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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龙佩-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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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据白师妹(即黑寡妇)返门报称,昆仑派几个娃娃,善用蜈蚣伤人,大约里面盛着之物,自然就是这几个小子淘气的东西。”
当即冷幽幽的一笑道:“你想使你师门一干人众,拖延向阎老五报到时间,我也只好勉从尔意,我饶你不死便了!”
麟儿笑道:“插标买首之流,土鸡瓦狗之辈,偏还有这么多废话,不用说,师门长辈,略一伸手,你便须挫骨扬灰,就是我季嘉麟一出手,你也很难幸免,掌教铜令之事,是我季某所为,恩师一再容忍,以礼待你,并未和你多说,讲句不好听的话,这是他认为时机未熟,能代你青城派讲话的人物,还潜伏未出,不屑和你这种蠢物,多费唇舌,盆中之物,你只管猜,猜着与否,与那掌碎铜令之事,毫无关连,不过在交手之前,聊博一笑罢了。”
洪叫化怒咤道:“原来紫铜令是你这鬼崽子一手所毁,还勾引我门中女弟子,本门掌教,特因此亲自问罪,向你师门要交出此人,你居然还斗敢在此插嘴,待我先将你毁了再说?”
吼声甫落,又忽“吱呀作啸!”地下的红鳞毒蟒,也发出一阵”呷呷”之声,蛇头蛇身,竟大逾滚木,周身赤霞闪闪,口中红信,伸出便有三四寸,那凶恶丑像,骇人已极。
麟儿知道这种毒物,有一特点:即不发凶威时,可呼气缩体,年代愈久,缩体的本事愈大,怒发时,也便凶恶到了极点。
恶丐放出的这条毒蟒,能吸气胀形,大逾三四倍,做到这样,非有四百余年的功力不能为。
蛇蜒、蛇牙、蛇骨、几乎无一不毒,人与蛇斗,远则力不能达,近恐无意中毒,精神上受到牵制,自难得心应手。
麟儿关心秋弟弟经验不够,遂笑喝道:“从速放出盆中物,退回此处!”
练秋还真听话,盆盖一揪,朝里一着,呆在当地,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光!
原来紫金盆内,藏着的东西。并非什么奇形异物,不过是一只长约五六寸,宽不过二寸的乌龟而已,对付这种红鳞毒蟒,个把乌龟,无意送它点心一顿,秋儿以为师婶故意逗他,不由朝她皱了皱眉。
上官琪见他看着乌龟失望发愕,手占罗巾,朝白云生嫣然一笑,悄语娇声道:“他在那儿恨我,还不喊他回来,这种失魂落魄似的,无意之间,很容易被蛇咬上一口,那一来,准把小命送掉,我还担不起这付担子!”
白云生对这位娇憨天成,貌似玫瑰的爱侣,非常倾倒,故意激她道:“谁叫你天真稚气,存心捉弄这毫无机心的孩子,惹了祸,我才不管呢!”
上官琪把樱唇一撤,娇声俏语道:“不管拉倒,你不叫,我自己来!”
女儿家也有她们一股狠劲,尤其对待晚辈,处处流露着母爱十分,竟微抬皓腕,手朝秋儿一招道:“你赶快拾回紫金盆,我有话和你细说?”
秋儿做梦初觉,捡起紫金盆,一式飞云纵,但觉微风飒然,俊影横空,佯如掠鸿掠影,立便飘落上官淇的势侧,正待找师婶细间,只闻上官琪轻轻嘘了一声,用手往场中一指,俏语道:“快看!”
场中一蛇一龟,早已剑拔弩张,眼看就有一场龟蛇大战?
龟与蛇斗,旷古难闻,洪化子以为对方一定拿出蜈蚣,谁知无巧不巧,麟儿因关心金牛谷中,元恙未灭,特将天蜈蚣留交至友惠元,否则早将那制蛇之物,放出多时了!饶他化子一生耍蛇,各式制蛇之物,知道不少,但还不知这龟儿有何制蛇之道?
连紫阳真人,博古通令,也弄得困惑不解,但他知道这位弟媳,为苗疆有数人物,她那义兄公孙虚,胸罗万向,胞兄上官奇,专一精研克制奇物之道,兄妹双双,人品学问,武功剑术,谁都不弱谁,更喜蕙质兰心,善忖人意,与人比斗,很少失手,灵龟如果不能制此恶物,她决不会作那种轻举妄动之事,故处之泰然,静候场中情势发展,真如不胜,袖中也有制蛇之物。
本来红鳞毒蟒,将身子增大后,凶威骤发,盘身堂中,昂起一颗怪头,对着紫阳真人,呼的一喷。
可是盆中倾出的怪乌龟,只一着地,立便伸头出足,这东西,比一般乌龟不同,龟头龟足,比起来要长得多。
它见对面红蟒,昂首喷毒,似乎愤怒异常,爬动四足,捷逾猩猫,龟首一昂,劈口就是一蓬白沫,那东西,喷得又高又远,竟朝红蟒头部飞落。
也不知这种白沫有何作用,可是红鳞毒蟒,却畏惧十分,惟恐趋避不及,竟将蛇头疾朝地下一落,旋把身子一滚,往斜刺里躲开六尺以上。
地下灵龟昂首作势,尾巴竟从毅内伸了出来,这黑色怪尾更特别出奇,只一伸出,便知它是天生克蛇之物,不能不令人深叹造物之奇。
原来它那尾巴既扁且长,上下两面,部长了极为锐利的锯齿,尾巴可随意伸屈弹卷,长几近尺。
麟儿一见,不由笑道:“师婶不知如何得着这种天生奇物——磕蛇龟,这东西,湖南山地,间有出现,但多半昼伏夜出,捕捉困难,湘人有句俗话:山中有磕蛇龟,十里无恶蛇。有时我们讨厌人家,外表和善,但作起事来,却过分毒辣,也就称他为磕蛇龟,就是此物!”
上官琪笑向麟儿道:“你这鬼灵精,真还懂得不少,不过,如不生长湖南,那恐又当别论!”
麟几天真稚气的笑了一笑,也未回言。
练秋却朝老叫化尖声锐叫道:“洪老前辈,你听清了没有?我劝你要想耍蛇,不妨拿到别处,干元洞里,既有磕蛇龟,你如想仗蛇作恶,也无非送它一顿美食?这又何苦?”
洪化子咤笑道:“我看你们还不必过早欢喜,它们谁作美食,那只有吃过再说!”果然灵龟毒蛇,双方展开殊死肉搏。
原来灵龟喷出一口白沫后,即被毒蛇避开,蛇性凶残,只要一击不中,接二连三的煞着,立便相继而来,但闻噬然一声,蛇头笔竖,目闪凶光,蛇尾却绕地疾旋,眨眼之间,即将身势盘好,觑着灵龟,候机一击。
磕蛇龟却把长颈半缩,龟目似睁还闭,带着锯齿的长尾,力朝上卷,却也在那儿蓄势待敌。
蓦地红蟒不耐,猛把蛇头往前一伸,使人看去,只有一溜红光,猛往灵龟头部咬来。
它快,磕蛇龟却把龟头一缩,待蟒头临近龟尾,那长而带锯的龟尾,呼然一响,朝着自己头部,倒转而来,又猛又快,双方只一接触,蛇头立便退却,并还噬然作啸,好似触电受伤,昆仑高手,莫不暗里称奇,目光齐集中在蛇头之上,果然这凶顽毒物,头当中,现出一道血槽,无疑地,被灵龟锯尾,划了一下,锯齿锐利,无殊锋口,挨着那有不伤之理?
练秋日常天真惯了,竟牵着上官琪的手,蹦跳叫喊道:“这龟儿,真贼滑,待会把老叫化的蛇,活活杀死后,你就把它送给小侄吧?”
上官琪见他当着掌门,大声喊叫,惟恐他失礼受责,低声道:“你愈来愈顽皮,留心掌门罚你!”又朝白云生低声悄语道:“你为人师叔,一点不管,真不象话!”
徐羽微笑道:“每逢我处罚门徒,你却偏有许多解说,这也不是,那也不行,到底听你哪头才算正理?”这一说,把上官琪也弄得忍俊不禁。
地下毒蟒灵龟,彼此都游身疾走,红蟒却也改变战术,利用长尾,得隙便由灵龟侧向扫攻,但灵龟不是卷尾,就是喷沫,两者都是制蛇之物,缠战半晌红蟒虽未再失利,但也并非得手。蓦地里,毒蟒性发,猛把蛇头一伏前面尺许,往地下一贴,蛇尾凌空转擦而来,但闻呼然一响,红光四迸,一如惊雷疾电,长尾下击,“巴”然作响,一下即把龟毁击个正着。
这种闪电攻势,迫使灵龟不及御防,虽然缩头收尾,用力撑住龟毅,但蟒尾一击之力,至力强大,内部饱经巨震,自然打得昏头胀脑,还未出首,毒蟒乘势再施猛击,仅见它昂首作啸,身子便似长虹一般,蛇口张合影问,便将那磕蛇龟咬住中截。
老叫化洪五,驴脸上满现得色,嘻着一付阔嘴,竟朝紫阳真人冷笑道:“你们昆仑这种小小龟儿,有何希罕?我这老伴只须两吻一合,连头带毅,立便粉碎,那口再不把那些惹祸小狗,从速缴出,这场比斗,正好作你们自身龟鉴了。”
紫阳真人,淡淡一笑道:“贫道向不贪口舌之利,眼前之事,还未见分晓,道友不妨等着细瞧!”
毒解一口含住磕蛇龟首端,那东西藏头缩尾,一动不动,红蟒却也十分狡猾,双颚加力,并把头一伸一屈,猛朝地下砸来,只由“崩崩”之声,不绝于耳,无如龟毅奇硬,自己用力稍大,也震得牙齿作疼,敲砸半晌,即劳而功不见,口中毒氛,有如瓮里蒸气,从蛇吻两旁,直冒而出。
无如,磕蛇龟被毒气一冲,原本被击昏迷,这一来,反助它醒转。
它原本具有清除蛇毒的能力,毒气竟成为它最好美餐,一对小鼻孔,生诸头前,虽然头存毅内,竟无碍于呼吸,于是暗中吸取一阵,立觉精神饱满,猛可里,把身后锯尾,腹中毒沫,双管齐下,但闻呼呼之声,龟尾宛如一条软鞭,紧对蛇头,连卷数下,红蟒立即吐口不及,一颗蟒头早已皮开肉绽,口腹之内,也被那磕蛇龟的毒沫,喷染不少,这东西对蛇,极具克制作用,一经沾染,便似火烧,丈来长的红蟒,宛如热锅里面的泥鳅,因为禁不住疼痛,跳得老高。
恶丐洪五,独眼喷火,竟从黎木椅上,跳起身来,劈空一掌,猛朝那磕蛇灵龟打去,同时口中喝道:“司马紫阳,我洪老五和你拼了!”
正是:邪正难两立不义愧灵龟忽闻一童子口音喝道:“且慢撒野!”立觉俊影凌空,度掠而来,众人一奋,神童董练秋,正飞纵而出。
恶丐洪五,打出的劈空掌,少说也有四十余年的功力,而且走的是纯阳路子,就是江湖上一流高手,避不敢硬接硬架,练敌迎着劲风飘来,洪五不觉暗中骂道:“小子你是存心不活,明年今日,准是你的忌辰周年?”
心意才动,对方已挥手出掌,而且施展的,也是一种劈空掌风,看不出有何奇异之处,可是一经接触,心灵上即警兆连连,不由一怔,赶忙往旁边一闪,冷笑道:“想不到你竟练就了佛门中的阿滩真气,无怪你这批小狗会有那么猖狂,老叫化倒得好好地把你教训一顿,省得你们目无余子,看掌!”
右掌往前一挥,兜胸扫来,又猛又快。
董练秋既顽皮,又胆大,为试探对方功力,竟不闪避,一式“金豹探爪”,往前就抓,双方两手还未接近,恶丐洪五,突把头往前一点,头上发鬓,不解自开,一头长达四尺许的发辫,好似地下的红鳞毒蟒,猛朝练秋头上击来,这种意想不到的打法,不但练秋还是初见,就是紫阳真人,也始料不到,好在秋儿贼滑,还随着餐霞客习过滚堂身法,赶忙将身子朝下一仰,两个滚转。
即往斜刺里奔去。
洪五哈哈大笑道:“好一式懒驴打滚,这真是名门正派,与众不同。”
他嘴里说着,手更不闲,青城派的飞化什四式,“风卷残荷”,“缤纷花雨”,“紫盖迎风”,奇招异式,连环迸出。
练秋虽然武功不弱,但经验可差,一上场即被人制去机先,而洪五的招式,又乘隙进逼,这一来,不免乱了手脚,头两式,还仗着小巧轻灵,侧身闪避,最后洪五的一式“紫盖迎风”却是探掌直取下额,身形奇快,躲避不开。
摹闻麟儿突然自言自语道:“挥干返日,再来一式巧锁金龙!”
练秋经师兄一指点,不禁恍然大悟,左手顺势往后一挥,卷起一团劲风,朝着洪五打去,紧跟着右脚往前一点,五指箕张,直朝恶丐兜腹抓来。
洪五前外之势太猛,一时收招不及,两手相触,拍然作响,如中败革,同时吸腹收胸,躲过秋儿一抓之势,但已被他掌力,震得踉跄后退,秋儿手掌,也被打得掌心发热,但身法未乱,就事论事,恶丐洪五,还稍输一着。
自己是青城长辈,却输在一小孩手里,这个人,那丢得起?
于是把满腹怨气,都落在麟儿身上,戟指麟儿,沉声喝道:“要打,就自己出手,单打群斗,我化子无不奉陪。如果舍正路不由,却在一旁鬼祟,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也只有你们昆仑派,才可做得出来?”
练秋喝道:“姓洪的,我劝你少作无耻之论,漫道是你这几式毛手毛脚,派不出多大用途,你们青城派长一辈的风雷僧,也败在我恩师和麟儿手下,那又作如何解说?”
恶丐洪五,狞笑一声,也不做答,竟一伏身,捞起那半死未死的红麟锦蟒,顺手一甩,红蟒在空中挣扎,突把身子往前一弹,本是前进之势,再加上一弹之速,还未等练秋看清,那蟒头便已到了头上,只须咬上一口,六阳魁首,为人身神经主宰之区,中毒即便无救,眼看千钧一发。
座上白云生和上官琪,业已飘身而出,还未接近秋儿,一阵龙吟凤鸣之声,还夹着那银铃似的清笑,起自紫阳真人身后,刹那间,香风四溢,俊影横空,秋儿已被一股无形力量,打得往斜刺里飞落。
中途出手的,正是麟儿,他以师弟被恶人暗算,竟用伏魔神功将红蟒挡开。身在空中,略一盘旋,便如神龙矫天,疾落而下,神采突变的和秋儿站在一处,笑指洪五骂道:“还亏你是青城长一辈的人物,与我们武林后进动手,不用真实功夫求胜,处处使用阴谋,乾元洞中,已无法再留你这恶客,如不夹着尾巴赶路,恕我要为师门下那逐客令了?”
还未等洪五开口,紫阳真人忙喝阻道:“嘉麟不得冒昧,得罪嘉宾,客人陆续已到,我们哪能失礼?
快到为师身旁,准备迎接!”
中洞与后洞通道之内,竟有人接口笑道:“紫阳掌教,竟有前知之明,真是一代高人,佩服不尽!”
语音未落,竟悄无声息地飘落三人。
前面是位六十余岁,青中道服,长髯飘胸,背负长剑的道装老者。
后面两位,却是满头银发,但束发作鬓,道譬上却系着两根黄色丝条,飘拂肩际。两人都是一身玄色葛服,右边一个,大耳垂肩,风目修眉,颜面虽然略显皱纹,但脸上依然红光焕发,三柳银胡,垂及胸腹,虽然面对昆仑掌门,但双眼垂合,了无笑意,背上负着的长剑,剑柄上,黄绶缨络,飘垂逾尺。
右边一位,服装剑饰,与左边那道装老者了无二致,只是眉毛特长,眼皮下合时,连双眼也一齐遮住,颊下却是一付山羊胡子。
三人一入洞,紫阳掌教竟携师兄师弟,起身迎接,真人微笑道:“姜真人修道丈人山,驾临寒洞,贫道未及远迎,还望恕罪!”
一气真人姜庶纵声朗笑道:“旁门异派,实不敢有劳真人迎近,贫道还有自知之明,故舍正路不由,择小门而入,即便真人见罪,那也说不得了!”
旋又将身子退在一旁,面容一整,手指两位老者道。
“这几位长辈大约不须贫道介绍,以真人见闻之广,想必知道清楚?”
紫阳掌教,知他存心一试自己眼力,忙向两位道者,打了一个稽首,旋微笑答道。
“这两位老前辈,想是辈份至尊,贫道在总角垂髫时,即已名震遥远的天府蓉城二老,不知是也不是?”
一气真人面容一变,正待答话。
左首那道装老者,本是垂着一双眼,旁若无人,突把双眸一睁,冷芒电闪,寒气袭人,把那天真稚气的董练秋,看得机伶伶的乱打寒噤,他原和麟儿并立,却把身子朝着麟儿靠紧,悄语道:“这双眼,多怕人?”
旋闻老者冷漠地答道:“山野之民,日夕与猿鹤为伍,武林各派的高人雅士,久已隔绝不通往来,自问可以永离尘喧,从此息影封剑,无知本门逆事,数月之内,纷至沓来,初则门人无端被辱,继而连师弟风雷僧也下山受伤,这些听说都是贵派杰作。”
话声一顿,鸦雀无声。
还未容人答语,他又缓缓说道:“已过之事,姑且不论,只是本门紫铜令,那是开派祖师所传,与本门存亡强弱,息息相关,无心失落,犹属有罪,而今居然有人竟把它用掌力摧毁,贫道痴长一百余岁,历代相传,还未闻有人敢如此狂妄,此事却又出在贵派门人身上。”
说至此处,竟把一双锐目,停在真人身上,话语却似斩金断铁般,冷峻得使人可怕,继而又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冷幽幽地说道:“贫道之名,虽未曾为真人忘却,只是真人认为除本身外。
武林各派,都视作旁门异端,大抵不在你们眼内罢了!”
紫阳真人,尽管对方言语,咄咄逼人,仍然是气度雍容的毫无怒意,一俟天府老人语毕,即微笑答道:“是是非非,自有公论,紫铜令之事,晚辈适才始知,好则顽徒已因事回山,将话问明后即可按情节轻重,以门规处理,好歹得还贵派一个公道,堂前有座,且请入座小叙如何?”又把师兄师弟,一一向来人引见。
两位掌门上坐,来宾与昆仑长辈,均列坐两旁。
早有昆仑弟子,献过香茗。
紫阳真人,知道今日之事,比上次眠山派攻打昆仑时,还要危险得多,因为天府蓉城二者,武功剑术,在真人长一辈的人物中,即已盛传,蓉城老人,属邛崃,与天府为结义弟兄,两人只一出山,犹如孟良焦赞般,兄不离弟,弟不离兄,因之,青城邛崃,无分上下,彼此都伉瀣一气。
蓉城老人,为人倒还耿直,可是天府老人,则固执护短,有时甚至不近人情,但对自己义弟之言,却属例外。
宾主茶罢,紫阳真人,把当日漕宇庙一段过节,前后细说,并将风雷僧当时寻仇报复,迫使自己出手情况,舍繁就简的一一报道无遗,可是还未毕,恶丐洪五,竟哈哈大笑道:“如此说来,人伤令毁,倒还得判我青城门中的不是了!既然你这位名门正派的大掌门,占住了理,说我们此来就得向你陪罪。”
又向一气真人笑道:“掌门人,你就代表我们谢罪吧?”
通道上,又有一女人接口冷笑道:“掌门,师兄如果要谢罪,不妨等小妹们一等!”
从圆形洞口之外,又飘来四女,前面二人,竟是黑寡妇和冷面观音,两人中间、却突着一位蓬首垢面,碧跟绿裙的少女,上半身竟用牛筋背手捆住,而且双肩之下,鲜血津津,浅蓝上装,鲜红片片,双目失神微掩,绛唇红消香褪后,已化作舌敞唇焦。
麟儿秋儿全是一惊,心惊少女为何双肩冒血?
原来少女琵琶骨处,竟被人捆刀穿孔,牛筋两端,竟是分头并进,穿过琵琶骨,再往复胸前,绑了几圈,然而把她放手反背,用力紧缚。
少女经此折磨后,已不成人形,但输廓依稀,落在麟儿眼中,却是似曾相识!
当着自己恩师及本门长辈,而且惹下的的事,说来不轻,麟儿还未十分看清,忍着不敢惊叫。
暗中拿眼打量恩师,也发觉他一脸怒容,双目如剪,不住的往少女身上察看,黑寡妇和那冷面观音,板着一付脸,似乎连刀也砍不出血,尤其是那黑寡妇,她把麟儿恨之入骨,有朝一日,如这天真稚气的孩子,落入她的手中,她会不借一刀一刀的把他棚死,而后又连刀剁碎,做成肉圆。事实上,这女人如心地善良,也就不会有那美名了。少女全身,左右全由黑冷两妇,用手提着她身上绑缚的牛筋交住。
身后,还立着一位年逾三十,绮装少妇,那正是青城派的赤霞女。
这位武林妇女,虽然性喜护短,但人极正道,通权达变,刚烈处,不减须眉。平常,浑身淡红,飞行时,如霓虹经天,奇迅无匹,性好雅洁,浅妆淡抹,秀丽天成,青城门中,以她的女弟子为最多,三凤尽出其门下,此次随来,不但精神萎靡,而且云鬓不整,翠黛凝愁,女儿家浅笑轻颦,原是常事,但一双星眸红肿,煞似卒遭凶变,连日眼泪不了,伤心太过所致。
麟儿一见这等情形,心中已明白此事十之七八,再一凝神细察,不由一阵凉意,直透心胸,登时两手微抖,涕泪涟漪。
董练秋一见麟哥哥无端流泪,不由怔柯柯的问道:“兀那被绑少女,你曾认识?”
麟儿流泪点头,伤心不已。
黑寡妇和冷面观音,一到一气真人面前,立把被绑少女朝地一摔。
麟儿惊叫一声,“仪姊姊?”竟不顾堂前失态,“一鹤冲大”,凌空而出,迅如闪电,飞扑上前,竟把少女拦腰扶住,星眸里,泪落如雨,滴滴部落在少女脸上。
上官琪和董练秋也同时扑上,别看上官琪素有洁癣,为着救人,她竟一点也不顾脏,轻轻把人提腰抱起,麟儿迫不及待的取出芝露瓶,打开少女牙关,喂过天露后,旋反手拔剑,朝着玉仪身上的牛筋就挥。
黑寡妇脸色铁青。面朝紫阳真人一声冷笑道:“司马教主,是否武林道的规矩,贵派可以视同无物?”
上官琪忙止住麟儿,正待反唇相讥。
前洞钟声,幽然作响,真人知道必是客来,正待招呼练秋出洞察看,守门弟子,已飞奔中堂,跪禀道:“苗疆公孙师伯,储庐山衡山泰山等派首脑人物,进见掌门。”
一气真人冷笑道:“道友安排会友的时刻真巧!”
紫阳真人,知他见疑,也不欲多费口舌,作无谓解释,仅淡淡一笑道:“是非曲直,有时故作一时之蒙混或欺骗,然事实真像均有暴露之时,昆仑洞门,昼夜都畅开无阻,贫道对待江湖同仁,更是一向无分厚薄,诡诈之技,小人所为,贫道所疾?”
话犹未落,淡笑之声,已由前洞传人,眨眼间,语声已近,中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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