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恋一生-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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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完两节课，我在学校门口等着阿宾。不多时，他就来了。他给我买了满满一网兜的水果和豆奶粉。他今天穿的格外精神。天蓝色的体恤衫、浅灰色的亚麻裤、白色的板鞋。很是干净清爽。阿宾的气色也很好，或许他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他的脸色红润、目光炯炯，很是精神。我开心的接过水果，拉着阿宾的手：“这东西太沉了，买这么多干吗？葡萄很贵吧？还没下市呢？”“你不是喜欢吗？就给你多买了一些。没花多少钱。”
　　“走，我先搁到宿舍里。你在楼下等会儿我。”我拉着阿宾来到宿舍楼下，快乐地把水果提上楼。周围不断有女生打量着阿宾。阿宾是个很英俊有型的男生，他的帅气阳光是难以掩盖的。
　　我放下水果，跑下了楼。我拉着阿宾的手臂：“走，我给你做向导。好好带你看看我们学校。”我拉着他漫步在我们广阔的校园，一一给他讲解我们校园的景点。
　　阿宾着迷地听着看着，有些羡慕地说：“要是我能上同济，跟你一起在这里读书就好了。”他语气中的羡慕与遗憾显而易见，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劝慰他。所以自动忽略了他这句话。我们在校园里逛了很久：“阿宾，我带你去吃饭。我们这的‘糖醋大排’超好吃的，还有我最爱的八宝酱茄子。走啦。”
　　我拽着阿宾的胳膊，领他进了同济的食堂。同济的西苑食堂美食最多，现在正是饭口。排队打饭的同学超多。我和阿宾来到我最常来的那个售饭窗口，我轻车熟路的点着餐：师傅，要两份海鲜烩饭、两份番茄大排、八宝酱茄子一份、腰果虾仁、两份芝士炒番薯、、、
　　我噼里啪啦点了很多，饭菜上齐后，我和阿宾端着餐品找了一个靠墙边的位置坐下。阿宾是真饿了，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还别说，同济的伙食还真不错。饭菜挺可口的，你吃的好，我也就放心了。”“那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你爸最近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就那么养着呗。只是他瘫在床上，行动不便，肌肉都有些萎缩了。唉，不说这些了。你学习怎么样？功课不紧吧？”“才不呢？我们对外汉语专业，功课超多的。这不周六还上课。平常论文报告什么的，光得写那些。”我向阿宾撒娇的抱怨着。
　　“功课再多，也别累着。好不容易上完高三，别太苦着自己。”阿宾体贴地说。
　　“嗨，程雨晴。你在这儿啊。”说话间，走来两个人。我一看，是我刚加入的“炫舞社”的社长史鲲鹏和他女朋友谢欣然。他俩都是富二代，衣着时尚讲究。他们是通讯专业的大二学生，我们在纳新欢迎会上见过。
　　史鲲鹏和谢欣然坐到我们那桌的空位上：“我让大鹏给我买珍珠奶茶，远远看着就像你。没想到真是你。这位是？”谢欣然快人快语地说。
　　“他是我男朋友覃泽宾。阿宾，这是我炫舞社团的社长和社友史鲲鹏跟谢欣然。”阿宾点头朝他们致意。“你们好，叫我阿宾就行了。”
　　“哇塞，程雨晴你男友够帅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啊？你是同济的吗？”史鲲鹏上下打量着阿宾。“奥，他不是咱们学校的。”我有些尴尬，不经意地撒了谎：“阿宾是上戏的，戏剧文学专业的。”“奥，怪不得没见过。上戏就是出帅哥，可比你帅多了。”谢欣然促狭地碰了一下史鲲鹏的胳膊，笑着说：“这么帅还真以为是表演系呢？程雨晴，你可真有眼光啊。搞到这么帅的男朋友。”
　　他们俩说话一向口无遮拦，我有些尴尬的笑笑。而阿宾的脸却“晴转多云”了
　　？

☆、天差地别

？　　在学校食堂，偶遇史鲲鹏和谢欣然。他们问起阿宾的情况，我谎称阿宾是“上戏戏剧文学系的学生”。这本是善意的谎言，却让阿宾很受伤。他脸色阴郁，低头大口吃着饭菜。我看到他神色的细微变化，心里一紧。我知道，我无心的举动，又一次触及了他敏感的神经。其实在实际跟阿宾的交往中，我越来越觉得由于我们的出身背景不同、生长环境不同、学历教育不同、、、我们之间有很多敏感的、不能触及的话题。这些忌讳就像地雷一样，隐藏在看不见的角落。我必须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才能避免碰触到这些雷区。这让我感到身心俱疲，对于我们之间未来情感的走向也更多了一份怀疑。
　　果然阿宾的不快，让史鲲鹏和谢欣然也感受到了。他们有些困惑尴尬，找个借口溜走了。阿宾低头大口吃着饭菜，好像赌气般往嘴里塞着，也不问问我吃不吃。他风卷残云般吃完了饭菜，什么也没说，就往外走着。
　　我很惊慌错愕，大声叫着他：“阿宾，你等会儿我。把话说清楚。”我追着他跑出餐厅，阿宾转过身子，定定地看着我：“程雨晴，你有一个在超市做苦工的男友很丢人吗？我的身份就这么卑微吗？需要你说谎，给我捏造假信息。”我脸红了，怯懦的说道：“我只是顾及你的面子，怕你自卑才说谎的。”
　　“你是顾忌我的面子，还是为了自己的虚荣心，你心里清楚。”阿宾冷冷地说，目光冰凉刺骨。在这一刻，我所有的委屈和压抑统统发泄了出来：“我心里清楚，你就是自卑，所以你才敏感多疑，怕别人瞧不起你。可你这样有用吗？有本事你做个让人瞧得起的人啊。你努力改变命运啊。你家这种条件，你怎么让自己更优秀？我跟你在一起，你知道我心里多压抑多恐惧吗？我总怕我哪句话哪个动作，惹你不开心。让你误会我瞧不起你。你知道我有多累吗？你为什么不能替我想想？你一个大男人，这么自卑多疑，你知道你这样多让人有负担？多讨厌吗？跟你在一起，真是太累了。总要顾及你的感受，保护你的自尊。我受够了。”我不管不顾、歇斯底里的冲他嚷出这番话。
　　我的声音很大，道路两旁的人对我们纷纷侧目而视。这些话像泼出去的一盆冰水狠狠洒在阿宾身上，他面孔苍白、神情瞬间变的凄凉无比：“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大的距离。但你要知道，我是一个男人，我也有自尊和骄傲。我家里是很穷，可是我选择不了自己的出身。我不比任何男人差，如果不是家里没钱，我也能考同济，我也能上最好的大学。我的人生绝不是现在这样。”说到后面，阿宾眼眶通红，眼泪在他眼中打转。但他倔强的不让眼泪流出来。
　　我有些后悔，后悔说出那么残忍刻薄的话。可是我骄傲的自尊心，不允许我向阿宾低头。我想说道歉，但终究没说。阿宾决绝的转身离开我，我没有挽留他，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一道看不见的阻碍永远横亘在我俩之间，让我们永远有隔膜。无法做到真正的亲密无间。此刻我感到很孤独很无助，我想跟人诉说心中的失意疲惫，我想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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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第三者”？

？　　我和阿宾又爆发了一次激烈的争吵，看到他孤单落寞的背影。我很伤心无助，我不知道我们是怎么了？为什么总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吵起来。这不是我的本心，可就是这些看似无关的小事。会被阿宾上升到无比的高度，他把这些小事试做男人的“骄傲”“自尊”。而我总是会在无意中，伤及他的自尊。
　　我累了，不想再和他争吵解释了。我想回家，好好的休息调整一下疲惫伤感的情绪。在这个特别的时刻，我好想见到爸爸。就像历尽风波的船，只想到达可以安心停泊的岸那样。我只想见到爸爸，哪怕这些委屈我不能向他倾诉，但只要能让我见到他，我就能收获安心宁静。
　　我给爸爸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刚拨通，爸爸就迅速的接了。好像他一直在等我这个电话一样：“喂，是囡囡吗？你今天回来吗？”“爸，我们下午没课了。我待会儿回家。”“好，我去接你。你等着我。”爸爸在电话那头开心愉悦地说。“航，你不是还得给我熬保胎药吗？你不能出去。”陈玉玲在电话那头不满地说。
　　这一切让我听见了，我赶紧解围：“没关系，爸爸，我坐公车回去。你不用管我了。”“那好，路上小心。”
　　我回到宿舍，拎起那一兜水果：算了，‘借花献佛’。拿回去给爸爸和陈玉玲吃吧。
　　我坐公车回了家。爸爸正在熬中药，陈玉玲在客厅听着胎教音乐。见我走进来，她礼貌地笑了笑：”雨晴，回来了。功课不紧吧？航，雨晴回来了。”陈玉玲冲着厨房叫了一声。
　　爸爸系着围裙，快步地走出来。“囡囡回来了，还买什么水果？家里什么都有。”
　　“陈老师怀着孕，多吃点水果好。所以我就买了些。”我笑着解释。
　　陈玉玲看了一眼网兜，开心地说：“太好了，有葡萄。我正想吃葡萄呢。航，你给我洗点。”“我来吧，爸爸还在熬药呢。陈老师，我帮你洗。”我刻意修复和陈玉玲的关系。她怀孕五个来月了，正是要紧的时候，现在好好保胎最重要。爸爸既然想要这个孩子，我就要帮他实现这个愿望。
　　“那就辛苦雨晴了。你上大学以后，真是懂事多了。”陈玉玲开心地笑着说。
　　我提着网兜进了厨房，爸爸也跟了进去。他正在熬中药，我把网兜里的水果和豆奶粉拿出来。爸爸笑着说：“还买什么豆奶粉？家里什么都有。”“没事儿，没花多少钱。”正说着，我不小心把网兜里一个卡片掉在地上。
　　爸爸眼尖一下捡了起来，我刚要去抢。他已经看见了，他看着卡片上的字面色阴沉。“囡囡，你现在也学会说谎了，连我都开始骗了。”
　　他说完把卡片摔到洗手池边，我拿过一看，是阿宾写的：“雨晴，好好学习，也要注意身体。这些水果和豆奶粉，记得吃呀。永远爱你的阿宾。”
　　我看着爸爸阴云密布的脸，内心一阵紧张恐惧。我知道，爸爸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

☆、谁比谁重要

？　　爸爸看见了阿宾给我写的卡片，他面色凝重很是不悦。他把卡片扔到洗手台边，就转身熬中药去了。我偷看了一下爸爸，他神色阴郁眉头深锁。我知道我欺骗了他，他很不开心。但我之所以没对他说实话，是有原因的。他一直不喜欢阿宾，觉得阿宾家里条件差，又没上过大学，配不上我。从爸爸的角度来想，他一直视我如掌上明珠，觉得我是他的骄傲。他觉得以我的条件，是不应该喜欢阿宾这样的男孩子。他视我如珍宝，他不容许和我不般配的男人亵渎我。我知道他的想法，所以才深感愧疚。因为在这件事上，我违背了他的意志。
　　我洗好了葡萄，讨好的摘了一颗最大最甜的葡萄递到爸爸面前。通常我给爸爸好吃的零食，爸爸总会吃，还会恶作剧般轻咬我的手指，逗得我哈哈大笑。可是这一次，他看也不看我手中的葡萄：“他买的东西我不吃，你赶紧端走。”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冰冷如霜。
　　我瞬时感到有一种低气压在头顶盘旋，让人喘不过气来。我把卡片搁进牛仔裤的口袋里，端着葡萄走了出去。
　　陈玉玲看见洗好的葡萄很开心：“雨晴，谢谢你了。这几天正好没胃口，正想吃葡萄呢。你就买来了。你也吃吧。”说完，她拿了一串儿葡萄吃起来。
　　爸爸走到客厅满脸不悦：“别吃了，还得喝中药呢。吃了水果影响药效。”“吃几粒儿没什么啊。我嘴好苦，正想吃葡萄呢。”陈玉玲撒娇地说。
　　爸爸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怒气，转身回到厨房，把中药端出来：“快喝药吧。趁热喝最有效。”“啊。好难熬啊。每次喝中药，就跟受刑一样，太痛苦了。”陈玉玲苦着脸：“航，你给我吹吹。等不太烫了，我再喝。”陈玉玲摇着爸爸的胳膊，很自然的撒着娇。
　　她是一个娇憨任性的女人，她知道也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总是故作娇柔，来激起爸爸对她的保护欲。但她这样张扬明显的举动，让我看起来十分刺眼。我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发一言。
　　爸爸好像顾及我的感受，有些不耐烦的说：“你要嫌烫，就等一会儿再喝。我还得修改图纸呢。”爸爸说着站起了身子，陈玉玲一把拽住爸爸的胳膊：“航，你怎么了？雨晴一回来，你就对我这么不耐烦吗？我现在还怀着你的孩子呢。”陈玉玲说完，歪着头充满妒意地看着我。
　　我很尴尬。越发觉得在这个家，我没有立锥之地了。无论我把姿态放得有多低，在陈玉玲眼里，我仍然是个“侵略者”，是横亘在爸爸和她之间的障碍物，是对她最大的威胁。同理，陈玉玲在曾经的我心中，也是这个形象。只是因为她怀了爸爸的孩子，我的梦想破灭后，才决定接受这个现实。
　　此刻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说什么都是错的。“我工作已经够忙的了。你不要再耍小性子了。这跟囡囡有什么关系？不要牵扯到我女儿身上。”“是，你工作忙。你一暑假给她送饭，你怎么没说你工作忙？牵扯到你女儿身上，在你眼里，我这个怀着孕的都比不了她没怀孕的！我怀的也是你的孩子！你就对我这么不耐烦？你当初结婚的时候，是怎么跟我爸妈保证的？要宠着我一辈子，这才几天你就变心了？”陈玉玲说到这儿，眼圈一红，眼泪滴滴答答的往下掉，很是委屈。
　　“好了，别再闹了。囡囡还在这儿呢！你有个长辈的样子，好不好？”爸爸说完，端起了中药，小心给陈玉玲吹着。陈玉玲愤愤地看着爸爸。“药不烫了，可以喝了。”爸爸说着。
　　陈玉玲接过药，直接倒在了地上。“你发什么神经？你太不可理喻了。”爸爸吼道。
　　爸爸气得面色绯红，额头青筋暴露，清俊的脸上满是愠怒。陈玉玲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不可理喻，在你眼里只有你女儿。她什么都好，我什么都不好。怀上你的孩子又有什么用？在你心里，我永远比不了她。”
　　我吓坏了，我知道孕妇如果动怒的话，会对腹中的胎儿有很坏的影响。我赶紧劝架：“陈老师，你别生气了。你还怀着小孩儿呢。生气对胎儿不好。爸爸是工作太累了，才会对你这样的。对不起，我不该回来。我回学校了。”我说完转身就走，爸爸拉住我的胳膊：“这是你的家，你走什么？我不许你走。”
　　我掰开爸爸的手：“爸，陈老师怀着孕呢。你多让着她点儿，你们俩不要因为我发生争执。要不然，你让我怎么在这个家立足？你为我考虑一下，行吗？”
　　爸爸听了我的话，神色怆然。他想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眼睁睁看我走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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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情复燃

？　　我快步地走出家门。关上门的刹那，我的泪也掉了下来。此刻我真的觉得，天地之大却没有我立锥之地。和阿宾发生争执不快，我本来想回家缓解一下郁闷的情绪。却没想到，会被爸爸撞破我和阿宾的恋情。也没想到，爸爸和陈玉玲会因为我发生争执。
　　看来这个家，我是不能回了。我现在唯一能停泊休息的地方，只有我的宿舍。那仅有的方寸之地才是我的容身之所。
　　心中无限悲凉，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回学校。回到宿舍，我的力气好像全部用尽一样，一下躺在宿舍的床上再也不愿起来。刘玉娇正好在床上听音乐，看我这样无精打采问道：“怎么了？程雨晴，你不是回家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奥，没什么。我继母现在怀着孕，身子不方便。我就是回家看看她。”“你继母？原来你爸给你找了一个后妈，你后妈对你好吗？”刘玉娇一脸探究的表情。她人还好，就是有时很爱八卦，总爱探听别人的隐私。这一点，很让人反感。我不耐烦的说：“还好吧。我累了，你别问了。”
　　我说完转过身子，盖上被子想要睡会儿觉。刘玉娇看出我的不快，知趣地什么也没说。
　　我在床上胡思乱想着，我不知道我离开家后，爸爸和陈玉玲会怎样？是战争升级还是和好如初？但我知道，陈玉玲是不希望我经常回家的。而我也不喜欢看见她当着我的面，跟爸爸撒娇。既然我们彼此都不待见对方，不如保持适当的距离这样更好。
　　傍晚，我要去食堂打饭。在这个时候爸爸给我打来了电话，我接了。电话那头很嘈杂，“是囡囡吗？我是爸爸，你回学校了吗？”“奥，我到了。爸，你们没事儿了吧？”“没事儿了。玉玲就是小孩儿脾气，爱撒娇使性子，哄几句就没事儿了。我出来买菜，不放心你，就想给你打个电话。”爸爸在电话那头说着，语气中充满歉疚。“我没事儿，你们俩和好了就行。你不用担心我，我挺好的。”“囡囡让你受委屈了。爸爸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但是你要明白，爸爸是爱你的。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是我不愿意看见的。”我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但我故意装作毫不在意：“诶呀，爸你不用这么婆婆妈妈的。我都说没事儿了，你就别放在心上。她现在怀着孕，你就多让着她点。你们俩要是闹不和，我夹在中间多为难。你多为我考虑一下吧。”“我知道了。还有囡囡，爸爸必须要告诉你，你和阿宾不合适。爸爸希望你有一个出色的家境好配得上你的男朋友。你和阿宾在一起，太委屈你了。爸爸不希望自己的宝贝，和那样一个男生交往。你自己好好考虑下。”
　　我听到这些，心情顿时不爽。本来我就因为和阿宾吵架，心情郁闷了。现在爸爸又说这些，无异于火上浇油。我不耐烦的说道：“我知道了。我和阿宾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爸，你就别管这么多了。你还是去买菜吧。我也要去打饭了。”“好吧。那你打点有营养的饭菜，照顾好自己。”爸爸的叹息声细不可闻，但我还是听见了。“知道了，爸爸再见。”
　　我挂了电话，走出宿舍去食堂打饭。
　　和阿宾发生争执后，这次他很反常，没有给我打电话和发短信。我看着静悄悄的手机，几次想拨过去，可又觉得不知说些什么，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
　　和他发生冷战的一个星期，我接到了林宝平的电话。她考上了复旦大学国际经融专业。作为我最要好的高中同学和室友，她依旧没改那爽朗活泼的性格：“程雨晴，周日咱们去逛街吧。好长时间都没一起逛街了。我现在的衣服穿着都太幼稚了，一点都不像大学生。咱们买几件好衣服去吧。”“好啊。我周日也没什么事，咱们出去玩儿。”
　　我们约好了时间，周日九点在南京路步行街见面。暑假的时候，我和林宝平见过两次面。现在见到她，真的觉得跟以前有很大不同。头发作了离子烫，也不戴近视镜了，带起了隐形。穿的衣服也很潮。“行啊，林宝平。真是女大十八遍，我都快认不出你了。你还买衣服，你这身就很时尚了，好呗？”“傻丫头，女人的衣服永远不嫌多。花样年华不打扮，对得起自己吗？”我们一见面就斗嘴，但感情是最好的。
　　我们一起逛街，各自买了好几件衣服和鞋子包包。逛得累了，林宝平和我进“酷酷吧”喝着冷饮。我们聊起上大学的感受趣闻。聊着聊着，林宝平好像被什么吸引了一样，直勾勾的盯着街对面。“程雨晴，我发现‘新大陆’了。那个男人也太帅了吧？啧啧，可惜是个‘鸭’。被这么个老女人包养了，真是暴殄天物啊。”
　　我听着林宝平的感慨，也看向了对面。这一看，我惊了。那个林宝平口中的帅哥正是“阿宾”，此刻他搂着一个女人的腰，和那个女人有说有笑，而那个女人正是他以前的雇主琴姐。我呆住了，好像一盆冷水泼头，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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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就是这样的人

？　　我难以置信地看见阿宾搂着琴姐，他俩有说有笑。不远处停着琴姐的保时捷跑车，阿宾打开车门带着琴姐绝尘而去。我呆住了，好像血液凝固一般，从手指尖到头皮都感到阵阵发麻。眩晕感很强烈，我不想相信那个画面，可是它确真实存在着。阿宾真做了琴姐包养的“小男人”。一直骄傲敏感爱面子的阿宾，居然做了“吃软饭”的小白脸。我的心一阵痛楚。不单为我自己，更为阿宾感到难过。
　　是怎样的屈辱和窘迫让他难堪地向现实低头？做了他最抗拒最抵触的事情？我一定要当面问清楚！
　　我的恍惚忧伤被林宝平察觉到了，她摇晃着我的胳膊：“怎么了？程雨晴，你认识那男的？”“他是我男朋友。”“我靠！这个小白脸就是你对象？不会吧？”林宝平一脸的难以置信。“那你打算怎么办？你一直蒙在鼓里，你对象骗了你这么久。你想怎么收拾他？”
　　“我想当面问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一定要让他给我个明确的答案。”我眼眶红了，声音哽咽。“听姐的，这种软饭男长得再帅，也得跟他分手。被个老女人包养，他太不要脸了。”林宝平一脸鄙夷地说。
　　“你知道什么？就这样说他。他家里很困难，他和他爸相依为命。他爸半身不遂，瘫在床上。他是被家里拖累的。要不然不会这样的。”尽管阿宾背叛了我，但是听到林宝平诋毁他，我还是忍不住为他辩解。
　　“要是这样，那你更得跟他分了。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家境那么好，你爸那么宠你。你爸同意你和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