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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顺宗-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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凇N馍傺粢参次鞒隽硕晁懒Γ曰次髦倚墓⒐ⅲ酝庹蚧凳伦鼍V钡剿嵌家丫先ィ乱槐捕嫉搅硕ッ帕⒒У氖焙颉
  只是这个下一辈,没有上一辈的才干,也没有上一辈的气量啊。现在朝廷的诏书里,指明要拿他父子婿三人。吴少诚知道他们是代己受过,肯替他们担待,但是吴少诚现在的样子,万一病重不治了呢?吴元庆肯为自己这根本就不是亲的叔父出头吗?只怕到时朝廷只答应给他留一州之地,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父子婿三人给绑送洛阳的。
  自己父子婿三人若能够合力,大概可以改变这个局面吧?吴元济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在军中风评一向好过吴元庆,有一个好的继承人那是大家判断你发展潜力的一个重要方面,所以现在吴少阳一直在祈祷,吴元济千万不要出事。不然,仅凭自己爷孙俩根本无法号召淮西全军。
  如果那时候有过山车(又来了),吴少阳一定会说自己的心在谷底,而且动力严重不足。这种情绪一直到第一批溃兵回来,还没有改变。
  等到第二批溃兵回来,吴少阳的表情猛的严肃了。这一批溃兵虽然回来较迟,却比前一批要稍微整齐些,也更狼狈些,看样子就知道是经过了恶战才脱身的。到得城下,守城军士喝令停下,一名骡将出列喊道:
  “刺史大人,末将是南门副将柳子野,刚刚率部力战突围,请刺史大人打开城门,让我等进城。严秦的兵马就快到了!”
  从城楼上望过去,三四里外火炬如长蛇一般扭动,果然是满万的队伍,气势就是壮观,不过现在吴少阳无心欣赏,扶着垛口问道:
  “吴将军哪里去了?”
  吴将军就是指吴元济。在军中言军事,是吴少诚也是吴少阳一贯的做派。早就知道吴少阳会问的柳子野答道:
  “少将军命令末将率本部往北猛攻,审将军率部去猛攻南面,去试探官军南北面厚薄,好决定突围方向。末将一路向北,初时围堵极强,后来减弱,才终于杀了出来,却不见少将军跟在后面,想是往南路突围去了。”
  这是设计好的回答,利用吴少阳关心则乱的心理扰乱吴少阳的心智,吴少阳果然心乱不止,连声音都低沉了。不过还是强撑精神问道:
  “你不是前军将吗?被围时应当陷在严秦大营最里面,如何又成了往北突围的前锋将?”
  柳子野答道:
  “末将潜入严秦大营时,严秦帅帐外的卫兵逃得太快,末将当时觉得不对劲,果然还没有动手,严秦就合围了。因为见机的快,所以及时退出了营外,少将军也就命末将往北突围了。”
  答的毫无破绽,吴少阳却沉吟了许久,眼见得远处的火蛇越来越近,甚至连官军的呼喊声都依稀听得到了,南门守将宋志呼唤道:
  “刺史大人,是不是开门让他们先进来。”
  城下柳子野也焦急地喊道:
  “大人,大人!”
  吴少阳点点头,吊桥终于开始吱吱呀呀地放下,柳子野松了一口气,率先骑马上了吊桥,眼看一百多人已经要过完了,不过城门还是没有打开,柳子野抬头道:
  “大人!将军!”
  却看到一张阴骘扭曲的脸。吴元济道:
  “射!”
  柳子野一阵惊愕,一百多残兵一阵惊愕,城上的士兵一阵惊愕,却依然惯性地放低弓箭,松开了弓弦。
  当然也有人破口大骂的,却没有人来得及骂出来,也有人想挥舞兵器拨打的,却总是慢了一拍。一百多残兵谁都没有跑掉,柳子野更是被射得如同刺猬一样。刚刚露出小半边脸的弯弯的月牙又躲进了厚厚的云层里。宋志颤声道:
  “将军,这是为何?”
  吴少阳却不回答,许久,当官军的长蛇抵达城下时,吴少阳才冷冷说了一句:
  “他们是官军的奸细!”
  见宋志等人将信将疑,吴少阳又补充了一句:
  “不然元济为何回不来?”
  这一句解释显得苍白无力。事实上淮西尊卑明显,吴少阳根本不需要解释,但是他做事一向以吴少诚为标本,追求公正无私,这件事的处理,明显带有很强的泄愤色彩,他不得不为自己的命令找个借口。
  不过这个借口在士兵们听来,却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


第五卷 长缨在手 第十一章 … ~炮灰 光棍

  几百年后的韩世忠曾愤怒的说过:
  “‘莫须有’三字何以服天下!”
  这句话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李诵的穿越变得没有可能出现。但是其中蕴含的精神是每一个时代都必须的,那就是做事要合情合理。不管在什么环境里,这几个字都会以不同的形式得到要求。虽然事实上吴少阳的泄愤迁怒举动挽救了申州,但是申州对于吴少阳的信心已经在他下达命令的一瞬间动摇了。
  所以吴少阳在意识到将士眼中的动摇的时候,又加了一句话道:
  “诸位别忘了贞元十七年从韩全义那里缴获的信件。”
  那一批信件是淮西大败官军的原动力。贞元十七年十月,吴少诚在溵水大败韩全义,当晚乘韩全义士气低落,乘夜袭营,大破韩全义,在韩全义帐中搜获了一批信件。吴少诚拿着那些信件对里面有很多不识字的人的淮西将领们说:
  “这些信件,是在韩全义帐中搜到的。是朝中大佬写给韩全义的,信中说,等到平定了我淮西后,让韩全义把谁谁谁的妻妾,谁谁谁的女儿送到长安这些大佬府里,当侍妾。”
  一句煽动的话都没有,但是淮西军将士确实情绪激动起来了,从此以后见了官军就像吃了春药,越发相信自己手中的刀剑。十几年过去了,依然如此,只要一想起这些信,淮西军上下就会翻腾起滔天战意。这一次也不例外,虽然最近已经有流言说那批信件是吴少诚伪造的――当然是统计司干的――淮西的士兵们依然把箭口对准了城下的官军。
  “呀呀个呸的!”
  吐了一口唾沫的可提弥珠灰头土脸地回到严秦面前。今天的第三次强攻又失败了。城墙上下,护城河两边,到处都是还在汩汩流血的尸体,还有没有熄灭的火箭,燃烧的云梯,攻城车。
  乘着休息的档儿,教化参军又开始在城下喊话,当然回应他的照例又是一通冷箭。
  韦武派人来报告,说没有截到吴元济,这不禁让严秦有些失望。想来吴元济身边不会剩下多少人,命令韦武留一部分兵马拦截,率大队来合围申州。
  申州虽然顽固,但是昨夜的三千人一去,已经没有多少兵马了。淮西主力五万人已经集中到了溵水,在光州方向和薛平他们对抗的也只有不到五千兵,西线各栅垒大概有六千人,除了蔡州城里有数千兵,剩下的都集中在申州,再加上分到各栅垒的,申州城里原本只有五千多兵,现在一战去了三千,兵力如何能够?
  所以一大早开始,越来越多的申州百姓被赶上了城头。他们的任务是站在淮西军前面,用滚石擂木阻止官军的进攻。当然淮西军附带的意思也是让申州百姓顺便消耗官军的武器储备,也为申州守军节省些口粮。这些意思当然没有讲出来,但是不管是士兵还是百姓都明白。他们的身份有一个专门的词语来形容,叫“炮灰”。
  因此有许多家就在城内的士兵抑或军官愤怒了。本来军官和士兵的家属是不在征发上城之列的,但是当有一个士兵的老父亲在苦苦哀求依然被误赶上城,而且上城后恰巧遇上官军进攻,不愿死得不明不白的老头趁人不备,大喊一声就往下跑,被抓他上来的军官一剑刺了个透心凉后。申州守军的内乱就有了苗头了。
  老头的临阵逃跑险些导致了这一段城墙防守的崩溃,因为跟着他跑的还有不少人,愤怒的守将在请示了吴少阳之后,将这些乱民的尸体高挂在内城门前,当然率先逃跑的老头挂在最显眼的地方,罪名是“奸细”。得知消息的士兵愤怒地找到抓他老子的军官,二话没说就宰了这家伙。这厮胆子也大,想到反正老爹已经死了,自己杀了军官还是要被上官杀,索性和他的把兄弟一共十个人,居然就打算夺取城门向官军献城。为了互相取信并断绝退路,十人按照惯例交换了妻子――这当然不是现代所谓文明人穷极无聊的堕落性游戏,而是陈可辛大导演的大制作《投名状》,这些被视为私有财产加性工具的可怜女人,就是男人们的投名状。互相杀妻取信之后,喝了一通酒,烧了两刀纸的十人就去找那军官去了,申州屁大点地方,又都在军中,谁不认识谁啊?
  结果居然是险些让他们成功了,淮西军的信条是我不是光棍,但是我光棍起来不是人。连老婆都能杀了做投名状的人,还有什么不敢做,什么做不绝的?再加上士兵的同情心明显在士兵身上,民夫青壮的同情心明显在自己身上,这十人在杀了号称寻常五六人近不得身的守将后,就获得了这一段士兵和青壮的支持,控制了数十个垛口。问题是这十人都属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光决定杀人,没有选择时间,这时正是官军休息,教化参军演讲的时间。淮西军也趁机在城楼上休息,让百姓把自己的亲人的尸首抬下去,所以这十人才能轻易得手。
  教化参军正拿着军器监设计的一个叫扩音器的铁皮筒子在安全距离之外声嘶力竭地呼喊。他说:
  “淮西军的弟兄们,请你们好好想一想。你们本来都是在家安心种地的良民,是谁让你们种不下地,不得不当兵?”
  城上回到:
  “是朝廷!是皇帝!”
  教化参军:
  “??????”
  “不,怎么能够是朝廷,是我们爱护百姓,年年免税、英明神武、聪明仁德的皇帝陛下呢?弟兄们,好好想想吧,是吴少诚,是吴少阳他们啊!是他们在逼你们这些本来的良民放下锄头,拿起刀兵,是他们让你们这些本来是官军的人成为了贼军!”
  城上淮西军窃窃私语:
  “啥是良民啊?”
  军官眼一瞪:
  “就是你们。”
  “哦!”
  ??????
  “听说你们在白天在路上不能互相讲话,晚上在家里不能摆酒请客,你们难道甘于过这样不知道人的快乐的日子吗?弟兄们,拿起武器,杀掉压迫你们的叛贼,重新回到大唐的怀抱。仁德的皇帝陛下相信你们的忠义天性。下面宣读赏格?????? ”


第五卷 长缨在手 第十二章 … ~好大一章

  “杀吴少诚者,封蔡侯,赏钱五千缗。杀吴元庆者,封霍山伯,赏钱三千缗。杀吴少阳者,封朗山伯,赏钱二千缗。杀吴元济者,??????这个上面已经画了叉叉,被人拿了??????杀大将者??????拜轻车都尉,赏钱一千缗??????”
  当几支箭无力地落在教化参军面前时,教化参军条件反射地往外跳了跳,接着停下来继续念。三天以来,每次战斗的间隙,严秦军中的教化参军们就拿起铁皮筒喊话。申州守军一开始还放箭干扰,或者大声回骂,但是教化参军们只是把位置稍稍往后退了退,继续若无其事地宣讲。申州守军发现试图干扰纯粹是白费力气时,就任由教化参军们继续宣讲了,偶尔才回击一次两次。吴少阳倒是恨的牙痒痒,可是拿这些教化参军没有办法。听着听着,这些士兵已经把这些教化参军们声情并茂的宣讲当成了休息时必要的娱乐,一时听不到就要把头伸到垛口外张望。几天下来,连士兵们吃饭时喊“谢吴大帅赏粮”都变得涣散了。不单士兵们喜欢听,就连青壮们在城上城下也把耳朵竖得直直的,然后晚上回家去找城里活着的少数老辈人问:
  “爷爷,朝廷是啥玩意啊?”
  或者
  “皇上是什么官啊?有吴大帅大吗?吴大帅是咱申州的天,那皇帝是啥?”
  当然要偷偷摸摸地问。淮西的规矩很严,路上不准在偏僻的地方讲话,回家不许互相串门,晚上到点就熄灯睡觉,或者关上门蒙上被子该干嘛干嘛,总之凡是人数多谈话多的活动一律禁止,所以淮西三州没有学校,没有大的商业活动,连来往的客商都少。这样做好处是三州百姓恢复了上古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习惯,没有任何吃喝和传宗接代之外的多余的思想,坏处是这二三十年长起来的一代人不管城里乡下都木讷得很,最熟悉的是拿刀砍人。经常让年纪大一点的人感叹:
  “木头似的。”
  所以淮西很多人的小名或者大号就叫木头。淮西军营最常发生的事就是军官气得大骂士兵:
  “木头!”
  然后各个帐篷里都伸出脑袋来问:
  “喊俺啥事?”
  城头士兵还在疑惑为什么吴少阳既没有吴少诚值钱,也没有吴元庆值钱,当然教化参军说吴元庆的赏格已经被人拿了也引起了士兵们的兴趣或者说恐慌。吴少阳已经一口血喷了出来。这口血实在在胸口憋得太久了。什么叫被人拿了,难道吴元济已经被捉或者被人杀了么?
  宋志扶住吴少阳道:
  “将军,休要上了严秦的当。若真是拿了少将军,严秦怎么会把少将军留在某地,而不把少将军绑出来示众以减弱我军士气呢?”
  宋志的下一句话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是少将军被杀了,严秦也会拿他的首级示众的”,但是没敢说出来。柳子野的尸首还倒在吊桥边,没人收尸,柳子野在蔡州的妻儿据说也被吴少阳派人传书告状,杀掉了。那晚柳子野的遭遇犹在眼前,宋志再骄悍不怕死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吴少阳嗓子哑哑地说道:
  “老夫何尝不知道这是严秦贼子瓦解我军心的毒计?只是元济确实生死不知啊。”
  宋志无言,道:
  “将军,还是派人去蔡州求救兵吧!”
  吴少阳却忍住心头翻滚的血腥气,咬牙道:
  “把床弩抬上来,射死那鸹噪的家伙!”
  床弩是一种很笨重的家伙,造价也很不便宜,所以整个淮西的床弩也只有那么几架,有一架还坏了不能用。能用的两架在蔡州,一架在申州。至于光州,对付那些豆腐兵,还用得着吗?不过不管是蔡州还是申州,都没有用床弩的意识,在淮西以往的战事中,外镇军队压根就没摸到城墙。于是床弩这种宝贝,就被放在了府库中。谁也想不起来用,但是现在眼看着教化参军在那里嚣张,却箭长莫及,吴少阳就想起了传说中的床弩。
  嗨哟嗨哟声中,床弩那家伙被抬了上来。不过这时城头已经发生了变故,在教化参军宣讲完赏格,并且再次鼓动淮西士兵弃暗投明的时候,十人组已经杀了那军官和那一段城墙的守将,聚集起百十人守住那数十个垛口,士兵和青壮们大声吵嚷着,怒骂着,前一刻还并肩战斗的同袍现在已经你一刀我一刀的互砍,本打算休息一会的吴少阳一口血强淤在胸口,终于吐了出来。吐出来后,吴少阳的情绪反而镇定了许多。怒喝道:
  “把亲卫调上去,杀光这些逆贼!骑兵到城门集中,准备随老夫出城杀敌!”
  几百人规模的战斗不可能被忽视,城头的变乱迅速被发现,当教化参军以为自己的辛苦努力收到成效而高兴地呆若木鸡时,消息已经一层一层传到了严秦那里。严秦还没有下令,可提弥珠就已经丢下碗筷,两手油花花的就往外跑,边跑边喊:
  “来人,备马!”
  严秦也不管他,因为严秦现在也是手忙脚乱。不过严秦和可提弥珠的区别在于严秦在马上把手擦干净了。比他们还沉稳的是韦武,他是边跑边擦干净的,至于用什么擦的就不说了。反正当几名主要将领疾驰到西门的时候,城头上的打斗正激烈,在淮西军官的威逼下,士兵们正闭起眼睛用枪阵压缩十人组的空间,手忙脚乱的青壮大大干扰了十人组组织的防御,以单打独斗对付有组织的杀戮,结果用膝盖想都能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严秦当即道:
  “可提弥珠,快率骑兵疾驰城下支援!”
  可提弥珠领命刚要前去,韦武慢条斯理地说道:
  “可提弥珠将军的手上还全是油呢。还是让末将去吧!”
  什么叫细节决定成败,这就叫细节决定成败!目瞪口呆的可提弥珠眼睁睁地看着韦武率领亲随骑兵疾驰城下,不过很快就从城墙那边传来了惊呼声,接着拐角处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已经擦干净手的可提弥珠抽出刀来,见严秦点头,就立马窜了出去。淮西骡马杂处的骑兵终于沿着护城河拐了过来,无法掉头的韦武部立刻就吃了亏,被淮西骑兵从肋部切了进去。不过淮西骑兵领兵的骑将却不是吴少阳,而是宋志。
  当吴少阳披挂整齐,苍白着脸色下城楼的时候,宋志已经骑马立在了军前。宋志道:
  “大帅和将军厚恩,宋志无以为报。此去凶险,申州却离不得将军。”
  吴少阳一句话没说,转身上了城楼,南门打开,吊桥放下,几名士兵迅速出来将挂在吊桥上的柳子野几人的尸首扔到了护城河里,随后,宋志就率领三百骑兵杀了出来,顺着护城河直往西门去了。
  宋志的打法完全是不惜马力的自杀式袭击。拐过护城河,就撞上了韦武的骑兵。事出突然,谁都没有想到申州守军这个时候还有胆略出城袭击,不过想想这确实也是最好的办法。空间有限,韦武的骑兵无法回头,只能向前,努力拨转马头向北,人马拥堵在一起,许多人都是被己方的士兵挤进了护城河里,砸碎了河面上的薄冰,不时听到清脆的骨折声和哀鸣惨叫声。而宋志的三百人压根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放开后背让可提弥珠砍,只顾着砍杀韦武的兵马。当可提弥珠找到宋志,和韦武合力将杀红了眼的宋志刺死的时候,韦武的骑兵死伤大半,淮西的骑兵一个不剩。而城头上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拄着剑站在垛口处的,是吴少阳。从城头射下的,是箭雨。
  照例把宋志的首级扔在了地上,可提弥珠却无法兴奋起来,韦武更是脸色铁青,这也难怪,死的都是跟随自己的亲兵。严秦却脸色平静,道:
  “把宋志的首级放进木匣内,传给李总管和陆相公,为二位将军请功。”
  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自己出师以来最大的挫败。刚刚韦武的部下为了泄愤,将受伤落马的淮西伤兵全部杀死割下头颅。而官军落入护城河的人马也全被射死。这个局面是吴少阳希望看到的,而且还正是他先命人放箭促成了这个局面;但是这却不是严秦希望看到的。所以当教化参军兴奋的跑来主动请缨,提出把自己的位置往前移动半箭之地时,严秦一边命令给他记功,一边不紧不慢地说:
  “如果你想身上插满羽箭,那就去吧。”
  鲜血积聚的仇恨,是无法短期内消失的。
  淮西贼军,还真是有股子狠劲啊!
  两天前,当马少良把侯惟清的使者带到李愬面前的时候,李愬没有丝毫犹豫,就带着百余骑人马不顾麾下诸将的反对出了宜阳栅。从凤翔回到长安期间,李愬对淮西也是下过功夫的。粮秣统计司提供的侯惟清资料里把侯惟清定性为可争取人物。李愬并不知道侯惟清已经和河南淮西行营搭上了线,不过他认为这是个机会。打仗,赌的就是机会。
  一见到李愬,侯惟清就跳下马来,翻身跪倒在李愬马前,作为要投诚的叛军,最要紧的就是低姿态,这点觉悟侯惟清还是有的。李愬也翻身跳下马背,轻按着侯惟清的肩膀让他起来。好言抚慰了几句后,侯惟清就透露了自己和河南淮西行营的关系。李愬大喜道:
  “难得侯将军忠义如此。侯将军但请放心,李某自然会帮侯将军送信与太子殿下。”
  侯惟清自然多谢不提。接下来,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吴元济和他的随从就被侯惟清交给了李愬。李愬又嘉勉了侯惟清几句,让自己的亲卫带着吴元济先回大营,自己呆在侯惟清军中,和侯惟清并辔而行,边走边谈。降将最需要的是什么?最需要的是信任。李愬用不设防的实际行动向侯惟清一众人表明了自己对他们的信任。感动得眼圈红红的侯惟清道:
  “末将老父母妻儿还在蔡州城内,本想用吴元济换回妻儿,不然侯惟清即使洗雪,却害死父母妻儿,有何面目苟活于人世?李帅待侯某如此,侯某已经惭愧国家,哪里还敢提出此放虎归山的请求呢?还请李帅和末将演一出苦肉计,劳动王师追逐末将到朗山城下走一遭,以示末将是兵败被擒吧!”
  李愬沉吟片刻道:
  “如此,岂不是要委屈侯将军?李某以为,侯将军并不需要现在就归顺朝廷啊。”
  到底是大将,侯惟清马上就反应了过来,问道:
  “李帅可是要侯某先去朗山,然后里应外合取了朗山?”
  李愬笑道:
  “如此难免有人走脱,岂不是要连累侯兄父母家人?李愬的意思是侯兄尽可以先行去朗山,现在李愬并不想取朗山。”
  哪有军功在前而将领不想要的?见侯惟清们一脸疑惑,李愬解释道:
  “李愬只是要侯兄进去做个桩子。某也不会去打朗山。朗山是淮西重镇,朗山一下,这一方向的叛军数千人势必全部畏战回缩,那时要打蔡州,岂不是要难上几分?”
  众人这才知道这个颇被淮西众将轻视的行军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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