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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水照花之灯火阑珊-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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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笑笑,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可我凭着直觉,感到他今天有些不对劲。虽说平日里的他也是带着与生俱来的疏离淡漠,仿若谪仙,但今天,他眉梢眼角都似乎沾染上淡淡的忧愁,令人忍不住想去抚平他的哀伤又怕会唐突了。
  然而,此刻的我却没时间去深究。赢夙是如何知道我在醉仙居的?难不成他派人跟踪我?那他的目的何在?一连串的问题盘桓在我心中,不弄个明白我是不会安心的。其实自从我懂事以来,就没过上一天安心的日子。不是担心自己和王弟的安全,就是担心出什么差错。
  谁理解我多么想要无忧无虑地有个同龄的玩伴?说说自己的心事,偶尔聚在一起聊聊八卦。只是,小时候当我自认为最好的朋友,拿着金簪想要刺穿我的喉咙时,我便不再有朋友了。
  与其最终都是会被背叛,不如没有过开始。起码不会有希冀。
  赢夙正坐在案上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悠闲自得。见我来了,稍稍坐正,漫不经心地说:“好久不见,静姝殿下别来无恙。”
  “真是稀客,恐怕将军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在了他的对面。
  “知我者莫若帝姬也。不过,帝姬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殿下的行踪的吗?”他仍在玩着扳指,嘴角微微扬起。
  “将军要说的话,即使我不问,也会说出来。还是别绕圈子吧,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不妨直言。不然,恕我没时间与将军闲话长短。”现在的我,很没有耐心。
  “帝姬是急着去见一个人吗?啧啧,真不知道是谁利用了谁。”他故意把话说得模棱两可,想引我进设计好的圈套。明明清楚他是故意这样说的,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难道帝姬不懂吗?还是说,帝姬对那人动了真心,于是疏忽让人有机可乘。”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直直地盯着我看,接着说:“那人叫轩丘浥。”
  轩丘,是邻国的国姓。他的名字是轩丘浥,他的身份也就显而易见了。只是我自己也不曾对他透露过自己的身份,他有所隐瞒,同样是可以理解的。
  “是又怎么样?”我笑得云淡风轻,仿佛早已知晓。
  他的目光闪现过一缕悲悯,低沉的语气如同傍晚佛寺上敲响的钟声,“轩丘浥是邻国的三公子,出身高贵,文韬武略,同时是帝王最忌讳的兄弟。只是当年他的母妃不得宠,他不愿兄弟相残,才让出王位。而现在,时过境迁,人心隔肚皮,谁又知道他在谋算些什么呢?”
  “够了,你这次是来挑拨离间的吗?”我不觉提高了声调,急忙打断他。纵然此刻的我心乱如麻,但却不能让他看出任何破绽。
  “挑拨离间?殿下是聪明人,什么手段都瞒不过你。”冷笑着,似乎十分的不屑。
  或者他真的是出于好心。几乎是同一时间,我否定了这种想法,在心里暗骂自己,听信小人言。他这番做法,的确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唯一值得怀疑的是,如果我跟轩丘浥闹翻了,他能得到什么好处。似乎,没有。
  我一言不发,站在原地与他对视。
  “殿下实在是太不可爱了。天底下约莫没有那个女子会像殿下一样,敢直直地与男人对视。而且,还是与一个充满野心和煞气的男人。”原来他和常人一般,会开玩笑,尽管这并不好笑。
  “将军错了。我本来就跟天底下其他的女子不同。”
  他似乎在思考我话中的真实性,而后,浅笑一个,说:“这倒也是。”第一次见他笑,发自内心的笑,没有任何算计和嘲弄。其实,他更应该多笑笑,可能从前没有人在他面前跟他说过,他的笑容有多好看。
  不过,好看又如何,终究不适合一个常年征战沙场的人。
  在我还沉浸在他的笑靥时,他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他说:“殿下是否愿意嫁给我?”
  “啊?”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可能我还在睡梦里没醒过来吧,于是袖中的手指偷偷戳了一下掌心,痛得很真切。
  他随即解释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现在的情况下,这是帝姬最好的选择。宣城又起叛乱,整个帝国已经岌岌可危了。”他叹了一口气。帝国不仅仅是安陵家的帝国,更是他们赢家祖祖辈辈抛头颅洒热血,用命守住的帝国。
  “不久后,我将出征宣城,要稳住宁都的状况,为今之计只有这个了。”他的话充满悲凉。难道连他都感觉到末代的气息了吗?虽然说这的确是以政治为重的联姻,可他那句“没有别的意思”确实让我耿耿于怀。我这帝姬好歹也是美貌艳绝的,怎么仿佛变成了个没人稀罕的无盐女。
  “将军可真是为国操劳啊。”我讽刺道。
  “殿下难道不是吗?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整个帝国,沧海横流。赋税的严苛已经令民众怨声载道,多处的大兴土木,几乎耗尽了国本。朝堂上的那群老狐狸,拉帮结派、鱼肉百姓不说,恐怕真正关头,没几个能靠得住。同时,面对强盛的邻国,如果起兵,天下就会生灵涂炭。
  而这些,仅凭我一个人的力量,远远改变不了什么。我所做的,只是杯水车薪。
  可我还是信不过他。这个人太强大了,心思太高深,我怕我自己走错一步,便会成为帝国的罪人。
  看着我复杂多变的表情,他早已猜出了我的顾虑,于是又开口道:“殿下不用多心。只要陛下是明君,我绝无二心。若然不是,必血洗帝国,换一朝太平。”他的话,一字不差地落在了我的心里,如承诺,又像赌誓,让我不得不相信。
  “将军放心,陛下必定是个明君。”我很有信心,不仅是对王弟,还是对自己。
  他轻笑,说:“如此甚好。”
  这个人,有城府有野心,却在我面前毫不掩饰。甚至是明摆着告诉我。
  我陷入了沉思。
  “殿下不必立即给我答复。好好想清楚吧。”他补充道:“如果不相信我的话,兵符可以交由殿下保管。”说着,他从怀中掏出半块虎型兵符,递到我的手中。金属特有的光滑触感,伴随着他的体温,悉数传到我的掌心。
  “帝国的大将军没了兵符,还是大将军吗?”我悠悠地说,反复把弄着那半块兵符。
  “殿下见笑了。难道赢某统领军队,靠的仅仅是这块兵符吗?”他不答反问。是啊,怎么可能靠这小小的兵符。他说得没错,只要他愿意,帝国的王座上随时可以换人。
  收好手上的兵符,我的心顿时沉甸甸的。这便是我的婚姻了,没有丝毫爱情,只是一场政治的联盟。同以往无数的帝姬一样,嫁给一个大权在握的陌生人,成为帝国的牺牲品。
  当我还小的时候,父王对我说,要想主宰自己的命运,就要把其他人踏在脚下。千万不能心软,不然便会被人随意宰割。
  我的父王不是个明君,同时也算不上是十恶不赦的昏君。他只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来活着。
  过着大多数王族子孙奢望的生活,尽管他一辈子都走不出王宫那座牢笼。
  我想,是不是只要我足够强大,就能决定自己的命运,不再重复王族的悲哀。可是,等我有了能力后,才懂得,能力越大,身上的负担也就越大。从前我是没有办法走出去,现在我是不忍心抛下黎民百姓走出去。
  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自私一些。但我做不到。
  这时,我想起了那个霁风朗月一般的男子,丘浥,哦不,应该是轩丘浥。他肯定也是不愿意卷入王族的争斗,才远走的吧。他的离开可以换来安逸,而我的离开,约莫只剩杀戮吧。
  “我会考虑的。”闭上双眼,我不想任何人看到我眸中的忧伤。
  然,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讨厌了。他冷冷地说:“殿下莫非是寄望于轩丘浥?我劝殿下还是放弃他吧。纵然他再有名望,也是不可能有实权的。”他觉得我会贪图他的地位?
  “我的事不劳将军费心。”
  “殿下好自为之吧,我现行告退了。对了,提醒一下殿下,小心陛下身边的无痕国师。”语罢,他便离去了。
  即使没有他的提醒,我也会提防国师的,但经由他这么一说,便有些不合情理了。如果国师是一心一意支持王弟的话,就算他们不对盘,他也根本没必要枉做小人。种种迹象表明,那个无痕,的确很有问题。
  拿出兵符,我轻轻地抚摸着它。凝视了片刻后,又重新放好。
  回到刚刚远眺的高楼上,含烟告诉我说,轩丘浥已经离开了。
  之前我的猜测是没错的,暴风雨即将来临了。而我们,每个人都是大江上的一叶扁舟,随波飘荡,身不由己。

  ☆、一朝祸起萧墙内

  宫中派人来请我赴宴。
  王宫里的大小宴会,数不胜数。只是我不喜应酬,大多都不会出席的。王弟也知晓我的脾性,故而很少命人来叨扰我。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
  “是重要的宴会吗?”我一边收拾妆容,一边问垂首站在一旁的命妇。她唯唯诺诺地说是。见她面生,而且看起来胆小怕事,我就没再发问了,免得吓到她。
  宫中肯定有人会把我传得像夜叉鬼一般恐怖的吧。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无论是哪个地方都避免不了的事,幸好我不太在意。
  等我到了宫宴时,四处已经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艳若桃李的舞姬,扭动着楚腰,婀娜多姿地起舞。乐师神态怡然地奏出一首首令人沉醉的歌曲。案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美味佳肴,光是气味,便能使人垂涎三尺。
  不知为何,我想起了昨日看得奏章,启奏南方闹饥荒,几万饥民流离失所。
  轻轻皱眉,我仿佛见到了殿内有一群妖魔在狂欢着,奢靡而堕落。
  走进去才发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端坐在王弟左侧的案上,一袭白衣胜雪。与平日不同的是,他用紫金冠束起了头发,少了一分飘逸,多了一分贵气。这人,正是早上见过的轩丘浥。
  他的不辞而别,原来是为了赴宫宴。
  赢夙的话似乎又在我耳边想起,但我不愿意去信,哪怕是一分一毫,都不愿意。与世无争的他,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正当我想入非非,王弟高兴地向我介绍:“王姐,这是邻国的公子,轩丘浥。”转头向他,又说:“浥公子,这是本国昭仁帝姬。”
  他并没有搭话,只是微微点头,报以一个轻笑。陌生得,就如同是擦肩而过的路人。我心中开始有慌乱,有不甘……各种情绪一闪而过。
  于是,宴会上仅有的三个人,其中两个各怀心思,只有王弟一个人绵绵不绝地说了一大堆东西,至于是什么,我忘记了。
  隔着舞姬扬起的红菱,看不真切他的脸,彼此的目光就算是相触了,下一刻很快便又挪开。明明挂念的人就坐在自己对面,还要装作不经意地瞥见他的模样,连喜欢一个人都要偷偷摸摸,这便是帝国的帝姬,实在是可笑。
  关于王弟是怎么知道轩丘浥身份的,一直是个谜。
  宴会散后,我和他先后离开了。我说的离开,只是踏出大殿的离开,其实我一直守在宫门处。不晓得自己要如何解释今日发生的一切,或者我仅仅是想好好地看看他。
  等了许久,未见他的身影。于是我开始纠结,是先回去,还是继续等下去。纠结了一段时间,我的手都有些冰凉。虽说时已暮春,但入夜后天气还是很凉的。
  后来,他终于出现了。一言不发地脱下自己纯白的披风,系在瑟瑟发抖的我身上。我觉得自己的眼眶湿润了,抬起头,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他叹了一口气,说:“夜深了,回去吧。”这是第一次,他的眸子里染上一丝伤痛。
  我有很多话想跟他说,我想问他对我的身份是不是很惊讶,问他有没有怪我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还有,对他说今晚的夜宴我也是毫不知情的,对他说我不希望自己是帝姬,一点都不希望。最后,对他说,我喜欢你。
  可惜,我是个懦夫,我怕听到他的回答。所以我保持沉默了。我盼望他先跟我说,但,他没有。
  月亮弯弯地挂在天幕上,时而隐躲在云中。它像是天神的眼睛,皎洁中不带一丝怜悯,冷冷地盯着凡世的俗人。
  我的心神不稳,编造出来的幻象也要些摇摇欲坠。
  曾经我听过溯清他们说,如果掌灯者在用幻术的时候,心神起伏太过厉害,幻象便会崩塌,自己也就永远被困在里面了。
  我一直很想知道,被困在里面会发生什么事。尽管我每次这样提起,少虞都会毫不留情地打我的头,面色严肃地训斥我。现在,当我正在自己编织的幻象中,才发觉自己有多么不想留下。
  “其实,我一直都清楚,她是昭仁帝姬。”身边专注地凝视着幻象中一双人的轩丘浥跟我说道,声音低沉而沙哑。不似他一贯的清朗。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她?”我苦笑着。他知道,他都知道。那他知不知道我就要嫁给赢夙了?原来自己从前都是作茧自缚。
  “说了有什么用。”他补充道:“我以为自己不会陷进去。”
  可你怎么会不明白,我已经陷进去了?还是说,从头到尾,你都觉得我就是那种贪图权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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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不重要的景象,在我们面前飞逝而过。直到有一天,暴风雨真的到来了。
  宫中传来消息,称王弟早朝时残杀十六位劝谏忠臣。我端着茶盏的手,抖了又抖,最后,那只可怜的茶盏,还是逃不了被摔裂的结局。茶迹溅在白色的裙摆上,绽开成一朵灰褐色的花,有点像凝固后的血迹。
  我匆忙进宫。
  金銮殿内哭声一片,我前脚刚跨进里面,后脚便被拦了下来。有生以来,这是第一次。
  我厉声呵斥:“让开!”
  可是大殿外的侍卫,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依旧拦在我面前,纹丝不动。我一把推开他们的戈,从一个侍卫手上,抽出了佩剑,架在其中一人脖子上,让他们放我进去。
  “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他们机械地说。
  是在赌我不敢杀了他们吗?可惜,他们都赌错了。自从十岁时,手刃了一直在我膳食里下药的奶娘,我的手上不知染过多少鲜血,尽管大多数都不是我亲自动手的。但那些人的死,都是我促成的,不管他们该不该死。
  正当我的剑要割破他脖子的时候,赢夙一脚把他踹飞了。不多时,重物落地的声音便响彻了整个金銮殿。他挡在了我前面,两三下就把其他侍卫也收拾光。
  没等我质问他为什么要帮我,他便率先说道:“在金銮殿见血不好。”然后兀自走了进去。我紧随其后。
  一众跪倒在大殿内的臣子,见了我们两个,那表情,比见着了亲爹亲娘还要亲切,仿佛我们是西方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
  我看向王座上闭目养神的王弟,和立在他身旁的国师,质问:“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他还没回答,国师便苛责我说:“殿下身为帝姬,罔顾国法,擅闯金銮殿,已经是大罪了。”她的表情阴森扭曲一如过往。面对着那张脸,我都要倒胃口,真不知王弟是怎么想的,竟然把这样诡异的人放到自己身边去。
  今日,见我被人这般刁难,殿内的大臣们皆倒吸了一口冷气,个个噤若寒蝉。他们是见识过我的手段的。
  沉默地站在原地,我想知道王弟的反应。
  终于,他睁开了眼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站起来,到国师旁边,扇了她一巴掌。力道之大,让她踉踉跄跄了几步,嘴角有血沁出。总算没令我失望,我在心里暗自得意着。只是,维持不了多久。
  他说:“孤的王姐,轮不到你来发难!”他转向我,继续道:“王姐,日后没有孤的命令,不要闯金銮殿。不然,孤会很没面子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撒娇。
  我的心,瞬间堕进了冰窖。他话中的意思,不正是国师要表达的意思么?一时间,跪着的大臣们表情各异。
  而赢夙,则在我身旁冷哼了一声,用仅仅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这就是你的好王弟,你到底还在挣扎些什么?”
  我瞪了他一眼。
  “赢夙,孤没有传召你,你怎么也闯进来了。”王弟皱着眉,一脸的不悦。
  “陛下恕罪。末将只是听闻金銮殿内出了点事,想着为陛下分忧,才来的。”他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却能让跪下的众人安心。
  “敢问陛下处死那十六人所为何事?”
  “国师,你来说吧。”王弟又开始闭目养神了,几天没见,他似乎消瘦憔悴了不少。
  “是,陛下。那十六人,以下犯上,大逆不道。陛下准备修筑行宫望月宫,以彰显帝国国威,然而那些老顽固,却说帝国不宜再大兴土木,应该休养生息。陛下做事难道还需要他们教导吗?”
  “陛下就是因为这件事杀了十几位大臣?”我厉声质问。
  “陛下乃当朝天子,做的事恐怕轮不到帝姬来质问吧?况且,陛下年纪尚幼,当然是要杀鸡儆猴,立帝威。”
  “那陛下现在又要如何立威?是让人把本殿绑出去,还是当众责罚本殿。”我真正生气的时候,自称为“本殿”,这是他清楚的。我明摆着让他知道,此刻我怒了。
  “王姐,孤……”他的语气很委屈,话还没说完,便被丞相姜直打断了。
  “陛下,万万不可啊。昭仁帝姬,乃是先帝御封的,而且帝姬是陛下的王姐,如若惩处,于情于理,皆不合。请陛下三思。”他倒是宝相庄严地说得头头是道。其他人也齐声附和着,“请陛下三思。”
  王弟的暴戾之色,显露无遗。
  姜直的确是只老狐狸,不论什么时候都不忘挑拨离间。
  “丞相也是先帝御封的丞相,是不是也不该让您老人家跪在地上?快来人,还不抬张椅子给丞相大人休息。年纪大了,就应该回家享受天伦之乐,儿孙绕膝嘛,丞相如此高龄,还为国分忧,实在是难得。”
  原先跪在一旁的小太监不明就里,真的忙着去搬椅子了。听出我弦外之音的人,都捂住嘴,偷偷地笑丞相偷鸡不成蚀把米。
  赢夙望向我的眼神都是闪闪发亮的,也难怪,他是第一次见识本帝姬的彪悍,以后多见几次便不足为奇了。
  那自作自受的丞相,知道自己说错话后,不断地求饶,就差瘫倒在地,装成中风大病。不过我倒是挺乐意见他这么装的,好让我名正言顺地削他权。
  可惜的是,这老油条自然清楚自己的处境,不可能就范。不过我并不着急,因为这世上有句话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恰好,我是女子,也是小人。而且,我坚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得罪了我的人,抱歉,我一个也没想放过。

  ☆、孤灯一夜许相依

  他不该在王弟面前提起父王的。父王一直是王弟的噩梦。
  我的父王与母后是青梅竹马的一对,感情非常好。母后出身望族,父王便顺理成章地立她为后,两人琴瑟和鸣,十分恩爱。一生一代一双人,指的恐怕就是他们了,只是,世间的事,本就没有十全十美。
  母后在生下王弟不久便虚弱而死。是以,父王一向不待见他,甚至是无所不用地虐待他。如果不是我那时已经稍稍懂事,能照料一下这个王弟,那现在金銮殿上的王座,就只能由我来坐了。
  归根到底,是因爱生恨吧。对母后的爱有多疯狂,他对王弟的恨就有多疯狂。
  王弟的童年过得很不好,所以,登基后的这几年,我也鲜少会严厉管束他,权当是对他的补偿吧,虽然这比起他受过的伤害根本算不得什么。
  或许,我是个合格的帝姬,却永远做不了一个合格的姐姐。
  “退朝吧,孤累了。”王弟不耐烦地径直走了进内庭,一堆宫人反应过来后立马跟着他。国师扫视了殿内两眼,也跟着走了进去。
  “殿下,如今的情况该如何是好呀?”一位老臣颤巍巍地站起来。
  “按兵不动。你们都给本殿老实点,要是再闹出些什么事,别说是陛下,本殿第一个让你们人头落地。尤其是你,姜直!”我说的咬牙切齿,吓得一众老臣大气不敢喘。
  “你也是。”我低声说给身边的赢夙听,还不忘瞪他一眼。
  “殿下今日让我觉得没有选错人。”他笑得若有所思。我现在没心情推测他到底打的什么注意,气冲冲地走进内庭。
  来到王弟的寝殿,里面一片奢靡的乐音,还夹杂着女子娇媚的调笑声。国师站在门外,仿佛是在等着我。
  “殿下留步吧,陛下已经歇息了。”她对我说,那声音中的阴冷似乎能冻结一切,令人忍不住打寒颤。
  “让开!”
  她依旧站在那里,我的脚却如同扎了根一般,再也向前走不了半步。是了,我怎么能忘记她是个巫女呢?这点小本领她肯定是有的。我死死地怒视着她,捕捉到了她死水一样的眸中闪过的恨意,随即又恢复空洞。
  我不记得是否遇见过她,也不知道自己曾经和她有过什么过节,只是觉得那阴冷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利刃,把我凌迟了千百遍。
  “安陵铄,我要进来!”顾不上什么礼节尊卑,我直呼王弟的名字。“安陵铄,你是不是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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