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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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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用过早饭,上过药,换过纱布,林月城便由程怀凌带着去了倩倩遇害的屋后。
屋后的血渍、尸骸已收拾干净,林月城并不能从这里找到任何线索,程怀凌因不明白她的心思,也只是遵从她的意愿带她来了此地。他见殷少七默默地跟随在后边,心里才稍稍安了心。他拿林月城没办法,而殷少七的话却比谁的话都有效,也不知林月城为何独独听从殷少七的建议与叮嘱?
围着屋后走了几圈,林月城抓起脚下的一把土,递到殷少七的鼻尖,问道:“可有什么线索?”
殷少七闭眼轻嗅了嗅,一脸疑虑,他又伸出舌尖舔了舔,一脸严肃地道:“土里有异味。”
程怀凌笑道:“土里本就有异味。”
殷少七摇摇头:“是腐尸的味道。”
林月城盯着脚底的土地,冷冷地吐出了一句话:“这地下埋有死尸。”
殷少七点了点头,程怀凌却不明白了:“红烛公子身为猫妖,不可能不知道这里埋有死尸,他没发现,这院中多是猫妖,不可能没有谁没发现异常。”
林月城笑着看着程怀凌:“你说得在理。至于这宅院有什么古怪,等夜里挖开看看就知晓了。”
程怀凌本欲阻止,殷少七却道:“到了夜里再说。”
林月城点头附和,招呼了有些发愣的程怀凌,突然问道:“小凌子,你身上有钱么?”
程怀凌不明所以地点头,就听林月城吩咐了一句:“你去街上买些朱砂和符纸回来。”
不待程怀凌细问,殷少七已纵身飞向屋顶,悠闲自在地躺下了。他只得听从林月城的吩咐,送她回屋后,上街采办了林月城需要的物事。整日里,程怀凌就百无聊赖地看着她全神贯注地画符,趁她歇息的间隙,他托着腮问了一句:“月城,你觉得我碍事么?”
林月城偏头看着他一脸殷切又委屈的神情,失声笑了:“你觉得呢?”
程怀凌扬起嘴角笑了,托着腮望向了窗外,不防林月城递出两张符文,眉眼弯弯地看着他:“防身之用。”
?
☆、疑似熟客
? 当天,林博瑛替林月城摘下纱布后,见到她脸上新生的皮肉,不由得欣慰一笑,也不再为她缠上纱布,只以轻纱巾遮住了脸,以防新生的皮肉被烈风吹坏了。如此一来,甚合林月城的心意,使她行动起来格外方便。
虽说黑蛇的毒慢慢解了,然,渗进眼里的毒液却不是那般容易清除。她的左眼视物虽不如从前那般,倒也恢复无碍,只是右眼仍有些酸涩,看不清远处的事物,更是见不得强光,白日里,也只能用眼罩护住。
夜里,趁院中寂静、万猫沉睡之后,因不放心程怀凌独自留在屋子里,林月城叫上他,便去前院倩倩住处的屋后碰头。
今夜无风无月,初秋的夜晚仍听得见蝉鸣蛐蛐叫。
殷少七直挺挺地立在屋后的空地上,如同石像般,岿然不动。见到前来的两人,他只微微偏头,道了声:“你们来了。”
随后,他又退开两步,问着上前而来的林月城:“怎么挖?”
林月城托腮沉吟:“这屋后的土都很平整,没有松动的痕迹。”
说着,她的目光向周围看了看,却看不清夜里的物事,只得将目光投向了脚下的土地。程怀凌凑过来看时,林月城并未阻止,忽听他笑道:“这附近说不定有密道通往地下。”
殷少七沉声道:“我看过,附近并没有密道。”
程怀凌思索片刻,问道:“屋子检查过了么?”
殷少七摇头过后,目光顿时大亮,一个纵身便飞向了屋顶,手脚利落地揭了屋顶的瓦片,率先攀入了屋顶的房梁上。林月城扯上程怀凌紧随其后,在殷少七的配合下,成功地将程怀凌送进了屋内。
程怀凌本就极其纳闷这两人为何要揭瓦进屋,巡视屋内的门窗后,他才知这屋子的门窗皆已从外边上了锁。他时常探视倩倩,这屋子的布局他并不陌生,正东张西望着,他的右手突然被林月城拽住,听得耳边一声提醒:“这屋子内有结界,你跟紧些。”
闻言,程怀凌立刻紧紧地贴了上来,惹得林月城一声笑:“怕了?”
程怀凌神色肃穆地摇了摇头,双手却是愈发抓紧了林月城的手臂。
三人走得小心翼翼,靠近那床榻时,殷少七突然一个箭步上前,一个掌风,那张床便被移开,屋内的小物件更是被那道掌风震落在地。他蹲在一块微微凸起的石板旁,双指轻点了点,双指间便泛起赤红的光点。屋内又是一阵动荡,程怀凌甚至感觉脚下的石板也在轻微地晃动着,亏得林月城牢牢抓着他的手腕,他才不至于跌滚在地。
殷少七单凭武力就破了此处的结界,看来,这施加结界的人要么能力不强,要么是为了方便某人出入。这么说来,这地下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石板下,黑不见底,林月城将程怀凌推到殷少七背上,自己当先跳了下去。这地下密道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却是被曲曲折折地挖了许多道弯,让三人头疼不已。地下一片漆黑,程怀凌急急忙忙地要去抓住林月城的手,入手却是一只骨骼分明的瘦长之手,不如女儿家的纤巧柔软。
意识到自己抓错了人,程怀凌尴尬地松了手,却又一把被那只手抓过,耳边是他清淡的话语:“她在前边,你跟着我。”
程怀凌点了点头,紧跟上他的步伐,仍是不放心地叫唤了一声:“月城?”
没有人应,他又叫道:“姐?少七?”
听不到任何回音,他不免觉得害怕,走着走着,却觉得双腿乏力,似被什么死死地缠住了,他摆脱不了。而他的手边早已空荡荡,殷少七已不知去了何处。
他茫然四顾,黑魆魆的洞内,什么也看不见,却让他嗅到了浓浓的腐臭味。他奋力向前跑起来,猛然踩到一堆软绵绵的却极有骨感的东西,他慌乱地移开脚,双脚却被那东西紧紧缠住,脚下的东西似乎在微微挪动,两点幽幽绿光正向他缓缓靠近。
此时,程怀凌已确定那东西就是——猫!
那猫正顺着他的双腿,一点点爬向他的肩头,那对幽绿的眼离他愈发近了。而此时,程怀凌却不再害怕了,试探性地伸手,那猫儿顺着他的手臂艰难地爬上了他的肩。
这是只没有前肢的猫。
程怀凌单手轻抚着猫儿的头,听到猫儿发出轻微的声音,他扭头满是欣喜地说:“倩倩,你原来还活着。”
那猫儿正探了头张嘴撕咬着他胸口的衣衫,听了他的话,却停止了撕咬,转而跳下了他的身子,朝一旁跌跌撞撞地走去。在一旁摸索良久,猫儿衔出一盏马灯,喵呜一声。程怀凌会意,又在那堆乱七八糟的物事里,摸索到了一打火折子。
点燃马灯,看清了眼前那堆物事,他立刻退了开去。抬眼,见猫儿仍埋头在那堆残骸中寻找摸索,他上前蹲下身,轻轻问道:“你在找什么?”
那猫儿没理会他,埋头苦寻良久才衔出一枚蜂型琥珀,张口吐在程怀凌的脚边,而后又抬头望着他。程怀凌似乎明白它的意思,拾起那块琥珀,用衣袖擦了擦上面的污秽,入手轻滑温润,里面安安静静地沉睡着一只拇指大小的马蜂。
程怀凌将琥珀递到猫儿面前,猫儿只用尾巴扫了扫他的手掌,又爬到他肩上,伸出舌尖轻轻舔着他的脸颊。程怀凌被猫儿的举止弄得有些尴尬,微微偏头,那猫儿转眼就跳下他的肩,一跳一跳地向别处跑了。程怀凌赶紧起身,将琥珀贴身放好,又提起马灯快步追了上去,追到岔路口,眼看就要追上,那猫儿突然转身,死死地盯着他看,他突然就移不动双脚,眼看着那猫儿走远。
却说殷少七丢了程怀凌,他与林月城沿路找了一遍,又迷失在错综复杂的弯道里。在这地下,满是泥土的腥味和腐臭味,两人已无法靠气味辨别方向,只能靠耳朵感知着周围的一切,从而辨别方向。
两人正无计可施之际,黑暗中突然出现一对幽绿的猫眼,而那猫儿似乎特来此地为两人引路一般,那对闪着绿光的猫眼如同指路明灯,引着两人转过几道弯,蓦地停住了。
林月城立住身形眯着眼瞅着那猫儿许久,见它双耳竖起,似在感知方向,也不想出声扰乱了它的视听。跟随着猫儿,林月城只觉周围的腐臭味淡了许多,前方竟隐隐透出几丝光亮,见前方的猫儿跳得艰难,她上前抱起猫儿,提起步子向光亮处一路疾驰。
既然倩倩还活着,先前的一切必定大有隐情。红烛必然知晓什么,而他故意掩盖事实隐瞒真相,必定是想护着地下的什么东西。
前方的洞口可容二人通过,比一路上所见的洞口都要宽大,而那洞内却是别样天地,生活所需物品一应俱全,俨然是一间地下居室。错落有致的土墙上挂满了动物的皮囊骨肉,满满一屋子腌制的烟熏味。
林月城放下手中的猫儿,与殷少七一同步入洞内,居室的左手边又开出了一条通道,里面满满的全是干柴,洞内的人正认认真真地坐在火架旁烤着肉。听到动静,那人也不回头,只用略带沙哑的嗓子问了一句:“倩倩儿,你带来好大的两个活物,姐姐怕吃不消。”
林月城心中一团疑云,听闻那沙哑女子的话,心中更疑,忽见那猫儿从脚边溜到那女子身边,温柔乖巧地蹭着那人的身子,见那人递出一块肉,它立马喜滋滋地张口吞进了肚内。那女子抬手摸着猫儿的头,声音几近宠溺:“乖,先到别处耍耍。”
女子转身,却是一张清秀的面容,眼里流动的光彩竟还有几分调皮。殷少七见了,慢慢眯起双眼,细细打量着笑得云淡风轻的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对方的面容他早年见过,不说印象深刻,却也不会忘记,只因那时的她是猫妖族里人人敬畏的静若二公主,是猫妖王与蛮荒家主珍视的妹妹。
只是,殷少七不信静若二公主会在此处。
许久,殷少七冷冷地说道:“你不是她。”
听殷少七这口气,倒像是与这猫妖是相识的,林月城不由得打量了两人几遍,终是忍不住问着殷少七:“她是谁?”
殷少七摇头,坚定地说:“我不知道,但这张脸不是她的。”
林月城皱眉,还待细问,殷少七已飞身直逼那女子。那女子见状,急急地后退,不慎踩翻了火架,干柴顺势而燃,洞内顿时浓烟滚滚。混乱之中,林月城抢身向前,一把抓住仍与那女子缠斗的殷少七,拖着他跑出了洞口,身后紧跟着那女子和她怀中的猫儿。那猫儿周身已被烧掉了一层毛发,此时正在她怀中蜷着身子,奄奄一息的样子。
眼前不远处是滚滚浓烟和团团火焰,林月城再看向慌乱奔跑出来的女子,那女子已显出几分狼狈疲软,看样子被殷少七欺负得够狠。
林月城很少见殷少七冲动慌乱,此次,却因为眼前的女子而出奇的愤怒,实在令她百思不得其解。他说这张脸不是这女子的,那又是谁的?
而那女子似乎是怕了殷少七,抱着猫儿畏畏缩缩不敢上前,竟似乞求般地说:“我不吃你们就是了。你们烧了我的洞,也算是扯平了。”
殷少七却不为所动:“你是谁?”
那女子抬起泪水盈盈的脸,可怜兮兮地说:“我啊,我是……我不记得了。我醒来后就在这里了。那个时候,这地下埋了许多尸骨,我实在是饿了,便啃那些尸骨填肚子。因为无聊,就挖了这许多弯道。后来,倩倩儿就来了,时常会送肉给我吃……我只记得这些,你们别打我。”
猫有九命,死过之后,靠自身意识再次恢复生命,这其中沉睡的年岁却因猫而异。只是,获得新生的猫妖却不再记得前事,性情大变也是常有的事。
据她所言,不似有假。二十多年前,猫妖族与鹰族结盟,与人类一战,死伤无数,这地下埋有尸骨倒也不是信口胡说,而她当时的尸骨很可能就在那群尸骨里。在这地里她还能醒来,的确是奇事,若不是心中有着极强的执念,又怎会有强烈的求生欲望。
不记得前事,却独独记得当年的静若二公主,这令殷少七有些糊涂。而他不愿过多追问,索性将心中所想向林月城说了,权且将这一切交给林月城。
林月城听了殷少七的一席话,认认真真思索了许久,继而转头问着那女子:“你认识红烛么?”
那女子思索良久,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
林月城走近她,继续问:“少七说这张脸不是你的。你既然从未见过除了倩倩的人,为何会记得这张脸?”
她此刻却沉默了,蹙眉深思过后,仍是一脸茫然地道:“我不知道。”
这种情况下,对方是真不知晓缘由,林月城也不好动粗逼问,目光瞟到她怀里的那只猫儿,勾起唇角笑了笑。她一指那猫儿,望着那女子道:“让她恢复人类之身,我有话问她。”
那猫儿闻言,登时撑起身子,林月城却毫不客气地伸手抓住了猫儿的身子。那女子欲夺回,林月城一指点住她的眉心,轻念几句,笑容满面地说:“我带你出了这暗无天日的洞穴。”
转身,林月城冷声吩咐了一句:“少七,将她带出去,也尽快找到小凌子。”
?
☆、深夜盘问
? 林月城给过程怀凌几道符,也耐心地教了他如何使用。之前捉住那猫儿引路的途中,她便感应到了符文的微弱灵力,正是传音符,她读出了他平安无事,如此才放下心来。
想他也不算笨,竟然暗算了这只猫儿。
猫儿是识时务的好猫,在林月城的威逼利诱下,立马缴械投降,毫不费力地将人引到了困着程怀凌的地方。
程怀凌在此苦苦站了许久,心中难免烦闷无聊,见到林月城与殷少七,顿时喜得热泪盈眶,又见林月城逼着猫儿解除术法,程怀凌立马道:“月城,你对倩倩温柔点。”
林月城白他一眼,将那猫儿粗鲁地塞到他怀里,凶巴巴地说:“让你自个儿怜香惜玉去。”
程怀凌手脚僵硬多时,如今还未活动开,接住林月城塞过来的猫儿,双臂还有些使不上力,险些儿将那猫儿摔了。他见林月城脸色冰冷,忙过去腆着脸道:“你别生气。倩倩帮了我许多,她并无恶意。”
林月城又是一记白眼扫过来,看他委委屈屈的模样,又笑道:“可得哄好她,姐姐还有话要问她。”
回到屋子,程怀凌照着林月城的吩咐,哄着那猫儿恢复了人类之身。
此时,封锁的屋子内点上了灯,室内混乱不堪。林月城寻了处可容下几人的整洁之地,一本正经地坐在了倩倩面前。见识过了林月城的手段,倩倩对林月城除了最初的尊敬之心,又多了几分畏惧心理。她端然坐于林月城对面,一会儿看看林月城身旁的程怀凌,一会儿看看殷少七身边动弹不得的人,最后又将目光专注在自己空荡荡的袖口,竟是不卑不亢地说道:“大人有话便问吧。”
林月城笑着点头,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是不是看上我家小凌子了?”
倩倩浑身一震,抬头去看程怀凌,突然红着脸别开了目光;而程怀凌听闻此话,下意识地向倩倩看去,看她羞羞答答的模样,心中似有几分明了,却是在林月城耳边小声提醒了一句:“姐,问正事。”
林月城笑着看着他:“我问的可是正事。”
说罢,她也不给程怀凌机会争辩,继而一脸严肃地看着倩倩:“你回答我,是也不是?”
良久,对面传来一声细若蚊蝇的声音:“是。”
林月城若有所悟地点点头:“也难怪在地下你将他困住,原是不想让你这位姐姐吃了他。看你也不是心思单纯的姑娘,即便我内力耗损许多,有少七在,你这姐姐也不是那般容易得手的,引我们前去又是为何?”
倩倩埋首不语。
林月城此时却不着急,招了殷少七上前。殷少七会意,将那女子带上前,林月城便抬手解除了施加在她身上的咒术,轻声细语地问道:“她何时开始为你送来牲口的?”
那女子见林月城的语气虽温柔,整个人让她感觉不到丝毫善意,有几分惧怕,便一五一十地讲了:“我孤身一人在下边靠刨洞打发日子,最后挖到了这屋子里。那之后,她便隔断时日为我送肉来,也会送人来。世间之肉,还是人肉最美味。”
林月城却猛地扇了她一个耳光,左眼的光有些骇人,那女子更是吓得连连后退,又听到她寒冰般的语气:“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她为你送过多少人类?”
她猛地摇头,泪水哗哗直淌。林月城心中实在气愤无比,对着殷少七道:“看好她!”
殷少七点头而应,果真一心看管着那女子。
转眼,林月城已起身走到倩倩面前蹲下,捏着她的下巴,问道:“你老实回答我,此举是受她逼迫,还是另有人指使?”
倩倩面容痛苦,目光不觉落在了那女子身上,林月城已然明了,却是满是鄙夷地说了一句:“你妖力低微,却还想着害人性命,虽是被人逼迫,实在罪不可赦!倘若老实交代清楚,我尚且可从轻定罪,留下你这条命。”
倩倩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我说。”
林月城笑着松了手,立马换上一副笑脸,神色和睦地看着她。
“初次见到她,她饿得慌,逮着我便要吃我。我敌不过她,求她放了我,承诺日后会给她送肉,她果真没吃我,只说她待在地下多年,只吃得惯肉。起初,我只送些牲口喂她,有一日,她突然说闷得慌,让我带两个人类给她解解闷,我带来两个孩子,再来时,只见到一堆尸骨。后来,我只能在她嘴馋时,将人类引诱至此……”
林月城不动声色地问道:“她从未出过这房间么?”
倩倩道:“她在地下待得太久,眼睛见不得光,她也只愿待在地下,不敢出去。”
“你屋后的尸骨是怎么回事?”
“我想从她手里逃脱,从地下偷了些碎骨出来,却不想红烛公子竟断定我被野兽吃了。当时我在地下,不知怎么就被困在了结界里,怎么也出不去。她若是吃完了地下的食物,必定会吃我,我不想死,见到有人闯进来,又是你们,便想着你们或许能救我。”
林月城冷笑:“你怎知我会救你?你伤了小凌子的事,不是你两只手就能令我泄恨!”
程怀凌听着这些事,骇然不已,心里极不舒服,忽听林月城旧事重提,不由得低低地唤了声:“姐。”
林月城回头冷眼看他:“你别妇人之仁!此事未了,你带着她回屋休息,不可心软放走了她!”
程怀凌实在是厌烦了倩倩所说的那些事,心思沉重,也是乏得很,便应了林月城的话。待倩倩变回猫身后,他一言不发地抱起猫儿,看那猫儿的眼神也复杂了许多,终究是满怀心事地回了屋子。为猫儿洗过身子后,他贴了张定身符在猫儿头上,笑道:“对不住了。”
林月城一行人的突然造访并未惊扰到红烛。
药房内灯火温暖,一室清香,却是红烛早已燃了香料,似乎早已候着一般,只以看书打发着时间。听闻屋外的动静,他放下手中的药谱,起身去开门,将一行三人请到屋内分宾主而坐。而林月城见他这随时恭候的举止,已断定他必定与这事有关,坐下后也不客套,直直地盯着红烛,声音也不由得冷下了几分:“倩倩屋内的结界是你施下的?”
红烛笑着点了头:“是。”
见他这般坦然的态度,林月城反而更疑了,紧追一句:“红烛公子,我想听听你的辩词。”
红烛却是转头对殷少七身后瑟瑟发抖的女子道:“如影,卸下这张脸。”
这分明是命令的语气!
而被红烛称为“如影”的女子却默默地垂下了头,再抬头时,左眼处赫然排列着几条深深的伤痕,因常年不见光的缘故,伤口处的肉也翻出,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适时地,红烛已端来一盆水搁在桌上,命令如影上前照照自己。看清水面的倒影,如影吓得捂住了眼角,慌乱地向门口奔去。红烛一挥袖张开了一道无形的结界,将她逼回到林月城跟前,而他却对着林月城笑道:“此事发生在蛮荒地界,自当按蛮荒的法度来定罪。”
原来蛮荒这块地却是个奇特的所在。此处猫妖众多,是战乱过后猫妖的一大家园,所辖之地与人类平分秋色,王上本就体恤猫妖一族,便指派一猫一人共同治理这方天地,这猫妖中推选的人自然是红烛本人。人类与猫妖若彼此互不侵犯,便由着各自审理,犯了界限,却是共同处理,处理不了才会上达中都,由王上裁决。
听了红烛的话,林月城才明白她如今身处蛮荒,即便拥有王上谕令,若不是王上亲自受命,她也无权干涉此桩案件。崔莺歌一事,因案发地不在此地,她倒是可以对她进行裁决。
林月城不甘心,见红烛似要维护那女子,她冷哼一声:“红烛公子放任此人行凶,本就有心维护,若受理此案,谈何公正之心?”
红烛抬眸微笑,迎着温暖明媚的烛光,整张脸美丽而温柔,他笑道:“林姑娘如何看出在下的不公之心?”
林月城偏头不语。
红烛摇头笑道:“看来你并不信我。”
此时,殷少七却发话了:“你难道是想借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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