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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雪薇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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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靖伸出手拦在她面前,不忍,却不得不告诉她,带着叹息的声音:“你别过去,全死了。”
  “全……全死了?”眼前的女子的眼中出现一片空茫。阿靖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叶风砂喃喃念叨着孩子的名字,末了,她用力咬着牙,嘴角沁出了血丝,低声狠道:“神水宫,你未免逼人太甚!我也风砂绝对不能和你们罢休!”
  叶风砂忽然抬起头,清澈的眼中已然被仇恨之色掩盖,她在阿靖面前跪下,道:“靖姑娘,我自知武功低微……可我无论如何都要报仇!请……请姑娘相助!”
  阿靖轻轻一叹。这样一个水一般柔顺明净的人,竟然将纯净的灵魂按入了血污的炼狱。阿靖不忍再看她,倚在背后的树干上,将视线投向天际的白云,淡淡地开口:“你明知道我做事向来有代价,你拿什么东西与我交换?”
  “无论做什么,只要风砂有一口气在,必以性命交付姑娘……”叶风砂仍旧跪着,仰头看着绯衣女子,眼中只剩下绝望和仇恨。
  阿靖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浅淡的影子:她,以血薇剑刺进了一个人的胸膛。她虽然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却清楚地知道心底深处疯狂的仇恨。那人的血溅了她一身,求饶着。可她只是带着微笑,看着那生命在自己面前消失殆尽。阿靖不知道那是谁,可此刻的她却厌恶被仇恨蒙蔽的自己。而这碧衫女子,终于还是和那时的她一样,堕入了血池么?阿靖抚摸这袖中的血薇,沉默着。
  叶风砂看着阿靖瞬息万变的目光,她不开口,自己也不起身。
  “借你力量的话,你能拿什么回报我呢?你根本不适合在这个江湖里生存啊……”阿靖不忍看到她与此刻的自己一样,摇了摇头,扶她起身。
  听到面纱后的唇吐出如此的拒绝,叶风砂只觉得绝望,未等她开口祈求,阿靖又开了口,轻道:“如果……你肯从此投效听雪楼,若……楼主他,也有意铲平神水宫,那么,我倒可以答应等灭了神水宫以后,以宫主之首相赠。”
  “你……你也不能肯定的答允我么?你已是听雪楼首脑人物,灭神水宫还不是一声令下的事情?……你、你终究还是不肯?是不是?我没有价值……根本无法和神水宫那个筹码对等,是不是!”
  因为再度绝望,叶风砂紧紧抓住了阿靖的手,十指用力几乎刺破她的皮肤。阿靖看着她濒临疯狂的眼神,不得不狠下心来,点了点头:“不错!你能做什么?你这样的人,到了听雪楼根本没有得到重用的机会。就算我答应了,但是楼主呢?他可是从来不做不对等的交易。”
  阿靖告诫自己不可心软。一旦心软,就意味着把这个纯净的女子推向了深渊!叶风砂看着她,却无法看出任何缓和的迹象。她站起身,转过头去,一字字道:“那么,就当我没求过你!我自己一个人也会去想办法的!”
  阿靖看着她颤抖的双肩,叹息一声。凭她一己之力,对抗神水宫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她断不能让她把自己断送在这江湖之中。她终于开了口,道:“或者……用任飞扬来换吧。”碧衫女子转了头,莫名地望着她,阿靖眼中露出一丝笑意,“你与他有救命之恩啊。以他的性格,就算你不开口求他,只要让他知道了你目前的情况。我想,他必定会不惜一切为你复仇吧。他那样的人,才是听雪楼最需要的。如果任飞扬愿意为你而发誓永远效忠于听雪楼,为楼主效命。那么我可以向楼主提议,开始着手做进攻神水宫的计划。如何?”
  阿靖觉得自己残忍了许多。不过,反正楼主不会放过任飞扬,如果用任飞扬做一个筹码,或许,她还可以为叶风砂做些什么吧。但是,一定要在楼主来之前说服了她才行。
  绯衣女子冷冷问道:“风砂,你是要自己去求他,还是让我转告他你目前的情况?只要他知道了,是绝对不会置身事外的。”
  碧衫女子却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过了许久,她猛地抬头,斩钉截铁地道:“不!那是我自己的事,不要把他牵扯进去!我不想他成为另一个高欢!听雪楼会毁了他的……求求你,别让他去听雪楼,放过他吧!”
  阿靖没料到她却是这么个回答,轻轻摇了摇头:“我倒未曾料到你如此看重他。然而,事到如今,我也无能为力。总舵已经接到命令,我会带他回去复命。令已下,覆水难收。如果任飞扬不肯,那他只有把那条命还给我。”
  “靖姑娘,你……你可不可以收回命令,放过他?我知道你可以的!”叶风砂出言相求。
  阿靖眼中神色变幻,心已然软了。可是,楼主已经知道了……正待她思考之际,一个声音淡淡道:“你错了,她不可以!”
  楼主!阿靖听得那淡然而冰冷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高贵与威严,仿佛天生就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者。终于,还是迟了一步么……
  阿靖看着萧忆情已然站在门口,冷冷望着她与叶风砂。便走到他身前,单膝跪下,道:“拜见楼主。”
  还未点地,便被萧忆情扶住,淡到:“何必那么客气,阿靖。”待得阿靖站好,他看着她的眼睛,赞许道:“方才我已在偏房与任飞扬见过面了,他已答应我加入听雪楼。”
  “听雪楼楼主!你是萧忆情?”叶风砂惊呼出声,阿靖望了她一眼,复又看着萧忆情。
  萧忆情对她微微一笑,并未接话,转头望着阿靖,继续说:“我已经叫高欢回洛阳了。任飞扬以及一干新来人手,我已下令派人送往吹花小筑训练。阿靖,咱们也该回去了,离开才几日,已经积压了很多事务。”
  事务?自我醒来,也没插手过。阿靖想着,便转头看了看叶风砂,道:“这位叶风砂姑娘是我的朋友,可否携她同行?”
  “现下带她同行不太方便。来日方长,日后相邀也不迟。”萧忆情不容置喙地说道。
  “是,楼主。”阿靖想也不想,点头答应。脑中却转过许多念头,分明是自己失忆之事不可外传,她只得转头对叶风砂点头,道:“风砂,后会有期。”
  萧忆情便也不再做停留,便往外走去。阿靖跟上前去,与他并肩而行。
  还未走出院子,突然听到从东厢房传出一个孩子的声音,呼喊道:“姨姨,姨姨!”
  “华儿?你……还活着?”叶风砂看到居然还活着一个孩子,惊喜不已,应了上去。那孩子衣衫破碎,眼青鼻肿,看来也吃了不少苦,对叶风砂哭道:“他们……他们打我,还往我嘴里塞……”
  阿靖停下脚步,看到孩子口边流血。虽不知为何,她心中猛然有种不好的感觉,便皱起眉头。
  “走吧,别多管。”萧忆情继续走了出去。
  阿靖垂下头,跟了上去。可转身之间,忽听到极其微弱的“嘶嘶”之声,莫不是火药!阿靖飞身掠出,一掌推开风砂,道:“别碰他!”
  萧忆情脸色亦变了,闪电般的抢身过去,在阿靖触到孩子之前,一把挡在她身前,口中叱道:“你不要命了!”他反手两掌分开了她和孩子,一掌推在那个孩子的腰间,把他生生抛起。
  “你干什么!”叶风砂嘶喊。
  就在这一刹间,阿靖也闪电般的横拍出一掌,击在华儿胸口。孩子哇地一声,口中的血如泉般涌出!
  因这两掌之力,孩子已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阿靖收手之时,自己挡在萧忆情与孩子中间。
  “轰轰轰!”孩子身在半空,突然整个身体爆炸开来。这炸药威力巨大,震得人耳中如鸣,口角流血。
  许久,待得平静后,院中血肉狼藉,如下过一场血雨一般,腥臭刺鼻,十分可怖。
  阿靖首当其冲被火药震伤,体内血气翻涌,让她不住作呕。脑中更是翻涌着画面,让她一阵晕眩。然她仍勉强站起身,对萧忆情道:“属下不力,让……让楼主受惊了!”说罢,身子便摇摇欲坠。
  萧忆情身上也溅了不少血,白裘上犹如红梅点点盛开。因为火药的冲击,他禁不住开始连连剧烈咳嗽,然而根本顾不上回答。他只是一把扶住阿靖不让她倒下,连点了她伤处几处大穴,咳嗽着叱道:“方才、方才你干什么!这么霸道的火药,也去硬接?你……你怎可如此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一旁的叶风砂已然听出了萧忆情语中流露出了难以掩饰的焦虑与惊恐——连他这样身份地位的人,也会有焦虑惊恐如斯之时!
  阿靖也听了出来,心中一暖。她露出微微笑意,勉强睁开眼睛,对萧忆情道:“我……我没事。你……你的身体……”
  听到这话,萧忆情目光稍缓,手臂收紧,让阿靖借自己之力勉强站着,轻缓地对她道:“无碍。”阿靖微微闭上眼睛调息,平静了些,方离了他的支撑,在一旁站着。
  萧忆情这才蓦地回头,厉声道:“来人!”语音未落,墙外三人逾墙而入,左右两人单膝下跪,惊恐地禀告:“石玉参见楼主。属下保护不周,特来领死。”
  拂了拂衣襟上的血迹,听雪楼的主人只是瞥了属下一眼,冷冷道:“此事太突然,难怪你们——至少,你们还擒下了出逃的残党。”他目光闪电般落在当中被挟持的那一人身上,冷哼了一声。
  “报告楼主,此人方才从院中逃出,被属下们擒下。”石玉禀报。
  萧忆情走上前去,伸手拉下杀手的面巾,冷冷道:“果然是神水宫中人!哼哼,方才的火药,想必也是你放的了?”那人欲待狡辩,可与萧忆情冰冷的目光对视,竟一句话也说不出。
  “将火药以油纸裹好塞入孩子胃中,以人为炸药,好一招出其不意之策!”萧忆情拍拍那个俘虏的左肩,目中有赞赏之意,“若不是阿靖当机立断,击得孩子狂喷鲜血、浸湿了一部分炸药,只怕连我都在劫难逃,你当真是个人才!”
  对方见听雪楼主如此赏识,彷佛看到了活命的希望,想也不想,立刻道:“如果楼主放小的一条生路,甘愿为楼主做牛做马,赴汤蹈火!”
  似乎早料到有这样的回答,萧忆情唇角露出一丝漠然的笑意,微微点头,淡淡道:“你这样的人才,杀了也太可惜。”
  叶风砂眼睁睁的看着孩子一个个无辜惨死,恨不能食凶手的血肉,而如今听萧忆情之意,居然还要重用这个刽子手。再也忍不住,不顾对方是如何的人物,她厉声道:“杀人必须偿命,岂可以暴易暴!”
  萧忆情微微一笑:“我杀人已多,难道我也要偿命?”
  “现在没人能杀你,但上天有眼,杀人者必将为人所杀!”风砂毫不畏惧,直视着这个武林霸主,冷漠尖利的回答。萧忆情左右已面色大变:居然、居然有人敢在楼主面前如此说话!
  萧忆情咳嗽了几声,只是淡淡点头:“很好,很好。”话音未落,他已拔刀!
  刀光一闪,凄迷如烟,转眼又没入袖中。这两刀不是杀风砂,而是斩向那名擒获的刺客!
  刀一横一竖,一刀割开胸膛,另一刀直剖开腹腔。两刀俱恰倒好处,是以虽开膛破腹,可那人却尚未气绝,兀自惨叫不休,凄厉而痛苦。
  刀落之时,萧忆情已退身,这一腔血便没有溅上半滴,看也不看地上垂死挣扎的血人,他只是冷冷道:“不错,你的确是个人才,我很想重用你。可惜,你不该伤了阿靖……”
  他回头,已有手下之人抬来两架软轿。萧忆情亲手扶阿靖上了轿子,才自己上了另一架软轿。起程之时,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回头,淡淡吩咐手下:“备轿,带叶姑娘同行。”
  阿靖在轿中听得萧忆情安排,不明白为何他忽然改变了主意带叶风砂同行。不过她也没有过多去想,反而担忧方才的他,明明已经受到火药的冲击,他那般的身体,怎么撑得住。便不由掀开帘子望了一眼前面的轿子,听得他微微咳嗽之声,皱起了眉头。她看着手上的伤口,眼前的景象再一次被血色掩盖。
  火药炸响的那一刻,她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数日前那张温和从容的笑脸,在众多的毒镖之下,救下了一个苗族女孩。
  “青岚……”她心中蓦地一痛,是了,她记起了青岚。想起了他们在沉沙谷的初遇。
  “我叫阿靖。”她对那个想要帮助她的哥哥说道。
  那个哥哥微微的笑着,看着她。忽然间,他袖子一拂,陡然间起了一阵清风。陌上的繁花仿佛被风卷起,纷纷扬扬了漫天,五彩的花瓣映着日光,绕着她飞舞,美丽的令人炫目。
  阿靖仍然记得自己看到那漫天飞舞的花瓣时内心的惊喜与安定。被那个哥哥抱起来,脸上带着安详和恬静的笑容,她终于轻轻抱着他的脖子,涌出了眼泪。
  “爹……爹他不要阿靖了!……我以为、以为谁都不要阿靖了……”她握着青岚给她的紫色花朵,带着些微的哭腔。
  “不要哭了……我会陪着你的啊。”少年微笑着,拉起了她的手。
  “啊?真的么?”那时的她终于露出轻轻的笑容,唤了一声:“青岚哥哥……”
  阿靖靠着轿壁,捏着脖颈间的小木牌,眼眶湿润。

  回到洛阳

  一路回洛阳,阿靖再无心欣赏沿途春光。
  她没能与叶风砂说上话,萧忆情总是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她帮助处理,而不是失忆后的不理不睬。
  每到一处地方歇脚,她便能收到听雪楼各地分舵送来的急件。尚未完全恢复记忆的她,很多事情已不能像以前一样自主处理,而必须要和萧忆情商量。两人也总是在楼上雅间就坐,一边吃饭,一边议事。以至于她虽然想和叶风砂说话,也没有时间。
  阿靖发觉自己对待萧忆情的感觉变了许多:她欣赏他翻手为风覆手为雨的决断,信任他的决策。就好像听雪楼众弟子心甘情愿被他吸引,至死不渝的跟随一样。
  她也有点理解了他为何从来都不露出笑容,只是淡淡的和所有下属交谈。眉头始终不曾展开。他需要承担的,不仅仅是洛阳那一座听雪楼而已。
  同时,阿靖也隐瞒了自己已经想起青岚的事情。她虽然尚不知道萧忆情是否知道青岚这个人,但是,她隐约觉得,这件事情能瞒住就不要提起的好。她也不得不承认,她喜欢在他身边的感觉。如果提起青岚,会不会,她就要失去了他?
  数日的马不停蹄,终于快要到达洛阳。
  “停轿!”阿靖忽然听到风中传来的咳嗽与喘息。
  轿子立时停住。阿靖疾步走到萧忆情的轿边,斥退了旁边属下,掀开了帘子。
  萧忆情不停地咳嗽喘息着,他手中的方巾上已满是黑色的血,有些粘在他的脸上,显得妖异非凡。他缩在轿中,身子已经开始痉挛,不停的发抖。他的一只手正握在外面的帘子上,指甲都成了诡异的青紫色。阿靖立刻握住他的手,准备给他运送内力。
  “这……这是……”叶风砂见状,上前两步,想要救治。
  阿靖感觉到有人接近,立时抬头,眼中露出杀气和戒备的神色。叶风砂一愣,站住了。
  “江秋白,带人严密护卫楼主软轿!进入方圆五十丈内的外人一律杀无赦!”此刻的阿靖,都不知道自己的眼中是露出了如何的杀气,她只是心急如焚地感受到萧忆情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攥着一根救命稻草。
  她放下帘子,坐在萧忆情身旁。从怀中掏出药,陪着轿内的药茶送他服下。一只手按住他手上大穴,一只手按住他胸口,为他渡过缓和的内力助他将药迅速化开。
  时间似乎流逝的很慢,四周也静到阿靖只能听到萧忆情喘气与咳嗽的声音。终于,他的脸色好转了许多,也不再喘息的厉害。萧忆情仍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曾放开。
  阿靖见他情况好转,终于放心的叹息一声。掀开轿帘,吩咐道:“可以启程了……我和楼主同轿。风砂姑娘,请回轿中,上路。”
  她抽出自己绯色的丝巾,擦去萧忆情脸上犹存的血迹,另一只手仍按在他手腕上的尺关穴,不疾不徐地送过内力。倚着轿壁,萧忆情骇人苍白的脸色开始略微好转,半闭着眼睛,呼吸也渐渐平定。
  “是……被火药的余力伤了吧。当时,还强撑着……”阿靖开口,语气已不复与他交谈时的淡漠,而是带着厚厚的关切之意。
  萧忆情俨然听出来了,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身旁的绯衣女子,不答话。
  “你怎么会想到带叶风砂同行?”阿靖想了想,换了个问题。
  “因为……发现她很有趣。”萧忆情低声咳了一下,说道,“叫她去洛阳,说不定可以陪你说说话。”
  阿靖目光落在萧忆情脸上,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却发现萧忆情的眼中带着微弱的笑意,望着他们相握的手。
  “笑什么?”阿靖淡淡问道,声音中已经含着疲惫。
  听雪楼主没有回答,许久许久,仿佛看着无尽的远方,一句轻的几乎听不见的话从他唇边滑落:“我在想……如果有一日我被人所杀,那么,一定是死在你的手上……”
  回到楼中,红尘还未回来。倒是紫陌得了闲,经常趁着给阿靖喝药的时候,过来与她聊上两句。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阿靖才能稍做休息,不用在密室里与萧忆情看着如山的密件。
  可是,她还是没有空见到叶风砂。
  “我打算去洞庭一趟,十二水帮有些事情要处理。”萧忆情淡淡道,递给阿靖一封密信。
  “洞庭?”阿靖抬头望了他一眼,“要不要我随你去?”
  “你的伤还没好,让墨大夫和婉词多给你调理吧。”白衣公子道,“最近收到消息,天衣会和风雨组织,走得很近啊……”
  “哦?”这两个组织的名字,阿靖并不陌生。岚雪阁众多送来的情报中,始终能发现他们的情况。“是打算向听雪楼宣战了?”
  “倒还没有。”萧忆情看着下一份密件,淡淡道,“我明日一早就出发。”
  “好。”
  “我不在的日子,楼内事务若是有未记起的,记得问紫陌。”
  听得他的嘱咐,阿靖表情微微一变,想来,他还是希望自己恢复记忆吧?她放下手中的卷宗,无心再看。
  趁着萧忆情去洞庭未归,事务也不多的午后,阿靖便叫人带着叶风砂至绯衣楼相见。
  看着蓝衣女子解下了蒙在眼睛上的黑巾,茫然四顾。阿靖露出多日不见的笑容,淡淡道:“风砂,你来了?近来事多,让你久等了。”
  蓝衣女子的目光落在她的笑颜上,却没有与她点头,眼中反而带着戒备的神色,问道:“不知道靖姑娘带我回听雪楼,是为了什么?”
  阿靖的笑容凝在脸上。一阵后,阿靖又笑了笑,扭头望着远处的白楼,道:“你……不想见高欢么?”
  叶风砂没料到阿靖如此问,怔怔地不知道如何回答。阿靖也没想着要她的答案,继续低头看着密件上的内容。
  叶风砂却借此打量着阿靖的房间,一绯到底的颜色——床幔、梳妆台,上面只有一面铜镜、窗前的帘幔。旁边是一块绣着绯色蔷薇的屏风。墙壁是白色,地上铺着白貂皮。屋内两角都置着香炉,正飘着一股让人精神一阵的清香。阿靖坐在一角,背靠墙,面前堆了两摞文牒。
  “禀报靖姑娘,楼主已经抵达城门口。”外头有人道。
  “嗯,知道了。”阿靖淡淡道,“叫石玉前去迎接楼主回楼。”
  “是。”
  阿靖合上密件,摩挲着褐色的封页,眼睛飘向白楼,眼中闪过一丝什么神色。她忽然回过神来,看着叶风砂,道:“没想到他今日就回来了,可能麻烦你稍待一会儿,才能带你去看高欢了。”
  “没……什么。”叶风砂望着她变幻的神色,忽然开口问道:“江湖上都说,你们人中龙凤……是彼此倾慕的,……”
  话还未说完,阿靖便是闪电般的一瞥,叶风砂剩下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人中龙凤……”阿靖却是喃喃低语,低下了头。
  原来,是这般的话语么,可为何,自己心里,总觉得跟不上那个人,根本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失去记忆之前的她,就懂吗?
  “其实,你不需要逃避什么啊。”看到阿靖的茫然,叶风砂忍不住说道,却发现绯衣女子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逃避?逃避他?”阿靖几乎要笑出声来,自从醒过来,她都不知道到底是谁不想见谁。她望了一眼叶风砂,淡淡道:“他那样的人,对其他的事情,是完全不在意的啊……谁知道会不会哪一天,我没用了,就成了一颗弃棋。”
  “罢了,你先在此坐一会儿,我去迎楼主。”阿靖站起身,抱走了桌上的文牒。
  走到听雪楼大门口,已有众多弟子在守候。萧忆情的人马还未至朱雀大街。阿靖站在门口望着街尽头,心中有淡淡喜悦,一别数日,有些思念他。
  那袭白衣突兀地出现在街口,后面跟着一队人马。那白色身影像烙印一样霸道的占据了她的心,阿靖低下头。
  “属下恭迎楼主回楼。”众弟子浩浩荡荡跪了一地,阿靖单膝点地。
  “起来吧。”萧忆情轻微的咳嗽声响起,伴随着淡淡的话语。
  听雪楼主翻身下马,扶起了阿靖,看了眼她的脸色,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往白楼走去。
  “洞庭那边如何?”阿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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