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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为天下舞-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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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湘没有接话,吩咐下人:“让宰相府的人来接大小姐。”
  浅悠没得反抗,她不至于丢脸地在别人家里大吵大闹,莫名其妙地闯来已经十分丢脸,她明白回到家里等待她的又会是母亲的暴怒,只是被抬出去时,她仿佛含恨瞪着湘湘,道了一声:“你可一定要对他好。”
  湘湘心里一震,不知如何回应,默默跟着人出去,直到将大小姐送走。等她再回到书房时,先生和鹃儿已经将这里变得整整齐齐,沈嫣上来问她怎么样,湘湘却问:“先生,您知道青梅竹马是什么样的吗?”

  ☆、147往事

  沈先生既知湘湘是去见浅悠,这句青梅竹马,问得就该是庞大小姐对齐晦的情感,她与湘湘在书案前坐下,让鹃儿去门外与其他丫鬟玩耍,书房里静悄悄的,书架上柜子里被书籍填满后,满室墨香。
  湘湘写下自己的名字,沈嫣见过,颇为赞叹:“简风说你字写得好,果然不假,在庞府终究没能好好教你什么,你连一张正经读书的桌子也没有。要做学问,就该规规矩矩有个样儿,这样才真正像个学生。”
  湘湘嫣然一笑,可她却又写下“青梅竹马”四个字,沈嫣这才道:“浅悠和王爷,的确曾是儿时的玩伴,但在王爷眼中,浅悠始终是个妹妹。既然从不曾有过儿女情长,那浅悠的情意,只是单相思,说是青梅竹马,略牵强些。”
  “她没有吵闹,也没有刻薄我刁难我,她只是伤心地掉眼泪,走的时候,对我说一定要对齐晦好。”湘湘神情黯然,“我是不会把相公让给任何人,可一想到有人因为我们而伤心痛苦,甚至要伤了性命,于心不忍更不安。”
  此时鹃儿突然趴在窗口,兴奋地嚷嚷着:“小姐,又下雪了,好大的雪。”
  屋子里沉重的气氛稍稍有所缓和,沈嫣没责怪鹃儿失礼,吩咐了声“玩儿去吧”,就径自走到窗前,看窗外鹅毛大雪纷纷而下,对湘湘道:“鹃儿大惊小怪的,你别笑话她,咱们在南方,从没见过下雪。之前那场雪,恰逢宫里出了事,谁也没心情欣赏。”
  湘湘道:“入冬后时常会下雪,但化雪时才是最冷的,先生要小心着凉。”
  沈嫣示意湘湘到身边,两人手挽着手互相取暖,窗前呵气成雾,十分有趣,湘湘才露出几分笑容,却听先生道:“我本是很心疼浅悠,也想帮她守护心里那份情,彼时不知是与谁有情,更不知您和王爷的故事。如今我离开浅悠,在她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丢下她,并非我无情无义,而是这样的痛苦,谁也帮不了她,只有她自己能走出来。何况你和王爷,没有做任何伤害她的事,还竭力在乎她的感受。”
  湘湘道:“只要她不做过激的事,我可以设身处地为她想,但也是有底线的。”
  沈嫣含笑:“有这样的气魄和心胸,才真正守得住自己的感情。纵然你和王爷相识不过半年,也足以长长久久,若是缘尽无情,十几二十年的情意,也终究要走到头。”
  湘湘见沈先生眼中浮起浅浅一层泪水,却又含笑看着窗外飞雪,云淡风轻地说:“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若真是有一段两小无猜的情意,本是再美好不过的事。”
  “先生,您哭了?”湘湘怯然。
  “是吗?”沈嫣一笑,双目晶莹,她本就生得美丽,这般模样实在动人,她道,“湘湘你这么聪明,是不是早就猜到什么了。”
  湘湘点头,又摇头,坦率地说:“我不敢乱猜,鹃儿曾叫我别打听先生过去的事儿。”
  可不知为何,在庞府沈嫣再如何同情浅悠,也没有诉说过往的*,遇到湘湘,仿佛交到知己,此刻望着漫天飞雪,竟将过往一一吐露,这是除了舅父舅母之外,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对人提起的往事,这一刻却全都告诉了湘湘。
  想她沈家在南方也是名门望族,简府的女儿虽是远嫁,嫁得也极好,简小姐性情开朗,简风就有几分像他的姑母,沈嫣的母亲到了南方不仅没有不适应,更随着夫家结交了许多朋友,而沈嫣还在母亲肚子里时,就被指腹为婚。她与未婚夫才真正算得上青梅竹马,自小就天天在一起,同吃同住同起同卧,直到十岁才碍于礼节割席分坐。但依旧天天在一起,彼此互许终生,将来要结为夫妇,永不分离。
  可天不遂愿,沈嫣十五岁及笄之前,沈家遭劫,盗匪闯入沈宅,不仅抢走了大量金银,更把妙龄的沈小姐掳走。沈嫣在恐惧中度过了足足半个月,家人才与地方官衙和军队合力剿匪,把她从山上救下来,可她在匪窝里呆了足足半个月,就连沈夫人都担心女儿是否遭遇过强暴,可做母亲的还舍不得问出口,外面的人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当沈嫣好容易恢复精神,却传来未婚夫娶妻成亲的消息,她站在熟悉的宅门外,亲眼看到未婚夫迎娶新人,可那凤冠霞帔喜帕盖头的新娘子,却不是她。而未婚夫在看到她时,露出了惊慌又嫌恶的神情,匆匆避开了沈嫣,立刻把新娘带进门拜堂,沈嫣知道,他是觉得自己被盗匪玷污,生怕自己赖着他,逼他娶不洁的自己。
  湘湘听到“不洁”二字时,心都要碎了,可她也不敢问,那半个月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反是沈嫣泰然道:“匪窝里有个老太太,那群盗匪虽然凶猛残暴,倒是很孝顺,那老太太说我太小了,叫他们别作孽留着当丫头养大了再说,所以那半个月里,谁也没碰过我。可是这种事,说了也没有人信,除了被未婚夫抛弃,我被人指指点点了多年,今年才与家人下了决心离开家乡,再也不回去了。”

  ☆、148通敌叛国

  “那人也和别人一样对先生指指点点吗?难道说,就是他们家传出去的话,好让别人觉得,他另娶她人是合情合理的?”若说是悲伤,湘湘更多了几分怒意,更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
  见她这模样,反是沈嫣笑了,道:“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如今他都是做父亲的人了,我再纠缠,就是我的错。而那样的人,也配不上我不是?或许真和他成了亲,将来遇见什么事,他会毫不留情地抛下我,又或以诸多借口纳妾,那样我会比现在更痛苦,还无法解脱。”
  湘湘垂着眼帘:“可是耽误了先生大好年华,您……难道往后不嫁人吗?您是这么好的人。”
  沈嫣道:“若是能留在京城教书,至少我有事情可做,不用像在南方时,天天在家里无所事事胡思乱想。现在我认识了你们,将来你们的孩子自然也是我来教,总不缺学生的。嫁人的事,舅父舅母也极力为我谋好姻缘,但我只想随遇而安,十五年青梅竹马都换不到好结果,哪能人人都像你和王爷?但也因为你和王爷,我得以心存希望。”
  沈嫣拍拍湘湘的额头,笑:“可别哭呀,回头王爷以为我欺负了你。”
  湘湘没哭,就是心疼先生而湿了眼眶,两人在窗前站着冷,坐回书桌前,沈嫣指引湘湘翻开书,正经说:“念书可不能挑日子,今日既然再没别的事,咱们就开始吧。传道授业解惑,课堂上我们是师生,离了书桌,是朋友是姐妹,庞小姐那样的学生,我再也不想碰到第二个,你若不能静下心不能虔诚地学,我早晚也会离开的。不要想着自己会一夜之间脱胎换骨,便是科场上的考生,哪一个不是苦读十年呢?莫说咱们一本书可能会讲上十天半个月,四书五经至今为学者所钻研深读,所以你若要嫌反反复复念一本书枯燥,可不成。”
  先生忽然这样严肃,湘湘忙挺起腰背坐得正正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看着先生,沈嫣说完心中反而笑了,彼此再起身端正地施礼后,湘湘正式开始了求学之路。
  齐晦归家前,去了一趟闭月阁,曦娘如他想象的一样,坚强又乐观,庞峻的威胁没有动摇她半分信念,反将她越挫越勇,拍着弟弟的肩膀说:“你可要好好干,早晚把那老东西拉下马,倒也不必杀了他,往后让他看着你和世峰飞黄腾达指点江山,可他只能坐吃等死,就足够了。”
  姐姐的话粗俗却善良,她顾念世峰,不愿对庞峻动杀念,姐姐如此豁达,齐晦也不必苦着脸为她谈定太多事,就是她拍着自己肩膀豪迈的样子,湘湘学得惟妙惟肖。他明明是去问要紧事,最后却变成了抱怨曦娘:“湘湘学得你许多说话的语气,在家里横行霸道。”
  曦娘大乐,更凑在齐晦身边问他闺阁之事,齐晦真是恼了,胡闹的姐姐才作罢。便提起她去了一趟张府,在几个老臣身边陪酒时,听得他们几句话,拣了要紧的说:“找他们的话来讲,二十年前若非慕家消失,庞峻就该穷途末路,可没想到是慕家一夜之间完全消失。”曦娘撑着下巴,说道,“当年有异族人在京城出现,弹劾慕家通敌叛国的幕后黑手,就是庞峻。但兴许……”
  彼时齐晦和姐姐对视一眼,曦娘轻声道:“兴许真正通敌叛国的,是庞峻呢?”
  齐晦带着这句话回到家中,今日去见王将军,王将军说那些栽赃在他身上的罪证,虽然不是他所为,但确有其事,少了的军费粮草,缺失的弩车火炮,可惜查不到究竟从哪里消失,他一门心思练兵钻研火器,这上头少关心一些,就被人钻了空子。他曾为此和庞峻发生争执,他想要换掉火器营里的部分军官,但宰相不应允,没想到那一场争执后,换来这样的下场。
  踏入家门,齐晦想把外头的事放一放,带了闭月阁的桂花糕给妻子,且今日沈先生到家,他该去问好致谢,便径直往书房来。
  在院门前让下人留步,自己撑伞进来,缓步到书房门外,但听书声琅琅,因屋内烧着炭炉,窗户开了半扇透气,他见屋子里已经点了蜡烛,此刻书堂人静雪纷纷,温暖的光晕下,湘湘正手持书卷,心无旁骛地听沈嫣讲解。
  清澈美丽的双眸,满是求知的光芒,齐晦站在屋檐下看了半天,湘湘一点儿没察觉到相公在门外,直到沈先生走到湘湘身边,指给她看书上的字句,抬眸时先于湘湘看到王爷,她含笑欠身,齐晦亦欠身致意,里头的湘湘才发现丈夫回家了。
  齐晦把桂花糕留在了门外,只身进来向沈先生致意,希望她能安心在王府住下,而家中多了一个人陪伴湘湘,齐晦也更安心,比起教书求学,齐晦更在意湘湘不用再孤孤单单等她归来。
  湘湘在先生面前,不敢与丈夫眉来眼去,但今天庞浅悠闯来的事,还有先生的遭遇,她有一车子的话想对齐晦说,先生允许她把这些事告诉齐晦,毕竟人家是夫妻,哪能要求夫妻之间互相保密。但湘湘还有书没念完,说实在的,正经头一天坐着读书,现在已经腰酸背疼,很想缠着齐晦撒会儿娇,但课堂里必须规规矩矩,这一点忍耐,她还做得到。
  问候过,齐晦便礼貌地退出了书房,方才没带进去的桂花糕,原样带出来后,吩咐下人晚膳时热了给夫人吃,又吩咐必须妥善伺候沈先生的饮食,毕竟男女有别,沈嫣即便在王府,也不与齐晦湘湘同桌用膳。
  夫妻俩直到晚膳十分才相见,而齐晦此刻已经知道庞浅悠闯来的事,他对下人晓以大义,告诫他们即便是从宰相府出来的人,一仆不侍二主,时日长了能不能继续留在王府,全在他们自己。湘湘来时,正听齐晦与几位管事的说话,她一本正经地进来,端庄地站在齐晦身边,待他们离去,才冲丈夫嫣然一笑,露出娇憨模样,虽然外头催用膳,两人还是依偎着温存了片刻,之后才到膳厅就坐。
  问过沈先生的饭菜是否妥当,便屏退下人,只夫妻俩单独用膳,湘湘拿干净的银针将饭菜汤羹都试了一遍毒,才允许齐晦动筷子,这个习惯住进王府头一天,湘湘就这样了,齐晦问她怎么想到的,湘湘反而诧异:“在冷宫里,我也这样,只是你没看到。”到如今,齐晦已经习惯了,等妻子把食物送到面前,就放心大胆地吃。
  湘湘给他添菜盛汤,慢慢说起家里一天的事,当不得不提到庞浅悠时,换了语气说:“往后我若是对你不好,庞大小姐打算把我怎么着呀?”
  齐晦皱眉头:“何必在意那些话。”
  湘湘叹:“大小姐对你,真是情真意切,我以为她会指着我的鼻子骂,打算只要她不动手,就什么都让着她的。结果她连半句刻薄的话也没有,只是哭得好可怜,我都心酸了。”
  “不要提她了。”齐晦却道,“她几时来和你喝茶说话,几时像从前那样活泼,你告诉我我才愿意听。她该好好活着,难道她悲伤一辈子,咱们陪着她闹一辈子?”
  湘湘竟摸摸丈夫的脑袋,心满意足地说:“我家相公这样明白,我就放心了,真怕她不哭不闹惹人怜,你看得多了心一软,就娶进家门来和我平起平坐,那还不如她打我骂我刻薄我,大家撕破脸皮来得好呢。”
  齐晦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一巴掌,嗔道:“再学曦娘,我就去告诉沈先生。”
  “你才舍不得呢。”湘湘一笑,但提起先生来,不禁惋惜先生的遭遇,见没有下人在边上,便轻轻告诉了齐晦,齐晦听罢也是十分讶异,简风没有提过,兴许简风也不知道。
  “我嫁给你,就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湘湘道,“也许先生觉得教书育人,哪怕一辈子一个人也不会孤单,可我就是俗,就想先生这么好的人,也能遇上良人,照顾呵护她。”
  齐晦笑道:“表兄三十而立,尚未娶亲,将来万事安定,你不如试试能不能凑成良缘?”
  湘湘眼睛一瞪,摆手道:“不成的不成的,你可别乱点鸳鸯。”
  齐晦见她没来由地着急,不免好奇:“难道你嫌表兄年纪太大了,配不上沈先生?”
  湘湘含糊其辞地敷衍,反正齐晦也是心血来潮,她没必要解释得那么清楚,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心想也许慕清的确和沈先生很般配,可是曦娘怎么办呢,她可不想好好的事儿变成一团乱。
  忙咽下一口饭,对齐晦霸道地说:“你关心天下大事就好,这种事,你可别乱插嘴。”
  齐晦苦笑:“是你在和我聊呢,我只是随口说说。”
  此时门前下人匆匆而来,说皇帝派人传旨意,夫妻俩都皱了眉头,整理衣衫迎到门外,谁想到皇帝不是召见他们,也没有送什么东西,竟是特地派人告知朔亲王,后日丽妃行刑时,同时为先帝发丧,提醒齐晦,记得带上家眷同往。

  ☆、149他根本生不出

  湘湘知道,丽妃将被处以杖毙的极刑,眼睁睁看着活人被打死,不知是否在宫里经历太多残酷的事,夜里来向沈嫣问安时提起来,她比沈先生淡定多了。
  沈嫣则道:“皇帝特地提醒王爷,要带上你,难道是要给你王妃的名分?”
  湘湘也不明白,她只知道皇帝似乎对自己有意,但即便没有王妃的身份,她也已经是齐晦的女人,那天在明德殿上无数双眼睛看着的,皇帝还想怎么样?
  “我可是连话都没和他说过。”湘湘叹息,“皇帝那样子,真是有些奇怪。”
  “你讨人喜欢,自己也知道吧?”沈嫣却笑,悄悄道,“舅母对我说,她觉得简风似乎有些遗憾,他是最早遇见你的人,可却错过了。当然你别多想,也许简风只是觉得,希望将来也能遇见和你一样好的女子。他和王爷、庞公子兄弟情深,既然知道你是王爷的人,就不会再乱想了。”
  湘湘虽有些惊讶,可细想一下,简大人若有这心思,也不奇怪,但他的确和自己错过了,湘湘说:“就算当时简大人有意,我也不敢接受,他是世家子弟,我是低贱的舞娘,怎么可能呢?”见先生疑惑,显然是指齐晦,湘湘却笑,“那会子他可是被丢弃在冷宫的人,我觉得自己和他很般配呀,现在才稍稍有些自卑,所以我多念书就好了。”
  沈嫣哭笑不得,只叹红线若是牵了两头,注定了的事,错不了。
  话题岔到简风身上,沈嫣的惊恐也减轻不少,劝湘湘到时候尽量别盯着看,耳朵是堵不住了,那惨叫声必然会好几日都挥不去,沈嫣说她会带着湘湘诵经静心,消除罪业。
  待湘湘回到卧房,竟见齐晦在铺被褥,在冷宫时这些事都是他自己做,有了湘湘后才不用动手。不知怎么,湘湘此刻看到,竟有几分心疼,上前道:“你如今有媳妇、有仆人,往后再也不许做这种事了。”
  齐晦没多说,只顺从地答应:“知道了。”但他终究是很不放心,问湘湘,“后日你若不想去,我可以为你找理由推脱,那种事不看也罢。”
  湘湘却安然闭上眼睛要睡,正经道:“他真的来抢我,你一定不会让他得逞,那我还有什么可怕的?我就是为了能更好地站在你身后,才跟着先生念书,我可不要被你藏在家里。”
  齐晦在被子下握住了她的手,湘湘却说:“今晚可要老实点,过几日我就到日子了,万一有孩子了呢?”
  齐晦问:“你懂这些事?”
  湘湘翻身过去,留给齐晦背影:“娘教我的,娘说我们年轻血气方刚,可一定要有节制,别伤了身子。”
  齐晦闷闷地:“我娘还对你说这些了。”
  湘湘挣扎了一下,推开丈夫自己蒙头大睡,捂在被子里说:“我现在念书了,清晰寡欲,你要体谅我。”
  这一晚,齐晦没少折腾,香香软软的人儿在边上却碰不得,他们都在最好的年华里,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翻来覆去睡不着,隔天起来心情就不大好。
  湘湘却语重心长地说:“都是大人了,不能小孩子气,要保重身体。”之后撂下丈夫就去书房,要赶着向先生道早安,虽然她和沈嫣已几乎是姐妹情谊,但尊师重道的礼教,绝不能马虎。
  齐晦本就没生气,又见湘湘那么精神且充实,心中更是安慰,便也打起精神继续去为王将军的事周旋,务必在今天之内收集所有证据和请愿书。这一次若帮下王将军,王将军和他麾下亲信,往后都会成为自己的人。至于军费粮草的贪污,有简风这边拨动算盘,什么都能查清楚。他虽然只是个小小的郎中,可整个帝国的金银都在他心里,那些自以为掩人耳目的贪赃枉法,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又过了一天,为王将军请愿的奏章纷至沓来,火器营的军费账目清清楚楚,皇帝就算看不明白,也知道他们既然敢呈上来,就绝不会有错。他呆呆地坐在桌案前,盯着堆如山的奏折,双眼猩红手中握拳,门前的太监瞧见这架势,喘了口气,回身到门外对庞峻说:“宰相大人,皇上像是不大高兴,您看……”
  庞峻朝殿门前探了一眼,见皇帝孤零零坐在高处,他心里明白,太子二十年来在宫里学的,是如何在先帝淫威下生存的本事,他或许有理想抱负,可真的对付起国家大事,他就什么都不会了,所以他才会留下自己,暂时为他扶持朝政。但另一个人,二十年来学的,才真正是如何治天下的本事,若此刻坐在大殿里的是齐晦,庞峻绝不会站在这里。
  “先帝发丧的时辰就要到了,你们提醒一下皇上吧。等下丽妃行刑,万一拖延了时辰,错过吉时就不好。”庞峻冷冷地吩咐了内侍,便转身走了。
  太监们捧来苍白的孝服,小心翼翼送入明德殿内,还未走到桌前,但见皇帝猛地将奏折都推在地上,吓得内侍们伏地告罪,奏折噼噼啪啪落了满地,他恼怒地起身把他们踩在脚下,他根本没想到,原来会有那么多人不怕死,宁愿得罪帝王,也要保下一个将军。
  “皇、皇上,崇辉门外已经万事俱备,丽妃行刑后,就要为先帝发丧,时辰已经到了。”地上的太监高高捧起孝服,战战兢兢地说,“还请皇上移驾崇辉门外。”
  皇帝皱眉,几乎要冲这些奴才发作,可突然想起一人,忙问:“朔亲王……夫妇都来了?”
  “夫妇”二字,说得他怒火心生,可不得不这样提,总不见得直接问,那个叫湘湘的来了没,但听到满意的答案,皇帝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吓得太监们跟上要他换孝服。
  等他匆匆赶来崇辉门外,皇族百官伏地叩拜,他高高站在上首,急于在一片白花花的人群里寻找湘湘的身影。
  但所有人都穿着素净的孝服,伏地叩首,一时竟分不出来,皇帝焦躁地说了平身,偏那么巧,正好看到齐晦起身,而他伸手将身边的妻子搀扶起来,身着雪白孝服的湘湘,美貌不可方物。
  当初母亲去世,明德殿外,宋静姝穿着素服前来,可她竟然一层层脱去,最后赤身裸体地出现在先帝和他的眼前,以至于皇帝现在看到素服,都会有一阵淡淡的恶心,可此刻看着湘湘,却让他生出虔诚之心。
  肃穆的崇辉门外,刑具已经摆起,从没听说过皇帝在宫里行刑,可先帝被丽妃刺杀,皇帝要在为先帝发丧前给一个交代,似乎也合情合理,但队列中已有女眷承受不住,恨不得捂住耳朵蒙上眼睛。
  丽妃尚未被带来,却先有孩提的哭声,三皇子被几个太监架着来,他没有受到亏待和屈辱,依旧养尊处优地活在宫里,可皇帝却要他面对最残酷的现实,让他眼睁睁看着生母被打死。孩子的哭声尖锐地刺痛人心,丽妃尚未受刑,众人已无法直视新君的残酷。
  原来先帝死了,这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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