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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说-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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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先生说
作者:帆过十洲
文案
一掌惊堂木,一尺水墨扇。
别拿说书先生不当先生。
林木茶楼里的茶客们可喜欢木先生说的书了呢!~
架空历史,生活用品勿深究,谢谢!
纯架空,没有参考朝代,憋猜了,真没有!
内容标签:江湖恩怨 三教九流 欢喜冤家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木先生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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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木先生
这一天是大年二十三,小年夜。
天上挂着一弯月牙儿,星星稀稀拉拉地闪着。京城高耸的城墙在初临的夜幕下黑压压地伫立着,可若是把目光往下放一放,便能瞧得见挂在城门口两个红彤彤的大灯笼。这是守门的城门官儿自己挂的,至于那箭楼上的,他们可就管不了了。卫戍军没有心思搞,他们也是置喙不得。
等走过了这略显得清冷的城墙,便见得扑面而来的人声鼎沸、张灯结彩。
莫说临近新年开了宵禁,便是平日,这个时候也还没到宵禁的时候。但有谁乐意在大雪初霁的寒冷冬日大晚上的满街瞎跑呢?忙碌了一天,早该回家舒舒服服地围着炉火与家人吃些热腾腾的晚饭,再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一觉了。
可如今,要过年了。
“过年”这个词在老百姓心里,那可是大过天去的一件高兴事儿,谁不想热热闹闹、红红火火地过一个年呢?时候晚了又怎样,这可是要过年了呀!
汹涌的人潮里,每一个人的脸色都是红润的,挂着些喜气洋洋的笑意。
这时候,一个背着包袱、面无表情的年轻人就显得有些乍眼了。
开糕点铺子的刘婆婆今日备下的料都用光了,正打算出来上门板,就看见这年轻人板着脸朝着这边来了。
要说这年轻人身材高挑,面相也属得清秀,又穿了一身的青衫,满满的儒雅劲儿,该得些少女怀春的;唯独可惜脸颊上一道刀疤从鼻翼划到了脖颈。这刀疤不深,不是年月已久便是有高人医过,若是放在个武人身上,莫说不会毁了容貌,大概还能平添一点英雄气概;只是这人不过是个书生,有了这么一道,便显得十分的不伦不类了。
刘婆婆一把年纪,一生老实本分,除了学女红的时候扎过手指就没见过什么血,更别提看出这伤的来由,只当这年轻人风华正茂之时遭了飞来横祸,故而连过年都无甚心情,便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盘算着等他走到这里来与他扯上两句。
谁知这年轻人还未走到她这铺面跟前,便转进一家茶楼的后院里去了。
刘婆婆眯着眼睛看了看那茶楼,摇了摇头,上了门板转去屋后给出去采买的儿子烧热水去了。
却说那家茶楼名叫林木茶楼,足足有三层楼高,也不知道老板有什么路子,每年都能弄到些贡茶来卖,也不见有人来抄。
只是这瞧着手眼通天的林木茶楼却并不开在内城去赚那些高门大户的钱,反而在外城和老百姓挤在一起。可不管它开在哪里,它卖的茶的确是好茶,泡得也讲究,朱门之内的人也少不得出来喝两杯。然而林木茶楼除了好茶,也卖那三文钱一大碗的粗茶,不过就是这粗茶也比别家的讲究:若是赶上夏日炎炎,倒出来的便是甘草凉茶;若是如今这样隆冬时节,端出来的必是那热气腾腾的驱寒姜茶,断不会像那路边茶棚一般随便往那大壶里撒一把茶叶沫子了事。最为难能可贵的是,无论你是喝那千金难求的贡茶,还是这三文一碗的粗茶,林木茶楼全都一视同仁,客客气气地请你到里面去坐,只要有空位,一楼二楼你想坐哪都行。若是你偏要穷讲究,要个什么清净的地方,便请你再出一笔银子,到三楼去坐雅间好了,自然没有人碍着你的事。
故而刘婆婆觉得,这年轻人进了这茶楼,少不得要多坐一会的,她却没那么多时间穷等着了。
林木茶楼还与别家不同,便是没有那说书先生。想来也是,说书人大多半真半假,怎么有趣怎么说,可这林木茶楼里出入的贵人太多,谁知道哪句话就能得罪上个得罪不起的人呢?故而林木茶楼在一楼摆了案几座椅,一年到头倒大多是空着的,最多有时有那会些器乐的愿意来上一段。
之所以说它“大多”是空着的,除去的便是这年关的头几天。
七年前,有个皮肤黝黑、胡子拉碴看不出年纪的青衫书生自称“木先生”,在小年正午往这块案几前一站,端起伙计递给他的那热腾腾的姜茶喝了一口之后拍响了醒木,便一声给林木茶楼拍出了个小年说书的传统来。
这位木先生不仅胆子大,敢在贵人眼皮子底下“胡说八道”,还从来不说别人说过的段子。
他说的,大多是当世的绿林豪侠、英雄好汉,说不得扯上官府的时候也没听他打一个磕绊,可谁也没听他讲过什么封神榜三国志。
木先生年年从小年说起,一天讲上一个故事,直到大年三十才算完。
他似乎也没打过腹稿,往往是茶客问起什么,他次日便接着讲些什么,却次次都能讲得顺顺当当,引人入胜。
故而一到年关前头,无事凑热闹的、有心打探消息的,便纷纷凑到了林木茶楼来听木先生说书。
每到这时,林木茶楼的伙计都不得不在大厅里加些条凳,平日里宽敞明亮的大堂挤得满满当当,挑担子的货郎都不敢进到茶楼里面去卖货,只敢在茶楼门口放下担子吆喝,听众们也少不得要从他们手里买写小食零嘴打发打发,盖因这几日除非你到三楼雅间去,大概是不会有地方给你放茶壶茶杯的,以至于一楼二楼的伙计都改了行,帮着木先生收赏钱了。
木先生也不吝啬,知道自己说书挡了林木茶楼的生意了,每次收来的赏钱都给上掌柜的钟离一多半,自己只留下一点。
有人听见钟离叫木先生多拿些走,说这原本就是木先生的赏钱,让他大可不必这么客气;木先生却对掌柜的道,“你这话可说得不对,你指着这茶楼安身立命养家糊口,我却不是靠着说书度日的,故而我挡了你的生意,挡的不是财路是那生路,分你这钱是应当的。”
钟离唉声叹气,“木先生,你这又是些什么穷讲究哇!”
于是木先生抖了抖自己的青衫,道,“说书先生便不是先生了吗?”
有没散净的听众起哄道,“俺们这些粗人也算交了一回束脩了是不是?”
木先生瞧着他们那做粗活的短打,摸着自己的胡茬道,“可惜我不是什么酸秀才。”
便又引得一阵哄堂大笑。
木先生便是个这样好脾气的。
他接连五年,年年小年来这林木茶楼说书,未曾中断。也有人猜过他的身份,猜他是不是京城本地人,猜他为何不回家过年,却也终究没人去找他印证一番,生怕他不再来了。
结果第六年他还真就没来。
前一年,那些等着听书的客人一进林木茶楼便揉了揉眼睛——茶楼里的布置除了多了几段红布几盏灯笼和平日里什么区别都没有。
傻了眼的茶客问掌柜的,掌柜的正搁下笔,拎了张纸贴在了门前。
众人围上前去一看,却是说木先生来了信,讲北狄来犯,烽烟乍起,他今年来不了京城了。
人们面面相觑,私语了一会,也就都散去了。
只是大多数人都更愿意相信,木先生应该是个他故事里那样的江湖侠客了。
否则,他是怎么知道那么多武林中事的?若不是武艺高强,他又为何不怕林木茶楼中出入的达官贵人?若非心怀侠义,为何北狄来犯,他就不来京城了呢?
听说边关告急,可这京城中仍然一片歌舞升平、欢天喜地,哪有什么刀光剑影呢。
唯独少了一个说书人,听书的人散去了别处打发时间,却都觉得索然无味了起来。
等到了这一年,战乱已止息了小半年,人们都想着这次木先生总该回来了吧,一早起来却仍未见得林木茶楼摆弄桌椅,不由十分替木先生担忧。
茶楼的伙计闻言笑了,“木先生没事,就是今年的路不好走,说不得得晚些了。”
这一晚,就晚到了天色将黑。
伙计们开始乱哄哄地扛着条凳跑进了大堂里来,茶客们竟都已经叫起好来,纷纷动手帮着伙计搬起了桌子。
这帮人里十有□□平日里就是干这种活的,往年也来听过书,茶楼的伙计给指了个模样,不一会就摆了个七七八八。
小孩子们不明就里,只知道热闹,笑着叫着去找自家大人。
掌柜的自后院拿了木先生的醒木和折扇出来,摆上了几案。等到月儿挂上了夜空,大堂里已经坐满了人,虽然没有前些年白日里的人多,可也是不少了。
伙计自那三文一碗的粗茶桶里倒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茶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案子上,又退了开去。
茶楼后院的布门帘一掀,露出了一角青衫。
茶客们哄然叫起了好来,倒吓了木先生一跳。
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一甩门帘,走了出来。
木先生还是黝黑的肤色,胡子拉碴的面孔,一袭青衫,只是好似瘦了些许,面色也有些疲惫。然而他脸上仍然挂着笑容,给大家抱拳拜年,漫步走到了他那案几前,端起那姜茶慢慢喝了一口,搓了搓冻得有点发红的手掌,拿起醒木一拍,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茶客们的私语声小了许多,木先生开口扬声道,“今日这路不大好走,小老儿来得迟了,劳诸位客官久等,小老儿在这里给诸位赔个不是。”
大堂里略略静了静,一个小娃娃忽然道,“木叔叔的嗓子怎么哑了呀,是伤风了怕吃药吗?娘亲说,生病了要好好吃药,就算是药苦苦的也要喝,这样病才能好得快!”
众人立刻哄堂大笑了起来,那小娃娃不明就里,有些着急,“你们坏,你们不能笑话木叔叔,药很苦的!木叔叔,我这里有糖,你要是怕苦,我给你!”
木先生清了清嗓子,在一片善意的笑声里道,“多谢这位小客官,小老儿这嗓子确实是因为伤风哑的,不过小老儿一把年纪了,药还是吃得的,已经快要痊愈啦!”
“那就好!”小娃娃脆生生地应道,“叔叔要是苦,记得来找人家要糖哦!”
“好、好、好!”木先生笑道,“小老儿记着了!”
他见这小娃娃满意了,才接着道,“不知诸位客官今日想听些什么?”
☆、2 落雪急1
“木先生,你今年从哪来?”有人喊着问。
“小老儿自应天府来。”木先生答道。
人群中传出私语,“应天府,果然是北边!”“哎呀哎呀,这算是猜着了吧?”
而在私语之外,还有人喊他,“木先生,都说北边打仗,应天府打没打啊?”
“应天府虽然在京城北面,可离着边关还不算近呐!”木先生笑道,“若是应天府都打起仗来了,这京城早该人心惶惶了。”
“那先生怎么说路不好走呢?”有人接着问。
木先生摸了摸胡茬,忽然一拍醒木,“好,今日我们就来说说这应天府!”
人群一静,木先生又端起姜茶润了润喉咙。
他十分不讲究地又磕了一下醒木,开口说:
“且说这应天府在京畿以北,早年间也算得上是地广人稀。这地方一到冬天就天寒地冻,地里撒上什么种子都活不成,只有春夏一季。
可这地方有点权势的人都不爱去,应天府的百姓没有门路,得不着好种子,一季的收成将将的能够一家人温饱。赶上收成差了一点,那是真正的路有饿死鬼。
陛下就想了,咱们这么大的国家,国富民强,若是没有大灾,哪个州府也没像应天府这样饿死个人呢。
何况这应天府再往北去可就是边关了,再没有府衙了,要是应天府没人,戍边的将士补给都运不上去,算个什么事呢。
应天府这样子不行,肯定不行。陛下就想了,得派个能人过去。
当时的应天府尹是周源周老爷子,老爷子那是饱读诗书的饱学之士啊。可应天府这地方穷啊,老爷子一肚子的诗书倒不出来啊,看着老百姓穷,他也急啊。
陛下找人给老爷子送了封信过去探探口风,这也是咱们德高望重的国宝级人物,陛下也不能说撤就撤,老爷子要是不乐意,这可是落人口实啊。
陛下派谁去的呢?
派的是御前带刀侍卫叶妙青。
这叶妙青是咱这府衙里头少有的女郎,功夫算不上数一数二那也是江湖一流,难能可贵的是这位叶小姐还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的。陛下知道周老爷子最疼他孙女,派叶妙青过去也存着万一有点什么问题,别让老爷子太给他难堪的意思。
结果周老爷子一看这信,抓着叶妙青的手就哭啊,叶妙青都让老爷子哭傻了,就安慰说啊,“周大人,陛下没有责怪您的意思,这种地的活儿让您这样一位书匠来做,应该是陛下的错才对啊。”
周老爷子一听这话反而不乐意了,“你这闺女怎么说话呢,是老臣没用才对!”
这话一说,叶妙青也没法接下句了,只能听着老爷子接着跟她说啊,“老臣没用,治理不好应天府这块地方,应该让年轻人来。年轻人脑子好用,我老了,除了书本上的东西想不起别的来了,一定让陛下找个年轻人来啊!”
叶妙青这次听明白了,周老爷子没什么不乐意让位的,他是真心担心治理不好应天府这地方,等回了京都,就原话跟陛下回了。
要说陛下也有意思,他让周老爷子回来修史了,老爷子一肚子的诗书干这个倒是正合适。但是呢,他派到应天府的那位叫鲁熙尧。
鲁熙尧又是什么人呢?
他是福州人,一路考过来吧,成绩都没多好,最后当了个芝麻大的县官。
陛下天天多少事啊,他哪记得住一个县官啊?
那鲁熙尧是怎么挑出来的?
陛下就问了,说现在所有的官员,年纪最小的那个是谁?——你们别笑,这不是周老爷子说了么,找个年轻人来么!
吏部回去查完了就告诉陛下了:“陛下,年纪最小的叫鲁熙尧,福州人士,今年刚廿一岁,在青州当了个弥河县令。”
陛下也惊着了,“这小子是刚加冠就外放做官了?”
吏部回了,说,“回陛下,他没加冠就赴任了,十九上任,到今年做了两年了。”
陛下就问了,“政绩如何?”
吏部这回没话说了,“陛下,政绩三年一考核啊,明年才核定呢。”
陛下想了想,大手一挥,不管了,先给我把人叫过来再说。
于是圣旨就发到青州去了。
这传圣旨的人呢奔的是青州府,你调人家下头的人,不给打声招呼这不合适。
青州府尹就嘀咕啊,这鲁熙尧文章不漂亮,不是个大才,但是这县官儿可是当的有声有色的,口碑不错,人也机灵。可就他这文章,圣上干什么要找他呢?
要说这位府尹也是个实在人,把这钦差安排在府衙里休息一天,第二天再带他去弥河,让自己的衙役啊,连夜去给鲁熙尧打个招呼。
鲁熙尧人缘好啊,那衙役紧赶慢赶到了弥河就捶县衙的门啊,“鲁大人,开门呐,大事!”
鲁熙尧不一会就出来了,出来先说那衙役扰民,不让人睡觉。
那衙役都快疯了,说,“还睡什么觉啊,圣上下了个圣旨给您,钦差不说是什么事啊!”
这话一说,鲁熙尧自己更嘀咕了。
他有自知之明啊,他就是一个芝麻官,文章也不会做,也没犯过大事,圣上能有什么事找他啊!他家里父母都是种地的农民,老实巴交的,就说出点什么事吧,最多就是个邻里矛盾打架斗殴,哪犯得上钦差都来了啊!
鲁熙尧这么一说,那衙役也无奈了,“您自己都不知道,那我还能知道么!”
俩人大眼等小眼,没辙。
到头是鲁熙尧心大,“横竖就这样了,睡觉吧!”
得,俩人就这么睡觉去了。
那钦差为什么不给府尹说明白了呢,因为那钦差也觉得这事圣上简直不知道脑子哪根弦儿没搭对,这说不好就是把鲁熙尧拎到京城溜一圈儿。他光含混着说了总归不是坏事,那反而让人猜不着啊。
等转天府尹派俩衙役领着钦差去弥河宣旨,把鲁熙尧带到青州府里,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合着圣旨就说让鲁熙尧收拾收拾上京城去。
鲁熙尧走得匆匆忙忙,弥河的老百姓都不明就里啊,拽着钦差说我们鲁县令可好了,钦差只好说没事没事肯定是升不是贬,最差是让他重新回来给你们当县令来,老百姓这才放他们走。
结果就因为这一出,陛下什么都没多说,就让鲁熙尧走马上任了。
——啊,你说上什么任啊,应天府尹呗!
这鲁熙尧上任的时候刚入冬,那应天也冷啊。你想啊,他是福州人,福州那地方多热啊。
完了这北边的人长得又高那么一点,鲁熙尧也倒霉,个子矮,一看就没什么英雄好汉的气质。
结果这府衙里的衙役看着他进去就嘀咕,师爷一打听出身,更是觉得没辙。
周老爷子刚正不阿净得罪人,没有门路;听说圣上要钦点府尹,他还当得是个什么人呢,结果就是一小县令,就在京城呆过几天。
等鲁熙尧看完了卷宗,他也觉得没辙。他还说哪来这么大好事呢,结果应天府就是个烂摊子,周老爷子废了半天力气,也就是维持住了,没让它再烂一点。
那没辙能怎么办呢,只能找辙啊。
鲁熙尧就问师爷了,说现在能出门不能啊?
师爷就挠头,“没几个人乐意出去,天冷啊,不过要出门也行,等过两天要是下雪,那就彻底没法出门了。”
鲁熙尧一听,那咬牙也得出门啊。
等他转了一圈,他就明白了。这应天府的问题,一个是没有种子,再一个,也没人太会种地。
周老爷子怎么明白不了呢?人家那是从小的书香门第,鲁熙尧这是田地里头野大的。
转年一开春啊,鲁熙尧就把福州种地那一套搬过来了,开沟挖渠,种稻米。
哎,别乐,应天府还真能种,那地方虽然冷,但是水多啊。福州一年收三茬四茬,应天就收一茬。
这收成虽然还是少,但是稻米这可是细粮,值钱啊,有了钱,这不就能买别的了么。
这应天府的日子就好过起来了。
可真正让圣上知道应天好起来了啊,是过了两年,这朝廷里去挑贡品。他们到了应天一吃这稻米啊,嘿,比南边的还好吃!
这应天的米一下子就进了宫了。
陛下一吃饭,就问了,说这顿饭这稻米饭好吃啊,是换厨子了吗?
厨子探个头出来说没有,还是我,是这米换了,应天府的米。
陛下可高兴了,觉得鲁熙尧是个人才,这才去了三四年的光景,别说听应天府又饿死人了,应天府的粮食都进宫了!
就这么着,应天府也成富庶之地了。
说到这,木先生又端起茶来润了润嗓子。
☆、3 落雪急2
木先生不慌不忙,听众却着急,有性急的趁着他喝茶的功夫扯开嗓子问了,“这怎么还没说到今年的事儿呢?”
“别急呀。”木先生放下茶碗,一拍醒木,说道:
“要是没事了呢,这应天府也就没话说了。
可地里有收成了,就又有别的事了。
早年那地里收成养不活的时候,就有那年轻力壮老实种地又吃不饱饭的,实在没办法,怎么办呢?他们就上山落草为寇。
这帮人说是寇,其实都是那地里干活的农民,最多会两下子庄稼把式。他们劫道呢,也规矩,都知道本地人不容易,单劫外地的行商。他也不多劫,有个数,你给了就放你过去。这个数也不定着,你钱多那就多讨点么,不讨白不讨。
本来呢,这样的山匪草寇,老百姓家日子好过了,那自然就下山回家去了。种地能过好日子,谁乐意整天玩命啊?
——你别说,还真是有些个乐意整天玩命的,比起种地更乐意劫道。
这山匪呢,就还剩下那么一小撮人。
这些人呢,本来也起不了什么风浪,鲁熙尧也知道他们都是那穷苦农民上山去的,老想着劝劝他们去。
结果呢,没等鲁熙尧找见这帮人,这帮人先劫了个不该劫的人。
这人江湖人称单刀,不光是因为他用单刀啊,你想这江湖里用刀的得有多少人呢。
这位单刀呢,姓单名涛,这姓是同一个字,涛字赶上个大舌头说不好就给念成刀了。他使的刀也和旁人不一样,比人家的厚,也比人家的长,要说是□□吧,又短了点。
翻来覆去的呢,干脆人家就叫他单刀了。
这位单爷呢,武艺不算一流,那脾气暴躁直爽可是一流的。几个庄稼把式劫道劫到他头上,那怎么行?提刀就给离着最近的一个咔嚓了。
这一下子可给那些山匪吓坏了,做鸟兽散啊,根本找不见人影了。
单涛不知道这山匪的底细,可这衙门都知道啊,就想找单涛。
没等衙门找呢,边关打起来了。
应天府离着近,第一个就从应天府调粮。这一运粮草,单涛这茬就没人理了。
鲁熙尧知道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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