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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食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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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雅晓满面狐疑,季风还是笑,“真的,我很耐饿的。”
太可怜了!
雅晓深呼吸一口,坚定不移地将手里的东西往对方怀里一塞,又添了几颗苹果上去,“没了再来我这里,别的不说,青菜水果什么的还是有的。”
季风被感动得手都颤抖了,“你,你真是太好了。真是患难见真情啊!你不用太担心我,我的房子租出去收了房租,我一定请你大吃一顿!”
“这有什么,不过一点面条——”雅晓正在摆动的手突然一滞,“嗯?房租?”
“是啊,楼下的2201和2202都是我的房子,我住在2201,2202就租出去收点房租当家用。只不过上两个月租客退租后就一直空着没租出去,我也没在意,用着用着就把早先收的房租用完了,嘿嘿嘿嘿……”
2201和2202都是我的。
把早先收的房租都用完了。
还,嘿嘿嘿嘿……
可恶的有钱人啊!
雅晓的大脑了有一隙的空白,缓过神后心情极为复杂。看呐,其实这人不需要她同情来着。人家有闲房子收租的,不必当人小蜜,不靠金主供养。可以任性地宅着,就算宅到生茶树菇也没人说什么。
对比起来,她又算什么?
她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烦躁,连带着口气也变淡了,“是么,那可真是不错。”
季风很不以为意,“唉,我不过是靠着祖荫才能混到现在。要不是有房租收,像我这么宅的人,恐怕不是成了一丛蘑菇垛就是成为一具干尸,呵呵呵。”
雅晓被她的自我调侃逗得笑了起来,“你恐怕是我见过最宅的人了,不过呢老这个样子是不行的,你总不可能一辈子不出门吧。”
季风咧咧嘴要笑,突然眼睛就定在不远处,面色刷地一下变得更白了,表情也僵固住。
雅晓不用回头也知道她看到谁了,这个时候让躲让藏的显然是不可能了。于是转身大大方方地迎上单衍修,镇定说道,“你回来了。”她就该知道这男人天生就是来克她的,总挑在最关键的时候回来。
单衍修并未回答她,只是定定地看着家中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看得出来他的不悦,并且他毫不介意让别人知道他的不愉快,清楚明白地将它写在了脸上。
看得出来季风吓坏了,看她瘦弱的小身板儿缩了又缩,只差没把自己变成一根牙签□地缝里。眼睛紧张地不知道看哪儿,嘴唇紧紧地抿起来,嘴角耸拉下来和地平线呈九十度角,像是就快要哭出来似的。
真可怕,单衍修这个男人的邪恶气场连这位快宅成干尸的宅女都抵挡不住,果然是鲜见的人间杀器。
而她,天天得与之朝夕相处。
她这是什么命?
雅晓喟叹着,出声解围,“这位是住在楼下的季风季小姐,呃,她是来拜访我们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管季风打眼色,但可怜的季风是吓傻了,哆嗦地像是得了帕金森,一句话也接不上来。
单衍修也没多废话,眼角略略上挑斜过一眼,“出去。”
季风发出一声极不雅的尖叫,手里的拉面和盒装蔬菜散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夺门而逃。
雅晓那声‘对不起’还来不及说出口,便听见门呯一声关上。她郁闷地垂下肩膀,有些愤愤,“你怎么能这么没礼貌?人家是好心来串门的。”
“不需要。”他扯开领带,目光落在餐桌上,“那是什么?”
糟了,来不及毁尸灭迹!
暗骂着自己手脚慢,她小小声说道,“点心。”拜托,一个空盘子就这么惹眼吗? “嗯,呃,我刚才肚子有点饿,所以弄了点吃的,”她双手别在身后,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我没吃肉,是素的。”
他伸出手指往盘子里一抹,又搓了搓,将碟子往边上一推,短促刺耳的摩擦声震得她牙齿一阵地酸涩。绕过她在桌边坐下,他将背部完全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着扶手。
她觉得有些呼吸困难,虽然他并没有看她,但每次在这个男人沉默的时候她都会担心。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未知和无法掌控都是令人讨厌的。她有些焦躁地蹭了蹭脚,再次看向他。
啧,这男人搞不好是在发呆,又或者是在‘恰到好处地放松’。
她正在揣测之际,他突兀地扬起头,视线就这么撞在了一起。她心脏猛地一跳,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来。在一起这些日子,她多少了解他一些。这男人的脸经常处于人们所说的那种‘面瘫’的状态,平常表达情绪无非是几种途径,挑眉毛,吊眼角,撇嘴巴,还有就是笑。基本上他的笑容维持的时候越久,就代表着他越生气。
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在笑,不是冷笑,不是蔑笑,也不是哼笑,更不是皮笑肉不笑。
怎么形容呢?别有意味的笑还是……魅惑狷狂的笑?不,看起来更像是夜店里那些少爷面对那些用金戒指把手指都套没了的富婆时的笑容。
勾引的笑!
毛毛的!怎么会发生这种可怕的事?
眼看他缓缓地站了起来,她惊恐地往后退了一步,潜意识里的担忧和恐惧顿时喷薄而出,
“我真没吃肉!”
靠,不要拿我开荤!
有包烧味
一个男人能可恶到什么地步才能够得着千刀万剐的级别?
每个人的定义标准都是不一样的,比如拒绝情窦初开的少女的告白后大昭天下沾沾自喜的,比如睡了好友的女友或是睡了好友的男友的,又或者是在极要好的闺蜜间玩劈腿一脚踏两船,还有甩了老婆孩子只顾自己与小三甜蜜快活的等等等等。对于不同的受害者来说,上述的这些男人千刀万剐其实是不够的,他们个个都够资格下油锅活炸。
而现在,坐在她身后等着她上菜的男人在她看来也是够资格下油锅的。
雅晓面无表情地用铲子将平底锅子里的芋头丝饼翻了个身,捻起一小撮盐撒了下去。细小的盐粒在锅底跳跃几下,小声地炸开来。
她关了火,将饼从锅子里小心地移到白瓷盘上,端到他面前。
“可以了吗?”
他仅扫了一眼,摇头,“不行。”
她闭起眼来,深呼吸,努力克制着,“哪里不行?你都还没吃呢?”
“不够圆。”
擦!
管它圆的扁的,吃到肚子里不还是一团糊糊的么?她连微笑都欠奉了,第一个切丝不够细,第二个说盐放多了,第三个煎得不够脆,第四个又煎过头了,第五个……啊,真不好意思它裂开了,第六个焦了一点的边,第七个颜色没到位,第八个又不够圆……这混蛋到底有多爱折腾她啊!
她把铲子往锅子里一扔,“你到底想怎么样?想折腾我直接说,犯不着和食物过不去。”
“这和折腾不折腾无关,”他慢吞吞地,“是你自己功夫不到家。”
她气结,“功夫不到家?我拜托你明天起早点出去早点摊上看看,哪个摊子上煎出的油饼是正圆的?你当人家带着圆规啊?”
“我不吃外面的东西。”
“重点不在这里,我说单先生,你不觉得你太挑剔了吗?”她扶额,这么挑食挑剔的人还能长这么高,情何以堪!
他双手手指对在一起,支成塔状,非常认真地看着她,“不觉得。”
厚脸皮啊,这得长多少层二皮脸才能用这么淡定又煞家介事的口吻说这话的?
她认输了,她败退了。
转身拿起一颗芋头正准备挫丝之际,身后又传来了声音,“等等。”
干么?嫌她手上这个芋头不够圆?长得不够正?
“我现在想吃素馄饨。”他的手指在桌子上划着圈圈,“要煮的。”
她松了口气,点头,“好的。”要是馄饨的话,就没有方圆的问题了吧。八成他是真的肚子饿了,想着再折腾她也没意思了。
但她还是太乐观了,又或是,把这男人想得太好了。因为这位大爷接下来又说了一句,简直是让她眼前一抹黑。
“每个要有十八个摺子。”
“十八个摺子?单衍修,你以为你在吃灌汤小笼包啊!”真是让人炸毛,一个馄饨还要捏出十八个摺子!觉得漂亮是一回事,但好歹得尊重一下馄饨皮吧,问问它愿意不愿意啊!
“有区别么?”大爷很淡定,“都是皮包馅,没理由掐不出来。”
真是有够强词夺理的,她定定心神,“是,掐是可以掐出来,不过包子可是蒸的,馄饨是要用煮的,烹调方法不一样。比如我下锅前是十八个褶子,下锅煮的时候或许就松了几个摺子,出来只剩七八个或是一个摺子也不剩,皮馅分离了。”见那男人微蹙起眉来,斜眼睨她,她随即哼哼唧唧地,“你不是也说了,我的功夫不到家么,水准就这么点,别要求太高。”她顿了顿,有些泄气,“我知道我哪儿做错了。”
他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意,“哦?”
“我不该背着你搞小动作,也不该随便放生人进来。”不经允许、背着他做事,这才是他发难的原因,“我保证,下不为例。”
他漆黑如墨的眼眸定在她脸上有近一分钟,这才慢慢地应道,“好。”
她如蒙大赦,松口气之余肚子也发出一声响亮的唧咕声。抬头看看钟,九点一刻,怪不得饿了。
“我饿了,弄点吃的。”大爷这次正儿八经地说道。
她看看那个男人理直气壮的脸,塌肩,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开口让他把那些凉透的芋头饼吃下去,
“煮面?”
“不,要甜的东西。”
“甜的?”她眼珠子骨骨地转了一下,“花生汤团可以吗?”见他不说话,便当他是默认了。将糯米粉加水和成团子,中间按个小坑,填入炒过的花生碎末和白糖什么的包起来,下滚水煮上十来分钟,汤团浮起来就算是可以吃了。因为是晚上当宵夜吃的,她也不敢煮多。白白胖胖的汤团挤在白瓷碗里,玉雪一样地可爱。她小心地端着冒白烟的碗到他面前,习惯性地提醒,“小心烫。”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多嘴干什么呢?烫了他才好,最好烫得嘴巴去层皮,看他怎么使唤人。
他看了她一眼,“再拿个碗来。”
她照办了,见他分了几颗到空碗里,又舀了些汤过去,尔后将碗往她面前一推,“陪我吃。”
她赶紧摆手,“我不饿,你吃就好了。”不是她爱客气,实在是这会子有心理压力,和他一桌子吃饭会胃疼。
“我不想重复。”
= =|||
果然……不吃会更胃疼。
她慢吞吞地坐下,用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拔着汤团。汤团凉些的时候,里面的馅儿温度却是刚好了,花生香脆,白糖煮得半化未化,嚼在嘴里满是甜香。她吃得很慢,时不时抬起眼角的余光偷瞄他。见他的碗已经见了底,她不由有些吃惊,料不到他会喜欢吃甜食。据说甜食吃了会人的心情变好,她随口问道,“嗳,你很喜欢吃甜的吗?”
他正将碗放入水槽中,听了她的话便转过身来,答道,“还好。”
简单的回答,没有再继续的意思。引导性问话显然没成功,她有些郁闷,低头继续拔弄着碗里的汤团。刚咬了半个在嘴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你呢,你喜欢吃甜食么?”
他背靠着流理台,定定地看着她。方才他是有些意外的,平日里她极少主动和他说话。即使有,多数是迫不得已的时候,所以像现在这样突然问他的喜好倒是新鲜。
他突兀的回应让她含在嘴里的半个汤团就这么生生地噎在舌根处,死活咽不下去。她手握成拳,连着给自己胸口来了几锤子,这才把那半颗要老命的汤团子咽下肚去,吐气,“咳,咳,喜欢。”她其实更喜欢吃的是肉汤团,也就是肉元宵。特别是在上面咬一个小小的洞,看着金色的肉馅汁儿汩汩流出来的样子,流满了半勺子吹凉后一口啜下,鲜美得舌头都在跳舞。想着那皮薄大馅的肉汤团,她不由得舔舔唇,“不过甜的吃多会腻就是了。”话说完过了很久都没回音,她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这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
她将勺子柄抵在胸口,目光聚凝在已经只剩下汤水的碗里。泛着些许油星的汤面映出餐桌上方四角形的灯盏,灯光在水面跳跃荡漾着变换着形状。煮食时产生的氤氲热气正逐渐散去,空气里残留着花生与砂糖特有的甜腻香味,这种味道有些像蓬松起来的棉花糖,只不过后者会让视觉和嗅觉都倍感丰饶。
不远处,干净透亮的白瓷碗映在黑色的大理石台面上,熠熠生光。
隔了几天季风才敢再次上来找她。
这次的季风看起来比上次好了许多,至少头发不再披散着,面色也红润了一些。
“我,我刚才在楼下看到你家那位出去了,想着现在你或许方便一些,就上来了。”季风小心翼翼地说道,“你还好吧。”
“好啊,能有什么事呢?”她将门拉开一些,“进来坐吧。”
季风后退一步,紧张地摆手,“不了不了,我还是不进去了,免得给你添麻烦。”她从身后掏出一个大纸包来,“托你的福,我的房子租出去了,这是给你的一点心意。”
“不用客气啦,”雅晓有些失笑,“怎么样,现在是让餐厅送餐还是让超市送菜上门?”
“我做饭是不行的,我所以新找了间茶餐厅,有卖好好吃的烧味。”季风拍拍纸包,“这些都是我觉得特别好吃的,我想你肯定会喜欢。”
烧味!
叉烧、烧鹅、烧肉、白切鸡、玫瑰烧鸡、蜜汁烧鸭……
她双眼紧盯着纸包,鼻子翕动,无意识地喃喃道,“是的,我喜欢,简直爱死了!”这算是她的RP大爆发吗?居然有人送肉上门给她吃!强烈的味觉刺激和生理渴求让她将所有的允诺保证都抛之脑后,连手都有些发颤了。
季风高兴地把纸包往她怀里一塞,“你慢慢享用啦。我先下去了,你要有时间就来我家坐坐。我就一个人住,很方便的。”
待到季风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间时,雅晓捧着油纸包速度转身关门,欢呼雀跃大块朵颐之余不忘祈祷。
老天保佑,保佑那男人今天一开车门就掉到下水道里去!
有只凶兽
一片干枯的树叶打着旋儿从枝头落下,原来青翠分明的叶子脉络此时像乱成一团的线团般扭结在一起。枯枝败叶的间隙中,有一丝的轻烟袅袅升起。一只黑亮的军靴重重地踩下,干脆的碎裂声。
“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军靴在厚厚的枯叶层上踩来踩去,细碎声一片,“时间差不多了。”
“再一个星期吧,那边还没准备好。”
“你很少在同一个地方耽误这么久,是因为那个女人吗?”
“静夜,你也很少这么多话。”
静夜哧地一声笑起来,“嫌我啰嗦。”
“有点。”
“我们难得能碰上面,权当我关心你好了”静夜从银色的烟盒里抽出烟来,点上,深深吸了一口,“你还没回答我呢,是因为她吗?”
“谁?”
“少装蒜,阿衍,你知道我说谁。”静夜不耐烦地抬起手肘捅了对方一下,“跟在华贤身边的那个。”
他皱眉,“华贤身边的那个?”
“圆头圆脸圆眼睛,长得像粉色橡皮糖的女孩子。”静夜翻了个白眼,“刚才她还叫你人渣咧。”
“哦,她啊。”
“哦什么哦,真没想到你会喜欢那种型的。”静夜忿忿不平,“我一直以为你会喜欢更成熟一点,身材火辣款的。”
“嗯。”
“嗯什么嗯。”静夜眯着眼吐出一口烟,惬意又满足的表情活像只饕饱的猫咪一样,“真喜欢的话就抢吧,光看着没意思呢。”弹了弹烟灰,“不过呢,看得出来姓华的很喜欢她,恐怕不太容易呐……难得有一样看上眼的,还得用抢的。到时候他们又会去告状说我们欺负他们了,啧啧,和小孩子一样,真是和他们合不来。”
“别惹麻烦。”他撇了死性不改的某人,“我不想一直收拾你的烂摊子。”
“知道了,”静夜略有些不服气地扭过头,嘟嘟囔囔地,“我讨厌他们,他们懂得什么。他们不过会赚一点钱,会耍几句嘴皮子,天天在办公室里吹着冷气高谈阔论。现在不过是多了个人在背后盯着他们罢了,这有什么好抱怨的?”
“是监督。”
“都一样啦。”静夜抽抽鼻子,“阿衍,和我说实话,你有女人了吧。”
他双手兜在裤袋里,沉默了半晌,点头,“算吧。”
“不是那种圆到手脚不分的型吧?”
“不是。”
“那是怎么样的?”静夜跳上越野车盖,无赖样地蹲伏着。
“个子比你高,头发比你长,皮肤比你白,胸部比你大,腿也比你长,腰么……嗯,你比她细一些。”
“你非得拿我和她比吗?”
“都是女人,存在可比性。”
“你不是一直拿我当兄弟,这会子记起来我是女人啦。”静夜有些不自在地活动了一下手腕,“阿衍,是不是除了恋童癖外,男人都喜欢有女人味的女人?”
“要听实话么?”
“……不必了!”
白粥在砂锅里咕噜咕噜地冒起泡,她用勺子搅了两下,关了火端上桌。从冰箱里取出前几天做好的萝卜泡菜,五香豆腐切成小丁,在雪菜丝里点上一小撮干炒的芝麻,又舀了一小碟的糖滚花生摆上桌。
她以前自己住的时候,早上要么不吃饭,要么吃的很匆忙。一碗饭用一颗卤蛋或是一根油条就能对付过去,实在没配菜了,就搅酱油拌饭划拉进肚子里。到了这里后,她早上必须煮广式粥,必须准备三样以上的配菜,要不然就得看着锅底脸下饭。
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桌子的那头,男人衣冠楚楚,正神清气爽地地翻着报纸。在她舀好粥推了过去后,他的目光依然没有离开报纸,手上的勺子不紧不慢地搅着热烫的粥。白瓷碗勺在粘稠的粥里依然能碰撞出声,却并不尖锐。
气氛是从未有过的和谐。
雅晓慢慢地吹着粥,不着痕迹地打量他。这两天这男人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好的她怀疑就算自己在他面前啃烧鸡他也不会说什么。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移到与厨房一墙之隔的储物间,不自然地咽了口口水。
“最近你有和你的朋友联系吗?”
报纸后面突然冒出声音来,她呛了一口,“咳……什么?”
“叫饭团什么的女孩子。”
“团子么?”她的背脊挺直,“她怎么了?”
“前两天遇见了,问我要人。”他的脸掩在报纸后面,声音平静,“你最近有和她联系么?”
她自嘲地笑笑,“联系?怎么联系?手机没有,网络没有,我怎么和她联系?”最后一次的通话是在她被他带来这里之后的某天,记不得他们是为了什么争吵了起来。她像只发狂的野猫一样挣扎叫嚷着,咒骂着他的祖宗十八代。他扯着她的手腕将她扔在地上,倾身覆上时她的尖叫声差点捅穿了天花板。右手无名指的指甲在搏斗中断裂开来,皮肉翻开,血如泉涌。他锁骨处也还留着她指甲抓挠时留下的痕迹,细且长。
团子打来电话的那个时候,他正在撕她的衣服。听到叮叮咚咚的铃声时他停下动作,伸手捞过手机按下接听键后贴在她的耳边。她当时几乎说不出话来,而好友嗫嗫嚅嚅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她只觉得尴尬,觉得羞耻。偏偏他还在对她上下其手,充满恶意地撩拔着她的身体。沉重的呼吸,湿濡的吻痕,毫不留情的试探,在地毯上被拖拽时后背火辣辣地疼痛……就算是在现在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她的手依然会微微颤抖。
即使已经过去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即使她已经慢慢地熟悉了他,即使在过去的某些时刻她觉得他离自己很近很近,亦不乏亲昵。但身体是诚实的,它会记忆所有的官感,快乐的,痛苦的,烙刻下的痕迹即使淡化了感觉却还是在的。
她差一点都忘了,她面前坐的是一个暴君,这个事实从未改变过。
“想见她么?”他搅动着白粥,报纸已经被折起放在一边,“想的话就排个时间,去见她一面。”
这算什么?算是这么久以来她乖乖听话给的奖励么?她在心底冷笑着,面上却看不出喜怒来,“知道了。”
他将视线移到瓷碗的边缘,像是在捕捉已经淡到透明的热气,“定下来就说一声,送你去。”
她皱眉,“不用了吧。”突然这么客气,真是让人有些不适应。再说了,和他同处一室已经够难受了,再换到空间更小的车里,她八成得折上几年寿才行,“我可以坐公车去,计程车也行。”
“随你。”他漫不经心地应道,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抬眼瞅她,似笑非笑。
她当即会意,“放心,我不会背着你偷吃的。”季风送来的烧味还有剩一些,她得尽快处理了,免得哪天他临时起意到储藏间嗅出味道来。到时候她可以不必辩解,直接领死得了。
“你有没有想过,”他的声音响起来,“为什么我不让你沾荤腥。”
“因为你不吃,所以我也不能吃。”她记得他是这么说的,蛮横又霸道地决定着她的一切。
“你不问我理由?”
“个人喜好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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