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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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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城闭了眼,在他离去之时,又伸手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谢谢你。”
耳边是舒缓低沉的曲子,眼前的人是乖巧温柔的女子,暗烈不由得会心一笑,伸手扶着她起身,趁机在她耳边说道:“阿城,我喜欢你这样跟我讲话。”
林月城先是一愣,而后撒开他的手,默然地走向前方。
她的态度转变得太快,暗烈有些反应不及,也有些气愤,看她向那巨蛇走去,他唯恐她再次惊扰了它,也顾不得心中复杂难言的心绪,忙上前拦住了她的路,冷声道:“在水底,你奈何不了它。”
林月城指向那些石柱,缓缓地说:“我先前鲁莽了。这些符咒的力量在减弱,若不能早日铲除这巨蛇,前辈的曲咒也安抚不了它,终有一日,它会再度为祸世间。不为前辈,只为这世间无辜生命,我也不能放任不管。”
暗烈冷笑:“世间生命?他人生死与你何干?若连自己的命也护不住,救得了他人,又如何?”
她从来知晓他的性情,不奢求他能与她同道相谋。只是听他这些话,林月城心里仍旧有些冷,无端生出丝丝悲凉之感。他抛下依赖他的族主,不问一切跟随着她,真的只是因为中了苏徵的暗算么?
他的心思,她从来猜不透,如今再去猜测他别有所图,又十分恐惧。
林月城按捺下心中的疑惑,大跨步向前,将石柱上的符咒仔仔细细地观看了一遍,细细揣摩许久,依旧毫无头绪。
这些石柱分明是一个阵法,以阵法困住这巨蛇,再将阵法封印,也便将巨蛇完全封印在了此处。而这巨蛇许是嗜杀成性,生性暴躁,又须得以曲咒安抚它。这般复杂的封印之法,林月城见所未见,当真是毫无头绪。
如今之计,也只能硬拼。
打定主意,林月城携剑欲近蛇身,暗烈已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不带一丝商量的语气说道:“我去!”
不待林月城多言,暗烈已快速飘向巨蛇上方。但见他举起右手,爪如勾,倏地探进巨蛇蛇尾。巨蛇一阵痛呼,激起无数水花,气势凶猛。它欲摆动蛇尾,暗烈却死死抓着,它动不得便快速盘起蛇身,顿时将暗烈蜷在其中。巨蛇猛地一张口,暗烈神色不变,却是微微笑了笑:“来得好!”
林月城避开水流看时,巨蛇已然将暗烈吞进了肚中,她顿时一阵心慌。抢身向前,她抡起利剑刺向巨蛇的血口,戳了几个血窟窿,那血口顿时血流不止,那巨蛇愈发气愤。它摆动满是血水的蛇尾,掀起层层巨浪。林月城见势不妙,抬脚跃上蛇身,双手拄剑刺进蛇身,即使被水流搅得昏天黑地,耳中流出了血,她依旧紧握着剑柄,含着满口血腥味,奋力向下划破蛇身。
挂着满脸的泥沙和血泪,她几次被巨蛇搅起的风浪掀出几丈远,仍旧不死心地一步步爬上蛇身。她恍惚听到了水上传来了曲音,这曲音让她心安,却已无法安抚巨蛇。
林月城连滚带爬地避开巨蛇的血口,费力攀上蛇身后,她猛然发现蛇身上多了许多血窟窿,和着血水的液体流了一地。见此,林月城的精神又振奋了许多,想这巨蛇果然非池中之物,身体被捅破了许多窟窿,依旧生龙活虎。
巨蛇似乎承受着极大的痛苦,疯狂地摆动着身躯。林月城抓紧蛇身上的铁链,静静看着不断增加的血窟窿,不由得笑了笑。
她一心以为暗烈被巨蛇吞进肚内必死无疑,偏偏忘了,食人鱼一族天生的那些利齿。
待看到一只血糊糊的小鱼钻出巨蛇的身体,林月城彻底安了心。而巨蛇似乎被耗尽了精力,动静越来越小,林月城轻轻松松就能制住它。那小鱼跳到她身后,变回人身,极其虚弱地说了一句:“接下来,靠你了。”
林月城应了一声,划破指尖,在剑身上画上一道血符,一步跳到蛇头上,猛地向蛇头刺下一剑。巨蛇一声凄厉的吼叫,汩汩鲜血涌出,蛇身不住地扭动,又搅起小小的风浪。见巨蛇掀不起多大风浪,林月城赶紧凝神默念了几句咒语,剑身上顿时血光暴涨,顺着蛇身一路延伸,蛇身顿时碎成一粒粒细小的肉沫。
适时地,林月城拔剑,跳到暗烈身边,提起他的衣领便迅速掠到一旁,将他轻轻搁下。
林月城见他形容狼狈,不知他为何虚弱至此,探了探他的脉象探不出端倪,便蹲下身问道:“你怎么了?”
暗烈皱眉:“蛇肉不好吃。”
闻言,林月城立马黑了脸,只觉自己是操错了心,冷着声音说了一句:“你这个吃法,好吃才是怪事。”
暗烈却摇了摇头,一副沉思的模样:“对食人鱼家族来说,这种吃法该是更美味。许是我在陆上待久了,吃多了人类的食物,反而不知家族的口味。”
林月城只觉他这话说得低沉伤感,隐隐生出了几分不好的预感,却是没有多问,只道:“我们上去吧。”
?
☆、满城之喜
? 林月城不知崔莺歌为何突然变老实了。她坦白了自己确实施了妖法致使林麒瑞与方平菊染病而亡,之后回到淮阴又使用同样的方法害了许多人;再后来,苏徵想方设法帮她恢复了人类的模样,她又一路跟随林博瑛来到蛮荒,想置林博瑛于死地。
崔莺歌能老实交代,林月城省了不少心。至于苏徵采用何种方法助她恢复人身,林月城不由得想到了苏徵与暗烈达成的交易。她自知暗烈不会与她透露什么,也只得作罢。苏徵如今半死不活的模样,也算是受到了惩戒;至于崔莺歌,暗烈断了她四肢筋骨,想来也不会再兴什么风浪,权且将案情与人犯一并送到中都,一切交给王上发落即可。
殷少七听从林月城的吩咐,将苏徵的猫身送还到林博瑛手中后,便赶来与一行人会合。
老道姑曾说过,巨蛇身死魂灭,守护之人的诅咒便可解。
寰尘自被老道姑糊弄,接受诅咒担任守护一职后,她已算不清过了多少年月。只是,在雨林待得久了,踏出雨林,她反而觉得不知所措。又因无处可去,她便理所当然地要求跟着林月城。
林月城一方面敬她是前辈,一方面却是有殷少七在一旁说话,她只得勉为其难地应了。
中都的宅子一直有青娘帮着照看,因考虑到程怀凌的亲事,林月城便打算在此盘桓一段时日,也好安置尾随她的暗烈与寰尘。
宅子多年无人居住,初入住的几日,处处透着木头的霉味。暗烈因受不了这味道,整日整夜地憩息在后院的湖水中,饿了就捕些小鱼小虾,倒也无所忧虑地度过了几日。
林月城早晚会看看他,见他安安分分的,看望过几日便不再过来了。白日里,这院中除了寰尘,他却是见不到其他人了,而他享受水中的时光,也不愿出门看看。
这日晚间,林月城踏着枯枝荒草寻到湖边时,暗烈正沉在水底想着心事。听闻岸上有人唤他,他赶紧收回心神,微微摆动身子便游到岸边,露出半截身子望着林月城笑。
林月城倒没细看他的脸色,回身将一小箩筐鱼虾拖到岸边,随手拈起一条鱼送到他嘴边。暗烈看她一眼,讷讷地张口咬住鱼身,猛地钻入了水中。他再冒出半截身子时,那条鱼已下肚,林月城觉得颇有趣,又笑着喂了他几只鱼虾,她再喂时,暗烈却连着她的手指也咬住了。她只觉一阵锥心的痛,想要缩回,暗烈依旧咬着不放,似乎是贪婪地吮吸着她伤口处的血。
他的举动不由得让林月城有了几分怒气,她涨红着脸斥道:“你还真是本性难改!”
闻言,暗烈抬眼看了看她,松口之前又用舌尖轻舔了舔她的伤口,那细小的伤口立时复原了。见手指周围仍残留着血渍,他又一并舔去了,一骨碌就上了岸。林月城只觉迎面一阵湿冷之气,下意识地起身往后退了几步,看他全身湿漉漉的,她又蹲过去,用指尖轻碰了碰他撑在地上的手掌,一阵凉意。
“你冷不冷啊?”
暗烈点点头,向她靠近几分,抬脸望着她:“冷。”
林月城叹息一声,偏头道:“那便回屋睡吧。”
暗烈摇了摇头:“屋里没有水,我须得在水里补充血气。”
听了这话,林月城心生怜惜,低头说了声:“对不住。”
他虽没明说,林月城也能猜到,他这般气血虚弱,皆因为她引血解毒的缘故;又因这一路的奔波劳累,反倒让他待在水里也怕冷了。
漫漫星空下,寂静的庭院听不见虫鸣,愈发静得让人心慌。
林月城只觉眼眶发热,似要流出泪来。这份脆弱得难以自持的情感让她慌乱,亦不明白自己何时又变得这般多愁多情了。她转过身子背对着暗烈,抬头看了看满天繁星,泪水却顺着眼角滑过耳际,头顶的星空顿时变成朦朦胧胧一片。
她正黯然神伤之际,身子却被圈进了一对潮湿冰凉的臂弯里。她的背紧贴着他的心口,她能感受到那颗心也如她一般,快速地跳动着。
“阿城,你为何哭了?”
林月城矢口否认:“我没哭。”
暗烈微微一笑,贴着她的耳说道:“见不到你,我总是想你。”
这本该是令人高兴的情意绵绵的话语,在林月城听来,却觉得悲伤。她转过身子,望着面前的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暗烈,你回江城吧。你跟着我,会害了你。”
暗烈敛眉:“你想多了。”
林月城顿时急了:“你如今这副模样全是受我牵累。你只有回去了,身体才会恢复得快一些。”
暗烈听明白了她的话,因她是出于关心担忧,他也没有拉下脸,只干净利落地丢下一句话:“我的身体不需你来操心。”
林月城听他这话不是什么好话,全然不理会她的一片好心,她便来了气,哪知暗烈转眼便没入了湖中。
林月城受了暗烈的一顿气,夜里没怎么合眼。早间,她去湖边看了看,寰尘早已备好了早饭,她心事重重地用完早饭,忽听王宫里头传出三声爆竹声。
这是有了喜事了!
半日之间,王后殷离诞下子嗣的消息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世人皆知王后殷离乃异族赤鸢,与人类结合,诞下子嗣不易。如今得此一子,王上自然十分重视,免了百姓两年赋税,全城一片喜庆。
送来喜讯的是殷少七。今日他换了一身绛红滚边烫金长袍,脚蹬青黑短靴,脸上一团喜气,不似平日里那个沉默少言的孤独少年。
“三日后,宫内有宴席,大人请赏脸前往。”
林月城笑着点头,却是问道:“小凌子的亲事如何了?”
殷少七微微一愣,缓缓地说道:“还未定。”
林月城也不再多问,回头问着身后的寰尘:“前辈去么?”
寰尘连忙摆手,是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我待在此处便好。”
林月城虽疑心她这般惶恐的推拒,却也不深究,与殷少七聊过几句后,便送了他几步路。分别之际,她扯着殷少七问道:“你是不是知晓前辈的身份?”
殷少七面不改色地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不记得她。”
林月城仍不死心:“西岚公主出走至今也有十几载了,而前辈被困雨林也有十几个年月。”
殷少七神色微动,而后,又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你去当面问问就能知晓。”
林月城笑了笑:“你回吧。三日后,我会去赴宴。”
而林月城却并未当着寰尘的面提及此事。若真与她猜测的一般,知道真相后又能如何?
当年的事,林月城并不清楚。既是他人过往之事,当事人不愿旁人提及,她又何必插手多管闲事呢?
自那夜在湖边与暗烈不欢而散后,林月城时常在湖边叫唤,不见他冒出水,水里也不见他的身影,她便以为他回了江城。如此挂心了两日,她也不再瞎操心,反而觉得日子清净自在了许多。
宴席在晚间举行,林月城本欲请寰尘一同前往,那人二话不说就拒绝了。林月城并不是热心的人,人家不愿,她也不会死乞白赖地求人,整了仪容束了发辫,带上早已备好的礼,踏着晚照,步履悠闲地向王宫深院的池鱼园而去。
因她深得王上喜爱,可自由出入王宫,这一路行去倒也畅通无阻。
池鱼园本是清静幽雅的所在,因殷离添了一子,这几日却是热闹非凡,前来道喜的朝中官员和后宫妃嫔络绎不绝。
异族结合诞下子嗣可以算得上这王国的一大奇事,不出几日,国中皆已听到了传闻。
听闻王后殷离诞下王家血脉时,只诞下一枚赤蛋,经过一个月的孵化,那娃儿才破壳而出,是个毛茸茸的小男娃。
林月城是初次见到那男娃程宁,果真披着一身红毛,脸却如同人类婴儿般。林月城并不爱逗弄婴孩,程怀凌却是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沾了满身毛发也丝毫不在意。
婴孩孵化出来也不过三日,发出的音不是人类婴孩的音,却像是幼年赤鸢发出的鸣叫。这样奇异的存在,令宫中许多人感到害怕,礼节性地拜访后都陆陆续续地离去了。
林月城极少见到殷少七的笑脸,而面对这婴孩儿,他有着同程怀凌一般的热情,竟常常逗得那婴孩儿咯咯发笑。
殷离抱着婴孩儿喂食时,殷少七一直蹲在一旁静静地瞅着,抬头问着殷离:“姐姐,他会平安长大吧?”
殷离点点头:“悉心照料定能同你一样。再过两日,他身上的毛发脱了,也是个人样了。”
屋内正说着闲话,程幕款款而入,先是与林月城照了面,又过去殷离身旁坐下,看了看她怀中的婴孩儿,眼里全是笑。坐了片刻,有人在屋外清声说道:“庆生宴已准备妥当,请王上与王后移驾后花园吧。”
程幕起身应了一声,殷离已将怀中的婴孩儿交到殷少七手中,细细叮嘱着。
这庆生宴虽是为程宁而办,不过是形式。程宁是婴孩儿的身子,身子虚弱,经不得夜里的寒气寒风,不喜热闹的殷少七便欢欢喜喜地留下来照顾着婴孩儿。
宴会场面浩大壮观,足见王上对新诞下的子嗣的看重,群臣中即使有人颇有微词,也不会在此之时闹一场不快。言笑晏晏之间,也有许多人过来与林月城敬酒,欲与之结交。
林月城虽为王上办事,但多年来行走江湖,鲜少与官场中人有过深的交情,也没有耐心应付这些人。趁清净时,她一个人离了席位,择了个僻静处,携酒蹲在枝头饮酒。
举目望去,偌大的宫廷灯火辉煌、张灯结彩,一片热闹。空中明月洒下一地清辉,无端惹出了她的一丝愁情,无端地思念着一个人,无端地流了一脸的泪。
漂泊至今,她所求的又是什么?
仔细想来,不过是为了一份不服输的倔强,为了忘记一个人。
习惯了一个人,身处人群中,她反而会不知所措。所以,她才逃离了人群,一个人举杯独饮,睹月思人。
程怀凌在树下唤她时,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是望向那灯火辉煌处时,人声已淡去。此时,她才知宴会已结束了。
“姐,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酒?”
林月城低头去看,他的手中正举着她随身携带的酒壶。
那酒壶定是她睡去时,从手中滑落了下去。
月色下,程怀凌的双眸异常明亮,似有一丝别样的情绪藏在其中。林月城忽然不敢细看,望着天上的那弯明月,幽幽地问了一句:“小凌子,还有酒么?”
程怀凌先是皱眉,看她模样,脑中转过许多念头,最终朝她点了点头:“我陪你喝。”
?
☆、长夜漫漫
? 程怀凌提着两壶酒回来时,林月城正坐在树下,对着他招了招手。程怀凌心头有些无奈,他才将酒壶放下,林月城便执起一壶酒对着嘴慢慢地啜饮。
程怀凌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你慢些喝。”
林月城笑笑,与他手中的酒壶碰了碰,仰头又是一口酒。
程怀凌看她双颊染了酡红,双目却依旧清明,也就不再相劝,慢慢饮着壶中的酒水。
两人慢慢地饮,细细地说,饮不完壶中清酒,说不尽陈年旧事。树下,月影斑驳,酒香弥漫,身边人的话语也是那样温软动听,听着听着,程怀凌不由得痴了。
忽听对方询问他的亲事,他的内心猛地一紧,望进她明亮的双眼,他淡淡地笑道:“还未选定。”
林月城此时却有了闲心,她一把抓住程怀凌的手腕,笑嘻嘻地道:“我听少七说了,程叔叔给了你花名册,让你自个儿选个中意的,你选了几日还没看中啊。”
程怀凌默不作声地点了下头,林月城又道:“你的眼光挺高。”
程怀凌尴尬地笑笑:“我不知如何选,想请姐姐帮忙选一个。”
林月城却道:“要是选得不好,你日后会怪我了。”
程怀凌笃定地说:“不会。姐姐看中的女子不会不好。”
听了这句话,林月城心里一阵泛酸,还有一丝难言的痛楚,好比心上的一块肉被人割去。一想到那个时常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年日后不会再缠着她,她就觉得难过,难过了就想要喝酒。
林月城猛灌下一口酒,一只手搭上程怀凌的肩头,义气云天地说道:“这事……包在姐姐身上了!姐姐一定为你选个好姑娘,尽心尽力地服侍你!”
程怀凌只是默然微笑,默默喝酒。林月城见他心事重重的模样,凑近几分,温声温语地说:“以你的性子,也只能给你找个温婉恭顺的姑娘,两个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小凌子,姐姐对你太凶,甚至动手打过你,你不要记恨在心。即便娶了媳妇,姐姐的话,你还是得听。”
程怀凌笑问:“不听你便要打我骂我么?”
林月城双眉一挑,抬手拍向他的后脑勺,低声骂了一句。她一手揽过他的肩,一手指了指天上的明月,又絮絮叨叨讲了许多从前的趣事。
岁月悠悠,人世变幻。她不再是当年不知忧愁的懵懂少女,而他,一如从前,依旧是眉眼带笑的温和少年。
林月城有些恍惚,那些年月的琐事,分明历历在目,清晰如昨,时时刻刻温暖着她这颗漂泊不定的心。原来无论身在何方,那些珍藏在心底的人与事才使她一路走到了今日。而当年为情爱轻生的自己,当真是可笑得很!
清酒入喉,浊泪满面。
此刻,她才发现,她是如此舍不下身边的人!对他来说,娶妻分明是喜事,她却感到万分难过,并不为他高兴,甚至还有些气愤。
夜风拂面,林月城忽地一个激灵,头脑清醒了许多。她见程怀凌坐在一旁孤零零地饮酒,她突然心生怜惜,慢慢靠过去拿下他手中的酒壶,轻声说道:“夜里风凉,回去歇着吧。”
她知晓,他从来都厌恶她饮酒。此次愿意陪着她饮酒,实则是他自己想喝酒,而她,却不明白其中缘由。
而程怀凌听了她这般暖心暖意的话,心头微暖,他靠上她的肩头,醉眼朦胧地说了句:“月城,我不想娶妻。”
林月城大为不解,扭头问道:“为何?”
程怀凌笑了笑,幽幽地叹道:“我想一直跟着你啊!可我太笨太没用,你嫌我碍手碍脚,我又怎好……赖着你。”
林月城一时不敢深思他话里的深意,只是扶起他的头,拍了拍他发烫的脸颊。
“小凌子?”
程怀凌轻轻应了一声,抬起醉眼望着面前的林月城傻傻地笑着。他低头抓住她的双手,将其捧在掌心,低低地说道:“月城何时能停下,让我不是追着你跑,而是让我站在你面前好好看看你?”
林月城听他净说胡话,心口狂跳,又被他的举止言行弄得恼怒,使劲挣出双手后,甩手便给了他一记耳光。她见他眼中有泪,仍旧痴痴呆呆地看着她,心中着慌又着恼,如此僵持了许久,她上前拎起他,几个纵身将他提到屋前。屋内仍有灯火,她大声喊了一声:“倩倩!”
不多时,倩倩纤细婀娜的身影便出现在林月城面前,对方二话不说便将手中的人扔向了她,不说一句话,纵身消失在月色下。
倩倩因被林月城断了双臂,如今的双臂还是前几日程怀凌请了师傅为她接上的假肢,自然不如自身的手臂灵活。而林月城那一扔虽没用多大力,倩倩的身体受此冲击,还是不由自主地向后栽倒,她起身扶起程怀凌时,见他一双眼里全是泪水,心中更是疑惑不已。
程怀凌极少饮酒,也从不会醉酒。
倩倩记得,他出门前带了酒,却不想他竟将自己灌醉了!
服侍着醉酒的人休息后,床帐内的人突然叫住了她。倩倩忙回到床侧,见他一脸哀伤,心口也不由得隐隐作痛。她正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泪,忽听他低低地问了一句:“王兄送来的那花名册呢?”
倩倩不由得一阵慌乱,惶恐不安地问:“你现下要它做什么?”
程怀凌无精打采地望着她,见她脸色不对,因没心思细究,也没细问,只道:“你拿来我看看。”
倩倩一跺脚,气鼓鼓地道:“没甚可看的!我趁你不在,将册子烧了!”
程怀凌缓缓笑道:“倩倩别闹,拿来。”
倩倩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没闹。我不想你娶妻,便将册子烧了。”
程怀凌神色平静地看着她,而后,似是松了一口气,笑道:“烧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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