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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为天下舞-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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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再次深入地洞,已是两日后,湘湘和沈嫣在上面作掩护,假装是逛到这里,在屋中歇脚。齐晦、世峰和简风早就先后到来秘密隐藏,待湘湘和沈先生在窗下喝茶取暖时,他们便从床边下去,而湘湘在齐晦的教授下,收起绳索,将墙壁重新关上。
三个男人降入地洞,简风比他们略熟悉,判断有风知道不是密室,就大胆地点燃了火把,地洞乍见光明时,三人都被深深震撼,不仅此处宽敞,更是延绵不绝地往前延伸,两边整齐地罗列着一口口上了锁的箱子,往前走了十几步依旧没有尽头。
“这箱子锁住了,可是没挂铜锁,锁哪儿了?”有光亮的支持,简风却依旧无法打开箱子。
齐晦将火把交给世峰,上手在箱子上下摩挲了一边,闭上眼睛,仿佛是本能地驱使,简风和世峰盯着看也没看清他到底触动了什么,但几声咔嚓声响后,箱子竟然徐徐打开,火光辉映下,登时金光刺目。
简风惊呼一声,伸手就要上来抓金条,被世峰拦下,掏出一块帕子给他,谨慎地说:“万一有毒呢?”
“你真是……”简风啧啧,对庞世峰的细致佩服得五体投地,可一面去抓金子一面又唠叨,“你怎么小心的人,当初怎么会丢下湘湘去太医院呢?”
世峰一脸“上去了再收拾你”的怒意,可还是将火光凑近些,好让简风看清楚。
简风翻转了金块,看到底下的烙印,立刻便道,“是库银,这该是收在国库的黄金。”他双眼放光,又催着齐晦再打开一口箱子看看,果然仍旧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金条,简风掂量了几块,郑重地说:“都是黄金,可这几年国库的黄金没有谁动过,难道……”
三人面面相觑,难道是二十年前,消失的国库?
那么多箱子,他们无法搬上去,只能带几块回去研究,但世峰留在原地,简风和齐晦往更深处走了一遭,回来时已经过了足足半个时辰,其间湘湘两次打开洞口问他们要不要上来,世峰都说人还没回来。
湘湘第三次再打开洞口时,总算听见丈夫的声音,一颗心落回肚子里,当兄弟三人安全回到地面时,但听齐晦道:“照方向来说,地洞一路通往供奉先祖牌位的主殿,途中还经过我和湘湘的卧房、书房,下面的规格,像是和上面一模一样。”
世峰和他对视一眼,颇沉重地说:“堆满了箱子,底下……全是黄金。”
谁也没想到,沉寂了二十年的慕家,祖宅的地底下竟埋了无数黄金,这么多金子要搬下去,岂是一两天的功夫,而简风带着世峰又从别处拿来的几块金子回去研究,发现这些黄金,不止是二十年前的库银,甚至还有更早的年份所铸的金条,最早的年份,连庞峻还只是十几岁的少年,难道真的是慕家的人贪污了国库,匿藏于此?
看似有眉目的事,顿时又陷入了困局,齐晦需要找到舅父和表兄来了解这些事,甚至可能舅舅也未必知道这些黄金的来历,可以追溯到慕家创始之年,这一代一代,究竟藏了多少黄金在地底下?
夜深人静时,湘湘带着侍女端来热水,见丈夫在桌前发呆,就让丫鬟退下,走上来问:“洗漱吧,很晚了。”
齐晦面前是一块从地下带出来的金子,他苦涩地一笑:“地下的黄金,足以颠覆这个国家了,他们还在找什么开锁的东西?慕家到底有多少秘密,难道庞峻只是个局外人?”
☆、155有错就改
湘湘如今念得一两本书,懂了些之乎者也的道理,可朝廷上的事,依旧不大能明白,但她知道贪污没有好下场,莫家就因此被灭了满门。倘若这地底下的黄金,是慕家贪污了几十上百年的罪证,那娘所骄傲的百年世家,还算什么呢?
但心思简单,也有简单的好,湘湘找不到其他大道理来安抚齐晦,只能说:“如果真是来路不明的黄金,哪怕见不得人的,也是慕家的错,并不是你的错呀。将来把这些黄金全都还给国库全都用在民生上,既为慕家赎了罪,也是你的功德。有错就改,怕什么呢,怕就怕一错再错,是不是?”
齐晦眸中一亮,是啊,他怕什么呢?何必像新君那般道貌岸然,一面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仁德勤政,另一面却做着猥琐暴虐的事。他要坦荡荡,即便这是慕家的错,将来好好承认,好好去弥补,也算功德一件。毕竟已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积累的下的事,不用他来负责,甚至也不用慕清或是舅父来承担。而他现在忧愁,不过是怕慕家的好名声难以维持……
“我终究不如你。”齐晦心中敞亮后,气色也好了,伸手要抱湘湘,娇妻却往后一躲,摆摆手指头道,“烦恼的时候,要冷静思考、清心寡欲,相公,今晚您一个人睡吧,我去找先生聊聊,我也有很多疑惑,想求先生解答。”
湘湘翩然转身,衣裙如花绽开,可不及走出三两步,齐晦就迅速捉到了她,小蛮腰上被轻轻一搂,耳边嗔怪:“往哪里跑,你有什么疑惑,为夫来替你解。”
“还不如方才长吁短叹的好。”湘湘逗得齐晦高兴了,自己也安心,却故意道,“只叹王爷未能娶得贤妻,这样的时候,妾身不能为您排忧解难。”
一颦一笑、娇言软语,直勾得齐晦心痒痒,他是不该把这些事的幽怨转嫁给湘湘,可隐瞒对夫妻情意也毫无助益,现在这样刚刚好,不多一分不少一份,湘湘能抚平他心中的忧愁,齐晦也能给湘湘最安稳的守护,过去的二十年里,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能过上这样的日子,有一天能把一颗心放在别人的心里。
齐晦眼中只看见世界最美好,情意浓浓道:“我来慢慢告诉你,我娶了怎样的贤妻,告诉你她有多好。”
有湘湘在,仿佛任何事都能变好,再糟糕的事,只要还有冷静的头脑和踏实的决心,总不会错到哪儿去。湘湘有多好,也难怪有人惦记着。
可惦记湘湘的人,进来却变了个样,且说皇帝作弄火器营的事失败后,为了避免朝廷官员认为皇帝不可信任,避免他们不务正事光算计着怎么对付皇帝,这件事后,皇帝暂时停下了位朝廷重新洗牌的步伐。
那一日与宰相攀谈时,言语之中听得宰相的意思,似乎是认为皇帝根本不了解朝政,倒是刺激出他上进的心,那日从火器营归来后,让吏部呈上所有关于的名册,开始逐一了解他们的过往家世,倒是有三五天,都潜心在这其中。
皇后看不懂,静太妃更看不懂,而她更无法正视的,是自己的心思。这些日子皇帝不再来找她麻烦,她竟比日日承受折磨感到更煎熬无助,她害怕自己被皇帝抛弃,可唯一证明皇帝不曾抛弃她的,就是那绵长夜晚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矛盾的心思,又加重了一重她内心的煎熬。
然而这些日子里,湘湘潜心求学,沈嫣尽心教导,也深感湘湘天赋不浅,不论是与生俱来的聪慧,还是她踏实努力的决心,都让沈嫣感受到身为人师的满足,连带着她的生活,也变得充实而有意思,这才真正有了上京的意义。
这一日有官员来府中议事,如今渐渐有人往家里走,齐晦出门也少了,湘湘虽然安心,但女眷不宜见外客,她连午膳也极少陪齐晦,这日在书房与先生用膳后,午休也在书房之中。沈嫣从外头进来,见湘湘坐着发呆,还以为是诗书上遇到了难题,轻轻敲了桌子道:“到我屋子里去歇一会儿,不要太拼命了。”
湘湘却摇头,道:“是在想昨日几位夫人来访时,提起的话。”
沈嫣知道昨日有客到访,湘湘还停了半天的课,而她也没有去作陪,并不知道说些什么,这会儿见湘湘发呆,心中猜了一些,而湘湘已经道:“听说静太妃把几位乐坊里的舞娘编入后宫,给了才人美人这般位份,轮流伺候着皇上。”
“你在为她们担心?”沈嫣问道,“你之前说太妃心中还有善心,也许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彩云在我眼前被活活打死。”回忆冷宫里见过的惨状,湘湘晃了晃脑袋,“还有玉屏的事……罢了,是我不好。先生说得对,也许不是什么坏事,也许是我杞人忧天,我忧愁又有什么法子,已经这样了。”
“但愿新君私底下不要像先帝那般暴虐,你的姐妹们,至少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沈嫣劝道,“将来,你好好安顿她们便是了。”
湘湘点头:“这些话,劝起相公来,我也能说得头头是道,轮到自己却犯愁。”
此时有下人来传话,说简大人到了,一会儿要到夫人的书房来,湘湘让备下茶水,果然等不多久,简风就带着一身寒气闯进来,搓着手说:“这是要下雪了,冻得骨头都脆了。”他在炭炉便取暖,喝了鹃儿送上的茶,见湘湘坐在书桌前,不禁笑道,“我还想,湘湘怎么不来迎我,一想她是我师父,哪有师父迎徒弟的道理,表姐,往后我要叫您祖师爷。”
沈嫣道:“又胡说了,赶紧说正经事,别耽误我们授课的时辰。”
简风一面打量着书房里的陈设,一面说起来意,原是父亲的寿辰到了,今年破天荒的,爷爷提出来要为父亲办寿宴,他来通知表姐一声,请她提前几日回家去,自然寿宴那一天,朔亲王夫妇也要去赴宴。
简风道:“虽然朝堂中多是爷爷的学生,和父亲也算师兄弟了,再者也有不少父亲的学生,数不清会有多少人来。爷爷还说了,会向皇帝请旨,兴许皇帝也会驾临。”
沈嫣显然看到湘湘的眼神晃了晃,湘湘必然不愿见到皇帝,因弟弟啰嗦地说着家里的事,自己一时插不上嘴,只等把简风送走,沈嫣才道:“如今你也算皇家人,与皇帝还会有无数相见的机会,何必怕他呢,你是堂堂正正朔亲王的女人,他若真敢对你怎么样,就是和这天下的伦理纲常作对。”
湘湘面上答应,心里却总有隐忧,这种感觉不是特别明显,但若时不时飘出来,就会让她浑身都不安,可又说不上真正是为了什么。
那之后的日子,齐晦把客房里地窖的入口封死了,他之后又与世峰下去过几次,确认了地窖的方位和地面上祖宅的房屋建筑位置相同,只是暂时未找到其他入口。想来是慕家建造的地窖独具匠心,即便没有曝露在地面的出口,也能通风,避免了地底下长年不见天日的潮湿霉变。
转眼简开闻寿辰在即,沈嫣不得不提前离家,临走时为湘湘布置了功课,湘湘每日勤勉自学,即便先生不在,也不曾耽误课业。倒是因沈嫣不在,齐晦得闲时会来书房坐坐,湘湘本怕他玩笑没正经,可相公却很严肃地为她讲了不少学识,因不敢擅自代替沈嫣,齐晦讲的都是书上以外的事,天文地理到慕家机关,夫妻俩往往一待,就是好半天。
外人都以为是新婚燕尔,不定在书房里倒腾什么,可他们俩却正正经经的,自然夜里回了卧房,就另当别论。
而此时简府上下,正为了筹办简开闻的寿辰而忙碌,他们学生广布天下,才发了帖子说要为简开闻办寿,无数贺礼纷至沓来,下人们每天光接收记录贺礼,都忙得不可开交,也怪不得要让沈嫣早些回去,好多一个人为简夫人搭把手。
沈嫣忙完舅母这边的事后,每日都到外祖父跟前请安,陪老人家说会儿话,为他讲讲南方风情,老侯爷近来脾气略好些,听简风说,爷爷开始向他打听朝廷的事,沈嫣自然不会在外祖父跟前说破,可这一天,沈嫣正为外祖父沏茶时,本眯眼打盹的老侯爷忽然醒来,问外孙女:“你在庞府里,都做些什么?”
沈嫣道:“孙儿如今在朔亲王府,庞府是之前的事了,您是想问王府吗?”
老侯爷摇头,就是问道:“问的就是宰相府。”
沈嫣应:“庞小姐被心事所扰,不愿就学,那些日子孙儿只是每日和她互相敷衍,如今想来十分惭愧。”她停了停,故意提起王府里的事,“朔亲王妃启蒙晚,可有诚心肯吃苦,这些日子,孙儿每天都很充实。”
老侯爷轻轻哼了一声,不知什么意味,但开口却问:“在慕家的祖宅?”
☆、156世人都忘记了
沈嫣原想借机夸一夸湘湘,好让外祖父对别人有所改观,想让外祖父能认同,出身并不能决定一切,没想到老侯爷却主动问起慕家祖宅的事,沈嫣不解。
老侯爷摸一摸胡子,说:“年幼时慕家人还未从祖宅迁出,偶尔随你太爷去做客,常被长辈提醒,不要在宅子里乱跑,说那里处处都是机关。我记得慕家的井会自己打水,引出的水灌入宅子里的园林,那时候光盯着看,就能安静一两个时辰。”
沈嫣将茶水奉给外祖父,笑道:“正是外公说的,孙儿住的屋子,往阁楼走的梯子会自己放下来,十分神奇。”她想了想,又道,“有一日王爷带孙儿和夫人一道去了趟火器营,连王妃都能说出些机关术的门道。”
老侯爷睨了一眼,喝过茶不悦道:“女儿家家,去那种地方做什么,你娘怎么交代你的。”
沈嫣甜甜一笑,在祖父跟前就是娇滴滴的孙女,应道:“可是孙儿大开眼界,外公,您试过弩箭吗?”
老侯爷笑道:“老夫还有什么没见识过的,便是三军之中,也多得是徒子徒孙。嫣儿,我们简家出去的学生,比整个朝堂的官员还要多,莫说五湖四海,便是外海东洋,也有学子,所以历代帝王都不敢对我们简家如何。”
“是。”沈嫣道,“娘时常提起,入春时家中乌泱泱的学子穿着学袍,随您去祭奠孔庙的场景。”
老侯爷道:“几时叫你娘回来一趟,我想她得很。”
沈嫣一怔,一向顽固的外祖父,竟说出这般暖人心又叫人难过的话,她忙应道:“孙儿这就去给母亲修书。”
老侯爷却自顾回了正题,叮嘱沈嫣:“在王府要小心谨慎,不该你管的事,别乱搀和,再不许随他们夫妻去什么火器营,本本分分教你的书。”
沈嫣不敢顶撞,轻轻应了声是,外祖父则语重心长地说:“慕家渊源极深,有颠覆朝纲之力,嫣儿,我们简家拼不起,就是庞峻也白白斗了几十年,他们消失二十年,却依旧影响着朝廷,你千万要小心。”
“可是……”沈嫣希望外祖父能再多说些什么,可又怕外祖父疑心自己,还是沉默了,将茶点送到外祖父面前,轻声道,“这是王妃亲手做的糕点,清淡软糯,还不黏牙,外公您尝尝。”
“外公老了,有些事抹不开面子。”老侯爷忽然道,“嫣儿要好好授业,也算替外公的无知赎罪。”
沈嫣慌张道:“您千万别这么想,王妃心胸豁达,看待世事简单且透彻,孙儿时常也暗暗佩服。她心中对您十分敬仰,过去那一些小事,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她说着说着,见老人家皱起了眉头,心里一慌,忙赔罪笑道:“难道孙儿这样说,更显得外公小气不成?”
老侯爷朗声笑,搂过外孙女,老怀安慰地说:“和你娘一样讨人喜欢,孙女们都嫁出去了,外公寂寞得很。”
沈嫣心头一软,外祖父年事已高,一则看透了这世道,二则身体渐渐衰弱,其实很需要依靠别人,但他又强撑着骄傲不愿示弱,做儿孙的,实在该多多体谅才是。以后她也该时常回来承欢膝下,侍奉外祖父才是。
老侯爷搂着外孙女,很轻声地说:“嫣儿,你去告诉朔亲王,慕家虽然消失了二十年,可世人似乎都忘记了一件事。”
沈嫣只觉得心头一紧,抬眸看外公,正是一脸凝重。
三日后,简开闻大寿,简府摆宴已得到朝廷允许,明明在先帝大丧之中,连天下之师的简家都做出这般有违君臣纲常的事,实在叫人匪夷所思,可学生必须尊师重道,大寿这一日,纷纷前来。亏得简府曾经门下弟子三千,偌大的宅子容得下乌泱泱的客人。简夫人早就根据来客名单,按照他们在朝廷的地位安排座次,那些仕途之外闲云野鹤的学士,则与老侯爷坐得最近,老侯爷是不主张仕途的,自然是这些仕途之外的徒子徒孙,最得他的心意。
而齐晦这般不是简府学生的客人,则与简开闻在一处。所有的宾客聚在一起,从正厅一直排到外头,祝酒时杯盏碰撞的声响,亦是绵绵不绝。但人虽多,却并不喧闹,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言行举止都在礼数之上,湘湘虽已算简府的学生,但出嫁从夫,自然随齐晦坐于席中。
而她见这般阵仗下,简府的人都纹丝不乱,心中一面佩服,一面暗暗记着简夫人的言行,齐晦见她一股子认真劲,心里不禁发笑,忽然外头奏报,说宰相大人到。
简开闻亲自出迎,大部分宾客都起身等候,齐晦倒是亲王之尊,还要等庞峻来行礼,湘湘从容地随在丈夫身旁,只是看到庞浅悠出现时,眼中微微一亮。
那一日送走病怏怏的庞大小姐,她留下一句要自己对齐晦好的话,阔别数日,偶尔听庞公子提起说妹妹挺好的,没想到大小姐真的恢复如初,这会子光彩照人地进门来,将一众千金小姐都比下去。果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府千金,浑身贵气逼人,湘湘还未见过皇家的公主,想必公主之尊,就该是这样了。
简开闻大寿,庞府的人都穿着鲜亮,庞夫人和几位少夫人自然还要端得稳重,但庞小姐未出阁,还算是个孩子,一身绯红礼服,朵朵牡丹从裙底绽开,如烟的披帛缠在臂弯上,隐约可见青云飞鸟,她莲步款款,真有腾云驾雾般的美妙。湘湘看到一些小姐都不甘心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衫,不屑地转过眼去,但很快又回过来,果然还是被这华丽夺目的礼服所吸引。
那边见过礼,庞峻朝齐晦走来,虽然宰相府权势遮天,但论地位尊贵,如今的确是齐晦在上,就连湘湘也受得起宰相一拜,但他们毕竟年轻,客气一些,自然是让庞峻免礼。但庞家子弟不可能仗着父亲的荣光不顾礼数,大公子率兄弟女眷来行礼,庞浅悠随在兄嫂身后施施然屈膝,抬眸时一张美艳的脸旁,惊得边上不远处张家的人窃窃私语说:“庞家的女儿,原来这么漂亮?”
齐晦听得湘湘在耳边说:“这样真好。”他会心一笑,也希望庞浅悠能重新振作,好好对待她自己的人生。
庞府的席位,距离王府不远,众人落座后,祝酒贺寿,一切都井然有序,浅悠随两位嫂嫂坐着,百无聊赖地听她们闲话,终究是忍不住会把目光转向不远处的夫妇。
本以为她们会在人前恩恩爱爱,可齐晦忙于应付,湘湘跟在一旁,光这些事就应接不暇,夫妻俩偶尔才会对视一眼,并没有任何亲昵不雅的举动。可浅悠听说朔亲王夫妇出双入对,是如今京城数一数二恩爱情深的伉俪,心想湘湘果然出身低微,不懂得再人前收敛,没想到人家端得妥妥帖帖,比起自家几位嫂子还要稳重。
“浅悠,这道炙松茸很鲜美,你尝尝。”庞家二少奶奶轻轻唤了声小姑子,见她眼睛时不时往别处看,她顺着瞧过去,果然是在看朔亲王府的人,不禁转身拉了拉大嫂的衣袖,大少奶奶眨了眨眼睛,示意弟妹别动声色。
二少奶奶却轻声道:“看来,还不死心呢。”
浅悠倏然转过身,似乎听见嫂嫂们窃窃私语,但又听得不真切,被她们糊弄过去,可她心里明白,不能再这样子了,会惹出笑话,让自己难堪,更让齐晦难堪。她是不死心,也不甘心,可她不能那么闹,那样子只会让齐晦更加讨厌她。
这边厢,简府几位年轻的小姐,因尚未出阁且年幼,不宜出面招待客人,都随年长些的表姐沈嫣坐在一起,只是表姐今天精神不大好,妹妹们问表姐是不是不舒服,沈嫣都敷衍着:“大概是累了。”
但劝她离席回去休息,可沈嫣似乎怕太招摇,硬是坐在席中没有动,她竟没想到,从前的未婚夫一家,也从南方赶来贺寿,真真是冤家路窄,若是一早看过舅母手中的宾客名单,她今天就不列席了。
夜渐深,寿宴在一片喜庆中散去,席间皇帝还送来赏赐,众人齐齐朝皇宫方向叩拜,一切都很完美妥帖,宾客散去,简开闻与夫人带着儿女相送,家中女儿太年幼,便是沈嫣和简风跟在她们身后。
简风也察觉到表姐气色不大好,这会儿爹娘单独离开去送客,他们俩在门前,简风关心地问:“表姐是不是冻着了?要不先回去吧。”
沈嫣摇头笑了笑,正见齐晦夫妇出来,湘湘迎上来说:“先生几时回王府,我可要用功背书了,再懒下去回头考不出来,要挨戒尺的。”
沈嫣这才展颜:“我可不会轻饶的。”
正说话时,里头又有一批客人出来,简风认不得那么多,管他是谁就迎上去了,不想那家的少夫人,忽然笑道:“这不是沈家的姐姐么?”
☆、157就是欠揍
女人的语气,显然来者不善,而她摇曳走来,身后立时跟上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样貌很是不错,但此刻神情有些尴尬,拉着妻子似乎要阻止她上前。
今天客人来自五湖四海,京城里的人简风都不见得能认齐全,更不用说远方来的,他还笑着问沈嫣:“表姐认识他们?”
那边年轻的夫人上前,将这边的人略打量,宴席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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