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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一世的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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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下到一楼，上下的人群错乱地拥挤着，小小的空间，几步的距离，冯笛和冯征也被挤散，冯征在前面挤出了电梯，而冯笛，还在让身旁的人，直到电梯门快要关上了，她才勉强挤了出来。
刚出了大厅，隔着一段距离，冯笛就看到了提着大包小包的卓旗，他穿着休闲西装，牛仔裤和一贯的牛皮鞋，下巴上青涩的胡渣刮了个干净，又恢复他那上班青年的样子，看上去却有点格外的正式。
冯笛几乎下意识的看了眼冯征，他只顾走着，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卓旗也看见了她，没几步就走到跟前，问道：“手术结束了吗？”
冯笛点点头，冯征也停下了步伐，卓旗询问的看着她，她忙介绍：“这是我爸。”说完又对冯征说：“爸，这是我……朋友，卓旗。”
“叔叔您好。”卓旗微笑地打招呼，笑容总有几分谄媚。
冯征应了声，眼神在冯笛和卓旗之间回转，含着些探究。
“我听冯笛说阿姨今天做手术，所以赶来看看她。”卓旗见状解释。
冯征看见他手里提着的东西，水果礼品还带着束鲜花，他笑了笑，“你费心了。”
“应该的。”卓旗谄媚。
冯笛有些懊悔，明明是她答应让他来的，现在反倒不会处理他与冯征见面的尴尬，她咬了咬唇，“……我送我爸回去休息会。”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冯征拍了拍她的手，退开了一点距离，“你陪你朋友坐坐吧。”
“……”
“回家吗？我开车来的，我送您回去吧！”卓旗提议，脸上没有一丝不自在。
冯笛：“……”
冯征：“不用了……现在这情况，也没办法招待你，让冯笛带你去外面吃个饭吧！”
“没事，我来是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卓旗说着，将手里的果篮递给冯笛，“你要回去吗？”
冯笛摇了摇头，“我妈还没醒。”
“那我先送叔叔回去吧？！”
冯征还客气地拒绝，卓旗已经扶着他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冯笛被落在后面，看着两人的身影，心里生出点无可奈何，突然卓旗转过头，朝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不等她发笑，又转了回去。
她往台阶下走了几步，看着冯征上了车，卓旗将车子开出医院，还有些愣怔，好像刚才发生的只是一场梦一样，忽然救护车紧促的声音传来，将她拉回了现实，几个医生护士已经从医院里面冲了出来，救护车刚一停下，人群都跑到了车尾，一阵嘈杂过后，人群又渐渐散开了……只有在医院这种地方，才能体会到生命的脆弱，脆弱到不愿去面对。
半个小时以后，卓旗再次回到了医院，中间冯笛回了一趟病房，将东西放下，又去无菌病房探望了下孙季珊，她还没有醒过来，脸色看上去很苍白，睡着的样子十分安详，这样静静看过去，才发现，她好像消瘦了很多。
从无菌病房出来，她又去了医院楼下。孙季珊病房里的病友最近正在放化疗，每次回来总要对着窗外发很长时间的呆，她的家人很少来，常常是在饭点来送饭，只她一个人的时候，病房的气氛是异常压抑的。
在楼下花园的亭台里刚坐了几分钟，卓旗的雷克萨斯就从医院大门驶进来了，一个轻巧的打转，车子进了停车场，只留车尾渐渐在她的眼睛里消失。
冯笛起身往那边的出口走进了点，不过几分钟，卓旗就走出来了，他一手拿着手机，低头正按着，然后冯笛的手机就响了。
她笑了一下，挂了电话，他正疑惑地皱着眉，她叫道：“卓旗。”
卓旗看到她，脚步停了下，又毫不犹豫地向她走过来，问道：“怎么在这里？”
等他靠近，冯笛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尴尬，她低下了头，轻声说：“我妈还没醒，我没事……下来转转。”
卓旗睨着她，“担心坏了吧？”
“……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医生都说的挺清楚的。”
卓旗不禁笑了，“好……不担心就好。”
“……”那宠溺的口吻是怎么回事，当她小孩吗？
“你吃过饭了没有？”冯笛抬头问他。
“？”下午三点钟，该吃哪顿饭？
“我还没吃饭……”冯笛说，“一起去吃个饭吧，趁我妈还没醒过来。”
两人去了医院外面的小吃店，简单的要了几笼小笼包和馄饨，店里倒是很干净，点好餐付钱给票等餐好。
冯笛先去坐下，卓旗在前台等着端饭，他斜着身子，低着头正摆弄手机，收银的小姑娘偷偷地瞄了他几眼，见他没有发觉，便大起胆子来偷看，两只眼都定在了他的身上。
冯笛嗤笑了一声，卓旗像是有感应一样转过身，拧眉看了看她，她耸了耸肩表示无辜，他有悻悻的转过头去。
这样的感觉真好……冯笛不由想，不用去考虑什么乱七八糟的感受，就看看他，单纯的跟他在一起，说说话，吃吃饭，看着别的姑娘花痴他，她有点小吃味，但更多的是骄傲，这样简简单单便是最好。
卓旗端了餐盘过来，馄饨碗上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葱花和香菜的香气扑鼻而来，冯笛食指大动，实在是饿极了，不顾滚烫，吹了两口，就急不可耐地将薄的透明的馄饨送进嘴里。
卓旗好笑，“你慢点吃。”
冯笛抹着嘴巴笑了笑，没说话。
“我师兄刚刚说，我们要提前走了……明晚的飞机。”卓旗将手机扣在桌面上，并没有动筷子。
“……”冯笛皱了皱眉，“去多长时间？”
“半个月左右吧！”
“哦。”冯笛应了声，她还以为是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呢。
“……你这什么反应啊？”卓旗很沉不住气，“就‘哦’一声？”
冯笛抬头看了看他，一脸“不然你要我怎样”的表情，“……也没有很长时间啊！”
“还不长？”
“……”
“你总该想好了吧？”卓旗忽然环住双臂，脸色认真的问道。
☆、46
不用卓旗提醒，冯笛就知道他在问她想好了什么，但她还是选择装傻，继续低头挑着碗里的馄饨，卓旗样子看上去虽然恼怒，但也没有说什么，任由她沉默。
从饭店出来，两人便回了医院，孙季珊还没有醒过来，这么长时间了，冯笛有点担心，卓旗陪着她见了主治医生，听他解释了一大堆专业名词，得知的结果是属正常。
卓旗安慰她，“别担心了，医生都说了没问题。”
冯笛还想告诉他其实她不是很担心，这个念头就像连锁反应一样并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浮了出来，还好她又思忖了一番，才没把违心的话说出来。
同病房的病友家属来了，病房里嘈嘈杂杂的一阵吵闹，冯笛和卓旗刚呆了一会，见状，又出去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走廊人来人往，脚步或急或缓，都是十分嘈杂的，冯笛坐立不安，“要不我们还是进病房吧？”
“……”
“要不……你还是先走吧？不是明晚的飞机吗？”
卓旗拧了拧眉，“……我来可不是想听你赶我走的？”
冯笛闻言，泄了一口气，瘫坐在他身边，像是被抽丝剥茧的蚕一般，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卓旗叹了口气，身旁的手溜到她的身边，手指勾了勾冯笛垂在椅子边的指头，见她没有拒绝，便更深的去握住，“怎么办？你越是这样，我越是……想要把你征服。”说到后面，他还鬼头鬼脑的唱起来了，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调调，总之被他唱的四不像。
冯笛凝眉转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她盯着他看了许久，直到他脸上的笑意都散去，直到耳边的嘈杂都消失，直到那双眼睛渐渐将快将她吞噬，她才转过了头，看向地面。
然后，卓旗听到她沉闷又充满疑惑的声音：“卓旗，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
“从小到大，我身边留下的朋友只有慧琳一个……连我的父母都不是全心全意的爱我……你又怎么会爱我？我又怎么值得你爱？”
爱？
如果离不开和担忧以及那些零碎的嫉妒是爱的话，那他何尝不是已经爱上她了呢？！
卓旗狠狠地握住她想要抽离的那只手，但爱又像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他急切的想要表达些什么，也明知心里对她的感觉，但就是说不出来，他现在总算明白了那首爱你在心口难开是为何而唱。
“卓旗，我很在乎你，无法否认的在乎，所以我不想以后没法面对你……我觉得我们还是做朋友最好……你知道，朋友是可以一辈子的，但爱情，有太多的不确定。”
“不是……我不是只想要做朋友那么简单。”卓旗皱着眉，“而且你觉得我们两个还能平心静气的做朋友吗？我不能……我只想得到你。”
“……你有想过我们的未来吗？你有想过会和我一直走下去吗？”
“当然有。”卓旗坚定的说道：“我无时不刻都在想象我们的以后，不一定要结婚，不一定会有孩子，就算只有我们两个，也很幸福美满的样子。”说完以后才觉得这种话似乎比爱更煽情，但为什么就是张不开口说爱？
冯笛愣了一下，心里涌过一丝暖流，也许那是感动，持续了很久很久又被酸涩覆满，“可我没有……我从没想过。”
卓旗心里像被针尖刺了一下，他说：“那是因为你害怕……你胆怯的不愿意憧憬我们的未来。”
“是，我胆怯……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勇敢？”冯笛很痛苦的说。
长久的沉默，一股浓重的挫败感将卓旗包围，她不知道该怎么勇敢……说到底，还是他不能让她勇敢，是他从未让她感受到安定，是他没有能给她想要的安全感。
他突然就变得不知所措，眼前的人影换了一个又一个，错开的脚步，大声又忽然压抑下去的吼叫。有个护士走到他们身边，询问了几句，在他的恍然中就将冯笛带走了。
从莫名地好奇她如何寂寞，到幼稚的想要惹她生气，一点一点的靠近她，拥有她，甚至自然而然的请她陪伴参加裴霈的婚礼，他已经不是只被她吸引那么简单了……跟她在一起的舒服自然，看到她跟别人男人接触时的嫉妒恼怒，离开后的放不下，尝试放下后的担忧……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那么依赖她，但却给不了她想要的依靠。
有那么一刻，他几乎想要起身就那么走了，医院里这么多匆忙的身影，也又像他一样落寞地坐在长椅上，但他知道，他们的痛苦不一样，那一刻，他又强烈的想要留下来……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没完没了的纠缠一个人。
停了一会，冯笛便急匆匆地回来了，到他跟前的时候，刚收起了电话，她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的别开眼，“我妈她醒过来了，今晚要在无菌病房过夜……我可能没有时间管你了。”
“……”卓旗看着她，目光中流露出些许怜惜。
“时间已经不早了，要不你明天再走吧。”冯笛也过意不去，“我帮你订酒店。”
卓旗也站起身，握住她拿手机的那只手，沉吟了一会才问：“你是不是打定主意不会跟我在一起？”
冯笛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头慢慢低下去，没有说话。
“你刚刚问我，你有什么值得喜欢的？这不是你第一次问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你一直都没有感觉到我对你的感情吗？”卓旗一本正经，“我一直都觉得，感情是在说出口之前就能感觉到的，即使会有诸多不确定，但总有那么一点确定的感觉。”
“……”冯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她怎么会感觉不到，但这感觉，就像他说的，带着诸多不确定。
卓旗看着她，固执的想要得到一个答复。
冯笛心系孙季珊，又无法忽略卓旗，她强令着自己冷静下来，半晌才说：“在经历了这么多的失望、冷漠、白眼、斥责之后，我好像已经失去了全心全意相信一个人的能力，这个世界上大半的事情只带给了我痛苦和折磨，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相信，一个不确定就足够要了我的命。”
“我也只带给你痛苦和折磨吗？”卓旗问她。
不……怎么会？你还带给我快乐和满足，冯笛在心里想。
“你知道吗？刚刚我想走的，但是又不甘心……我以为两个人不能在一起最起码是因为两个人不相爱或是出现了巨大的感情裂痕，可我们之间没有这些，我对你的感情很纯粹，纯粹到不能轻易放弃，而你总是用自己的一套说辞来拒绝我。你说这世界只带给你痛苦和折磨，那是因为你只接受这个世界带给你的痛苦和折磨，而不去在意那些幸福和美好。”
冯笛痛苦地蹲下/身去，她环抱着自己，脸抵在膝盖上，卓旗心疼，也蹲下、身，双手扶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抱住她，语气也变得缓和，“你能不能为了我，放下你的那些不确定，就为了我，勇敢一次？”
“也许我们会一直走下去，也许我们半路分开了，但那又怎么样？最起码在一起过，不会后悔。”卓旗轻拍着她的背，眼睛瞥到后方又推车推过去，他手臂借力，顺势将她扶了起来，“而且，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没信心？我是那种很不让人放心的花花公子吗？”
静默的冯笛突然抬起了眼，“你不是吗？”
“天呐……”卓旗惊讶，“这也太冤枉我了吧？！”
冯笛脑子里乱糟糟的，但可能因为女人独特的心里构造，她格外敏感地盯着卓旗，他震惊的脸上慢慢露出了喜色，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再度出现，“你很吃醋？”
是应该关心吃醋这个问题吗？冯笛黑线，转身坐在了椅子上。
“好啦！我是曾经交过几个女朋友，但……谁让我魅力大的不可抵挡呢？！”卓旗说着，看了眼冯笛，有点心虚，“……因为都是她们主动追求，我又刚好空窗，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理由啊？！”
“……”冯笛的心情可真谓复杂，本已坚定的心意被他三言两语说得又心猿意马，她明白犹豫是因为她没有遵从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此刻听着他厚脸皮的辨白，煎熬又加重了几分。
“你跟徐毅我都还没有计较呢！”卓旗摆出一副大度的模样，“你不是慢热吗？为什么跟他就可以很快变的亲密？”
“……我哪有跟他变得亲密？”冯笛瞪眼。
“你都坐他的车回安西了，我还得打电话向他打听医院地址……都这样了，难道你们还不亲密吗？”说着卓旗可能觉得理由也不是十分充足，声音不由地低了下去。
“这算什么亲密？”冯笛被他搞得头疼，“算了，我不跟你扯了……我要去照顾我妈，你先回去吧！”
卓旗又露出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不要……我都说了那么多掏心窝子的话了，你还忍心赶我走吗？”
冯笛一瞬间就有流泪的冲动，她看着他，他竟然还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摆出那副孩子气又惹人怜爱的模样，她咬了咬唇，“卓旗，我到底有什么好？你非得这样？”
卓旗歪着头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头发，将她的头扣在他的肩上，“你什么都好，什么都值得我喜欢，我就是喜欢对你这样。”
☆、47
卓旗在一再的坚持下，陪着冯笛在无菌病房外守了孙季珊一夜，第二天一早，太阳刚刚出来，冯笛乘着孙季珊还没有醒来，便领着卓旗回了家。
家里冯征已经起床做了早饭，正在装盒准备拿去医院，看到冯笛回来，后面还跟着昨天的小伙子，他放下手里的活，问道：“怎么回来了？你妈没事吧？”
冯笛摇了摇头，“我带我朋友回来洗一洗，您现在打算去医院吗？”
“是啊，我熬了点米粥，想带去医院给你和你妈吃的，你回来了，就在家吃吧。”冯征说着，对跟他打招呼的卓旗颔首示意了下，又转回厨房。
冯笛转头扯了下卓旗，意思是让他别太逞能，她跟去冯征的身后，“您去医院吧，我怕我妈再醒了没人照顾，饭一会我自己弄来吃。”
冯征想想也是，也没客气，出来跟卓旗打了声招呼便去了医院。
等冯征一走，冯笛便去洗手间找出备用毛巾，催着卓旗洗漱，卓旗懒懒的，很不愿的样子，“你爸好像不怎么喜欢我？”
冯笛取牙刷的手顿了顿，“……他也不怎么喜欢我。”
“？”
“……我们家重男轻女，我爸从来都没正眼看过我。”
卓旗愣住了，原本他只以为冯笛只是跟父母关系不亲近，就像他一样，虽然有父母，但他们都过着各自的生活，并没有人来关心他。
可现实……总是猝不及防的在意料之外。
冯笛见状，将牙刷和一次性杯子递给他，“很惊讶吗？按我的年纪往前算的话，应该不会感到特别惊讶，当时的国情嘛，我爸妈都是很传统的人，没受过什么高等教育，就知道老人嘴里养儿防老养女无用的那套理论。”
卓旗心里难过，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他顿了顿，忽然伸开双手将她拥在怀里，“以后……我就是你的爸爸，给你比爸爸还更宽广的肩膀和宠爱。”
冯笛噗的笑了，拍打着他的手臂迫使他放开了她，“还爸爸呢？我看你能当我儿子！”
卓旗瘪了瘪嘴，后又笑起来，“那也不错啊，我们都是缺少家庭关爱的人……互相给予关爱也不错啊！”
冯笛黑线，她摇头笑着从洗手间退了出来，还有些讶然，原来说出来并没有想象中艰难，也不代表着释然，或许是一种新的态度，像是面对的感觉，不让人觉得负担，反倒让心里原本不能对他坦白的愧疚减弱了。
就像跟慧琳坦白后一样的感觉，她总以为会是不一样的，但……其实没有什么不同，因为他们都是她在乎的人。
在家里收拾过后，吃了早饭，冯笛又拉着卓旗去了医院，路上不乏劝说让他回安城的话，但他很固执或者说蹬鼻子上脸，“我是专门跑来看望生病的未来岳母的，只见了未来岳父，哪有不达目的就回去的道理？”
冯笛总觉得接受无能，他昨天还一本正经的跟她讲感情讲勇气，今天又没正经的乱开玩笑，简直让她怀疑昨天晚上的那一幕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她脸皮薄，这种玩笑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回应，只能被他拿的稳稳的，一起去了医院。
到医院，孙季珊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她躺在床上，脸色很苍白，冯征正用棉签帮她湿唇，见冯笛和卓旗进来，便停下手，对孙季珊使了个眼色。
冯笛先上前向孙季珊询问了几句病情，见她没有大碍，才拉过卓旗，向她介绍：“这我朋友，专门过来看你的。”
卓旗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冲孙季珊笑道：“阿姨，您好。我是冯笛的男朋友，我叫卓旗。很抱歉这么晚才来看您。”
孙季珊不能做大动作，只摆了摆手，微微地笑着：“东西是你拿来的吧？你费心了。”
“不会。冯笛她前几天跟我闹矛盾，没有说您生病的事情，没能早早来看望您我很过意不去，一点小礼物都是心意，希望您能早日康复。”
孙季珊笑着说好，眼里嘴角都是满意，兴喜之外不忘瞥了眼冯笛，动作牵扯过大引的她“嘶”了一声，见愣怔怔的冯笛冲到病床边，才看到她脸上的红晕，她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也就没了那些计较的心思。
冯笛一直扯着卓旗的衣角阻止他胡说八道，但他就是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郑重的样子哪像是在她面前扯皮孩子气的无赖。
待了一会，卓旗就因为晚上的行程告别离开，冯笛送他出去，心里还有些不自在，不忿她就像一只乖巧的绵羊，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
卓旗知道她沉默为何，但也无奈他没有时间能够慢慢来，只好又扯皮耍赖，“你妈妈看上去很喜欢我呢？”
“……”冯笛心里想，她妈已经被她气得只要她带回去个男人就会很高兴了。
“你记得要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努力忘记我今天之前说的所有肉麻话和那些跟你鬼扯的道理，只要记得你很愿意跟我在一起就行了。”
“……原来都是鬼扯，那我也就不用努力了。”冯笛甩开他的手。
“喂！”卓旗低吼，忽又挑了挑眉，“……等我从印度回来，我有的是办法治你！”
“……”还是幼稚。
卓旗气愤地扯了扯她僵硬的面皮，“记得你答应我的……别再又变卦了。”
冯笛想冲着他翻白眼，但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就没了冲动，她安慰的冲他一笑，“我会努力去让自己不想那么多……”
卓旗欣慰地揉她的头发。
“但是，答应我……如果我又开始逃避，你就……放弃我吧！”冯笛低下头，“不值得的。”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的。”卓旗抬起她的下巴，伸出双臂环住了她，侧头吻了吻她的耳畔，“也许每个人的生命里，都会爱上一个看上去毫无道理的人，但爱是从来都不讲道理的，我不后悔，我只是难过没有能在你受伤害之前遇到你。”
冯笛环着他的腰，“卓旗，我一直觉得你值得更好的……但现在，我想试试变成那个更好的，我不能保证，所以你一定要答应我。”
“不，你现在就很好……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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