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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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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已是半夜。
“这是片雨林,林中人迹罕至,毒物野兽众多。你现在就是个废物,我可以将你慢慢折磨致死。”
林月城这时才知,她的双手双脚已被捆住。在此之前,她也记得崔莺歌喂了她多种毒虫吃了,因她体内残留着精灵鱼血,她倒没能被毒死。因此,崔莺歌才想要慢慢折磨死她。
只要崔莺歌不急,林月城便也有时间思索脱身之计。
崔莺歌总有累着的时候,这便是林月城的最佳时机。
然,林月城忽略了一点。崔莺歌既然能驱动那只黑巨蛇,这林中其他猛兽也有可能受她驱使。她即使能靠耳朵探听周围的情况,终究不够灵活,她才没走出多远,就听见了野兽的鼻息和崔莺歌的声音。
林月城死了心,干脆盘腿坐在地上,不再逃了。
“继续逃啊。”
对此,林月城置之不理。
崔莺歌骑在那头成年雄狮上,驱使雄狮走近林月城,她猛地抬脚踢上了林月城的脸颊,满脸愤恨:“你们为何都要维护林氏一家?曾经的红烛公子那样痛恨人类,如今竟然会收人类为徒,使我不能取了林博瑛的命!真是可恨!”
林月城不动声色地道:“崔莺歌,你怨不得谁。当年,是你爹被林向年的空口诺言哄骗,出卖杜家在先,褚芳莲得你救护能活着本是好事,你却利用她了却私人恩怨……这是你自去一命救护她的初衷么?”
崔莺歌失神了许久,底气不足地说道:“嫂嫂自然与我一样的心思,她也希望替建章哥哥报仇,替北街的猫妖报仇。”
?
☆、心血祛毒
? 在崔莺歌的折磨下,林月城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她时常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濒死的感觉并不陌生,然,此次的感觉更令她痛苦难忘,让她只想一死百了。
黑暗的世界里,林月城怕黑,也怕声音,尤其是崔莺歌的声音。
当崔莺歌撬开她的嘴,塞进一团黏糊糊的腥臭之物时,林月城本能地想要吐出,却被崔莺歌捏着下巴,逼着她硬生生地吞进了肚里。林月城只知崔莺歌又给她喂了毒物,这些日子,她的身体渐渐受不了这些毒物的侵蚀,想要动用内力,丹田处似有一团火直窜心口,让她无力可使。
林月城意识清醒时,倒还能记得许多人和事。自被崔莺歌折磨了这些日子,她常常是神志不清,本能地想要躲起来。她趁四周寂静无人时,胡乱地刨了个坑将自己埋在了里边,崔莺歌唤她时,她蜷缩在坑里不敢吭声,崔莺歌却能立马找到她,不是喂她毒物,就是想尽各种办法折磨她。
这日,林间有暖暖的阳光倾斜,她下意识地想要靠近阳光,却听到雄狮的一阵怒吼,她又乖乖挪了回去。此时,她冷得发抖,头脑较两日前清醒了许多。她耳听八方,只听得到雄狮的呼呼声,她便猜到崔莺歌又出去了。
林月城已放弃了逃跑的想法,如今真是一心求死。
她缓慢地爬向雄狮,猛地扑上去咬上了雄狮的右前肢。她吐掉口中的一撮毛,再次咬住雄狮时,雄狮一脚踩上她的背部,低吼两声,张口咬住她的肩膀,将她狠狠地抛了出去。林月城挣扎着坐起,笑着摸了摸嘴角的血渍,循着声音发了疯似的再次爬向雄狮。如此来来回回多次,雄狮被林月城惹恼了,也不管崔莺歌离开前的吩咐,一脚踩上林月城的手掌,生生踩断了她的掌骨。这般疼痛,林月城也不觉有什么,哼了一声,无力地仰躺在地上。她能清楚地感觉到雄狮的口正对着自己的脸,它嘴里吐出的热气正一阵阵地打在她脸上,吃掉她也是迟早的事。
她以为自己不会哭泣,偏偏在临死前哭了。
离开前,她都没能与她的小凌子好好道别,也未能与暗烈道别。
她死得这样难看,还是不要让人看见得好。她向上翻了翻眼珠,搜寻着雄狮的位置,笑着说:“吃吧,吃得骨头也不剩最好。”
然而,她闭眼等了许久,也不见雄狮动口。等来的是一片温热的腥血,雄狮的声息就在耳旁,粗重而急促,渐渐微弱了下去。林月城立马察觉到不对劲,这里来了外人,不是崔莺歌,是她记不清的冰冷气息。
她本已做好了被吃的准备,如今又闯进来一个令她害怕的陌生事物,她顿觉惶恐,翻身不辨方向地爬了一路,那人的气息却紧随其后,轻轻巧巧地将她抱起。她浑身酸疼,却仍是拼了命地挣扎扑打,又胡乱地去咬人,咬上的却是那人的肩膀。
隔了衣衫,她咬得牙齿疼,又摸索着咬上了那人的脖子,毫不费力地咬破了皮见了血,血腥味里带着一股清甜,让她忍不住哆嗦起来。安静了片刻,她又使劲挣扎,那人也松了她,将她放在地上单手拥着她,另一只手拂开她面上凌乱的头发,她害怕地捂住了脸,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哭泣声。
崔莺歌自进了林子,就觉得林子异常安静,平日里的野兽虫豸竟不见了踪影。她再向林子深处走来,只见满地尸骸间红发男子迎风而立,丝丝缕缕日光洒落,照在满身血渍的男子身上,阴冷鬼魅。崔莺歌不敢再移动双脚,她自知不是对方对手,脑中快速思索着种种逃跑的方法。然而,方法未形成,对方却一下子飘到她身前,单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发出的声音如同三尺寒冰,让她哆嗦不止。
“苏徵让我护住你最后一命,你若惜命,就该老老实实地待着,不要出来惹事。你的命,我会替你留着,却不会让你好过。”
崔莺歌还来不及开言,对方松了她的脖子,又立马探手刺进了她的心窝,一阵绞痛,崔莺歌痛白了脸,接着又是几声骨头折断的脆响,她的四肢已然被废。而她即使疼得冷汗直冒,仍旧笑得天真:“苏徵啊,他自作多情!我才不要他以命换命,谁稀罕!”
崔莺歌说着,眼中的泪流个不停。她不知是身体疼得流了泪,还是心口疼得流了泪?
她一开始就不知苏徵是谁,只知家破人亡后,救她脱离苦海的是高高在上的猫妖王,是她心心念念终得以见着的高贵的王。曾经的王,为了族人自去一命守护族人在一方世界里繁衍生息,而她,却强行打破封印,害死了族中十位长老,更是差点害死了人人尊敬景仰的王。她本是罪该万死,对于王的处罚没有丝毫怨言,偏偏出来一个苏徵,强行护住她的命魂,让她得以以猫的形态继续活着。后来,她历经千辛万苦回到北街,见到了靠她的续命之法活着的褚芳莲,她便引导褚芳莲一步步走上了复仇之路。
苏徵从来都知晓她的复仇心思,对于林氏夫妇收养了她,他却不加阻止,只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得手后,他怕她继续加害林家的那对小儿女,又自作主张地将她领走,说要为她续命,让她放下仇恨,如人类那般生活。
这一切,都不过是苏徵自以为是的想法。
她根本没必要像人类那样活着。
沉睡的那几年,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晓。醒来时,苏徵死了,猫妖族也解散了,族里不再有高高在上的王。她敬重仰慕的王,为了人类的女子,真的如苏徵所说的那般,像人类一样活着。
像人类一样活着,希望人类能善待猫妖一族。
这仿佛是很久远的荒唐梦了。
家园被灭之后,世上唯一善待她的两个人类也不在了。
重获生命后,她记得褚芳莲说过的话。
“莺歌儿一直是个好姑娘!嫂嫂不能再陪着你了,嫂嫂已替你报了仇,你要好好活下去!”
好姑娘?
从旧景山出来,她就不是嫂嫂口中的好姑娘了吧?
暗烈几乎将这片丛林的野兽虫豸杀尽,崔莺歌突然就觉得寂寞了。这偌大的丛林,她一个人该如何度过漫漫浮生?
四肢俱废,她还能做什么?
她猛然想起她将那只白猫藏得很好,不管是林月城,还是暗烈,最后都未能找到白猫的踪迹。这样就好,有苏徵陪着她就够了,他总会醒过来的。
即便是睡着了,林月城依旧是警惕防备的状态,逢人触碰,她便会浑身颤抖,下意识地往一处躲。
这般胆怯,与当年的她有些相像,却让暗烈感到难受。他俯身轻轻抱起她,贴着她的耳,温柔地说:“阿城,别怕。”
闻言,林月城也渐渐平静了下来,紧闭的双眼缓缓地滴出两滴泪来。那张满是伤处、可见骨血的脸蛋微微颤动着,她艰难地抬手捂住了双脸,嘤嘤而泣。
暗烈无声无息地将林月城带回宅院的客房后,自行备好浴桶、热水,将林月城放入热水里足足泡了半个时辰才将她捞起来擦干了身子,继而用被子裹住她。
暗烈钻进被窝,小心翼翼地查看着林月城全身的伤,手掌轻抚过的地方,伤口正一点点愈合。昏睡中的林月城却猛地一哆嗦,又害怕地蜷缩起来。暗烈敛眉,俯身抱住她,轻言安抚了几句,待她平静下来,又全神贯注地清理着她身上大大小小、或深或浅的伤口。
暗烈发现林月城体内混杂了多种毒素,许是她的身体自小就带有毒,使她对毒物有了一定的抵抗力,各种毒侵入五脏六腑,竟没能瞬间要了她的命。然,要清除她体内的毒素,也并非易事。当初为她祛除胎毒,并非寻常的精灵鱼血,而是他取了自己的心血为她解了毒,因她天生自带毒素,即便是心头血也未能彻底清除她体内的毒素。
她的心口依旧留着当年的印记,如同一片花叶,沾染了尘埃,静悄悄地开放在心口。依照当年的手法,暗烈割开自己的心口,凝神聚力将心头血渡进她的心口。引心头血是费神耗时的事,从晌午至黄昏日落,暗烈才收回灵力,抬手抚平了心口的伤痕。他的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纸,发间、眉睫处已结了一层寒霜,口中咳出来的是粒粒带了血丝的冰渣。
他慢慢抬手拂去喷在林月城面上的冰渣,目光触到她那半张被毒液毁掉的容颜,心口又是一疼。即使他帮她清理了伤口,这面上的毒液,以他的血也无法替她解除。
暗烈昏睡过去后,半夜却被林月城的动作惊醒了。也许,该是林月城被他全身的冷气惊醒了。
林月城迷迷糊糊昏睡了一阵又一阵,被冻醒后,恍然记起了些许片段。此刻,她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即使周身筋骨处仍是剧痛无比,却能聚气于丹田了。而她,早已习惯了黑暗,摸索到身边躺着一个冷冰冰的人时,她便猜到了那人是谁。
她猛然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躺在被窝里,又羞又气,却也知晓暗烈并未对她做过什么,只是为了救她。
再次触碰到暗烈的身体,林月城登时察觉到不对劲,她慌乱地叫了一声:“暗烈。”
她想要起身,无奈使不出力气,只得干着急。
暗烈此时也是虚弱至极,他缓缓地靠近她,笑着说:“阿城,你变得好难看。”
林月城这时才记起脸上的毒,慌乱地拿手遮住了,许久,她才吐出一句:“难看,你便不要看。”
暗烈却是伸手拥住了她:“我有些冷。”
林月城只觉凉入骨髓,却是愈发向他挪动了几分,带有几分不满地说道:“我没穿衣服。”
暗烈笑道:“我看过了。”
林月城笑着说道:“暗烈,谢谢你。”
“那便以身相许。”
“你嫌我难看。”
“没有。”
林月城却不知如何回应了。想起这几日的苦难,她仍有些后怕,只是对于暗烈救走她的过程,她却恍恍惚惚记不清,也不知崔莺歌如今的状况,她的心竟一刻也不得安宁。思绪来来回回地飘荡,再次回到暗烈身上时,他却睡着了。
只是,他的身体真的很冷。
林月城不知何时睡去了,醒来时,是在自己的客房,身上也换了干净的衣衫。睁眼,依旧一片漆黑,而这屋内却多了许多人的气息,唯独没有暗烈的气息。她心不在焉地听着屋内人的交谈声,因少了那个人的声音,心口一阵阵的疼。
待人迹淡去,她听到了红烛与程怀凌的交谈声。两人见她醒来,似乎极其高兴,竞相奔到床前嘘寒问暖,她甚至听到了程怀凌的哭泣声。她想要开口奚落奚落他,听到他的哭声,她循着声音摸索到他的脸颊,轻轻拍打了两下,笑着安慰了一句:“别哭,姐姐没事。”
?
☆、芳影无踪
? 红烛知晓暗烈一早叫他来此的意图,他替林月城看了脸上的伤和眼睛,苦恼得皱起了眉。
一室寂静,程怀凌在旁瞧着难免心焦,几欲上前询问,看红烛闭目沉思的模样,又怕贸然开口打断了他的心绪,只得垂首立在一旁。他又观林月城心不在焉的样子,暗暗叹了一口气,偏头见林博瑛徘徊在窗外,他瞅了瞅室内的两人,一声不响地出了屋子。
程怀凌见了林博瑛,主动问了声好,林博瑛亦是简单地回了礼,却总有些心不在焉。程怀凌知晓她来此是为了找红烛,看她面有急色,他温和有礼地问道:“博瑛姑娘找红烛公子?”
林博瑛点头应了一声,向屋内张望了一会儿,回头见程怀凌怔怔出神,她便笑着与他攀谈起来。程怀凌心系林月城,话语不是很多。林博瑛本不是多话的人,见程怀凌无心交谈,与他告别后,便满怀心事地离去了。
而屋内的红烛深思熟虑过后,对林月城认认真真地提议道:“若你看中这副皮相,我也会尽力替你医治。”
林月城听他说得认真,心知这不是易事,只点点头:“那就有劳了。”
红烛笑问:“你不问问我要如何医治你么?”
林月城道:“我信你。”
接连两日,为林月城祛毒的不是红烛,而是林博瑛。
如今的情形下面对林月城,林博瑛的心情极其复杂。在她眼中,林月城是她敬畏又敬重的女子,永远那样顽强而坚定,从未这般弱弱地出现在她面前。而虚弱的林月城,才让林博瑛发觉,即便毁了面容,对方依旧是美丽的女子。
红烛离去前,将医治林月城的注意事项一并交代了她,她不敢马虎。每日她都会用药汁涂在林月城的脸上,过后,再用掺杂了五灵脂的草药敷住,每隔一个时辰换一次。敷了两日,林月城觉得脸部的肌肉不再那般僵硬疼痛,双目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因暗烈向她体内注了心头血的缘故,她休息了两日,全身的筋脉也通畅了许多,也能下床走动了,只是仍使不出大力。在这后院中休养,十分清静,家主与静茗前来探望过后,知她无恙,也没再前来叨扰,倒是程怀凌与林博瑛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她,一切饮食起居丝毫不用她操心。
林月城不知暗烈这几日去了何处,心里忧心他的身体,却找不到人打听他的去处。转念想他也不是无力自保之人,也不再自寻烦恼,只管安安分分地养伤解毒。
红烛出门五日,回来时,拖回了一条臭气熏天的蛇身。
蛇身只剩半截,因死了多日,蛇皮干枯,暗沉无光泽。而其尸身的臭味太大,一院子的猫妖唯恐避之不及,早已远远地躲开了,只在心里祈祷着红烛能早日消停。
红烛拖着半截蛇身进了后院,林博瑛瞧见他,却是迟迟不肯上前,转身躲进了林月城的屋子。林月城自然闻到了那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难受得皱了皱眉,红烛已跨进了门,吩咐了林博瑛一句:“你去打盆水来。”
林博瑛如遇大赦般,丝毫不愿在此停留。
此时,红烛也不与林月城多说,自袖中摸出一把短刃,一丝不苟地切割着蛇身,任污血沾满手掌。待取出蛇身内一粒拇指般大小的圆球,他微微笑了笑,也不管圆球上的血渍和残留的腐肉,上前捏住林月城的下巴就塞进了她的嘴里,逼着林月城将那圆球吞进了肚子里。
这感觉令林月城反感。
那几日,崔莺歌也是采用同样的手法,逼着她吃下各种毒物。
胃里翻江倒海得几欲作呕,红烛却依旧捏着她的下颚,轻飘飘地提醒了一句:“别吐出来,否则一切便白费了。”
林月城只觉口里又腥又臭又苦又涩,真是有苦吐不出。
“你给我吃了什么?”
“那黑蛇的蛇胆,就着尸身挖出来还是热的,效果也显著一些。有了这蛇胆为药引,我要医好你也是小事一桩。”
林月城也算是默然接受了他这般的治疗手段。
林博瑛端来一盆清水,红烛只让她替林月城清洗,他独自收拾了蛇身,在院子里支起了火架,一把火将蛇身烧了个干净。然而,这蛇身的臭味却经久不散,林博瑛屋里屋外地清扫了多次,这气味才淡了些。而红烛自己也难以忍受那若有若无的臭味,便将林月城移到自己院中进行医治。
接连又敷了几日的药,林月城的眼睛渐渐能看到眼前的影子了。红烛见药敷得差不多了,最后动手之前,问了问一脸无畏的林月城:“我要割掉你脸上的那层皮,你若是受不住,就放弃医治。”
林月城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身为女子,她也不能免俗。
而且,她还是很在意暗烈的那句话。他既然说了她难看,那便是在意她的容貌变化。
红烛一心想着林博瑛能早日出师,早日为他挣钱。因此,在医治林月城的时日里,林博瑛是寸步不离左右,见多了血腥之事,她也能从容面对了。
割了那层面皮,林月城的脸看上去更是触目惊心,每日用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半张脸和那只视物不太清楚的左眼。如此在后院休养了十来日,每日有程怀凌和林博瑛陪伴解闷,日子倒不无聊,反而觉得无比的舒心惬意。恰逢殷少七从中都送来种子,听闻林月城受伤一事,他时常会来看望,又因林博瑛心牵苏徵的下落,殷少七前往那片雨林寻找两日无果后,林博瑛又变得郁郁寡欢了。
无意中向旁人问起暗烈的行踪,殷少七略一思索,便实话说了:“他找过我。”
林月城一惊:“找你做什么?”
殷少七答道:“看紧你。”
林月城愣了愣,殷少七又道:“他说崔莺歌跑不了,那雨林藏有玄机,你别去冒险。”
林月城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痴痴地问:“他还好么?”
殷少七认真地点头,脸上有些动容,难得语气轻柔地说了一句:“处理完族中之事,他会来找你。”
林月城却总有些心神不宁,与殷少七说了会话又有些疲倦,便起身回屋歇着了。程怀凌晚间来看望她时,她又向他打听了这宅院中的大小事务,程怀凌不明白她的意图,便将些许趣事与她说了。林月城静静地倾听,招呼程怀凌坐在了床沿,微笑着问了一句:“小凌子,你还怨姐姐伤了倩倩么?”
程怀凌不知她为何突然提起那日的事,心里着了慌,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这两日少见你来我这儿,而你来此又是一脸疲惫,是不是她出事了?”
程怀凌仍旧只是摇头,语气温和:“她没事。你别瞎操心,好好养伤。”
林月城笑着抬手触摸着程怀凌的眼角,盯着他的脸说道:“你哭了。她出事了,你难过。”
程怀凌躲开林月城的手掌,起身偏过身子,扬起了头:“她死了。”
林月城早已猜到了结果,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死的?”
倩倩死得太惨,几乎尸骨无存。她失踪两日,最后还是在她屋后发现了她的满地残骸和毛发,地面的乌黑血渍早已干涸。她显然是被外边闯入的野兽给吃了。
蛮荒附近并没有大型野兽,程怀凌一直想不明白,红烛为何如此断定倩倩就是被外边的野兽给吃了。然,这院中上上下下对红烛的鉴定没有丝毫的疑心,现场的一切也表明了一切,程怀凌再难以接受真相,也只能面对。
这座宅院的守备一向松懈。一则此处的猫妖未与外人结仇,并不担心仇家会上门寻仇;二则战后的猫妖习惯了这般悠闲自在的生活,对外界没有丝毫警戒心,才给了外人可乘之机。
若真是野兽闯入此处,对于失去了前肢的倩倩来说,自然最好下手。
经此一事,对于闯入宅院的野兽,此处的猫妖也有了警戒心,家主更是差人追踪野兽的踪迹,以防它出来害人。
程怀凌瞒着林月城此事,本是不想她为此伤心劳神,如今被她识破,他也不好继续瞒下去,只得向她透露了实情。林月城听后,脸色一直平静,只对他说道:“明日带我去受害现场看看。”
程怀凌脱口而道:“你得养着伤。”
林月城道:“养了这些时日,早该好了。你心里想必还是怨我的,若不是我断了她的双臂,她也许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闻言,程怀凌默默地垂下了头,许久才道:“我没……”
林月城恹恹一笑:“你的心思我还不明白?不过,我并不后悔。”
程怀凌并不想与她谈论此事,轻声道:“天色不早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林月城笑着朝他点了点头,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前,她才收回目光,暗暗叹了一声:“小凌子,你明明不小了,心肠仍是那样软。你要快些长大啊,姐姐不能一直护着你。”
翌日用过早饭,上过药,换过纱布,林月城便由程怀凌带着去了倩倩遇害的屋后。
屋后的血渍、尸骸已收拾干净,林月城并不能从这里找到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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