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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户女的高嫁之路-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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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这银子什么时候……”

    宋禄忍无可忍了。如果真教筠娘子把洪乡老说动了,太太那边他可怎么交代?

    宋禄面色沉郁的过来了,挡了筠娘子的话头:“筠娘可莫再打肿脸充胖子了!瓷窑里有没有钱,我能不知道么?”

    宋福不可置信的望着宋禄,双臂一伸,要把他拖走。

    洪乡老皱眉:“慢着,让他说!”

    “我当初就说了,把釉果都退回去,你偏要擅作主张,如今都屯在瓷窑里,下人都快断粮了……筠娘你是不管账养在闺阁,站着说话不腰疼……既然乡老都来了,我宋禄就把这个话撂在这里,瓷窑里还有一部分釉果没用,还请乡老给带回去罢!”

    筠娘子暗恨,江氏是怎么养出这样的奴才的?

    就为了给她使绊子,把宋家的声誉都给抛之脑后么?

    江氏这是该有多恨她!

    洪乡老眼睛一眯,眼皮下褶子一堆,淡淡道:“也就是说,你们宋家破产了?”

    “福管事,把禄管事带下去。”筠娘子发号施令。

    “我不下去!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家窑!”宋禄脖子一梗。

    “宋禄!”筠娘子厉声呵斥,“你这是坚持要忤逆我么!我想你都忘了,父亲才是一家之主!你今日的一言一行会造成什么后果,就看我心情了!给我拖下去!”

    筠娘子气定神闲,反而让洪乡老拿不准。

    洪乡老自然不愿失去这么一个好主顾。

    筠娘子使了杀手锏:“下人就是眼皮浅,叫乡老见笑了。至于我宋家会不会倒,可不是一个下人能说的算的!这里有一份凭书,乡老看了自然就明白了。”

    筠娘子从袖中掏出晃眼的金边凭书,递给秀棠,由秀棠转到洪乡老手上。

    洪乡老打开,琢磨许久。半晌后,洪乡老道:“宋家的诚意我是瞧明白了,不过我只能宽限一个月……”

    只有一个月呀……

    可是宋老爷的归期,还有四十多天!

    “若不是无米下锅,我一个乡老也不至于亲自过来,不能再长于一个月了!”洪乡老拱手,“还请小娘子体谅我的难处。”

    “那就依乡老所言,秀棠送客。”

    筠娘子把凭书收到袖子里,秀棠急道:“筠娘这也只能拖住一时,这可如何是好呀?”

    宋福家的过来道:“其实一千两对筠娘来说也不为多,就看筠娘……”

    这才是江氏打的算计!

    先是宋家破产,没有银钱度日。如今又雪上加霜来这么一出……

    筠娘子不得不恨:“嬷嬷这是糊涂了吗?如此一来不正中了母亲的算计!不提母亲房里的珍玩,就是母亲当年的嫁妆还妥妥帖帖的搁在屋里呢……母亲要真是为了家窑想,我筠娘就由着她算计也甘愿!”

    “眼下……”

    “嬷嬷且放宽心,我自有办法。”

    宋福家的见筠娘子一脸疲惫,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了。

    ****

    这回江氏是越躺着越宽心,秀玫日日过来给她捶背。江氏每每问到筠娘子,得到的消息都是一个样。

    筠娘子在馒头山里烧瓷。

    筠娘子近乎不眠不休,双眼都是血丝,每日回房都是由秀棠给搀着。

    “不对……这个色‘青’差太多……”

    “釉面太红……怎么这样子?”

    “我怎么跟父亲一样,烧的都是裂的……”

    “露胎……胎色发沉……又是露胎!”

    筠娘子烧瓷快烧出疯魔了,秀棠给筠娘子梳头的时候道:“筠娘莫太勉强自己,瓷窑本来就不是筠娘的责任。”

    秀棠一个走神,把筠娘子的头皮都扯到了,秀棠低声道:“筠娘,我家秀恒……”

    筠娘子没有一点痛感,眼皮在打架。秀棠把话咽了回去。

    ****

    这日筠娘子在馒头山里看着火候,秀棠在外面守着,香姨娘移动莲步款款而来。

    香姨娘妙目一扫,愈发觉得永宁郡君的眼光不错,这个秀棠穿着不起眼,却是从肤色到黑发,到身段模样,都是愈看愈好的。香姨娘主意已定。

    香姨娘腆着脸道:“我这里有个足金的簪子,上头是璎珞,可值不少钱呢。秀棠给我掂掂看。”

    “我可不是秀玫,离我远点。”

    “哎呦,”香姨娘乐了,“这个泼辣性子有趣,好生有趣,老爷估摸着也喜欢这个辣味。”

    “你胡言乱语什么?”秀棠冷哼,“我可是筠娘的丫鬟!”

    宋老爷怎么着也不可能收自个女儿的丫鬟的!

    “凡事都没个准数,你收了老爷的金簪,做了我的丫鬟,等到中秋老爷进了我的房……”香姨娘越说越浑。

    秀棠扬臂:“你这个疯子,给我滚!”

    香姨娘没了好气:“给你脸不要脸,你就让秀恒一辈子瘫在床上罢!”

    秀棠没了底气。

    香姨娘开始说教:“老爷正值壮年,家财万贯,又不亏了你。你是家生子,日后最多也就配个瓷窑里的下人,生的儿子还是奴才。我知道你心性高,指着给筠娘陪嫁是罢,可是筠娘能嫁个什么样的人呢!你也不小了,该想想自个的出路了。你把以后都押在筠娘身上,可不见得能回本!”

    “如果你做了我的丫鬟,日后再给老爷生个一男半女,你我姐妹同心,定叫江氏不得好死!”香姨娘壮志踌躇。

    这些都不是重点。

    关键是:“秀棠你还有选择的余地么?我可是听说了,秀恒如果再不治,就真的一辈子瘫着了!”

    秀棠捂住脸,泪水滑入指隙。

    “香姨娘!”筠娘子厉喝。

    筠娘子一身脏污发髻松乱,手上拿着一把扫帚。筠娘子双眼红血丝织成蜘蛛网。

    筠娘子淡淡道:“香姨娘你给我听好了,我家秀棠和秀娇,不与人为妾。还有,秀恒的病,不劳你费心。”

    香姨娘嘲讽道:“筠娘以为自个能逆天不成?你以为你藏着掖着不拿出一千两银子,就能保住那笔钱么?我告诉你筠娘,这笔钱迟早都是江氏的!你把秀棠给了我,等秀棠笼络了老爷,日后你还愁嫁不得好人家么?这对你可是百利而无一害。筠娘你是富贾嫡女,如今官宦之家多是穷的,你未必就嫁不得好人家……还不是老爷的一句话?”

    筠娘子一个扫帚撂了过去。

    “我筠娘的命,可不是靠牺牲姐妹的一辈子来博得的!”

    秀棠落泪。

    筠娘子双眼赤红:“与人为妾,任人买卖,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自甘下/流吗?香姨娘,做人姨娘就要有做姨娘的觉悟,你不过是得了父亲一点宠爱,可是母亲,那是父亲八抬大轿给抬回来的!得了好时就忘了孬,当年你从程家被送到我宋家,又被母亲打发给了张举人,这些个你都忘了么?如今母亲对你淡了心思,我奉劝你一句,明哲保身方为上策!”

    香姨娘被踩着痛脚:“哼,亏我好心助你,筠娘你就等着罢,等着江氏把你的钱都拿走,等着与人为妾罢!”

    “真是冥顽不宁!”筠娘子拉过秀棠的手,“你和秀娇都是我的姐妹,一荣俱荣。”

    秀棠给筠娘子端了茶水:“筠娘这是打算烧什么?”

    “等我烧出来,一千两银子就有了,秀恒的病也有药了。秀棠,你信我么?”

    秀棠看着不成人样的筠娘子,低声哭道:“我信,我信,筠娘说的,我都信。”

 第30章 毒计连环

    第二十九日。

    最后一炉里出了一套台盏,以略带青白色的白釉为底,上面是幽深极美的蓝色缠枝花样,盏配盏托,神秘雅致。

    秀棠惊呼:“蓝花,居然是蓝花!白地蓝花,太不可思议了!筠娘,你烧成了!”

    秀棠喜极而泣,拔腿就跑:“我去给娘报喜去,这下瓷窑有救了,秀恒也有救了!”

    筠娘子揉着眩晕的额头,目光钉在台盏上,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有人欢喜有人愁,这头江氏摔了不少茶盏:“好个筠娘!看来老爷真是把一手绝活都交给她了!”江氏脸上尽是狠戾,“我本以为难倒了她,反倒成全了她!”

    宋禄家的给江氏捏肩膀,不屑道:“太太且消消气,不过就是一个抛头露面的烧瓷女……”

    “你懂什么?”江氏厉声道,“就连老爷,都烧不出来完整的蓝花瓷,如今筠娘又与杨武娘交好,得了杨武娘的赏识,就是得了杨国公的青眼!这要是被呈给了皇上,筠娘——可就是史无前例第一人了!到那时我宋家的脸面就看筠娘了,我们都得仰筠娘的鼻息过活,筠娘还愁嫁不了好人家么?”

    “不成,绝对不成,老爷苦心钻研了这么多年,不能叫筠娘白白得了便宜!”

    江氏想到这些年的步步为营,咬牙切齿道:“我让她读不成书、学不得女红、沾不得厨艺、管家的本事更是想都别想,我要的是什么,要的就是程氏的女儿在瓷窑里做下人,要的是她为五斗米而折腰唯唯诺诺这辈子都做不成大家闺秀,要的是她日后与人为妾、任人买卖!”

    江氏怒不可遏。

    多年的经营真要毁在这个蓝花瓷上么?

    不!绝不!

    江氏端起当家主母的派头,打扮了一番,由宋禄家的搀着,和善的笑意满满,出了门。

    馒头山里,秀娇眼馋道:“筠娘,我能摸一下么?”

    秀棠“啪”的一声打开她的手:“你可别把筠娘的蓝花瓷给碰坏了!”

    宋福家的在一旁噙着笑:“你两都离远些,我们一个瓷窑的身家性命都指着它了!”

    秀棠撅嘴:“瞧娘这话说的,难不成看几眼就把它看碎了么?”

    筠娘子在一旁打着瞌睡,直到听着江氏进来,才睡眼惺忪的半醒着。筠娘子摇摇晃晃的给江氏请安:“母亲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江氏一袭华裙,精神抖擞,笑的端庄明艳:“痰是消了,就是还有些咳,不过总算舒坦了好多。我听说筠娘这个月来都在馒头山,为了我宋家的生计,筠娘委实辛苦了!好在天佑我宋家,让筠娘烧出这等举世无双的蓝花来!”

    江氏伸出五指,摸了上去,赞叹道:“瞧这蓝花,跟活了一样,釉亮光滑,毫无瑕疵,实乃上品!”

    秀棠、秀娇和宋福家的都捏了一把汗。

    还是秀棠机灵:“瓷窑里的师傅们都急着呢,我去报个信,筠娘烧出蓝花了,连太太都赞不绝口呢,让他们也好宽心。”

    江氏的手一顿,眼一眯。秀棠这是在威胁她?她若敢砸了蓝花瓷,传了出去,等老爷回来指不准就休了她!

    不过江氏早有准备,宋禄家的带着一干丫鬟嬷嬷挡住了秀棠的去路。

    秀棠大骇:“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要毁了蓝花瓷?”

    江氏向前两步,双手捧起台盏,脚下有一滩薄水,江氏脚一滑,宋福家的眼疾手快的搀过去。

    可惜……晚了!

    “哐嚓!”

    台盏从江氏手上落下,随之落下的还有宋福一家的希望。

    台盏碎成十来块,筠娘子跪在地上拾了起来。

    “我就说嘛,连老爷都烧不出来的蓝花,怎么可能被筠娘随随便便就烧成的?”江氏恶人先告状道,“我可是瞧的明明白白,这个瓷盏有裂缝,这不,捧在手心好端端就裂开了!”

    江氏一脸失望的数落了筠娘子一顿,然后拂袖而去。

    筠娘子把瓷片一块又一块的捡了起来,搁在一块布上面,包了起来按在怀中。

    宋福家的老泪纵横,念着躺在床上的秀恒,心如刀绞,悲怆道:“这个天杀的江氏!”

    筠娘子语无波澜:“嬷嬷你们都回去歇着罢,明日秀棠照旧跟我去杨武娘那边,我想一个人待着。秀恒的病,还有一千两银子,我保证耽误不得。都下去罢。”

    ****

    宋福家的去见了江氏,朝江氏跪了下来。

    江氏拂了一下杯盏,吹散茶叶,浅啜一口,才心满意足道:“哎,我说你呀,就是个犟的。当年你要是早就听了我的,也不至于熬成一副老太婆模样。我犹记得,当年我新嫁过来,你抱着筠娘,一颦一笑都美的跟仙女一样!活该你不晓得过日子,宋福又得力又待你好,儿女双全……偏偏……你就吊死在筠娘这颗树上!”

    宋福家的一脸木然。

    “我家秀恒真是耽误不得了,还请太太大发慈悲,给秀恒个活路!老奴,老奴给太太磕头了!”

    江氏冷哼:“你明知道我想要什么,这招用在我身上,我告诉你,没用!”

    宋福家的双眼无神,灵魂被掏空了般。

    “做了婊/子,就别立牌坊!”江氏嗤笑,“当年筠娘八岁,你便旧棉换新棉,你这个做奶妈的就没想过筠娘的身板受不受得住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才是天道!既然做了一件是做,不妨做到底好了……道义?忠诚?这些能当饭吃么?”

    宋福家的指尖快把掌心戳破了。

    宋福家的下定决心道:“太太不用说太多,太太想让我做什么,只管开口。”

    宋福家的心如死灰,内心都在跟程氏咆哮:是我对不起你,你就当我的良心被狗吃了罢!

    宋福家的目光如炬。

    “筠娘明个还依约去杨武娘那边?”

    “正是。”

    “真是个异想天开的!还是你识时务……”江氏沉吟一会,计上心头,“我自然叫她见不成杨武娘。”

    江氏大发慈悲道:“要不是筠娘最是信任你们一家,这等好事还落不到你头上!我这里有一支人参,你先拿回去用,事成之后定少不了你一家的好处!”

    宋福家的捧着人参,仿若捧着稀世珍宝。

    宋福家的听完江氏的打算,惊骇的不行:“太太这是要筠娘的命?”

    “筠娘要是死了,到地下跟程氏告状,以后我还怎么睡得着?真是个傻的!”

    ****

    翌日,艳阳当空。

    秀棠拾掇停当,对着铜镜拍了拍脸,打起精神。秀棠朝秀娇勉强笑道:“这个时辰筠娘估摸着睡好了,我去伺候筠娘起床。”两人都是一脸忧愁。

    秀棠要出门时,只听门哐当一声从外面落了锁。

    秀棠大惊失色,扒着门,从门缝看见打扮整洁的宋福家的,不可置信道:“娘,你在做什么?我要陪筠娘去庄子呢!”

    “你安心在家陪弟弟妹妹,筠娘那边,我陪着她去。”

    秀棠不傻,念头一转,惊骇道:“娘,你是不是听太太吩咐了?昨晚秀恒跟我说他吃了人参身子好多了,我还道他是糊涂了把甘草当人参了。原来……原来……娘,你到底要做什么?”

    宋福家的不愿多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好!”

    秀棠肝胆俱裂:“娘,你这样做我和秀娇以后还怎么跟筠娘做姐妹?娘,你这么做就是是非不分与恶人为伍……娘,我求你了,杨武娘会帮助我们的,筠娘说了不会让秀恒有事……娘……”

    宋福家的一脸嗤笑:“你们都把杨武娘当活菩萨了是么?这些大家闺秀好体面才礼尚往来,谁会平白无故的送钱给你?你怎么跟筠娘一样天真?”

    “筠娘是有办法的……娘,你就信筠娘这一回……”

    “一个二个都疯了!”宋福家的扭头就走。

    任留秀棠哭倒在地。

    宋福家的进了筠娘子的闺房,筠娘子已经打着哈欠在揩牙了,筠娘子笑道:“秀棠还是难得赖回床呢。”

    只听宋福家的回道:“看来筠娘都习惯秀棠伺候,不待见我这个奶妈了。”

    筠娘子嗔道:“瞧嬷嬷这话说的,嬷嬷年纪也大了,我是不好意思让嬷嬷伺候。”

    宋福家的利落的给筠娘子梳头发,筠娘子有些眼热。宋福家的也有些激动,手都在抖,“筠娘是越来越像太太了,瞧这模样,都开始长开了。”

    铜镜里,筠娘子笑的一脸满足,宋福家的低头给她认真插簪子。

    “昨晚秀棠闹脾气,吃大锅饭的时候犟着不去,夜里又喊饿,我也只弄到一些冷粥给她。”宋福家的说的很有条理,“这不一早就搁那闹肚子,一起身就咕咕叫,筠娘要是不嫌我丢了你的份,我就陪你走一趟。”

    “儿不嫌母丑,嬷嬷在我心里就是这样。”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朝马厩走去,一丫鬟道:“今个开草市,太太跟永宁郡君带着林六娘和林七娘过去了。太太也没料到筠娘今个出门。”

    宋家只有一辆马车。

    宋福家的也皱了眉,筠娘子道:“那就委屈嬷嬷陪我坐牛车过去罢。”

    牛车不像马车紧严,是敞着的。宋福家的恼的直跺脚:“哎,筠娘要是不嫌丢份就成。”

    筠娘子连着一个月都没怎么睡,人瘦了一圈,眼皮下都是青黑,阳光刺的她头晕眼花。

    江氏算的精确:筠娘子独独不会怀疑宋福一家,加上筠娘子连日来心力交瘁,警觉降低。

    就这样出发了。

    筠娘子抱着一包袱瓷片,坐在车板上。宋福家的在前面赶牛。

    鞭子甩的啪啪响,筠娘子劝道:“嬷嬷无须心急,这时辰还早着,牛本身就不比马。”

    “我是怕娘子热着了。”

    “嬷嬷就是仔细。”

    宋福家的忽然觉得这鞭子举起来何止是千钧之重?

    转到一条小道,高树蔽日,离避暑庄子也近了。

    霎时。

    旁边的矮木丛里“倏”的一声,数十条红黑相间的“绣花蛇”被抛了过来。

    牛头上、宋福家的身上、筠娘子身上,都是一段红一段黑的“绣花蛇”!

    牛最怕这种毒蛇,立刻四腿狂蹬发癫起来!

    一条蛇缠住筠娘子的脖颈,通红的蛇信子“嘶嘶”的一伸一缩!

 第31章 武娘救美

    绣花蛇,是山坳里的人给这种毒蛇取的诨名,喻其毒之猛剧、一触即死。

    牛吃个草都要先用鼻子拱拱可有不干净的东西,见着这种蛇也只有跳脚的份。

    牛狂叫,四腿直蹬,乱窜不停。

    宋福家的一个纵身跳了下去,摔到地上,脸和手都被刮破。

    尽留筠娘子一人在车板上,招呼蓄势待发的群蛇。

    筠娘子的瞳孔被摄走了魂魄,一动不动。

    矮木丛里一个娉婷的身姿站了起来,盖头遮住脸上的得意,看明白了然后拍掉身上的草屑走了。

    牛向前一路狂奔。

    杨武娘和鹦格一早就站在门口左等右等,然后杨武娘又装模作样的开始散步。隔着双层盖头的杨武娘一眼就看到了筠娘子的处境。

    鹦格一把扯住杨武娘:“那是毒蛇!你今个可没带剑!”

    杨武娘任她扯掉衣角,飞跃上牛车,一手掐上缠着筠娘子脖颈的毒蛇三寸的位置,随手给抛了出去。双臂环在筠娘子的咯吱下,纵身跳了下去。

    杨武娘垫在筠娘子的身下,两人之间隔着的包袱,磕着杨武娘腹部,略疼。

    盖头掀起一角,筠娘子看到杨武娘的脖颈右侧,很白皙。

    杨武娘的手有些颤,拍了拍筠娘子的脸,筠娘子眨了眨眼睛。

    杨武娘眯起眼睛,眼角有些湿润。

    杨武娘本就挺拔修长,站起身,花团锦簇的红裙显得整个人英姿飒爽。杨武娘将她拦腰抱在怀中。

    盖头太长,筠娘子胡思乱想:杨武娘不是随随便便就把她抱起来的么?

    ——可是杨武娘这是抱不动她么,为什么手都在抖?

    筠娘子怕杨武娘抱不动还不好意思说,扭了扭臀部表示她能下来走。

    杨武娘没理她,筠娘子见怪不怪:杨武娘就是好面子。

    走到阴凉处,筠娘子油然困意袭来,这种感觉太惬意,让她无端觉得这就是她曾经奢想一万遍的被娘亲抱住怀里唱着童谣哄着入梦的感觉。

    杨武娘的身后,是老泪纵横的宋福家的,一瘸一拐,一个劲的甩自己耳光:“我不是人,是我害了筠娘!”

    鹦格没好气道:“有这嚷嚷的功夫,你还是烧柱香祈求上天罢,筠娘如果有事,我家武娘绝不饶你!”

    杨武娘把她抱到一间整洁的西厢房,放在床上,庄里的杨陈氏女大夫提着药箱过来。

    房门紧闭,宋福家的焦心如焚的抹着眼泪。

    宋福家的悔了!

    在她跳下马车,眼睁睁的看着筠娘在蛇群里孤立无援,眼睁睁的看着疯牛将她带往末路。

    她亲眼看着自个的心肝被剐了下来,每一刀都痛的死去活来。

    手心手背都是肉,一边是亲儿,一边是视若亲女。

    她看着秀恒发心疾,一发就是好多年。她看着筠娘被江氏苛待,各种法子轮番上。

    她只能救一个。而且别无选择只能救秀恒。

    足足一个时辰,杨陈氏大夫才疲惫的出来,宋福家的跪着拽上她的衣角,嘴唇哆嗦个不停:“我家筠娘……”

    “惊吓过度、心脉疲弱、药石罔救。趁她现在还有点神智,有什么话你尽早……哎。”

    宋福家的一脸绝望,跪着过去,连扑到床边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痛不欲生道:“是我对不起筠娘,可是我能怎么办……”

    人不就是这样,一点希望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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