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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忘镜-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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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真是便宜了她……”
辛玖从怀中摸出个锦盒,里面放了半截手指长短的塔香,黑漆漆毫不起眼。用火石点燃塔尖,一点如豆火光带起幽香,渐渐在空气中弥散开。
此时起了的南风,风带着蜂蜜一般甜腻的香气刮向北边。
越来越多的人死去,似木偶倒散一地。陈星侧头听着场上动静渐小,不由得心中更怒,魔又如何?当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可他带来的三十余人,此时只剩下小半,众人边战边退,已被无鳞和剑鸻逼至石堆旁。
陈星愈想愈是来气,忽然发作,顺手抽出辛玖腰间配剑,欺上前去:“刚才那掌是我大意,这全力一击,看你还能接的住否?”
一剑青光,闪电般扑向无鳞。
叮叮惊呼出声:“小心……”话音未落,无鳞突然凭空消失!
“糟糕!”辛玖大惊,急冲过去,可反应再快,又怎能追上他的速度?
黑雾在陈星身边腾起,发出一声闷响,散出袅袅白烟,他便如一块破布飞了出去。而辛玖,也仅仅只够来的急接住他被震开的身子。
“快撤!”辛玖大声施令,抱住一动不动的陈星,退到石堆后面,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来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一晃之间,只留下了遍地的残躯。
对方失了战意,无鳞自然懒的去追,摊开左手掌,瞥了一眼后又收回袖中。仅是两掌,瞬间的接触,那掌心却犹被剧毒腐蚀溃烂,深可见骨。
所谓掌权皇族天选命定,碰触后竟有如此后果!老天爷为防止六界混乱,当真是公平哪!他抬头望去,天上聚起了浓厚的乌云,隐隐有闪电酝酿。
见他们仓惶离去,几人才略有松懈,打了半晌均是疲累,各自找了石头坐下休息。叮叮吸吸鼻子,空气中留下一股淡淡的甜香和难以明说的焦臭味。
陈贰心中疑虑,侧头望了无鳞半晌,终于开口问道:“恕小女子无礼,敢问先生,方才陈星所说的异类是何意思?先生身法之离奇迅捷远超常人理解,这种功夫可从未听闻过……”
无鳞冷冷淡淡道:“便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陈贰无法理解他话中真意,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回答,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又觉得十分荒诞——世人口笔相传神仙妖魔,谁又亲眼见过,这话说来未免也太过贻笑大方。
“我和叮叮就此别过。”无鳞拉住叮叮,忽然开口告辞,四人皆是一惊。
叮叮愣住,疑惑道:“为何突然说这个?我答应过嫂子要送她到榕木林,怎能半路离开。”
无鳞沉默了半晌,终未解释:“走。”
“为什么?”她不解。
“不安全。”他说话依旧淡淡。
叮叮瞪大眼睛:“可是有你在,我觉的并不会有危险。”
无鳞摇头:“凡人太狡猾且手段卑劣。”
陈贰立刻打断:“先生这话说得好像自己不是人。”
素言一直在旁静静听着,忽开口道:“这位公子若真有不便,就带着叮叮离开吧。这一路上将你们卷入许多麻烦和危险,真的十分的抱歉。”
叮叮急了,嗔道:“嫂子忽然这么见外干什么!”说罢扯了无鳞的衣袖:“你跟我来。”
两人沉默着行到峭壁边,叮叮踌躇了半晌才开口:“无鳞,为什么要离开?”
“说过,很危险。”他立刻回答。
叮叮摇头,轻声道:“若我们离开,他们不是更危险吗……”
无鳞盯着她忧虑的眼眸:“我是说你不安全,可懂?”
她伸手环住他的腰,放软了声音:“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嫂子眼下更需要保护,若再多些这么厉害的敌人,性命都会难保,更别说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行,我不想多生枝节,此刻必须离开。”无鳞向来言语平淡,此时却忽然带出了情绪,生硬起来。
“可是如果我们走了,他们怎么办?”叮叮戚戚道。
“何必管?”无鳞不解,“为何人总喜欢插手别人之事?凡事让他们自己处理,你何需理会?”
叮叮咬住下唇,摇了摇头道:“许过承诺,便要做到。我要跟他们一起到最后。”
“他们有能力自保,你去便是累赘。”他用词直白,丝毫不留情面。
“……”叮叮被他一句话噎住,渐渐红了脸色,咬牙道:“如果我在你心里是这般样子,我没什么可说的。”
看着那深如墨色的眼眸,她心渐寒凉。无鳞向来都是一人,叮叮从未见过他的朋友或同类,实不知如何向他解释人与人的相处,心和心的牵绊。
“我要跟着他们,直到嫂子安全为止。我也决不会是累赘,你……要走便自己走吧。”她语气坚决,阖上眼帘转身离开,步伐却如千斤负重,拖着说不清的痛。
我决然的转身,在你看来,也是冷漠无情的吗?
她摇摇头,扯出个笑来:“姐姐身份尊贵,都不怕吃苦头,我怕甚么?”陈贰道:“妹子即然知道了,应该不会因此有所改变吧……”
“改变什么?”叮叮一头雾水,抬眼望着她。
陈辰一把揽住她,笑道:“妹子这性格真是讨喜,如此甚好,快些改个称呼罢,这名字太难听了!”
叮叮愕然道:“原来姐姐不喜欢这名字,那为何要用……”
陈辰摇头:“当然不喜欢,你不觉着太过随便了吗,要不是因为小一坚持简单好记,我才不会用呢。”
“……”
路程还有大半,没有车马寸步难行。陈贰和剑鸻商议后,决定先恢复通行,待有经过此处的商队,便可行个方便捎上一程。幸好这条道一边是向下的斜坡,碍事之石直接推下去即可,清理起来也算不得麻烦。
可不想几个时辰过去,竟连个人影也没见着,山岭中本就安静,衬的凄凉之情更甚。眼见天色渐暗,大家的心也跟着焦灼起来。
☆、夜谈(二)
陈辰望了望四周道:“不能等下去了,天黑之前得找到位置落脚。剑鸻,你去坡下寻找合适的地方休息。”剑鸻点头,领命去了。
素言一直不舒服,此时胃内一阵翻涌,急急的捂住了嘴,脸色顿然煞白。
陈辰急道:“嫂子怎么了。”
素言笑的虚弱:“只是有些恶心,算不得什么。”
叮叮道:“嫂子饿了吧,一会抓些动物烤来吃。”陈辰好笑摇头:“只怕是你自己饿了吧。”
不多时剑鸻从坡底爬了上来,手中拎了个水袋:“在马车上找到的,苏小姐先喝些水。”他转头向陈辰禀道:“坡下是一条山坳,往前不远有个小山谷,还算平整,看来可以过夜休息。”
陈辰见素言脸色萎靡却还在兀自强撑,急忙搀了她道:“快带路。”
四人深一脚浅一脚在荒山中穿行,转过一面山峭,前面有片绿藤垂坠,如一道天然的屏障挡住了几人去路,
剑鸻带着她们躬身穿过藤蔓,眼前露出一片小小的空地来。说是山谷,其实只算是三面山体间的一小片狭地,草地翠绿厚实,有土有石有泉,用作休息刚刚好。
“这地方真不错,亏你能找到。”陈辰赞道。
剑鸻在马车处找回用油纸包好的獐肉以及一些生活用物,幸好大多还算完整。叮叮饿急,赶忙架了火堆,把肉叉在上面烤起来,不会儿就飘出阵阵的油香。
素言闻得味道,又是一阵干呕,陈辰急忙环住她的肩膀,皱起了眉头。
叮叮道:“怎么看起来像吃坏了肚子,嫂子的吃食全是我做的,每样都尝过,应是没什么问题啊。”
陈辰道:“也许是害喜的正常反应吧。”
“烤好了!”叮叮削下一片肉,拿手绢包好,递给素言。
食物还未送到嘴边,她忽然呻吟起来,双手紧紧揪住了衣襟。还好陈辰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才幸免倒入火堆中烫伤。
见她脸色苍白,嘴唇青紫,陈辰急道:“怎么看样子好像中毒了。”
叮叮大惊:“怎么会,她吃过的东西我们可都吃过啊!”
陈辰疑惑:“会不会是那袋水?”
叮叮摇头:“那水我方才也喝过。”
两人对药理医术皆是一窍不通,眼见素言五官拧作了一团,喘气呻吟着喊疼,却是毫无头绪。陈辰只得将她抱在怀里,低声哄着。
叮叮掏出手绢给她擦去额间的冷汗,急道:“怎么办,姐姐可识得什么解毒的草药之类?”
她忽想起阮梓哥中毒时,自己倒见认过各种解毒草药,这里草木丰盛,说不准能找到一二,不料刚走出几步,听得陈辰在身后急道:“出血了!”
叮叮回头望去,只见素言裙裾处隐隐有红色渗出。
陈辰把她抱在怀里,低声问道:“肚子可有紧痛?”素言死死抓住她的袖子,断断续续道:“帮……帮帮我……好像要生了。”
正见剑鸻从远处拾柴回来,叮叮急忙呼喊:“剑鸻你去马车处寻些容器,快打些水来。”陈辰卷起衣袖,对叮叮道:“这事你我都没经验,只能看情况应变了。”
天色渐渐全黑,一弯弦月颓靡的挂在天边,散着微弱的华光。满天的星子稀疏的闪烁,某个地方熄灭了一颗,另一处就会亮起一颗,比之人生更加反复无常。
素言满身是汗,头发一撮撮的粘在颊边。她大张着口,声音滑过喉间却被生生灭在了嘴中。即便是下体传来撕裂的剧痛,也努力瞪大眼睛,不让自己流下半颗眼泪。
终有一天,我会带着孩子安然回到你的身边,再那之前的磨难,都将是老天爷的考验。
叮叮见她痛苦到狰狞的表情,心下甚急,恨不得帮着分担一些才好:“辰姐,怎么样了?”
“头快出来了,嫂子坚持。”陈辰借着火光查看着,鼓励道。
时间总是在难过时变的越发漫长,但这漫长结束时所诞生的希望,更会让人觉着份外的温暖。
早产了一个多月的男婴,瘦瘦小小软若无骨,用衣服包了,只露出拳头大小的脑袋。叮叮用草杆蘸了一滴水放到小家伙唇边,他嘴角蠕动着把水吸了进去。
“他喝了他喝了!”叮叮惊喜欢呼。
素言把孩子抱在怀中,贴着他软软皱皱的小脸,声音温软呢喃:“岄哥哥,这是我们的孩子,多想让你看看啊。”她抬头道:“这一路辛苦奔波,孩子有幸得两位姑姑照料才能生下来,让她们给你取个名好不好?”
陈辰笑道:“这等重要事情还是留给二哥考虑,姑姑先送个小名给你。”她微一沉吟:“小谷幽静,植物茂盛,木欣欣以向荣,取个荣字如何。”
“荣儿,荣儿……”素言脸色疲惫,却止不住露出幸福的笑靥。
叮叮羡慕:“辰姐学识甚好,我就只能取出叮叮这样俗气的名字,荣字好,可保佑他成长如参天大树枝繁叶茂。”
披星枕地,野外虽环境简陋,却因荣儿的到来而温暖融美,连一向严肃的剑鸻脸上也现出难得的笑意。
***
夜深,月行至高空。盛夏的山中,虫鸣蛙噪此起彼伏,自有一番吵闹,算不得安宁平静。
叮叮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在最初体验到生命降生的惊喜后,一切归于宁静。只要阖上眼,他那张冷漠的面容便会浮现眼前,索性放弃睡觉的心思,睁大了眼睛望着满天的星辰发呆。
身旁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侧过头望去。不远处的火堆前,陈辰正低头瞧着怀中的婴儿,不知是不是火光映照的原因,那表情看来竟似有些狰狞了。
叮叮蓦然一惊,轻声唤道:“辰姐?”
“啊?”陈辰忽然一阵哆嗦,险些把孩子掉到地上。
叮叮轻声道:“辰姐再不睡天就要亮了,我们还需赶路呢。”陈辰摆手:“我看这儿倒也不错,暂且休息几天罢,嫂子刚刚生产不宜多动,待的她身体好些再走不迟。”
她语中全是对素言的关心,叮叮嘘出一口气,刚才她那愤恨的表情定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于是点头道:“辰姐说的对,那坏人说不准又在哪里挖了陷阱侯着,我们先凉他一凉。”陈辰笑道:“妹子聪慧,我到没想到这一茬来。”
叮叮瞧着火光怔怔发呆,忽问道:“思源村的火,可是白日里那个叫陈星的人放的?”
陈辰拍拍她的手臂,黯然道:“他是我的三哥,办事情向来狠厉决绝,为达目的从不顾忌他人性命。”
“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么!”叮叮恼怒:“他既是亲哥哥,怎能下的了手害你们?”
陈辰冷哼一声:“三哥和大哥蛇鼠一窝,且不说同我们几个有多亲呢,只怕早就把我们仨当做了敌人……在他们心里,我们的命也不见得有多重要。”
叮叮摇头道:“兄弟姐妹虽多,可是不齐心,在一起不是相互添堵么。”
陈辰垂下眼睑,艳丽的脸颊浮上哀伤:“皇位只有一个,如何能够齐心。”
她拨了拨火堆,那火烧的更旺了,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炸响,“母后早逝,留下日月星辰岚五个孩子。大哥陈昊一出生便作为储君培养。而父皇后宫空置多年,便更加没人来管我们。三哥从小对大哥马首是瞻,只有二哥带着我和岚弟从小一起玩大,所以对于我和岚弟来说,二哥才算是哥哥,他赤王陈昊和墨王陈星,不过是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罢了。”
叮叮坐到火堆边,把头搁在膝盖上:“所以今日他们抓嫂子是为了要挟你们二哥,是为了皇位?”
“父皇迟迟不愿立储,大哥和三哥便心急了。”陈辰点头,望着叮叮的眼睛,她夜空清澈的眸中有两簇火苗在攒动。
陈辰道:“今日我听你故意说出那些话来激他,可是知道什么内情,什么叫作用莫望镜害人?”
叮叮踌躇不决,那镜子是魔族之物,涉及无鳞的身份,还不知他愿不愿别人提及…
“是和无鳞先生有关?”陈辰瞬间明白,敏感的问道。
“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同无鳞没有关系。”叮叮摆手道:“我只是听说墨王陈星对你二哥用过件东西,那镜子名曰莫望,可以改变人的命数,让人永远都得不到心中最思念的事物。”
陈辰心中咯噔一下:“你说的是真的?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改命一说听来太过荒谬!”
叮叮摇头道:“我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效,据传是这样的。”
陈辰眼神一沉,她素来明白二哥对皇位不上心,那么他心里最重要的当然是……
她莞尔一笑:“这世间无穷大,人生如此短暂,并不能了解万物所有,即然你听说了,估且便信了吧,皇宫大内向来最忌讳巫蛊之术,没有证据,这话万不可再提了。”
叮叮点点头,不再说话。
☆、原来曾相识
陈辰给火堆添了一把木料,叹气道:“这事太过危险,小一,就是岚弟,他本不愿把你卷进来,可惜你俩缘份太深,他只怕少不了为这事担心伤神了。”
“陈一……是瑛王陈岚,他是皇子?”叮叮显是有些吃惊。陈辰点头道:“是啊,可有什么问题。”
叮叮捋着头发,发绳处的铃铛响出几声脆音,忽然心下扭捏起来。
“第一次见他,还当他是个贼呢……”她低下头绞起衣带:“其实很小的时侯就闻听过他,市井间流传着许多关于他‘惊世骇俗’的事情。也曾有想过,这么个胡闹顽皮的人究竟会是什么样子……原来竟不知不觉间成了熟识,真是没有想到。”
陈辰笑着:“你现在可知道了,有没有失望?”
叮叮嘟嘴道:“一直觉的陈一和印象中的瑛王殿下很像,没想到竟然真是同一人!幼时一直好奇想见的人竟然就在身边,缘份当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陈辰浅笑,好奇道:“你究竟都听说了些什么?”
“说他把国玺偷来当做玩具,给太傅先生脸上画王八……这些事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这些胡闹之事已然成了他的标识,从小到大不管去哪里,只要亮出身份,人家都会暗道一声,原来是那个调皮的瑛王。”陈辰轻笑一声,“他自己根本不介意,我们也拿他不可奈何。”
叮叮惊奇道:“他不介意别人如何说他么?”
陈辰摇头:“他就是这么个人,一直自由散漫惯了的。”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叮叮低声喃喃。
“妹子你说什么?”陈辰侧头问道。
“没事。”叮叮摇头道:“我还听说陛下考较赤王殿下和白王殿下演什么兵,他还曾故意出过风头!”
“你说的是沙盘演兵。”陈辰摇头,“这事的确发生过,但并非出风头而是别有用意。五弟向来无心政途,可在其它事情上尤为聪慧。大哥事事防着二哥,处处同他作对,那日小一见他太过份,便存心让他出错,是为在父王面前震摄威胁,让他收敛些。”
叮叮嘟起嘴:“可坊间谣传他不懂事呢!”
陈辰大笑:“所以有法严令,平民不得妄议皇族,那是因为传出来的故事未必都是真实的。”
叮叮道:“我还听闻了一件奇事,说是宫中曾有井水忽然泛红,大家都以为是鬼神作祟,详查时却发现井中有女尸,扯出一桩冤案来。后来细查井水,发现里面有大量的朱砂……这也是他干的么?”
陈辰十分意外:“那女子冤死,小一碍于身份无法揭发,便想出奇招来。可是这事也二哥也不知,你何知晓朱砂是他投的?”
“果然,我就知道。”叮叮咧开嘴,露出一口雪白的贝齿,“好多人都误解他,可我一听便能明白。”
忽然间她脸色一僵,笑容瞬间凝固:“突然有些困,我……我便先去睡了。辰姐也早些休息吧。”
陈辰未注意她异样的表情,点头道:“好,你去吧。荣儿身子凉,我再多抱他一会。”
叮叮惨白着脸窝到草堆里,双手紧紧揪住无鳞送她的那块血石,默念道:“别胸闷了,现下便合眼睡觉,我保证不再想他……”
***
盛夏的山中果实丰足,再加上干粮储备和一位妙手大厨,这四人住的到也方便。
素言第二日精神便好了许多,头一日中毒的症状竟然消失一般,了无踪迹。只要万事平安便好,这毒也许不深,也许自然解了,大家都未在意。
叮叮眼见前方树上生出许多果子,开心起来。走近了方才看清,居然是野生的石榴,红红火火的挂满了树梢,便随口问道:“无鳞,你说这石榴熟没熟,要不你帮我去摘几个尝尝可好?”
半晌无人答话,她怔怔过后方才想起,呼唤的那个人早已不知行踪。心中忽然飘来了大片的云,蒙上晦暗。
她咬了咬牙哼道,“你不在这儿,我自己便不能摘么?”
爬树她是能手,摘几个果子自然不在话下。随手掰开一个,那石榴已然熟透,一颗颗果粒红艳通透,像极他琉璃绯红的瞳色。
叮叮心下烦躁,一声闷哼便想抬手扔出去!
等等!虽是恼了他,可为何要跟吃的过不去?她抓下一把果粒扔进嘴里,满嘴甘汁甜香富郁,竟比想像中还要美味!
有吃的,她被阴霾遮蔽天空转眼放了晴,拿裙裾兜了七八个鲜嫩的果子跳下树来。
剑鸻日日去路边探访,直到第五日时才有了车马经过的踪迹。
陈辰便同大家商议道:“嫂子身体渐好,且荣儿虽是早产,但能吃能睡无甚大碍。这山谷虽然安全,可毕竟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再过个三五日便出发,还是早日到得榕木林才能安下心。”
剑鸻点点头道:“墨王殿下挨的那掌,不死也是重伤,之后应是无暇再顾及我们。”
陈辰柳眉蹙起,冷冷道:“那便是报应了,他针对二哥和嫂子做的坏事难到还少?老天爷可是长了眼睛的。”
素言正在给荣儿喂水,听她如此说,抬头道:“也不过是个可怜人,只是太过于执着心里的恶念,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了些。”
陈辰道:“嫂子你太过心善,既然都说是不择手段,你竟还觉着他可怜?”素言道:“眼睛都看不见了,可能个性上多有些偏激了吧……”
正说话间没有注意,也许是喂的急了,荣儿忽被水呛到,张开了嘴大哭。素言一惊,手没拿稳,半竹筒水全洒到了襁褓上。
那孩子没什么气力,大哭两声后渐渐微弱。
“荣儿乖,荣儿乖!”她柔声哄着,怕孩子着凉,急急扒开了褓被。
“啊!”一声带着恐惧的惊叫,忽传到各人耳中。
出生没有几日的孩子,皮肤还泛着不健康的红紫,可在胸口处却隐隐透出一片青黑的晦暗,和那日素言中毒时的唇色一模一样!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昨日还没有的。”素言急急,“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她抚过那片触目惊心的黑,手指剧烈颤抖起来。
陈辰匆匆过来查看,皱眉惊道:“怎么又是中毒的迹像?难到……”她抬头望着素言,一字一句顿道:“嫂子,那日你身上的毒是不是在生了荣儿之后消失的?”
素言一怔,喃喃道:“难到你是说……我身上的毒传给了荣儿吗?”
陈辰无声的看着她,唇紧紧抿成一线。
素言哀切,急急道:“那……那传回来便好了,四妹、叮叮,你们可有什么办法!只须……只须让那毒再传回给我就好了,那样荣儿就没事了。”她忽然变的焦灼无主,殷切的眼神让人心碎。
叮叮低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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