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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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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少七心里暗自一惊,却还是缓缓地开口,简短地答道:“没有。”
林月城静静地道:“少七,你要阻止我么?”
殷少七并不答言,只是重复了一句先前的话:“林博瑛有危险。”
林月城笑道:“你在威胁我?”
殷少七红着脸道:“要救她,就去城外二十里外的坟茔之地。”
林月城已摸不清殷少七的心思,然而,她却偏偏还相信着他。临走前,她却吩咐了一句:“少七,看紧里边的人!”
殷少七十分意外,愣愣地点了点头。
淮阴本就阴云密布,不见天日,天色还早,此时此地却已黑透了。
林月城出城寻到那坟头时,见一老妪正在坟头焚香祭拜,却不见林博瑛。林月城纳闷之际,那老妪已起身,早已望见了她,赶紧整理衣衫,低头从林月城身边匆匆而过。林月城转身盯着那老妪的背影看了半晌,对方不过是普普通通的老人,不像是行恶之人。
晚风吹过,淡淡的酒香窜入鼻尖,林月城倒有些醉了。转念,她已提步追上了前边的老妪,笑道:“老人家,有好酒么?”
老妪一呆,避开林月城看似和善的目光,急急地道:“这酒是为我家老头子留着的,姑娘别处去寻罢。”
林月城不依,笑眯眯地道:“别处哪里有‘淮阴不醉’这样的好酒?”
老妪慌了神:“姑娘不要苦苦相逼!”
林月城漫不经心地道:“老人家说哪里话?小女子只为讨酒,何来相逼之说?”
而林月城观此老妪躲躲闪闪,总是试图避开她,心里已有了大概。因未见着林博瑛,她心里未免有些着急,只得激道:“先前有个小姑娘向您讨水喝,您偏偏给这酒她解渴,是何道理?莫非那小姑娘与您有着深仇大恨,您要置她于死地?”
听了林月城的话,老妪冷冷地道:“净胡说!”
语毕,她绕开林月城欲离开此地,林月城再次拦住了她的去路,目光变得狠戾:“你身上全无生气,靠续命之法活到至今,本是逆天而行,如何一心想着谋害他人性命?今日遇上我,便送你一程!”
闻言,老妪不但毫无惧色,反而释然地笑了。
那笑,如朝阳初升,林月城仿佛见到了老妪年轻的模样。那女子笑靥如花,蛾眉宛转,笑着对她说:“那就麻烦姑娘送我与老头子相聚。”
林月城惊问:“你想死?”
老妪笑道:“姑娘说得没错,我本已死了多年,因续命之法苟活于世。如今大仇得报,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大仇得报?”林月城心口一紧,厉声问道,“林博瑛呢?”
老妪不言语,突然抬头看着天空。但见:黑云滚滚,妖风肆虐,草木凄凄,飞鸟走禽竞相奔走,凄凄惨惨。
刹那间,林月城脑中红光忽闪,一口血吐在地上,心里着了慌。她擦干嘴角的血渍,再看那老妪竟合起双手,似在祷告,只听她嘴里喃喃念着:“莺歌儿有福了,我不能陪你了。”
两行浊泪自老妪眼角滑落,她打开双手,满目慈光地望着林月城:“长清公子至情之人,望姑娘通融通融,准他了却最后的心愿。”
说着,老妪又俯下身,对着林月城连连磕了三下头。林月城竟似呆了般,老妪对她说了什么,她只能隐约听清,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她只知道,施加在苏徵身上的封印被强行打破了!
周遭的声音渐渐清晰后,林月城发现那老妪又回到坟头,一个人对着坟头坐着。
林月城顾不得她,因没见着林博瑛,她只觉得自己上了殷少七的当!
敢戏耍她,这账留着日后再算!
对于殷少七这样明目张胆地帮着苏徵,纵使他有万般苦楚,她也绝不会姑息!
返回北街,结界已破,也早已不见殷少七的身影。
拐进北街冷清狭窄的街道,街上有些凌乱,有着打斗的痕迹。地上斑斑血迹延伸至一处巷子里,林月城循着血迹而来,并未见一个人。她屏气凝神凝听周遭的动静,突然拔出身后的流影剑,猛地后退出了巷子,手中的剑因撞击依旧铿然作响,而在她脚下已陷下去数米深。林月城定住身形,只看见一道黑影蹿远了。她来不及思量,提剑追了上去,几个起落,却不见对方的影子。
林月城对此地并不熟悉,而对方似乎是为了甩掉她,才带着她绕了一圈又一圈。她歇了口气,提剑,缓缓地在地上走动,走到一间破损的房屋处,她跳上露在外头的房梁,抬头隐约可见日月星辰。
高处视野开阔了许多,她向周遭望了望,确定方位后,一溜烟的功夫不见了踪影。再循着她的身影追踪时,她的面前,长清公子翩然而立。
苏徵似要开言,林月城已欺身而来,苏徵慌忙躲开,立在高处道:“林月城,在下就是身死,也不会如你所愿!”
林月城笑道:“苏徵,枉你费尽心思为崔莺歌续命,对方可曾有只言片语与你?留你一人在此孤独而死,你甘心么?”
苏徵愣了片刻,落寞一笑:“你该明白。”
?
☆、九命难续
? 苏徵的话,令林月城甚为惶恐。
有些事,她始终不愿承认。然而,苏徵却可以轻易地看穿她的心思,那份被她刻意掩藏的情愫,他总能轻而易举地道破,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可以扰乱她平静无波的心海。
她该明白。
若知晓了如今的结果,当初的自己还会那般义无反顾么?
她不明白!
她望望苏徵,收起了手中的剑,轻声道:“随我回中都认罪。”
苏徵摇头,举头看着夜空,眼里暗沉无光:“我活不过今晚。”
闻言,林月城的心狠狠一揪,竟不知如何开口。苏徵望着她流露出这副悲天悯人的模样,眼中有了光彩,笑道:“难得见林姑娘这副模样,在下死得甘心。”
林月城不在乎他的调侃,认真询问了一句:“博瑛姑娘呢?”
苏徵道:“在离开渭水前,我便请暗烈公子护她周全。不曾想到她只身一人寻我至旧景山,若不是一路上有暗烈公子派遣的那只精灵鱼跟随,用血为她压制毒性,她怕是早已被婆婆害了性命。”
“婆婆?”林月城皱眉,“就是靠你们猫妖一族的续命之法活至今日的杜家小媳妇?”
苏徵点点头,看林月城一脸急色,苏徵道:“姑娘放心。暗烈公子是守信之人,既然应了在下此事,博瑛便不会遭此毒手。”
林月城冷笑道:“博瑛姑娘为你遭此毒手,你既有心护她,为何又放任此人对她行凶?”
苏徵苦笑道:“我不能……”
林月城道:“因为崔莺歌?”
苏徵却不再答言,只是垂目微笑。
此时,林月城因从苏徵口中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又因见到那老妪时未见林博瑛,也知晓定是暗烈从中救了林博瑛,就是不知暗烈将人安置在了何处。而依她对暗烈的了解,断不会相信他会对他人出手相救。
因为他是食人鱼,不会如此好心!
苏徵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道:“林姑娘,既然心牵对方,为何不能坦白一些?”
林月城立马变了脸色,面上有些发红,气愤地背过身去,冷冰冰地道:“趁死前,把该说的都说了!”
她这前前后后转变的态度,让苏徵愣了半晌。看她不似说笑,他只道:“在下并无言语与姑娘交代,倒是有些话要与博瑛说。”
林月城转身盯着他道:“不要趁机转移话题!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
苏徵笑了笑,索性盘腿坐下,闭目不言。
林月城气极反笑:“你不说也没关系。崔莺歌生前既然在此生活过,总会有蛛丝马迹可寻,我定会找到她!”
苏徵半开眼眸,复而闭了眼。
林月城见他面色较之前更难看,已知晓他的时间不多,缓慢地点住了他的眉心,苏徵顿时动弹不得。他蓦地睁开眼,只听她道:“遂你的意,你便安心罢。”
苏徵是又惊又疑,明白她的话后,他缓缓一笑:“多谢!”
林月城扬起嘴角,温暖明媚。
而林月城不知,她这一去,却是再也没见着苏徵其人。那时,她只见林博瑛哭得似泪人儿一般,抱着那只死去多时的猫,几日不曾松手。至今,她诛杀过多少恶人,又手缚了几多犯人,却不似如今这般,会为作法自毙之人感到悲伤。
殷少七回到客栈是苏徵死后的次日傍晚。
那日,灰蒙蒙的天空飘着细雨,殷少七湿漉漉地回到客栈门前,正值林月城与暗烈在用饭。林月城见到他这副模样,心中对他的气顿时没了;她又见他只是呆呆地立在门前,心下一软,放下手中的碗筷,几步奔到他面前,望进了他湿漉漉的眼里。
她并未在意,拉着他进了门:“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再来用饭。”
殷少七望她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
殷少七离去后,林月城才忧心忡忡地回到饭桌前,见暗烈依旧吃得香,敲了敲桌子:“诶,等少七下来一块儿吃。”
暗烈眯眼,凑近她,恶狠狠地道:“他不是小孩子,用不着你这样细致入微!”
林月城笑道:“你与他较什么劲儿?”
暗烈没再答言,自顾自地用饭。林月城也不再与他多说,见他搁下碗筷,起身向屋外走去,亦不多问。算算时间,她起身来到柜台前,吩咐掌柜将做好的饭菜径直送进殷少七与暗烈的房间后,她又回房看了看依旧痴痴傻傻的林博瑛,林博瑛见是她,对着她笑了笑,便又低头仔细地梳理着怀中死去多时的猫,嘴里哼着曲儿。林月城听不真切,只觉这曲子哀婉凄凉,闻之伤心,她赶紧退了出去,重新锁好门,来到隔壁的房间前,轻敲了敲门,开门的正是殷少七。
林月城未见过殷少七素衣散发的模样,此时看去,哪里还是平日里那个不苟言笑的少年,分明是魅惑众生的风流儿郎!殷少七许是意识到自己此时的装扮不太合适见人,赶紧回屋子里找了件深色外衫穿上,随手绑了湿漉漉的头发。
他转身,欲请林月城进屋坐坐,林月城只是浅浅一笑:“不用了,你用过饭,休息好了,来楼下找我。”
殷少七使劲点一下头:“嗯。”
林月城并未向殷少七询问当日他算计她一事,对他这两日的行踪也未过问,而是领着他直奔此地县衙而去。
此处妖邪作祟多日,县令因怕遭报复,也不敢上书上级,整日坐在县衙里唉声叹气。这日,听说巡捕林月城来访,他顿时精神百倍,重整仪容,客客气气地将林月城与殷少七请到了衙内,按照林月城的吩咐,命人将数十年前的疑案整理出来供林月城查阅。
数十年前,淮阴流传着“三奇”,林月城有所耳闻,如今看了当年的案卷,又查了此地的地方志,她总算理清了一切的来龙去脉。在她整理这些陈年旧案时,殷少七也没闲着,跑街窜巷地替她打听当年的种种。从前之事,几经世事变迁,在后人口中也只当是奇谈,多少有些夸大其词。
当年,人类对此地北街的猫妖大量剿杀,甚至请来诸多道者施法封了猫妖的魂魄,烧了猫妖的形体。崔莺歌拼着最后一口气救出棺木里的褚芳莲,又取了那过路之人的心头血为褚芳莲掩盖了身上的死气,如此,褚芳莲活着才像个活人。
猫妖一族的续命之法,轻易不会使用,只因稍有不慎,便会伤及自身性命。
林月城天生带有胎毒,无法运气习武练剑,她自幼便拜了一位道者为师,学些巫术以求自保。因此,对于各族的妖法灵术,她也有所了解。这续命之法,因猫妖有九命,在猫妖一族倒是常见的法术。
苏徵虽死,城中怨气依旧未散,想来是北街一带的猫妖亡魂被苏徵唤醒,怨气不散。
林月城独身前往北街时,没想到暗烈先她一步到了。
暗烈只是笑着看了看她,依旧自顾自地在凌乱不堪的街上寻找着什么。林月城几步跟上去,瞧出端倪,便问:“你在找什么?”
暗烈并不睬她,却是抓了她的手,带着她快速奔跑了起来。奔跑的途中,林月城已感觉周身穿梭着一阵阵烈风,带着极强的怨气,她心里已明了。
停在一片废墟中时,林月城偏头问着暗烈:“你要放出这些怨魂?”
暗烈低声道:“消灭。”
林月城又问:“这也是你与苏徵的交易?”
暗烈轻而快地点了下头,转而,他注视着林月城,一本正经地道:“你会巫术,应该能解开亡魂的封印。”
林月城道:“我不想与你联手。”
暗烈笑道:“此时,殷少七不在,你指望不上他。”
林月城无法,只得与暗烈联手。
亡魂出不了北街,定是当年的道者在此处施加了一道符印,只要找到符印,破除封印,对林月城来说并非难事。她一路走一路感知着周遭的一切,总算在一处破败的茅屋前寻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那正是残留的巫术之气。
按理说,过了数十年,这巫术之气应该早已消散,如今仍能被捕捉,林月城便自叹自己学艺不精,造诣不及先人前辈。
破败的茅屋里,阴冷非常。林月城掀开一块块瓦砾,在一堆残渣破瓦下找到了一具腐朽的尸体,那尸体上贴满黄色的符文,林月城不敢靠近,反而向后退了几步。她一把扯住不断向前的暗烈,慢声道:“别靠近,有蹊跷。”
暗烈丝毫不在意,挣开林月城的手掌,大步向前,带出一阵阵水汽。他在那尸身旁站定,歪头审视了片刻,才弯下身子伸手触碰到尸身上的符文,尸身上顿时冒出一团火焰缠上了他的手臂。鱼生来怕被火烧,暗烈不明就里就被火舌缠上手臂烧毁了半截袖子,他疼得皱了皱眉,却是不动声色地抚平了手臂上的烧痕,细看去,那被烧伤的手臂四周隐隐留着浅浅的疤痕,他也没去留意。
林月城奔过来时,见暗烈一脸常色,小声指责了一句:“自以为是。”
暗烈不在意地笑了:“解开封印吧。”
林月城看他一眼,毫不客气地说:“你出去。务必打散这些亡魂,以免祸害世人。”
解除封印是极其痛苦的过程,林月城万万没想到,那具贴满符文的尸身还残留着最后一口气,在她解除封印的那一刻,那具尸体突然跳起,拼着最后一口气,化身为猫,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最后又僵死在她脚边。而她丝毫不敢放松,在封印未完全解开之前,她都不能分神,哪怕耳边阴风阵阵,伤口火辣辣地疼着。
而封印解开的那一刻,原本僵死的猫突然燃起一团火,火苗缠上屋内一切可燃之物,火势渐渐大了起来。林月城起身逃出几步,又被烟熏了眼,认错了方向,反而陷入了死角,逃不得。
此刻,她反倒将生的希望寄托在了暗烈身上。
暗烈引地下之水灭火的间隙,林月城赶紧起身逃出了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茅草屋。眼前浓烟滚滚,熏得她泪流不停。待她渐渐能视物后,她回头没发现暗烈的踪迹,不由得心慌地大喊了几声。
她跑出几步远,见暗烈正蹲在一处喘着气,她赶紧上前询问:“怎样?”
暗烈抬头看着她,笑道:“没事。”
林月城却道:“我问那些亡魂怎样了?”
暗烈冷下脸道:“你放心。”
林月城却沉默了。
看他模样,的确费了许多心力消灭那些亡魂,而他又在此期间引地下水救了她,想必耗损了许多精力。看他盘腿坐了下来,她也跟着蹲下身子,从腰间扯下水葫芦递到他手里,不声不响地看着他。暗烈也不多言,接过喝过水,却在递回水葫芦时,目光瞟到了她脖子处的伤口。林月城触到他的目光,抬手抚上那道伤口,不在意地笑了笑。
方才生死一线,如今疲惫不堪,她倒忘了疼痛。
暗烈拿开她的手掌,盯着那伤口瞧了许久,轻轻地问:“被什么咬了?”
林月城极不自然地偏开头,简短地答道:“猫。”
暗烈看着她道:“那只猫死去多年,怕是沾染了尸毒。”
他说着已张口咬破了自己的食指,不由分说地将指头塞进了林月城口中。林月城错愕之际,又有些难为情,几次避开他的手指,他却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硬生生地将手指再次送进了她嘴里。
林月城也没再推拒,却是张大眼瞅着他。而暗烈却突然对着她一笑,问道:“看什么?”
林月城赶紧移开目光,张嘴松了他的手指,低声说:“够了。”
林月城本欲起身,暗烈却依旧死死抓着她的肩,又用仍带着血的食指涂抹着她脖子处的伤口。对于他这样的亲近,林月城十分不适应,却因解除封印消耗了太多精神,此刻也没有气力与他较劲,竟有些昏昏欲睡了。
睡前,她的脑中仍留着那不经意间绽放的笑。
那样干净,那样真诚。
她记得,他曾经也会笑得那样毫无心机,那是在提起他念念不忘的那个人时才有的笑容。
不知为何,又觉得心酸。因这心酸,她又没了睡意,猛然醒悟自己竟然靠在他怀里,她慌乱地想要躲开,他却问道:“不是要睡了么?”
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始终令她着迷,她望着他,低低地问:“暗烈,明烈是谁?”
暗烈的瞳孔猛地一缩,压低声音道:“你怎么知道明烈?”
他的反应在林月城意料之中,趁此间隙,她从他怀里站起身,看着他怅然若失又痛苦不堪的模样,她有些心疼,又有些幸灾乐祸。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带着怜悯的目光注视着他,而后,长叹了一口气:“那个时候,你曾在梦里叫过这个名字。你说我很像一个人,应该就是你念念不忘的明烈了。”
暗烈冷声道:“不许再提起他!”
林月城有些不服气,看他脸色也没再继续问下去,转身飘然离去。却是暗烈像是突然想明白了某些事,他起身,紧追几步,抓住林月城的手腕,难以置信地问:“当年,你是因为明烈才逃的?”
明烈,是她提起的话题,此刻,她却不想再与他谈论此人。当初,她选择离开,甚至想一死了之,的确有一半原因是因为他当她是明烈的影子。这么多年了,她依旧在意这样的事。
月下,她对他说,她不会再逃了。可到头来,她也只会逃避。
明烈是谁?
她一直都想问问他。当年,她不敢问;如今,她终于问了,却依旧得不到答案。
“阿城。”
听到叫唤,林月城回身看去,认认真真地说:“暗烈,我不是明烈,你是不是该放了我?”
暗烈却笑了:“你不是明烈,只是阿城,是我记忆中的阿城。”
?
☆、情归何处
? 最终,林月城仍旧不知明烈是何人。
暗烈既然不愿提起此人,林月城也不会触他逆鳞,索性将这儿女情长的心思抛开。
黄昏日落,殷少七早早地就在客栈门前等着林月城了。
林月城因了结了北街亡魂一事,便去了县衙将此事与此地县令交代清楚,也好安了本地百姓的心,从此太太平平地过日子。至此,幼童与少女被害一案才算彻底了结;至于暗烈,她也只能尽她所能地阻止他再随意害人性命。不过,若他仍不知好歹,随意残杀人类,他自然相信王上不会就此姑息。
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崔莺歌的踪迹,以免她害人。
殷少七为她找到了褚芳莲,她也正想着去寻呢,如此,倒省了她不少功夫。
经此一事,林月城愈发不了解殷少七这个人了。他有着自己的思量,却总不与旁人谈及,哪怕被她怀疑,他依旧不解释。若不是与他相识了这些年,她哪会这般信任他?正因信任他,她才不会过问他的一切行为举止——殷少七不会害她,更不会做出令他离姐姐伤心失望的事。
褚芳莲病态恹恹,却是一脸安详。
林月城对她没什么好感,又因她死去多年,也没有什么尊老的心态,直接向她询问崔莺歌的去处。褚芳莲总是摇头说不知,林月城压根不信,逼问多次也毫无结果,她也不好强行逼问。想到她这些年害了方林两家不少人,林月城本欲送她去见官,思及她也不过是靠续命之法活至今日的可怜人,便歇了这份心思,将她送往城外的坟地。
次日,掌柜万福张罗了一桌好酒好菜招待几人,后又有县令亲自来请林月城前去赴宴,林月城不喜那样的大排场,敷衍了几句话便推辞了。
失了崔莺歌的踪迹,她打算先带着苏徵的尸身回中都复命,怎奈林博瑛坚持同行,林月城坚决不允。苏徵既然将林博瑛托付给暗烈照料,自然由暗烈护送她回渭水,而她答应过林博珏会让林博瑛毫发无损地回家,她可不想带着林博瑛随她四处奔波。
林月城没有耐心去劝说人,殷少七更不会劝人,林月城便指望暗烈能强行带走林博瑛。然,用过午饭出发前,林月城却不见了暗烈的踪迹。
林月城十分苦恼,正为难间,殷少七道:“她体内中了毒,没有精灵鱼血压制,怕会性命不保。”
林月城挑眉,明白了殷少七的话外之意。她细细打量了林博瑛几眼,头疼地皱了皱眉:“先随我回中都,那儿或许有解‘淮阴不醉’的法子。之后,你便老老实实地回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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