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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忘镜-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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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打探一下,待各位哥哥都落座后,父皇行到风铃阁时通知我。”
“是。”
***
一行人远远走来,为首者黑金华服玉冠高悬,面容之冷肃让人敬而远之,双手负于身后阔步而行,如龙骧虎踱,气势沉稳不怒而威。
他身后跟着数十人组成的五色仪仗,见他停下,各人齐齐止步,动作整齐如同一人。
“你此时还在这里作甚?”陈峪铁青着脸看着路旁行礼的小儿子,心中微怒。
“回父皇,为今日武礼,儿臣已悉心准备多时。无奈今晨才得知,剑穗的礼制颜色和大哥的不慎重样,做为幺弟,这事自然不能让大哥伤神,所以儿臣重新准备了剑穗,导致误了时辰。”
陈峪垂了眼眸望着他:“拿来看看。”
“是。”他取下腰间佩剑,双手递上。
一柄三尺长剑,鞘上云纹重重,一条游龙破云而出,游绕至剑柄,龙吻微微张开,一束冰蓝色的剑穗长长倾泻而下,如水般轻柔。穗中混了金银细丝,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形制倒是新颖。”陈峪将剑交还给他,“不知本事练的如何?”
“一定不会丢了父皇颜面。”
陈峪打量他半晌,冷着脸道:“时候不早了,就和朕一起走。”
***
天气晴好,碧空之中扯了几朵闲云,热的有些异常。
校场早已布置完毕,草地铺了鲜红的龙纹地衣,列列禁军场周一溜排开,如木雕般立定不动。那些重甲裹身的人们忍着躁热,连表情也不曾变化分毫,任由汗珠趟过眉毛,晶莹的挂在睫上。
场上左右齐整的摆着案几,按品阶次序坐了内阁高官六部要员。他们虽然头顶张了华盖遮住烈阳,但有些人依旧是东歪西倒,龇牙咧嘴把眉眼皱作一堆,好似这样就能凉快些许。
严士贾坐在西面首位,前段时日在府中装病许久,此番来朝之时,自然是穿带的整齐厚重,偏要做出一副稳重老成的样子来。
他本就是个耐不得热的胖子,汗珠在额间高山流水也顾不上擦,此时眯了眼睛望向上首,赤王陈昊和白王陈岄都已分别落座,墨王和瑛王的位子却还空着。
“都什么时辰了,两位殿下怎么还不来?”他热的心下烦躁,侧头问道。
方信上前一步,附耳小声道:“阁老有所不知,墨王近来眼疾发的厉害,不能视物,今日这武礼定是不能参加了,至于瑛王,他向来视礼仪规矩为无物,说不定此时还在自己殿内磨蹭。”
“他?我看是故意的罢!一会若是陛下来了,少不了他一顿骂。”严士贾挥着袖子,不着痕迹的点了点脸上的汗。
“陛下驾到。”
庄严肃重的礼乐声起,群臣起身行礼,红毯上压压跪倒一片。
陈岚悄声无息的从陈峪背后出现,缓步过来跪到两位哥哥身边。
“起来吧。”
陈昊起身,斜眼瞟着陈岚道:“五弟来的可真是时侯!”
“没有大哥上心,所以记错了时辰。”陈岚拱手回礼,坐回自己位子。
严士贾摸摸胡子,摇头道:“他们两个怎么还是这样子,老五想争皇位也该学乖些了,这样争锋相对实在吃力不讨好。”
“我觉着瑛王不可能有机会。”方信摇头。
“为何?”严士贾道:“你是因为陛下对老五向来漠不关心的表现,才会有这种判断?”
“是。”方信点头,“以往他和赤王起争执,次次被罚的都是他。”
严士贾摇头:“那你就不懂了,骂归骂,又伤不到皮肉筋骨。从小到大他做的胡闹顽劣之事还少了,你何时见了陛下真正重罚过?”
他眯了眼睛道:“别看他那吊儿郎当的作派,可是极其狡猾聪明,如果真想有什么作为,只怕老大和老二皆争不过他。陛下心里真正喜欢的可不一定是老大。他只需眼下放乖巧些,不要让陛下为难,日后若是想争,还不是手到擒来。”
方信疑虑道:“他今日同陛下一齐出现,是否之前商议了什么?他想争取‘国武’之号代君祭天,提前和陛下知会了吧。”
“陛下公正,你的推测恐怕不对,先看着再说。”严士贾摇了摇头,擦掉脸上的汗,抬头望向高不见顶的苍穹,心中骂道,太他妈的热了。
礼乐声毕,陈峪朝金全点点头,后者上前一步,肃声道:“天命皇诏,今国昌民顺,与恭泽二十年日食之日开祭天神典,渡凶化吉。封选较德焯勤、风骨峭峻之皇子为国武神将,代君请命,南行昆蒙圣山天湖祈福,保大楚千秋万载荣光,子民四海安宁太平。”
金全对台下众人拱拱手:“请哪位殿下先开始?”
“我来!”一团银色的影子翻身落入场中。他周身披着鱼鳞战甲,在阳光泛照下闪出耀眼的亮光。
“做为长子,自然要给弟弟们作出表率,儿臣就先献丑了。”陈昊在场中站定,躬身行礼:“取我枪马来!”
即刻有人牵来马匹,双手将武器递上,竟是柄长约一丈的纯钢长枪。
他伸手接过,执枪指天,枪头处红樱葱葱,飒飒飞舞。
“升鼓!”陈昊翻身上马,威风凛凛的喝道。
一列兵士纵队入场,每人携了红漆大鼓一面,在场南整齐排开。众人支起鼓面,鼓槌轻落于上,响起一阵绵细的嗡嗡声,搔的人心头发痒。
陈昊双腿一击,策马绕场而行。右手执枪,左手扶杆,枪尖深探银光皪皪,配合阵阵鼓声节奏出招,或圈或点,挽出大小枪花,看的众人赏心悦目不已。
严士贾抚须叹道:“老大的枪法舞起来当真好看至极,就是不知若在战场上冲锋陷阵,这般花哨又能有几分实用?”
他语音刚落,忽见两队士兵穿戴齐整,手持武器鱼贯行入场内。严士贾点点头:“这样才对,如此安排方能显出战场神兵的威猛刚强。”
渐渐鼓声浓厚,击鼓者发力,鼓点分明,节奏变的越发明快。场上兵士动作整齐划一,他进则众人退,他退则众人进,每一个环节无不丝丝相扣,配合的天衣无缝。
士兵在场内围成圈,和马上的陈昊一道配合,做出战场拼杀之态,枪尖扫过之处,众人皆皆不敌,或翻倒,或避让,称的马上之人威猛无比,所向披靡,将以一敌万的神兵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
☆、武礼(二)
名为武礼,不如称演武,是楚国皇家特有的一种祭典仪式,参演者皆是男性,是用乐音配之极具表现力的武艺,向天神展现男子的浩然阳刚之美,以求得万世太平。
鼓声愈发强劲,陈昊翻身下马,和军中高手一对一的演练起来。他枪法之凌厉并非凭空吹虚,一招一式皆带过呼啸风声,对演将士也非有意承让,却是真的不敌,败在其枪下。
场上众人演练渐渐进入高潮。陈昊一声长啸,良驹神骏奔来,他翻上背策马奔腾。
众士兵围列成桶阵,一波波如潮水般攻出。陈昊深吸了一口气,翻身立于鞍上,一招横扫千军使出,以自身为正中扫出一圈银环,烁烁光华敢同昊日争辉,带起的狂风将场上兵士皆尽掀倒!
万夫莫敌,枪之神韵!
鼓声嘎然而止,时间拿捏分秒不差。他立于马背,如天神下凡一般。
“好。”陈峪抚掌而笑:“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城头铁鼓声犹振,匣里金刀血未干。颇有朕当年征战沙场之态。”
陈昊躬谢了父亲,回眼扫过陈岄和陈岚,欣然落座,神情甚为得意。
场下响起一片细碎的语声,严士贾皱了眉头:“陛下这番评价可重的很哪。不知另外两名殿下做何应对。”
陈岚取了剑,缓步行至场中,行礼道:“大哥好本事,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儿臣不才,心向往之,愿第二个出场。”
见陈峪点头答应,他接着道:“仪为礼表,为求完美,需改变仪容,还请父皇及储位大人见谅。”
他说罢,慢悠悠从怀中取出一副银制面具来,上面镶嵌着七色宝石,用最华丽的尾羽做了装饰,美丽奢华,最奇异的是眼睛处并无缕空,竟然是一副完全遮挡了视线的面具!
下首处群臣皆是惊讶,窃窃私语纷纷摇头:“这也太托大了。”
“瑛王殿下此番做为是否有些狂妄?”
“小儿轻佻,不知深浅。”
他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拔下发钗,取了玉冠,一头齐腰黑发倾泻而下,拿出发绳在脑后束成马尾。然后不顾众人议论,在场中宽衣解带,脱了外袍除去鞋袜。
他外袍内着了件寒水深蓝的贴身马甲,缀着华丽的金丝纹路,马甲没有袖子,沿着肩处裁剪下去,露出有力的臂膀线条。腰上束着四指宽的浅金色丝带,用精钢扣扣住,下身是同样深蓝缀金的阔腿长裤,裤脚处银色云纹翻腾向上,风过处,发丝轻扬,他光脚踩在地衣之上,如行在云端。
这身行头,犹如巫祝。
“灰隼,奏音。”
“是。”灰隼走上前来,取了一副十六弦的筝琴,在场边盘腿坐下,架琴与腿上,五指抚开,发出一串滚珠般的脆音。
陈岚躬起身子,单手撑地,右手反握了寒光青锋,气势低压,竟用一招蛰伏酝酿的伏虎式开场。
筝声浅响,他身子低低起伏,如虎息收敛,等待着猎物靠近。
气氛低压,场中众人皆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忽然筝声大作,猛虎平地一跃而起,三尺长剑,五尺剑穗,动作大开大合,冰蓝色的丝穗在他的剑招带动下,环绕周身旋转,犹如一条蓝色的戏水蛟龙在天地间飞舞,充满了极致的美感。
陈峪对金全招招手:“朕好像听到了铃铛之声?”
“陛下好听力!”金全赞道,“瑛王殿下这剑柄龙头装饰处,内部中空,里面搁置了银珠,所以动起来会叮当作响,配上琴筝之声,着实美妙。”
陈峪目不转睛盯着场上:“你如何知道?”
“瑛王殿下丹青极佳,老奴有日去传旨时,有幸见过一眼图纸。当时随口问过一句,原来竟是瑛王殿下亲手设计打造的,当真是极尽巧思之能事,因印象太过深刻,所以过目不忘。”
“他除了政事,做别的一向用心。”陈峪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筝声或急或缓,清扬流转,绝后复续;旷落以繁奏,隐隐有大漠金戈铁马之声。陈岚人剑合一,劈砍崩撩之间,隐隐含闪电之光。霜锋雪刃凝清光闪铄,迅身若雷霆,飞舞满空,动作让人缭乱眼花。
霎时他手腕急抖,筝声渐息,铃声续而大作,忽远远传来一声鹰啼,天际处一个白点破空而来,竟是一只通体雪白的海东青。
雪羽神俊非凡,一个猛子扎入青光圈内,参与剑舞之中,利爪同寒锋相击,发出锵锵金属之音。
筝声,铃响,鹰啼,金鸣,混作一处,响成一首旷世绝曲。
如此神技,席下众人皆骇目而观,心惊不言。
“你要演速度?这可太慢了。”陈昊忽然起身跃至灰隼身边,一把夺过筝琴:“我来弹,若五弟你还能跟上音节,我陈昊便服你。”
如此举动,引起场上一片惊讶之声,金全正欲上前说话,却被陈峪一个眼神给拦住。
陈岚立直了身子,转过身来,银色的面具掩过他的神色,青锋斜斜向下,行了个剑礼。
“大哥,请吧。”
指落音成,滚拂连拨,一首快板的《将军令》在陈昊指下急泻而出。陈岚闻音而起舞,姿态灵动有力,一节音便是一次出剑,一个节奏便是一式精妙剑招。
没人能探得他的武功上线在何处,陈昊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也是不明,他向来自由散漫无人监管,二十年来竟有大半时间不在宫中,至于这身功夫是向多少江湖外道学来的,也是无从考查。
别看他平日里的纨绔模样,与人动手虽十有五输,但向来都能控制场面,输的随性却是游刃有余,他不过是胜负无所谓,动手做做样子罢了。
现下大好探底的机会陈昊又岂能放过。你想演快?我今天偏要看看,你究竟能快到何种程度!
筝声愈来愈急,陈昊竟然打乱了曲目原有的节奏,一心求取速度,五指急拨,铮铮之音竟然响作了一片。
场中之人已然分不清动作,只闻铃声连响,和筝音遥相呼应。一团青云腾挪飞舞,冰蓝的长苏划过天际,白色雪羽闪电般穿插其间,已然分不清人在哪里,鹰在哪里。
曲行至尾声,陈昊拨弦带气,如魔音入耳,听的众人头痛欲裂皆尽捂了耳朵。
铮的一声大响,琴弦无法承力,应声而断,同时间寒光乍起,浩瀚剑气迎面扑过来,一闪寒锋在陈昊鼻尖前寸许处停住。
青锋飞出,剑尖直指陈昊面门,若不是在最后一刻陈岚扯住了穗尾,只怕这三尺长剑就要掼脑而过了。
手腕轻带,剑复又飞回掌中,他反手执剑,取了收势站定于场地中央,雪羽停在肩上,若凌然之仙,神采英拔,安静如同一副静好如初的画卷。
陈昊几缕碎发飘散,落到断弦之上。
太快,快的让人无法分辨。能看清他刚才那一瞬动作的人,纵观场上,也仅廖廖数人矣,而他是否使了全力,依旧未知。
所有事情皆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许多人都还未弄明发生了何事,便突然音消势停,一切都结束了。
灰隼从地上堪堪爬起,低头答道:“若赤王殿下因此而受伤,属下当以命相抵。”
“一根琴弦而已,五弟这玩笑开真是有些过了。”陈昊见他做戏,冷哼一声,直起身子不动声色的抹去了琴上落下的发丝,走回自己的位子上。
陈岚浅笑赞道:“大哥便是大哥,这般豪爽肚量我们几位弟弟便是谁也及不上的。”说罢取了衣物靴袜站到一旁穿了起来。
陈峪坐在高处,将场中一切尽收至眼里,心中不由得盛怒。
上一次他对长兄拔剑时说过何话?才过多久便忘个干净?刚才那一剑分明就是故意为之,哼,蒙眼飞剑,究竟是炫技还是挑衅?当真是岂有此理!
他隐隐压下心中的怒气,走至台前,沉声道:“瑛王殿下,这一剑你剌的可开心?”
“儿臣手滑……”陈岚急忙行礼,恭敬回道。
“胡闹!”他一挥衣袖,忍无可忍的喝道:“好大的胆子,满口胡言!你名字前是五,不是一!任何情况下都容不得你对自己哥哥拔剑相向!”
“这剑招练过无数次,十分熟悉,断然不会出岔子。”陈岚毫不服软,定定答道。
严士贾在台下皱了眉头:“你可看见他对老大出剑了?”方信摇头道:“没看到,但场上这么多双眼睛望着,量他也不会如此大胆包天。”
严士贾叹出一口气:“还是太年轻,才说得他要韬光养晦,不可过份张扬外露,现在又做出了让陛下为难的事情。”
方信道:“瑛王殿下聪明有余,可也太不知进退,怎么能如此回答陛下问话,这不是存了心惹他生气么?”
如他所料,陈峪听得此言果然怒不可遏:“好一个断然,这世间不可料之事如此之多,如有万一,你可负得了这个责任?”他忽的沉下声来:“还是你想顺水推舟,取而代之?”
作者有话要说: 后悔!后悔!后悔!应该写武侠小说的,武打场面写的极是顺手顺心啊!
反正此文全文已毕,下一部就写武侠罢。
☆、选择
“儿臣绝无此想。”他伏下身子:“若是父皇不信,我便在此立誓,若敢觊觎皇位,即刻遭雷劈,不得好死。”
陈峪如雷过耳,心中蓦然大惊:“你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走下台阶,眼眸死死盯着伏在地上的幼子。
“是的。”陈岚低着头,一字一句顿道:“我愿永远放弃帝位继承权,终其一生都不会坐上龙椅,无论是一已选择还是形势所迫。”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他竟然在父皇和群臣面前放弃了继承权,此番重诺一说出口,便是铁板定钉,再也无法收回来了!
赤王陈昊坐在下首首桌,心中大惊大喜,双手撑于膝上急急抖动。而边上另一桌前,陈岄却兀自淡定,便如算到一般,自顾自的低头喝茶。
恭昌楚帝站在陈岚低伏的身子前,额角青筋暴跳,紧紧抿了唇,双手拢在袖中,衣衫轻抖。
有胆大臣子起身劝道:“瑛王殿下,陛下责备,也只是担心各位殿下因此受伤,你可切莫意气用事!”
“陛下公正,瑛王殿下如有甚苦衷,可让陛下替你做主……”
严士贾和方信对视一眼,咂舌大惊,我们竟然都猜错了,他竟然无意储君之位?还如此众目睽睽的讲了出来!
“够了,你若真想,朕便随了你的意!”陈峪寒下脸,拂袖上台:“继续!”
“谢父皇成全。”他行了大礼,退到一旁。
场下安静,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不敢出声,气氛陡然凝重起来。
陈岄长叹口气,缓缓起身,嗓音清朗:“岚弟,刚才那番话真是你自己的意思么?”
“自然。”陈岚深深望他一眼。
“既然如此,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旁人也干涉不了,只是这般张扬行为,更像是在为自己的错误行径找借口。放弃?所有一切皆是父皇给的,又谈何拥有和放弃?”
陈岄摇摇头,侃侃而谈:“你是以此要胁父皇不要追究你吗?可是你如此任性妄为,就不想想父皇是否会因你而心寒?”
他闭了眼睛,一副痛苦感伤的情状,语意却咄咄逼人:“我代弟弟,为他的无礼任性,向父皇赔罪。”说罢,深深行了一礼。
……对不起,岚弟,不得已要利用你了。
陈岄望向陈岚,后者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一瞬之间便恢复如常。
陈岄停顿了半刻,见高台之上的楚帝面色缓和了不少,接着道:“再说这武礼之仪,枪,神勇无敌,乃战场上以一敌万的神兵,大哥演出了神枪之精魂。剑,兵中君子,洒脱高洁,岚弟剑法之高超让人惊叹。儿臣并不善武,不及大哥骁勇善战,亦不及岚弟武艺高湛。此番仪式,挑的是我大楚国武之精髓,思前想后,无论从何处作想儿臣都不是上佳人选。”
“儿臣不想让父皇为难伤神,所以此番演武,我便不参与了,恳请父皇,这国武神将的人选,便在大哥和岚弟中间选较其一吧。”
他一番话合情合理,谦恭平顺,引来一片低低的赞扬之声。
“你们一个两个,都不听朕的。口口声声儿臣,儿臣,可有做臣子的半分自觉?”陈峪端坐椅中,语意低沉,颇有些颓然之相。
陈岄握紧了拳头,上前一步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事请父皇恩准。”
“说。”陈峪斜撑了头,闭上眼睛。
“儿臣之前顽劣不识大体,未能懂父皇一番苦心,不知现下醒悟算不算晚……”陈岄深吸一口气,拜了下去,“请父皇赐婚,儿臣想娶许阁老之女许伶瑶为妃!”
陈岚猛然抬头,心中大惊。
就是不想走这步棋,不想牺牲他和素言的感情,所以一直在想方设法,可他竟然还是选了这条路!
这般行为是置素言为何地?
他向来十分自控,可听得二哥此求,不由心头火起!那个向来极有默契的哥哥,这次为何不同他商量就擅自行事!
陈岚正欲上前,却被灰隼死死扯住:“主上,陛下看着呢,千万忍住。”
质问不得,发作不得,若不是今日武礼极为重要,真想上去跟他打上一场,想好好问问他为什么不顾及嫂子,偏偏想要走捷径!
心中怒极,竟将手中精钢制成的龙头捏作了一团。
陈峪沉吟半晌,面露善色:“想通了就好,那女子本是戴罪之身,畏罪潜逃,你同她根本不能有任何瓜葛。”
“许逸云!”
“臣在。”下首处一老者站出。
“许卿之女伶瑶,贤良温婉,蕙质兰心,朕给她做主,许给白王为妃,赐封号蕙夫人。”
老者大喜,欣然拜了下去。
“好。解决了朕心头一件大事。”陈峪脸上难得有了笑意,“这事细节容后再议,先说眼前,各位贤臣,方才上场两位亲王的本事大家有目共睹,朕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方信,方才老五的确说过放弃储君之位,并且陛下真答应了?”严士贾低声肃问。
“确实如此,重臣全部在场,君无戏言,老五这次算完了……”方信估摸着答道,“也不知是一时之气还是早有了这想法。”
严士贾点点头,这老五,完全摸不着他在想什么,与老二的关系时好时坏,又时常令陛下为难,他若自己不想做储君,怕也只会给老二添乱。
自已和许逸云也向来不对付,老二娶了他女儿,老三又有残疾,这两个便是直接放弃。
再看老大陈昊,陛下对他的态度,一直还算平稳亲和,论政事辅佐,也是优先选择。
他思虑了半晌,站起来道:“陛下,两位殿下皆武艺出众,大殿下枪法精湛,横戈跃马,颇有大将之风范。五殿下剑法神奇,出手太快,说实话老臣眼拙,也没看个明白。”
他顿了顿,重重道:“但是如今我大楚能够四海升平,也是先人在马背上建立起来的安宁。所以臣觉着居安应思危,但国安不能忘战,所以相较之下,赤王殿下更为适合。”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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