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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妻嫁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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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儿当即动怒,瞪眼看着他:“不行!必须挑干净的!”
    她突然大声,吓了他一跳:“不行就不行,那么大声干什么……”
    知道她较真,只得和宝儿两个人凑了一起重新挑豆子。
    李厚忙了一早上,刚歇片刻,和清止一起点了点铜板,没等说上两句话,一抬眼瞧见个眼熟的马车又往这边来了。
    这两日,姑姑日日出去卖药,他则带着孩子们自力更生卖豆腐维持生计。
    从第一天开始,常远山就日日过来,起先还到家中去寻姑姑,这两天竟往豆腐摊来了,非要给他们银子,说早晚要进常家大门的,不能带着孩子们这样抛头露面,丢他的脸。
    一家人却没人理会他。
    然后他就开始命自己的小厮拿银钱来买豆腐,总是叫他们早早的收摊。
    宝儿和凤栖这边才刚挑了几个豆,常家的小厮来福就屁颠屁颠跑了过来,他也不问多少,嘿嘿笑着只管说全要了,将银钱放在了桌子上。李厚已经知道他是谁了,虽然不耐烦见他,但也没管他,都包了才好呢,赶紧带弟弟妹妹们出去吃早饭。
    来福恭恭敬敬地到了李厚面前:“今天我们将军朝中有事,走之前特意嘱咐我叫我来看看,他说待他下朝就来接夫人和你们,已经和我们老夫人说好了,叫夫人千万放心。”
    李厚只当他放狗屁,也不搭理他。
    来福讪讪地摸着鼻子,只管带话:“也是赶上我们夫人生孩子,自然更娇贵些,也请你们夫人不要在意。”
    李厚对他翻了个白眼:“说完了吗?”
    见他不快,来福不敢上前:“说完了。”
    李厚指着常家马车,对他瞪眼:“说完了赶紧滚蛋,谁要去你们家。”
    来福原来跟着常远山做事的,自然也有些脾气,冲着少年也是叹气:“我劝公子也别不识好歹,若是进了将军府,富贵一辈子,何苦卖什么豆腐,若是不进常家大门呢,说实在的,告诉你好话那时连我们可都不如了。”
    大户人家的小厮也是牛气的,李厚还没等开口,,清止抄起手边一块案板上的豆枝,随手就抽向了他:“滚,你是什么东西,你们将军府什么东西,当我们稀罕!”
    眼看着他们动气了,来福撇下一句不识好人心,也是急忙跑了。
    李厚见妹妹动气,将来福拿来的银钱送了她的面前去:“跟他动什么气,他爱说什么说什么。”
    清止哼了一声,回头招呼宝儿他俩:“你们俩别挑了,今天咱们吃好吃的去!”
    李厚已经开始收摊了,宝儿和凤栖到了青止面前帮她整理豆枝。
    李清止腿不能行,就坐在长凳上面数铜板,常家的马车才刚离开,街头就出现了几个年轻男人。
    个个袒胸露怀的,根本不像正经人。
    几个人也没有在意,结果不等李厚收拾妥当,只听咣当几声,桌子就被人掀翻了两个,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二十来岁的,一脚踩在李清止的长凳上,俯身对着她直笑:“哟,这就是大壮说的豆腐西施吧?模样长得真不错啊!嗯?”
    他目光轻佻,几个人都大笑起来。
    李厚哪里受得住有人调戏自己妹妹,抡着拳头就冲过来了,可人家人有六七个,半路直接给他截走了去。
    眼看着三四个打他一个,哥哥吃亏,李清止也是气得不行:“住手!天子脚下还有王法吗?”
    宝儿更是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急的凤栖给她抱住了:“宝儿别去,你打不过他们伤着你!”
    她那一身力气,可是他能抱住的,一声放开我,连李凤栖都推摔了去。
    一个小不点孩子,谁能注意,宝儿几步跑到表姐的面前,抱起一个长凳就挥了起来,直将踩着长凳的男人抡翻了去:“你滚离我阿姐远点!”
    李清止眼看着自己哥哥被人打倒在地也是急得不行了,张口直喊着救命:“快来人啊,来人啊,救命!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啊!”
    街边也是有些摊贩的,可人家谁能管这个闲事。
    一边的豆枝散落了一地,案板也摔了一边,男人们一边踢着李厚还一边嘻嘻笑着:“告诉你们,明日不许过来摆什么摊了,叫我们看着见一次打你们一次!”
    尖嘴猴腮的男人冷不防被宝儿一凳子抡倒了去,肋骨处竟然疼得不行,勉强扶着爬起身来顿时大怒:“小兔崽子,你倒是知道护着你姐姐,我今天就给她抢了家去,你又能怎么样!”
    宝儿双目圆瞪:“你过来抢一个试试?”
    她守着表姐,抱着长凳,虽然人小,竟也有些气度,一时间竟给男人震慑住了。
    不过很快,他招呼了别个,都围了过来,李清止生怕宝儿吃亏,直在后面扯她胳膊:“宝儿,听阿姐的,快点跑,别管我了,一会再回来。”
    宝儿胳膊一动,就挣脱了她。
    她偏偏挡在表姐身前:“阿姐你别害怕,谁敢过来我就打谁。”
    男人们哈哈大笑,更是都撇下了昏过去的李厚都往这边来了,有两个跑得快的更是直接冲过来了,宝儿还未等动,她身后人影一闪,李凤栖将竹筐里的豆子全都扬了出去,上前的两个人一时不查,竟是都摔了出去,揉着屁股气愤不已。
    他站在宝儿的身边了,抱着竹筐胸口也是起伏不定:“我一定是疯了,我疯了……”
    男人们已再不嬉笑,直往前来,宝儿无暇分神,抱着长凳来回挥舞,一时间竟也无人能上得前来。两边从包子头里露出来的小辫随着她的动作来回晃动着,她紧绷着的脸上眸色漆黑,看着这些男人的可恨模样,更是牟足了劲抡着长凳:“多行不义必自毙,知道吗?”
    真是掷地有声。
    命运总是这般的奇巧,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了她们身后。
    他弯腰在地上捡起了一根豆枝来,轻轻抽在掌心:“好一个多行不义必自毙,连个孩子都知道讲究道义,看来这个世道还是有救的。”
    他走上前来,眸光凛凛。
    本来一看见他的人影,那几个人都下意识要跑,此时更是连连后退,可惜尽管他们低着头,却也叫他认将了出来。
    男人容貌俊美,只目光如刃:“呵……”
    
    第十六章
    
    宝儿的长凳舞得虎虎生风,一时间谁也不能上前。
    一地的豆子,仿佛给人隔绝开来,男人轻呵一声,那几个闹事的大吃一惊,更是连连后退。
    豆枝轻轻敲打在他的掌心,顾修目光如刃:“站住。”
    是走还是跑?
    几个痞子期期艾艾地面面相觑。
    信陵君就在面前,让他抓住可就糟了,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几个人交换了个眼神,当即四下散开!
    顾修冷哼一声,按住了宝儿的肩头,一把将宝儿手里的长凳接了下来,他纵身一跃,当真掷了其中一人的后背。眼看着他一个人飞快撂倒一个,宝儿急忙跑到李厚身边,也是少年缓过这口气了,拍了两下就醒了过来。
    宝儿将他搀扶到表姐的身边,几个孩子只在一处看着,虽然也到底是有两个跑掉的,不过顾修到底还是抓住了四个人。哦不,不是抓到的,是直接打倒在地的,尖嘴猴腮的那个肋骨似乎断了,捂着胸口哀嚎不已,直喊着饶命。
    饶了他?
    顾修提着人领口直接摔了旁边,脚一掂,一条长凳立即稳稳翻了个个立住了,他一撩袍角坐了上面,目光浅浅。
    几个男人不敢抬头,叽里咕噜爬将过来:“饶命啊,信陵君饶命!再不敢了,今个也是头一次,这不是听说这片出了什么豆腐西施么,哥几个就说来看看,谁想到来了这丫头不说好话,才是闹起来的!”
    男人从怀里拿出帕子来擦手,只余光在那尖嘴猴腮脸上一扫而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沈家后院喂马的乔二吧?”
    乔二忍住剧痛,跪下磕头:“是小的,正是小的,小的在沈……”
    他还抱着侥幸心理,知道顾修和沈家渊源,以为没什么事了,可沈字他还没说出口,顾修一脚踹来,直接给人踹晕了过去:“对着几岁个孩子都下得去手,你主子叫你来的时候就不知道劝劝?”
    旁边几个更是吓得连连磕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顾修冷冷目光扫了过来:“还不将东西给人家收拾妥当了?”
    他话音一落,几个男人连声应下,赶紧搬桌子的搬桌子,收拾椅子的收拾椅子,地上散落的豆枝和豆子,到处都是,他们跪在地上,忙得一头大汗。
    李厚牵着宝儿的手,这就走了他的面前来。
    他对着顾修欠身行礼:“多谢信陵君今日相救。”
    宝儿也学着表哥的模样:“多谢。”
    顾修看着宝儿的小脸,这才想起来这孩子在哪里见过。
    原来他回到燕京的那天,在街上教训顾莲池时候,她就在旁边。这孩子力气很大,今日更叫他刮目相看。他看着她的脸,不由想起刚才那番义正言辞的话,得有什么样的母亲,才能教出这样的孩子,她还是个女孩,能有这样的气度,真叫人发自内心的喜欢。
    眼线说李朝宁这两日没少卖银子,生活本该无忧,却不知道为何还叫孩子们出来卖豆腐,李厚脸上有两处淤青,身上也滚了一身的土,他站在宝儿的身后,先顾着拿出帕子来给宝儿掸着她身上的土。
    顾修心里一动,对着她招手:“你叫宝儿?”
    宝儿向前一步,对着他笑了:“嗯,我是宝儿。”
    男人点了点头:“我且问你,刚才他们打砸你们东西时候,叫骂你们说你们卖豆腐是低贱的货,你怎么说?”
    宝儿皱着眉头,似乎想了一想,半晌她才扬起脸来,不解地看着他:“我们自己挑的干干净净的豆子,自己动手做的豆腐,自己挑着扁担出来卖给人家吃的,怎么就低贱了?我不明白。”她很是认真地看着他,“前几天凤栖也跟我说,人一出生就有高低贵贱之分,有些人生来就是高贵的,有些人生来就是低贱的。我悄悄问过我娘什么意思了,我娘说世道就是这样,我们没有办法改变从谁肚子里生出来,只好想办法做更好的人,至少将来能选择怎么个死法。”
    她扬着声音,声音还很稚嫩。
    可即使这样,入了背后不远处李凤栖的耳朵里,还是叫他眼眶含泪。
    同样触动心底那根弦的,是顾修,他万万没想到这样一句话从一个孩子的口中说出来,当真令人喜欢。伸手握住她的小胳膊,这就给宝儿拉了面前来:“说的好,太祖皇帝还曾做过卖货郎,谁敢说他一句低贱?堂堂正正做人,不晓得要比这些个狗奴才要高贵得多少。”
    略一沉吟,他解下了自己腰间的佩玉,系在了宝儿的腰带上:“带着这个,以后再没有人敢欺负你。”
    家什都收拾得差不多了,顾修的侍卫队也赶了过来,几个痞子警告了一番都撵走了去。他命人送几个孩子回家,又叫人提着乔二直奔常家去了,这个不务正业的乔二是沈曼身边一个婆子的儿子,这些年就一直在沈家后院混着,和其他两个小厮没事喂喂马,赌赌钱,也是自在得很。
    常家门口也早有望风的,马车才一停下,待看清了侍卫手里提着的乔二,当即就要往回跑!
    顾修当即下车:“站住,哪里去!”
    望风的正是沈曼身边的丫鬟,低着头绞着手帕:“没,没看见……”
    也不等她说完,男人已然掠过她的身边,身后侍卫提着昏过去的乔二,直接进了常家大门。
    院里早有人得了消息,他也不等人通传,直接进了后院。
    侍卫将乔二扔在了院子里,刚巧他娘那婆子和别的丫鬟在院里正说着话,一见自己儿子顿时大哭起来,顾修一脸怒色,走过她身边,这老家伙仗着沈曼平日厚待,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袍角:“敢问我儿干了什么错事,竟要打成这样,信陵君是个贵人,本不该问的,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有个好歹的,不若也将我打死了,也好消消您的气!”
    她知道东窗事发,也是在打马虎眼,给沈曼送信。顾修一抬脚,只吓得她赶紧松了手,他目光冰冷,袍角一闪就直接进屋去了。沈曼自然是听见动静了,此时一听见人进了屋来了,连忙扯过被子给自己蒙了起来,她缩成一团趴在被底不肯见他,像个孩子一样。
    顾修余怒未消:“出来!”
    沈曼给自己闷在被底:“我不出去,哥哥要训我!”
    已经做了孩儿他娘了,还是这样的孩子气,每次面对自家哥哥和信陵君,她仗着大家疼她,总是耍着小无赖。两个丫鬟在旁冷眼看着,面面相觑,差点笑出声来,也不以为意。
    顾修却是已然不耐:“即使女人,也该顶天立地的活着,做人也该光明磊落,你看看你干的都是什么事!叫乔二带着几个混混去砸人家场子,倒不如一个几岁的孩子有见识了!”
    沈曼也不开口,就闷在被底不见他。
    一次又一次地,他也是实在厌烦:“手段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还知道没脸见人!”
    女人从被底探出头来,抿着唇:“我想见见她,她也不见我。也只是想吓一吓她们,不能真把他们怎么样。再说哥哥只管训我,却把人带了常家来,让常远山知道了该怎么想我,你是不是都没想过?”
    顾修冷哼一声,更是目光灼灼:“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敢做就得敢当,你自己都没想过后果哪个能为你想?从前总说你还小,如今也是做娘的人了,罢了,你的事往后我再不管了,由着你去吧。”
    他再不看她,转身就要走。
    沈曼想起过往种种,见他这副模样,顿时大惊:“哥哥,三哥!你干什么去?你可是答应了阿青姐姐,要顾念我的!”
    听见阿青这两个字,顾修顿时止步。
    沈曼唇角顿勾:“我知道我做错了,是我错了。”
    她轻言轻语,认错也快。
    本来以为他向往常一样,说她几句了事,谁知男人却未回头:“我从不许别人提起阿青,因我愧对于她,她确是让我不要怪你,让我顾念你。但是你也要知道,并不是什么事,说句我做错了就能行,你好自为之。”
    话罢,再不犹豫,大步去了。
    急的沈曼叫了两声三哥,就要下床,到底是叫人拉住了。
    过往种种,犹在眼前,男人坐在车上,揉着眉心。
    顾修出了常家,只觉疲惫。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鲜少想去从前,因为不愿回想,阿青浑身是血的模样像个印子印在他的脑海当中,想起便叫人心如绞痛。
    到了小院的门口,又坐了好一会儿。
    男人缓和了片刻难宁的心绪,听见车夫终于扣了扣窗,他掀开车帘,缓步下车。巷口处果然走来一个女人,她单肩背着一个药箱,脚步轻快。
    顾修抬眸,眼底便入了一抹黛色。
    李朝宁回来了。
    
    第十七章
    
    所幸李厚也都是皮外伤,朝宁给他检查了下,擦了点擦伤药。
    他只是头上挨了一下比较凶险,她针灸去了淤血,也仔细查探看了看,并无大碍。宝儿此时已经洗了脸,换了一件干净的裙子,正靠在窗边的榻上打瞌睡,凤栖在旁拿了把扇子,给她轻轻扇着风。清止做着针线活,缝补着衣裳。日头爬得也快,暖暖的阳光透过开着的窗,照在孩子们身上,十分和煦。
    顾修坐在桌边,凳儿左右张望也没瞧见茶壶在哪。
    朝宁给孩子们挨个检查了一番,回过头来松了口气才想起有客人还在,可惜一大早出去了,家中并无开水,只得抱歉得笑笑,从药箱当中拿出才买的干果招待他。
    纸包当中,包着些许果脯,朝宁又拿了药布给凤栖重新包扎。
    她背对着顾修,纤细的腰肢上,能看见扎着的青色腰带,半点饰物都没有。
    顾修抿唇:“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孩子们独自跑着场子去卖豆腐,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能照顾好他们的生活?”
    孩子们遭受这样的欺辱,她也很气愤。
    可李朝宁头也不回:“多谢信陵君今日出手相救,但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没什么好奇怪的。”
    她口气当中也有些许不平,见她并没有像往日那样风淡云轻,男人顿时皱眉:“我知道你这几天在楼子里卖了不少银子,为何还叫孩子们抛头露面?”
    女人手上动作也快,片刻就给凤栖的绑腿重新固定了下,她转过身来拿冰水擦脸,看着他目光浅浅:“你太小瞧他们了,我还教过他们编箩筐,他们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她的眼睛当中,今日神彩偏失。
    不知道为什么,他略有不快:“为什么教他们做那么多事?”
    朝宁扬起脸来,还能看见她脸上的傲气:“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兮旦福,万一我不在了,总得先教会他们能靠自己填饱肚子。”
    顾修蓦然抬眸,女人仰着脸,眉间间略有疲惫。
    她走了窗边,深深呼了口气,背影窈窕。
    再转过身来已然恢复平时淡然神态:“我去给信陵君烧水,稍坐片刻。”
    他顿时起身:“不必,今早过来也是有事相商。”
    朝宁走到他的面前:“什么事,信陵君但说无妨。”
    顾修瞥了眼榻上,宝儿低着头依旧打着瞌睡,李凤栖拿着她垂下来的辫子,扫着她的脸。那孩子睁开眼睛,抢回自己辫子往旁边一栽,这就躺在了清止的腿上,后者警告似地瞪了凤栖一眼,还刻意放低了腿。
    家这个字眼,对于顾修来说,真的太陌生了。
    家人也是,从小他只在沈家得到了些许关怀,回到郡王府里,也只有奶娘。
    阿青是她在外面捡来的孤女,大了些自然而然做了他的丫鬟,十三和他们都一起长大的,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看着朝宁,顾修忽然又想起了阿青。
    如果她还活着,莲池也不会这样孤僻乖张了吧。
    再不犹豫,他目光灼灼:“还是为了莲池的腿,十三说你有几分把握。”
    李朝宁回头瞥了眼侄女,示意他看:“并没有把握,医者父母心,我不能骗你和孩子,如果我有那样的能力,我侄女早就能走了,她今年十岁了,我从未放弃过,但也只能偶尔站起来,双腿无力。”
    顾修当然失望,可不管怎么说,能站起来也是不错:“你可以带着孩子们过府去住,也免受沈家叨扰。”
    朝宁断然拒绝,口气竟也生硬了许多:“多谢,可信陵君对我们怎又如此关切呢?我总得好生想想,沈家和我之间的羁绊与旁人无关,突然间冒出来打砸的混混地痞是姓沈还是姓常,也得过问过问不是?我虽一介女子,可也不能让我的孩子任人欺凌。风口浪尖上,我不能带着孩子住进郡王府惹人话柄。今日事多,就不留客了,信陵君,还是请回吧!”
    她如此态度,必当是怀疑沈曼了。
    恐怕是连带着他也恼了去,只不过人修养在身,并未说太过偏激的话。
    可即使这样,这逐客令一下,顾修到底也是冷了脸色,他从来都在人上,何时受过如此待遇,只言片语都觉多余,到底也是拂袖离去。朝宁今日出门也是遇着常远山了,从来骄傲的她,本来心里就觉悲愤,到家一见孩子们也受了欺了,怎能不恼。
    顾修离开以后,她到院子里清扫落叶。
    青天白日里,秋风也柔,日头照在树上,树荫斑驳。
    李朝宁仰脸看着天空,懒懒白云,在头顶缓慢游过,这个世界只看天上,是当真干净。
    她站了一会儿,在树旁挖了一个坑,落叶都扫了进去,就让它们都归根,而自己,偏要带着孩子们做个浮萍。心意已定,赫然转身就能看见凤栖乖巧的小脸,这个孩子一直扒着窗前看着她。
    她对他笑笑,招手:“来,到娘这里来!”
    李凤栖连忙下榻,拄着自己的拐棍一跳一跳从屋里蹦跶出来了,朝宁坐在石墩子上面,给人也揽了过来坐了她的旁边。秋风吹过她的脸,只觉心底的那丝丝凉意都吹散了去。
    自从父兄都去世以后,就再没有人让她依靠了。
    所以她只能靠自己,今天回来的路上被常远山拦个正着,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牵连,但是他却说孩子在,怎么能没有牵连,他甚至说如果她不去常家,孩子们也要带回常家,他以为他好话说尽,却不知是真正寒了她的心。
    她对着他的眼睛,告诉他,女儿并不是他的女儿。
    可他自然不相信,只说她诳他。
    她盛怒之时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回头再对他说,儿子不是他的儿子,他只当她又说气话。
    她心里很乱,看见李厚被人打成那样,更是怒不可遏,心里清清楚楚是谁干的,可却无能为力。看见顾修自然迁怒于他,可回过头来也有些许后悔,实在不该一口回绝,应当给自己留有余地。
    李凤栖坐在她的身边,略有忐忑:“娘,你怎么了?”
    他漂亮的脸蛋上,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朝宁扶着他的肩膀,对着他叹了口气:“有一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凤栖。”
    男孩点头:“娘,你说。”
    她倾身将他拥在怀里:“其实从看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个特别聪明的孩子,你和宝儿不一样,她是一根筋,想的都是孩子的事情。而从你对她说的那些话,我就知道,从前你也是好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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