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宝妻嫁到-第8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跪地在他的面前磕了三个头,然后踩着那些糖块站了起来。
    此时她和林十三刚才的兵器都被别人捡走了,脚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男人们本来就比她高,此时乌压压一片,顶天立地好姑娘,宝儿想着这句话扬起了脸。
    她当着他们的面解开衣领扣子,指尖一挑从里面挑出了一个银锁来。
    凤栖抿唇,握紧马鞭的骨节紧得发白。
    顾宝铮当着他的面,狠厉扔下,目光哆哆:“常凤栖,我亲手捡了你回来,你说你要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我,就是这么给我的吗?我给了你家,常远山养你十一年,我爹林十三带你如同亲子你还认他做父,这些你都忘了,那还留着我干什么?杀了我,这就杀了我!”
    说话间,她站在林十三的身边,反手握住了他胸前的那一杆长抢,一提力这就拔了出来!赵军刚待上前,凤栖却是摆手,目光依旧盯着她的脸:“凤栖是我妹妹的名字,她在襁褓中被人搅了心肠死去了,我名凤起,与齐国有不共戴天之仇。”
    顾宝铮一手提抢,已无痛感:“来,杀了我,杀了我你就彻彻底底变成了什么公子起,杀了我你就还了我了。”
    她从前慈悲在脸,刚强在心。
    现在却是双目赤红,盯着他的眼全是仇恨,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之前她身上受的伤似乎还未痊愈,此时胸前后背都是血,简直变成一个血人一样。
    他抿唇不语。
    宝儿却是一刀刺来:“纳命来!”
    赵军纷纷招架,凤起却是惊道:“不许伤她!”
    顾宝铮一杆长抢在手,不守只攻。
    然而很快,她就失去了凤起的踪迹,他此时穿着兵士一样的轻甲衣,宝儿知道他们是要活捉她,在耗费她的体力,她本来就提着这一口气,只胡乱刺杀,却也杀了几个。身后的人只追赶着她往山上去,才过山腰,凤栖的衣冠冢就在眼前,顾宝铮一摸裤腿解下了匕首来。身后也无人阻拦,她拔出匕首,扔下剑鞘,用力将匕首刺在了坟头上面。
    随后起身,顾宝铮想着今天早上,她爹带着他上山时,他说什么来着。
    她保留着最后的一点气力,握紧了手中长抢,开始爬山。
    谁也靠近不了她的面前,通通被她打到背后,她身上流下的血迹点点滴滴洒落在山间的石路上面,藏身在赵军当中的凤起不由也加快了脚步,追了上去。
    顾宝铮咬着牙,开始回想,回想这两日顾莲池都和她说了什么。
    他恼,他怒,他笑,他对她说:“来,打死我。”
    她一下就笑了出来。
    前面仿佛就站着一个顾莲池,远远地对着她招手。
    耳边是顾修骂顾莲池的话,大逆不道,天理不容,人伦道义什么的,她都懂。什么为人君臣为人子女的,她也都懂,那圣旨意味着什么,她也懂。
    林十三临死之前也说了,他之前说错了,生死之间,还是死最大。
    顾莲池能为她死,何苦为难他?
    他跪在顾修面前说的那句甘愿一死,仿佛就在耳边,顾修还问了她了,她说她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她以为两个人能在一起就在一起,不能在一起就算了吧。
    可是,她现在又在干什么?
    她自己都不明白了,那么喜欢他了?
    爬上了领秀山的山顶,那块大石头上面,似乎还有早上林十三坐过的痕迹,顾宝铮回过头来,仅剩的力气支撑着她站直了身体。她头疼欲裂,她眼前已经模糊。好像有一个人影奔着自己跑了过来,这个人真像是顾莲池,长得真好看,他头盔掉落下来,长发飞扬了起来,他叫着宝儿,宝儿宝儿的。
    她对他淡淡一笑,似乎能看见顾莲池愠怒的脸就在眼前。
    他说:“你若敢遗弃我,我就死。”
    顾宝铮用最后最后的一点意识后仰,张开双臂,倒向深谷江流。
    她心说:“好哥哥,我先死为敬,你好好活着。”
    一道身影也到跟前,然而他只来得及抓到掉落的一只鞋。
    和那日他的心情一模一样。

    第一百七十八章
 
    桌子上面摆放着的笔墨纸砚,都井井有条,似没有人动过。
    和这副墨宝格格不入的是一只鞋也在旁边,磨得起了毛的一只鞋。
    阳光透过窗边,女人拿着一卷书,坐在桌边。她身形娇小,秀美的侧脸上,能看见挺直的鼻梁,风韵犹存。男人一进门,看见这副景象,当即愣在了门口。
    他背后的顾修,见他不动,顿时推了他一把。
    走近,窗边的李朝宁听见动静才是抬头,她见他走到跟前了,轻轻把书放下,伸手让坐。
    常远山回身坐下,一脸颓色。
    他风尘仆仆赶到临水,已有三天三夜没有合过眼。
    此时看见李朝宁静坐窗前,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十八九年前,他已经记不清是多少年了,那时候就是这样,她拿着书坐在窗前,他怦然心动。所有的事情都在密信当中看过了,之后他一人南下,日夜兼程一刻也不敢耽搁。
    朝宁见他坐下,伸手拿过桌上的鞋,推了他的面前:“现在能找到的,只有这只鞋。”
    常远山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鞋上还有干涸的血迹,尽管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是一见到这只鞋,还是心痛得无以复加:“她……她今年才十八呀,我还想着等她回来给她说个人家……”
    朝宁垂眸,这个时候她也不想和他分辨女儿是谁的女儿,多一个人想着宝儿,似乎能让她的心里更好受一些。距离宝儿失踪的那一天已经过去快四个月了,她夜夜不能好眠,一闭上眼就是宝儿回眸一笑,她的好宝儿身穿甲衣,好一派英姿飒爽!
    常远山捂住了眼睛,开始询问当日情景。
    顾修站了窗前,复述了一遍。
    当日李静骑马下了领秀山,一口气跑回街上,因为找不到大院的路,找到巡街的侍卫队才顺利回来,她此时一身的血,下马还摔了一跤,已经接近崩溃状态,只喊人上山,说宝儿和林十三在山上被赵军困住。
    可当顾修父子带人上了领秀山,山上只有一路的尸体。
    包括林十三的,他被人放置在路边,后脑还枕着一块长条石块,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他身边的赵军尸首最多,七扭八歪躺着能有好几十,糖块散落了一地,唯独不见宝儿踪迹,地上只有蜿蜒的血迹一路往山上而去,随着这些滴滴洒洒的血迹,都是赵军尸首。
    他们不知道宝儿杀了多少人,到了山腰上面凤栖的衣冠冢,发现了她的匕首。
    剑鞘被弃一边,匕首插在坟包之上。顾莲池疯了一般冲上领秀山顶,然而山顶除了宝儿遗落的一只鞋,什么都没有。他站山顶的大石块上面,往下看去,深谷当中什么都看不见,剩下的那些赵军凭空消失了一般,再往断崖处走去,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赵军搭建了石梯,起初还抱着一丝希望,然而绕了深谷山腰处,树上还挂着宝儿带血的半片衣衫。
    很明显,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再往下便是深潭江水,于是又有了一丝希望,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到现在快四个月了,李朝宁从未离开过,可始终没有宝儿的一丁点消息。
    怪石林立,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哪还有活命的机会?
    深潭随着急流往下便是赵国各个支流,随便冲到哪里都有可能,四个月以来,顾莲池已然炮轰了晋阳城,反转回头又冲过赵军领土,在他边城奋战不休。
    朝宁也不再隐瞒,向常远山坦诚了凤栖的事。
    十一年了,常远山如今再无当年意气风发,幼子的夭折,到凤栖的背弃,再到宝儿生死不明,他坐在桌边,一瞬间犹如老了十几岁一样,顾及到郡王府的声誉以及李朝宁,只上报凤栖已死,他反叛之事成了绝密。
    林十三之死,令人痛心。
    李朝宁亲手给他做了寿衣和新鞋,顾修几次来抚,他双眼都不能闭合,后来还是顾修开口说不论宝儿生死,回京更改户帖,让她姓林,一生一世都做他女儿,他这才合眼。
    他被安葬在了领秀山顶,顾修父子亲手掩埋的,李朝宁跪在他的墓碑前面,久久不能起身,这些日子总是在哭,她的眼睛已经不大好了,因为宝儿的关系,李静对看见凤栖的事情也答应了以后绝口不提。她回到大院时候,顾莲池已经接下了圣旨,上山遍寻不到宝儿的身影,回来若不是有人阻拦他差点杀了她!
    时间也过得这么快,常远山掩面哭泣,直骂自己作孽。
    李朝宁低眸落泪,往事早已飘远,然而她的宝儿还不知道在哪里。
    当年事早已时过境迁,是非对错没有人在意。
    三人正是商议着凤栖的事,在门口望风的连衣突然敲了敲门,紧接着,房门被人推来,顾莲池一身轻甲衣,头戴银盔,大步走了进来,他已经几天没有合过眼,此时脸色灰白,双目赤红,脸上已经瘦的快变形了。
    大步走近,一眼瞥见桌上的那只鞋,顾莲池伸手摘下头盔在左臂下夹着,这就跪了李朝宁的面前。他低着头,脸边的碎发遮住了他的脸,再低头,就抵在了她的小腿上:“娘,找到宝儿了。”
    李朝宁伸出去的手,当即顿住了。
    她缓了一口气,见他这副模样,好半晌才抖着手按在了他头顶:“她在哪?”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鬼在哭一样:“眼线得到消息,凤起回赵以后,每个月的的初六,都会去一个地方,就在福郡的东山上立了一座无名坟,当时立得匆忙,还是他回京以后加固的。”
    朝宁轻抚他的玉冠,就连声音也抖了起来:“你,你怎么知道那就是宝儿?”
    顾莲池痛彻心扉:“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一定是她。但是福郡是凤起父亲的出生地,他早已将父母的衣冠冢都安置在了东山上,倘若宝儿真遭遇了不测,赵国湿热,用不了几天只怕尸首保存不住,走到福郡时间刚好差不多存留不住,据闻那人是匆匆掩埋,等他走了以后,又命人加固的,他还能对谁这般上心,岂不可疑?”
    他也一样多疑,才是心思缜密。
    李朝宁双手捂脸,悲痛难忍:“我……我想去看看。”
    如今齐赵两国正是征战不休,福郡路途遥远,这么多人想要过去一探究竟绝非易事。顾莲池也只在她膝上抵了这么一抵,随即站了起来。都能猜到宝儿在山上干了什么,凤起想要生擒公主,无非是想要镇压齐军士气,还能要挟齐国三军,李静逃脱,林十三战死,然而宝儿一己之力,从山腰冲到山头,杀了那么多人遍地死尸和血迹,可见赵军不敢伤她性命,也要活口。
    宝儿一定是自己跳下去的,她那时候的心情别人不得而知,只剩这一只鞋,令人痛心,顾莲池伸手拿过她的鞋,随即轻轻放在了桌子上面,淡淡道:“这消息得来时虽然也费了一番力气,但也顺利得不可思议,凤起为人狡诈,他越是这样,我越是不能相信,也或许是他故意迷惑我,宝儿还活着。”
    顾修皱眉:“不管怎么说,也得过去探探虚实。”
    顾莲池嗯了声,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笃定道:“定是这样,宝儿还活着。”
    他这么一说,朝宁又生了些许希望来:“可是还有别的消息?”
    谁知顾莲池重新戴上银盔,却是挺直了背脊:“没有,我昨天晚上梦见了,她不理我,想必还是在生我的气。”
    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李朝宁怔怔看着他的背影,酸涩难忍,不禁泪如雨下。
    而此时在距离临水有很多个临水城那么远的赵国京都,四季如春的永安城里,此时正是一年一度的团圆节。一处紧闭的二层小楼里,这家夫妇都没有心思过什么团圆节,因为有个人闹腾得厉害。
    屋里,七八个人围着一个年轻的姑娘,她不断抓着眼前的一条白绫,挣扎着非要下床要出去,一对自称她爹娘的老夫妇一边安抚着她,一边叫着她的小名,囡囡囡囡地叫着。
    被她们称作囡囡的姑娘已经在床上昏昏沉沉躺了三个多月。
    起初,是昏迷,全身都是伤,就连眼角也曾撕裂,大夫来看过,只说没有性命之忧,但是什么时候醒过来却是未知。她是在一个月之后醒过来的,当时眼伤未好,什么都看不见,还头疼什么都不记得了,就是力气恢复了不少,黑暗的恐慌与脑中的空白让她惶恐,谁也不叫靠近。
    她自高空坠落,双腿已断。
    为了减轻她的痛苦,大夫特意给她服了镇神的汤药,一日当中,多半都在睡。
    如此反复将养了三个多月,骨折的地方都养好了,偏偏她的眼睛受不了强光,白日一睁眼双眼便刺痛流泪,撕裂的眼角受不住泪水,可不敢叫她哭泣。
    任谁在床上躺上几个月都得疯,即使有丫鬟天天陪伴,即使有爹娘日日关心问候,即使好吃好喝的天天被人像个宝似地供着,她也不愿意再躺下去。隔着白绫能看见些许人影,今日起来便觉双腿有力,这厢才推开眼前的丫鬟毓秀,双脚着地了,多日不下地的腿酸劲一软,当即摔倒在地,坐在了地毯上面。
    得了消息匆匆赶来的凤起进门便是这一幕,他一招手,窗边丫鬟立即拉过厚厚的帘子遮住了光亮,屋里顿时暗了下来,左右连忙退下,就连这对老夫妇都侧立一边,不敢言语。
    天旋地转间,头痛欲裂。
    姑娘双手捂头,一把扯下了眼前的薄薄白绫。
    她皮肤白皙,眉色如望远山,眸光似水含波,圆润的脸上本有娇憨之气,俏皮之美,只不过左眼角连带额边有伤,之前为了遮掩做了装饰,如今疤痕才去,不规则的零星散乱往上图案,既像是一根小扇形羽毛,又似凤凰展翅,一眨眼便觉妖娆妩媚,风情无限。
    屋里略暗,即使这样,她也连眨了几次眼才适应。
    凤起到了她的面前,单膝跪地。
    她不喜欢他靠近,便也不敢真的轻易碰触她,只柔声道:“我来过几次了,你还记得我吗?”
    她的目光,就落在他眼底的那颗泪痣上面:“凤……凤什么?”
    他笑,似乎对她忘了他名字很不以为意:“又忘了是吧,没关系,那你记得你自己叫什么名字么?”
    她是不记得。
    但是她身边的人每日都在重复着,清歌小姐长清歌小姐短的,如何能忘。
    于是她坦然道:“我名清歌。”
    他听见,眉眼间全是笑意:“嗯,我名凤起。”

    第一百七十九章
    
    男子身形颀长,站在书架边上。
    他指尖掠过架子上面的古书籍,似乎有点漫不经心。
    身后的老者一边在桌子上面挑拣着药材,一边也翻着一本杂记,药童仔细分好药量,门口还站着两名带刀侍卫。过了好半晌,拣药的药童去熬药了,老者才走了书架这边来:“今日多加了一味药,或许能缓解小姐头痛。”
    凤起自书架上取下一本古医书来,伸手翻看了两页:“我再三试探,她的确是不记得从前了,按道理说她如果记得,见了我也假装不来,现在她多是懵懂无知,可是摔坏了?我问了几个太医,都说从未听闻过这样的病症。”
    老者沉吟片刻:“许是摔落伤了脑中经络,也许是在深潭中溺水事件太长,也或许是未清醒时候灌得镇神汤伤了神了,都说不准的事情,公子可观察她举止言行,和从前一不一样,想要治愈得从长计议。”
    治愈,从长计议?
    凤起勾唇,回眸轻笑:“不必,记不得从前了,这便是天意。”
    说着放下古医书,示意他侧耳上前,他在老者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老者听罢低头称是,又捡药去了。凤起回身走了窗前,明媚的日光从窗外映照进来,暖洋洋的。
    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他张开双臂,抻了个懒腰。
    舒展了下筋骨,浑身都舒坦,正是错着筋骨,外面又有人来报,说福郡有动静了。
    他冷笑一声,回身坐下。
    很快线报进门便跪:“果然不出公子所料,福郡东山的坟头已经被人动过了。”
    这每个月初六可是不白去。
    凤起扬眉:“什么人动过,可曾抓到?”
    他在福郡留下的障眼法,还有天罗地网,只为顾莲池所设,那坟头就在东山上,陷阱重重。线报听见他是问起,顿时支吾起来:“没有,是来人了,但是我们怕打草惊蛇未敢惊动。”
    说着,生怕凤起怪罪,慎重道:“来的是两个女人,一个是齐国有名的李大夫,公子曾吩咐过,不许伤她,是以不敢动手。更何况她并没有挖坟什么大动作,就是在坟前烧了点纸,哭了好半天,又给坟头的草除了个干干净净。”
    原来是这样,凤起点头:“知道了,留意顾莲池动静即可。”
    他揉着额头,想着战事,顾莲池早已接旨,也正因为如此才更受齐国天子重用,他齐军势如破竹,已经犯赵。赵国天子也是个老糊涂,底下几个儿子只为夺位,对于战乱丝毫都不关心。在这个时候回来,他几乎一下颠覆了他们对质子的看法。
    他身份特殊,赵国国君亲自赐命凤起,为朝中群臣所拜。
    然而,因为宝儿他临时改变策略,提前进了晋阳城,没能窃取到更深一步的信息,是为其一,其二便是连失两城,赵王对他很是失望,一时间见都不愿见他了。
    不见也好,他刚好有时间休息一下。
    赵王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还不如他,如今他手握兵权,今非昔比。
    顾莲池疯了一样,如今竟然反攻过来了,凤栖嗤笑一声,站起身来。
    乘车出了府院,心情愉悦。
    永安城里,就连房屋楼阁都和燕京大不一样。
    街上多是少数民族奇装异服,西边胡同里一个紧靠着王公宅院的大宅院里,矗立着一座二层小楼,是沐家世代的宅居地。说起沐家原本就是凤起表亲,多年来逐渐退出朝堂,如今仅剩沐大人守着无关紧要的五品官位和妻女在家。
    凤栖轻车熟路,下车便停步在大门口。
    很快大门顿开,他带着侍卫队缓步走进,身边的小厮也是之前的沐家人,名叫小六子的,他让侍卫队留在院落,带着小六子直奔后院小楼。楼上安安静静的,凤起走到清歌闺房门前,轻轻敲门。
    很快,里面的丫鬟毓秀把门打开,对他福了福身。
    凤起脚步放轻,勾起唇角来:“今日怎样,可闹了?”
    毓秀摇头,伸手指了指头,低声道:“头疼,不让我们说话,现在在床上歪了能有半个多时辰了,我看小姐有点慢慢点头了,似乎要睡着了。”
    凤起嗯了声,表示知道了,让小六子在门口候着,独自上前。
    他脚步也轻,走在地毯上面悄无声息的,到了里间,进门能看见清歌的背影,她侧身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走近了些,能看见她左眼角那张狂的图案,蛊惑人心。
    毓秀轻步上前看了一眼,对他笑了,摇了摇指头。
    凤起也倾身看了眼,清歌眼帘微动,分明就没有睡,只不过是在闭目养神。
    他顺势坐在床边,伸手拍了下她的肩头:“清歌,睡着了吗?”
    清歌一本正经嗯了声:“睡着了。”
    说着还一抖肩膀,将他手抖掉,很明显不愿别人触碰她。
    凤起忍俊不禁,坐直了身体:“睡着了呀,那可真遗憾,不能带你出去玩了呢!”
    他话音才落,清歌一下坐起来。
    此时室内都由厚重的布帘遮掩着,室内光线较暗,床头上还挂着一盏红灯笼,她莹润的脸在灯下,更显肤若凝脂。养了几个月的病,别的没见长进,人先肉乎了些,皮肤也被各种滋养身体的汤药养得娇白起来,他不动,等着她自己靠近。
    果然,一听说要带她出去,清歌终于给了他一个好脸色。
    她虽然不记得他,但是自从醒过来见了他,第一句话说的就是讨厌他眼下的痣。
    也不喜他靠近,此时坐在床头,也是犹豫了下,才微微倾身,眨眼道:“真的?要带我出去?”
    一直不许她出这个门,她成日除了躺着就是坐着,偶尔下地走动也不能出这个小楼,现在一听他要带她出去,可是高兴得两眼直放光,顿时头也不疼了,浑身都舒坦了。
    她晚上睡不着,一夜一夜地做梦。
    梦里总有一个人,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她心里知道他很好看。
    她一口一个哥哥叫着,他一会恼了,他一会怒了。
    他说,你若敢遗弃我,我就死。
    这个人,不是凤起。
    她心里就是知道,她甚至是厌恶他的,尤其当他那双眼睛直勾勾看着她的时候,尽管他待她总是小心翼翼的,但是每次看见他眼底的那颗泪痣,心里就极其不舒服。所谓的爹娘一口一个囡囡地叫着她,然而却是亲近不起来,全家人都拿她像个小祖宗一样,不管她怎么闹腾狠话都不曾说过她一句,只有凤起来的时候,才能随意和她说笑。
    她不理他的时候,他就给她讲些从前的事情。
    这会说要带她出去看看,当然要去!
    凤起在床头拿过了她的白绫,对她勾唇一笑:“当然是真的,不过外面日头太亮,得戴上这个,你听我的话,我就带你去看看永安城,或许你不记得了,那我就带你再认识一遍。”
    能出去就好,清歌坐了床边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