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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忘镜-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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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用眼神寻问他,你想做什么呢?
  他用眼神回答她,我想要权力,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渴求它,等我站到至高顶点时,才能肆无忌惮的保护你们。
  她慌乱挣扎,这并不是你想要的东西,不要为了我们去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他眼中弥出淡淡笑意,只为你,什么都无所谓。
  良久良久,陈岄终于放开了她,她樱唇微肿,如饱饮鲜血。
  “等着我。”他哑声说道。
  “好。”她盈盈微笑,留给他一个桃之夭夭的笑颜。  
  她从未在他面前哭过,面对给了她这么多幸福的男人,她发过誓,绝对不会再掉一颗眼泪。
  姜河海一干人等站在下首,见着台阶之上暗香萦绕多情悱恻的一幕,都垂下了眼睛定如木桩一般,尴尬无比。
  良久后他终于见两人道别完毕,急急道了一声请。
  陈辰挽了素言走下台阶,见有人拿了枷锁上前,怒道:“这些就免了吧,她又不会武功,有我亲自压着她你们还不放心么!”
  素言回头望向陈岄,他高坐在台阶之上,火光跳跃间,素白的衣服上踱了一层明艳的金黄,高贵庄严不可方物。
  她将这一幕深深的刻在了脑中,日后你带上皇冕坐于高处,也会是这般模样么。
  惊鸿一瞥间,在两人的眼眸之中,流转了一生一世的时光。
  目送他们一行人缓缓远去,消失在深深的宫墙外,陈岄开口道:“岚弟,我需要你帮我。”
  陈岚在旁立的笔直,垂了眼睛:“好。”他与陈辰做好万全准备,等着他下定决心的这一天,已经很久很久了。
  陈岄心中坚定,却不知自己的命运早已改写,这堪堪一别,永远不再相见。
  ***
  数十火把猎猎燃烧,火光灼灼。
  一列禁军将陈辰和素言压在中间,颇有几分气势。素言孕六月余,行动尚且便利。绛公主身骨挺傲绰约多姿,一身皇族正气。姜河海在二人身后亦步亦趋,恭顺的跟着。
  纵观全列真不像抓人的队伍。若有不知情者见到了,还会以为是两位主子出游,前后恭伺了一堆禁军护卫。
  陈辰开口问道:“姜河海,你打算把皇嫂压到哪里去?”
  “回公主殿下,属下打算把天牢边上当差值勤的房间空……”
  “那可不行!”陈辰装模做样捂了嘴,“你们大男人住过的房间太臭,再说那楼子里住的可都是男的,岂不是有伤皇嫂的声誉。”
  “可那是比大牢好太多了,下官真是想不出别的法子了。”姜军官满脸愁意。
  “这样吧,我宫中女官很少,尚有一间偏阁无人居住,反正那儿空着也是空着,本公主就牺牲一下,不计较你们天天蹲在宫门口守着,如何?”
  “可这也太,太过随……”他挠头,词穷无语。
  “大理寺若要提审,可随时来拿人。我都不在意你们日日严守,围我宫殿,你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她眼神一冷,“再说你把方才两位殿下的话都忘了吗?”
  这!差事一年比一年难当,他只怕从今往后都会落下头疼的病根子。
  ***
  叮叮又是一夜恶梦。
  莫忘镜上的黑色藤蔓弯曲扭动如活物一般,跳着舞在镜面上竖立,蛇一般追赶着她,缠上她无法闪躲的身子。
  她心中惊惧,只得拼了命的向前跑去,可是脚步在身后回响,四周皆是一片茫茫的白,什么都没有。
  远远忽见无鳞黑色的身影伫立在前方,她便一头扎入他怀中寻求庇护,可未曾想到一触到他的身子,便如同掉进寒渊之中,毫无温暖,身子顿时发起抖来。
  迷迷糊糊中将被衾裹粽子般缠到身上,可仍是止不住身体在流失热量,极至的寒冷,究竟是怎么了?
  她猛然睁开眼睛,月华从西边穹幕泻进窗内,是绢纱一般轻薄的白光,眼前一个黑黢黢的影子横在床的外侧,惊的叮叮睁大了眼睛。
  那影子动了动,裂开了鲜红的血盆大嘴,那嘴内长着一排长长的獠牙,牙尖处滴着贪婪的涎。
  叮叮惊叫一声,想从床上撑起来,可是发现自己竟被扯住,无法动弹!她借着月光低头看去,身上密密捆满了红色的丝线,也不知是何物所制,竟将她和那个裂着大嘴的恐怖怪物紧紧绑作了一处。
  “啊!”她忍不住大声尖叫起来。
  再次醒来,原来竟是一个双叠的连环梦。
  随着那一声尖叫,屋外树梢上一双绯红的眼眸睁开了,他一只手搭在胸口,胸腔里面那颗心脏跳的如擂鼓一般。
  窗外的天穹已经化作淡蓝色,晨间风凉露重,叮叮满头冷汗,披着一件外套出了屋子。
  他从树梢飘下来,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明知故问道:“做恶梦了〃
  “……嗯,把你吵醒了,对不起。”她擦着惺松的睡眼,答道。
  “不用道歉。”他答的依旧冷淡。
  为他准备了宽敞的房间舒适的床榻,可是他从来不用,每日里盘居树上,真不知是把自己当作了风流公子还是采花大盗。
  她每日清晨出门之时,都能看见这只黑色的蝴蝶从树上飘然落下,起初有些不习惯……现在依旧不习惯,那一身重重的墨黑同这个彩色斑斓的世界总有些格格不入……是呢,他本不是人。
  她缓步走到秋千架边坐了上去,一脚一脚的蹬着地面,绳子晃动,随着晨风摇曳。回头见他杵在那里不动,浅浅笑道:“无鳞,过来推下我好么?”
  他愣了一瞬,显然是未料到:“好。”
  他的掌心触到她的肩上,冰凉。
  “你为什么不换种颜色穿,黑色太愁了。”叮叮咯咯的笑出了声,想起初见时他白衣的模样:“还是穿白好看,黑色太过深沉,不适合你。”
  “我周身黑色魔气外溢,肉眼凡胎都可见到,法术亦无法屏蔽。这衣服能省很多麻烦。”   
  三根冰冷的手指缓缓游过她的脖子,如寒玉冷滑,又搭回肩上:“魔气碰之冰凉,凡人不能久触,皮肤会冻伤。”
  叮叮被他冰的缩了一下,吐了吐舌头道:“要是冷的话平日房里就多烧点碳火,然后怀里揣上一个暖炉,保证你全身热哄哄的。”
  “我感受不到温度,也不需要那东西。”
  叮叮微有惊讶,“那你如何知道身上凉,会冻伤我们?”
  “这是常识。”他语声沉如枯井。
  “原来如此,今日涨了见识呢。”她逸出一串轻轻的笑声。“那你再多讲一些,为什么总是喜欢睡树上,这么大的个子总是窝着,躺也躺不平,多难受!”
  “还好。”他摇头,缓缓说道:“人间植物都充满了生生不息强烈的生气,这样很好。”
  好似很久很久以前,他就这么说过;说她的灵魂生命力旺盛,很香很香。
  “同你一样,这是生的朝气,我很喜欢。”他微微用力,秋千忽然一下荡的很高。
  叮叮瞬间脸红,这话听在她耳中,像述情的诗篇。
  “无鳞!”叮叮起身在秋千板上站直,轻巧的转过身来,肩上搭的那件薄纱被轻风扬至半空,如花盏飘摇。
  秋千乘风荡来,她的花蕊一般粉红的唇瓣,离他额头不过一寸,“那你为什么又不笑了。”
  无鳞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将她扳过身去重新坐好,再次荡上去:“不要胡闹,会摔跤。……我为何要笑。”
  “初次见你的时侯,你笑的很好看,像雪山上融雪的阳光呢,好温暖好温暖。”叮叮脸上泛着粉粉的霞光,桃花艳丽,眼前浮现中八年前那个温润如暖玉的白衣公子:“像你喜欢我的香气一般,我也喜欢你的笑……可是再见之后,你却再也没有笑过了。”
  “……”渐渐肃静,秋千慢慢的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么?”她堪堪回头,心中略有不安,刚才那话确实大胆了些。
  叮叮身体后倾,仰起头看他。
  他伸手抓住两根吊绳,低头与她对视,墨墨的眼眸中没有半分光采,亦看不出任何情绪来,良久无言。
  未束起的青丝长发落到她的脸上,倾泻了她一身,痒痒的。
  “你看错了。”轻轻启齿,他一只手抚到她眼上,遮住了所有的晨光。
  “我不会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那些……都只是你的想象。”她再次遇见他后,从未听到过他发出这样轻柔魅惑的语声。
  叮叮不明白,他为何会不承认?难到多年前遇见的那个他,仅仅只是一场恒久飘忽的梦境?
  
  

☆、外传 承恩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同主线没有关系的外传开头,可以现在看,也可以全文完后再看。
每个人都有一个完美,祝福他们。
                        
  傍晚,天边红云烧成火海,一片艳丽。
  麒麟山四季皆美,一季一景,一时一景,一步一景。无论何时皆是满眼葱郁,身在此山中,林深不知处。
  晚膳后,叮叮拉了无鳞出得门来,沿着陡峭的山路拾级而上。
  无鳞漠然问道:“天快黑了,出门做甚?”
  叮叮笑着,语声温柔俏皮:“你说喜爱人间植物,前些日子我发现北峰寒谭附近有一种花开的好美,便想带你去看看。”
  她转过身来脸对着他,倒行着踩上石梯。她常想着,这张脸上若能有些表情变化,会是个什么样子,可无奈的是,这想法从来未有实现过。
  “为何要此时出去?”他跟着她缓缓而行,一步一步走上台阶,黑色的袍子长长拖过石面,如浓墨扫过,却了无痕迹。
  叮叮背起手,神秘笑道:“到了你便知道了。”她心情十分好,笑容如花一般,在脸上绽放出一朵又一朵的明丽。
  他们一路步行,越登越高,天色渐沉,降下了蓝色的巨幕。
  叮叮在快到峰顶处停住,指了前面一片坡地道:“再往前越过峰顶就是寒谭,我想给你看的花就在这片洼地里。”
  无鳞放眼望去,眼前是一大片低迷的矮草,草尖处密密的挂着粉色的花苞,一朵连着一朵,收的紧紧的,似羞涩少女半遮的容颜。
  “这花还未开。”他道。
  叮叮找了处大石坐下,双手支颐,浅浅的笑着:“会开的,它们现在只是在等,等着它们的良人到来罢了。”
  “花等人开?”他立在她身后,负手问道。
  她点点头:“有缘才能得见如此美景。”
  太阳渐沉到峰下,月亮安静的在西边的天幕上现了踪迹。
  风起时,一片草海如浪般摇曳,粉色的花苞缓缓抬起了头,一朵,两朵,三朵,柔柔的张开粉紫色的脸。纤细,柔软,碗一般的花颜中间伸展着淡黄的蕊丝,孱弱,却美极。
  “此花名叫‘月见’,迎月而放,月落而逝。天上的明月便是它的良人。”叮叮侧头望着他,眼眸如星辰闪烁,浅笑着问,“漂亮吗?”
  无鳞点头:“见月而开放,只有月可见,这名字很贴切。”
  盈盈的粉紫花朵悄悄的开出了如海的一片,此时此刻,花香乘风袭来,叮叮的心熏的如水浪一般柔软。
  将心向月,如此喻意,他可会懂?
  侧头偷偷看他,无鳞双眸远远望了出去,面色不动,不知心中在想何事。
  叮叮收回目光,暗自叹了一声,难到他是根木头,如此良辰美景之下,也不说些什么吗?
  花海荡漾,其中静悄悄的亮起莹绿一点,在月华下特别的显眼。
  “那里有东西。”无鳞忽然从沉思中醒来,飞掠过去取来,竟然是一片手掌大小的鱼鳞。
  鳞呈半透明状,上面密密麻麻生长着一圈圈年轮似的斑纹,发着绿幽幽的萤火之光。
  “这是什么,还会发光呢……”叮叮大为惊奇。
  “鲲鳞。”他抬头望向黑黝黝的山峰阴影处,“那边有东西,过去看看。”说罢抬脚便欲走。
  “等、等等。”叮叮登时紧张,刚才熏醉的心情霎时全无,“你走慢些,我害怕。”
  无鳞问:“怕什么?”
  “别管了,你让我拽着……”叮叮涨红了脸,讪讪道。
  “你也是死灵复生,有何怕得?”无鳞摇摇头,用长袖裹住刺寒的手掌,抓了她的手,牵着向北而去。
  两人穿行在野岭之间,走了约一盏茶时间,无鳞忽然站定道:“前方有人。”
  寒谭附近的空地上,亮起大片的萤火之光,印的夜色幽绿幽绿的。有两个黑影蹲在那团光前,蜷成一团,不知在干些什么。
  “借你威风用一用。”叮叮对无鳞眨眨眼睛,深吸一口气,大声斥道:“你们在做什么!”
  “啊!”那两人被吓了一跳,急急回过身来。
  叮叮这才看清楚,这两人皆做普通山民打扮,估计是打柴的樵夫,手上还拎着明晃晃的柴刀。
  她掂起脚看去,只见一条巨大的鱼躺在草上,鱼身竟然长达七尺,青绿色的鳞片节次布满鱼身,每一片鳞都布满了密密的圈纹,幽幽的闪着萤绿的光。
  那鱼虽然一动不动,可细细查去,嘴动腮扇竟似还有气息。
  叮叮瞅瞅他们手中的柴刀和鳞片,又瞧着鱼尾处的伤损,瞬间明白过来,瞪了眼睛质问道:“三更半夜,两位老伯撬鱼鳞做甚,难不成取了回去做装饰?”
  其中一人皱眉道:“小姑娘家管那么多做甚……”另一人推他一把,对着叮叮身后的无鳞扫了一眼,和气道:“这位小姐,我们确实见这鱼鳞生的好看,所以想取了回去给家中小子做些小玩意,逗逗乐子,也没什么的。”
  无鳞冷冷道:“鲲鳞神奇,岂能当做玩意?”
  那两樵夫被这冷语激出个哆嗦,相觑一眼。其中一人道:“不瞒小姐公子,在下白日里砍柴受伤,在草间捡得一片大鳞,捏在手中时,掌心伤口竟然逐渐痊愈,可那鳞也化灰而散了。我兄弟两人知这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便想在附近寻寻看。不料在谭边见到一条搁浅的大青鱼,身上的鱼鳞和之前捡到的那片一模一样,所以便想着多取一些,给老婆孩子备着,以防日后万一。”
  无鳞眺目远望:“此谭水下可能有水渠暗通向大河。这鲲鱼不知活了几百几千岁,灵气富盛,不知何由游到此处搁了浅。”
  叮叮摇头道:“两位伯伯可听见了,这鱼非同一般,可是神物,你们不能这样作,取了鱼鳞,这鱼可就活不下去了。”
  樵夫兄笑道:“我们都是粗人,不懂什么神不神的,有用的东西自然要拿来用。小姐说的真是好听,全当自己没吃过鱼一样,那老儿问问你,吃也是杀,取鳞也是杀,有何区别?”
  “当然不同!”叮叮正色道,“杀鱼为了吃,至少物尽其用,你们只取其鳞,让它死掉,尸体烂于荒野,不管是不是杀生,但这种行径却是十分的浪费!”
  第一次听到如此古怪论调,兄弟两人面面相觑半晌,弟弟开口道:“如此大鱼,吃了也是可以,不过这鱼生的古怪,不知道能不能入口,有没有毒性……”
  叮叮笑着点点头道:“对啊,既然不知道能不能吃,那留它一命如何呀?”
  樵夫兄道:“这位小姐不要糊弄人,莫不是想自己取了用吧。您的生活自是养尊处优,却不知他人活着不易处处遇险。您这善心发一发,我们兄弟两人可是没了后路的。”
  另一人附道:“是啊,在山里讨生活,就要大山赐给,万一老天爷哪天心情不好了,就会被收了命去,留着这鱼鳞,说不定几时还能救了这条贱命。”
  叮叮思忖片刻,指了他们手中的鳞道:“你们已取了这么多鳞片了,急时救命也够用了。”
  她从裙边取下一只玉佩,递了出去:“这块玉是取用最顶级的南阳翠绿雕成,可值数十金。两位伯伯尽管取去换钱,就当这鱼我买下了。”
  两人接过玉佩,在昏暗光线中看了许久。这姑娘出手豪阔,也不知说的是真是假,心中兀自纠结不下。
  叮叮见他两人神色犹豫,笑道:“不信么,老伯可去饕餮楼送过柴?”
  “当然送过。”樵夫兄点头道:“麒麟山中的住民谁不知道饕餮楼,他家的大掌柜姓张,可是位大大的善人。”
  “大掌柜张满是我叔,两位如不信的话,明日拿这玉佩去饕餮楼,即刻给你换成等值黄金。”叮叮笑眯眯道。“两位老伯家住哪里,过些时日我再叫人送些最好的外伤药去,你们既然和饕餮楼有来往,以后若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好了。”
  “不用,不用。”樵夫弟连连摆手,“信的过,信的过。既然是张掌柜家的小姐,还有什么不信的。”
  两人千谢万谢,收拾好东西,领了玉佩便头也不回的去了。
  大鱼奄奄躺在草中,似还有一息尚存。它的滚圆的鱼眼半突着,将适才一幕清清楚楚的印在了眼底。
  叮叮看着那条一人多长的大鱼,转头对无鳞道:“要麻烦你做一回苦力。”
  无鳞点头,拖了鱼身入谭。鱼尾处大范围的鱼鳞已被撬走,露出疮夷的皮。一旦下到水里,没有鳞的地方便被灼伤,响起刺啦刺耳的声音来。
  想来可是巨痛,那鱼忽然奋力的甩尾挣扎起来,翻腾了几下,又跃回岸上。
  无鳞眼神一沉,手指轻划,指尖处流出了蔷薇色的血。他将手掌整个伸进鱼嘴中,那鱼挣扎了两下,逐渐安静下来。
  “你亦是冷血之物,当不怕这血。”无鳞的声音低而平静:“这血中蕴含的魔气至少可保你数月不受水之侵灼,直至伤处长出新的鳞片。”
  大青鱼的周身缓缓散出一层黑气,犹如屏障一般贴在鱼身之上。
  它硕大的鱼嘴动了两下,鹅卵般的鱼眼中,翻出了袅袅雾气,居然弥出了青色的泪。
  无鳞低声道:“不用言谢,以后那女子若有什么危险,希望你能现身护她周全。”
  那鱼似听懂了一般,摇了摇背鳍,鱼尾轻摆跃入谭内,消失在了那片幽黑的水中。

☆、饮水思源(一)

  晨间同无鳞的谈话,多多少少让叮叮心中蒙上一层阴霾。
  他说看错,可究竟是看错还是不愿承认?她不知个中原由,亦无法乱猜,见他不想再多说一个字,只得悒郁作罢。
  一时胸闷不爽,冲到小厨房中炒出十几盘菜来,在院中摆成长条,一大早便邀请众人前来享用大餐。
  小院里热闹之极,大快朵颐之声频频响起,还夹杂着雪翠不由衷的抱怨着自己又长胖了,及众人大叹叮叮的手艺远超厨长王胖子,哄笑着叫王胖子拜小姐为师云云,沸杂而闹腾。
  无鳞匿在树梢间,沉默的望着为食而惊叹的众人,眼神冷漠而毫无光采。
  他怔怔看着他们半晌,伸手摘下一朵快要凋零的桃花,放到鼻端嗅过,复又丢进嘴里——麻木,淡薄,没有任何味道。
  他阖上双眸,化成一阵淡淡的雾,消散在满是花香的风中。
  叮叮正同王胖子比赛吃七星椒,满脸粉红,印的一张俏脸如蔷薇盛放,额上洒出点点细汗。而对面的王胖子显然更加难受,一张圆脸已然成了绛紫色,最后捂住肚子投降认输,在大家的哄闹声中冲向水桶,将变成猪肝一般的大头浸了进去。
  叮叮大笑,声如银铃。
  她回头望去,树梢上那人已然不见踪影,不由得黯了眼,忽觉得意兴阑珊,挥手道:“你们继续吃吧,我去梳洗一下。”
  “小姐等等。”六子从院外奔来,高兴道:“有您的信,丽城来的。”
  叮叮蓦然回头,急急接过,打开来看。
  吾妹,见信安好。近年天时不利,疾病横行,丽城周边许多人流离失所。父亲为报佛缘,欲于丽城市郊修缮思源村,吾近日会前来共商细节。另望妹帮忙打听锦梦消息,其中缘由等我到时再解。不日会晤,区区向往之。——阮梓
  阮梓哥哥要来啦,她怔了怔,继而大喜,晨间阴霾一扫而空。
  两世皆无兄弟姐妹,无论她如何装做稳重端庄,面对李阮梓时便如撒娇小儿一般,更合况端庄稳重这词,离真正的她只怕还有遥遥一段距离。
  “真是想他们了。”叮叮手抚着前额浅浅的笑着,以前相处之时,李阮梓最喜欢勾起两根手指敲她,也不知这坏毛病有无改掉。
  把信拿出来又反读了一遍,看至最后那两句时却有些不解,锦梦早已变作她嫂子,可信上说的打听消息又是何故?
  叮叮执着信去找张满:“张叔,阮梓哥哥要来,说是有关思源村的事,正好我也有很长一段时日未去过了,所以打算去村中小住些时日。”
  张满点头,“我也收到来信了,小姐自行安排便好。”
  “好!那我今日里便收拾动身。”她说做便做,抬脚回屋收拾东西。
  回到院中时,众人已经将残局收拾完毕,四散离去。她忽见树下悬空处浮了出几个金字:“暂别,少则数日,多则数月”
  这般奇怪的留言方式,也只有他能办到。叮叮蓦然失落起来,难到是因为早晨那些刨根问底的话让他生气了?还是因为院中太闹惹他不开心?
  原地怔了半晌,幼时村中的石碑已然被寻到,还在原处建起了一座安宁的村庄,多想让他去看看那年初遇的地方啊。
  不知不觉站到脚酸,她蓦然醒来,摇头将这些烦恼甩开。
  思源村是她前一世的回忆,是叮叮出生长大的地方,只属于她和他两人的回忆。以往都是她独自前去,本来这次本以为可以再带上他,可是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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