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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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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他心中已经大有疑惑,为何云监军来的如此之快?想到昨日东方澈明显是站着监军那一方,莫非是这个监军大人要通敌卖国,跟东方澈合演了这出戏好出卖太子?想着想着越觉得事情不妙,脸色愈发的苍白难看。
他看了眼走在前面,自信笃定的太子殿下,不由得怀疑自己的赌注压得对不对。他本是想过昨日东方澈挡着震碎他的佩剑是羞辱他,所以太子提出想要出兵偷袭的时候,他第一个就同意了,一是为了雪耻,二自然还是为了军功。他自然是知道常贵不是好惹的,本来大的军功自己是立不了了,鉴于李家出了李强这么个叛徒,皇上也不会给李家将军的职位,他做到副将已经是顶头,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太子。这两年来的相处和观察,太子大度又不失手段,聪慧又不娇纵,定然会是一代明君。一直也找不到跟着他的机会,如今太子亲自来问,他自然是求之不得哪怕违反军规也要跟着出征。可如今看来……
“李副将怕了?”古有承见他一路上脸色阴郁,到了被关押的帐篷仍然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开口问道。
“自然不是。”李建急忙反驳。
古有承笑了笑,依靠在他身上,摆了个自己还算舒适的姿势,清闲道:“李副将也不要太过担忧。东方家不过是想让本太子记得他们的恩情,欠了他东方家的,他才会替本太子更卖命。李副将既然选择了跟随我,我自然不会屈才的。”
李建猛然一惊,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正欲反驳,却被古有承制止道:“别动,不舒服。”李建又坐的板正了一些,沉默片刻道:“可这私自带兵,必然会有军法处置。东方澈定然是会竭尽全力保住太子,他同时也是想一箭双雕,要我死在战场,或是死于军法。总之他是与我结下了仇怨。”
古有承笑了笑:“你这不也不笨吗。本太子找你的时候,你便已经猜到是东方澈引你出兵了吧,既然跟来了,就定然有保命的法子,说给本殿下听听。”
李建一愣,也笑了笑道:“太子聪慧直爽,溪才无所遁形。”
溪才是李建的表字,而这一声自叹,却引得古有承一阵失神。十六岁,弱冠赐表字,他的父皇不知会赐予他什么字,他又能不能活到十六岁的生辰。忽而间不知怎的,想起了五年前左相家的小女儿,那个与他同年同日生的女娃,死的是那样的早。古有承没了说笑的心思,沉默了下来。
李建自然是想到了东方澈借刀杀人才让他靠拢太子,举兵偷袭。之所以还会上钩,无非就是成功了,他有军功在身,又能成为太子亲信,这自然最好。不成功,太子既然选择了他而不是别人,定然是有意拉拢。东方澈要他死,太子要他生。东方澈肯定拧不过太子,而他也欠下太子一份恩情,自然会对太子死心塌地。
东方澈明白的道理,太子也清楚。太子清楚的事情,他李建帝京浸淫多年,也深谙此道。
古有承的安静也让他有了时间想猴一样的李强的事情。家族里都说李家出了猴精猴精的李强是荣耀,可这个荣耀却在战事扭转的时候通敌卖国,让李家成了古银国最大的笑话可耻辱。以前他总不明白,觉得朝中文臣有他大哥世袭,而李家武将又有了少年名将李强。他文不能入仕,武不敌李强,为何还要生在李家,直到李强叛变,家族一片阴郁,他心中却按耐不住狂喜,终于有了他出头的日子!
或许李强就是太聪明,太过一帆风顺,才不屑这朝中朋党争夺,寒门世族,对古银失望至极选择了投敌。有些时候太过正直怀才,也不见得是好事。比如他,只想要做官,做大官,做高官,他才不在意,这一次偷袭,死了二百多名朝夕相处的战友。
是的,不介意。
想着想着,他慢慢有些乏了,决定闭眼睡一会儿。
第64章 二十四
若金的军营中,得了消息的士兵已经凑在了主帐之外,看到云初一个人出来,一群人凑上前去,脸上有着被寒气染红的腮与鼻尖,看上去分外欢喜。云初被这样的热情惊的有些猝不及防,不自觉的握紧了藏在袖中的手。粗枝大叶的士兵们自然没看到她细微的变化,一群人拥着她嘘寒问暖道:“先生双腿已经好了?”
“先生气色好多了。”
“先生似乎是胖了一点,不过还是太瘦了。”
云初看了眼那个说她胖的将士,本是没料到低着头的她会抬头,那将士被看的红了脸,别过头去干笑了几声。确定他是无心之言,云初才又垂下眼,了眼自己的前胸,因为胸部的发育,为了不显突兀,她将腰间缠了厚厚的纱布。看上去整个上身“魁梧”了不少。
“云先生可是咱们新请来的军医?我带你去军医的帐篷。”一个士兵说着就拉起云初的手向西面的帐篷走去。云初顿了顿步子,沉声道:“刚刚李将军看战俘身上好像受了伤,要我去看一下。”
话音刚落,刚刚还咋咋呼呼的热闹气氛顿时静的压抑,只看到拉着他手的士兵松开了她,叹了口气道:“李将军说的吗?”
“他当然会这么说,一个古银的……”
“住口!”一人喝止,又对云初轻声道:“吓到先生了,既然是李将军说的,他们就在前面的帐篷,先生进去看看吧。”
云初点了点头,分开人群向前走去,不远处,一名肤色苍白,银眉红眸的将军,刚刚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二人相视一怔,只见他妖冶的红眸说不出的肃杀,只是一个迟疑,他已经立在了那里,等她过去。
云初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这个白眉将军曾在上潭城有过一面之缘,出剑狠戾,快到让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险些要了卓云飞的性命。心中不由得先冷了几分。白眉的少年将军见她不靠近,几步走到了她面前:“听说,你就是云庄主。”
云初垂着眼,看着他佩剑上那一抹银线编制而成的剑穗,生怕看不清楚,它就已经出了鞘。
少年见她不答,又沉声问道:“圣上到底在哪里?”
衣袖之下,手都快要被攥烂了,只听到她清冷的嗓音淡淡的回道:“你没资格知道。”
少年红眸掠过一丝杀气,银色的剑穗似乎是动了动,云初只觉得心在那一刻已经再也不会跳了,却在下一刻,空气又流转了起来。
只听他道:“我居朱雀职位,还望庄主念在前一任朱雀的面子上,让我尽忠尽责。”
云初抬头,看着他那让如同血染的红眸,这一刻,对于紫云山庄和若金皇室的无知,让她恐惧,仿佛那双红眸里,就是在喧嚣着皇权之路的血海。
她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守好帝王大业,就是尽职尽责。”
朱雀血红的深眸盯着她看了许久,最终握拳一拜,转身离开。
十指冰冷到毫无知觉,有巡视的士兵看到她站在帐篷外,替她撩起帐幕,这才唤回了她的心神。静静的垂下眼,只怕紫云山庄比想象中的棘手。帐内古有承睁开眼,一副泰然笑意看向进帐的云初,他麦色的皮肤是最好的战士勋章,他灿然的眸子既是坦诚又是强硬,薄唇浅笑,自有威严。记忆中唇红肤白的少年郎,已经长成了铮铮好男儿。
“监军大人来的倒是快。”他声音硬朗,听上去就让人激昂。
云初不理他话中的质疑,走到近前,细细看他这副眉眼,十六岁的年纪,原来是要长成这个样子。
“太子殿下?”李建也醒了过来,看着两人,最终选择了坚决站在太子一方。
云初见李建向古有承的方向移了移,不由多了两分不悦,站直了身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才淡淡开口道:“太子殿下安然无恙,本官也就安心了。”
说罢转身离开了帐篷。
儿时的记忆纷沓而至,云初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曾经想要博得懿贵妃一笑,而不分昼夜的抚琴,当她笑了,云初发现自己想要的更多,她想要才艺无双,她想要配得上天下无双的那个人。直到这个执念,将她推入地狱。
张以晴死了。
云初攥了攥双手,试图感受一些温度,曾经小七接过了这双手,那双不算大不算美的手,给了她第二次的生命,
正午刚过,操练的声音响彻在耳边。这是敌国的军营,这里丝丝条条,都是小七的痕迹。她还记得护国寺里国师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小七一手推动的。起初总是不信的,她的师父冷血却不嗜血,怎么会想要发起一场战争。可朱雀的话,让她不得不信。
现在她想要的依然很多。作为云初,一开始想要活下去。如今想要明白的活下去。欲望跟执念缠绕在指尖,它们在叫嚣,它们不会停歇。
云初站在一棵树边,看着枯树落叶,看着手间纹路,这些被伤痕折断了前路的纹路,她决定把它们从新清晰的描绘出来。
相位只有一步之遥,就算是小七,也不能挡在这条路上!
暮角声起,鸿雁惊飞。
冷风吹的衣袍掩住视线,看不清前方的路,只有丝丝冷意,寸寸入骨。身后不知何时走出帐里的若无奕,取了件军衣披在她身上,又唤了走近的士兵吩咐准备个热水囊,才站在了云初左边。
云初看着他扬起的衣角,黑与白交缠在一起,明明界限分明,却又如此难舍难分。可这世上,哪里会有纯粹的白与黑,若事事都能如此分明,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我有很多年,没见过小七了。”若无奕的声音夹杂在暮角声中,格外苍凉。
云初看向他,她的师父,一直是二人之间唯一的联系,也是二人刻意回避的问题,不知他今日突然提起,到底是什么意图。若无奕看出了她的紧张,淡淡的笑了笑,替她拉拢了一下外衣,才接着开口说道:“我跟她在一起了十五年,总觉得这世上最懂她的人是我,可到头来,我跟其他所有人都一样,和她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区别。云姑娘知道这种感觉吗?从一开始她不告而别的气恼,到后来的不甘心,不甘心在她眼中,我只是如此。”
云初看着他,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事情,可云初却是第一次感觉到了他的情绪,一种毫无遮掩,没有虚假的情绪,在他那张云淡风轻的笑意之后,真正的情绪。不由得略略点了点头。
若无奕澄澈的眸子看着她笑了笑,收起了刚刚不小心外露的情绪,低压的嗓音淡淡的开了口:“云姑娘刚刚的眼神,很像我大哥。”云初垂下眼,极力掩饰刚刚内心的决定,“大哥是唯一一个,认同小七却还可以毫不犹豫斩除小七的人。就像你刚刚一样。”
早就知道若无奕极为擅长洞察人心,却从未想到只要一眼,一切都逃不过他那双眸子:“我去过护国寺,国师与我说了一件旧事。”
“和这战事有关的旧事,大约多不胜数。”若无奕笑了笑道。
云初抬起头看着他:“你既然知道跟这场战争有关,那你定然也听过很多旧事了。”
若无奕见她目光决然,不由笑叹道:“有一件旧事,我倒是能跟云姑娘说一说。”点完兵的朱雀回来看守战俘,看着树下的二人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帐篷,“云姑娘一定听说过,我与小七关系非(www。fsktxt。com:看书吧)常好。其实也不只是从小玩到大那般的好。我是她亲手养大的。襁褓到我十岁成为天下第一,我身边唯一一个人,就是她。武功天下第一是她造就的,洞彻人性不过是想知道她的想法。她对我来说,是唯一。”
怪不得这两个人如此之像!见过小七的人一定会被她那双不染纤尘的眸子所震撼,看到若无奕的第一眼,就会有种何其相似的感觉,原来竟然是这样。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排名第七的师父会如此的不出名?莫非是他们故意要掩饰什么?
“和她相依为命,和她一起进入紫云山庄。亲眼见到她杀了收养自己的恩人,那一天大火烧的很猛,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像是在水中,熏的睁不开眼,我第一次见到她杀人,明明提起刀的手都在发抖,眼神却是毫不犹豫的决绝。她是我见过最好的杀手。竹月狠戾果决有几分像她。很多年后我才知道,她在遇到我之前筋脉全断,是不能负重的,后来我问她,‘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可以做一名杀手。’小七当时告诉我,每杀一个人,你刀下每一条性命都将成为你的负担,总有一天它们会把你压到爬也不爬不起来。她说‘平安,你要记得,带刀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我反问她说,既然你明知道如此,为什么还要拔剑呢?”
“自然是为了守住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云初回答道。
若无奕笑了笑道:“云姑娘能如此了解小七,不愧是她的徒弟。”天边卷起一层层的红霞,染得壮丽无边。
卓云飞曾经告诉过云初,紫云山庄前一任庄主,亲手杀了自己的养父,夺了庄主之位,虽然说手段残忍让人不齿,却是难以淹没他的手段和智慧,不出五年这个凶残的庄主竟然一统若金江湖,甚至朝廷都要对紫云山庄礼让三分。
江湖人虽然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拉帮结派,但很少会有统一的局面。如果出现一个武林盟主,那不用想一定是朝廷想要招安了。她的父亲曾经就说过,如今古银的江湖群雄并起,对于江湖人来说反倒是件好事,这就证明了没有朝廷介入,他们是最自由的。
紫云山庄当日只是一个小小山庄的时候,就已经引得朝廷注意,若不是当年突然出了内讧弑父的事情,让紫云山庄迅速消退,估计早就已经被朝廷或诛或降了。所以几年后的壮大,大道已经非朝廷之力可以除去的时候,就只能以礼相待了。
若金国进入了中央集权最薄弱的时期。那时南北各自为政,北方作为政治中心,皇家天威,却又紫云山庄落在京城郊区隐隐为患。南方金家积年累月开国功臣,百年世族,其地位俨然是南方君主。
三权分立,若金国的皇帝做的好不安稳。然而不是在这样风雨飘摇中就此亡国,就是在这样的契机下起死回生。若金的今日,毫无疑问是后者。
那年的若无奕还没有认祖归宗,还只是紫云山庄的平安平八爷。其母是若金内战时披挂上阵的女将军,他生在战场,她死在战场。因为战乱他遗落民间,十年之后,感到命不久矣的帝王思子心切,想要给这个从未谋面的儿子一点补偿,不遗余力的寻找他。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帝王的私心罢了,想要见你的时候找你,不想要你的时候,你就遗落民间。倾国之力终于还是找到了若无奕,然而十岁的天下第一,心高气盛,更是恨无情帝王家,执意不肯认祖归宗。
小七懂他的一切。这一场较量的最后,云小七用自己一命,换得太子动容,换得若无奕一生自由。
那一刻,所以人都觉得只有若无奕,对于小七而言才是重要的。所有人,只是不包括听这段往事的云初。
她隐隐的,已经猜到了小七执着的理由:若无奕的母亲或是死于她之手,或者是于她有恩。
“自上次上潭城一别,我渐渐有些明白小七选你的原因。”若无奕笑了笑道,“云姑娘跟小气一样,和死人定下的承诺不管可能不可能,总要执着到底。”
“活着总还有回旋的余地,补偿的方式。可是一旦死了,除了继承对方所想,已经别无他法了。”云初道。
若无奕看着他,半晌才沉声道:“你就是这一点,最像她。”
云初摇了摇头。
这不是小七灌输给她的。相反,小七是个十分独行的人,从不去告诉她要怎么做,该怎么做。如果说,这是她们师徒二人最像的一点,那只能说,这是流淌在血液里的信念,与生俱来。
天边红云渐渐暗下,凉风吹的耳朵有些发红,若无奕沉了沉眸色,沉声道:“跟云姑娘说这些旧事,不过是想让姑娘明白今日的局势。云姑娘太小看了若金。我刚刚已经说过,当日天下三分,南方金家就是君主。若家皇室想除去他们已久,当日确实是不夜城放了口,让常帅入境,由南入北,康勉确实攻下了若金的半壁江山,而这半壁江山,却是金家的江山。真正的军队丝毫未损,本是打算在淮河之上击退康勉,可康勉渡江的大船突然自燃,根本就没有损到若金丝毫精兵良将。
战争是打了十多年。古银国库亏空,粮饷吃紧云姑娘定然也十分清楚,只是古银缺兵缺粮,就以为若金与古银一样,云姑娘未免太坐井观天了。对面古银的三十五万大军,已经是举国之力,可常贵手下这十二万大军,连若金的根基都算不上。根本不用不夜城出一兵一卒,单单是兵与粮草,若金再打十年,也不会有一点问题。可是古银定然坚持不了这么久了,不然云姑娘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我在诈常贵。”
若无奕笑了笑道:“不,我只是在说,云姑娘给的太少了,不足以让若金退一兵一卒,让一分一毫。”
“我从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帝王,竟然引敌军入境,为的只是铲除异己,中央集权。不过也是很了不起的帝王,不用发动内乱,还团结了民心,保存了实力。只是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紫云山庄什么时候跟皇家的关系如此好,师父都来古银煽动皇上出兵了。”
似是有什么燎到了他的心,若无奕的笑意凝滞了片刻,才说道:“小七的事情,是所有人都没想的,没想到她的怒会这么大。”
似乎是抓到了什么最要紧的东西,云初试图分辨,却被若无奕打乱:“总之,云姑娘要记得,白羽轩一日不能称帝,这战争一日就不会停止。”
云初仰头看着他,他已经说的如此直白,可总觉得有什么,是他刻意避开的。
“八王爷久不在皇室,也许不懂得皇家尊严。不夜城地处三国交界,或许王爷对国家尊严如同对待国界一样模糊。可对云初不一样,古银再千疮百孔,寸寸山河都是皇家尊严。寸寸土地都是每一个古银百姓的尊严,一个人的尊严,是不容被侮辱的,而一个国家的尊严,是绝对不允许被践踏的。这不是我能给多少去换的,尊严是换不来的。你觉得我给常贵的太少,不够作为谈判的条件,国土从来就不是一件可以被拿来谈判的事情,不是么?你或许恨这战场上无意义的杀戮,所以没有去理解过这如蝼蚁的人命。可是我相信常贵作为久经沙场的将士,一定是理解的。我不是在给常贵什么,而是在告诉他,他的士兵,古银的尊严,本可以和平共处,而不是用将士的鲜血来践踏别国的尊严。这不过互相尊重罢了。”
“云姑娘觉得,凭现在的实力,有资格来谈一国的尊严?”
“当然,既然是战场,还是以暴制暴才能让对方听进去。”云初回道。
“云姑娘如此通透,我就放心了。”若无奕笑道。
“告诉我这些,对若金百害而无一利。你就这么想换回这个皇帝?”云初看着他,不解道,“你知道不管常贵退兵与否,我都不会说出若金皇帝的下落。你才拿这段秘闻跟我换,拿着十二万大军的性命来换这一个不知去向的帝王,值得么?”
“他终究是若金的皇帝。亦如脚下的土地是古银的尊严。他同样代表着若金这个国家。”
第65章 二十五
黄昏斜阳,风里隐隐有着寒凉水汽。古银大营之内,将士早已经无话可说,触及几位将军,都是眼中有避色,剑刃也不似往日那般锋芒,失了康泰的古银,失去了最后一根稻草。东方澈从自己的帐中出来,踱步走向主帐。风菱正从床下拖一个木箱,木箱扬起的灰尘,东方澈挥了挥扇子驱散开来。听到身后的动静,风菱停下动作回过身,二人对视片刻,东方澈先让步,开口道:“康小姐想要披挂上阵,那康家就当真要绝后了。”
风菱审视他许久,扣在木箱上的手终于松了松:“先生两年前就说过,若是有一日军心涣散,就将这个箱子交给东方澈。”东方澈笑了笑上前要开箱,却被风菱挡在面前,“东方公子,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与云先生为难?先生本就柔弱,论武不及风菱一分,论家世人脉,抵不过一个九品芝麻小官,帝京之中更是无所依靠,为何东方公子总要猜忌先生?”
“康小姐觉得阿初当真是信我,才把这箱东西相托?”东方澈反问,手已经扣住门锁,“倘若这是一箱暴雨梨花针,康小姐可就要与我一起死在这儿了。以阿初起死回生的医术,倒是有可能无形之中下了剧毒也说不定……”说着抬眼看着风菱,“康小姐觉得,阿初放了什么在里面?”
若是云初,她还当真做的出来。
说到底,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看出风菱的犹豫,东方澈唇角露出一丝讥讽,正要开箱,听到风菱肯定道:“风菱信先生。先生是康家人,康家从不会怀疑自己人。”
说着走上前一步就要抢着开箱。东方澈折扇一挥,仿若有种无形的力量卷离了风菱,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帐篷边上。这一招看似温和如风,实则进可攻,暗藏凌厉。风菱凝神,已在戒备。
谁知东方澈并未转身,已经叩开了箱子上的锁,正要开箱,忽然听到有人闯营,二人对视一眼,向外走去。
丰祥二十七年十月十二。
以归州为界,由北向南,归州,斗安,关州,君延,成州,栾陵。六处地域延绵千里,烽火狼烟,被若金盘踞的故土终于挂上了故国的旗帜,以张,王两家军队为首,联合各地降服的旧臣,一同举兵,直逼直水城。
本是被俘获的康泰出现在上潭直水二城平原之上,银质的面具被残红夕阳染得分外嗜血,一改往日白衣纤尘,着银色盔甲,红缨长长扬起,风华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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