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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木-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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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启:“跟咱一块搞校刊的人,田老师说除了她还有一个人。”他指的是自己旁边的金格格。
盛桐随即看向他身边高个女孩,女孩身材修长,比盛桐高了半个头,正冲盛桐笑。
女孩正常说话时声音略带沙哑,很性感,她说:“盛桐,看不出来,你个子不高,魄力不小啊,以后对付这俩人就靠你了!我叫金格格,合作愉快!”女孩干脆利落地把盛桐拉到了自己的战线。
盛桐听出来这就是每天下午校园广播的声音,有点小激动,想不到还能在这儿认识这个好声音,也没想到这个女孩的性格竟然是这么豪爽,她没接触过这种豪爽的女孩,心里有点怯,冲她笑了笑,放低了声音说:“合作愉快。”
金格格一眼就看透了盛桐的小心思:“你不会是怕我吧?这俩年轻气壮的你都敢教训,你竟然怕我,哈哈哈哈哈,好可爱!”她说着就搂起盛桐的肩膀,伸着脑袋过去亲昵的蹭了蹭盛桐的侧脸。
田老师就在这时走了进来:“你们都来了?”
几个人都站起来,跟田老师打招呼,只见田老师身后还跟着一个男生,除了金格格,其他三人都一愣,那男生不是别人,正是撞倒盛桐、被杨景瑞好一顿恶损的顾屹,顾屹看见了盛桐,冲她笑了笑。
只听田老师示意男生到前面来,甜甜地说:“给你们介绍一下,他叫顾屹,是…是我的亲弟弟,老师也有点私心,虽然他没什么特长,老师还是希望他能跟你们一起做校刊,交朋友,所以他算是替补人员,你们你有需要他跑腿的,就别跟他客气,都交给他。”
“老师,没问题,我们不跟他客气。”杨景瑞平心静气地看着顾屹,但顾屹却感觉到一阵万分熟悉的寒意。
顾屹没跟姐姐说过他把盛桐撞晕的事儿,他觉得再不坦白杨景瑞得用眼神灭了他,于是在众人面前战战兢兢地跟田蕊说:“姐,其实我认识她们,还有,盛桐之前的伤就是我撞得。”
“什么?”田蕊大吃一惊,顺势拎起他的耳朵,“你?我就说你这孩子从小莽莽撞撞……”
盛桐连忙打断她的家庭教育时间:“田老师,你别怪他了,他也不是故意的,你看我都好了!”
田蕊这才意识到在学生面前自己有失形象,斜了一眼顾屹:“回家再收拾你。”
又转头来跟盛桐道歉:“盛桐,都是她太不小心了,害你受伤。”
盛桐不断的摆手说没事儿,才揭过这一篇。
然后金格格问了一个大家都很八卦的问题:“老师,你不是说是亲弟吗?你们俩怎么不是一个姓。”
田老师:“呵呵~很多人都问这个,其实没什么,我跟妈妈姓,他跟爸爸姓。”
然后她紧接着说:“好了,既然你们都认识了,那就听景瑞安排,要做的我都跟他交待过了,我先去班里了。”话一说完,就踩着高跟皮靴走了,在空旷的楼道里留下一连串‘叮叮当当’的高跟鞋回音。
真是对杨景瑞毫无保留百分百信任,难怪白启会开玩笑说,田老师分明是受了蛊惑。
有了上一期的经验,这一期的工作顺利很多,盛桐开始了插画绘制,白启和金格格一组做新闻采编,顾屹被安排做校对。这种相互协作的工作最考验指挥者的能力,同时,也最能增进人与人的交流和联系。经过几天的磨合,五人小组已经配合默契,逐渐从团伙向团队转变。
杨景瑞不再敌视顾屹,因为顾屹做事还算踏踏实实,顾屹也不会再对杨景瑞嗤之以鼻,因为他发现除了一张引人注目的脸,他清晰的思维、张弛有度的统筹能力更具魅力。
金格格和白启则像一对活冤家,大多数情况下都在斗嘴,工作的时候又像是什么事儿没发生一样,配合的比谁都默契。
杨景瑞管住了自己一见到盛桐就春暖花开的脸,他担心自己太过直白而明显的心意吓跑盛桐,于是像个深谋远虑的老军师一样,告诉自己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打算从长计议、一步一步稳扎稳打。
只是没想到,他在桥上看风景,却有人在身后看他,而且还不怀好意,以破坏风景为代价。
随着金格格一声嚎,校刊最后一次校对完成,此时已经是12月中旬。
吃货白启烂泥一样靠在椅子上:“啊~终于完了。我提议!咱们去聚个餐呗!我想吃肉!”
金格格剜了他一眼:“就知道吃!我看你除了比猪黑点儿,基本没差了!”
损玩白启,金格格继续说:“不过聚餐这事儿,我举双手赞成!”
杨景瑞:“吃什么?”
白启咽了咽口水:“这大冬天的,当然是火锅了!”
众人一致赞同。
顾屹:“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天还早,不如就今天!”
白启刮了他一脑瓢:“没看出来,你小子比我还急。”
顾屹:“我不是怕她俩以后没时间么,今天她们还有假,明天开始又得上晚自习了。”他指的是住校生金格格和盛桐。
白启看看杨景瑞:“景瑞,要不今天直接去你家吃?肉菜我们包了!”
金格格:“怎么还上人家家里去,门口麻辣烫不就行了!”
白启:“你不知道,那儿吃不爽!”
杨景瑞靠在桌子边缘,想了想:“这样吧,今天太赶,吃完就晚了,学校大门都锁了,她俩没法回来,你们周末早点来我家,我提前准备好。”
“那也行!反正我周末也不回,约好时间就行。”金格格说着一只手豪气地搭上了杨景瑞的肩膀,“话说回来,哥们儿你不简单啊!还能掌勺!”
白启扒掉她的手,插到俩人中间:“你也不简单,整天跟男人称兄道弟!”
杨景瑞看向盛桐:“盛桐,你呢?周天能来吗?”
“哦,哦,可以。”铁公鸡盛桐最怕同学聚餐,学生都没什么钱,她不想占别人便宜,又舍不得自己的生活费。
只听杨景瑞说:“你们过来别买东西,道馆有个学生做农产品的,隔天差五地给家里送肉送菜,家里都放不下了,吃火锅正好!”
几人说定时间然后各回各家。
直到晚自习结束,寝室的女生陆续推门进来,盛桐一直在修改要送给杨景瑞画,每天晚上她除了画画还要抽出时间来学习,宿舍11点熄灯,除去洗漱时间,她能画画的时间真的不多,难得有这种既不用上晚自习又能早点回宿舍的好机会。
李静自从那次听到袁媛嚼舌头以后,就一直在和袁媛冷战,盛桐则每天早上中午和袁媛一起上下学,她很感谢袁媛在她受伤的时候对她细心的照顾,总觉得没法报答人家。
这天袁媛独自下晚自习回来就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盛桐问她什么她也不回答,直到快要熄灯的时候,袁媛才敲了敲盛桐的床沿:“盛桐,你能不能下来一下,我有个事儿想跟你说。”
盛桐跟她出去,走到楼道尽头的窗口,袁媛才站定。
只见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仿佛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开口道:“盛桐,我拿你当最好的朋友,我要跟你讲一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
盛桐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我…我…我喜欢杨景瑞。”
袁媛的声音平静地飘进盛桐的耳朵里,有那么一瞬间,盛桐觉得自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像晕车一样难受地想吐,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能努力镇定自己,听袁媛继续讲。
“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盛桐:“什么忙?”
袁媛:“其实我就是想跟他当个普通的朋友,但是他从来都没跟我说过一句话,所以我写了一封信给他,想跟他交个朋友,你跟他关系好,你能不能帮我转交给他?”
袁媛的声音像是可怜巴巴的哀求,盛桐觉得袁媛此时的心情,就像自己在求舅舅借她学费时一样忐忑。
袁媛从没求过她任何事,倒是自己之前受伤时总是麻烦袁媛打热水、袁媛还主动帮自己值日,想到这些,盛桐就不忍拒绝,她答应下来,袁媛开心地握着她的手,眼里满是欣喜。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因为帮到袁媛而感到一丁点开心,胃里仍然翻江倒海的难受,寝室的灯已经熄了,她最后进来,插上宿舍的门栓,摸黑爬到自己的床上,画具和画本还散落在被子上,画本上是她打算送给杨景瑞的画。
她突然想起开学的时候,自己不会套被罩,杨景瑞站在床铺下面,拽着自己的脚脖子,把她从被罩里拎了出来,那是她第二次见杨景瑞,他面无表情地帮自己套好被罩,催促她一起去吃饭……
寂静的只剩下呼吸声的寝室里,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画本上洒下淡淡的白光,画纸上的少年侧着脸,目视前方,眼神纯净而坚定。
盛桐回过神来,匆忙地合上画本,收拾好画笔,装进旁边的书包里,轻轻抹了下眼角,把袁媛交给她的信也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书包里。
☆、第一卷(13)
盛桐躺在床上,脑袋里空空荡荡,很想睡,却睡不着,寝室里越是安静,她越是清醒。她经常会听到寝室里的姐妹聊天时提到谁喜欢谁、谁又暗恋谁,李静也毫不避讳自己曾经喜欢杨景瑞,为了送他礼物差点把家里厨房烧掉。
但那些事情都与她无关,距离她很遥远,直到袁媛满心虔诚的把自己亲笔写的信递过来,她接过信时不由自主地手指微微颤了一下,信里是袁媛的心意,她要替袁媛把心意送到杨景瑞面前。
奶奶总爱跟别人说,自己的孙女虚岁15,再过不到一个月,新的一年到来之时,就是虚岁16了,她从没认真想过别人口中的“喜欢”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如果可以用味道来描述,喜欢会是什么味道呢?
寝室老大喜欢校草,每次说起校草就不由自主地露出迷醉的表情,比吃到鲜奶油蛋糕还要幸福,盛桐想,也许,喜欢就是甜甜的味道。
李静过去喜欢杨景瑞,每次夜谈时提起他,就拧着眉毛唉声叹气,比灌下难喝的中药还表情痛苦,她又想,也许,喜欢有时候也是苦涩的味道。
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如此难受,胃里翻江倒海,咽喉也说不出的难受,好像一根鱼骨直剌剌抵在喉咙,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一呼吸就牵连着全身的敏感神经同时叫嚣着痛苦。
终于要睡着了,那个奇怪的梦又突然窜进脑海,她的亲人朋友都一个个向雪山深处走去,唯独留下她,在荒野无人的雪原里、在风雪交加的冰湖上苦苦地追,怎么追,都追不到。
腿又突然抽起筋来,疼得她忍不住蜷缩起身体,迷迷糊糊中她听到有个人说,“盛桐你看,下次如果再抽筋,像我这样把脚尖向脚背扳,腿就不疼了!”谁说的呢?声音真好听,轻轻地,温柔地。
那人穿着道服帮她按摩小腿,模模糊糊看不清脸,她学着那人的样子扳脚尖,果然不疼了,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回归正常的住校生作息以后,袁媛又开始和盛桐形影不离,偶尔会不经意地问她,那封信有没有交给杨景瑞。盛桐总是摇摇头,说最近都没见到他,见到了会给他的。
一直到周末,约好去杨景瑞家吃火锅的那一天。盛桐担心迟到,早早就从爷爷奶奶家出发,她对S市不熟,又只去过杨景瑞家一次,兜兜转转终于看到了S大学的家属院,她从远处看见白启和顾屹都在楼下等着,金格格也正从学校的方向过来。
不一会儿,杨景瑞就背着道馆的健身包、抱着云朵从道馆的方向走过来,小云朵老远就看到盛桐,从杨景瑞怀里挣脱出来,欢快地向盛桐跑过去,自从上次盛桐教了她画小狗,她就把盛桐奉为了新偶像,逢人便说:“我盛桐姐姐能一笔就画一只小狗,比我们学前班老师画得好一百倍!”气得学前班老师直数落家长,还好奇地问,‘盛桐姐姐’到底是何方神圣。
“盛桐姐姐!”小云朵扑进盛桐怀里,仰着小脸亲昵地喊。
盛桐觉得自己书包里那封袁媛的信像是一座山,压得她心事重重,见到小云朵才终于轻松了一下。
金格格吹着口哨,眼冒金光:“哎呦,这谁家小丫头?过来,让姐咬一口!”
白启瞪她一眼:“滚!你当我们云朵是小肥羊啊,还让你咬一口?你有本事咬哥一口!”
金格格:“对不起,你那皮糙肉厚的,实在不方便下嘴!”
捣蛋鬼云朵一心想和盛桐玩,压根没在意旁边的人在说什么,要是听见了还不得翻天。
杨景瑞果然提前准备了,各种菜齐齐地码在盘子里从冰箱里拿出来,白启怕自己不够吃,还拎了两袋羊肉卷。
没十分钟,扑鼻的火锅料香味就顺着锅沿儿飘了出来,几个饿货开始忙乱地往锅里扔菜,恰好此时,杨景瑞家的大门动了,一个略老略胖的杨景瑞背着羽毛球拍子出现在门口,几个人纷纷回头看过去。
杨景瑞:“爸,你怎么回来了?”
杨岭走进门,乐呵呵地说:“怎么?儿子请客不请老子,还不准老子自己回家蹭饭啊?”
围在火锅前的几个人都站起来,一个一个礼貌地打招呼。
白启驾着杨岭坐到正中间的椅子上:“叔,赶紧过来吃,菜刚下锅,就等你呢!”
杨岭不客气地坐下来:“还是你懂事儿,比我们家这个白眼狼强!”
杨景瑞也不吱声,坐在一边给他添碗加筷。
有家长在,几个人刚开始都有些拘谨,可是吃着吃着就发现这个杨爸比成天严肃脸的杨景瑞有意思许多,他似乎也很了解这个年龄段孩子的喜好,投其所好的说话逗趣,反倒是比杨景瑞更像他们的同龄人。
顾屹还被杨爸爸劝了一口白酒,脸蹭地红成了猴儿屁股,跟杨爸爸开始称兄道弟。
小云朵许久不见自己的偶像盛桐,一直蹭在她身边跟她说话。
“盛桐?你就是盛桐?”杨岭用一双深邃的眼睛打量着正在给云朵夹菜的盛桐。
盛桐忐忑地回答:“嗯,叔叔,我是盛桐。”
杨岭:“哎呀我跟你说,你可害死人了!”
“啊?”众人震惊!盛桐能害死什么人?
杨景瑞:“爸!你别唬人了行么!盛桐胆小,吓着她了!”
“哦哦哦,姑娘你别害怕。”杨岭赶紧解释,“我是说啊,你给云朵教画画,结果这丫头现在天天要画画,指挥我弟弟和弟妹给她买铅笔、水彩笔、画画的纸,她还天天在同学跟前念叨你,说你画的比她们老师画的好,你都快成学前班里的名人了,老师跟我弟妹告状,还说要见识见识这个传说中的盛桐。”他说完众人都跟着他哈哈大笑!
云朵还不明所以地继续说:“你们笑什么!我们老师就是没盛桐姐姐画的好,还小心眼爱告状!”
一顿火锅吃的热热闹闹,直到外面的天都暗了下来,白启挺着肚子摆手说实在吃不下了!顾屹已经晕头晕脑地躺在了人家的沙发上!杨景瑞只好给田老师打电话,说顾屹晚上就住他家了。
杨岭把他们送到门口,杨景瑞已经穿鞋出去了,他转头说:“爸,我去送送他们,锅你留着,我回来洗。”
杨教练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当然是你洗,又不是我请客!去吧!把两个女孩子送到了再回来,听见没?”
“知道了!啰嗦!”说着’啪’一声关上了门!
白启掐着腰挺着肚子扶墙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身怀六甲了,金格格在一边打着饱嗝鄙视他。只有盛桐没吃多少,一来是云朵在她旁边坐着,小孩还拿不好筷子,她一直在照顾云朵;二来袁媛的信还静静地躺在她的书包里,她没找到机会递给杨景瑞,一直心事重重。
出了小区门,白启就悄悄给金格格使了个颜色,然后他大声嚷嚷着自己吃多了要散步,金格格也配合地打着饱嗝说自己也吃多了也要走走。
然后白启一本正经地说:“景瑞,要不你先送盛桐回学校,我俩先走走,我待会送这个夜叉回去。”
“你才是夜叉,你全家都是夜叉!”金格格一脚踢在白启的小腿上,疼得白启直哆嗦。
“那行,那我先送盛桐回去。”杨景瑞这会儿整个人的心思都在盛桐身上,盛桐自下午过来就一直心不在焉,除了给云朵夹菜,她自己压根没怎么吃,别人开玩笑,她也只是附和着跟着笑,附和的笑和她真正开心时弯着眼睛灿烂的笑完全不一样,他全看在眼里。
白启和金格格识相地快速消失在了杨景瑞的视野里。
从杨景瑞家到学校步行大概二十几分钟,公交也就四站路,冬天路上的行人很少,零下二十几度的天气,就算是傻小子也不愿意出来!
杨景瑞跺跺脚,“太冷了,坐公交回学校吧。”
盛桐:“嗯,好。”
夜里人少,公交来的很快,有很多空位,俩人一前一后地坐着,盛桐坐在前面一直思考该怎么跟杨景瑞开口说袁媛的信,杨景瑞坐在后面看着盛桐的后脑勺出神,像是突然想起了一个有意思的事,他抿着嘴笑了。
公交司机大概是赶着回家吃晚饭,在车辆稀少的马路上飚地飞快,五分钟就到了校门口的站牌,盛桐还没想出头绪,就被杨景瑞拎着胳膊弄下了车。
盛桐慌忙地站稳:“这么快!我…”
“盛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杨景瑞站在她对面,离她很近的距离,她在阴影里,杨景瑞在路灯下。
杨景瑞看不清阴影里盛桐的目光,盛桐却能清楚地看到杨景瑞棱角分明的脸和清澈的眼神。
她深吸一口气,取下书包,拿出袁媛给的信,递给杨景瑞。
杨景瑞有些惊讶地接过来:“这是什么?”
“袁媛给你的。”盛桐的声音很低,若不是离得近,杨景瑞都听不清。
“袁媛?”他说话的声音不由得冷起来,“她让你给我的?”
盛桐点点头,他看见杨景瑞当着她的面拆开了信,信封是紫色的,有淡淡的香气,用一枚别致的心形胶贴粘在封口处,他用一只手捏着信纸,一只手夹着信封,修长的手指被路灯的光线照的发亮,他很快看完了信,折起来重新塞回到信封里。
“盛桐。”他的声音很冷,像梦里冰湖深处传来的最幽深的冷。
盛桐抬头看他,平时每次看向她时都仿若含笑的眼神,此时却像是蒙上了浓重的冻霜,阴冷的可怕。她看见杨景瑞的嘴唇有些发青,然后听见他继续冰冷地说话。
他说:“你是谁?你凭什么要替她拿这些给我?”
盛桐低下头,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杨景瑞叹了口气:“那你说,要我做什么?”
“袁媛,她说…她说她喜欢你。想跟你说话,交朋友。”
她低着头,不敢再抬头看那双眼睛。
然后听到他轻声说:“嗯,我知道了。外面冷,快回宿舍吧。”
盛桐转过身向学校里走去,再没抬头看杨景瑞一眼。
她从未觉得从学校大门口到宿舍的路那么遥远,每一步都要重重的喘息,喘息到哽咽了,哽咽到滚烫的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路边有一个石凳,冬天冰冷,没人会坐在上面。盛桐无知无觉地坐下去,静静地等着眼泪一点点流干。
她从小就这样,静静地哭,不打扰任何人。
这就是喜欢的感觉吗?看到他对你笑的时候会无比开心,看到他眼神冰冷的时候会无比害怕,听到他叹气的时候会无比心酸,他展开别人的心意在眼前时会无比心痛,想到他的好会无比幸福,想到他也许再也不对你笑对你好时会万念俱灰、泪水决堤。
不知道过了多久,脸上的泪痕被冻成一层薄薄的冰,盛桐打着寒颤站起来,缓缓向宿舍走去。
杨景瑞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临走时饭桌上的一堆碗筷早已经被杨爸收拾干净。
“臭小子,你不会是为了躲刷碗才在外面浪到现在吧?”杨爸正在洗脚,一条臭袜子扔了过去,杨景瑞一把抓住。
“爸,我妈哭过吗?”
杨爸被儿子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有些懵圈,他想了想:“哭过,一哭二闹三上吊要跟我离婚,说他看上别人了!”
杨景瑞仰面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没跟你开玩笑!你说,女孩儿为什么会哭?”
杨爸撇撇嘴:“我要知道原因,就不至于凭借一张如此俊美的脸还打了半辈子光棍!”
杨景瑞对他的自恋嗤之以鼻:“知道问你等于白问!”
杨岭:“怎么了?小伙子?你把谁家姑娘弄哭了?老爸温馨提醒你,早恋可以有,耍流氓坚决不允许!”
杨景瑞冷笑一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别以为我跟你长得像就遗传了你那颗流氓心!”
杨爸又一只臭袜子扔过来:“嘿!你还君子呢!三岁看老,我还不知道你!你这小狗崽子才学会走路的时候就知道掀姑娘裙子,按你这成长套路,再过几年从里子到面子都得长成流氓!”
杨景瑞睁开眼睛站起来,拎着两只臭袜子就扔进了垃圾筐里:“长见识了!还有老子咒儿子的!”
“哎!你个败家子儿!我这袜子刚买的才穿了一天!”杨爸磨着牙,“再说了,长得丑的那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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