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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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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11)

  云朵醒来以后果然哭哭闹闹了一场,直到杨景瑞端着皮薄馅大的饺子出现在她眼前,她才抹抹眼泪咧着小嘴笑了,两秒之后又成了早上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白启端着吃空杨景瑞的架势,轻车熟路地在杨景瑞家厨房里找了一个盆,盛了一大盆饺子拒为己有,小云朵护食儿,不依不饶地追着白启在房子里转圈,一顿饭吃的鸡飞狗跳。
  临了白启还带头把他的盆往厨房里一扔,拍屁股就跑,顺带拐走了盛桐和小云朵。留下杨景瑞厨娘似的里里外外收拾。
  杨景瑞的家是大学的家属院,盛桐听白启说,很久以前杨爸爸是S大学的老师,后来为了照顾杨景瑞才辞职开了道馆。白启没明说,盛桐却也猜到了,应该是杨妈妈离开以后的事。
  房子是三居室,收拾的井井有条,起码比盛桐印象里她和妈妈住在一起时干净整洁很多,阳台上晾着几件冬日里的衣服,衣服上洒满透过玻璃的冬日阳光,明亮却并不温暖,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和杨景瑞身上的味道一样,让置身其中的人觉得安静而清冷。
  客厅的多宝阁里摆着一个相框,相框里的照片是一个微笑的年轻人和一个板着脸的小男孩,年轻人坐在椅子上,小男孩则直挺挺地站在他身前,照片里的小男孩眉目清秀,稍微想象一下,就能知道他长大以后越发立体的五官是怎样的冷峻凌厉。
  盛桐:“这是杨景瑞?”
  白启撇撇嘴:“瞧那苦大仇深的样儿,除了他还能有谁!”
  “嘿嘿,小时候就挺有范儿!”盛桐看着小男孩严肃的小脸,想伸手拧一把。
  “我就是这时候认识他的。”白启回忆起来,“那会儿我俩也就跟云朵差不多大,我跟你说过吧,我们学前班那奇葩老师让他站讲台上练笑,他一笑把我吓哭了!”
  盛桐想起白启说的趣事,抿嘴笑了。
  “从小就是这幅臭脸,没人敢接近他,不过好的是,他一旦跟你熟了,就把你当一家人,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干什么都会让着你,好吃的零食都留给你,好玩的先给你玩儿,干起活儿来从来都抢在前头,你的事儿就是他的事儿,掏心掏肺的。”白启难得正经起来,看了看厨房里的背影,叹了口气继续说,“这小子从小心思重,就是他那妈闹的,说白了,他心里没安全感。”
  盛桐想象着小杨景瑞一个人背着书包踽踽独行,摆着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脸,对所有想要靠近他的人都露出随时准备干架的尖牙利爪,那些她不曾参与的童年时代,想象起来很揪心。
  她深吸一口气,用轻松的口气开白启的玩笑:“所以说,你从小到大占尽了杨景瑞的便宜啊!”
  其实她很想谢谢白启,若是白启没有被吓到‘哇‘地一声哭出来,她也许就没机会认识一个这么好的少年。
  白启儋地笑:“嘿嘿,这叫互惠互利!共同成长!相互促进!”
  “说什么呢?贼头贼脑的!!”杨景瑞收拾完餐具从厨房走出来。
  白启继续贼笑:“除了你的黑料,还能有什么!”
  “我能有什么黑料!”杨景瑞心中忐忑,却努力佯装淡定,把目光转向盛桐,“再说,盛桐又不会嫌弃,是吧盛桐?”
  他抬抬下巴,直视盛桐,目光灼灼,盛桐只回看一眼就心慌气短,急忙转头,正好看向那张老照片:“你跟你爸真像!”
  杨景瑞心情不错:“那是,亲生的么!”
  他环视一圈,没看见云朵:“哎?那丫头呢?”
  白启挠挠头:“云朵……好像又钻你房间去了!”
  杨景瑞推开卧室的房门,小丫头正趴在写字桌上咬着铅笔头写作业。她抬头看见杨景瑞,咧嘴嘿嘿一笑:“杨景瑞,我写完作业再看动画片,我乖不乖?”
  “嗯,这还差不多!”他走近,揉揉云朵的小脑袋,“写什么作业呢?”
  云朵:“画画,老师说想画什么画什么,你看,我画的是结婚,这个新娘子是我,这个是你。”
  “……”
  白启纳闷:“她今天怎么三句离不开结婚,两句离不开嫁人,这小丫头到底是从哪儿学的!”
  杨景瑞:“我婶儿说她最近每天晚上都在看个叫什么结婚的电视剧。上个月看《射雕英雄传》时不也这样,非要去街上找乞丐,说是要拜入丐帮门下!”
  白启撇嘴:“还让我给她教降龙十八掌!”
  
  杨景瑞下午还要回道馆带成人班的课,白启和盛桐也没什么事儿,于是就自告奋勇地照顾云朵。
  云朵被盛桐一笔画成的小狗吸引住,搓着小肉手求盛桐教她,出人意料的没有跑出去捣乱。
  另外一件更出人意料的事,是盛桐竟然在道馆里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道馆的周末成人班招收的都是把跆拳道当业余爱好的上班族和学生,成人筋骨硬,热身压腿的时候,一片鬼哭狼嚎的惨叫,生动的表现了什么叫‘痛并快乐着‘。盛桐被小云朵缠着在休息室教她画画,白启就时不时地出去旁观下别人龇牙咧嘴大汗淋漓的模样,一堂课结束后又是另一拨人开始第二堂课,白启出去没两分钟又回来了。
  “盛桐,我看外面学跆拳道的学生里怎么有一个特别像你们班的,就是那个总跟你在一块的姑娘,叫什么……袁……。”
  盛桐:“袁媛?”
  “对对对,就是她”白启睁大他眯缝的小眼睛,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你认错了吧,她怎么会在这儿呢?”她牵着云朵走到休息室门口去看。
  从休息室门口到练习场地有五六米的距离,足以让盛桐看清正在练习场地上攥着拳头聚精会神模仿教练动作的袁媛。
  这么巧?没听她说过在学跆拳道,还是在杨景瑞家里的道馆。盛桐心里有疑问,只是还没下课,她也不好打扰,准备转身回去,想着等一会儿结束了去问问她。
  结果刚转身,就察觉牵着云朵的手松了!
  紧接着,就听到云朵一嗓子打破了道馆里的严肃氛围:“杨景瑞!杨景瑞!给你看盛桐姐姐教我画的小狗狗!”
  她挥舞着小手奔到杨景瑞身边,搂住杨景瑞大腿,仰着小脸纯真无邪的看着他。
  盛桐忍着脚痛紧随其后:“云朵,快跟姐姐回去,还没下课呢!”
  “我不!”云朵搂着杨景瑞的大腿不撒手,小丫头心里有数,杨景瑞只要没有皱眉头,就说明能继续搂着。
  盛桐对愣在场地上的学员们抱歉地笑笑,打算来硬的,直接拖走小云朵。
  却听到杨景瑞对学员们说:全体休息十五分钟,待会儿继续。”
  他从容地弯腰,抱起小云朵,学着小孩的口气:“走,去看盛桐姐姐教你画的小狗!”
  人真是很奇怪的生物,别人真心实意掏心掏肺都无法打动的人,却能被一个不起眼的瞬间击溃心房。就像父亲月台上孤独瘦弱的背影让即将启程的学子泪流满面;就像卖橙子的摊位上‘甜过初恋‘的招牌让不惑之年的男人也驻足良久;就像一路小跑追云朵的盛桐让杨景瑞恍惚之间无限向往一个完整的家。
  杨景瑞记忆中的母亲已经模糊到只剩下一个轮廓,而几个月前见到的那个熟练地讲着粤语的所谓母亲,和陌生人无异。而他从小到大生活的那个被称作‘家‘的地方,就是一老一少两个爷们儿,春夏秋冬吃饭穿衣都按自己的性子来,没人在旁边不耐其烦地叮嘱啰嗦,同样也没人温柔地微笑撒娇又关怀倍至。
  当盛桐追着云朵奔跑过来的时候,杨景瑞错觉自己越过青春到了很多很多年以后,有了温柔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而盛桐的样子和他脑海里的女人完美重合,哦,那就是他想要的家,那就是他想要的女人。
  这一刻,杨景瑞才清楚的意识到,他想要亲近盛桐,想逗她笑,想揉她脑袋,想对她好,并不是因为过去偶然的相遇让他对盛桐充满好奇;并不是因为她也是白启的好朋友,也并不是因为自己突然的同情心泛滥;而是因为,单纯的因为,他喜欢。
  他喜欢看她笑,喜欢听她说话,喜欢看她画画,喜欢看她吃饭时把两腮鼓成小包子的样子,喜欢和她在一起。他的喜欢不需要任何原因,就像油条喜欢豆浆,是天性使然,是命中注定。
  “盛桐!”柔柔的女孩声音打破了抱着云朵若有所思的杨景瑞,他停下来,看见盛桐正朝学员中的一个女孩微笑着走过去,他听见两个女孩的对话。
  “你怎么在这里?”两个女孩同时开口问了同一个问题。
  盛桐:“我手还没拆线,不敢回去,怕我奶奶见了,周末学校也没什么人,就跟白启过来这儿玩了。”
  袁媛笑着,悄声说:“哦~~真巧,我爸说女孩子稍微学点这个可以保护自己,别人给介绍了这儿,我没想到竟然教练是他。”她指了指不远处抱着孩子正向这边走来的杨景瑞。
  刚刚正视了真实自我的杨同学内心里是一片阳光灿烂,少年人本来就不善于伪装好恶,杨景瑞对他不感兴趣的事从来都是漠不关心的冷脸一张,长这么大字典里出现最的就是‘不感兴趣’几个字,而终于有一天他在自己的字典发现了绝无仅有的‘喜欢’二字,还来不及思考对方是如何想的,他已经本能地像飞蛾热爱光和热一样,朝他喜欢的方向追了过去。
  
  “Hi~杨景瑞,我是袁媛,和盛桐一个班一个宿舍,还是初中同学,咱们在我们宿舍门口见过哦!真是太巧了,我爸帮我报的名,没想到你是教练!”袁媛大方得体地先一步打了招呼,一句话说的就像精心打过的草稿一样顺畅无比,盛桐无比惊讶,这丫头平时跟生人说话不是都打磕绊么,今天真是神了,简直超常发挥!。
  杨景瑞冲袁媛礼貌地点点头,就把目光投向了盛桐:“想出去玩儿吗?”
  盛桐:“去哪儿?你不是还要代课吗?”
  杨景瑞:“我怕你无聊,你俩过来都没玩儿,课上完了还有时间。”
  云朵听说要玩儿,连忙插嘴:“好呀好呀,我要去玩,杨景瑞,我要去那个有白白的天使的地方。”
  袁媛站在旁边,看着两人一小孩你一言我一句,完全忽略了旁边还有个大活人,尴尬地咳了一声:“对了盛桐,我一会儿上完课就回宿舍,可是忘记带钥匙了,你跟我一起回去不?”
  盛桐有些左右为难,小云朵的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小星星,满是期寄;而袁媛没带钥匙,平时又对她那么好,她是万万不能撂下袁媛不管的,
  她只好抱歉地看着杨景瑞:“我还是跟袁媛回宿舍吧,下次再一起玩儿,脚还没好彻底,走路也不方便。”
  杨景瑞眼神暗淡下来,小云朵也撅起小嘴。
  “不过,有白白天使的地方是哪里?”盛桐来S市不到一年,几乎哪里都没去过,很是好奇。
  杨景瑞眨眨眼睛,抿嘴一笑:“秘密!你下次过来再告诉你!”
  “就是,秘密!”云朵抬起一根小指头,在嘴边夸张地做了个‘嘘’的动作。
  嘿!还一唱一和的,盛桐被这一大一小俩孩子样逗乐了!
  “走!给我看一眼你画的小狗”杨景瑞抱着小云朵转身进了休息室。
  盛桐则拉着袁媛坐在地垫上趁着休息时间聊天。
  “我刚才看见你背影差点没认出来,你今天的头发编的真好看。”盛桐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袁媛的头发,她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袁媛漂亮的发型,同样都是长头发,盛桐就只会扎个马尾。
  “我邻居姐姐给我编的。”袁媛甜甜地笑,然后顿了顿,接着说:“没想到你跟杨景瑞关系这么好,还来他家道馆玩。”
  盛桐:“嘿嘿,白启带我来的,我不是跟他们做校刊嘛,就渐渐熟了,其实他人还是挺好的。”
  “那个…盛桐,你要是以后跟他们出去玩能不能带上我?在咱们班我跟你最好,你要不带我玩儿,我自己好无聊,感觉被抛弃了一样。”袁媛越说越委屈,头都低了下去。
  盛桐被说的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拽住袁媛的手:“我什么时候不带你了,我也没跟他们玩儿过,你看我还挂彩着呢,下次要是跟他们玩儿,我叫上你,咱俩一起!”
  袁媛这才笑逐颜开,直夸盛桐最好。
  就这样,道馆的课一结束,盛桐就和白启、杨景瑞道别,跟着袁媛一起回了学校,小云朵一百个不乐意,抱着盛桐的腿不让她走,还是杨景瑞说晚饭做她最喜欢的菜,她才终于乖乖听话。
  
  从那以后,盛桐又开始和袁媛同进同出,其中还多了一个李静。冬天几乎很少人喝软饮,盛桐给老奶奶打了招呼,暂时放弃捡瓶子,过了一周,她手心的缝合线拆了,留下一条细细的疤,笔直的疤痕两侧是细细的手纹,乍一看,还挺像一颗笔挺的树影。
  
  十一月已接近尾声,又到了月考的时间,学生们课间都在忙哄哄地写作业,11月的校刊已经印刷出来一本一本地被送到学生们手里。
  盛桐纳闷,明明只过了一周,为什么会觉得已经很久未见到杨景瑞了,即使她经过二班门口时会刻意地朝里面望一望,可还是没见到,连就在隔壁的白启也约好了似的没出来蹦跶!
  她开始期待月考快点来,12月快点来,新一月的校刊快一点启动,这样,就又可以和他们聚头了。
  同时,也会在每天晚上,抱着膝盖靠在上铺的墙上,把速写的跆拳道少年细细地描画,绘画的过程她需要按照速写图精致地刻画每一笔,以至于经常像个代发修行的老尼姑一样闭目冥想她脑海中杨景瑞的样子,坚毅的脸、微笑的脸、佯怒的脸、严肃的脸,甚至还有稍纵即逝的温柔的脸。
  每一次落笔,都仿佛要在心里掠过一百遍他的样子,好像唯有如此,才算得上诚心与珍视。
  

☆、第一卷(12)

  月考成绩出来的那天,是S市入冬以来第一个大晴天,虽然依然冷到随处都能滴水成冰,但碧空如洗,没有一丝浮云,阳光毫不吝啬的洒在一中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走在阳光下的人,都像是被镀了层金边儿,校园里年轻朝气的面庞和纯净温暖的阳光相映相融,好一幅冬日盛景。
  盛桐的考试成绩还不错,到了这样人才济济的高中,只要能保持在年级前50名,基本上就能保证上一个985、211国家重点大学,在学习这条马拉松上,盛桐一直是个慢热型选手,起初只是成绩平平,但后劲儿很足,每一次都是进步,从不后退。月考排名比期中排名进步了一些,她挺满意。
  课间的时候,盛桐伸着懒腰走出教室,阳光正好,她仰起脸,闭上眼睛,让暖暖的阳光洒在脸上,周身都是冬日里的冷冽空气,只有被阳光照耀的脸,能感到温暖的气息。
  她听到有人在楼下喊她,声音和冬日的空气一样清冷。睁开眼睛,就看见楼下的杨景瑞,距离远,他笔挺的身板和身后柔和的光线都映在了盛桐的瞳孔里,他正抬头看盛桐,眼角和嘴角都翘成好看的弧度,笑得像头顶的天空一样纯净,像身后阳光一样温暖,露出一口白牙。
  
  盛桐突然觉得他那个样子有点傻,也噗嗤一声跟着笑了,学着白启的样子,欢乐地冲楼下喊:“你高兴什么啊?杨大傻!”
  杨景瑞听到自己的新名字,怔了一下,没说话,只是笑得更欢了。直到看见袁媛从楼上的教室门口出来,站在盛桐身后,他才把笑容收敛了回去,变成了平时正经严肃的样子。
  袁媛也看见了楼下的杨景瑞,冲他挥手打招呼,他轻轻点头,算是回礼,盛桐压根都没注意到。
  然后他开口说:“盛桐,晚上6点半,校刊办公室见,田老师帮你请好假了。”
  盛桐抬手敬礼:“收到!杨总!”
  杨景瑞假装皱皱眉,正儿八经地厉声道:“好好说话!到底叫什么?”
  “啊?”盛桐被他突然一喝,傻了。
  杨景瑞:“你还挺能!一分钟给我起了俩外号!”
  盛桐低着脑袋腼腆地笑了,发现自己有点嘚瑟过头了,却又听见杨景瑞无奈地说:“哎~你别不好意思啊,我逗你呢!你想叫什么都行,随你!上课了,赶紧回去吧,下午见!”
  “哦~拜拜~”盛桐挥挥手,转身才看见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的袁媛,吓了一跳。
  她边走边说:“你怎么站在后面也不说话,吓我一跳。”
  袁媛:“我出来透透气,看见你俩聊天,就没打扰你。”
  盛桐正开心,毫无芥蒂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好久没见杨景瑞了,你看见没?他笑的真好看!哦,对了,你上周末去练跆拳道了吗?见没见小云朵,我都有点想那个小不点了。”
  袁媛点点头:“见了,小孩也在呢,一直在旁边捣乱,把人逗得直乐,都没法好好学了。”
  她没说,其实休息的时候,她还听见那个小孩拉着杨景瑞的裤脚,嚷嚷着:“盛桐姐姐呢?盛桐姐姐怎么没来!”
  而杨景瑞抱着小孩轻声说:“你想姐姐了?我也想,但是她周末要回家看爷爷奶奶,不能过来玩儿,我们还要再等等。”
  她以为杨景瑞从来都是一种语气说话,没想到他会用那么温柔的语调去哄孩子、去提及别的女孩,那一刻,她觉得胸口突然被一堆石头塞得严丝合缝,憋得喘不上气来。
  她问盛桐:“你晚上又不上晚自习了?”
  盛桐:“嗯,你刚才也听见了,要开始做校刊了。”
  袁媛:“你还说你不会扔下我,你自己去做校刊,我又得自己吃饭自己回宿舍。”
  “不是有李静吗?”盛桐很纳闷,袁媛最近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粘自己,何况她们每天进进出出都是三个人一起,她不在,李静也会在。
  “她三句话有两句都在损人,没你在,我受不住,烦都烦死了。”上课铃已经响了,老师还没来,袁媛继续撒娇似地缠着盛桐,没注意身后李静正翻着白眼斜眼瞪她。
  盛桐杵了下她的胳膊,示意她回头。
  袁媛看见李静,随即闭嘴讪笑:“嘿嘿,李静,我开玩笑的,我开玩笑的。”
  李静鼻子里出气儿:“呵,本事不赖呀,年纪不大还挺会两面三刀!”
  袁媛正要反驳,见老师已经进了门,赶紧转身向自己的座位跑去。
  结果到了中午放学的时候,李静自己背着包走了;在宿舍里也一句话都没跟袁媛讲,下午放学盛桐去了校刊办公室,袁媛就真的成了被扔下的孤独一人。
  而校刊办公室里,却热闹非凡,盛桐还在楼道另一头,就听见办公室里面白启的破锣嗓和一个高亢的女孩声音在对吼。
  女孩的声音贯穿整个楼道:“你还不乐意,谁愿意跟你这黑脸李逵一组,我劝你回家照照镜子,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有什么采编的本事!”
  白启吼道:“我的天!没想到学校广播台能有你这种货色,长的磕碜就算了,还是个母夜叉!”
  女孩气定神闲:“哪敢跟你比,我承认我这点功力分分钟被你甩几条街!论磕碜我金格格甘拜下风,输的心服口服!”
  盛桐进门的时候,白启正吹胡子瞪眼准备和那个女孩再战三百回合。见到盛桐进来,坐在最里面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杨景瑞才抬了抬眼皮:“你俩闭嘴!”
  战斗火苗被他一句话摁灭,两只斗鸡顿时偃旗息鼓。
  随后杨景瑞就变脸似的堆出一脸温和:“盛桐,你来啦!快进来,外面冷!”
  旁边的俩顺毛斗鸡全程欣赏了这个大尾巴狼从气定神闲地观战到冷若冰霜地叫停战斗、再到突然一脸温良敦厚,简直想为他的变脸速度拍手叫绝。
  只听大尾巴狼继续温声细语地说:“盛桐你吃东西没?这儿还有面包和牛奶。”
  刚才还跟白启冰火不容的女孩杵了杵白启的胳膊肘,悄声问:“这什么情况?”
  白启捂着嘴偷笑,悄声说:“这你都看不出来?花孔雀正开屏呢!”
  盛桐整个人都不好了,满脑子莫名其妙,一来这杨景瑞不正常,怎么一个多礼拜没见,脸上的冰霜都化了,眉眼间春暖花开,好看是好看,可是她太不适应了。二来旁边的白启和一个陌生的高个儿女生刚才还在炸毛战斗,她一进来就突然眉来眼去交头接耳地说悄悄话。
  她瞅瞅这个,瞅瞅那个:“你们都怎么了?气氛不对!”
  白启挠挠头:“怎么个不对法?”
  盛桐先看向杨景瑞,那货的脸上还是一副圣洁的天使微笑,她没见过杨景瑞发火,所以压根不怕他,板着脸说:“你!你笑什么呢?今天早上就笑得像个大傻子,现在还笑,见了我就笑!我衣服也没穿反,脸上也没灰,怎么就把你乐成那样!”
  杨景瑞被她说的顿时收住了表情,换回了他的冰霜脸,想来是认清自我以后就一个多星期没见盛桐,再见到她,就把情绪全写在了脸上,盛桐突然之间太不适应了。
  盛桐又转向白启:“还有你,说什么悄悄话呢,还不让我听见!”
  白启赶紧摆手,眼珠子一转:“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就是在讨论还有一个人会是谁?”
  盛桐:“什么人?”
  白启:“跟咱一块搞校刊的人,田老师说除了她还有一个人。”他指的是自己旁边的金格格。
  盛桐随即看向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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