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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木-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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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就伸手揽住了盛桐的腰,温柔地把她带进了怀里,低头,在她的额前轻轻烙下一吻。
  “咔嚓”一声,相机快门响了,把画面定格在了这一个美妙的瞬间,盛桐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突如其来的一吻让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惊愕,杨景瑞抿着嘴唇,嘴角上翘,带着微微笑意。
  金格格吹了声口哨,顾屹捂着嘴偷乐,杨景瑞刚松开手,盛桐就害羞的低着头,朝教室的方向快步走去,边走嚷嚷:“快走,回教室了。”
  高考前一晚,盛桐趴在写字桌上用小刀认真地削着铅笔,要削成扁扁的,才方便涂答题卡,杨景瑞则在旁边检查两个人要带的东西,计算器换了新的电池、橡皮、尺子、准考证、签字笔、笔芯、好几支2B铅笔,没什么落下的。
  他们被分在了不同的考场,不过好在是同一个学校里,中午来不及回家,杨景瑞已经提前在校门口找了个安静的宾馆,方便俩人休息。
  其实并没有很紧张,对胸有成竹又没什么大志向的学霸来说,无非是一次比平时更严格的考试,其过程和月考、期中考、模拟考没什么两样,盛桐反倒有一种终于要解脱了的轻松感,她想,等结束了,一定要赖在床上睡上个三天三夜,谁叫都不起。
  杨景瑞就没这么单纯了,他嬉皮笑脸地凑近盛桐,把她揽进怀里,懒懒地说:“丫头,等后天考完了,咱们就可以……嗯?”
  盛桐脑袋里正琢磨着早上刚看过的一个数学要点,没明白他在说什么,心不在焉地问道:“可以什么?”
  大灰狼用鼻子在盛桐的耳后一阵瞎蹭,弄得盛桐耳根一阵阵酥麻发痒,只听大灰狼轻声哼唧:“爱爱呀……都快憋死了……等考完,我要…嘿嘿…大战三天三夜三百回合。”
  “噫……”盛桐嫌弃地推开他,“明明前几天才……”
  杨景瑞摇头:“哎,这几个月我怕影响咱休息,都速战速决,考完就不一样了,咱们就要改变战术搞持久战!”
  盛桐脑门直冒汗,大灰狼嘴里的速战速决,哪一次不是折腾到半夜,要是改持久战,那岂不是……得从天黑战到天明?光想想都觉得小命不保了。
  高考的两天,天气很热,杨景瑞装在盛桐书包里的巧克力都被热化了,整个城市都在为考生让路,家长们焦急地守候在学校外,连学校餐厅的大师傅都更用心地给孩子们做了可口的考生特别餐。
  杨岭教练推着婴儿车在公园里溜达,有人问他:老杨,你大儿子今天高考吧?你怎么还在这儿遛弯?
  杨岭呵呵一笑:“我们家那小子什么时候让我操心过,考个好大学就跟玩似的,我去了他还分心。”
  盛桐的奶奶给家里墙上贴的观音菩萨上了柱香,颤颤巍巍地求菩萨:“观音娘娘,求您保佑我们家小桐考试顺利,考上个好大学。”
  争分夺秒的考场里,盛桐已经做完了试卷,检查到第3遍的时候,交卷的铃声响了,最后一门结束了,盛桐站起身,浑身轻松地走出考场,去约好的地方找杨景瑞。
  杨景瑞更快一步,已经等在了那里,盛桐看见了他,小跑过去,把小手递到他的手心,任他牵着。
  学校外面混乱不堪,满地宣传单,是各种没听过名字的专科院校的广告,发传单的和家长们几乎要将学校包围了,私家车把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考完试的心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盛桐和杨景瑞手牵手平静地走出拥堵的校门口,搭公交回到家里,像往常一样,杨景瑞在厨房做饭,盛桐在旁边“学习”,一会儿捏一片切好的黄瓜扔进嘴里。
  这一天,杨景瑞干起活来格外利索,到了晚上,见他越发精神百倍,盛桐开始忧心起传说中的“持久战”。
  晚上10点,盛桐正看电视,只听杨景瑞色气满满地喊:“丫头~”
  盛桐浑身一颤,心说:狼来了。
  第二天中午,盛桐赖着不起床,饭也不吃了,蒙着被子哼哼:“都怪你,大坏蛋,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唔……嘴也疼。”
  杨景瑞掀开被子钻进被窝,搂着她一顿狂亲,声音懒懒的,坏笑着说:“现在赖我?谁家的小猫昨天挠我咬我、还叫的那么销魂?嗯?”
  盛桐的脸红扑扑的,贴着他的胸膛,小声说:“哼,杨景瑞家的。”
  耗了十多分钟,杨景瑞终于把赖床的丫头薅起来吃午饭了,在饭桌上,杨景瑞问盛桐:“丫头,暑假打算干什么?”
  盛桐想也没想就说:“打工呗,找个钱多的,还不知道报什么学校呢,大学学费听说挺贵的。”
  “学费你别愁,还有我呢,咱俩一块挣钱,我想了个办法,你看行不行?”
  “什么办法?”
  “我家道馆还有间房子空着,咱把那房子收拾收拾,搞个暑假补习班,我能找初中老师帮忙介绍些学生过来,一人收300,二十个学生就六千了,就是你要累点,我在家里道馆代课,有空了就过来帮你。”
  “好啊,可以可以,这个办法好,当老师我在行,不过,咱们用房子,是不是得跟叔叔说一声?。”
  “嗯,我去跟他说,等估分完了咱就去收拾,离学生放假还有一个月,来得及。”
  后面的一切都很顺利,估分结束了,俩人的成绩都挺理想,报考学校的时候,盛桐说,去南方吧,很想知道南方的冬天有多么温暖。于是,俩人挑了一个以他们成绩绝对十拿九稳的985大学,学校坐落在南方一个有海的城市,盛桐报了广告学专业,杨景瑞报了他想去的生命科学。
  收拾那间未来的补习班教室时,他们已经讨论起大学生活了,杨景瑞说,不打算住宿舍了,在校外租个房子,白天上课,晚上过他们的小日子;盛桐则说,如果住外面,就要把黑嘴也带过去,还有之前说好暑假了去回看妈妈,能不能上学之前一起回趟X市?
  总之,生活风平浪静,如泛不起任何涟漪的静谧湖面,让盛桐以为,她们马上就可以赚够学费,然后一起读四年大学,一起毕业,一起变成大人,在绿草暖阳的春天结婚、在大雪纷飞的冬日里生一个健康的宝宝、然后一起慢慢变老、一起白发苍苍牵手逛公园。
  6月的最后一天,补习班的教室布置好了,第二天就是暑假补习的学生们来报道的日子,这天,云朵也在,她也放假了,被老爸送到了道馆,还抱着胖乎乎的兔子黑嘴,嚷嚷着要和杨景瑞一起回家吃他做的饭。
  这个夏日的傍晚,太阳逐渐隐落的时候,天空中出现了火烧云,如水彩画笔在天边一层层铺陈出红色、橙色、金色的薄透云彩,散步的人驻足街边,欣赏这难得一见的日落奇景。
  盛桐穿了一件新裙子,是填报完高考志愿那天杨景瑞送给她的,每次送她礼物都一声不吭,盛桐看到裙子吃了一惊,简洁的白色收腰及膝裙,穿在她身上好看极了。
  从公交车下来,杨景瑞牵着盛桐,云朵怀里抱着黑嘴走在他身边,走过再熟悉不过的回家的路,临近家的那条马路,路上车不多,附近有搬家公司,路边经常停靠着搬家公司的车,也没有交警管,附近的住户都习以为常了。
  黑嘴到了磨牙的年纪,在云朵怀里不老实,又抓又挠,厚实的兔毛光溜溜的,云朵一个没抓稳,黑嘴就从她怀里溜了下去,掉在地上的黑嘴打了个滚儿,后腿一蹬,蹦跳着朝马路对面去了。
  “黑嘴!”云朵叫喊着追了上去。
  双车道的马路,对面的人行红绿灯恰是红灯,小红人站着一动不动,云朵不看路,哪管来往的车辆,一心要逮黑嘴。
  她刚跑出去,杨景瑞就松开了盛桐的手,抬脚去追云朵。
  “丫头,你在这儿等会儿,绿灯了再过。”
  一辆红色的轿车开过来,车主看见了斑马线上的小孩,猛的刹住了车,杨景瑞在马路中间拽住了云朵,一手拎着黑嘴的两只耳朵,任那只疯兔子四只爪子又蹬又踹。
  红色轿车的车主探出头来,是个年轻女人,冲马路上的一大一小一兔子喊:“小孩子不要瞎跑好不好,大人能不能把孩子看好!”
  杨景瑞连忙跟人家道歉,领着云朵拎着兔子快步走过斑马线,红色轿车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红绿灯上的小人已经变成了快速行走的绿人,云朵摇着小手朝对面的盛桐喊:“姐姐,快过来啊!”
  盛桐笑着,小跑过去,因为是绿灯,所以丝毫没想过还有车会冲出来吧;或者,那一刻,她眼里就只有对面的男孩,男孩牵着云朵、拎着兔子,抿嘴笑着,真好看。
  她看见他手里的兔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看见他扔下云朵一瞬间就冲到了她面前,来不及推开了,他紧紧搂住了她,把她整个人转了个方向。
  然后,她脸上的笑才消失,天上的云好红,像浸湿了她白色裙子上的血;云朵的哭声好大,为什么世界安静的只剩下那刺耳的哭喊声。
  “杨景瑞……”
  没有人答应。
  “瑞瑞……”
  没有人回应。
  

☆、第一卷(46)

  第51章
  一个星期后,他还睡着,没有醒过来。
  医生说,请做好心理准备,有脑死亡的迹向。
  医院里闹出了鬼故事,有个穿白裙的女孩,披散着及腰的长发,面色惨白、浑身是血,每天夜里游荡在重症监护室外。
  杨岭的头发几天时间全白了,胡子拉碴满面倦容,他一直坐在盛桐旁边,却一句话都没和盛桐讲过。早在两年前,儿子在夜里仓皇地跑出家门,然后夜半时分给家里打了通电话的那一刻,他就预感,有一天儿子会为了这个姑娘连命都不要。
  白启来了、金格格来了、顾屹来了、田蕊老师来了,还有很多同学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都闻讯赶来,然后又沉默着离开。
  第8天,盛桐见到了杨景瑞的亲生妈妈,她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气质很优雅,面容很精致,女人抬起手就给了杨岭一个响亮的耳光,杨岭耷拉着脑袋默默受着,一声不吭。
  女人沉声说:“三年前,在香港,他说他不会留下,他的父亲孤身一人,他要回来,和父亲一起生活,他让我不要再出现在你们的生命里,这就是让你们一起生活的代价?你娶了老婆,生了儿子,留下他自己,要把他送去地狱?”
  女人转头看向盛桐,问:“你是谁?”
  盛桐睁开红肿的眼,看着女人说:“是我……为了我……”
  更响亮的一记耳光打在了盛桐的脸上,整整8天滴水未进的她,摇晃着摔倒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女人冷冽的气场和杨景瑞如出一辙,缓缓开口道:“你怎么还不去死!”
  再后来,警察来了,肇事逃逸的搬家公司司机已被捕,警察说,整个事件司机负全责,司机醉酒后在车里休息,误把红灯当绿灯,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司机家里穷得家徒四壁,这种情况,一毛钱也赔不起。
  
  目睹了那一幕的云朵受了惊吓,神神叨叨地有些疯癫,她和她的妈妈来送饭,虽然根本没人吃。
  云朵拉着盛桐的手凑近她耳边,悄声说:“姐姐,你别害怕,杨景瑞不会死,黑嘴说了,他会醒的,只要能及时找到他遗失的魂儿,黑嘴去找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第15天,盛桐换了衣服,洗干净脸,束起长发,开始拼命地吃东西,杨景瑞被换到了普通病房,他身上的伤在一点点恢复,可人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盛桐守在他床边,不停地和他说话,手下也不停,叠了一只又一只千纸鹤。
  第17天,她小心翼翼地帮他剪指甲,嘴里小声地唠叨。
  “瑞瑞,你不是最爱干净了么?指甲都这么长了,为什么不起来剪一剪呢,你故意吓唬我的吧?想不想听歌?我唱歌给你听,以前对不起,怕唱不好,都没唱给你听过。”
  “说不上为什么,我变得很主动,若爱上一个人什么都会值得去做,河边的风在吹着头发飘动……我想带你回我的外婆家里去,看着日落,一直到我们都睡着……”
  唱的泪流满面,可想听的人已经听不到了。
  然后,盛桐的手机响了,是奶奶家里打来的电话,电话那一端,是哭喊声、吵闹声、打砸声,没人和她说话,她听见许久未回家的大宝舅舅声嘶力竭的咆哮、听到奶奶的哭声、爷爷的喊声,她挂了电话,疯也似的冲出病房。
  她赶回了奶奶家,却没能见到奶奶最后一面,奶奶走了,突发心梗,身体变得彻骨冰凉,眼睛却睁着,死不瞑目。
  6月回家看奶奶的时候,她还做了小鸡炖蘑菇,听说盛桐准备去南方上大学,还唠叨了好一阵,抱怨不能经常见孙女了,就这么突然的,死了?
  在舅妈的叫骂声中,盛桐听出了事情的原委,大宝舅舅在外面赌博,欠下了一屁股债,他在外躲藏很久,这次回来想看看父母妻儿,不想却被追债的人追到了家里,一群手提钢管的流氓把家里砸了个稀巴烂,大宝舅舅被打得鼻青脸肿,奶奶冲上去拦他们,被人大力地推搡到水泥地板上,再也没起来,闹事的流氓见到打死了人,全跑了。
  盛桐到家时,大宝正跪在奶奶面前扇着自己耳光哭嚎,舅妈指着他叫骂,爷爷在角落里,老泪纵横。
  舅妈见到盛桐回来了,冲上去就揪起她的耳朵,把她拽倒在地上,眼前就是奶奶还未僵硬的身体,盛桐去抓奶奶的手,死人的冰冷穿透心脏,她打了个哆嗦,眼泪不住得往下流,伏在奶奶面前无声地哭,舅妈在她身后不停歇地骂。
  “都是你!要不是为了供你上学,大宝怎么会去赌钱!你这个丧门星,走哪儿哪儿就不得安生,克死了你爸,克疯了你妈,又回来祸害我们家人,现在好了,你奶也被你克死了,你还要克谁,你来呀,我不怕你,你弄死我吧,你弄死我吧,省的出去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省的被街坊邻里说三道四嚼舌根!”
  舅妈上前抓住了她的头发,一阵胡拉乱拽,盛桐脑海里只想着“丧门星”三个字,她觉得舅妈说的没错,每一个亲人都要被她害死了,舅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骂。
  “你这些天都干什么去了?你还知不知道回来?你拿我们家当客栈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养了三年,养了只活的白眼狼,我求求你,你祸害够了没?要是你还不满意就弄死我啊,然后滚出我们家,给我们留条生路,好不好?”
  角落的爷爷听不下去,终于开口了,他敲着手里的拐杖愤怒至极。
  “你够了没!你说够了没!”
  大宝媳妇儿被唬得噤了声,爷爷骂道:“你男人出去赌关孩子什么事?是你这当媳妇儿的管不住男人,你別赖孩子!人都死了,你们做儿子儿媳的能不能给我出息点,办点正事,又哭又闹算什么!你想死没人拦着你,找根绳子栓房梁上就结果了,快得很!”
  奶奶第二天就下葬了,夏天尸体放不住,大宝没钱租冰棺,去市里买了薄棺材,大宝媳妇儿回了娘家,什么事儿也不管,盛桐给奶奶擦洗了身体,换上寿衣,直到合上棺材盖,奶奶的眼睛还睁着。草草入殓,埋进了家里的黑土地。
  奶奶下葬后,远在X市的盛小慧才收到消息,她哀叹一声,似乎已看淡了人世离别。
  半个多月的时间,盛桐瘦的几乎脱了形,疯狂地给嘴里塞食物、又疯狂地吐出来。
  然后,她奇迹般地冷静了,既然世事无常,就要更努力地活着,再吐也要吃下去,她要好好活,杨景瑞不喜欢她瘦,她不能瘦,她要健康地等他醒过来。
  已经是杨景瑞昏迷的第20天,奶奶下葬后,盛桐就回到了医院,吃住都在医院,杨景瑞的母亲只来过一次,给了杨岭和盛桐一人一个巴掌后就走了,再没出现过,好像千里迢迢赶来,不是为了看儿子,而是为了两个巴掌。
  杨岭似乎已经做好了失去儿子的准备,毕竟,家里还有一个小的不能失去他,他知道自己没资格倒下,他给医院交了足够多的钱,每天过来看一次,和盛桐之间,没有一句交流,盛桐觉得,杨叔叔是恨她的。
  如果不是那个在道馆当学员的小警察来探望,盛桐可能一辈子都会以为车祸和奶奶的死是意外。
  小警官来的时候,只有盛桐在,他问了几句杨景瑞的情况,起身去门口看了一会儿,确认周围没有人,就突然严肃起来。
  他对盛桐说:“盛桐,有个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原来,小警官听说车祸的肇事司机逃逸后,就特别关注了一下这个案子,管辖这个案子的警官跟他比较熟,他去了解了一些情况。
  那个肇事司机逃逸几天后就被捕了,在警局里交代说,自己那天喝了酒,所以错认了红绿灯,也没看到斑马线上的人,撞到人后很害怕,所以逃跑了。因为被捕已经是几天后的事,警方无法确定,是否真的如他若说是因为醉酒才导致的车祸。
  最奇怪的事,肇事司机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巴不得马上被关进监狱里,小警官按他的供状找到了他的家人,真是家徒四壁穷得叮格朗当响,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六口人挤在一个二十多平米的小房子里,全家人睡一个炕,就凭那一个劳动力在挣钱,可是司机的家人好像并没有因为司机出事而沮丧,反而很热情地招待了小警官,这些行为通通不对劲,却也只是不对劲,司机已经认了罪,案子没有继续查下去的必要了。
  盛桐听完小警官的话,问道:“所以,警官你的意思是……”
  小警官压低了声音,缓缓说:“你还记得你们那个老师吗?这次……会不会也是……”
  盛桐的身体不自觉地发起抖来。
  小警官继续说:“上次那个事情,小杨教练让我帮他继续查一查,结果,根据那个人提供的身份证和姓名,查出来不得了的事,户籍信息上显示,真正叫吴毅的人,早在几年前就失踪了,你们那个老师很可能是冒名顶替的。”
  “警官!”盛桐猛地抓住了小警官的手,“那个司机家里的地址,你告诉我。”
  送走了小警官,盛桐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一个地址,也许,那是离真相最近的地方。
  小警官前脚走,盛桐后脚就离开了,病房外的护士隔一会儿就会过来看一下,她走前又特意拜托了人家,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到达纸条上的地址时,已经是傍晚,正巧,那扇门开了,走出来的人看到盛桐的一刹那,似乎有些吃惊,而后又温和的笑了,他扶了下眼镜,开口说:“盛桐妹妹,好久不见,老师等你很久了,送你的两个礼物,喜欢吗?”
  后来,盛桐回到了医院,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给病床上的杨景瑞唱歌,听医生的叮嘱,为了防止身体上长疮,每天帮他擦洗身体,千纸鹤叠了一千零一只,他喜欢听的歌唱了一千零一遍。
  白启又来了,送来了一沓照片,什么也没说,抹着眼泪转身离开。盛桐默默地拆开装着照片的纸袋,一张一张地看过去,杨景瑞搂着她站在丁香花丛前,两个人都傻傻的笑;杨景瑞把他圈在怀里,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她像只受了惊吓瞪大眼睛的小猫;还有三张,是连拍的,照片左边是她向前走的背影,右边是杨景瑞做着手语的正面像,第一张,他指着自己的心脏,第二张,他做了一个心型的手势,第三张,他隔空拥抱着那个小小的背影,三个动作连在一起就是:我喜欢她。
  盛桐又哭,又笑,泪水滴在了杨景瑞的手上,她连忙拿纸巾去擦,却被那只大手紧紧地攥住了。
  她听见他虚弱的声音说:“丫头……”
  杨景瑞醒了,昏迷整整25天后,在一个蝉鸣的午后,醒来了。
  盛桐喜极而泣,挣脱他紧紧攥着自己的手,一路狂奔着去喊医生;做完全身检查,医生激动地说,这是他从医三十年来的第一个奇迹;杨岭在小区里放了整整三天的鞭炮,道馆的学员全体免收学费一个月;杨景瑞却躺在病床上嫌弃地说,有人每天都在他梦里唱同一首歌,太难听了,他实在听不下去了,准备起来揍那个唱歌的一顿。
  醒来的第五天,他已经像从没生过病一样,收拾东西准备出院了,然后被所有人拦下了,医生不准他走,说他之前伤的太重,一定要留院观察一周,任他挥拳踢脚旋风腿也没用,不准就是不准。
  他拉过盛桐的手,对她说悄悄话:“丫头,帮帮我好不好,我都快发霉了,我想洗澡……我想和你回家。”
  盛桐抿嘴点点头,等所有探望他的人走光了,医生护士都离开了,盛桐从包里拿出他的衣服,让他换上。
  一路上盛桐打前站,给他望风放哨,俩人穿过医院的楼道,跑下楼梯,顺利地遛出了医院,他先去附近的理发店理了头发,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头发长得老长,耷拉在额头上,用他自己的话说:特娘。
  理完头发,他就牵着盛桐回家了,好想家,好想他的姑娘,想要她,快想疯了,自他醒来,来探望的人络绎不绝,他常常盯着病床前的盛桐就出神了,陷入臆想不能自拔。
  回去的路走的很快,他牵着盛桐大步走,为了跟上他的脚步,盛桐小步跑着,偶尔对视一眼,她的眼神,好像知道他想干什么,毫不避讳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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