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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一世的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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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旗抬眼,目光从窗外扫视了一圈,才定在冯笛身上,他蹙着眉,像在隐忍,“也许你了解了我的过去以后,也会离开我呢?你会发现其实我也不值得喜欢,那又怎么说?”
“……所以,现在的状态是最好的。”
“我宁愿尝试了以后放弃,也不愿在开始之前就否定所有。”卓旗眼里有点恨不成钢的怒意,但很快又平息下来,“我给过自己时间冷静,也许两三年前,我会就这么让你错过,但现在,我很珍惜,我知道遇到一个值得依赖的人已是不易。”
她何尝不知道……但顾忌太多。
卓旗靠着沙发椅座,对坐的女人低垂着眼,脸上的神情十分纠结,让他忽然就开始怀疑,是不是他逼得太紧?
她沉默了很久,才慢慢说:“给我一点时间想想。”
卓旗悬着的心总算有了一点着落,但看着她的样子,他并不高兴,甚至很心疼,却因为她想要的时间而不能靠近。
也许,他们两个都需要时间。
周五晚上,孙季珊打来电话告知冯笛,手术安排在下周一早上,让她提前准备请假。冯笛不顾周末,便打电话给总编告了两天假。
周六下午,她上完课便了去市中心的一处商场,给孙季珊买了些补品,顺带去卖场为孙季珊和冯征带了几件衣服,近几年,给他们的礼物都是现金,衣服的尺码还是请售货员帮忙参考的。
等她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到了一层大厅,路过娱乐区的时候,竟碰见了菲菲,她手里拿着一件男士外套和小孩的衣服,站在娱乐设施外围,一副等人的样子。
冯笛先看到她,叫了声:“姐,你怎么在这?”
菲菲看到是她,立马迎上去,“你买了什么这么多?”
“给我妈买了一些补品和衣服……”
“我听我妈说了姑妈的病……”菲菲接了些袋子放在一旁的休息座椅上,脸上满是同情,“本来打算周末回去看看她呢,可这边,实在走不开。”
冯笛顺着菲菲的视线看过去,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白蓝色的条纹衬衫,袖子挽在手肘处,双手护在探险游乐设施的底部,上面一个五六岁的女孩正拉着绳子,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他?”冯笛转过头看了看菲菲,眼神中含有询问。
菲菲点头,瘪着嘴看上去很失落的样子,“今天第一次见孩子,小屁孩鬼灵精怪的,不好对付。”
冯笛哈哈笑了两声,拍了拍她的肩,“做人家后妈,就别计较这些了!”
菲菲嗤了一声,“什么后妈,还不一定呢!”
冯笛摇摇头笑着,视线又转回了那对父女的身上,那男人换了个方向,五官很平常的样子,冯笛将他跟前姐夫毛林比较了一番,外形方面不相上下,不过这人比毛林要文雅些。
“其实,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冯笛说道:“后悔那么早结婚吗?”
菲菲当即皱眉,“为什么要后悔?”
冯笛睨着她,不以为然。
“好吧,也许后悔过,但明知后悔没有意义,索性就不后悔了。”菲菲耸了耸肩,语气是十分轻松的,从她脸上看不到任何受伤后的沉重,“我不像你,没了男人自己还能活下去,我得找个人依靠,所以不管是不是毛林,我都会很早结婚的,那是我很期盼的事情,能组成自己的家庭。再者,我不跟毛林结婚,也不会知道他那么渣,有些事,不去经历,就没办法断定是不是会后悔。”
菲菲的回答在冯笛意料之中,她一直都是十分鲜明的存在,敢爱敢恨,不会像她,总是陷在无病□□的悲观情绪里。
冯笛捏着手里的包带,目光还盯着那片娱乐场所,但已没有了定点,停了会,她说:“知道吗?我有时候会很羡慕你……”
“羡慕我?”菲菲惊讶,“我有什么可羡慕的?”
冯笛笑了笑,“……你很勇敢,想要什么就会果断的去追求。我们都是那种家庭出身,但你,就像从没受过伤害一样,活得很快乐。”
“你也说‘就像’,而不是真的。”菲菲叹气,“我也羡慕过你,但有时会更同情你,我们都懂如果别人不爱我们,那我们就要更爱自己,但你心里还有渴求,你还不甘心,而我早就向现实屈服,不盼不求,随波逐流,所以比你快乐些。说穿了就是比你没良心些。”
冯笛已不想费力再去否认,“……事实证明,还是没良心可以活得快乐点。”
“……也许吧!”
“你知道他为什么离婚吗?”冯笛转头问菲菲。
“他是搞软件开发的,工作忙,老婆跟人跑了……”菲菲捋了捋头发,“我们都是被抛弃的那一半。”
冯笛点头,“你很喜欢他?”
菲菲思考,“感觉很合适吧,谈不上很喜欢,但目前的好感足够支撑我去善待他女儿。”
“那我就放心了,他看上去还不错。”冯笛调皮地对她眨了眨眼,眼神带点揶揄。
菲菲笑着嗔了她一眼,“喂!老实说,你有男人了吧?!”
冯笛顿时黑线,很嫌弃地睨了菲菲一眼,一边去整理座椅上的袋子,“你开什么玩笑!”
菲菲帮她整理袋子,拿起来后悉数送到她手上,“跟我装什么蒜呐,别不好意思了,我又不会取笑你!”
“……”冯笛不知是被拆穿的无语,还是不想再此地无银,跳过了话题,直接对她告别,“别操心我的事了,想想你的后妈怎么当吧!”
菲菲跟着她送了几步,“喂……姑妈怎么样?你还好吗?”
冯笛停下步伐,对她报以欣慰的笑容,“情况还好,她很乐观,我也想得开……”
“那好,我这两天就抽时间回去看她。”
“别着急了。”冯笛拍了拍她的肩,“我会对她转告你的关心。”
回家整理好行李以后,冯笛窝在沙发上,脑子里将最近发生过的事情都捋了一遍,现实如电影画面般一帧一帧地在脑海晃过,林阳、卓旗、徐毅、慧琳、菲菲、冯征、孙季珊,一个个熟悉的面孔从她眼前闪过,那些话语或明或暗地敲打着她的耳膜,幸福、快乐、压抑、陪伴、珍惜,这些字眼不断地冲击着她的神经,心里各种冲动都在蛰伏,渐渐涌动,继而喷发。
她拿起钱包钥匙,迅速就出了门,坐在出租车上,路上千篇一律的树木忽闪而过,没有让人有多欣赏一秒的冲动,冯笛的头却一直偏向窗外,目光定格在那些树叶上,脑子里刚出现一个头绪,还未抓住,另一个已经后来居上,就这样一直往复循环,一路上,她什么都没想明白。
乘电梯上楼的时候,她才恢复了点理智,想打电话问下她是否在家,瞬间又放下了,赌运气吧!
门铃在第一遍刚停止的时候,红木门从里面被人打开,慧琳穿着紫色的家居服,头发松散地挽在头顶,手里拿着支叉子,嘴巴还一动一动地在嚼着什么东西,她看见冯笛,她一身黑,身影半掩在门后,看上去格外小,有种让人疼惜的冲动。
“怎么过来也不说一声?”慧琳将她迎进来,自己先转身进了客厅。
冯笛自觉地换鞋,“……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慧琳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个硕大的玻璃盆,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的蔬菜和水果,她豪放地用叉子叉着送进嘴里。
冯笛顿了顿脚,猛吸了一口气,径直走进客厅,在她最喜欢的那张单人沙发上坐下来,盘上腿,拿过抱枕,又深吸了口气,便将她与林阳的二三事向慧琳说了出来,流畅程度几乎让冯笛自己都感到惊讶。
慧琳一手抱着盆子,一手愣在半空,她坐在冯笛对面的沙发上,学起她,也盘起了腿,只是依旧抱着那个装满蔬果的盆子。
“哇……你的同学也太极品了吧?!”慧琳听她说完,便急不可耐的评价,“这够刷新我的三观了吧?虽然我并不知道我有没有三观。”她翻着白眼,“哇靠,真是应了那句‘活久见’,你那同学搁我这,老娘早让他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冯笛低着头。
“话说……”慧琳又恢复了进食的动作,“你怎么突然给我说这个?”
冯笛皱了皱眉,“……不是你说以为我受过什么情伤吗?我真的没有……但对当时我信誓旦旦的表示相信你,我总感觉很……愧疚。”
“……”慧琳凝眉。
“我只想告诉你,作为我唯一的朋友,我很在乎你。”冯笛咬了咬唇,很坚定的说道。
☆、44
“我从来不曾有意地隐瞒你一些事情。”冯笛捏着手里的抱枕,经过那肉麻的“表白”,她有点不敢看慧琳,“我真的相信你,也依赖你,但是……我也有秘密想藏在心里只有自己知道。”
慧琳愣住了,十几秒后她才有了反应,“……不管怎么说,你突然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出,我真有些被吓到了……很大的惊吓。”
“这件事,卓旗已经知道了……所以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我们有什么可比性?他知道的事情就必须要告诉我吗?”
冯笛抠着抱枕边角,“在我心里,朋友一直都比……情人?男朋友?重要。”她歪着头,像是真的在思考合适的称谓。
慧琳总算放下了那个既大又不美观的盆子,“不得不说,听到这样的话我十分感动……并且愧疚。”她走上前,想要抱抱冯笛,被她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顺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发生这种事,我真的很同情你,你这种闷性子,受欺负不吭声,我没什么惊讶的……但应该只有你会这么郑重的‘守护’这个秘密不让别人知道吧?”
“……”
“我所谓的相信,并不是说你的每个秘密都要与我分享……而是将有些不该成为秘密的事情放开,别再去猜忌别人的想法,别让那些不安和无措将你包围,你可以很真诚、很坦然的跟这世界上所有的事物交流。”
“我也并不只是跟你分享秘密。最近,我开始怀疑很多我一直坚持的事情,越怀疑就发现自己活得越累……我想,或许我是该试着放开自己,而有了这个念头,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向你坦白这件事情,你一直那么关心我,尽管不想承认,但我心里对你,充满愧疚。”
“喂!”慧琳受不了地推了她一下,“别再肉麻了好吗!有什么可愧疚的?朋友就是在你想倾诉的时候陪你在你身边,在你不想倾诉的时候闭嘴陪在你身边啊!”
冯笛摸了摸被她推过的地方,即使有点疼,但她还是煽情的说道:“我一直都很想感谢你,愿意做我的朋友!”
果然,同样的位置又受了慧琳一记大掌,“真是个单纯的傻孩子!”
“……”冯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事情都过去十多年了,你也该放下了。”慧琳安慰地将手放在她的膝盖上,“不管怎么说,听来你那些同学都是很莫名其妙的,但很多人都是那样八卦,如果全身都是优点,他们更是要极力去探究一些你的短处去诋毁……在这种事上认真你就输了。”
“我知道,很多道理我都能想明白,我也曾经告诉自己放下、忘记它,我以为不提起就是忘记,其实我心里还是在乎。”
“你知道,年少时受的伤才最容易被铭记,因为那时心最纯真……但即使这样,我希望你慢慢放下,生活总要继续往前走。”
“……”
“就像现在,你愿意向我倾诉,不一定会减少那件事给你带来的痛苦,但对我的不坦白总会释放了吧?有没有轻松一点?”
冯笛抿着唇想了想,慢慢地点了点头。
“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苦不堪,对吗?”慧琳对她笑,“有些事情你总用自己的定义去判定它,其实我们没有那么在乎你的过去,在乎的是与你的将来。”
“我们?将来?”
慧琳突然勾起嘴角,满是调笑,“我们就是……关心你的朋友和家人呐。”
“……”冯笛翻白眼,这时候还有心情开她玩笑……
“好啦!”慧琳好像也被她自己肉麻到了,“以后有什么事,你想要倾诉就直接说出来,不要再顾忌什么了。有些事你想藏在心里,那就悄悄藏住,但是别关住自己……即使我知道了这些,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冯笛,不会有什么改变。”
晚上慧琳让冯笛留宿,被冯笛以明天要回家照顾孙季珊拒绝,因此不免说了孙季珊的病情,慧琳心疼她,要求明天一同前往,去看看未曾谋面的孙季珊,但被冯笛言辞拒绝,兵荒马乱的手术前夕,实在不是探病的好时机。
第二天,冯笛回到安西后没有去医院,而是直接回了家。家里搬了新房,她回家住的次数用两只手都能数过来,孙季珊留给她的钥匙也没用过几次。她提着行李箱上楼的时候,下楼的阿婆看她的眼神充满好奇,一直到拐过楼梯弯道才收回了眼。
他们家住的这栋楼是低层,所以没有电梯,但是家在五层,冯笛把行李提回家,开了家门,几乎就要累得瘫倒在地上。
冯征听见声响,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看到冯笛,“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下去接接你。”说着他已转身把锅铲放在餐桌上,伸手接过冯笛的行李箱。
“……没事,我以为您在医院呢。”
冯征把箱子推到冯笛的房间,“你妈想吃我做的茄子豆角,我给她做点带去。”
“茄子豆角?”冯笛没看冯征,往厨房走去,“不会太油腻了吗?”
冯征也跟着进来,“我做清淡点,不要紧。”
冯笛在他身边看了看,没什么要帮忙的,也就转身出了厨房。在客厅坐了一会,实在有些煎熬,她又回房间开始整理行李,把给孙季珊和冯征买的衣服拿去他们房间,又把补品拿出来分类理好,正整理自己的几件衣服,冯征就敲着她的房间门问:“我现在去医院,你要一起吗?”
冯笛转过头来看他,沉吟了一会,点了点头,说:“好。”
她拿了些东西就跟冯征一起出了门,路上要帮冯征提保温桶,也被他拒绝了。医院离家里坐公交也就五站的距离,有直达车,所以两人出了小区,就往公交站台走。
可以看出来,两人都很拘谨,气氛也挺尴尬,冯笛跟了几步,就有意无意地慢了脚步,与冯征错开点距离。
“你……工作不会耽误吧?”冯征问。
冯笛正低头踢着石子,冷不丁被他一问,怔了一下,才赶上去说:“不会,我请了假。”
“……”
又是沉默。
“呃……您身体还好吧?”冯笛也斟酌着开口。
冯征闻言,点了点头,“还好。”
“……”
“医生说,手术以后可能还要进行放化疗根治。”冯征叹气,“你妈可要遭罪了!”
“……”冯笛抿紧唇,心里酸的都快冒泡,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到了病房,孙季珊还是像前几天的样子,跟旁边病床的病友正聊得不可开交,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盘腿坐着,脚腕露在外面,手里捧着个香蕉,一看到冯征就吼道:“你怎么这么慢呐?我都快饿死了。”
病友见状笑了笑,“嫂子,您还挑剔我哥呢?我们家那口子还没给我送过饭呢,都是我妈送来的。”眼睛往上一瞟,“呦,女儿又回来了,瞧这孝顺的。”
冯笛被说的脸红,急忙凑到病床边,孙季珊看到她,脸上也有了笑意,说道:“回来了?!”
冯笛点点头,“您这两天感觉怎么样?”
“电话里不都说了,怎么总问。”孙季珊不耐烦,接过冯征递过来的饭盒,米饭的香气顿时四散开来,她吃了两口,就开始抱怨,“你这八角、茴香都没放,菜一点味道都没有。”
冯征坐在床围没说话,冯笛见状,解释道:“您明天做手术,得吃清淡点,而且您这病,以后就少吃辛辣、油腻的东西。”
“……”孙季珊瞥了她一眼,嘟囔道:“都合起伙来欺负我……”
冯笛无语,提了提热水瓶,里面的水不多了,她顺势提着热水瓶去了水房打水,回来时,孙季珊已经吃完饭了,米饭被她剩了大半,冯征特意熬的丝瓜汤倒是都喝完了,她也没说什么,收拾了饭盒就拿出去洗。
再回来时,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孙季珊教训冯征:“你被总是板着一张脸,孩子想跟你亲近,都被你吓跑了……都这把年纪了,你别还总是你那副老思想,我这一病,她不也回来管我了吗?她不还叫你一声‘爸’吗?”
冯笛顿了顿脚,等病房里的声音都静下去了,她才甩着手走进去,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将饭盒收好,跟孙季珊说了几句家常,旁边床的病友又耐不住寂寞拉开了帘子,她一副很热心的样子,“嫂子,你不说你家闺女还没对象吗?”
冯笛立马黑线,皱着眉背坐在孙季珊的病床边,手里拿了个苹果,慢吞吞地削着。
孙季珊倒是激动,目光定在病友身上,静等下文。
“我突然想起,我老公有一个表弟,在什么生物科技公司做研究,是个博士呢。”
“多大了?”
“三十二三吧?!”病友努力地回忆着,“是那个什么大学毕业的?你看我这个脑子……人家经常不回来,我就过年的时候见过几次,长得一表人才,就是个头有点低……”她打量了下冯笛,“不过配你家女儿刚好,就一米七左右。”
“照你说的条件这么好,怎么还是单身?”孙季珊疑心。
病友笑叹着气,“嫂子,你不知道呀,这年头条件好的想找条件更好的,这一拖,不就到这年纪了。”
孙季珊想想也是,转身询问冯笛意见,看她一副怏怏的样子,垂着眼一句话不说,又明着跟她消极抵抗,她默默叹了口气,想了想,转身对病友说:“算了吧,等我这病好了再操心这些事。”
☆、45
第二天清晨,护士就推着孙季珊进了手术室做手术准备工作,冯笛和冯征也早早待命,楼上楼下跑了几趟,很快的就到了手术时间。
等待无疑是煎熬的,冯笛跟冯征分别坐在两边的长椅上,还有几位别的家属,无一都是在静静的等待。
突然,冯笛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掌心都有些麻了,才起身去楼梯走廊里接通电话,“喂?”
“是我。”卓旗的声音很沉静,又变回了他原始的磁性嗓音。
冯笛用手指点着窗台上的落灰,“我知道。”
“……我听说,阿姨今天手术?”
“嗯。”
“我想过去看看她,行吗?”卓旗试探着问,“……我要出差去趟印度,周三出发。”
冯笛的手指僵了一下,后又拨乱那些被她聚集在一起的灰尘,答了声:“好。”
“那我要带点什么过来?”
“?”
“是带女婿探病的装备还是朋友探病的礼品?”卓旗调笑。
“……”冯笛无语地挂了电话。
回到走廊尽头的长椅边,冯笛站着愣了愣,才慢慢抬脚坐在了冯征的身边,他双手支在膝盖上,捂着脸。冯笛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却伸手覆在他的悲伤,安慰的说:“别担心。妈妈很坚强的。”
冯征的背颤了颤,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久到冯笛几乎以为他不会再有动作的时候,他才点了点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冯笛放下手,目光注视着手术室门前的亮灯,红色的灯光在一片明亮中并不耀眼,但却集合了所有人的目光,承受着所有家属的期盼。
此刻,奇怪的,脑子里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等待。
等了很久很久,像是经历一场白天黑夜,手术中的指示灯才哐的熄灭,手术室的双扇门从里面打开,走出来穿着无菌服的医生护士,他们包裹的严严的,只能看到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
冯笛扶着冯征从椅子上起来,听到医生喊:“24床孙季珊的家属?”他手里拿着病例板,护士去了一旁安慰另外一家的家属。
冯笛闻言,忙迎上前,“医生,我们是24床的家属。”
医生瞄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看着病例板,“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推去病房了,术后注意事项一会会有护士专门告诉你们。”
“谢谢,谢谢!”冯笛感谢,后面跟来的冯征也满脸感激地对着医生表示感谢,医生点了点头,说了句“分内事”,便离开了。
留下冯笛和冯征都有些兴奋,两人愣愣地互看了一眼,冯笛才堪堪的说道:“病房,已经回去病房了。”
回到病房以后,却没有看到孙季珊的人影,冯笛着急,去问了护士,才知道手术后病人被推进了无菌病房,等醒来情况稳定了才会转回普通病房。
冯笛回来给冯征解释过,才放下心来,冯征像是忽然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眼角都垂了下来,全身上下写满了疲惫。
“您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等着。”冯笛说。
冯征闻言怔了怔,才放开了一直撑在下巴的手,他看了看冯笛,又看了看空着的病床,眼睛渐渐恢复了神采,停了会才点点头说:“好。”
冯笛扶着他,送他出了病房,走廊里来来往往很多人,不时的相碰让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冯笛有些不自在,渐渐松开了手,错在他身后跟着。
电梯下到一楼,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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