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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雪薇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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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到了!”明烟跳下马,欢呼一声,“哇,这里能看到大海啊……”
  即墨东靠海,南靠山。自小在相州长大的明烟从未出过远门,更未见过如此波澜壮阔的大海。此时见了,也不由开心的朝海边跑去。
  阿靖看着她,脸上是柔和的笑意。虽然叫面纱罩着,但她那双平日里只有冷漠的眼睛里,多了许多温和的东西。
  “石玉,先去和江秋白会合,我和阿靖稍后就到。”萧忆情淡淡吩咐,将马匹交给了属下,朝绯衣女子身边走去。
  “是。”
  江秋白快马先行,早在三天前抵达即墨,为人马找到住处。
  “江秋白来迟,请楼主恕罪。”石玉还未离去,青衣男子便已经到了众人面前,单膝跪下。
  “无碍,去吧。”萧忆情颔首,石玉领着众人离去。
  绯衣女子回头看了一眼白衣公子,转身跟上了明烟,露出淡淡微笑。
  “靖姐姐,这里真漂亮!”明烟一脸喜色,已经踩在了沙滩之上,弯下腰捧起一把金黄的沙。
  “准备好了么?”忽而听得萧忆情问,阿靖略怔。
  “你今日就要送她离开?”
  看出阿靖不舍,萧忆情叹息一声,道:“我们还有很多事情,带着她,不会很方便。”
  “靖姐姐,你过来,这里有螃蟹!”忽而听得明烟大喊,阿靖抬头望去,只见那黄衫小女孩手中抓着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对她挥舞,不停喊道,“靖姐姐!”
  “是吗?晚上想吃螃蟹了?”阿靖柔柔地对她笑,走了过去,拍了拍明烟的肩膀。
  “……嘿嘿……”明烟笑的很开心,“好不好嘛,靖姐姐?”
  “好,不过,我有事情跟你说。”
  看到绯衣女子陡然严肃的眼神,明烟心中有了不祥预感,扔了手里的蟹,拍去手上的沙土,正色道:“你说。”
  听得阿靖说完,明烟怔怔后退两步。她垂下头,避开了阿靖的碰触,蓦地又抬头,“今晚就要送我走?”
  “是。”
  她狠狠看了一眼萧忆情,道:“我不要!”她拉住阿靖的衣袖,“靖姐姐,不要送我走……我会乖的,你留下我,好不好?”
  “阿靖……”萧忆情已经来到两人身边。
  “萧忆情!你杀了我父母,又逼我和靖姐姐分开!你……!萧忆情,我恨你!”她冲上前去,完全忘了这个人如何冷血,如何杀人如麻。
  “明烟……”阿靖拦住她,“你冷静一点!”
  “靖姐姐!不要拦着我!你知道我有多恨他!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明烟不停地挣扎,手中的暗器一个接一个朝萧忆情发出。
  阿靖只得拍向明烟的手腕,强大的反力令明烟的手蓦地一软,暗器便朝着另外的方向飞了出去,划下一个弧线,落在沙地上。
  “靖姐姐,我真的不想走……我爹死了,我就你一个姐姐了……”女孩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哭腔,却一直强忍着眼泪没有落下。
  阿靖看了一眼萧忆情,轻轻揽过明烟的肩膀,弯下身子平视她,道:
  “明烟,我一直都希望你能幸福。金家环境好,可以给你很好的生活。”
  “我不要!我就要和靖姐姐在一起!”
  “听话!”阿靖皱眉,扬起了手,想要点她的穴。
  明烟骤地冷静下来,离了阿靖,垂下头,小声地说,“靖姐姐,那我能不能多跟你呆两天?就两天就好了……明天……明天就是我生日,我后天……后天一定去!”
  “石明烟,”萧忆情看着这两人,终于开口。
  明烟扬起头,带着不服输的神情看着他。那样子,像极了阿靖。她一点都不畏惧地直视他的眼睛,道:“怎么?”
  “楼主。”担心他会说什么伤了明烟,阿靖出声制止。
  看了一眼阿靖,萧忆情将话硬生生压了回去,不再去看那个孩子。
  看着萧忆情的反应,阿靖知道他默许了自己可以再带着明烟两日,便拉了明烟,弯腰对她说:“走吧,我们先回住的地方。”
  下午,明烟在房内午睡,阿靖在书桌旁出神。
  “靖姑娘。”青衣弟子恭敬地站在门口。
  “何事?”
  “楼主请您去一趟。”
  阿靖看了一眼床上的孩子,站起身,往隔壁的主院走去。
  即墨建筑风格和洛阳完全不同。听雪楼完全是按照江南园林的风格,取地段,讲风水。亭台楼阁,□水榭,都是有讲究的。
  但是即墨临海,无论再怎么讲究风水,都要能够阻挡潮汐,抵御海风。更多的时候,房屋大都因地制宜,没有那种特地开辟一大块平地建造园林的方式。
  江秋白所选的这处宅邸,离即墨最主要的市集比较远,已有微微山势。听雪楼楼主所住,正是较高的那一处,阿靖在他旁边的院子里。其余的子弟们,按着在楼中方式,或独居或几人一间。
  看着向上盘旋的阶梯,阿靖点足掠起,翻身入了院中。
  “进来。”屋内传出清冷的男子声音,除了他还能有谁。
  进了屋内,才看到除了白衣的他,还有一位褐衫男子,似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剑眉星目,头发灰白。不像会武功的样子,就算是有,内力也不会强到哪去。
  “属下参见楼主。”阿靖单膝跪地,手臂已然被萧忆情扶稳,带了起来。
  “阿靖,何必客气。坐吧。”
  “在下金竹笛,见过靖姑娘。”
  金?他就是要带走明烟的那个人?阿靖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金先生是旧识,后天就会带走明烟。”萧忆情证实了她的猜测。
  “多谢楼主。”阿靖冰冷地回了一句。
  萧忆情苦笑,喝了口茶,道:“金先生,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在下与拙荆一直未曾有过一子半女的,还要多谢萧楼主才是。”金竹笛笑着,“不过,恕在下直言,萧楼主也是时候娶妻了。”
  萧忆情闪电般看了一眼金竹笛,接着又看了一眼阿靖,似是在说: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阿靖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靖,此次到即墨处理事情,还要多靠金先生帮忙了。”
  “哦?”
  即墨金家,是出了名的大户人家,从来不和江湖打交道。至于他和听雪楼的渊源,萧忆情闭口不言。若是说他能帮到忙,阿靖虽从未怀疑过萧忆情的任何主意,但此刻也不由得多看了金老一眼。
  “今晚还请萧楼主和靖姑娘到府中一叙。”金竹笛也没有多说的意思,只是邀请道,“府中所藏的二十年的老酒,也该拿出来透透气了。”
  “呵,多谢金先生美意。”
  阿靖默不作声地喝了一口茶,又看了一眼萧忆情。他最近还真的很反常。
  “禀告楼主,有密信。”门外青衣弟子跪倒。
  阿靖起身,接了,递给萧忆情。
  听雪楼楼主接过信,扫过一眼,露出一丝莫名笑意,将信递给阿靖。
  “风雨组织老大秋护玉刚刚抵达洛阳。”
  字迹是紫陌的。阿靖闪电般的抬头,洛阳?在她和楼主都不在的时候去洛阳?他要做什么?
  “南楚在总楼,不必担忧。”忽而听得萧忆情传音入密。
  “连堂堂听雪楼楼主都不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忧的?”阿靖自是冷冷回应。
  “金老,不如对弈一局?”萧忆情无奈地看了阿靖一眼,对金竹笛道。
  “好。”
  “如此,阿靖先回去了。”绯衣女子起身。每次萧忆情做些下棋,吹箫的风雅之事,她都会避开的。反正也不懂,又何必留下?也在这种时候,她会觉得,距离他那么遥远。
  “留下吧,阿靖。”又听得他传音入密,阿靖身形顿住。
  “莫不是楼主想要阿靖难堪?”阿靖想也不想,讥讽地回答。
  也不等萧忆情回答,绯衣女子头也不回地离开房中。
  看着那袭绯衣离去,金竹笛饱经沧桑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萧楼主,在下还是那句话,对待感情,要自己伸手才是。”
  萧忆情却是低低叹息一声。
  阿靖的个性,较之解除契约前,她或许确实被失忆那段日子给干扰,柔和了很多。可自从她再次回到自己身边,就……和以前一样了。
  如今,她还记起了迦若的死。
  迦若……
  一想到拜月教上的血色,圣湖里的枯骨,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听雪楼楼主,也不由得露出痛苦之色。
  他一直都很排斥有人会提及他和阿靖的事情。但是在金老面前,他会多多少少露出自己的一些真性情来。自己久居高位,而金老能够不把自己当做神一样的人物,反而更能说出些真话。
  “其实,靖姑娘的心意,萧楼主只是不敢确定而已。”金竹笛拣了白棋,等待萧忆情先走。
  确定?
  阿靖那样什么事都摆在心里,他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虽未表露这样心思,落棋之手,仍不如平常稳当。
  “萧楼主,缘分已到,不要因为已经失去的而失去啊。”落下一粒白子,金老捻着须,“楼主将石姑娘交给在下抚养,不也是为了宽靖姑娘的心么?”
  “呵,我的心思,阿靖又怎会知道。”苦笑一声,听雪楼主看着棋盘。
  眼前的长者带着淡然微笑,喝着茶,道:“为巩固江山地位,骄矜在所难免。但对待感情,特别是像靖姑娘那样的人,还望楼主不要吝于语言才是。很多时候,什么都不说,以为对方能懂,实际上,只会叫误会更深。”

  仇以血偿

  金家果然是即墨最富的人家。
  不仅占了即墨风水最好的一块地方安宅落户,而且还是按照江南风格修建。曲径通幽,柳暗花明。
  夕阳斜照,金家大院被铺上一层金色。
  地面上的细沙跟着反射出道道金光,如同来到一个金碧辉煌的豪宅之内。
  白衣胜雪的听雪楼楼主在此站立,并未显得突兀。反倒让人觉得,只有这样的人,才衬得起如此金色镀尽的庭院。
  身旁依旧是那袭绯衣相伴。
  过去五年,一直如此。同心同意,同行同止。
  金竹笛站在厅口,看着朝他走来的男女,他淡淡微笑。
  人中龙凤。
  “请进。”迎上前,金竹笛略略躬身作揖。
  “有劳。”听雪楼主点点头,率先走近。
  这才看到绯衣女子身旁还跟着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明亮的眼睛,明黄的衣衫。
  “明烟给金伯伯请安。”明烟被绯衣女子轻轻推出,不得不走上前行礼,眼中却是分明的不甘不愿。
  “乖,来吧。”看了一眼这个对他毫无善意的孩子,金竹笛也只是笑了笑,领三人进屋,见过了里面正等待着的妻子。
  屋内装潢倒是简单朴素的很,红木椅子,几幅字画。中间摆着一副泛舟图,旁边是一副对联:
  屈指细寻思,争如共、刘伶一醉。
  一品与千金,问白发、如何回避。
  明烟四处左右地看了看,显得很好奇。
  “这个孩子……”金竹笛有些迟疑,不知是否带着她一起进入内室。
  “明烟,你和金伯母呆在一起,不要胡闹。”阿靖弯腰轻声嘱咐她。
  明烟知道阿靖所指何物,点了点头,挑眉道:“还请靖姐姐一定记得,一会儿来接明烟回去。”
  阿靖眼中露出淡淡笑意,拍拍她的肩膀。
  萧忆情静静地看着阿靖对那个孩子微笑,眼中神色复杂,一闪而逝。
  “两位请。”金竹笛引萧靖二人往后面走去。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
  洛阳
  天衣会青龙坛
  打青龙坛门口走过的行人,都不觉低了头,飞快走过这个是非之地。
  距离坛主孟寒玉过世不过一个多月,理应大门紧闭,同时谢绝一切邀约活动。却不料此时,正从里面传出阵阵音乐和歌声。
  青龙坛内一片死气,只有明亮的大厅里尚有舞姬舞蹈,伴着丝竹管弦之声。对比着外头的清冷,这份热闹更显不自然。
  主座上,是一位带着人皮面具的黑衣人。
  在这样热闹的场合,他的脸上毫无表情和周身散发出的黑色之气,都让人感到寒冷。
  他似乎在等着什么。
  舞池中一舞既终,舞姬们纷纷退了出去,留下清香弥漫。
  “秋老大,久等。”又是一个黑衣的人从门外款款步入。
  “傅帮主。”被唤作秋老大的黑衣人并未站起,只是举起酒杯,向他示意,算是和他打过招呼。
  敢如此在天衣会的地盘对天衣会帮主不敬的,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个人了。
  傅羽明不善掩藏情绪,对秋护玉的不满写在眼中,嘴角却挂着一抹虚伪的笑意。秋护玉看在眼中,心中冷笑。
  如今局势,傅羽明不得不倚仗自己才坐稳这个帮主的位置。不然,单凭青龙坛坛主孟寒玉之死,众口悠悠,已经足矣让他坐如针毡!看的自己对他如此放肆,也到底敢怒不敢言。
  “不知傅帮主这么急着叫在下前来,所为何事?”喝了一口上好的竹叶青,秋护玉淡淡问道。
  “你们风雨组织应该也收到了消息,萧忆情和舒靖容两人现在都不在洛阳。”
  舒靖容。
  听到这个名字,秋护玉淡然的眸子中乍然出现了某种神色,带着强烈的血色回忆呼啸而过。
  那绯色蔷薇般的女子,那夜清冷却依稀温暖的话语。还有初遇时,她惊若小鹿的眼神寻求自己的帮助。那时候,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救了自己家族的仇人!琴女……
  “我就是听雪楼的舒靖容。”
  揭开面纱的她,眼中带着某种讥讽的笑意。
  “你救了我一命,所以我还你一次。你走吧。”
  回忆的大门“轰”一声关闭。
  “傅帮主有何打算?”放下酒杯,望不到底的眼睛一直平视远方。
  收到这个消息,是在他们出发的当日。今日抵达洛阳时,便又收到他们抵达即墨的消息。他当然知道萧忆情已经打算东扩。在这个时候,傅羽明邀自己到洛阳,难不成想要趁那两人不在,趁机进攻听雪楼洛阳总部?
  “你说,人中龙凤,若是折其一,另一个,会怎样?”傅羽明也不答话,反而似有所指。
  “你待如何?”秋护玉的眼神终于落到他的脸上,轻轻一掠,仿佛刀一样割裂眼前人的脸。
  “有花堪折直须折。”傅羽明却是莫名一笑,端起酒杯,“秋老大,莫待无花空折枝。”
  “愿闻其详。”
  没有人知道,风雨组织老大秋护玉,和天衣会帮主傅羽明究竟达成了怎样的协议。总之,自那日后,风雨中一半杀手秘密前往洛阳,秋护玉则只身返回洞庭。
  秋风飒飒,扫落一地黄叶。
  不知明日,北邙山上,又会多几座孤坟。
  明烟的生辰,阿靖带了她在即墨城内四处逛着。
  娘还在世的时候,生辰是如何,阿靖已经不记得了。那段日子,对于她来说,几乎是空白的。
  娘死后,爹不愿提起任何与她有关的事情。自己的生辰,更是被他忽略。
  而八岁以后十三岁以前的三个生辰,总是有二位师兄和师傅的陪伴。
  青岚师兄会召唤出朱儿,做着让她发笑的动作。青羽师兄较为内敛,因出不得谷,便会用双剑雕些小东西送给她。师傅虽然一直不曾教她习武,每逢生辰,还是会亲自下厨为她做一碗长寿面。
  沉沙谷的日子,总是像做梦一样,那么遥远不真实。
  离开滇南,生辰对于阿靖来说,和平日杀人的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同。时间久而久之,生辰也就被淡化了意义,逐渐抛之脑后。
  眼前这个孩子,十三岁了。
  当初自己第一次杀人,也是十三岁。
  阿靖看着她,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今日便是明烟最后在自己身边,按她的性子,会不会在今天找萧忆情报仇?
  “明烟,想要什么?”生日,是该送些什么礼物的吧?阿靖昨夜想了很久,却不知道送什么。
  “若是靖姐姐的生辰,靖姐姐会想要什么呢?”明烟侧过头看着她,眼睛里闪着莫测的光芒。
  “这是你的生辰。快说吧,想要什么?”阿靖语调柔和。
  我想要萧忆情死,你会给么?明烟没有说话。
  “除了这个。”阿靖看着她,道。
  “那么,随靖姐姐喜欢吧。”明烟了然一笑,别开了头。
  那么多年了,从来未考虑过别人。独来独往,血雨腥海。不需要考虑自己,更不用为别人考虑。
  五年中留守听雪楼,萧忆情也从不提自己生辰,只某一日会淡淡道:“竟又在阎王手下多活一年。”似是等她接话,可她依旧漠然。
  从未如此忧虑过这个问题,阿靖轻声一叹。牵了明烟的手,继续在街上四处转着。
  “明烟,你现在幸福么?”
  忽然听到阿靖这么问,明烟迟了一下,摇了摇头。
  “是不是只有他死,你才能幸福?”绯衣女子顿住身形,侧过头看着她。
  “可是他死了,靖姐姐以后就不会幸福了。”明烟苦笑。
  “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他死了,你就能解脱?”阿靖不知在想什么,语气凝重。
  “是。”清晰的字眼从明烟口中吐出,带着颤抖,却依然坚定。
  “那么,姐姐为你铺路,让你报仇。”阿靖道,“明日你就要走了。今晚,我会为你调开楼主身边的侍卫。是想用兵器,还是下毒?”
  听得阿靖淡淡的话语,明烟怔住,继而笑了起来,道:“靖姐姐,你干嘛啊?不会是想等我说了,然后告知萧忆情去吧?你何苦如此防备我?”
  “你以为就凭你,近得了萧忆情的身么?这么久以来,我何曾拦过你?也罢,我不问你了。今晚要不要动手,随你便。”
  意识到这绯衣姐姐说的或许是真的,明烟眼中滑过一丝冷酷的笑意,忽而又问道:“那么,我动手时,靖姐姐会在哪?”
  “我发过誓,除非他死,不然会一直追随他。”阿靖淡道,脸上看不出表情,“所以,我自是在他身边,直到你得手。明烟,这份大礼,如何?”
  “多谢靖姐姐成全。”明烟款款一拜,眼睛始终不曾离开阿靖的脸。
  靖姐姐啊,你以为,我真的还是个小孩子吗?调开侍卫,留下你,那我该不该相信你呢?可是,既然你执意送我这份礼物,那么我不妨收下。
  靖姐姐,你对我那么好,我真的希望你能幸福。无论你到时候是否会帮萧忆情,我都要谢谢你。
  靖姐姐……
  是夜
  大厅。
  阿靖照旧和萧忆情同桌吃饭,明烟一溜烟地跑来,还亲自端着饭菜。
  绯衣女子看着那个明黄色的女孩儿踏着一路夕阳的碎光走进厅里,忽然觉得有些心慌。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看着眼前的女孩儿把饭菜放在桌上。
  “明烟感谢靖姐姐照顾之恩,明日就要走了,今天特地亲自下厨给靖姐姐准备晚餐。”明妍的笑容挂在孩子的脸上,柔柔地声音洒下来,带着初秋淡淡的风的味道。
  阿靖唇角露出一丝淡淡微笑,拉起了半跪在地上的明烟,轻道:“起来吧。”
  “靖姐姐慢慢吃,我出去了。”几乎是不可见的看了一眼萧忆情,明烟温顺地垂下头,离开了。
  剩下的两人静默地坐着。
  阿靖忽然开口问道:“我们何时启程回洛阳?”
  “才来三日,就急着回去?”萧忆情不知在想什么,眼神飘忽不定。
  “……即墨的形势稳定,洛阳或许更需要你坐镇。”阿靖想起今日呈上密卷里提到的风雨和天衣会的局势,心里有些不安。
  “呵,……”萧忆情笑的莫名,阿靖看着他,终于还是别开了头,什么也没说,萧忆情自顾自吃着东西,淡然道:“中秋节之前,应该可以回去。”
  中秋。
  八月十五。
  阿靖一瞬间的失神。
  那年七月十五。
  在拜月的盂兰节,记川边上,他们不约而同的回忆起了最黑暗的往事。也是那一日,她求他放过拜月教,放过迦若。
  “你若坚决要与拜月教决战,那么我不阻拦你……但是,如果你与迦若一战之后,即使你赢了——我也必为他报仇!”
  “咳咳……阿靖,是不是听雪楼连年的战绩让你对我太有信心了?你这样坚决的维护拜月教、就从来没有想过我也是会死的么?他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你也知道。”
  从一开始思考,她几乎就将听雪楼放在了必胜的位置上,只想着如何才能避免拜月教被毁,却丝毫没有考虑过萧忆情战死的可能。
  “如果是听雪楼一般子弟,败了大概不过是换一个主人或换一种活法;但是我败了,那便只有死。”
  如果,如果风雨和天衣会联手,听雪楼……能熬过这一次么?
  如果熬不过,那么,他,会死么?
  对了,还有明烟。
  她答应了明烟要让她报仇。
  可是,看明烟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报仇啊。
  如果,如果明烟动手了呢?
  她当然会护着她。
  自从萧忆情的病痊愈,她就再没想过有一天他也是会死的。可是,难道他会死在明烟的手上?呵,不会,一定不会。
  “我……不希望你死。”
  看到阿靖的闪神,萧忆情也忆起了那时的滇南记川,记起了圆月下的拜月教,鬼降,饕餮,还有那白衣祭司。
  再看阿靖失神一样的反应,他以为她又一次想起了迦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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