思躲在他的身后,见阿斐这样护她,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当下便将盖头一掀,顶着个奇葩妆容,显现在了众人面前。
  此时的她,唇脂糊了一脸,眼睛眉毛嘴唇都虚化了,当真跟妖怪无无异,饶是和尚定力非凡,也不禁噗了一声。
  众人也是此等反应,一惊一乍的,等到反应过来要笑的时候——
  笑不动了。
  ***
  宋思懒懒地抽回了手。
  她不过是使了一个定身术,等到将这老秃驴解决了,她再跟她家阿斐拜堂也不迟。
  如此情状,和尚眼睛都不带眨的,倒是身边的小道士好奇地扯了扯身边定住的人,惊叹不已。
  和尚扶额,他这小徒弟,至于这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表情嘛。他赶忙将小道士拉到身边,把手杖往他怀里一抛:“拿着。”
  “是,师傅。”小道士宝贝似得抱着法杖。
  宋思将目光从小道士身上抽了回来,问那和尚:“你说你是受人所托,不知那人姓甚名谁?”
  这和尚既能看出她无心,可见法力不可小觑,到底谁跟她有仇,将这和尚请了过来?
  和尚一噎,没想到这妖怪死到临头还能问这无关紧要的问题,难不成还想□□不成?
  这么想来,他清了清嗓门,刚要回她与迩无关,身旁的小道士及时插嘴道:“是一个叫孟心慈的姑娘托我师傅过来的。”
  和尚一脸无语地看着小徒弟。
  而宋思了解地点了点头。
  原来,孟心慈贼心不死,竟然想到这么一招。她本来还奇怪孟心慈怎么还没死,现在看来是有高人指点。
  然,此时显然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宋思跟苏斐互看一眼,极有默契地转移了阵地。
  四人来到了一个空旷无人的山崖边,当然,宋思他们是飞过来的,而小道士则是气喘吁吁地追过来的。
  没等小道士歇口气,他只觉得眼前一花,面前的三人就打了起来。
  一对二,显然不是公平的决斗,可一方是收养他的师傅,一方是很照顾他的朋友,他不知道该帮谁,干脆席地而坐,撒手不管了。
  小道士在这头看热闹,宋思在那头应付得很是勉强。
  奶奶的,这和尚可真会找时机,她跟阿斐老弱病残的,哪能跟这满身膘肉的和尚比。
  三人缠斗了很久,宋思渐渐觉得体力不支,到最后眼前一黑,抵挡不了气流,直直地从空中摔了下来。
  苏斐见状,心一慌,俯身而下,将女人揽入了怀中。
  而就在此时,处在上方的和尚手掌不及,那一手太极八卦掌被镀上佛印,重重地劈向了苏斐的后背。
  目睹这一过程的小道士大张着嘴,一时不知道该有何反应。
  宋思稳稳地落地后,咧了咧嘴,刚要跟阿斐说些什么,却见男子面色苍白,咽喉一哽,瞬间吐出了一口血来。
  残阳如血。
  此后漫长的时光,这一幕总时不时地在她脑海中想起,如影随形。
  鲜红的血,不光渗透了他的衣裳,也溅到了宋思的裙摆上。
  女人不禁有些恍惚,分不清这嫁衣上,哪处是嫁衣本身的红,哪处是阿斐的血。
  苏斐费力将唇角的血抹去,转而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白色的帕子,在女人怔忪的目光里,他弯了弯眼,小心翼翼地给她擦拭着裙摆上的血迹。
  “阿姐,对不起,将你的嫁衣弄脏了。”
  他垂着眸,手上的动作放的很轻,雪白的帕子转瞬便被染上了红。
  女人一窒,无声地动了动嘴。
  男子眼角眉梢浸润着淡淡的笑意,那抹笑意温温润润的,似能顺着暖阳照进心底。他将那染血的帕子塞到了宋思的手里,敛眸道:“阿姐,你穿着这身嫁衣,真好看。”
  那双清冽的眸子里满是暖色,万千春风不抵他眉眼一瞬。
  面瘫着的女人只觉得眼睛酸胀不已,她抖着唇,喃喃:“阿斐……”
  她知道,苏斐的病还没好全,挨的这一掌又让他的病情加重,只怕这么一来,阿斐便活不成了。
  苏斐似乎也明白自身的状况,缓缓眨了眨眼,掩去了眼里的一抹疲色。
  “阿姐,这一生太过漫长,能活这么久,我已经很满足了,只是以后的时光,我怕是……不能陪你了。”
  说罢,他身形摇晃,将要倒下,宋思咬牙扶着他半坐在了地上,低眸瞧去,却见男子长睫微阖,已然陷入了昏迷。
  一旁的小道士走了过来,小声地问:“宋姑娘,他莫不是死了吧?”
  宋思没回他,只是将男子唇角的一缕发丝拢在手心,用那干净的半边手帕,小心地拭去发丝上沾染的血迹。
  她擦的那样认真,连和尚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也没有发现。
  小道士巴巴地跑到和尚身边:“师傅,你放过宋姑娘吧,她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和尚摇了摇头,又瞪了他一眼,小道士便不作声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放到了女人身上,却见她僵着个脸,黝黑的眸子里满是柔情,手里的动作不停,依旧忙着给苏斐整理衣冠。
  莫不是魔怔了吧?
  宋思只当旁人不存在,将男子身上的血迹都弄干净了,她才俯下身,凑到苏斐的耳边,用只有她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阿斐,你个傻子,你忘了我是不死的吗,干嘛那么傻,要替我挨那一掌。”
  她与苏斐一起享受着永恒的生命,然苏斐到底是由她亲手创造出来的。几千年的时光下来,他的身体出现了异样,可她尚不及将他的病完全治好,他又得此重创,饶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从未想过她的阿斐会死。
  一旁的小道士虽然不懂情爱,但是他却能够察觉到宋思此时的悲伤。多么奇怪,明明她是面无表情的,可他却有这种错觉。
  思及此,他扯了扯师傅的袖摆:“师傅,你神通广大,救救他吧。”
  他们都不是坏人,师傅为什么一定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呢?
  这……
  和尚瞅了瞅一脸央求之色的小道士,又瞅了瞅不远处面无表情的宋思,一番计较之后,他才面色凝重地跟宋思道:“我知道你是不死之人,杀不死你,可我又不能眼睁睁地看你在尘世逍遥自在。这样吧,我可以救他,但是你要答应我,在我有生之年,不得下山。”
  小道士一听,脸皮皱成了面团:“师傅,你这要求也太坑人了。”
  和尚无视胳膊肘往外拐的徒弟,目光一瞬不瞬地定在了宋思身上。
  辨不清方向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一袭红裳的女子呆坐在地,脏乱的妆容之下,她的一双眼,似道尽了无限的悲凉。
  只一眨眼,女人仍旧维持着面瘫的脸,目光淡淡的,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和尚的话,宋思这才有了些许的反应,只见她慢慢直起了身,红裙逶迤,眸色苍茫。
  她似乎叹息了一声,道:“和尚,你不过来凡尘历练一趟,凡事都有自己的命数,你又何须如此固执呢?”
  和尚听罢,摇了摇头,花白的胡须在风中颤抖:“执着的人,到底是谁。”
  两人一问一答,小道士听得云里雾里。
  倒是宋思咧了咧嘴,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好了,不扯这个了,阿斐,我就……交给你了。”
  她说的随意,目光却一刻也没从男子的面上移开。
  她的阿斐啊,怎么也看不够。
  一旁的小道士满眼不舍地瞧着宋思,心里腹诽着师傅的不近人情,但是比起同归于尽的结局,这个结局无疑好了很多。他跟宋思也算是酒肉朋友了,眼下他师傅重伤了她的夫君,他这心里怪内疚的。
  这么想着,他就不敢看宋思的眼镜,只是低着个脑袋,小声地道:“宋姑娘,你别担心,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宋思闻言,愣了一愣,余光瞧了瞧小道士的侧脸,明白他的心思,便回他:“好啊,到时候,你可别忘了给我捎上我最爱喝的青梅酒啊。”
  “放心,我一定记得。”
  ……
  ?

☆、结局(中)

?  往后,宋思便被和尚囚禁在了凌云峰。
  说是囚禁,宋思这日子过得还是挺逍遥的,除了出不去。不过她的洞府蔬菜肉食什么都有,对下山的事宜也就不是那么热衷了。
  闲暇的日子,她会养养鸡,给蔬菜除除草,给花儿浇浇水,每天的日子过得极为规律。
  累了的话,她会躺在阿斐给她做的藤椅上晒太阳,想象着阿斐就在她的身边。
  当然,她每天都会咒和尚早点死,这样,她就能出去了。
  小道士是个信守承诺的人,隔三差五就来洞府看她。
  宋思很是欣慰。
  只是,每次见到小道士手里提着的青梅酒,她的馋虫就被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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