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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贤妇-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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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不用做,一会儿自己就好了呢。”银屏也压低了声音小声地答道。
晓笳抿着嘴偷笑。
简莹恼了,“喂喂,你们两个当我是雕像,长着耳朵听不见啊?”
银屏忙正起神色,“奴婢不敢。”
周漱以拳拄口,低声地笑了起来。
雪琴就在这当口风风火火地进来了,“二少爷,二少夫人,四太太来到了……”
简莹嘴角闪过一抹冷笑,心说为了看她笑话,简四太太来得可真早。
雪琴迟疑地瞅了周漱一眼,又补充了一句,“表少爷也跟着一块儿来了!”
——(未完待续)
☆、第132章 只能用拳头了!
周漱脸色一变,下意识地看向简莹。
“你看我做什么?”简莹白了他一眼,“又不是我叫他来的。”
周漱当然知道不是她把人叫来的,他只讶异于楚非言到底哪来的底气。那天在梅园拉了她去林中密谈,被他撞见,居然还有胆子找上门来。
这人若不是有恃无恐,就是把别的男人都当软成柿子了。
“娘子在这里接待岳母,我去会会楚公子。”
扔下这句,便面沉如水地向外走去。
雪琴忐忑地看了简莹一眼,“二少夫人……”
“请了我娘到这儿来吧。”简莹吩咐道,又看了看银屏,“你去准备茶点。”
待两人答应着退出门去,立时看向晓笳,“罗玉柱不是派人盯着表哥呢吗?你马上出去把人找着,问问他们是怎么回事,表哥怎会跟我娘一起过来了?”
晓笳也纳闷罗玉柱为什么没有提前报信,点了点头,便脚不沾地地去了。
简莹手按在咚咚直跳的心口上,眸子深深地眯了起来。
难不成楚非言已经把找到小六儿的消息说出去了,简四太太今天来探病只不过是托词,真正的目的是要跟娘家侄子联手逼她让位?
若果真如此,那她接下来就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简四太太被姜妈迎进了庄子,远远地瞧见周漱领着两个小厮迎了过来,被那挺秀如松的身影刺得眼珠子生疼。
早知道他那毛病能扳过来,她就不会偷偷写信给小六儿了。如果她没写那封信,小六儿就不会……
想着眼睛就有些湿润了,拿帕子点了点眼角。
姜妈只当没瞧见。只管扶着她的手慢慢往前走。
“岳母。”周漱紧走几步来到近前,拱手深深一揖,“不知岳母何时来到,不曾远迎,还请岳母恕罪。”
“自家人何需这般客套。”简四太太虚扶了他一把,又用慈爱的眼神打量着他,“这天寒地冻的。你怎的不多穿些衣裳?瞧瞧。这脸都冻红了。”
周漱跟简四太太年纪相差不过十岁,加之对简家有偏见,是以从未从心底里将简四太太当成长辈。听她这样亲昵地同自己说话。不免有些尴尬。
楚非言瞅着空子上前一步,拱手揖礼,“二少爷。”
“原来是楚公子。”周漱像是刚发现他一样,还了个半礼。“没想到楚公子会光临寒舍,真是荣幸之至。”
楚非言听得出这话语之中的讽刺之意。他也知道自己来得唐突,抿了抿嘴角,没有言语。
周漱微微一笑,转向简四太太。“岳母远道而来想必也累了,不妨先到后头喝杯茶歇歇脚,内子正在房中恭候您呢。”
“好。”简四太太点头应下。略有不舍地凝视了他一眼,便由姜妈引着往后头去了。
周漱躬身送走了简四太太。直起腰身,对楚非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楚公子请随我来吧。”
楚非言今天倒是没将怀叔带在身边,只带了两个小厮。一个叫长风,一个叫时雨,跟翠峰和辉白年纪相差无几,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
翠峰和辉白早得了嘱咐,来到前厅,便热情地拉了长风和时雨去鹿角房喝茶。
周漱将楚非言带进到厅中,分宾主落座,等上过茶点,将下人悉数打发出去,便不客气地开了口:“楚公子今日突然造访,可是又想拐了内子去哪里说话?”
楚非言抬眼看着他,“我今日是特地来找二少爷的。”
“找我?”周漱挑眉而笑,“这倒是稀奇,不过我跟楚公子的交情,好像还没到通家入室的地步吧?”
楚非言忽略他的嘲讽,开门见山地道:“我来跟你谈一谈表妹的事情。”
周漱脸上的笑容倏忽散去,眸子里一片冰寒,“楚公子口中的表妹指的若是内子,我劝你还是免开尊口吧,我没有跟别的男人讨论自己妻子的爱好。”
“妻子?”楚非言义正言辞地道,“二少爷扪心自问,你真的有把表妹当成过自己的妻子吗?
如果有,你何以在成亲月余就带回一个有孕的外室?如果有,何以同她至今尚且有名无实?如果有,何以为了妾室庶女,将她一个弱女子独自扔在山路上,任她遭人掳劫?”
周漱脸色陡沉,“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必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总之在我看来,你根本不配做一个丈夫。”楚非言慷慨地道,“你若还有良心,就同表妹和离吧,莫要误了她的大好年华。”
“和离?”周漱“哈”地一声笑了出来,“莫不是我在山中住了一夜,人间已过千百年,改了世道变了风俗,满腹圣贤书的世家子弟竟跟坊间的无知妇人一般,对别人的家事指指点点,无理诘责,甚至横加干涉?
活了二十几年,头一回碰见这种,当真令人眼界大开。”
楚非言脸色因气恼和羞愤而涨红,“二少爷,你不必对我冷嘲热讽。
你我心里都清楚,你和表妹的这桩姻缘不过是简家和济安王府用来交换利益的遮羞布,扯掉这块布,剩下的就只是丑陋的金钱和权利交易罢了。
你们一个并非真心想娶,一个是被迫而嫁,何必勉强纠葛在一起,加重彼此的痛苦?
不如早早放手,一同解脱了罢。”
周漱不言语,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甩了甩手,又开始活动腿脚。
楚非言不明白他此举是何意,也没有心思细细琢磨,继续劝道:“二少爷,据我所知,简家大老爷已经获得入阁的资格,如今只差一道明旨。
你们两家已经不需要再靠……”
话未说完,就觉眼前一暗,周漱拳头带风,狠狠地砸在他的面门上。他吃受不住,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
躺了好半天,才头晕眼花地爬了起来,愤然地瞪着周漱,“二少爷为何打我?君子动口不动手……”
“你也算君子?”周漱居高临下,冷冷地注视着他,“跟你这种小人,用嘴是说不通的,只能用拳头了。
现在马上从我的地方滚出去,若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我家娘子周围,我不管你是哪府的公子,谁家的少爷,定叫你有来无回!”
——(未完待续)
☆、第133章 短兵相接
楚非言口鼻出血,领着两个小厮狼狈地离开了庄子。
周漱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泛红的指关节,莫名地想笑。
明明早就过了好勇斗狠的年纪,最近想揍的人却突然变多了。他有些后悔,不该听那老不死的危言耸听,放弃习武,只学了一点儿惯常用不上的追风术。
如今根骨已经长成,再想习武恐怕太晚了。
说来好笑,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成亲,也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
等他遇到一个有趣的女子,打算跟她好好过日子了,有人找上门来,当着他的面说他不配做丈夫。他不想在意,心里偏偏跟扎了根刺儿一样,说不出是痛是痒。
总忍不住去想,什么样的男人才配做一个女人的丈夫?
跟他王爷爹一样,一辈子娶了三个正妻,侧妃庶妃好几个,通房相好不计其数,算是好丈夫?
跟他世子哥一样,有妻有妾,儿女双全,心里却惦记着一个不该惦记的女人,算是好丈夫?
还是跟他老不死师父一样,因为妻子难产而死,孤身一人,四海流浪,半生癫狂,算是好丈夫?
抑或者跟萧铮一样,表面上顺从皇家的安排,娶妻纳妾生子承爵,心里压根不把这些当回事,只想过自己想要的日子,算是好丈夫?
把他认识的人想遍了,也没找出一个可供学习的好丈夫典范,这让他颇感泄气。
“你们说一个男人要怎么做才算是一个好丈夫?”他脱口问道。
翠峰和辉白惊讶地对视了一眼,便由辉白开口答道:“那要看您是想做世人眼中的好丈夫,还是做某一个人心中的好丈夫了。”
周漱眉头一皱,“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辉白慢条斯理地说道。“二少爷知道的,我爹是个打铁的匠人,每天从早到晚打铁也挣不着几个铜板。还要我娘接些缝补浆洗的活计儿,才能勉强养活我们一家七口。
在世人眼里,我爹不是一个好丈夫,因为他没本事,不能考取功名。封妻荫子。让全家人过上安逸的日子。
在我娘心里,我爹就是一个好丈夫。因为他憨厚老实,从不偷奸耍滑。虽然挣钱不多。可全都是靠自己的双手,一文一文踏踏实实赚回来的。
我娘说了,人活一辈子活的就是个心安理得,吃得再好穿得再好。都比不上心里踏实。”
“哎,我娘也说过跟这差不多的话。”翠峰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周漱一手摸着下巴。沉吟不语。
他在这边参禅悟道,那边厢简莹却跟简四太太短兵相接了。
简四太太瞧着简莹,见她腿打夹板胳膊吊着,脸上横七竖八许多道伤口。涂着油乎乎的药膏,心中暗爽。
简莹瞧着简四太太,见她除了满眼遮不住的幸灾乐祸。再没旁的情绪,便知楚非言并没有将找到小六儿的事情告诉她。一时纳闷楚非言过来到底有什么目的。也没闲暇理会她。
“哎哟,小六儿,我可怜的女儿,你怎会伤成这副模样儿?”简四太太扑过来紧紧地抱住她,拿帕子捂着眼睛哭起来。
简莹被她压到受伤的胳膊,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心知她是故意的,索性将计就计,装作疼得受不了,借着挣扎的动作,一脑门撞在她的鼻子上。
“哎哟。”简四太太吃痛,立时松了手。
“二少夫人!”
“四太太!”
雪琴和银屏顾着简莹,姜妈便跟简家的丫头一起去查看简四太太的情况。
简莹疼一下就过去了,简四太太鼻子又酸又辣,眼泪直流,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娘,你没事吧?”简莹捂着脑门,两眼愧疚地望着简四太太,“我胳膊疼,一不小心就撞到你了。
我这脑门都疼得厉害,你鼻子肯定更疼。别再撞坏了,还是叫个大夫来瞧瞧吧。”
“不用了,没大碍的。”简四太太红着鼻子,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来,心里却恨得咬牙切齿。
原以为她手残脚缺,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定然不敢怎样,没想到她居然来这一手。
不愧是贱人生的野种,跟市井泼妇一样粗俗无礼。
简莹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眼珠一转,“哎呀”地叫了一声,“坏了,我得了风寒还没好,刚才被娘抱了一下,只怕病气已经过到你身上了。
银屏,你快去把那个治风寒的药煮一碗来,给我娘喝了去一去病气。”
“是。”银屏答应着要走。
简四太太赶忙喊住她,“我没那么娇弱,哪能抱一下就过了病气?不用喝药。”
“得喝。”简莹坚持道,“本来让娘为我担心就已经很不孝了,娘要是再因为我病倒了,我还有什么颜面回娘家?
而且这大冬天的,一旦病了就很难痊愈,还容易中风,万一留下嘴歪眼斜的后遗症可麻烦。”
“是啊,四太太,还是防着一些为好。您要是真的病了,可就不止喝一碗汤药了。”银屏好心地劝道,“奴婢这就熬药去。”
说着朝两人各自一福,便出门而去。
简四太太脸色抑制不住地青了。
姜妈和雪琴眼睁睁地看着简四太太被简莹算计了,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低眉敛目地装死。
“娘,你喝茶。”简莹甜甜地招呼着,等简四太太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便将话题转到楚非言身上去,“娘和跟表哥一起来的?”
简四太太鼻子里“嗯”了一声,又怕别人觉出什么来,不情不愿地开了口,“在庄子外面碰见的,他说找姑爷有事。”
简莹微微眯眼,心说肯定不是偶遇,而是早有预谋。
楚非言知道自己一个人来会被拒之门外,所以搭了简四太太的便车。
只是楚非言找周漱能有什么事?该不会想把简家以庶充嫡、姐代妹嫁的事情捅出来吧?
正想着,就见晓笳悄无声息地闪进门来,朝她递了个眼色。
简莹会意,借口如厕,叫姜妈抱着她进了净房,等姜妈依着吩咐退出去,便问道:“出什么事了?”
晓笳从屏风后面转出来,红着眼圈道:“玉柱哥被人打伤了。”
——(未完待续)
☆、第134章 娘子就是娘子!
简莹吃了一惊,“被谁的打伤的?伤得重不重?”
“奴婢也不知道。”晓笳摇了摇头,“刚才奴婢出去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玉柱哥派来的人,倒是门房那里有人送来了一封信。”
说着便将袖子里抽出一张纸,展开递给简莹。
简莹接过来看了一眼,见上面写着“罗大哥被人打伤”几个字,笔划歪歪扭扭的,想是罗玉柱手下哪个孩子写的,后头盖着罗玉柱的印章。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信息了。
见晓笳眼泪汪汪的,便安抚她道:“你别担心,像罗玉柱那种祸害,轻易死不了的。
你赶紧进城看看去,多带些银子,请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只要能把你干哥治好,花多少钱无所谓。
对了,以防万一,把元芳也带上。她身上有伤,真要遇到什么情况,只管叫她跑回来送信,不许硬拼。”
晓笳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应了声“是”,便赶紧依着吩咐办事去了。
简四太太被简莹“孝敬”着喝下一碗苦药汤,又盛情难却地留下吃了中饭。席间瞧见周漱给简莹喂饭,被那体贴周到、情意绵绵的场景气得肝儿疼。
未免叫人瞧出端倪,吃完饭喝了一盏消食茶,便借口家中有事,坐上马车走了。
简莹由着雪琴和银屏帮她除去钗环,换上家常的衣服,却不急着午睡。等周漱送走简四太太回来,便跟他打听,“表哥找你什么事儿?”
周漱也没打算瞒她,“楚公子说我们的姻缘不过是利益交换的遮羞布,叫我莫要误了你的大好年华。劝我跟你和离呢。”
“什么?”简莹目瞪口呆,随即“扑哧”一声笑了,“所以呢?你怎么回他的?”
周漱竖起拳头给她看,“我揍了他一拳,叫他从我的地方滚出去。”
简莹乐不可支,心说楚非言这个人真有意思,色诱她不成。又拿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大道理劝周漱和离。不知道他下回还能使出什么招数。该不会把自己掰弯了,色诱周漱吧?
想着愈发忍俊不禁,怕牵动脸上的伤口。不敢放开了笑,憋得很是难受。
许久敛去笑意,正色地看着周漱,“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周漱心头一跳。眼带探究地凝视着她,“娘子想让我问什么?”
“随便。只要是跟我有关的,你都可以问。”简莹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机会只此一次。过期不候。”
周漱嘴唇动了几动,终究还是放弃了,“我没什么想问的。对我来说,娘子就是娘子。别人说什么不重要。”
简莹感觉心中的弦被重重地拨了一下,轰鸣不休。
因为心乱了,一时间竟搞不清楚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漱也无意多说的样子,弯腰将她抱起来送到床上,“娘子睡一会儿吧,我去看书。”
“哦。”简莹愣愣地点头。
周沁下午才从王府回了庄子,一进门就跟简莹抱怨,“我昨天就想回来的,谁知被我娘抓住,听她诉了一晚上的苦。”
简莹心不在焉地“啊”了一声。
“就没见过她这样当娘的,跟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父王有多少天没来看她了,又有多少天没近过她的身儿了……”周沁羞愤地道,“我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
简莹又“啊”了一声。
周沁终于发现她不对劲儿了,“二嫂,你怎的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啊?”简莹回过神儿来,“没有,我很好。
三妹妹,今天晚上你跟我一起睡吧,咱们姐俩儿一起说说话。”
“好啊。”周沁欢欢喜喜地答应下来,“四妹妹本想跟我一起过来探望二嫂的,母妃说怕她吵到二嫂,不准她出来。
四妹妹好一顿不乐意,临了拿了几盒点心,让我带给你。
母妃也吩咐我带了一些药材和补品过来,我叫甘草拿给姜妈了。”
简莹被她的情绪感染,便将自己那点儿心思暂且搁下了。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便说到梅园诗会上去了。
“得了魁元的是一位姓黄的公子,听说是谭先生的得意门生,方小姐得了亚元,经元是一位姓谢的公子。”周沁满脸赞叹地道,“表妹可真厉害,都能跟男儿齐肩了。”
简莹不愿评论方依云,便有意转移话题,“你知道那个给你的诗做批注,说你性情率真的人是谁了吗?”
周沁脸上一红,有些扭捏地道:“他又没署名,我怎知道他是谁?”
“你就没打听打听?”
“我一听说二嫂受伤,就赶紧着跑回来了,哪有空打听?”
简莹觑着她绯红的面颊,打趣道:“这么说,我倒成了棒打鸳鸯的坏人了?”
“什么鸳鸯?”周沁羞臊地捶了她一拳,“连面儿都没见过的人,二嫂乱说什么,叫人听了去,还以为我多恨嫁呢。”
简莹忍不住笑了起来,“是是是,我们三妹妹不恨嫁,是那个人恨娶,行了吧?”
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到了晚饭时分。
周漱来晚了一步,发现喂饭的活儿被周沁给抢了。不好打扰她们,叫人将饭菜送到书房,独自一人吃了。
饭后叫人问了两回,听说周沁还在,便留在书房专心致志地看书。
到了二更天,约莫简莹该睡了,才放下书往卧房而来。走到门口,听见里面传出说笑声,不由愣住,“三妹妹还没走吗?”
“三小姐不走了。”彩屏嘴快地答道,“二少夫人留了三小姐在她房里过夜。”
“是吗?”周漱皱了一下眉头,看向雪琴,想问什么,又不知道从何问起,索性作罢。往里间看了一眼,便转身回书房去了。
晓笳和元芳是第二天一早回来的,两个人俱是一夜没睡,各自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元芳听说简莹还没起,径自回房补觉。
晓笳跟雪琴要了一碗浓茶喝下去,强撑起眼皮等着。听说简莹起身了,赶紧进来禀报,“二少夫人,玉柱哥没事儿了。”
简莹打了个呵欠,口齿不清地问道:“那他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二少夫人不是让玉柱哥调查表少爷过去几个月的行踪吗?玉柱哥已经打听到了。”
“是吗?”简莹精神一振,整个人都清醒了,“快说说,他都打听到什么了?”
——(未完待续)
☆、第135章 野心升级
“表少爷离开济南府之后,先是快马加鞭回了杭州。在楚家住了不到一日,就往景德去了。
之后又从景德去了京城,再从京城返回杭州,换了一条线路,避开去往京城的官道,经过苏州、常州、扬州,一路北上。
在淮安逗留三日,径直赶往徐州,在徐州待了足足半个月,又回了济南府。”
晓笳唯恐自己晕头晕脑遗漏了,先把楚非言的行踪一口气罗列出来,才将罗玉柱特别强调的事情说了,“玉柱哥说表少爷好像在找什么人,从杭州到景德以及后头的路上,一直是走走停停的,沿途四处打听。”
简莹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很显然,楚非言要找的人就是小六儿。从他停留的时间推断,很有可能在淮安得到了什么线索,最后在徐州找着了人的。
徐州是小六儿沦落风尘的伤心之地,那段经历是她极力想要掩藏的污点,未免被人认出来,她是绝计不会留在那里。她不让楚非言通知简家,也不会自相矛盾地回到济南府。
也就是说,楚非言一定将她安置在了徐州到济南府中间的某个地方。
“罗玉柱有没有说,表哥从徐州回济南府的路上,都在哪里停留过?”
晓笳努力地回想了一下,“说是离开徐州的时候,就改乘马车了,一路上都没怎么停留,只路过泰山的时候,去庙里上过一次香。”
简莹眼睛一亮,是了,小六儿一定在泰山。
泰山庙宇众多,只要找一间比较出名的庵堂。给足香油钱,就是一个既安全又妥帖的藏身之所,也符合小六儿想出家的调调。
关键是,泰山距离济南府很近,一百多里,紧着一些,也就两三个时辰的车程。骑马更快。半天就能轻松往返。
如果说之前她对小六儿的想法还持有一半儿的保留意见。那么现在她已经丝毫不怀疑,是小六儿在幕后操纵着楚非言,正虎视眈眈。准备抢夺她的位子。
楚非言从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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