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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将息-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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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听不见她歇斯底里的呼喊。
她回过神时,发现一只拖鞋不知失踪在何处。她披头散发,衣着单薄。在仅有孱弱路灯的映照下,一个影子附在路面高频率抽搐晃动。黑暗中,她泪如雨下;重复着一句话,李泊远,我恨你。我恨你,李泊远。
仿佛那辆车是李泊远驾驶的。仿佛这一切都是李泊远造成的。
那一刻,她明白了。有些东西,就如同那只玩偶一般,扔了就没有机会再回来。失声痛哭,追赶,懊悔,不过是使她往后回顾人生时多了一次体验,那就是认识到什么叫做:徒劳。
翌日,卢月肿着双眼去上了班。唐棠的脸上褪去连败的颓丧,有着难以抑制的喜悦;她大方地请了一整层楼的人喝昂贵的咖啡。第一杯是送到卢月的办公桌上的。卢月端起它,一饮而尽。忽略了这棕色液体的滚烫温度,上颚被烫伤后;坏死的皮膜在口腔内顽强的悬挂着。她对路过的唐棠微笑,谢谢你的咖啡。
唐棠同样对她笑,客气;谢谢你将这么好的李泊远让给我。
客气,反正用不着的东西。
空气中氤氲着白领身上昂贵香水的气味,以及淡淡的咖啡味。而唐棠的笑容僵滞在这种混合味道的无形的曲折波纹中。
过了几日。卢月在收到权仕和的邀约短信后,第一次这样回复他,我想喝酒。
很快,权仕和的加长轿车就停在了公司的宿舍门口。卢月坐上那豪奢的车,被载到了权仕和位于郊区的一幢别墅。开门的是恭敬的管家。他用韩语跟权仕和问候,又贴心地给卢月送上温热的纯净水。
别墅的庭院里种植了蔷薇花,黄昏的风拂过,温柔而魅惑的香气随着花身的颤栗而传到屋子里。优雅的管家带着白手套,打开了一瓶不知年份的拉斐酒。权仕和脸上挂着不明含义的笑容,注视着面前的卢月,似乎这是他势在必得的猎物。而猎物,竟然主动要求进入圈套。还一杯接着一杯地服下迷魂药。
卢月此时满脑子都是唐棠和李泊远上床的画面。她想;好酒或许醉得快。在她意识模糊的时候,权仕和递给她一直黧黑色脑袋的雪茄,不会抽烟的她,深深地往肺里吸进了一口浓烟。那团气体像浑身长满小刺的球,从她的咽喉滚动到肺部。她难受得剧烈咳嗽。
迷蒙中,她听到权仕和说,小月,我是真的喜欢你,做我的女人;我会对你好的。
哦。她失去了意识。她好像梦到了高中的军训时期;关心拉着她的手;说要去操场看谁打球。她本来不太想去,可是关心不停撒娇。篮球场上的少年,他阳光;具有活力,可以投掷准确无误的三分球。关心说,他还会画马克夏加尔的画,他很迷人。卢月泼她冷水,他离我们太远。关心冷哼说,我不信。梧桐叶子在风中飞舞,翩然落在卢月头上。她抬手去剥掉叶子,却发现少年正在看她。她的脸庞温度骤升。后来,她才知道,这个少年竟然就和她念一个班。此后的三年,班里因为有他的存在,每每下课后总有其他班的女生透过窗户含羞窥探。卢月曾经在教室的黑板上画过一幅画,小丸子踮着脚亲吻帅气的花轮。花轮的手里,不知为何有只篮球。她想想,篮球不好,又改成了画笔。最后她纠结地擦掉画笔,又擦掉了花轮;画面上只剩孤零零的小丸子莫名其妙地垫着脚尖。最后,连小丸子亦被她清除干净。
梦断的时候,模糊与混沌正抽丝剥茧般从她意识中脱离。逐渐回复的清醒意志,竟然成了她万分惊恐的源头。卢月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耳边传来均匀而浑厚的鼾声。在这无比陌生的黑暗中,她用力掐住自己的脉搏,多么希望它没有跳动,或是感受不到任何疼痛感,希望这一切只是梦。可是,拇指与手腕处真实的触感以及剧烈跳动感是如此令人绝望的鲜活。当她借助从窗帘缝隙中穿梭进屋内的微弱晨曦,看清了身边鼾声的制造源:随着鼾声节奏而起伏着臃肿身体的权仕和,他也□□。
她还看到了地上那只蜷缩着的透明塑胶物体,它以疲累的姿态瘫在地面,似乎借此彰显它的鞠躬尽瘁。空气里,混合着消□□水味以及作废荷尔蒙的气味。置身在这般诡谲荒谬的氛围里,她感到自己像是被她亲手扔进垃圾桶的小丸子,被残渣粘满了周身。她已经与垃圾同化。
生平第一次,她如此眷念黑夜而惧怕白日。而太阳的苏醒时刻从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喜怒哀乐故作调整。血红的朝阳扒开晦暗的云丝所织成的棉絮探出它高贵的头颅;并用高高在上又不屑一顾的目光俯视着存活在它圣洁无比光辉下的一切生灵,见得光的以及见不得光的,有罪的或者清白的,最终都只能臣服于这恣意揣测的傲慢审视。
当光明占领整座城市的时候,权仕和抖动着他像芝士蛋糕一样松软的肚皮,笑脸盈盈地将赤身裸体的卢月搂进他空间极窄的怀中。
你以后就住在这套房子里,想要的就吩咐管家去买。
卢月记得她好像说了谢谢。随后她换上材质冰凉的蚕丝睡衣,开始在她的新家里巡视。这里的一切都如此奢靡。一时间,她忘记了最初给品位这个词所下的定义。原来,品位并非指某个人内心的修养境界,或者对于美的有关艺术的参悟。而是通过消耗大量的金钱换取而来。那些年代久远的花瓶瓷器,追逐名利的画家的随手画作,等等;它们似乎都成了彰显品位的符号或者标签;生活在这个屋子里的人或许会因为它们的存在而成为“艺术家”;尽管这人脑袋空空;无所事事。
她觉得自己想多了。走到内室的出口,阳光洒在她的面颊上,匍匐于庭院围墙上繁茂的蔷薇花在晨风中簌簌发抖,她的发丝和睡衣裙角也被这温柔的风掀起略微。
忽然;她发现庭院的秋千附近有一个与太阳光芒完全相悖的身影,以及来自这个身影的傲慢目光。他在看着她。这个眼神,她将永世不忘。因为,太过犀利,似乎可以穿透她的灵魂,窥见她内心的所有惶惑。只是,他的目光里除了审判,貌似还有一种丝毫不作避讳的,轻蔑。?
☆、第九章 他(2)
? 他的轻蔑让她在初秋并不寒冷的清晨,打了个寒颤。是;她的确该被轻蔑;她利用她儿时最排斥的魅力获取了公司的高层职位;并获取了现在居住的房子;或许不久后,她还能全数还清陈岚的债务。她将在今后的日子里,做一个涂脂抹粉的有呼吸的会移动的尸体,冠冕堂皇地走在公司明亮的地板上,接受来自四面八方虚伪但是顺耳的奉承之声。没人再敢嘲笑她的品味,攻击她的软肋。她会用与多数人一样用荣贵的外表和虔敬的攀结行为来掩饰空荡虚无的灵魂。
只是,这一切,与他何干。他凭什么用这种眼神打量她
权仕和裹着睡袍从内厅走到花园,之后面容倦怠地与他坐在庭院木桌上交谈。从两人严肃的神情可以判断他们在谈论公事。她亲眼看到,权仕和在打了个呵欠后,将一沓厚厚的资料摔在他的脸上。砰的一声,压制过了晨风抚弄蔷薇花发出的窸窣声响,压制过管家在屋内不疾不徐走动的脚步声,压制过一切可以被人类听力所识别的声音。
只见他面无表情地弯腰拾起被风吹得散乱的纸张,接着他抱着它们,向权仕和鞠了一躬,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庭院的大门。
一个月后。部门里的人都收到了来自唐棠生日聚会的邀请。卢月一时之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思来想去,联系了忙碌的关心陪她共赴这场鸿门宴。到了唐棠的家,从油头垢面的李泊远来给她们开门,接着她们在诡异的氛围中入座,到唐棠毫无征兆地宣告怀孕。一切似乎都井然有序地按照主人意愿行进着。略微出乎卢月意料的是,李泊远竟然提前夺门而出。或许这也是唐棠计划之外的。
李泊远比想象中还热衷逃避,卢月当时冷笑着在心里感慨。
关心并没有将唐棠当成孕妇,毫不客气地寻觅各种理由和她碰杯。几个回合下来,唐棠便难以招架,找借口钻进了洗手间。关心笑着跟了上去。接下来,看似融和的氛围就被洗手间传来的凄厉尖叫声给中止了。大家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几秒钟后,关心满面笑容地回到客厅,并拉着卢月一同不辞而别。
卢月问,你把她怎么着了?
关心冷笑,没怎么着,给了她一巴掌,看不下去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她说着钻进卢月新买的跑车里;或许是看到方向盘中心明亮晃眼的Logo,她语气微微泛酸,看来你丫真被包养了。
卢月发动这辆与她还不太熟悉的车子,用鼻腔发声回应,嗯。
车窗外的树影灯影唰唰闪过,关心或许是醉了,她打着干呕,又问,怎么样,和老头儿上…床爽吧?听说他都能做你爸了。
卢月说,嗯。
他需要伟…哥吗?我认识一个哥们儿专门卖成…人保健品的。她突然打开车窗,对着车外狂呕起来。卢月将车停靠在路边,轻轻拍着她颤动的背脊;又将面纸递给她。下一秒,她转过脸看着卢月,满脸的潮湿。
卢月一阵心酸。关心说,卢月,你他妈缺钱给我说啊,你这是造什么孽。她借助酒力疯狂地流泪,嘴里仍是滔滔不绝,我他妈心疼你啊,还记得你高中那会多纯啊,老天为什么要把这么好一姑娘变成一个高档鸡,我不鄙视你,真的,我就鄙视一下人生。
卢月看向车厢的顶部,她要将没意义的液体逼回眼眶内。任何的软弱都是不合时宜的,她时刻警醒自己,她已经过了哭哭啼啼、无病□□的年纪。何况,她并没有过得不好,至少表面上是风光的不是吗。她对关心说,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关心或许受了卢月理智表现的感染,她擦干了眼泪;突然破涕为笑说,谁他妈以后再哭,谁就是孙子!不就是二奶吗?这世界二奶多了去了,谁说这不是一条路?你卢月要玩就给我玩出息了,别高不成低不就的。以前我确实瞧不起二奶,但你卢月做了二奶,我就刷新我的人生观,谁以后在我面前骂二奶,老子就喷死他。。。
后来不过多久,卢月就从关心那儿得知了李泊远入狱的消息。她始终无法深入理解此事,酒驾撞人,畏罪逃逸,再返回自首。整桩事件如同地方新闻里常见的狗血播报,主人公却不再是打着马赛克的城市豪杰,而是她曾经朝夕相处如今却渺然模糊的李泊远。
唐棠也在李泊远入狱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的孩子终究没来到这个世界;唐棠的肚子尚未茁壮发展就诡异地回缩了。她整日神思恍惚;往日的犀利与锋芒都消失殆尽,如同一只颓丧的失志斗鸡。每每路过她的活动区域,都仿若能目睹到她四周散落的蔫萎而绚烂羽毛;这些曾经都装饰在她身上用以耀武扬威、充盈气场。如今却显得荒凉颓败。
总之,她是深爱李泊远的,这点毋庸置疑。她的等待亦坚持了两年。她的一往情深令所有人都不得不折服。
卢月每日下了班后就驱车回到那幢权仕和用来圈养她的黄金屋。日复一日,她逐渐被时间度化成一只放养的奶牛,上班食草,下班给主人挤奶。关于权仕和的家庭情况,她略有了解。她从管家那儿得知,权仕和有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儿子在北京经营投资公司,还有一个居住在韩国的老婆,母子俩没有必要事件是不会轻易踏入末城的土地的。她明白,管家此话的目的,是要她安心做奶牛。
初冬的周末,权仕和例行公事回到韩国与原配团聚,卢月荡着庭院的秋千,玩着上下起伏、自娱自乐的无聊把戏。忽闻有造访者按门铃,她便起身开门。
毫无预兆的;她又对视到了那双令她记忆深刻的眼睛;透发着如雪岭般凌冽森寒的光,仿若能透射到她的灵魂深处。
她的眼神莫名畏缩;表情也略微僵滞,而这一切都被他捕捉在眼里。
我来找管家下棋。这是他跟她说的第一句话。今天的此后,他都没有再与她对话。所以令她记忆深刻。
哦。她不知回应什么,只好回到秋千上。他亦沉默地坐到了花园的木桌旁。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是在那个位置被权仕和用资料扔在脸上。他的身份在卢月心中显得神秘,也引发了她的好奇。
初冬的风还是颇具杀气;如一把小利刃割刺在蔷薇花娇弱的头颅,花瓣忍着疼痛与花枝分离,枯萎坠落,最终安静又惶恐地躺睡在冰冷坚硬的鹅卵石路面。管家从内室走出来,眼中闪着光,仿若见到了阔别良久的挚友知己。
小权先生,您来了。管家在桌子另一端坐下,帮助他摆弄棋谱上的黑白棋子。
今天有时间,可以下三盘。他说着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一条黑色的丝巾贴在眼部上方,不急不慢地在丝巾的尾部系上一个小结。
他要下盲棋!!所见令卢月略微诧异。而此后的两个小时内,明眼下棋的管家连败三局给蒙眼的他。只是后一局比前一局维持的时间略有延长。管家说,今天小权先生有意绕棋谦让我。
他说,哪里,是您棋技增长了。说完,他出了门。不一会,便捧着一只棕红色的檀木盒子回到了花园。他将盒子放在管家面前说;上次我见您阅览菜谱略有吃力,就擅自去您卧室偷看了您平素所戴眼镜的度数,抱歉。这副眼镜,是我请巴黎工厂一位退休的老师傅手工打磨的。
管家从盒子里取出精巧质朴的木框眼镜,戴上后显得服帖,确实如同量身打造。他感激地说,谢谢小权先生。
他不言只是微露笑意。似乎还有公事要完成,他饮完管家为他沏的清茶,便匆匆离开别墅。后来管家告诉卢月,他叫权衡;是权仕和同父异母的弟弟。由于并非老权先生的原配所生,因此没有分配到可观的财产。大学毕业后的权衡,在权仕和的集团旗下的公司从事底层的工作,没有特殊照顾,亦没有奢靡的生活作风,十几年如一日,一路攀爬到今日的地位。三十五岁的他,成为了权氏集团的高层,这是他勤勉艰辛的结果;与他的家族身份并无太多关联。卢月心底不免对这位小权先生产生敬佩,即使不太乐于见到他那冷漠傲慢又故作深邃的模样。?
☆、第十章 迷途(1)
? 一个星期后;权仕和回到了末城。他下飞机第一件事就是回到别墅探望他多日未见的小奶牛。亲昵结束后,权仕和便带着卢月去参加一场颇为重要的饭局,据说是末城某高官的生日宴会。
饭局的来宾皆是末城政治场和金融圈里的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中大多人身边相伴的是和卢月年纪相仿的漂亮女子。有个地产商携带的女伴竟然是最近小有名气的选秀歌手王某。王某貌似身体欠佳;看上去无精打采。而后她被不识趣者从原本平静却稍显沉闷的饭局里提溜出来唱歌;她以嗓子不适为由推辞。接下来氛围就不再宁静了;地产商认为王某失了他的颜面,便在众人面前羞辱她。
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没有老子给你砸钱,你公司会捧你吗?
王某的脸从毫无血色变为惨白,仿佛餐桌上的蒸鱼肚皮;眼泪就蓄在她略微浮肿的卧蚕上,她说,那我唱吧。她的妥协并没有平抚地产商的忿怒;他对她一番骂骂咧咧后;要求她唱一首时下流行的网络歌曲。 众所周知王某是以唱英文歌著称的;她怯怯地发出抗议;我;我不会。下一秒,清脆的掌掴声响起,即刻五爪印就在她脸颊上显现。
你少给我装…逼,你们这些婊…子就是床上床下两个样子,我再问你一遍,唱,还是不唱?
卢月目睹了王某尴尬和窘迫;那一刻她竟然对王某泛起了不该出现的同情心;她甚至还产生了诡异的情景假设;她希望王某接下来的行为能朝此方向发展:不要受地产商的摆布;拿出对抗他的勇气,还击他,再忿忿地离开现场。
可是,她没有。她呆滞地伫立在原地不过十几秒就开始清嗓子;之后唱起那首与她格调水准不符的网络红曲。即使没有一个音是准确的,甚至连歌词都是临时组装而显得错乱和荒唐;可地产商的脸上却洋溢着得意又宽慰的笑容,仿佛她唱的是世间最迷人动听的天籁。
事实证明,所有不合时宜与不合身份的怜悯都是荒唐的,因为下一秒当事人就可能会成为被同情的对象,又或许连同情连没有。王某大失水准的歌声回荡在整个明亮宽敞的包间内;某人此时从门外进到包房内,他先将贺礼双手奉给了寿星,又自罚三杯赔罪解释道,家父今日身体抱恙,由我代替他给伯伯祝寿。。。爸爸说,人不到礼必须到。
卢月没有隐身遁形的绝技,躲避目光也只是于事无补又稍显做作的伎俩。正在祝寿的这个人就是曾经强烈要求卢月和李泊远分手的曹轩。
曹轩毕竟年轻气盛,对于朋友间的义气仍持有血性。他没有顾及当事人的地位和颜面,径直走到权仕和身边的卢月,丝毫不作避讳地嘲讽。
哟,这不是我哥们儿的前女友?看来混得不错。他的眼睛在权仕和身上转了一圈,又回到卢月身上。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卢月只有装糊涂。
别,您这一装不熟,别人会以为我是神经病。我就说卢小姐不简单,看来您超出了我的预期;这不;钓了一新凯子,还是韩国进口的。曹轩的喋喋不休,让人厌恶到极致,权仕和的脸已经和刚才唱歌的王某一样,白里透紫。
曹轩却丝毫不留情面,继续说道,我哥们儿前段时间因为给你还债,卖了婚房,还做了牢,他要知道您现在混这么好,必然为您开心。曹轩刻意加强了“必然”二字,反语的修辞功能一经运用,紧张的气氛就变得愈加粘腻和讳莫如深。
也许在未来的某日他会为了今日的鲁莽而悔不当初,不过那毕竟是后话。而今日曹轩的疯狂举动的确让卢月难堪,当然还波及到了有头有脸的权仕和。饭局里的人吃饱餍足之余还在极短的时间内连续观看两场好戏,或许也值回了他们今日出手的价值不菲的贺礼。
而当事人却如乌云罩顶。饭局结束后,卢月怯怯地跟在不发一言的权仕和身后,接着她被彪悍魁梧的司机拦下,阻止了她的上车动作。最后,她孑然被地扔弃在屋顶盘桓着纸醉金迷光环的饭店大门口。她茫然地望着权仕和的黑色宾利车消失在夜幕的尽头;就像是一只冷血的黑皮野兽在她的灵魂表层撕咬下无形的伤口,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将她弃置于幽暗阴森的荒野丛林。
乌黑的苍穹密布的污浊云团像是一坨粘稠浓密的沥青,月亮撑开它窥看糗事的眸子透过沥青裂开的缝隙,于高远处闪烁着嘲弄的微光。
卢月最终还是拨通了关心的电话。
少顷,关心的红色奥迪就出现在她面前。她没有跟关心聊方才发生的事情,只是提议去关心新家做客。
关心把她带回新装修的三居室。她向卢月宣布了一个消息,她恋爱了;对象是她精品店里的员工,身强力壮,勤劳本分,名字叫周进。
卢月陷进舒软的沙发漩涡里,听关心一脸幸福地述说她的爱情故事。关心说,起初她觉得周进傻头傻脑且说话还带着县城口音;后来他总是出现在关心一筹莫展的关键时刻,渐渐她便对这个外表魁梧憨厚的男子产生了依赖。周进不仅在事业上尽心尽力协助关心,生活上也无微不至。买早点,中餐,是从他微薄的薪水中扣除,还时刻对关心嘘寒问暖。
挺好的。卢月由衷替她开心。
关心说,虽然周进和李泊远是两种类型的男人,但李泊远只是她在精神上的偶像,对他的崇拜几乎占据了她整个青春年华,他就如一粒悬浮在浩瀚天宇的星辰,熠熠生辉但是遥不可及;周进虽然才貌平庸,但是对于她而言更为真实可感。她愿意将她以后的人生交付给周进。
提及李泊远,卢月回想起当日饭局曹轩胡闹时说的话。她问关心,你知道李泊远卖掉婚房给我妈还债的事情吗。
关心神色略有变化,她说,想必你是知道了,当初李泊远有向我借过钱,当时我正在装修新店,无能为力。后来开张有了收益,我打电话问他是否还需要资金,他告诉我他卖掉了房子,并且嘱咐我一定要瞒住你。
卢月突然感到莫名的疲累,干涩的眼眶覆上薄薄的潮湿。她说,他真傻。
是的,为你做事的时候,他一直很二,几乎没有智商。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为何坐了牢,他一向谨慎机警;肇事逃逸并非他的办事风格。卢月如实说,她一直对于李泊远入狱的事实感到疑惑。
关心说,我只知道他后来给他朋友的爸爸当司机,再后来就得知他坐牢了。。。哎;人的造化真是神奇,搁在高中那会,谁会预见得了我们现在的命运。我一个被学校劝退的坏学生此时逍遥自在地坐在市中心数毛爷爷,品学兼优的李泊远竟然坐了牢,还有你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纯少女做了二奶。。。当然我没有炫耀的意思;只是感慨一下命运。
卢月笑说,别人说这话我会认为在耀武扬威,而你例外,你若是好好学习,想必现在会拥有得更多。
关心说,是啊,我他妈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好好念书,即使现在过得还凑合,却经常被形容成土豪,开始还觉得别人嫉妒我精明能干,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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