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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为天下舞-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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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人看起来很穷,养不活怎么办?”简风很不安。
  “他们一定能养活孩子,除非孩子病了没法儿治。”齐晦道,“这里再往西五里地,是皇帝的猎场,从前我跟着世峰随驾来过。上百个世家子弟,谁也不会注意到我,何况世峰不爱与他们作堆,时常自己跑出来,我们来过这户人家喝过水,他们没有孩子。”
  “我是说,给点银子。”简风道。
  “给了银子,孩子就有来路了。”齐晦思虑周详,“他们会养大他的。这孩子的母亲,发现我们在莫府里偷孩子的时候,跪着求我们一定要把孩子带走,她说只要孩子能活下去,怎么都行。可惜不是每个人都能意识到我们的目的,不然还能带走更多的孩子。莫家固然可恶,孩子是无辜的。”
  说话的功夫,孩子的咿呀声惊动了门内的农家,中年妇人推门而出,看到门前的襁褓,立刻上前抱起来,嘴里说着可怜的孩子谁把他丢下了,才渐渐意识到,这是个被遗弃的孩子。惊慌失措地把自己的男人叫出来,男人匆忙穿上鞋子到处跑着找人,可正是午后歇觉时分,村里连个人影都没有,此刻出来,都说不知道。
  “村里人都出来了,我们走吧,一会儿人多就走不了。”齐晦喊上简风,迅速离开村子,登上马车飞驰而去。
  车马颠簸,简风还在往回望,他可第一次做这种事,觉得自己也行侠仗义了,特别兴奋。可转身见齐晦发呆,不禁在他眼前晃了晃手问:“怎么了?”
  齐晦缓过神,轻声道:“湘湘说她是被遗弃在湘江边的孩子,她的父母为什么这么狠心,好好找一家没孩子的放在门前,也好过随便丢弃在路边,她连自己的生辰年月都不知道。”
  简风乐观,笑道:“若是她被好人家收养,你们这辈子也遇不上了,若你是风风光光的皇子,也遇不上他。是你们的缘分,也是造化吧。”
  被简风这么一说,齐晦还真是释怀了。
  他们比预想的早些回到京城,齐晦惦记母亲和湘湘,世峰病中有些事不便去做,就和简风分别后,提前回到宫中,他比这宫里任何一个人都来去自如,可即便如此,每一次进出,都十分小心,悄无声息地回到冷宫时,竟什么动静也没有。
  走到母亲卧房外,见她独自在床上安然睡着,湘湘难得地不在身边,齐晦微微皱眉,赶紧往湘湘的屋子找来,才走到窗下,就为屋内的光景所惊。
  屋子里,湘湘身着水绸舞衣,阔袖长裙,柳条一般的身子轻轻悦动,抬手若轻云蔽月,转身如流风回雪,齐晦心内阵阵感慨,原来曹植并不虚言,想来洛神之美,当如是。
  湘湘一转身,意识到门外有人,顿时一惊,齐晦见她吓着了,赶紧现身,这一下湘湘更加害羞,揪着衣领朝后退了几步,可裙摆太长缠在了脚底,齐晦眼明手快地搀扶上来,将她稳稳地托住。
  “站稳了吗?”
  “唔。”
  齐晦松开手,推开了两步,道:“美极了,湘湘,我第一次看见你穿这么漂亮的衣裳。”
  湘湘赧然,别过脸轻轻摸着水滑的绸缎,害羞带怯地说:“这是你给我拿来的缎子,你还记得吗?回头我就穿这身给娘娘跳舞,可惜你总是不在,我也想……”
  “我想看。”齐晦道,“我想看你跳舞,咱们说好一个日子,我哪儿也不去。”
  湘湘点头,红着脸看他:“除了你和娘娘,别人可不行了,我、我已经……”
  “你不是舞娘了。”齐晦动了情,“将来,就是我的妻子。”
  湘湘一惊,只觉得双颊火烧似的,更丢脸的是眼睛怎么湿乎乎的,她赶紧转过身,抬手要擦眼泪,可又停下了,责怪齐晦招惹她,气呼呼地说:“一抹就成大花脸了,人家好不容易上了妆。”她骄傲地问齐晦,“好看吗?”
  齐晦笑意深深:“好看极了。”
  湘湘心满意足,可眼下不是温存的时候,齐晦奔波一整天一定累极了,她体贴地说:“你去歇会儿,我换了衣裳就来,给你烧水洗澡。你到后院去看看,我和送饭的小太监一起把浴桶搬过去了。”
  齐晦将信将疑,走过后院,那是湘湘平日生火热饭的地方,冷宫里仅有的一只浴桶被搬到了这里,稳稳地攒了一桶水架在石块搭的小高台上,而浴桶下面,竟然有微弱的火苗在燃烧,齐晦伸手撩了一把,水竟然是热的。
  湘湘很快就换了衣裳跑来,拉过一条绳子,挂上床单,隔在外头说:“你赶紧脱了吧,好好泡一泡,可舒服了。”
  齐晦无奈地问:“你怎么想到这种事,湘湘,这里是冷宫,随时都会有人来的。”
  湘湘却道:“今天不会来了,送饭的小太监说,皇帝和太子都在明德殿斋戒,从今天开始三天都不会出门。”
  齐晦笑道:“如今你的消息比我还灵通了?我进宫时才刚刚听说。”
  那边欢喜的声音传来:“我厉害吧,你赶紧进去,进去了我来给你搓背。”
  齐晦瞪大了眼睛,他一个大男人,竟不好意思了。

  ☆、106成全我的心意

  湘湘在外面等了半天不见动静,挑开床单一角,见齐晦一手扯着衣带,正盯着热气蒸腾的浴桶发呆,她小声问:“你是怕烫着吗,你没有这样洗过澡?因为冬天水会冷,这样就不怕了,我们从前都这样洗澡,不会烫着,很暖和。”
  齐晦道:“我知道,只是……湘湘,搓背就免了,你去歇着吧,我娘大概会醒来,你……”
  湘湘见他支支吾吾,心头一亮,用床单遮了半边脸,笑眯眯问:“二殿下,你害羞啦?”
  齐晦干咳一声,嗔道:“你是女孩子,该害羞的是你,快去歇着。”
  湘湘笑:“可你刚才不是说,将来就是妻子了?你到水里去,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不要害羞,赶紧的,柴火烧完水就冷了。”说罢倩影一闪,又躲到外面去,朗声催促,“好了叫我一声。”
  齐晦尴尬地宽衣解带,他知道没法儿赶走湘湘,而她花心思这样准备,自己也不愿辜负,一面就听湘湘在外头说:“你夜里总是坐着守护娘娘,肩颈一定很辛苦,一会儿我给你捏捏?”
  哗啦啦的水声传出,齐晦终于把身子浸入热水,他跟着世峰连皇家温泉都去过,并不陌生这温暖的舒适感,而温泉的池子何等开阔,这逼仄的木桶,把他装进去已是满满当当。
  “好了吗?”
  “好、好了。”齐晦应了声,把身子又往水里藏了藏。
  一阵冷风掠过肩头,是湘湘挑开床单进来了,麻利地挽起袖子径直走到齐晦身后,冰凉的巴掌拍在他肩上,问道:“不烫吧,我不骗你。”
  齐晦僵硬的身体和神经,因为湘湘的手搭上身而渐渐松弛,而湘湘的手也很快被捂暖,柔软而有力的手指在脖子肩膀上揉捏着,或轻或重十分舒服,他缓缓闭上眼睛,完全放松了。
  因肩膀裸露在水面,湘湘时不时会掬水为齐晦取暖,手指不经意地在水下刮过他坚实的臂膀,齐晦倏地睁开眼睛,可湘湘毫无意识,又一下掬水撩在他的肩上,感觉到齐晦的身子又紧绷起来,轻轻拍了下说:“曦娘说,你们从前一起在河里洗过澡呢。”
  齐晦忙道:“是嬉水而已,大家都好好穿着衣裳,何况那时候……”他说着话不自觉地回过头,湘湘此刻已经洗掉了脂粉,天然白皙的肌肤下映着粉嫩的红晕,热气蒸腾,朦朦胧胧,而那深情款款的目光,更是直往他心里钻。
  “将来我们不再受束缚,不用再偷偷摸摸过日子,我天天给你搓背可好?”湘湘说着,把齐晦的身子转过去,不看他的目光,湘湘更有几分底气,定了定心便道,“还记得我说,有事儿和你商量吗?”
  “记得。”
  “现在说好吗?”
  齐晦点头,只是问:“你站着,冷不冷,累不累?”
  湘湘没有回答,反问他:“要是做了皇帝,是不是就该由宫女为你搓背,就轮不到我了?”
  齐晦从氤氲的热气中清醒过来,尽力藏入水中的身体坐直了,可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应答。
  湘湘心里扑扑直跳,见齐晦不动了,继续道:“我想听你的心里话,除了闲云野鹤的生活,你心里更向往能改变这个世道,挽回这个国家走向衰败是吗?”
  “不错,现在依然有这个念头。”齐晦应了,没有犹豫,没有迟疑,这是一直存在于他内心的抱负,他不想欺骗湘湘,但旋即便道,“但并不是非要做皇帝,才能实现这一切,这与我想给你自由安乐的生活也毫不冲突。”
  “可是耕作放牧的生活,除了自己的温饱,还能改变什么呢?”湘湘问。
  “还有很多事可以……”
  湘湘摇头,绕过来与齐晦面对面,神情异常的严肃:“我知道你是为了我,那就再多成全我的心意,我想看见你实现理想,一定比看着你耕作放牧更幸福。我不知道要做什么,也不懂该怎么帮你,可不论是留在这里,还是去任何地方,我都会陪着你。”
  齐晦浑身发热,已分不清是浴水浸泡还是因为湘湘,可他的心很冷静,道:“这样一来,我答应你的话,岂不是成了一句空谈。深秋了,就快下雪了,年末近在眼前,可我还让你困在这里。”
  湘湘摇头:“你说过,天下安逸之处,就是我们容身之地,在你身边我就很安逸。齐晦,我的人生多简单呀,只要活着就行了,这是谁都能做到的事。可你不同啊,我不会说文绉绉的话,也不知道找什么大道理来说服你,可我真的不想看你跟我去耕田放牧,让我跟着你可好,让生来平凡的我,跟你去经历不平凡的人生可好?我不怕的,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齐晦苦笑:“那样的生活,会很不安定,成王败寇,也许将来你会和我一起沦为阶下囚,甚至上断头台,你不怕?”
  湘湘反问:“若是没有我,你怕死吗?”
  齐晦道:“曾想过,我娘走后,不论生死,便放手搏一场,更有几分复仇之心。但那些心思已经散了,自从遇见你,不知觉得宽恕了很多人很多事。理想尚存,但已没有了复仇之心,也少了几分魄力。”
  “既然理想孩子啊,就沿着你曾经想要的路走下去,我陪你一起走。”湘湘担心的争执和矛盾,都没有出现,齐晦的坦率,让她越来越有信心,“这是你的理想,娘娘的愿望,也是我想看到的将来,你看,一下子成全了三个人呢。”
  齐晦摇头,眼中充满智慧:“你不要想我立刻答复你,给我几天想一想。你把我扔在浴桶里,挑这样的时机跟我说,就是知道我在这个状态下,比平时要弱气些,是不是?”
  湘湘眼神忽闪,一点点小心思,竟被齐晦看透了。
  “你真的很聪明。”齐晦笑着,手指沾水往她脸上轻弹,“快出去,我要起来了。你说的话我会好好考虑,过两天一定答复你。”
  湘湘不甘心,扒着浴桶道:“答应我吧,现在就……”
  齐晦的目光略带几分威严,可语气尚温柔:“听话,快出去,我一定给你答复。”
  湘湘扬脸扭身而去,临走还重重拍了水花溅在齐晦脸上,气哼哼地说:“下次再想我给你搓背,可不能了。”
  但湘湘跑过床单,和齐晦两处分开,她立刻软下来,心里还咚咚乱跳,方才与齐晦正面相视,把人家胸前看得清清楚楚,他看起来瘦,没想到筋骨那么结实,平日里拥抱时,就觉得胸膛厚实强健,看到眼里更是精壮得很……她呼了口气,脸上已烧得通红,不管怎样,就算被齐晦识破自己一点点小伎俩,她的计划也成功了一半。
  “我想和你在一起,越来越好。”隔着床单,湘湘又道,“我也会好好去面对我从没见过的人和事,我不怕配不上你,我变得更好更能干,就能配上你了。”
  她说完就跑了,跑回贤妃的屋子,贤妃早就醒来,听见急促的脚步声,感觉到湘湘伏在了床边,她摩挲到孩子的脑袋,担心地问:“怎么这么烫,湘湘,你不舒服吗?”
  湘湘怎么会不舒服呢,但此刻,芙蓉居中,刚刚由宫女伺候香汤沐浴的静姝,正死死咬着帕子,医女在为她撕开脚趾上的纱布,换上新的药。
  因为当初连骨带肉的打碎了,每一次换药都如同上刑,静姝才洗的澡,又疼出一身虚汗,宫女用热帕子为她擦拭,她们很殷勤,从不会流露任何不满或抱怨,可也很冰冷,和静姝几乎没有交流。
  “静美人,再过一阵子,伤口完全愈合,您就能下地走了,但不要着急,一定要有人搀扶,慢慢的一步步来。”医女临走前,恭敬地向静姝回禀这些话。
  可她话音才落,门前想起尖锐的冷笑,刻薄地问:“原来还能走吗?我和丽妃娘娘都以为静美人残废了呢,那还能跳舞吗?”
  孙昭仪张扬地走进门,宫女医女跪了一地,她喊起医女问:“静美人将来,还能跳舞吗?她的掌上飞燕,可是皇上的心头好。”
  医女慌张地应道:“要看静美人恢复得怎么样了。”
  “滚吧。”孙昭仪不耐烦,打发宫女们都下去,她笑着逼近床边,一面打量了这屋子里,稀奇道,“听说皇上很照顾你?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真的是皇上的意思?是太子吧,你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是不是太子?”
  “是皇上,娘娘……啊!”静姝吃痛尖叫,孙昭仪竟一屁股坐在她脚上,静姝疼得几乎昏过去,孙昭仪却揪起她狰狞地问,“到底是不是太子?”
  静姝绝望地摇头哭泣:“是皇上,真的是皇上。”
  孙昭仪见她疼得几乎快死了,还咬定是皇帝,倒也信了几分,终于挪开身子不再压着静姝的脚,可是她却隔着被子捏了捏静姝完好的另一只脚,笑道:“你最好老实些,要你死轻而易举,留着只是觉得你还有用,你若敢背叛我,等你的左脚好了,我再打断你的右脚,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107让他们彻底消失

  静姝感觉到伤口的崩裂,感觉到热流沾湿了被褥,她的伤口又流血了,一会儿医女和宫女们,又该不得休息围着她转。而眼前这个贱人,连自己的立场都不敢坚定,稍一风吹草动,就对敌人摇尾乞怜,现在一心一意做着丽妃的哈巴狗,还来这里对她耀武扬威。不知怎么的,静姝竟然想看丽妃得势,想看看最后,丽妃会给她怎样一个下场。
  而太子说了,将来他会给她复仇的机会,会给他打断她们所有脚趾的机会,到时候,她要狠狠地踩在她们的伤口上,踩进土里,她同样要看她们生不如死。
  “娘娘,等我好了,还能跳掌上飞燕,若能哄得皇上高兴,妾身一定好好为娘娘周全。”静姝疼得满头是汗,脸色煞白,重重喘息着说出这句话,她努力扯出一抹笑容,表白自己的忠心。
  “真是贱。”孙昭仪却啐了一口,再三警告宋静姝别耍花样,便扬长而去。
  宫女们送客后进来,见静美人脸色极差,掀开被子一看,纱布已被染红,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倒是勾起她们对静姝的同情心,毫无怨言地为她处理伤口,总算这一点点人情温暖,没让静姝绝望得疯魔。这一闹,她的伤又要延后恢复,漫长的冬天就要到来,伤口捂在被子里热乎乎的,不宜愈合,想要再睹静美人翩若惊鸿的舞姿,要等来年春天了。
  可来年春天,本是齐晦答应湘湘,要带着她去过海阔天空的日子。
  这天夜里吃饭,齐晦一言不发,湘湘喂贤妃喝汤,时不时地回身偷看一眼,偶尔两人目光相接,她立刻躲回来,可湘湘自己凭什么怕人家,她怎么就不敢看了,立时大大方方转过身去,齐晦却吃好离开了。
  湘湘禁不住哼了一声,贤妃被逗乐了,哄她道:“傻孩子,他怎么敢欺负你,你不高兴就冲他去呗,大男人还敢和女人计较不成?再说了,有我在呢。”
  “娘娘,我再想想法子,他就听我的了。”湘湘一点儿不气馁,毕竟是关乎一辈子的事儿,齐晦若随便动摇,她指不定反而不安呢。
  贤妃喝罢了汤,湘湘打热水为她擦拭身子,一面换上干净的被褥,软和的褥子晒了一整天,贤妃躺上去,觉得身子都轻盈了。她知道,这也许就是她人生最后一段日子,虽然看不见,虽然依旧生活在压抑和黑暗中,可有湘湘在,她满足了。
  湘湘为贤妃暖了汤婆子放在床尾,正要放下床帏,听见齐晦在门前喊她,要她出去说话。
  贤妃轻轻一声:“去吧。”就凝神阖目,想让湘湘放心地离开。湘湘知道她的心意,赶紧拉好床帏,便洗了手出来,屋外夜色寒凉,她哆嗦了一下,见齐晦在月下围栏上坐着,朝她招手。
  “去屋子里坐吧,怪冷的。”湘湘搓着手过来,未及坐下就说,“要不我去拿两件衣裳来?”
  齐晦却伸手将她挽到身边,从另一边拿来一只手炉塞进她怀里,热乎乎的东西一入怀,身子顿时就暖了,而齐晦手里又拿着花朵似的东西,送到她嘴边,说:“尝尝?”
  湘湘毫不犹豫地就张嘴咬,花朵是糯米做的糕点,还是热乎的,又软又糯,香甜的莲蓉在舌齿间散开,像是回到了夏日的傍晚,在暖风习习的湖畔采莲花剥莲子,她忍不住揪着齐晦的手又咬了一口,耳边有人叮嘱:“慢点吃,别噎着。”
  湘湘歪过身子就靠上他肩头,齐晦一笑,大手将她揽入怀里,湘湘探过身子看到他另一边是一题食盒,里头还装着各色点心,抿了抿唇,还是老老实实靠在齐晦怀中。
  “不吃了吗?那只南瓜模样的,好像是豆沙馅儿。”齐晦伸手要拿,却听湘湘在怀里嘀咕,“不可以吃,会发胖的,胖了我就不能跳舞了,在给你和娘娘跳舞之前,就算我不在是舞娘,也要有舞者的自律。留着明早,我隔水整一整,和娘娘再一道吃。”
  “明早我再去给你拿新鲜的。”原来这些是齐晦刚刚跑去御膳房拿来,皇帝和太子斋戒,御膳房就会做漂亮的点心送去,齐晦觉得湘湘会喜欢,特地跑了一趟。
  湘湘嘴里还有莲蓉和糯米的香甜,虽然闭月阁的桂花糕无与伦比,可这莲蓉糯米团子,也十分的好吃,她想着几时能毫不顾忌地吃甜食呢,却冷不丁想到傍晚沐浴时,齐晦健硕的身材,心内顿时似有兔子跳来跳去,她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子,不跳舞就更不能多吃甜食,她不仅要更好更能干,也要永远像现在这样漂亮。
  “湘湘。”可是齐晦忽然开口,问道,“为什么你觉得自己的人生,只要活着就好?”
  “难道不是吗?”
  齐晦摇头:“你给了我和我娘,任何人也给不了的幸福,这是寻常人能做到的吗?”
  湘湘无语反驳,可又觉得照顾人的事谁都能胜任,刚想为自己撑腰,齐晦已道:“不是因为你的人生平凡,就该让你迁就我的一切,我知道这是你的心意,可那也是我的心意。湘湘,我不是为了你才放弃曾经的理想,而是有了你,我愿意放弃那些抱负。”
  “可是……”
  “我知道,这件事咱们必须有一个人让步,不然你还会想出更多的法子来逼我就范,你很聪明,胆子也大。”齐晦说着,在她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为了我,更是豁得出去了。”
  “你也为我,放弃了那么多。”
  “若是国将不国,我们必然不得安逸的日子。”齐晦道,“可太子让我刮目相看,我觉得他将来做皇帝,这个国家还有希望。”
  湘湘有些意外,坐直了身子。
  齐晦微微笑道:“太子若能做个明君,我们就能过闲云野鹤的日子。湘湘,我答应你,若是太子无能,依旧要把这个国家推向万劫不复之地,到时候你再陪在我身边,我们为了黎民苍生放手一搏。”
  “真的吗?”
  “你没有亲人,我陪我娘走过最后一段,也了无牵挂。”齐晦眼中,有海阔天空的未来,“我们是这世上,最拿得起放得下,最不怕输的人。”
  湘湘心内热血奔腾,豪迈地点了点头:“没错。”
  齐晦欣然笑:“那就听我的,我若带你抛开一切去安逸之地耕作放牧,你要乐呵呵做个小主妇,若是我们携手共同面对朝廷颠覆,我也绝不会放开你的手。”
  “我答应你,我听你的。”湘湘忙不迭地保证,可心中一激灵,不服气地说,“我怎么觉得,费了那么一番功夫,都没能说服你。结果,一块点心几句话,我就什么都听你的了?这不公平,你知道我放满一大桶水,腰都要折了吗?”
  齐晦见湘湘不再偏执,因为善解人意,因为互相在乎而什么事都能顺利解决,那份心内的安逸舒畅,真真难以言喻。他无法估量自己对湘湘的喜欢,只觉得这世上,再没有谁可以取代她,他恨不得能给予她世上一切的美好。
  “我可不大高兴了。”湘湘在他怀里呢喃。
  “那我怎么做,你能高兴起来?”齐晦轻轻抚摸她柔软的发丝,怀里的人噌地一下窜起来,皎洁月色下,双眸忽闪,她道,“只要我高兴,做什么都行吗?”
  齐晦颔首:“除了刚刚说好的事,我们已经再三动摇和反复,不可以再这样。”
  湘湘觉得自己被小瞧了,忙说:“答应你的事,我绝不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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